《血狼劫》全集
作者:君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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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护法:第一章 落日丹霞]
三年一度的灵洞首脑峰会即将召开。峰会历来都在主持国召开。主持今年峰会的是狼族,故各国首脑已陆续抵达狼族首都飞塔。
离峰会召开之期还有两天,虎王枭寒忙里偷闲来到狼族的丹霞峰欣赏落日。他是整个灵洞最美丽的男子,他的英俊足以让灵洞所有男子抛弃自己的爱人,但有一个人除外,他就是狼王赤剑。狼王赤剑最畏惧枭寒,因为枭寒是他即位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自从枭寒执掌虎族以来,赤剑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了,多次兼并战争都因枭寒的插手而失败。赤剑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有时还得笑脸相迎。
丹霞峰在灵洞是出了名的,来赏落日的人自然也多如繁星。枭寒虽然身着平民服饰,但依然掩饰不了他王者的风范。
金黄色的蝴蝶如秋日落叶般翩翩飞舞。此刻,在落日的余晖中,有一只蓝色的蝴蝶锁住了众人的视线,但转眼间却消失无踪。众人心存遗憾却有无可奈何。只有枭寒未舍弃她美丽的身影,他幻化成蜻蜓一直追踪至飞塔城外的小树林。等到蓝色蝴蝶变回人形的时候,枭寒方知原来她是一位豆蔻少女。凝视着她的倩影,冰封以久的王者之心也在滴水。
回到下榻的宾馆,枭寒疾笔勾勒出了她的芳容,并令他的御前侍卫风三个时辰内查出有关她的所有信息。
两个半时辰之后,风回来了。枭寒微笑着扶他起来说:“我的好兄弟,你从未令我失望过。”
风禀报说:“臣已查得此女乃是狼王赤剑的小公主,名鸢飞。是赤剑第四任王后所生,有其母遗传的天妒红颜,到十八岁必死,现已十六。赤剑一向不喜欢第四任王后,所以对她也视若无睹。不过幸得有现任王后的爱怜,才不致孤苦无依。遗憾的是臣多方查探也不得而知天妒红颜为何种疾病。”
“这一点不用查了,朕已知何为天妒红颜。”枭寒说。
灵洞首脑峰会一结束,枭寒就会见了赤剑。敌手相见是一种幸运,因为有了对手才不至高处不胜寒。多年的老对手才是最了解自己的。对于好斗的人来说,被对手了解的感觉胜过情人的安慰。至少赤剑如是想。
未料枭寒开口竟说:“请将您的公主鸢飞许配给我。”
听到此话,赤剑竟愣住了,但刹那又回过神笑着说:“我还以为虎王会向我挑战呢?原来竟是要娶鸢飞。得婿如此,我求之不得。”
回到王宫,赤剑召见了鸢飞。十六年来的首次召见,鸢飞自然兴奋不已,他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去觐见了他几乎不曾谋面的父亲。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赤剑露出了他本该显露的慈父般的笑容。他上前扶起她说:“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你的母亲,但是你的神韵却像极了她。你已经十六岁了,也该出嫁了。”
鸢飞本想说出自己心上人的名字,不料赤剑却说:“朕决定将你嫁给虎王枭寒,三天之后,你就是虎族的王后。”
鸢飞静静地告退了,她没有向她的父王求情。因为她知道,她的父亲对于他来说,只是王,不是父。否则也不会出生十六年来,到今天才“有幸”被召见。她回到了自己的广寒宫,悄悄地准备着与自己的爱郎远走高飞。第二天她就将逃走之事告诉了自己的爱郎,他们决定在出嫁的前一夜去寻找自己爱的天国。
这一刻终于来到了,鸢飞内心蹦蹦跳着,因为她知道自己将得到解脱。可是这个善良的少女没想到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美丽幻想而已。此刻她脸上的微笑凝固了,因为她见到的不只是他的爱郎,还有她的三位王兄天祭、浩苍、皇极。她颤动的双唇间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舞天,怎麽会这样?”
舞天面带惭色说:“我思考了很久,才做出了这个痛苦的决定。我想和你远走天涯,但如此将会连累我的家族和我的前程。只要你离开狼族,你就不再是公主了。况且你十八岁必死,我不想将我的锦绣前程浪废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
鸢飞倚靠在树上痛苦的流着泪。她没想到曾经与自己海誓山盟的人竟会对自己如此残酷。
舞天正在庆幸自己决定正确时,未料长剑已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他用怀疑的眼神仰望苍穹,不相信自己会死在如此美丽的夜晚。温柔的月光就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风儿拂过树叶的声响犹如母亲的催眠曲,欲哄他入睡。他很想睡,但他知道自己从此将长眠不醒。
皇极知道他的疑惑,也乐意替他解惑:“父王最讨厌背叛,即使你背叛的是他最不喜欢的鸢飞,但他也不会放过你。我就更不会放过你,也许死神会告诉你我杀的理由。”语毕,皇极拔出了剑。舞天与明天的朝阳永别了。
[七大护法:第二章 诗定情缘]
鸢飞出嫁了,她虽不情愿亦不拒绝。临行前,她的三位王兄分别送给她耳环、手镯、发钗。她的父王虽不喜欢她,但她的三位王兄却奉她为掌上明珠,尤其她的三哥皇极。
虎王率众臣出迎三十里。可见他对这位王后的喜爱程度。在婚礼过程中,鸢飞就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直到入夜她才透过梳妆镜看了虎王一眼。他深邃的眼睛里除了深情就是温柔,但却无法让她的心复活。木偶依然如旧。他让她面对自己,温柔地解开了她的第一颗扣子,轻吻了她如玉的粉颈之后,为她戴上了虎族历代王后的身份标示天容海色(一串美丽的蓝宝石项链)。然后轻轻关上房门出去了。鸢飞没有想过她是否会在这虎族王后的海天宫里孤独终老,因为她已心死。
枭寒的情报人员是灵洞最优秀的,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发生在鸢飞身上的事呢?但的确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第二天早上,鸢飞收到了枭寒写给她的词:《摊破浣溪沙》
丹霞落日蝶影丛,群芳争艳尔独宠。须臾谁知倩影去,寻无踪。
飞塔城外小林中,偷窥识得醉人容。欲减相思寒夜里,思更浓。
但枭寒整日未现。
今晚的月光是如此皎洁,但枭寒却只能独酌于花前。他扔掉酒杯迎着月光独自舞剑,直到王袍被汗水湿透。
他跑进寝宫提笔写下了第三天早上鸢飞所看到的诗:
明月皎皎照孤轩,独酌戚戚思海天。
宫苑赤赤朱户暖,知音寥寥剑光寒。
鸢飞再次收到了枭寒的诗,但是她的海天宫里依然不见枭寒的影子。
第四天,第五天还是如此。第六天,宫女不但送来了枭寒的诗,还送来了一碗血。但宫女并未对她说实话,而只是告诉她这是用虎族特有的水果丹朱做成的汁,味似血,有益气养心的功效。
如此半年过去了,有一天枭寒正在练剑的时候,宫女送来了鸢飞的诗:
子如东风诗如燧,心如寒冬魂如冰。
东风拂过寒冬没,烈火呼啸冰泪盈。
看完诗后,枭寒竟掉下了他从不离手的剑,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海天宫见鸢飞。一回头却看见鸢飞就站在面前。他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只静静地走过去紧紧地拥抱着她。
良久,鸢飞才离开枭寒的怀抱,抬起头凝视着他问道:“我至十八岁必死,你对我如此深情,就不担心我与你永别吗?”
枭寒说:“我不会让你离我而去的,而且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你体内的天妒红颜已经消除了。”
鸢飞用惊讶但却用肯定地眼神望着他。他也心领神会的给了她答案:“五千年前,你的母系一族和我们虎族是近亲。两族的国王是表兄弟,当他们还是王子的时候,经常一起去狩猎。有一天,他们去狩猎的时候遇到敌国伏击。两位王子幸得侍卫拼命保护得以脱险。但是由于天黑无月,他们迷了路,竟然去到了一个灵洞任何一国地图上都未标示的地方。那里是一片树林。很奇怪的是只要结了果的树,树上一律只有两个果子。更奇怪的是他们只吃了一个果子却精神百倍,毫无饥饿之感。后来他们也回到了王宫,但他们俩谁也说不清是怎麽回来的。后来两族之王也派人去找过,但却毫无结果。但自此之后,狸族的公主没有一人活过十八岁。并且没有一位医者能查处是何种疾病。后来医者就把这种不知所谓的病叫做天妒红颜”。
“幸运的是我的父王在一次征伐蛇族的战役中得到了一本叫《天机测》的书,里面除了记载灵洞的和其他世界的医术以外,还可以降妖除魔、预测未来。但要预测未来需要相应的咒语,否则它只是一部医书而已。但切不可轻易窥视《天机测》里的秘密,否则将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根据《天机测》记载,有一种奇树万年开花万年结果。但每一棵树只结两个果子。这两个果子是双生果,一个有毒,一个无毒,只有同一棵树上的无毒之果可解有毒之果之毒。这种果子一但被食用,其药性将永生寄存在体内,并且代代相传,除非换血。因此我的血必定可以解你体内之毒。”
听到此处,鸢飞流着泪说:“所以我以前喝的并非果汁,而是你的血。”
枭寒轻轻地点了点头。鸢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深情地抱着枭寒。
[七大护法:第三章 惊世阴谋]
枭寒和鸢飞现在已是比翼鸟、连理枝,要想他们分开除非冬雷阵阵夏雨雪,青山烂,黄河枯。
可命运总是令人喜极必悲。他们不知道不久之后彼此将天人永隔。
虎族的春天是那麽的温柔迷人,处处郁树葱葱,流水潺潺。可是自古温柔乡,英雄冢,美人怀,烈士骨。这非美人之错,亦非英雄之过,而是欲望之过。权利、地位、野心……但欲望又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之一。欲望是必须的,但切不可泛滥。
狼王后因思念鸢飞已骨瘦如柴。狼王赤剑带了紫玉珊瑚(狼族的珍稀药材)来看她。狼王后思静一见到赤剑就向她诉说对鸢飞的思念之情。
说来也奇怪,赤剑以前对思静王后都是十天半月才去看一次,但自从鸢飞出嫁之后,他竟天天来看她,俨然一刻也离不开她。
思静对鸢飞非常了解,对她所受到的打击也有深切的感受。她甚至可以想像鸢飞在虎族的海天宫里是如何的憔悴,如何的孤独。赤剑走后,思静就派人将紫玉珊瑚送去虎族给了鸢飞。
自从鸢飞的母亲去世后,思静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送去的东西,鸢飞怎麽会有所怀疑呢?但枭寒却暗中让御医检查过了,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是三个月后,鸢飞却离奇中毒,生命垂危。然而上天总是爱捉弄人,这时狼族偏偏重兵压境,到了此刻,任凭谁都猜的出这是狼王的“杰作”。但在这紧要关头,枭寒已无暇去调查其中的细节。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出征之前,命人拿出镇国之宝——能解百毒的血精灵救鸢飞。
枭寒临走前嘱托风说:“你不用随驾出征了。若朕回不来,你一定要拼死将王后带出虎族。”
风立刻拜倒在枭寒的面前,他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的忠心尽在无言里。
战场相见,赤剑自是得意万分。他大笑着说:“朕的好女婿,你一定不知道鸢飞是怎麽中毒的吧?”
赤剑大笑数声后接着说:“在你向我提亲之后,我就悄悄在她的食物里加了‘少女之心’,那是我从狼族一位方士那里得来的。少女之心无色无味,可在人体内保持一年而药性不减,有驻颜之效。但食用了少女之心后,一年内不得食用紫玉珊瑚。因为两种药性一相融就是慢性毒药,三个月后就会发作。你一定很奇怪你的御医怎麽会查不出来鸢飞吃了少女之心?因为在少女之心里加上‘无心之过’,任凭谁也查不出来。”
听了赤剑的话后,枭寒大怒道:“你怎麽忍心毒死自己的女儿?”
赤剑仰天大笑道:“我即使再不喜欢她。也不至于毒死她,我真正要毒死的是你,你还不知道你已经中毒了吧。因为毒性可以通过她传给你。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种毒只有你们虎族的镇国之宝血精灵可解。想必你已经将血精灵给了鸢飞服下,所以你必死无疑。”
枭寒愤怒地说:“即使我要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这次战争是灵洞有文字记载以来最残酷的战争。
战争才进行到第五天,威斯荒原上的尸体已堆积如山。双方的护国长老分别召唤出了亡灵与血魔交战。威斯荒原方圆一百里的范围内城镇尽毁,海拔五千米的泰斗山也被夷为平地。最后,中毒已深的枭寒凭着自己强烈的意念使出了诛天灭地。诛天灭地本来的威力足以毁灭半座泰斗山。即使枭寒已处在生死边缘,但使出来也足以让赤剑魂飞魄散。可惜的是狼族百姓心中最仁慈的王子天祭使出灰飞烟灭为他的父王当了这一剑。但是天祭也与枭寒同归于尽了。
威斯战役结束了,但它所造成的毁灭性影响却是用一百年也无法消除的。威斯荒原已变成了血海,只见一块块的盾牌与一副副的盔甲飘浮在上面。
痛失爱子的赤剑怒火中烧,即使杀尽虎族也难消他心头之恨。他派大军杀尽了虎族的王公贵族,毁了虎族的宫殿。在他下令屠杀虎族平民的时候,皇极劝阻他说:“父王,您若杀尽了虎族的平民不就枉费了您精心设计的一切吗?况且王无民不立,你统治一块空地又有什麽意思?”
听了皇极的话,赤剑才罢兵回国。
[七大护法:第四章 商宫怪人]
自这场惊天之变后,鸢飞也消失了。她既未在虎族,也未回狼族。思静王后曾经想过派人去找她回来,但一想到她回来将不得不天天面对杀夫仇人,就断绝了这个念头。虎族更容不得她。因为虎族的百姓一直误认为是她助纣为虐,害死了他们的大王,所以恨不得将她枭首示众、剥皮抽筋、措骨扬灰。
四年后
鸢飞带着沧海走遍了半个灵洞也没有找到治疗沧海的良药。鸢飞在怀孕期间中了剧毒,虽食了能解百毒的血精灵,亦不免影响到了未出生的沧海。虽然多位医者已经告知鸢飞,沧海的哑疾无药可治。但鸢飞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这不仅是出于一位母亲的爱女之情,鸢飞手里的《天机测》也记有关于此种哑疾的治疗之法。据《天机测》记载,在异域空间邗契里有一种植物叫做“情为何物”,可以治疗胎生哑疾。但是鸢飞和风走遍了半个灵洞也没有找到《天机测》里所提到的邗契空间,更不用说情为何物了。
鸢飞和风走在神兽族商宫城的大街上感到莫名的恐惧。商宫城昔日的繁华已经远去,入眼的只有满街的枯叶、飞尘、不时急速而过的衣衫褴褛的人群以及他们恐惧的声音。鸢飞抱起了紧紧攒住她衣襟的沧海。小沧海在她的怀里不停地哆嗦着。
风拉住了一个头上长着八只角的人(其实应该称之为兽)问道:“你们为什麽如此恐惧?”
“神兽族的王子疯了,他现在见人就杀人,三天就可以杀尽商宫城的人。如果我们现在不逃,就只有等死了”,八角兽说。
风还想问什麽,但一眨眼八角兽就不见了。
风和鸢飞本想立刻离开商宫城,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听见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眨眼就见一黑衣怪人闪到眼前。风立即拔出剑挡在鸢飞和沧海的面前。
没人说的清剑是怎麽出鞘的。只觉刹那间风起云涌、天昏地暗,混沌的空间里划过无数的寒光。数秒后只闻一声惨叫。鸢飞立即拿出《天机测》。
天地间渐渐恢复清晰。映入鸢飞双目的第一幅画面竟是黑衣怪人用剑指着自己。而风静静的躺在不远处的地上,满身是血。怪人只说了三个字:“到你了”。
就在她即将刺向鸢飞的千钧一发之际,鸢飞念出了“#¥#……*—!”。听到这串咒语之后,怪人立即倒在地上痛苦不堪。鸢飞连忙扶起风的头,对他念了一串咒语“%*%……”。等她念完咒语,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鸢飞将风扶进了商宫城的神庙。天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静的令人窒息。小沧海窝在鸢飞的怀里紧紧地拽住她的衣服。一阵风过后,神庙里除了昏迷的风和沧海再没有鸢飞的踪影。
四季冰苑
巫王峰是神兽族最高的山峰。山峰四周是不可见底的深涧。深涧外又是群峰环绕。在巫王峰上有一座超级豪华的宫殿名叫骘羽。远处望去,骘羽宫仿佛飘在云端一般。宫殿四周没有一座桥梁或是一根绳索。神兽族的所有人甚至外族人都希望一游骘羽宫,但只能望宫兴叹。因为这里是神兽族的禁地。除了王族中人,没有人知道通向骘羽宫的路。
人们都认为骘羽宫是神兽族最神秘的地方。殊不知在巫王峰下的深涧里那不为人所知的四季冰苑才是神兽族最神秘的地方。因为四季冰苑只有历代神兽族王才知道。王族的其他人连听都未听说过,更不用说外人。至于这个怪人王子是怎麽得知的,这又牵扯到一个神兽族的秘密。
躺在床上的鸢飞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不远处的怪人。她下意识坐了起来。用一双恐惧的眼睛打量着这位冷漠的王子。
怪人的坐椅是用一块千年寒冰雕成的。坐椅扶手是神兽族的图腾千足魔兽。椅背上是神兽族的保护神图兕。
怪人依旧穿着那件黑衣,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相貌非常清晰。起肩的碎发把他本就冷俊的脸修饰的非常有型。若不是身受其害,令谁也不会相信他竟是杀人狂魔。看着一脸困惑的鸢飞,怪人主动解惑道:“我是神兽族的王子鹤。今天请芳驾至此是想知道有关‘伏魔清心咒’的事情。
此时的鹤本就不可能让人联想到魔鬼,更加上他的声音让人感觉如和煦的春风。鸢飞早就将恐惧抛到九霄云外。她回答道:“《天机测》中记载有一种怪兽名千足魔兽,来自一个叫旃兮的空间。它因为在旃兮作恶多端,被旃兮柱国翼,以伏魔清心咒困于玄青山。千足魔兽不但没有洗心革面,反而在玄青山修炼成形。他幻化成一位俊朗的少年,骗旃兮的小公主将他放了出来。不知阁下是如何知晓‘伏魔清心咒’的?”
鹤道:“因为我与千足魔兽作了交易。每天酉时到亥时我的意识由它支配。作为交换条件他给我《天魔心法》,并且要助我练成。”
鸢飞道:“你修炼邪魔的《天魔心法》做什么?”
鹤:“因为我要推翻赤剑。自从虎王枭寒死后,灵洞就再也没有他的对手了。这几年来他兼并了灵洞不少的国家。神兽族只是远离狼族,所以才能暂时幸免。估计用不了多久,他的铁骑就会到达神兽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国家灭亡。”
鸢飞:“图兕不是神兽的保护神吗?”
鹤:“如果神兽族靠他早就灭亡了。图兕其实就是千足魔兽的化身。他刚来到神兽族的时候到处制造灾难,然后又分别以千足魔兽、图兕两重身份消除灾难。所以千足魔兽和图兕才能成为神兽族的图腾和保护神。这是我最近才查到的。”
鸢飞:“你为什么不向你的子民揭穿他呢?”
鹤:“你认为他们会相信一个杀人狂魔吗?”
鸢飞刚想说什么,鹤忽然站起来说:“他就快来了,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新的杀戮。”
鸢飞:“你不用紧张,你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在他未到此地之前感应到他?”
鹤:“他每天都借用我的身体,所以只要他离我三十里我就可以感应到他了。”
鸢飞:“只要你一感应到他就告诉我,我会用‘伏魔清心咒’将他困住。”
话音刚落,鸢飞就听见鹤说:“他来了。”
鸢飞立即盘坐在地,用伏魔清心咒在四季冰苑四周布下阵法,只待千足魔兽入阵。
一阵风过后,鸢飞的身体猛的晃动了一下。她的脸上逐渐露出痛苦之色。在一旁的鹤也是焦急万分。他刚才的冷俊已然消失无踪。他只能在房里不停的徘徊。
鸢飞的额头渗出了无数的汗珠。但她心里很清楚,败于千足魔兽所带来的后果:她、沧海、风以及其他人都有可能见不到明日的阳光。
鸢飞的原神与千足魔兽激烈的较量着,而风正带着沧海四处寻找她。
风除了知道鹤是王子外,其他一无所知。因此他决定先去王宫看看。
神兽族虽不及狼族强大,但神兽族的智商却不低。这一点从骘羽宫及四季冰苑就可以看出。神兽族的王宫虽不及前二者神秘,但其内部布局的复杂性一点也不次于前二者。风在王宫内转了几大圈竟分不清东南西北。
鸢飞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她的嘴角还在不断的流血。看这情形谁都知道她着实伤的不轻。鹤温柔而又焦急地扶住正欲倒下的鸢飞。鸢飞拼命地挤出几个字:“它已被我困在了乾坤阵中。”之后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鹤横抱起她,心里默默地念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哪怕用我的生命作交换。我这就带你去找灵狐老祖。”
[七大护法:第五章 灵狐老祖]
鹤抱着鸢飞来到了灵狐老祖的府邸——陆离洞。
鹤跪下道:“国师,请您救救她吧。”
灵狐老祖走过来扶起他道:“王子请起,我已经不是神兽族的国师了。”
鹤再次跪下道:“老祖,请您救救她吧!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作交换。”
灵狐老祖:“殿下,我并未说不救她。只是救她需要一个条件——需要一个男人二分之一生命,并且这个男人要真心爱她。”
鹤:“我正符合这个条件。”
灵狐老祖:“不可以,我决不会答应。因为你还要用四分之一的生命为你在商宫所犯下的罪行赎罪。”
鹤:“如果她死了,我就立刻自刎于您的面前。”
灵狐老祖:“哎,我答应你,因为我已别无选择。”
鹤叩拜于地:“多谢老祖。”
灵狐老祖:“抱起她,随我来。”
鹤立刻抱起鸢飞跟在灵狐老祖之后。灵狐老祖来到洞内的碧玉湖边,她默念了一段咒语后,湖中出现了一座塔。鹤随着老祖飞到了塔的最高一层(其实这座塔就只有一层,那就是最高层)。之后,老祖又默念了一段咒语,脚下立刻出现了数级梯子。鹤随着灵狐老祖走下了最后一级梯子。
这里是误落凡尘的仙境:瀑布如仙女的秀发,各种美丽的鸟儿自由翱翔,带着露珠的花儿散发着怡人的芳香,清澈见底的溪流欢快的奔向远方,不知名的树坠着五颜六色的果实。看着鹤惊讶的表情,灵狐老祖说:“这才是我真正的府邸——灵光幻境。除了你之外,只有一个男人来过这里。他就是我的丈夫。”
听了这翻话之后,鹤更惊讶:“老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您有丈夫?”
灵狐老祖:“知道我有丈夫的人并不多,你没有听说过也不奇怪。”
进入竹楼之后,灵狐老祖说:“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出去。”
鹤走出了竹楼坐在楼梯上欣赏着这里的美景。他虽然知道灵狐老祖绝对能够救活鸢飞,但还是不愿意走远。此刻他正在心里默念道:母亲,我知道那个男人就是父王。我相信,您不让我和清扬知道您才是我们的母亲,一定有您的苦衷。
神兽族王宫
风带着沧海在王宫里逗了好几个圈还未被侍卫发现,真不愧是枭寒手下的第一侍卫。他走到落英宫前的时候,发现有一队侍卫正迎面而来。他下意识的想往回走,又发现后面也有人走过来。无计之下,他只得推门而入。值得庆幸的是,屋子里并没有人。等到窗外没有人影晃动了,沧海使劲拉了一下风的衣服,用一双急切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问:“为什么还是找不到母亲?”
风低声安慰他说:“小沧海不要急,我一定会带你找到……”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他情急之下躲到了衣柜里。
清扬公主又女扮男装出宫去玩了,此刻正趁着夜色潜回落英宫。她正得意没人知道,准备拿女装出来换。可是令她没有料到一打开衣柜就被人利剑相向。正在这时,只听得外面一声“王后驾到”,清扬说“你先躲回衣柜里,等王后离开了,我再送你走。”
风:“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呢?”
清扬:“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风拿出一粒红色药丸道:“你说呢?”说完就将药丸塞进了清扬的嘴里,迫使她吃下了。然后接着说:“这是‘少女之心’,一旦吃下,除非有狼王赤剑的独门解药,不然你必死无疑。只有我能得到赤剑的解药。”
虎王枭寒的故事早已传遍整个灵洞,清扬又怎么会不知道‘少女之心’的厉害呢?况且狼王赤剑正欲吞并神兽族,又怎肯轻易救神兽族的公主呢?
待风躲入衣柜之后,清扬匆忙准备迎接王后庄穆。
庄穆王后端坐在正中,神情严肃,令谁也不敢出口大气。清扬跪在跟前,偷瞄了王后一眼。她从庄穆大别于以往几次的神情中,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只听得庄穆语气平和的说了句:“小爱,助公主服下噬魂丹。”清扬顿失花容,苦苦哀求道:“母后,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私自出宫了。”
庄穆:“你偷溜出宫,我是很生气,但也不至于逼你服下噬魂丹。真正的原因是神兽族要将你献给狼王赤剑。”
清扬:“为什么?为什么呀?母后?”
庄穆:“因为你长的太像赤剑的第三任王后婉兮。她温婉可人,美貌绝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是狼王唯一爱过的女人,一个来自人类的女人。只有将你献给他,才能免去神兽族的灭顶之灾。”
清扬:“母后,您为何不劝劝父王和太后?你们怎么忍心将我送给一个嗜杀成性的男人?我是您最心爱的女儿啊?”
庄穆:“住口,你不提是我的女儿,我兴许还会劝劝你的父王。你一提到这一点,让我更气愤了。”
清扬:“为什么?”
庄穆:“自从我被封为王后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我一生的悲剧。十八年来,我对你的父王付出了我的全部,帮他养育子女,可他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你又怎么会是我的女儿呢?你和你哥哥都是你的父王和另一个女人生的。有一天我终于发现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时,我决定报复。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是我把你长得像婉兮的消息透露给满朝文武和王族成员的。他们拼命想维护自己的荣华富贵,当然只有牺牲你了。”
清扬:“我要去见父王。”她刚起身想往门外冲去,就被庄穆的侍卫小爱拦住了。
庄穆:“你去了能改变你的命运吗?你太天真了。大王和太后迫于群臣和其他王族的压力,不得不下了这道令他们痛苦的圣旨。神兽族《至上法典》的第一章第一节第一条规定:‘嫡系皇族必须为神兽族的至上利益献出除生命以外的一切’。嫡系皇族享受了最高的权力,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清扬一眼后,接着说:“小爱,你帮帮公主。”
小爱:“公主,臣得罪了。”然后用‘东风无力’神功将清扬定住后,逼她服下了噬魂丹。
庄穆:“为了公主的安全,你们把她绑起来。喔,本宫差点忘了”,她微笑着看向清扬说,“一定要在公主的嘴里塞上布团,咬舌虽不能自尽,但我相信狼王肯定不喜欢没有舌头的新娘。本宫实在不忍心见到公主被噬魂丹折磨的样子,乖女儿你就好好享受吧,我们走。”
庄穆一行人走了之后,风从衣柜里走了出来。看着被绑在床上的清扬,他顿生怜悯之心。他轻轻地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床前,为她擦干了泪水,轻声地问到:“噬魂丹是什么?”
清扬:“是一种毒药,不会致人于死地,但却可以废去一身的法力,而且再也不能练功。”
风:“你是公主,没有法力也有人保护你啊,你为何如此害怕?”
清扬:“神兽族的法力不同于其他族类的,一旦修炼就不可停下。因为一停下就会死亡。换句话说,法力就等同于我们的食物,是维系我们生命的力量。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废去法力,就是服下噬魂丹。这样不仅可以废去全身的法力,而且还可以转化成一个真正的人。但是废去法力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全身犹如受万条毒蛇啃噬一样,痛不欲生。十年前神兽族有一个人服下了噬魂丹,不过在第十四天就因难忍这痛苦,挥剑自刎了。”
风:“是否废除法力,与你嫁不嫁给赤剑,没有必然的联系呀?”
清扬:“因为他们不相信我会乖乖的坐在花轿里嫁到狼族。说实在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王兄的体内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非常强大。因此,在半路中我要逃走的话,没有人拦得住。因为在神兽族我的对手只有四个:太后、父王、母后、王兄。而他们不可能送我出嫁。还有,他们希望我做一个赤剑的小女人。你说他们又怎么放心把一个有法力的女人嫁到狼族。”
风:“我带你离开这个魔鬼般的王宫。”
清扬:“你没听到王后说吗?《至上法典》第一章第一节第一条规定:‘嫡系王族必须为神兽族的至上利益献出除生命以外的一切。’我是大王的公主,是嫡系王族,又怎么能够逃避《至上法典》所规定的义务?”
风将清扬扶了起来,说:“我明白《至上法典》对神兽族的重要性,不然也不会令你一位喜欢溜出宫去寻找自由的公主屈服。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清扬:“这样不是更好吗?我可以去向赤剑要‘少女之心’的解药。”
风:“那颗红色的药丸连药都称不上,更不可能是什么‘少女之心’,只是我用来哄沧海的糖。如果只是吃了‘少女之心’,是死不了的。但在吃了‘少女之心’一年之内吃‘紫玉珊瑚’的话,两种药性相混合就必死无疑。因为连赤剑也没有解药。”
清扬:“噬魂丹的药性随时会发作,我不能送你离开了。你带着你的孩子赶快离开吧!我宫里有一条密道,通往宫外的桃花溪。这条密道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啊……你快走,噬魂丹的药性发作了。我不想他人看见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密道入口就在……在床底,揭开木……板……就……可……以……了。”
风抱起沧海进入了密道。在木板合上的刹那,清扬的遭遇更加坚定了他反抗赤剑的决心。
灵光幻境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鸢飞也在一天天康复。今天阳光明媚。鹤带着初愈的鸢飞走出了竹屋。看到这如诗如画的人间仙境,鸢飞露出了自受伤后的第一个微笑。
桃花追逐着潺潺流动的溪水,竹叶在和煦的春风中轻柔地舞动。水面波光粼粼,溪畔莺飞草长。鹤诗兴大发,脱口而出:“桃红邂流水,落英三春飞。”
鸢飞随即接上:“战火浴天地,桃源亦同悲。”
鹤:“‘战火浴天地,桃源亦同悲。’你身在这片净土,却心念天下苍生。我真是自愧不如。”
鹤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眉头紧皱。鸢飞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出声问道:“鹤,你在想什么?我感觉到你心事重重。”
鹤伸手接住一片飞来的桃花,道:“不知道神兽族还能支撑多久?灵洞的大部分国家已被赤剑掌控。也许,灵光幻境是最后的桃花源。”
鸢飞:“鹤,我们一定可以改变这一切。我们可以创造奇迹。”
鹤:“虎王枭寒是赤剑唯一的对手,现在连他都死于赤剑之手,你认为我们还有希望吗?”
鸢飞泪如雨下,枭寒的死,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鹤感到非常诧异,问道:“你怎么了?”难道你就是……
鸢飞:“不知道是偶然决定命运,还是上天早已注定。如果我当日没有去丹霞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害了枭寒,也害了沧海。”
鹤:“你果然是鸢飞。”
鸢飞:“你现在一定后悔救了我。”
鹤:“当我决定用二分之一的生命去救你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能后悔了,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你。”
鸢飞:“鹤!”
鹤:“枭寒的死,并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更何况,你根本不知道赤剑的阴谋。”
鸢飞的内心五味陈杂,因为她对枭寒的爱与愧疚,对父王的恨与无奈,还有不知如何面对鹤的一片真心。其实她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片真心在等着她。
鹤:“可以告诉我沧海是谁吗?”
鸢飞:“是我的女儿。”
鹤的脸上出现一抹愁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没想到你对枭寒的感情如此之深。”但转眼又雨过天晴道:“但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
鸢飞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鹤,突然转移话题道:“我们在灵光幻境滞留已多时了,我还要继续为沧海寻找‘情为何物’,医治她的哑疾。”
鹤:“那我们明日就向灵狐老祖辞行。”
鸢飞微笑着点了点头。桃花在继续飘飞,溪水依旧潺潺流动。未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毕竟天机不可泄漏。也许天机就在桃花的微笑里,在潺潺的流水间。
[七大护法:第六章 王者相逢]
翌日,鸢飞与鹤向灵狐老祖辞行。
灵狐老祖正在赏花,从背影看,一身素装的她犹如二八少女。仅从外貌看,谁又能猜到这少女模样的女人已有八千多岁了?
他们轻轻地走了过去。鹤恭敬地说:“老祖,这些日子以来谢谢您的照顾。神兽族的臣民在等着我,鸢飞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不得不告辞了。”
灵狐老祖:“鹤王子,请代我向太后、陛下、还有王后问好。我很想念他们。”
鹤:“老祖何不亲自去王宫呢?他们也很想念您!”
灵狐老祖:“先师遗训,我不得踏出灵光幻境一步,否则必遭天谴。十五年前,我走出了灵光幻境,不知什么时候会应验?”
鸢飞:“老祖,未来我们无从知晓,也许随其自然就是应对万变的最好方法。”
灵狐老祖:“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鹤的眼光。”
鹤怕鸢飞会感到尴尬,急忙解围说:“老祖,您多保重,就此拜别。”
望着鹤离去的背影,灵狐老祖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子鹤,我亲爱的儿子。八千多年来,唯一闯入灵光幻境的男人就是你的父亲噬夜,你和清扬的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鸢飞与鹤刚走出灵光幻境就遇到了急着寻找她的风。鸢飞一把将沧海搂在怀里,所有的思念都在这拥抱中。
风一见到鹤就拔剑相向,鹤本能的反击。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鸢飞大声命令道:“风,快住手。”
听到鸢飞的命令,风虽诧异,但还是停了下来。继而问道:“难道不是他掳走了王后您吗?”
鸢飞道:“是他,但另有别情。其实是……”
听完鸢飞的解释后,风大大地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清扬公主已被迫嫁到狼族去了。”
鹤:“他们要逼清扬嫁给狼族王子?”
风:“不,是狼王赤剑。”
鸢飞与鹤同时惊呼:“父王?赤剑?”
看着风一脸肯定的表情,鹤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亲人会将他的妹妹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当时,我潜进王宫找王后,亲耳听见你母后说的。而且清扬公主还被废去了一身功力。”
听到此处,鹤的心乱了。因为他知道噬魂丹的厉害。他转向鸢飞道:“我必须去狼族救清扬,你们先去商宫城的天下第一楼,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
他正欲离开,就被鸢飞叫住了,她拔下头上的发钗道:“鹤,这是我三哥皇极在我临去虎族前送给我的,你带上它,让我三哥协助你。三哥是父王最疼爱的儿子,有他相助,定会事半功倍。到了飞塔先去三哥的琉璃宫。琉璃宫位于王宫的东北方。”
鹤接过鸢飞的发钗,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琉璃宫
皇极回到琉璃宫正准备就寝,但是一看到几案上的发钗竟欣喜若狂,毫无睡意。他情不自禁地叫道:“鸢飞,你回来了吗?为何不出来见我?”
帏帘后走出来的身影让皇极的热情冷却到了冰点。他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本王的寝宫里?”
鹤道:“是鸢飞让我来找你的。”
一听到鸢飞,皇极就神采飞扬。他急切地问道:“她还好吗?她怎么不来见我?”
鹤道:“她很好,但不在这里。我来这里是有事请你帮忙。”
皇极:“既然是鸢飞叫你来的,我会竭尽全力相助。”
鹤:“我的妹妹清扬即将来到狼族嫁给你的父王,我希望你能救救她。我不希望她的一生就此毁掉。”
皇极:“你是神兽族王子?”
鹤点了点头。
皇极:“清扬公主现在到哪儿了?”
鹤:“她在幽篁馆,明天就将拜见狼王。”
皇极:“原来她已到飞塔。不过请阁下放心,我一定会在父王见到清扬公主之前,求他将公主赐给我。”
鹤:“你?”原来也是色魔一只。
皇极:“阁下别误会,我决不会让令妹有任何损伤。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对其他女人没兴趣。”
鹤:“看阁下急着想见到鸢飞的神情,如果你不是她三哥,我真怀疑你的心上人就是她。”
鹤当然只是打趣,但却听得皇极心里一颤一颤的。皇极似乎感觉到了鹤已看穿他的心思。毕竟众所周知鸢飞是他的王妹。
第二天朝会,皇极当着群臣的面向赤剑启奏:“父王,请将清扬公主赐给儿臣。”
赤剑感到很惊讶,呆呆地看了他这个儿子好几秒。二十三年来,他这个儿子除了宫女和王族女子以外可是没接触过其他女人,今天竟然当着群臣的面与老子抢老婆。转而又想,他可能是无意间见到了清扬公主,而且一见倾心。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将清扬赐给皇极,毕竟除了婉兮,他对其他女人都是一样的感觉。狼王赤剑微笑着说:“准奏。”
皇极大吸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平复了许多。但赤剑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郁闷至极。
赤剑道:“但,清扬毕竟是神兽族的公主,我们决不能委屈了她,不然有损两国邦交。这样吧,天道长老,近期可有适宜嫁娶的吉日?”
天道长老:“回陛下,三日后即是大吉之日。”
赤剑:“好,三日后朕将为你们举行盛大的婚礼。”
皇极本想拒绝,又怕生出枝节负了鸢飞所托。心里正盘算着找机会放走清扬。故道:“谢父王隆恩。”
皇极一回到琉璃宫,鹤就站起来说:“怎么样?狼王答应了吗?”
皇极道:“答应了。不过父王要我与清扬公主成亲。”
鹤:“我相信你是君子。”
皇极:“谢谢你这么相信我!据我所知,还没有人会相信赤剑的儿子是君子,你是第一个。”
鹤:“不用谢。其实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以后我会找机会将清扬接回神兽族。拜托你好好照顾她。告辞。”
说完,鹤就消失了,只留下皇极一个人在痴痴地发呆,因为他一直牵挂着鸢飞,也在思考着这个男人和鸢飞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七大护法:第七章 皇极大婚]
商宫城又恢复了喧嚣,虽不如以前繁华,但从短短数日的恢复成果来看,可窥见它昔日的辉煌。鸢飞、风以及小沧海正在商宫城的天下第一楼里品尝着久违的人间美味,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风放下酒杯,问道:“鸢飞王后,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鸢飞说:“风,以后直接叫我鸢飞就行了。”
风:“我期待这两个字已经很久了。”
鸢飞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岔开话题道:“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一切等鹤回来之后再说。”
听到“鹤”这个字从鸢飞的嘴里说出来,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悦,但刹那又恢复了笑颜。因为他不想增加鸢飞的烦恼。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有一位从未谋面的情敌。
三日之后。狼族王宫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气。狼王赤剑为皇极和清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飞塔城的居民也是载歌载舞。因为残暴的狼王竟然赐每户300比默(狼族的货币单位)。这300比默的概念是足够一个3口之家生活一个月。从这位暴君的慷慨可见他对这位王子的宠爱,更可见他聚敛财富的程度。
今晚的琉璃宫与众不同,倒不是因为多了位王妃,而是宫内摆满了玉兰花。这是狼族的习俗,在狼族玉兰花代表白头偕老。
清扬坐在铺满玉兰花瓣的床上,思索着她此行是否真的能免除神兽族的灭顶之灾。对于赤剑,她倒是了解不少,尽管都是耳闻所得。但对于这位皇极王子她却是知之甚少,到目前为止,只知道他的名字叫皇极,是赤剑最宠爱的儿子。
皇极回到琉璃宫,轻轻关上了门。他望了一眼满宫的玉兰花,心里有着无限感慨,只可惜新娘不是鸢飞。他不急不慢地走向清扬,而他那双充满霸气的眼睛则一直对视着清扬的双眼,直到看的她心里发麻。他终于走到了床边,揭下了她白色的面纱。看着清扬如玉兰般的容颜,皇极的呼吸停止了片刻。清扬那足以毁灭天地的容貌如同他母亲的复制品,令他很自然地叫了一声“母亲”。
听到“母亲”二字,清扬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皇极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然后在她的耳畔低声说:“愿你做个好梦,美丽的公主。”而后将长袖轻轻一拂,就让清扬进入了梦乡。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之后,就隐身出了琉璃宫。
来到婉兮的墓前,皇极流下了久违的泪水。他的冷漠在王宫里人所共知。虽然他极少在正式场合出现,即使朝会都很少露面,但王公大臣都认定他是赤剑接位者的不二人选。因为他的性格像极了赤剑,并且浑身散发着王者霸气。他比已逝的大王子天祭更懂得外儒内法,比二王子浩苍更明白未雨绸缪、知人善任。也许只有独自在婉兮墓前的时候,才会展现他脆弱的一面。
墓碑上除了那首充满哀伤与思念的《凤栖梧》以外什么也没有。皇极觉得很讽刺,因为令谁也想不到这首词竟是暴君赤剑的亲笔之作,也是他到目前为止的唯一一首词,竟是写给他薄命的母亲的。抚着墓碑上的文字,皇极将他逐字念出:
春倦花残雨潺潺。冷月楼台,凄清晚风寒。已逝红颜梦魂牵,思卿万语对冢言。
只影空阙夜色阑。江涸晓满,谁知泪作帘?雨戮风侵岁月煎,天上人间秋霜面。
念完之后,皇极仰天长啸:“母亲!您得到了一段令人嫉妒的爱情,而我却因此失去了父亲,连他葬身何处都不知道。”
今夜星空如此灿烂,而皇极的内心却是如此暗淡。
清扬习惯性地伸了伸懒腰,一睁开眼睛看见皇极正坐在离床两米远的椅子上注视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琉璃宫,猛的坐了起来,看看自己的衣裙原模原样的穿在自己身上,这才放了心。
看着清扬一系列的举动,皇极虽面无表情,不过心里早就笑翻了。长这么大,还从未见到那一个女孩在他面前做出这翻举动。他怕自己装不下去了,因而走出内室去开了门。皇极任由宫女去伺候清扬梳洗,他心里惦记着鸢飞,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广寒宫外。刚要推门进入,就听到一名宫女禀报说:“殿下,该去拜见陛下和王后了。”
听了宫女的话,皇极不得不转身回到了琉璃宫。
正在夸清扬如何漂亮,如何高贵以便讨赏的宫女们看见皇极回来,都匆忙退出了。如果不是碍于王宫的规矩,他们真想在感觉到他的刹那撒腿就跑。
看着宫女们的反映,清扬就将皇极的性格猜着了八九分,因而不免在内心悲鸣起来,担心自己是否能拯救神兽族?
皇极走到清扬的面前说:“该去拜见父王、母后了。”说完之后就转身出了琉璃宫。
清扬功力已废,那里比得皇极这位狼族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以只得气喘吁吁地在皇极身后小跑着,力图追上他。快到尧母宫时,皇极突然转身,清扬不偏不倚地撞在他怀里。清扬一抬头,正好对视皇极的双眼,她一张脸立刻艳若桃花。
想到小跑的清扬,皇极的反映是她不会是一个甘于乖乖呆在王宫的公主,更不是一个甘于受人摆布的女孩,不相信她不会法力。但感觉到怀里沉重的呼吸,又不得不相信她确实很虚弱。皇极揽着她的肩膀,放慢了脚步,低头在她耳边说:“在拜见父王母后之前,你还不是真正的皇极王妃,如果你不想成为我父王的小妾,就和我表现的恩爱一点。”说完之后还将他的手从肩膀移到了腰间。
清扬本就不懂这个男人,现如今更觉他难以捉摸。不过女人总是对难以捉摸的男人兴趣甚浓。更何况他还使她免入虎口。
进到尧母宫,皇极与清扬双双跪下道:“拜见父王、母后。愿父王千秋万代,母后万福金安。”
狼王和王后为他们的第一位儿媳准备了许多赏赐,只是清扬打从进尧母宫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狼王和王后一直没看清她长什么样。
王后拿出一了个小巧精致的木盒,接着打开它。只见盒子里边有一颗发着金光的明珠。王后说:“王妃,这颗明珠叫‘天神使者’,是上古神物,可以辟邪驱魔。本宫和陛下知道你现在没有了法力,故将它赐给你,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
清扬伸出了双手,恭敬地接过了木盒并说道:“谢谢父王、母后。”
思静王后注意到了她的手镯,略带好奇地说道:“王妃的手镯可真特别,本宫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就是没见过这样的手镯。”
清扬抬头说:“这是臣妾的母亲给臣妾的嫁妆。”
她这一抬头不要紧,倒是让尊贵无比的狼王和王后呆住了。狼王历经了无数的血雨腥风都镇定自如,面不改色。如今倒因一个小丫头露出了这般模样。思静虽未见过婉兮,但却见过她的画像。如今见到清扬,还以为婉兮复活了,自然大吃了一惊。她不自觉地吟出:“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不仅模样长的像,连名字都如此千丝万缕。”
赤剑一看思静提到婉兮,怕皇极太过悲伤,忽然大笑到:“要是其他国家能像神兽族一般识时务,朕就不用如此劳心劳神了,也免去了许多杀戮。”
听到这句话,清扬才真正见识到了赤剑的可怕。
自进门伊始就一直握着清扬右手的皇极感觉到她的脉息极其紊乱,他接过了她手中的木盒放入衣袖之后立即告退说:“父王、母后,王妃身体不适,儿臣先带她回宫。”
赤剑与思静正陷入尴尬,因而也就允了。思静命令到:“疏桐,命人将本宫与陛下的赏赐送到琉璃宫。”
疏桐道:“遵旨。”
皇极说:“母后,王妃需要休息,明日再送来吧!”
思静看着他们如此恩爱,心里自然高兴也就答应了。
刚走出尧母宫不久,清扬就晕倒了。皇极一手扶着她,一手将衣袖一挥,眼前就出现了侍女芙儿的影象。皇极立即命令道:“快传御医。”
芙儿道了声:“是”,就消失了。
皇极抱起清扬就直奔琉璃宫。
宫里四大顶尖御医施了半天法也没诊断出清扬得了什么病,只得一起向皇极跪下请罪道:“臣等愚昧,不知王妃所患何症,请王子将罪。”
皇极板着一张脸道:“一群废物。”然后转向芙儿道:“禀明陛下和王后,就说本王带着王妃去找师父了。”说完,就抱起清扬飞出了琉璃宫。
四大御医回过神来时,发现背心里皆是冷汗。谁也未料到今天招惹上了有“小阎罗”之称的皇极。
且说赤剑一等皇极和清扬走后,就来到了婉兮的墓前。这里的景色恬静地足以让世间一切的杀戮停止。可惜的是这样的地方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赤剑看着墓碑上的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将你葬在王陵吗?我知道你喜欢清静,而我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如此多情。今天我见到了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她就是皇极的王妃。在见到她的刹那,我几乎以为你复活了。但上天只肯让我做片刻的美梦。也许你不知道,在我掳你回狼族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已经怀孕了,但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我愿意接受他。说来也奇怪,他不是我的儿子,但却是最像我的儿子。别人背地里叫我‘阎罗’,叫他‘小阎罗’。为了狼族的前途和我的霸业,我决定将王位传给他。”
[七大护法:第八章 玉面魔君]
皇极抱着清扬闯入了玉面魔君的天宇楼阁。这天宇楼阁漂浮在云雾之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到得了这样的高度,更何况玉面魔君还在天宇楼阁四周布下了阵法。
皇极刚一将清扬放在床上,就听到师父的声音:“徒儿,今日为何这样着急,为师感觉到你的气息很不均匀。”
皇极立马回头对着玉面魔君的影像跪下道:“师父,请救救清扬,她今日无端晕倒,四大御医不但束手无策,而且查不出病因。”
玉面魔君:“为师远在魔君山,需半个时辰才能回到天宇楼阁,你现在好好照顾清扬,切勿急躁。”
皇极:“徒儿谨遵师命。”
天下第一楼
鹤一见到鸢飞就迎了上去紧紧地拥抱住她,深情地诉说着:“我好想你,这段时间你过的好吗?”
鸢飞:“一切都好。”
这幅画面令一旁的风看得妒火骤升,横眉竖目。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咳嗽了两声。
鸢飞早就想让鹤放开她了,但又找不到时机,此刻她抓住这个机会轻轻推开了鹤。
鹤这才发现风和沧海的存在,他上前一步向风说道:“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鸢飞和沧海。”转而又走到沧海面前蹲下说:“小沧海,这段时间有没有想鹤叔叔啊?”沧海点了点头。
风微笑着瞟了鸢飞一眼又对鹤说:“不用谢,照顾鸢飞和沧海是我的份内之事。”心里正想着:你和沧海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八分支一个时辰,叫她怎么想你?
鹤只知道风是鸢飞的侍卫,所以自然听不出风的言外之意,当然更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待吃过晚饭之后,风和鹤都聚到了鸢飞房里,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鸢飞:“清扬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鹤:“清扬与皇极王子成婚了。”
鸢飞:“清扬公主能与三哥成婚,应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鹤:“这只是权宜之计。皇极王子早已有了心上人,清扬也向往自由,我一定得想个办法接她回神兽族。”
鸢飞心想:自我有记忆以来,三哥就未接触过除宫女和王族女子以外的其他女人,他的心上人会是谁呢?
鹤:“你说,我应该以什么理由把她接回来呢?”鹤见鸢飞出了神,一直不回话,就叫道:“鸢飞,鸢飞。”
鸢飞回过神来说:“你刚才说什么?”
风连忙说:“鹤刚才说的事情也不是现在能够完成的,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情为何物’治好沧海。”
鹤看向鸢飞说:“怎样才能找到‘情为何物’?”
鸢飞:“据《天机测》记载,‘情为何物’生长在一个叫‘邗契’的空间里,但目前我还不知道怎么到达邗契。”
风:“《天机测》里没有记载吗?”
鸢飞:“《天机测》没有明说,但我有办法知道。你们先回自己房间,明天我就知道如何去邗契了。”
风与鹤都带着疑惑离开了鸢飞的房间。
鸢飞关上了门,把沧海抱到床上,为她讲述着有关灵洞的故事。
天宇楼阁
玉面魔君正在为清扬驱毒。只见清扬的四周泛着蓝色的强光。从玉面魔君额头上滴下的汗珠如大豆一般。皇极瞧着玉面魔君的汗珠,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心想能够把师父累成这样,清扬所中之毒一定非比寻常。
玉面魔君收功之后,坐在一旁擦汗。皇极正在为清扬盖被子,他很细心地将她露在被子外边的手放进被子里。玉面魔君正准备喝茶,正好瞥见清扬手腕上的摇光手镯。他马上问道:“皇极,清扬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皇极奇怪玉面魔君为何要问神兽族王后的名字?但思考片刻后还是如实回答:“清扬是神兽族的公主,她的母亲自然是神兽族的王后北野庄穆,师父认识她?”
玉面魔君:“不认识。那你知不知道清扬的师父是谁?”
皇极:“我从未听说过她有师父。”
玉面魔君:“清扬所中之毒是神兽族的噬魂丹,噬魂丹是用来废除法力的。可能是清扬根基不够深厚,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完之后,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碧绿纤细的瓶子道:“这里面装的是‘花雨斜阳露’,是用辉月历二月十七日雨中的绿色‘情人花’的花蕊提炼的,但在提炼之前必须将花置于当日的夕阳下晾干。如果辉月历二月十七日没有雨,或整日下雨,或天阴都不行。故八千多年来,我只得了这么一点。每日服用三滴,卯时三刻、未时三刻、亥时三刻各一滴。十日后自可痊愈。但永远都不可能再修炼魔法了。”
皇极:“弟子自认为对灵洞了解颇多,可从未听说过有使用辉月历的国家。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历法?”
玉面魔君:“辉月历是一万年前的蒙迦帝国所使用的历法,当时蒙迦帝国是整个灵洞所有国家的宗主国,所以辉月历就成了整个灵洞的历法,但随着蒙迦帝国的灭亡,灵洞四分五裂,蒙迦帝国的文明也就随之消失了。一万年前的灵洞还没有文字,魔法造诣也没有现在精深,不可能用魔法保存那段历史。更重要的是受蒙迦帝国控制的国家,因不希望自己那段屈辱的历史成为后人的阴影,都刻意淡化它。因此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玉面魔君低头看了看左手食指上的指环后接着说:“你现在好好照顾清扬,我要去一个地方。”话音刚落,玉面魔君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极陷入了沉思:师父说过八千年来他一直在魔君山和天宇楼阁,又怎么会见到清扬的母亲或师父呢?但从他刚才的反映看,他似乎与他们有关系,但为何又要否认认识他们呢?
灵光幻境
自鸢飞与鹤离开之后,灵狐老祖又恢复了过去的生活。她日日都与山水鸟兽为伴。但今日一位访客的到来令她大感意外。
灵狐老祖一走出竹屋就看见一个陌生的背影,披散的长发在风中飘舞,白色的衣袍随风而展。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噬夜王,因为噬夜王不可能如此仙风道骨。更不可能是子鹤,因为子鹤没有他这份稳重与成熟。她缓缓地走向他,问道:“请问阁下是谁?”
玉面魔君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岁,一脸的正气,与他玉面魔君的称呼极不相称。灵狐老祖只觉得似曾相识,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从未见过他。
玉面魔君看她一脸疑惑,就向她展示了他的指环。看到指环,灵狐老祖大惊,她一把抱住玉面魔君道:“大哥,八千年了,你终于来看小妹了。”
玉面魔君轻拂着她的头发说:“伊人,这八千年来,大哥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你。如果不是帝国覆灭,我们兄妹也不用备受这离别之苦的煎熬。清辉大祭司呢?我要当面谢谢她这些年来对你的照顾。”
灵狐老祖:“师父已经仙逝七千八百年了。你是知道的,按照辉月历胎儿需要在母体中孕育一百二十个月,母后临终前命师父从她腹中取出了只有三十个月大的我,将我放置在灵光幻境的‘天母玉宫’中孕育了一千五百年,我才得以活下来。可是这种违背天道的做法让师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师父在临终前告诉我,我活命的代价除了她的生命以外还有我的自由,我终生不得离开灵光幻境,否则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玉面魔君:“我这次前来是因为见到了你的弟子。”
灵狐老祖离开玉面魔君的怀抱疑惑地说:“我并没有收徒弟啊?”
玉面魔君:“我见到一个戴着摇光手镯的女孩,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弟子。”
灵狐老祖:“你见到的一定是清扬,她是我的女儿。”
玉面魔君:“这就对了,我在替她疗伤的时候发现她的体内有和我们相同的力量,尽管相对微弱。清扬怎么会是神兽族的公主?”
灵狐老祖:“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天宇楼阁
清扬终于醒来了。她发现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感到很奇怪。掀开被子下了床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琉璃宫。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发现四周都是云雾。她想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因此沿着阶梯一直往下走。可是令她惊恐万分的是,不知何时她的身体在一直往下掉。求生的渴望让她大声疾呼:“救命啊!救命啊!”
听到清扬的声音,正在为师父修剪花枝的皇极立即跳下了天宇楼阁。在他快速念了一串咒语之后,清扬的身体停止下落悬在了半空。皇极拦住她的腰飞上了天宇楼阁。
看着惊魂未定的清扬连站都站不稳,皇极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而后他坐在椅子上不带任何表情的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她,直到她的脸色恢复正常,他才开始为她解释着这一切:“这里是我师父居住的地方——天宇楼阁,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救你,师父已经替你解了噬魂丹之毒。只要你以后按时服用花雨斜阳露,十天之后就可痊愈。”
清扬:“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师父。”
皇极:“不用谢,我这么细心的照顾你是受人之托,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令某个人失望。如果不是这样,我宁愿呆在琉璃宫里睡觉。”
清扬:“请问尊师现在何处?我想当面感谢他老人家。”
皇极:“不用了,我师父从来都是施恩不望报,更何况他现在不在这里。”
灵光幻境
听了灵狐老祖的解释,玉面魔君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问道:“清扬和子鹤知道他们的身世吗?”
灵狐老祖:“应该不知道。我叮嘱过噬夜不可告诉他们。清扬现在怎么样?”
玉面魔君:“她现在是我的徒儿皇极的王妃。”
灵狐老祖:“皇极是谁?”
玉面魔君:“他是狼王的三王子,他的为人亦正亦邪,有‘小阎罗’之称。但毕竟只有他才能召唤出天枢笛的力量。既然父皇选择了他作为七大护法之一,我就有责任好好引导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清扬服用过噬魂丹。”
灵狐老祖一听到噬魂丹脸色大变,她几乎跌倒。玉面魔君连忙扶住她道:“伊人,清扬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替她解了噬魂丹之毒。只是……”
灵狐老祖悬着的一颗心本已落下,见她大哥吞吞吐吐,又担心的问道:“只是什么?”
玉面魔君:“只是我无力让她重新修炼魔法。”
灵狐老祖:“只要她平平安安我就别无所求了。尽管不会法力无法召唤出摇光手镯的力量,我相信父皇选择了她,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七大护法:第九章 蛇族圣女]
鸢飞打开房门闭上眼睛静静地呼吸着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等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因为风与鹤正痴痴地看着她。她连忙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道:“我已经知道怎么去邗契了。”
听到鸢飞的声音,风与鹤才回过神来。鸢飞连忙将他们请进屋里坐下道:“只要我们拿到蛇族的开阳镜,在辉月历七月七日卯时于正东方将它对着月亮,就会出现一条通往邗契的通道。但是在一刻钟之后这条通道就会消失。”
风:“辉月历是什么历法?我从未听说过。”
鹤:“我也未听说过辉月历”,他看向鸢飞。
鸢飞:“我也不知道这种历法。”
风:“管它什么历法,我们先找到开阳镜再说。”
鹤:“这也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鸢飞:“那我们吃过早饭之后就出发前往蛇族。”
天宇楼阁
经过这些天的调养,清扬的身体逐渐复原了。她走到花园里欣赏起流动的云朵来。皇极发现清扬不在房间里,又想起了几天前那惊魂的一幕就匆匆出来找她,发现她在花园里才松了口气。他站在清扬的身后突然出声道:“如果你再掉下去,我不能保证及时救你。”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把正在聚精会神欣赏云朵的清扬吓得差点跌出了花园的围栏。不过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皇极及时拉住了她。因用力过猛,清扬没有跌下天宇楼阁,反而跌入了他的怀抱。看着怀中如惊弓之鸟的清扬,皇极说:“能够在这里轻轻松松的欣赏流云,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我们明天就离开天宇楼阁。”
蛇族
鸢飞、风、鹤、沧海一行人经过几天的跋涉终于来到了蛇族的国都——东陌。这里的繁华虽不及飞塔,但也和遭受劫难前的商宫城不相上下。他们走进了东陌城中最豪华的客栈——月满西楼。
定好了房间,他们就来到餐厅享受蛇族的佳肴。鹤点了绿罗裙、桃花源;风点了莫道不消魂、所谓伊人;鸢飞点了巾帼不让须眉、问君能有几多愁;她还替沧海点了柳丝情结。
等到菜上来之后,他们全都呆了。蛇族的菜肴真是让初看者胆战心惊,因为全是褐色隐士、黑寡妇、水螅、鸡心螺等。
看着这一桌的“山珍海味”,鸢飞一行人谁也不敢先动筷子,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期盼着有人会先动手。孰料他们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沧海正大快朵颐,品尝着她平生所尝的最美一餐。看着沧海吃的那么享受,鸢飞也拿起了筷子。风与鹤看着心上人都不畏惧这些致命毒物,也就紧随其后了。只是鹤拿起的筷子却停在了半空,而风却抱着“视死如归”之心夹起了一块“所谓伊人”(即清蒸鸡心螺),他闭着眼睛尝了一口,三秒之后猛得睁开眼睛,又夹起了一块“巾帼不让须眉”(即红烧黑寡妇)尝了一尝,满足之情溢于言表。鹤看着风那胜过享受“洞房花烛夜”的幸福神情,再也不甘落后,立马行动了。享受这天下第一餐的美妙自不必说。
(作者:人生就是如此,困难与危险的确存在,但并非如我们所想的那样不可克服。很多时候是我们在困难出现之前就已经把困难复杂化了。如果人们都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生牛犊不畏虎”的开拓精神,披荆斩棘,迎难而上,我们的社会会更有活力,自杀率也会大大降低。)
东陌的夜晚与众不同,它没有飞塔与商宫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它是安静的。不,应该说是恬静,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的恩怨情仇,静静地享受这份上天的恩赐。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东陌居民的睡眠系统是整个灵洞最好的原故。
但是风在这样的夜晚却难以入睡,他走出房间望空兴叹:“既然蛇族人敢把这些毒物给外族人吃,自然是他们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将毒物的毒性祛除了。可是我们今天却因惯性思维作祟,不敢轻易尝试,如果不是沧海,我们可能会错过这人间美味。我如此畏首畏尾,连鸢飞和沧海都可能保护不了,更不用说推翻赤剑完成陛下的遗愿了。”想到此,他一拳打在了栏杆上。
突然,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但用目光四下搜索之后并未发现什么。正在这时,他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目光追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见了一位白衣少女从林间飞出。这位白衣少女一面向月边飞去,一面注视着他。他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少女就消失了。
风的心情很沉重,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那位白衣少女是何妨神圣?何以独自在夜间出没?他摇了摇头,回房睡觉去了。至于能否睡地着,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当鸢飞他们正在用餐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谈论有关蛇族圣女的事情。
只听见甲说:“再过两天,我们又可以见到圣女了。”
乙:“是啊!我真希望立刻见到圣女,离见到圣女的日子越近,我越觉得一日三秋。”
丙:“要是我们在一年中能多见到圣女几次就好了。”
听到丙这么一说,众人都附和道:“是啊,是啊!”
鸢飞他们一听都感到人们对圣女的强烈期待,也对这位圣女充满好奇。
趁侍者上菜的时候,鸢飞问道:“请问,你见过圣女吗?”
侍者:“当然见过。只要是这东陌城的人就没有一个没见过圣女。只可惜每年只能在惠子节那天才能见到圣女的仙貌。每年的惠子节,圣女都会在神坛为万民祈福。她真是美极了。”
看着侍者一脸陶醉的样子,鸢飞他们总算明白了:东陌城的人那么想见圣女,多半是因为她的美貌,而不是因为她能为蛇族祈福。但他们还是决定在惠子节那天去神坛走一走。
天宇楼阁
玉面魔君已经回到了天宇楼阁。知道了清扬与灵狐老祖的真实关系之后,他对她的关心又多了几分。
皇极本来决定在几天前就离开天宇楼阁,但玉面魔君回来之后说清扬的身体太虚弱了,又留她在天宇楼阁调养了几天。
皇极感觉实在不能呆下去了,因为他的心早已不在天宇楼阁了。因此他向玉面魔君辞行道:“师父,徒儿与清扬应该回王宫了。”
玉面魔君:“出来这么久了,清扬也无大碍了,也是应该回去看你的父王母后了。”
皇极一听他这么说,自然明白是同意他走了,便说道:“徒儿一有空就回来看您老人家。”
玉面魔君:“你也不用惦记着我了,好好照顾清扬,她已经没有法力了。”
皇极:“徒儿知道了”,他一边看向清扬一边说道,“徒儿定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清扬连忙避开皇极的目光,向玉面魔君道:“师父,谢谢您这些天来的照顾,我会想念您的。”
听清扬这么说,玉面魔君心里自是非常高兴。但想到下一刻将与他们分别,不觉有点伤感。因而说道:“为师就不送你们出去了。”
皇极也许是知道了师父此刻的心情,他什么也没有说,握着鸢飞的手就走了出去。
站在屋前的阶梯上,皇极对清扬说道:“闭上眼睛,我没叫你张开之前,决不能张开。”
清扬按照他说的做了之后,皇极揽住她的腰就跳了下去。
清扬只感到一阵阵风从身边经过,在她感觉脚踏实地的同时,皇极也叫她睁开了眼睛。
清扬发觉自己身处荒郊野外,不解地问道:“我们不回王宫了吗?”
皇极很冷酷地回答道:“不回了,我要去找鸢飞。”
清扬听过枭寒的故事,当然也知道故事里的女主角鸢飞就是他的妹妹。
皇极伸出右手在眼前一划,就出现了一快透明的幕,大概有八十厘米长,四十厘米宽。皇极以指代笔在上面写道:
父王母后道鉴:
儿臣决定暂时不回王宫了。幸得恩师妙手回春,王妃之身体已无大碍。这些日子以来,儿臣日夜照顾王妃,与之感情愈深。王妃折服于狼族山河之壮丽,希望儿臣能与之携手共游。
王妃乃神兽族之公主,父王当初答应将其赐予儿臣,就是为了能够兵不血刃收服神兽。既然王妃如此敬仰狼族之河山,为了父王的千秋霸业,儿臣自当携其逐一膜拜,好令其将崇拜之情传遍神兽之大地。
儿臣之行为若有不孝之处,只能待回宫之日再聆听父王母后之教诲。儿臣叩请金安。
皇极拜上
丁未年七月十五日
写好之后,皇极将幕卷成柱,在然后念了一串咒语,卷柱就飞走了。
皇极只是借清扬之名而已,他知道如果告诉赤剑自己要去找鸢飞的话,赤剑一定会对他有所怀疑。毕竟,赤剑还不知道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蛇族
今天是惠子节,东陌城的人都去了神坛。真可谓圣女一出,万人空巷。
前两天东陌城连降大雨,但东陌城最抢手的商品却不是雨伞,而是望远镜。东陌城的百姓最庆幸的是,今天不但没有下雨,反而艳阳高照。
神坛大概有八米高,四周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禁卫军。本来人声鼎沸,在音乐响起的刹那竟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呼吸,静待圣女大驾光临。只见一白衣女子自天边飞来,她的衣裙翩翩起舞,犹如仙女下凡。所有人都拿着望远镜,企图一窥圣女的绝世之貌。只可惜圣女站在高高的神坛上,而神坛之下又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禁卫军。即使人们有望远镜在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见,因为神坛四周都是平川。
鹤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见就抱怨说:“真搞不懂为什么东陌城的大多数人都对看不见的东西趋之若鹜?”
鸢飞说:“我想大概是因为从众心理吧。”
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位好心人提醒说:“嘘”,然后又看看四周说,“幸好没被人听见,否则你们就死定了。你们一定是外地来的才会不知道东陌百姓对圣女的仰慕程度。只要谁敢说一句对圣女不敬的话,就会被东陌人折磨的尸骨无存。”
听到本地人的提醒,鸢飞他们也终于知道了东陌人的疯狂。
圣女在万众瞩目之下完成了祈福仪式,当音乐再次响起时,她又离开了神坛。只留下众人痴痴送别的目光和不尽的遗憾。
[七大护法:第十章 山中历险]
正在批阅奏章的赤剑收到皇极的信高兴得大笑起来。恰巧二王子浩苍进来了,他跪下道:“儿臣拜见父王。”
赤剑:“平生。”
浩苍站立之后说:“父王今日为何如此高兴?”
赤剑将信递给他说:“皇极写来的。真不愧是小阎罗,有朕的风范。”
浩苍看完信后笑着说:“三弟以前从不近女色,看来这清扬公主还真有两把刷子。不知道神兽族是误打误撞,还是早就知道清扬和婉兮王后容貌酷似。”
一听到浩苍提及婉兮,赤剑神伤叹息。
浩苍见状立即跪下道:“儿臣知错,不应该勾起父王的伤心事。”
赤剑:“起来吧!与你无关,是朕一直不能释怀。”
浩苍一面站起来一面心想:你应该庆幸她死得早,不然你就英雄气短了。
皇极与清扬在路途中跋涉了多日就是未说过一句话。
看着清扬气喘吁吁的样子,皇极停下了脚步,他望了望西下的夕阳说:“今天我们不走了。”
清扬看了看四周的青山与树丛,有点不相信地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度过?”
皇极冷漠却不失潇洒地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太阳,将剑插在了西北方。在他念完一串咒语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座豪华山庄。而他和清扬正身在山庄内的小湖畔。他执起清扬的手走进了山庄的大厅。看着这一切在瞬间的变化,清扬在心底暗暗地惊叹:他的魔法太精深了,即使以魔法为饮食的神兽族也没有如此精深的造诣。
皇极突然打断清扬的思绪说:“这座山庄是我用‘云翳大法’造出来的,它只能存在十二个时辰,并且在这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拔出我的‘烈日剑’,否则我会有生命危险。”
清扬说:“以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拔出你的烈日剑。”
皇极:“要拔出我的烈日剑靠的可不是蛮力,说不定你一不小心就破了我的咒语。”
清扬嘀咕了一句:“那你的咒语也太脆弱了吧。”
皇极:“你说什么?”
清扬:“我说你太厉害了,我们神兽族就没有你这么精深的魔法。”
皇极:“恭维我的话就不用说了”,然后又指了指左边的房间说,“那里是你的房间。”
清扬:“这座山庄里那么多房间,我就不可以去其他房间住吗?”
皇极:“你要搞清楚,这座山庄本就是幻象,如果你不想半夜被怪物抓去,就按照我说的做。”
清扬:“你就对你的法力这么没信心?”
皇极:“天外有天,我可不是灵洞最厉害的魔法师。”
清扬没有选择地余地,只能走进了皇极为她选择的房间。
上天对他们可真是“宠爱”,真有那么一只可以拔出烈日剑的怪物出现了。
皇极睡到半夜的时候听见了清扬的尖叫声,他一奔出房间就看见清扬被一团紫云卷走了。情急之下,他摆出了‘太乙阵’,希望能借助太乙阵的威力将那团紫云困住。
但天不从人愿,那团紫云不但没被太乙阵困住,而且轻易的就将其破了。
皇极又摆出了比太乙阵威力强一百倍的玄黄阵,因为一但那团紫云拔出烈日剑,将对他造成致命的打击。
可惜的是在紫云被玄黄阵困住的半个时辰之内,皇极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未能消灭它。半个时辰之后,紫云不但冲破了玄黄阵,还重伤了皇极。
紫云似乎知道了这座山庄的秘密所在。它扔下清扬,自山庄的西北方卷起了烈日剑。
在它拔出烈日剑的刹那,皇极猛吐了一口血,陷入了昏迷。
看着处在生死边缘的皇极,清扬似乎忘却了危险的存在。她在此刻反而非常冷静,真不愧是七大护法中唯一不会法力的人。她迅速从皇极身上找出了装‘天神使者’的小木盒,然后打开它对着紫云。
‘天神使者’发出了耀眼的金光,一眨眼间金光就将紫云包裹住了。只听得一声惨叫紫云就消失了,只留下皇极的烈日剑。随着紫云的消失,天神使者的金光也逐渐回到了木盒内。
一切归于平静,豪华的山庄也不复存在。清扬将木盒收好之后看了看四周,月亮隐隐约约,一切尽在昏暗之中。她抱起皇极的头呼喊道:“皇极,皇极……”
但是皇极依然昏迷。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野草也在拼命地摇头晃脑,野兽的叫声时起时落。祖先遗传的对黑暗的恐惧也在此刻被彻底引发。泪水顺着清扬的脸庞一直往下落。她因为害怕将昏迷的皇极抱的更紧了。几滴晶莹的泪珠滴在了摇光手镯上融了进去,渐渐地,摇光手镯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清扬还未从恐惧与无助中回过神来,又发现自己和皇极都被一层强烈的白光包围住了。在她呆呆得看着白光的瞬间又听到了皇极的呻吟声,她泪中带笑看了看皇极,他虽然很虚弱,但总算睁开了眼睛。
皇极看了看这眼前的奇异景象,吃力得说:“这……是……怎么会事?”
清扬擦擦眼泪说:“我也不知道。”
渐渐地,白光消失了。一阵阵晚风拂过,衣着单薄的清扬打了个冷颤,自然地将皇极抱的又紧了一点。
皇极知道清扬本就虚弱,再加上轻着罗衫,又怎能抵御这荒郊野岭的微寒?因此他说道:“我虽无力再变出豪华山庄,不过一间陋室还难不到我。”
说完之后,仍躺在清扬怀里的他借着依稀的月光选了四棵位置适当的树,用手指一指,将他们一一拦腰切断。只见他两片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忽然四周的树枝、树叶、还有山草都飞向了那四根树桩。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见草屋就盖起来了。
看着杰作完成之后,皇极对清扬说:“拿上我的烈日剑,扶我进去。”
清扬捡回了烈日剑,吃力地扶着皇极走进了草屋。唯一的不足是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环顾了一眼四周说:“这草屋不会像刚才的山庄一样短命到一晚都熬不过吧?”
皇极很无奈地说:“这间草屋虽然简陋,可都是真材实料。你就不要瞎想了。扶我坐下,然后去找一点干的树枝树叶进来生一堆火。不过要小心,这屋子虽不至于消失,但却有被你烧掉的危险。”
清扬:“你刚才搭草屋的时候,不是可以命令那些枯枝败叶吗?为什么又让我一个弱女子摸黑去找燃料?”
见皇极没有回答她的打算,清扬愤愤得说:“你就不懂怜香惜玉吗?”
皇极:“怜香惜玉的前提是对象必须是块香玉”
清扬听出了他是在挖苦自己,就恨恨得说:“都要死了,就不能积点口德吗?”
皇极虽身受重伤,却半带调笑地说道:“我可是为了你才搞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怕你冷为你搭草屋耗去了大量的能量,没有能力再给你光明了。小娘子,你不为你夫君我做点什么,也应该为我们做点什么吧?经历了刚才的惊险,难道你还睡得着吗?还不赶快生火?”
清扬承受不住他的重力,扶他坐下道:“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见到光,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的陋室会被烧掉。”
说完之后,清扬拿出了装天神使者的木盒,将它打开之后放在了皇极旁边的地上。这天神使者所发出的光虽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但也抵的过一堆火。
清扬坐到皇极的旁边接着说:“刚才就是它救了我们。”
皇极:“那我又是怎么活过来的?我的烈日剑是至阳之剑,遇阳则愈强。我施法的时候是戌时,戌时的五行属性是土,阴阳属性是阳,方位属性是西北。所以我将烈日剑插在了西北方的土地中。一但拔出剑就会破了我的咒语,对我造成致命打击。”
清扬:“你忘了,我在你醒来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不是天神使者救了你。”
皇极:“先不管我是怎么安然无恙的,不知道那团紫色的怪物是什么东西?据我所知,能破我玄黄阵的在灵洞只有我师父一个。”
清扬:“你怀疑它来自其他空间?”
皇极点了点头,然后说:“也许师父知道它的来历。”
月满西楼
鸢飞一行人来东陌已经有六七日了,但丝毫没有开阳镜的消息。
鸢飞:“我们来东陌已经多日了,但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鹤:“整日呆在客栈里面怎会有头绪?这几天我搞到了一张蛇族的地图”,他边说边从衣袖里拿出一卷纸,将它摊在桌子上后接着说,“开阳镜既然是通向异域空间的钥匙,很有可能放在对蛇族来说非常重要的地方。对蛇族来说重要的地方无非就是圣女的黑水湖、王宫和天祈神庙。我们先去这几个地方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风:“我们现在如此被动,也只好这样了。”
鹤:“我们分头行事。黑水湖需要水性好的人才能下去,我看风就你去吧。”
风:“没问题。王宫是蛇族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我去了黑水湖,你就只有去王宫了。”
鹤:“我们这里法力最弱的就是鸢飞,而且她的法力都是接触到《天机测》后才学的,她虽然可以按照天机测上的咒语去对付法力高强的千足魔兽,但都是专项专用,对付法力高强的非魔类是不管用的。我不去,难道还让她去涉险吗?”
鸢飞:“我自然不与你们争,我的法力不高深是实事,如果不知死活只会坏了事。天祈神庙虽神圣,却不是禁地。我可以像其他普通人一样进出。”
蛇族王宫
鹤好不容易才进了王宫。他在这王宫里绕了半天只是在转圈而已,更不用说打探开阳镜的消息了。在绕了五六圈之后,鹤终于发现自己进入的“王宫”只是一个幻境而已,并非真正的王宫。他不敢轻易的使用魔法,因为如果他所发出的力量与幻境的力量相冲,惊动了蛇族的护国长老,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黑水湖
鹤找不到幻境的出路,风也找不到湖下宫殿的入口。风潜入了黑水湖大概半个时辰了,他只能看着湖下的宫殿干着急,可就是下不去。
黑水湖是圣女宫的光源。湖下面是圣女宫的花园,站在花园里可以看见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黑水湖的其他地方都长满了一种奇怪的水草(都是黑色的),可就是圣女宫花园的顶上不长。不仅不长草,而且还是透明的。
风的水性再好,在湖底呆了半个多时辰也受不了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蛇族王宫
从鹤发现自己进入的是幻境至今已有三个时辰了,但还是没有想到出去的方法。他索性也不想了,坐下来好好欣赏幻境里的美丽风光,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但也有吸引人的魅力。
忽然鹤站了起来。他想到在地支时空里与十二属相之一蛇对应的时辰是巳时,而巳时在五行中属火,在八卦中与火相对应的是离卦,在九宫中离卦处于南方。于是他造出了一团火扔向幻境的正南方。果然不出所料:这幻境的出路是要用火烧出来的。
风与鸢飞早已回到月满西楼,在等了多时之后仍未见鹤回来,都很担心他的安全。最后风终于决定出来找他。
鹤终于走出了幻境,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前来找他的风。
风:“我与鸢飞还以为你被困在了王宫。”
鹤:“我是被困住了,不过不是在王宫,我压根儿没进到王宫。”
风:“那你去了哪里?”
鹤:“我们看见的王宫不过是一个幻境而已,我进去之后差点被困住。”
月满西楼
听了鹤的经历,鸢飞感叹说:“没想到蛇族的王宫这么隐蔽。蛇族的护国长老千方百计的造出一个幻境来迷惑众人,说明蛇族的王宫里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鹤:“你们今天有收获吗?”
鸢飞:“我白逛了一次神庙。”
风:“我没能进入黑水湖底的圣女宫,但是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黑水湖底的其它地方都长满了黑色的水草,但只有圣女宫花园的顶上没有,而且这一片还是透明的。如果这一片地方不是用魔法造出来的,就是下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鹤:“今天虽然收获不大,但总算知道了最可能收藏开阳镜的地方就是王宫和黑水湖。”
[七大护法:第十一章 爱情争夺战之序幕]
昨日回来之后,风与鹤决定再探黑水湖与王宫。
风潜入黑水湖之后直奔圣女宫的花园上空。他仍然未能进入圣女宫,但令他惊讶的是它看见了刚来蛇族的那晚夜半见到的少女。她是那么的美丽,却又如此的忧郁。紧锁眉头的她简直可以说是忧愁的象征。风俯视着她,心里在暗暗叹息:是什么样的遭遇,能让一个如花少女眉愁深锁?
在他出神之际,那少女望湖叹息,风来不及躲开,恰与她四目相对。对于风来说无论是在眼里还是心里,那少女都很美丽。但是从那少女的角度来看,风的五官因为水的关系却有点变形,应该说是惨不忍睹。
看着这副模样,那少女吓得在睁大眼睛的同时后退了数步。但她始终没有叫出声来,也许是因为曾经的一面之缘,也许是想到他可能误入黑水湖并无心偷窥。至于真正的原因,风不得而知。
下湖已经很久了,风不得不上岸。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那少女若有所思。
有了昨日的经历,鹤很轻易地避开了幻境,但是他在幻境四周转来转去也没有发现王宫的真身。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到月满西楼。
风:“你有什么发现?”
鹤:“蛇族王宫的神秘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白跑了一趟。你呢?”
风:“圣女宫也令我头痛,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进不去。”
鸢飞:“你们为我和沧海付出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们已经尽力了,能否拿到开阳镜,就看上天的安排吧!”
风:“为你们付出是我的天职。我一定要拿到开阳镜。”
鹤:“拿不到开阳镜,我决不离开蛇族,为你们付出我心甘情愿。”
听着他们毫不含蓄的表白,鸢飞甚为尴尬。气氛一下变得沉默了。风开口打开这该死的沉默道:“时间已经不早了。鹤,我们还是先回房吧。”
鹤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当他们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风感到一阵头晕差点跌倒。鹤立即扶助他道:“你怎么了?”
刚拿起针线欲为沧海做衣服的鸢飞,慌忙扔掉针线跑过来扶住风道:“风!”
风定了定神,从鸢飞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关心,不管这关心是属于主上对忠诚的下属的,还是属于朋友之间的,或是其它,他都已经满足了。他又看了看鹤道:“我没事,可能是在水下呆得太久了。”
鹤与风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都睡不着。
风走出了房间,望着明月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在他不知不觉中,鹤来到了他的身旁。鹤看了看月亮道:“上次你在天下第一楼说‘照顾鸢飞和沧海是你的份内事’,可能是我愚钝,没有听出你的弦外之音。因为那时我只把你当成鸢飞的侍卫。可是这次我再怎么不敏,也听得出你对她的深情。”
风:“你心里很不爽?”
鹤:“非也,有人跟我竞争,证明她确实值得我爱。我很尊重我的对手,所以特别提醒你随时准备接招。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很光明正大。
风:“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对你的为人也有所了解。虽不敢确定你是君子,但肯定不是小人。”
鹤笑道:“这已是我平生所听过的最高的评价了。也许我们还有一位对手。”
风:“是谁?”
鹤:“是谁我先就不说了。我也只是怀疑,按道理他并不具备加入这场爱情争夺战的条件。”
风:“越有挑战性的东西越能激起人的战斗欲望,看来这场爱情争夺战会越来越精彩。”
鹤:“你也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我们以后的日子不会枯燥了。”
风还想说什么,但他又瞟见了那位白衣少女。鹤见他出神,因而问道:“你又头晕了?”
风回头对鹤说:“不得不失陪了,我刚才看见了一位熟人。”说完就飞出了月满西楼。
鹤见风来蛇族这么久了都未与生人接触,还以为他说的熟人是以前在虎族认识的。因为如果不是特别熟悉,也没必要三更半夜就追了出去。他哪里知道这位未曾与风说过一句话的‘熟人’与黑水湖下的圣女宫有关?
风跟踪那少女到了一处墓园,只见那少女在一墓前摆出祭品拜祭起来。几分钟后,只听那少女说道“跟踪了我这么久总有目的吧,何不出来一见?”
风从树后走了出来道:“姑娘果然法力高深。”
少女:“阁下跟踪了我这么久不是只为了恭维我吧?”
风:“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敢问姑娘与圣女宫是什么关系?”
少女:“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风:“那你认为我跟踪你是为了你的花容月貌吗?”
少女:“男人都贪恋美色。”
风:“我承认美色令人赏心悦目,但这世界上还有许多比美色更重要的东西。”
少女:“你是唯一个不是为了美色而接近我的男人。”
风:“那是因为你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我敢确定的是你所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一个像我这样优秀正直,否则你不会如此看待男人。”
少女:“你不觉得你自信过度了吗?”
风:“我有这个条件。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少女:“我是圣女宫的主人。”
风:“原来姑娘就是圣女。”
少女:“我已经回答了阁下的问题,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是不是也应该回答一个我的问题?”
风:“姑娘请说”
少女:“阁下那日为什么会在黑水湖底?”
风笑着说:“当然是为了潜进圣女宫,难不成是为了抓鱼吗?”
少女:“阁下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男人。”
风有点得意得说:“多谢姑娘夸奖。”
少女:“顺便问一句,阁下近日可有头晕的迹象?”
风有点惊讶得问道∶“姑娘怎么知道?”
少女:“因为黑水湖中的水草有毒。”
风:“请问毒性如何?”
少女:“刚开始会头晕,十日之后会吐血并全身开始溃烂,半月之后必死。”
风感慨说:“为了她而死,我心甘情愿。”
少女:“她真的这么重要吗?”
风:“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少女:“得君如此,夫复何求?她真幸福”,接着又拿出一个药瓶说,“这是解药‘豆蔻香消丸’,一天一粒,七天之后自可痊愈。”
风:“多谢姑娘赐药,只是这解药的名字让人听了不免埋怨上天的残忍。”
少女:“你还真是多愁善感。不过这豆蔻香消丸的确要用少女的鲜血作药引子,至于具体的配置方法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蛇族只有护国长老之首才知道它的成分。时间不早了,我得马上回到圣女宫。”
风:“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丁香。”她一边离去一边回答道。
丁香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中。风感叹道:“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好忧愁的名字。从一开始与你的对话中,我就猜出你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女子,所以才会竭力表现我的深情”,它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瓶接着说,“不然你怎么会给我‘豆蔻香消丸’?我的爱情争夺战刚刚拉开序幕,我又怎么会甘心就此死去呢?”
[七大护法:第十二章 是冷酷还是热血?]
皇极和清扬在草屋里已住了七日,尽管他们的对话依然很少,但皇极对清扬的态度似乎热了起来,至少从零度上升到了一度。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清扬也渐渐发现皇极虽然表面很冷酷,但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温度的。也许当皇极见到鸢飞之后清扬会发现他其实是一团火。因为男人似乎不喜欢多花一分钟在不喜欢的女人身上,尽管也不讨厌她。
清扬:“这几日都很平静,看来这天神使者的威力的确不可小觑。”她拿着天神使者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正在练剑的皇极道:“你要是闷得慌可以学老鼠爬树,没必要没话找话说。天神使者的威力强是明摆着的事实,你没必要告诉我。”
清扬脸气得通红,她愤愤地说道:“你只有在受伤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才会多几句话,真是个混蛋。”说完之后就走了。
皇极有点坏的高声说道:“你不会真去爬树吧?”
清扬没有理他,只管走她的。皇极也很潇洒的继续练剑,因为他知道清扬带着天神使者。
圣女宫
丁香自那晚被风跟踪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风的影子时不时地出现在丁香的脑海里,挥也挥不去。不过丁香并不希望把它赶走,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只要一想到风她就会笑。圣女宫的宫女们也发现,从前总是冷漠与忧愁的圣女近来竟会偷偷地笑,她甚至会主动与她们打招呼。
丁香正在寝宫里偷偷画风的肖像,忽然听得一声“王叔驾到”,她连忙将只画了一半的画藏在褥子下,然后走出去跪在大厅道:“叩见王叔。”
王叔续牙是蛇族的护国长老之首,也是除蛇王禊以外最恨丁香的人。
续牙冷冷得看了一眼丁香道:“平身。”他其实恨不得将丁香化为灰烬,只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才会平安到现在。
丁香也感到蛇王和续牙对她恨之入骨,但是她又不知道他们的恨意源自何处,所以只能如履薄冰,尽量不惹恼他们。
续牙坐在那里已经好几分钟了,他动也不动一下,即使连眼珠子也未转一下。丁香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心里直发麻。如果不是早已习惯,她的精神恐怕此刻已经崩溃了。
续牙用略带鄙视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道:“听说你最近变了。为什么?”
丁香没想到他会为这事来到她的圣女宫,心里真着急怎么解释。只听续牙又说:“本王不管你因何而变,只是来提醒你,好好利用你圣女的身份给本王笼络好臣民的心。等到你毫无利用价值的那一天,本王会让你知道对你来说死是最大的幸福。”
说完之后,续牙就愤然离去了。因为再呆下去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掌将她劈死。
草屋
自清扬走后皇极就无心练剑,他一直在回想着以前与鸢飞的点点滴滴。时间在甜美的回忆中总是流逝的特别快,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夕阳西下时。皇极一抬头看见还巢的倦鸟,才发现今日又到尽头。他忽然感觉少了什么,这才想起清扬已出去多时至今未回。他慌忙出去寻找,可是找遍了大半个山都未发现清扬的身影。此刻他真得着急了,立马盘坐于地使出了他平生从未用过的“灵魂追踪大法”。只要是与施法者有过身体碰触的人,都可用灵魂追踪大法找到。但是对于施法者来说非常危险,只要外界有任何过分干扰,都有可能使施法者魂飞魄散。但是在皇极灵魂出壳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清扬的安危。
皇极的魂魄将这座山的每一个角落都搜索的一遍,但始终没有发现清扬。忽然他望见对面山脚有几点微光,飘过去之后他才发现清扬正在农户的家里享受美味佳肴。此刻他的心里没有责备,没有生气,没有埋怨,有的只是开心与放心,因为他终于确定清扬安然无恙。
但这时有一只野猫正在皇极的身体四周晃荡,如果它导致了皇极的身体移位,那他将立即魂飞魄散。但现在的皇极丝毫也不知道危险的临近。
如释重负的皇极,可能是想到了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所以他忽然转身,急速往回赶。他这一转身引得周围空气大流动,所形成的风将农户虚掩的门窗猛得吹开。农户男主人离开饭桌到窗户前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将窗子关了起来。
皇极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只野猫在用前爪试碰他的身体(也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老鼠),他立即回到身体中。一切恢复正常之后,皇极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庆幸自己回来的很及时,要不然现在连出虚汗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极本想回草屋,但害怕清扬会再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又奔向了刚才那户农家。
皇极轻轻的敲了敲门。主人听到敲门声之后大声问道:“请问是谁?”
皇极沉默了几秒之后回答说:“我是屋中那位姑娘的夫君。”因为他知道对于他这个黑夜到访的陌生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地解释了。
听到皇极的回答,男女主人都同时看向清扬。清扬知道他们是想向自己确认一下,故点了点头。男主人立即去开了门,热情地将皇极迎进了屋里,招呼他坐下。
清扬看了看皇极,他很惊讶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因为她知道皇极没有与她联系的咒语。
皇极除了刚进屋的时候对男女主人笑了笑外,一直都摆出他的招牌表情——冷酷。农户主人还以为是丈夫终于找到了离家出走的小妻子,现在正为此事生气呢?所以也就不计较皇极的面无表情,只是替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走进屋里之后,皇极对清扬说:“你安心睡吧,我坐一晚就可以了。”
清扬:“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到草屋吗?”
皇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情自然有原因,我没必要问。”
清扬:“我今天有点生气,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到最后就迷了路。天又黑了,我只得到农户家里借宿。有一个现象很奇怪,有好几家农户的女儿都失踪了,不知道是否与那晚的紫云怪有关?”
皇极:“你今天走了许多路,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吧!再重要的事情也等到明天再说。”
清扬很听话的上床睡觉了。经过的刚才的惊险,皇极已睡意全无。待清扬睡着之后,他灭了烛光,坐在黑暗中静静地思考。黑暗令人恐惧,但也最适合思考。
月满西楼
因多日未有开阳镜的消息,风决定从蛇族圣女丁香身上套消息。
自那日出风现头晕的现象之后,鸢飞和鹤都很关心他的身体。这不,鸢飞又问起了他的健康状况:“风,你这几天还有没有头晕?”
鹤也问道:“你那天真的是因为在水下呆久了才头晕吗?”
风:“真的是,你们看我这几天不是没事了吗?”
鸢飞和鹤看他确实生龙活虎,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只是风在心里盘算着采用什么方法与丁香定期见面。
风回想起两次与丁香相见都是在夜晚,而且都是月圆之夜。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丁香只在月圆之夜出现,也不确定她是否还会出现?但他决定碰碰运气。他想到了上次与丁香对话的地方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她在月夜祭拜的是谁?”
鹤听到风嘀咕了几句,但又没听清楚,就问他说:“你刚才说什么?”
风笑道:“我说今天天气不错。”
风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再过三天又该月圆了。
[七大护法:第十三章 再战紫云怪]
清扬半夜醒来,借助月光她发现皇极虽然在熟睡中,但手却紧紧得握着烈日剑,即使在睡梦中也未放松戒备。她和皇极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对他的成长经历更是一无所知,因此不知道他为何在熟睡之时还不能舒展身心。她越来越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令他迷惑。关于他的一切,她似乎都有兴趣知道。
清扬担心他着凉,所以拿起床上的被子欲为他盖上。就在她的手刚触到他的那一刻,他反射性的抓住了她的手,同时烈日剑也逼近她的项间。发现对方是她后,他眼中的警惕才消失了。他放了手,收起了烈日剑。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被子,他的心底闪过一抹隐约的感觉,但他并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他也没有探寻它的欲望。但还是向清扬说了声“谢谢”
清扬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拾起了地上的被子,转过身缓缓向床边走去。她的手紧紧地攒住被子,心中别是一番滋味。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似苍茫大漠,遇长风乱雪则狂舞,逢清月孤烟则沉寂。只是不知谁是他的乱雪长风,谁是他的孤烟清月?
一声凄惨的悲嘶划破了黑夜的宁静。皇极拿起烈日剑正欲追出去,清扬即刻拉住了他,拿出天神使者说:“带上它。”
皇极:“你比我更需要它。”
清扬:“它对非魔类起不了作用。如果你出了事,它根本就保护不了我。”
皇极没有说什么,收起天神使者就蹿了出去
只见又是那紫云怪物,皇极拔出烈日剑就与它大战起来。紫云怪在大破了他的天魔、地煞、人鬼三阵后,现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紫云怪竟貌若潘安。
紫云怪甩甩额前的几缕头发后问道:“你是北辰的弟子?”
皇极:“北辰是谁?”
紫云怪诧异道:“你刚才不是使出了北辰的‘无极连环阵’吗?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
皇极:“本王子从未听说过什么北辰,更不知道‘无极连环阵’是什么东西?”
见皇极又要开始进攻,紫云怪将剑架在他所抓的那名女子的脖子上说:“你就不怕我杀了它?”
皇极仰天大笑道:“你简直就是三岁孩提。她既非我娘亦非我妻,你认为她的生死威胁得了我吗?”
皇极此话一出,全场震惊。那女子的父母本以为皇极半路杀出是为了救他们的女儿,现在听他这么说,那母亲以为女儿没希望了,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这紫云怪的年龄虽不能与传说中的尼斯湖水怪相比,然而他既然知道北辰,其年龄肯定不下万年。现在皇极竟说他是三岁孩提,又怎能令他不怒火万丈?他大吼了一声道:“我要你永不超生。”
话音刚落。月昏云涌,风环叶落。没有了月光的震慑,黑夜越来越肆无忌惮,吞没着天地间的一切。
皇极也不甘示弱,他道:“我要你魂飞魄散”。然后打开了木盒,天神使者的光明一点一点消退黑暗。光明与黑暗正进行着殊死较量。在月色恢复正常的那一刻,只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天地间。紫云怪已消失无迹,他的剑静静地躺在地上,旁边多了一滩血。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如皇极的预言魂飞魄散?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活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黑夜在令人惊魂的激战中走到了尽头。皇极拉着清扬离开了农户,只留下那芳魂惊散的女子和众人复杂迷惑的眼神。
清扬虽不至于像那位女子一样三魂七魄只剩两魂六魄,但心跳声仍清晰可闻。
天已大亮。皇极停住了脚步,放开了拉着清扬的手,望着蜿蜒山路若有所思。
阳光穿过林间薄雾洒在了清扬的脸上。她抚了抚胸口后问道:“你为什么急着离开农户?”
皇极:“刚才的黑暗让我想到我母亲的死,我怕再呆下去会发疯到杀人。”
清扬不知道刚才的情景与他母亲的死有什么关系,但猜到他必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因此也就不再言语了。
皇极与清扬在不知通向何方的山路上继续前进着。他们之间没有言语,除了鞋底与衰草摩擦的声音。
山雾迷蒙,残阳如血。雾越来越浓,皇极又握住了清扬的手。这已不知是他们第几次拉手,这似乎成了他们交流的工具。雾已经浓到只能看清自己的双脚,他们的手也握的更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出了浓雾,然而眼前的景象又让他们坠入了另一层迷雾。
诡异的壁画、夺目的宝石、纯金的棺椁,说明这里是国王或上等贵族的陵寝。但如山的白骨和正在腐烂的尸体又说明了什么?他们绝不是殉葬者,因为可以看出这些尸骨不属于同一个年代。
皇极对这些尸骨施法之后发现他们都是属于少女的,而且其中一些已经有上万年的历史。
看着这些诡异的壁画,皇极的意识渐渐不能自控,他突然掐住清扬的脖子吸她的血。清扬只能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上天见怜,正在此时木盒掉在了地上,天神使者被震了出来,它所发出的金光使皇极恢复了清醒。
看着清扬脖子上的齿痕和血迹,已清醒的皇极懊悔不已。他用魔法为清扬抚平了伤口,然后紧紧地抱住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那些壁画似乎有魔力。”
清扬:“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你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
皇极将清扬抱得更紧了,因为清扬越不责怪他,他就越自责。
天神使者的光越来越强了,刺得清扬和皇极睁不开眼睛。令他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天神使者说话了:“我本是盘古的眼泪,早应随风而逝。盘古的大弟子鹑火因我是至情之泪,将我放在了弱水谷灵犀洞中,凝聚了上千万年的天地精华才有如今的法力。这墓穴所凝聚的邪恶力量实在太大了,如果不将其毁灭,必将使天下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是我该魂归尘土之时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将你们送出去。”
天神使者的声音还在回荡,然已地动山摇。皇极与清扬在瞬间消失,墓穴也毁灭了,盘古之泪也随风而逝。
清扬和皇极回首那一片烟尘迷蒙之地,等烟尘消散之后,清扬说:“也许天神使者的存在,只是为了这一刻的魂飞魄散。”
皇极:“这也许是它存在的道理。但是现在我在想那个墓穴是否与紫云怪有关?”
清扬:“想到那些在芳华灿烂之时就已成白骨的少女,我的心就如万箭穿过一般。我们两次遇到紫云怪,他都在掳少女。也许真得与它有关,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一切的罪恶都已随着紫云怪的死亡和墓穴的毁灭而消失了。”
皇极:“你认为紫云怪真的已经死了吗?”
清扬:“难道不是吗?”
皇极:“我不知道。”
皇极突然想到鹤可能与鸢飞在一起,所以就问她说:“你可以联系到鹤王子吗?”
清扬:“你怎么会突然提起我哥?你和他从未谋面啊?”
皇极:“在我和你成婚之前,他来找过我。”
清扬:“我哥怎么会来找你?”
皇极:“是鸢飞让他来找我的。否则你现在可能是我父王的女人。”
清扬:“所以,你趁这次机会将我带出狼族,就是要将我交给我哥?”
皇极点了点头。他看出了清扬的担心,说道:“你不用担心神兽族的安全,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存在的一天,狼族不会灭神兽。”
清扬:“可是狼族在我们成婚之后的短短几个月内又灭了四十八国。神兽本来远离狼族,现在已和它接壤。你能说服狼王放弃这到手的肥羊?”
皇极:“我自有办法。”
清扬:“联系我哥的咒语是稚子七岁年,承欢慈母前。”
清扬看皇极愣了愣,就问道:“怎么了?”
皇极:“这个咒语很特别。”
清扬:“来到狼族之前,我终于知道我哥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咒语了。原来他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母后不是我们的生母了。而且他肯定知道母亲是谁,不然不会说‘承欢慈母前’。”
各位读者,从今天开始我要全力投入期末复习,不能及时更新,敬请见谅。
[七大护法:第十四章 又会荒坟月]
听到敲门声,鸢飞问道:“请问是谁?”
鹤:“是我。”
听出是鹤的声音,鸢飞打开了房门。鹤走了进去,坐下之后道:“皇极王子和清扬正在来蛇族的路上。”
鸢飞:“我和三哥已多年未见。只是不知道他是怎样说服父王让他出来的?”
鹤:“你三哥是你父王的亲生儿子吗?”
鸢飞:“当然是了。你的问题很奇怪,是不是你听说了一些什么?”
鹤:“不是。可能是我弄错了。你不要多想。”
鸢飞看到鹤刚才问得那么直接,就猜他肯定知道了什么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鹤只是凭感觉而已。就算有了刚才鹤的疑问,鸢飞也不会怀疑他三哥的身世。因为她所了解的赤剑是不可能对一个不是他儿子的人宠爱到如此程度的。
又到了月圆之夜。风来到了上次与丁香相见的地方。果然没令他失望,丁香按时出现了。
看到风的身影,丁香甚觉奇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风:“等你。”
丁香:“等我?”
风:“因为我觉得很奇怪,你一位姑娘家为什么总是半夜三更出现在这荒坟之间?”
丁香指着墓碑上刻有“梅蝶”二字的坟墓说:“葬在里面的是我母亲。我从未见过她,但听人说她生前最喜欢在月圆之夜跳舞。因此每个月圆之夜我都会来这里陪她。上次是她的忌日。”
风:“原来如此。这里这么阴森,你不害怕吗?”
丁香:“恐惧源自于人的内心。如果你一直不知道你的床下躺着一个死人的话,你晚上一样可以安然入梦。”
风点点头笑道:“的确如此。”
丁香:“你来自哪一个族?”
风:“虎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蛇族人?”
丁香:“因为蛇族人都知道黑水湖中的一切都有毒,特别是水草。所以不会潜入湖底,更不会傻到在湖底呆上那么久。”
风大笑道:“原来你是在骂我傻啊?”
丁香笑着说:“我可没有说你傻,是你自己说的。”
风突然警觉起来说:“有人来了。”然后迅速拉起丁香躲进了一棵千年古树里。
等那一行六人过去之后,风和丁香走了出来。
风有点好奇的问道:“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蛇族的护国长老,为什么会在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
丁香:“他们是为了蛇王去鹰族找‘玉樽’。”
风:“玉樽是什么?”
丁香:“玉樽是盘古的酒杯,不知什么原因落到了鹰族,成为了鹰族冥教的圣物。玉樽一直由历代冥教教主掌管。蛇王的母亲是冥教第三十五代教主,她为了先王放弃了教主之位,自然也交出了玉樽。”
风:“蛇王要玉樽干什么?”
丁香:“蛇王修练‘火帝天书’受了重伤,需要玉樽疗伤。”
风:“火帝天书是什么?”
丁香:“一本魔法秘籍。是盘古的弟子天驷所创。要修练火帝天书就必须元神出壳进入书里。但修炼者的魔法修为一定要非常高强才行,否则无法驾驭天书就会被天书反噬。蛇王的法力不够高强,但却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强行修炼,结果差点被火帝天书反噬。”
风:“蛇王明知自己法力不强,却为了他的王位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他就不担心有人趁他受伤之时夺取王位吗?”
丁香:“因为护国长老之首是他的王叔续牙,他权倾朝野,视蛇王为亲子,没人敢动。但是蛇王幼年即位,国政都由续牙掌控。他一直想摆脱续牙的控制,才会偷练天书。只是不知道长老们这次有没有拿到玉樽?”
风“他们已经失败过好几次?”
丁香:“冥教视玉樽为圣物,当然对它严密看管,并且频繁更换玉樽的藏身之地。只有在辉月历阴月二十三日的时候,玉樽受到月光的吸引才会发出强光与之辉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长老们才能够根据强光知道玉樽的在哪里。”
风有点激动得问道:“你也知道辉月历?”
丁香:“我是无意间偷听到的,我根本不知道辉月历是什么历法。”
今天晚上的收获令风欣喜若狂。尽管还是没有开阳镜的消息,但风知道他与开阳镜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
风深吸了一口气,镇静了一下,以免让丁香看出他的狂喜。然后他问道:“如果我以后想见你的话,怎样才能联系到你?”
丁香握住了他的双手,吻了一下道:“以后你只要说‘我爱你丁香’就可以见到我了。”
风甚感不忍心利用她,但利用她似乎是找到开阳镜的最好办法。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风深深地说了声“对不起”。但是她不可能听道。
回到月满西楼,风就迫不及待得将自己的收获告诉了鸢飞和鹤。
听完之后,鹤说:“我看我们不用去管蛇族王宫了,只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圣女丁香身上就一定不虚此行。”
风:“圣女宫我们目前是进不去,但我们可以设计让背叛续牙和蛇王。”
鹤∶“你要尽量从丁香身上套出更多有关蛇王和续牙的信息。还有,我要一张丁香的画像。”
风:“你要她的画像干什么?”
鹤:“要丁香背叛蛇王可不能只靠她对你的一厢情愿。你先给我她的画像,我自有用处。”
风:“你在嫉妒我的魅力?”
鹤看了一眼鸢飞道:“我可是情有独钟,有必要嫉妒你得到了多少女人的爱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鸢飞此时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但前提是不能伤到丁香。”
风:“利用她本就很对不起她了,我当然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鹤:“我们当然不会让她受到身体上的伤害”,看了一眼风之后接着说,“至于其他方面,我就不敢保证了。”
风望着鹤说:“你看我干什么?”
鹤:“将来的某一天你就知道了。”
丁香刚回到入圣女宫,就听说了六大长老又失败的消息。可她偏在这个时候惹恼了续牙。
丁香一踏入圣女宫大殿就看到续牙坐在那里,她连忙跪下道:“不知大长老驾临,请大长老赎罪。”
续牙平缓的语气中带着怒意道:“不知本王驾临?”他把手里的画像扔到丁香面前之后,厉声说道:“你去会你的情郎了,又怎么会知道本王驾临呢?”
丁香看着被揉得皱皱的画像,心里害怕到了极点。除了发抖以外,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看着她恐惧的样子,续牙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俯视着她道:“你最好跟本王尽好你圣女的本分,不然”,他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说:“你会比你的母亲更惨。你知道,最恨你的人可并不是本王。禊的手段可是比本王毒辣多了。”
说完之后,续牙站起来走了出去。从续牙刚才的话中,丁香感觉到续牙和禊对她的恨似乎来自于她的母亲。
[七大护法:第十五章 大风刮来美人图]
今日鹰族刮大风,令众人惊讶的是王宫刮来了一幅美人图。鹰王的好色在整个灵洞都是出了名的。王宫的仆人捡到这幅美人图自然将它呈给了鹰王。
鹰王得到这幅美人图之后真可谓爱不释手,整日都拿在手里欣赏。御前第一侍卫简武早已看出鹰王的心意,故点破到:“是否需要臣去打听美人的下落?”
正中下怀,鹰王微笑道:“朕的第一百位王妃就靠简武了。”
简武:“臣立刻去办。”
鹰王点了点头。
跟在鹰王身边多年了,简武自然知道对于对于他来说美女是多多益善。所以他一面走出鹰王的飞鹰殿,一面在心里为鹰王后宫的女人哀叹。
王宫刮来美人图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鹰族国都黍离城的百姓茶余饭后的新话题。鹰王的十位新宠一夜之间逃走八位。不过鹰王对于这些毫不在意,他目前所关心的只是图中美人身在何处?
圣女宫
自那日续牙来过之后,丁香日夜若有所思,她一直在想着她的母亲,她与风的将来,还有续牙和禊对他的恨。
看着圣女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圣女宫的所有宫女都愁云满面。她们知道,虽然圣女民望极高,但是在黑水湖底,她的地位连宫女都不如。
看着多日不曾言语的圣女,宫女暮色走到她身边说:“圣女,我们都知道你这些年来在王宫所受的苦。圣女宫所有人都希望你能脱离苦海,但是要脱离苦海就要找到苦海之源。”
丁香:“大家都知道大长老和大王恨我入骨,但是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恨我。但我感觉似乎与我的母亲有关。”
暮色:“你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不可能与大长老和大王结下深仇大恨。唯一的解释只有这恨意来自上辈人之间恩怨的延续。圣女宫的人都是二八少女,肯定都对令堂一无所知。”
丁香:“你是说我母亲与王宫有关?”
暮色:“且不说大王,能令大长老恨到如此程度的女人决非一般。也许我们可以向王宫里的老仆人打听打听。”
丁香握住暮色的手说:“谢谢你!但是我几乎很少和王宫里的人说话,被选为圣女之后,他们更是对我敬而远之,不一定会告诉我实话。”
暮色:“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上忙。”
丁香紧紧地抱住暮色后,激动得又说了声“谢谢!”
鹰族王宫
简武回到了王宫,他跪下道:“臣参见陛下。”
鹰王连忙扶起他道:“你从未令朕失望过。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简武:“图中美人是蛇族圣女。”
鹰王惊道:“蛇族圣女?”
简武:“千真万确。”
鹰王:“看来这次有点棘手,蛇族怎么会让他们的圣女做鹰族的王妃呢?”
简武:“这可不一定。圣女再重要,也没有他们的大王重要吧?”
鹰王:“什么意思?”
简武:“蛇王禊强行修炼火帝天书,差点被天书反噬。如果没有玉樽,他很可能魂归极乐。”
鹰王大笑道:“这蛇王要拿玉樽可能得过刀山火海,但朕要得到它却是易如反掌。看来朕也该会会那位从未谋面的表弟了。”
简武皱了一下眉头道:“陛下要出访蛇族?”
鹰王:“二十多年了,也是该冰释前嫌的时候了。况且与蛇族关系正常化也是王姑的心愿。”
简武:“陛下准备何时起程?”
鹰王:“拿到玉樽之后,即刻起程。你马上带着朕的令牌去冥教。”
简武犹豫了一下,似乎感觉有什么困难。
鹰王看了他一眼后说道:“你在犹豫什么?”
简武:“玉樽是冥教的圣物,陛下认为他们会交出来吗?”
鹰王:“冥教本就是鹰族第二代王之公主盟泰所创,它的宗旨就是无条件的服从鹰王的旨意。更何况王姑也曾是冥教教主。”
待简武出去之后,鹰王对侍从命令道:“传南雁长老。”
这南雁长老是鹰族有名的医者,深得鹰王重用。但有名并不代表有德。
南雁长老进入了飞鹰殿,跪下道:“臣叩见陛下。”
鹰王:“长老免礼。“风月无边”研制的怎么样了?”
南雁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道:“臣正准备呈给陛下。这风月无边的药力比‘红杏出墙’厉害一百倍。一旦服用,烈女也会变成荡妇。”
侍从将盒子呈给了鹰王。鹰王打开看了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更何况圣女不一定是烈女。朕现在就给你你最想得到的东西。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鹰族的首席护国长老。待朕成功迎娶第一百位王妃之日,另有重赏。”
南雁:“谢陛下隆恩,陛下千秋万代。”
简武带着令牌来到了冥教。由于他是鹰王的特使,冥教教主自然对他特别礼遇。
冥教教主:“不知道简武大人为何驾临敝教?”
简武:“幸好陛下没有见过教主,否则教主的命运也可能像其他九十九个女人一样。”
冥教教主:“不管大人是赞美还是替相逢庆幸?我都很高兴。因为女人都喜欢别人说自己美。”
简武:“两样都有。原来教主的芳名是相逢。与教主相逢,吾生之幸。”
冥教教主:“大人是不是跟在陛下身边太久了?怎么言行都带上了他的风格?”
简武轻笑两声道:“言归正传,言归正传”,他拿出令牌接着说,“奉陛下旨意,来贵教取玉樽。”
冥教教主:“玉樽是我教圣物。”
简武:“但服从鹰王圣旨却是冥教的天职。”
冥教教主深吸一口气道:“来人,奉上玉樽。”
简武接过教徒奉上的玉樽后,点头致谢说:“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逢。”
冥教教主:“对于你这样的奸臣,我期待后会无期。”
简武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说:“是不是奸臣?我自己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绝对不是忠臣。忠臣的命运只不过是为后人平添一段哀感历史或借古讽今的素材罢了。”
冥教教主:“失去玉樽之时,就是我教亡教之日。请转告鹰王,冥教的天职已随它的灭亡而消失。黍离城必将成为山鸡野兔的快乐老家。”
[七大护法:第十六章 鹰王来访]
这几天,有一条爆炸性的新闻,炸得蛇族几大邻国云里雾里。鹰蛇两族关系在冰冻二十几年后骤遇东风。几大邻国不明白这东风源自何处,故坐立不安。
鹰王的德行,灵洞无人不知。续牙当然不相信他是为了修复两族的关系而来。更何况他人还未到,就已经大肆宣扬,真不知他如此高调目的何在?
风他们身在蛇族的东陌城,当然也听说了这消息。风虽未见过鹰王,但他的桃色新闻可是听得不少。他轻酌了一口,放下酒杯,神情凝重地问道:“这都是你的杰作?”
鹤毫不讳言地答道:“我说过只靠丁香对你的一厢情愿根本不足以让她背叛续牙和蛇王。”
风:“你要让她走投无路?”
鹤:“利用她,你已经很内疚了。你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不是吗?我只是让她置之死地而后生,险之死地而后存。”
风:“希望真如你所说能够后生后存。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
圣女宫
暮色:“我从一位曾经在圣女宫呆过的老宫女口中探到了一些消息。”
丁香激动地说:“什么消息?”
暮色:“你很可能是先王的女儿。”
丁香:“这怎么可能?”
暮色:“那位老宫女说,在二十多年前,圣女宫里有一名宫女性格非常孤僻,但却酷爱在月圆之夜跳舞。后来先王爱上了那名宫女,但她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丁香:“如果那名宫女真是我的母亲,就可以解释大王为什么恨我了。但这又与王叔有什么关系呢?”
暮色:“很多问题不是靠我们想就能够想通的,以后再说吧。”
丁香:“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谢谢你?”
暮色抱住她说:“大家都是好姐妹,不用言谢。”
今天鹰王就要到东陌了,风看了看那双被丁香吻过的手后道:“该是我们又相见的时候了。”
鹰王终于到了东陌,所有接待事宜都由续牙全力负责。蛇王禊因重伤在身,仅在晚宴时才勉强出现。
晚宴过后,鹰王就与续牙和禊密谈了一个多时辰。
鹰王:“早就听说蛇王禊是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不愧是王姑的儿子。”
禊:“早就听说表兄是‘情场鬼见愁’,今日一见,果然风流倜傥。不知我那九十九位嫂子可好?”
鹰王:“为兄御妻有术,她们和睦相处,自然都好。”
禊:“表兄真是艳福不浅啊!看来兄弟我真应该向表兄请教几招。”
鹰王喝了口茶后,微笑道:“不急不急,表弟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禊一听他这么说,整张脸都绿了。一气之下,竟吐了一口血。续牙连忙扶住他道:“陛下?”
禊擦了擦嘴角的血后说:“不碍事。”
鹰王又很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之后道:“看来表弟的内伤,比为兄猜测的还要严重得多。哎!表弟,你伤的这样重,叫九泉之下的王姑怎么能够瞑目呢?蛇族前途渺茫啊!”
续牙:“鹰王,您远道而来不是只为了探视兄弟的病情吧?”
鹰王从简武手中接过丁香的画像递给了续牙。
续牙看了后有点吃惊地问道:“不知鹰王从何处得此画像?”
鹰王:“大风刮来的。朕和这画中美人可真有缘啦!连上天都来做媒。”
续牙深知绝没有这么简单,他感觉似乎有一个阴谋正在进行。但他终于明白了鹰王此行的目的。因而说道:“画中之人是我族圣女,鹰王不会是想娶她做第一百位王妃吧?”
鹰王:“大长老真是与朕心有灵犀啊!一猜即中。不过很遗憾,朕向来对男人没兴趣。”
听到此话,续牙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置身事外的简武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鹰王立即轻言斥责道:“还不快向大长老道歉。”
简武:“简武失礼了,请大长老恕罪。”
续牙看了一眼这一唱一和的君臣二人,哼了一声道:“圣女是我族之象征,必须终生保持处子之身,又怎么可以嫁人?这简直是有辱国体?”
鹰王又喝了一口茶之后,不急不慢地说道:“是国体重要呢?还是你的大王重要?”
续牙:“什么意思?”
鹰王边喝茶边命令道:“简武,打开盒子。”
续牙和禊看他反复喝茶的样子,都快疯了。
简武道了声“是”之后,将手中那个足有六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的盒子打开了。只见里面有一通体无暇的三脚玉杯,续牙的眼睛都直了。他立刻反应过来道:“玉樽?”
鹰王又喝了一口茶道:“如假包换。”
得到鹰王肯定的回到后,续牙和禊感觉他喝茶的样子似乎顺眼了许多。
续牙道:“鹰王为了我们的圣女,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鹰王:“美人一笑值千金,更何况我想得到的可不仅是美人一笑。”
禊:“美色对表兄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鹰王:“花开堪折直须折。等到跳楼大甩卖的时候,送给朕,朕也不捡这个便宜。”
禊:“难道比江山更重要吗?”
鹰王:“人生苦短,即时行乐。江山?那一座能够千秋万代?”
续牙大笑道:“一个圣女不但可以救大王,还可以修复蛇鹰两族关系。真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禊也点了点头。
鹰王大笑道:“爽快,成交。”
他们自认为丁香的命运就这样被他们决定了。
[七大护法:第十七章 三会荒坟月]
密谈结束后续牙来到了圣女宫。看着跪在地上的丁香,他破天荒地微笑了一下道:“是该发挥你最大价值的时候了。只要你做鹰王的第一百位王妃,我们就可以得到玉樽救大王。”
丁香:“这怎么可以?我是蛇族的圣女。”
续牙:“那又怎么样?”
丁香:“圣女不是应该永远保持处子之身吗?我怎么可以嫁人?”
续牙:“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我可以说你抱病归西了。然后随便找一个人代替你,哪怕她不是处女。”
丁香:“蛇族百姓怎么可能允许他们的圣女嫁人?那是有辱国体的行为,万一他们知道了真相,不就天下大乱了吗?”
续牙冷笑了两声道:“真相永远掌握在我的手中。我想让臣民知道什么,什么就是真相。而且,你知道吗?本王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偶像。有了一位新圣女,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你。因为,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并非如你所想得那样重要。”他走到丁香的面前,抚了一下她的脸道:“好好保重,鹰王不喜欢总是摆出一副苦瓜脸的女人。”
说完之后续牙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丁香在那里无声的哭泣。
恰在丁香最无助的时候,收到了风联络她的信息。
风今天穿了一件稍为厚了一点,但却是用质地上乘的布料做成的衣服,特地给丁香擦眼泪用。
不出所料,丁香一见到他就扑在他怀里痛哭。风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待丁香哭得差不多了,他还是用很温柔地声音故作迷惑地问道:“你今晚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丁香:“你知道鹰王为什么突访蛇族吗?原来他是来娶我的。而大长老和大王竟然同意了。”
风:“他们怎么可以同意鹰王的求亲?你是圣女,是蛇族的象征。”
丁香:“因为鹰王带来了玉樽。圣女再重要,终究不如蛇王重要。”
风:“那你打算怎么办?”
丁香:“我不知道。大长老和大王都很恨我,现在看我有这么好的利用价值,又怎么可能放过我?”
风:“你是受万民爱戴的圣女,大长老和大王怎么会恨你呢?”
丁香:“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是王宫的女仆,受尽别人的欺负。后来,莫名其妙地被选为了圣女,虽然没有人敢欺负我了,但我却活得比以前更提心吊胆。”
风:“我带你走,永远离开蛇族。”
丁香:“没有用的。无论我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大长老找到。到时候我会比现在更惨。”
风:“我听说有一样东西可以开启通往异域空间的大门。只要我们能到另一个空间,大长老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丁香:“是什么东西?”
风:“开阳镜。”
丁香:“开阳镜?”
风:“你没有听说过吗?”
丁香:“听说过。只是……”
风:“只是什么?”
丁香:“只是开阳镜对王宫太重要了。”
风:“你是说开阳镜在王宫?”
丁香:“是的。没有了开阳镜,王宫就毁了。”
风:“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到现在还在乎圣女的职责吗?况且毁王宫又不是灭蛇族,你不用感到不安。”
丁香:“拿出开阳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使能够顺利通过长老们布下的阵法,也不一定能将开阳镜带出王宫。因为一旦将开阳镜从凤凰台上拿起,整个王宫都会振动。”
风:“这些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进入王宫就行了。”
丁香:“其实进入王宫并不难,难的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王宫在哪里。”
风:“难道我们所见到的王宫不是真正的王宫吗?”
丁香:“那只是长老们造出来的幻境。真正的王宫在黑水湖底。”
风:“难道圣女宫就是王宫?”
丁香:“圣女宫只是王宫中的一座小宫殿而已。”
风:“原来如此。那要怎样才能进入王宫?”
丁香:“黑水湖边有许多古树,但只有一棵是王宫的入口。把你的左手给我。”
风伸出了左手,丁香在他的手心里画了一朵丁香花,然后默念了一句咒语,在那花融进了风的手心后,丁香说:“以后到了黑水湖边,只要你对着左手掌心说‘万能的蛇神,请助我通向幽宫’,然后你的左手就会带着你找到入口进入王宫。”
风:“我绝不会令你失望。在婚礼举行之日,我就会来王宫盗取开阳镜。”
丁香:“你一定要小心。要是你出了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说:“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无论是否拿到开阳镜,我都带你离开。”
听到最后一句话,丁香感动得哭了,她将风抱得更紧了。
[七大护法:第十八章 兄妹重逢]
皇极和清样终于来到了东陌城。站在月满西楼的正门口,皇极有了片刻的犹豫,也许是近人情怯。如果他公开追求鸢飞,也许会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风浪。
鸢飞、风、鹤正在谋划下一步行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鹤问道:“请问是谁?”
皇极沉默了几秒后答道:“皇极。”
一听到是皇极,鸢飞和风同时站了起来,但所怀的心情却是各不相同。鸢飞是见到久别亲人的激动,而风却是狭路相逢的沉重,他不可能忘记灭国之恨,尤其皇极还是赤剑的帮凶。
鹤曾经见过皇极,甚有英雄相惜之感,因此他很自然地走过去开了门。
清扬一看见鹤就扑在他怀里叫了声“哥”,丝毫也没有离开之意。也许是想让所有的委屈都消失在亲人的怀抱中。
皇极的眼里只有鸢飞的存在,风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阵气流。皇极慢慢地走到鸢飞的面前,将她深深地拥抱在怀中。不管尘世如何沧海桑田,他只愿这个拥抱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道:“我真的好想你!”
鸢飞:“我也很想你,三哥!”
这一声三哥将皇极从他自己编织的短暂美梦中拉了出来。他终于放开了鸢飞。
风真想提起剑来砍皇极,但又顾及鸢飞,因此他“哼”了一声后,快步走了出去。
皇极虽然也听见了风的声音,但是他没有深究它的欲望。他甚至没有欲望知道发出这声音的人是谁。
鸢飞把沧海引到皇极的面前说:“这是我的女儿,沧海。”
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皇极露出了微笑。他吻了一下她道:“叫舅舅。”
听到这句话,鸢飞不免难过。但她明白今日之前,皇极根本就不知道沧海的存在,又怎么会知道她有哑疾呢?她有点为难的说道:“因为我在怀孕期间中了毒,所以她有胎生哑疾。自发现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寻找‘情为何物’,希望能够治好她。”
清扬被鸢飞的话惊醒了,她离开鹤的怀抱走到了皇极的身边,看了看沧海后道:“你是说这个小女孩是你的女儿?”
鸢飞:“是阿!怎么了?”
清扬:“你是鸢飞,那她就应该是枭寒的女儿了。上次见到她,我还以为是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鸢飞想起来清扬见过风,因此说:“你说的一定是风,他曾经是枭寒的第一侍卫。”
皇极:“‘情为何物’是什么?”
鸢飞:“情为何物是一种植物,它长在一个叫邗契的空间里。”
皇极:“你找到了去邗契的方法吗?”
鸢飞:“找到了,只是目前缺两个条件。”
皇极:“什么条件?”
鸢飞:“开阳镜和辉月历。我们已经知道了开阳镜在哪里,只是从未听说过辉月历。”
皇极:“我曾经听师父说过辉月历。它是一万年前蒙迦帝国所使用的历法。”
鹤:“我从未听说过蒙迦帝国的存在。”
鸢飞看向皇极说:“我也未听说过。”
皇极:“这不奇怪,灵洞有文字的历史也就几千年。至于辉月历,我会请师父帮助。”
风站在与丁香相见的老地方,心事重重。皇极的到来使得枭寒的影子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浮现。对于灭国之恨,虽没有几年前那样的撕心之痛,但却让他更觉责任深重。现在他复国的目的已不像以前那样单纯,过去只是为了完成主上的遗愿,如今却成了赢得美人心的筹码。复国之路,荆棘横生。且不说其它,要消除虎族人民对鸢飞的误会,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风站在落叶飘飞的荒坟间,表情冷漠,萧索的环境为他染上了几分沧桑。
风回到月满西楼,一推开门就看见鹤坐在他的房中,便问道:“你该不会是来安慰我的吧?”
鹤:“我可不觉得你需要安慰,否则你就不可能成为枭寒的第一侍卫。”
风:“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鹤:“看得起你的,又何止我一个人。前有枭寒,如今有我,不久还会加上一个皇极。”
风:“在我的面前,能不提到他吗?”
鹤:“没有他,我们不可能到达邗契。他的师父知道辉月历。”
风:“看来我应该搁置仇恨,与之好好合作。”
鹤举起酒杯说:“明智的抉择。需要来一杯吗?”
风微笑道“你说呢?”
鹤:“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夜,舍命陪君。”
鸢飞与皇极几年未见,再次相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曾经的皇极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话匣子’,但遇到久别重逢的鸢飞后,他明白了。因为,现在他的话就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
皇极:“这几年你过的好吗?”还未等鸢飞回答,他又马上说道:“经历了这样的遭遇又怎么会好呢?我可以想象你的痛苦。你既不愿回到狼族,又被虎族臣民误会,两个家都归不得。”
鸢飞:“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流浪。”
皇极:“你恨父王吗?”
鸢飞:“曾经恨过,但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恨不恨他。我现在最清楚的是,我对枭寒的感情有多深。我天天都在思念他。”
皇极:“枭寒的死,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希望能够用我的余生来好好弥补你。”
鸢飞:“我从未怪过你,我相信你原本对父王的阴谋毫不知情。你不用自责。谢谢你阻止了父王对虎族百姓的屠杀。”
皇极:“你可以原谅我,但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己。”他握住鸢飞的手继续说,“我会对你的将来负责。还有沧海,我会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鸢飞哪里听得出皇极的潜台词?因而微笑着说:“有你这么好的舅舅,沧海真是幸福。谢谢你,三哥!”
听到鸢飞的话,皇极有点失落,但他明白鸢飞一直认为他是她哥哥。尽管鸢飞忘不了枭寒,但这也说明风与鹤并未进驻鸢飞的心。因此,皇极感到自己还有很大的机会赢得她的芳心。他说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些年来,母后每日每夜都在思念你。”
一提到思静王后,鸢飞热泪盈眶的说:“是我不孝,一直未回去看她老人家。她虽然不是我们的生母,但却替我们的母亲尽了母职,将我们几兄妹扶养长大。”
皇极:“她宽厚仁慈,一定会理解你的难处的。”
鸢飞:“二哥好吗?”
皇极:“他很好。只是大哥……”
鸢飞有点神伤的说:“他和枭寒都是受害者。我很理解他当初的行为。这些都是因为……”
皇极:“对不起,我不该再提这些令你伤心的往事。”
鸢飞:“没关系。”
尽管鸢飞说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恨赤剑,但皇极听得出她还是很恨他。
[七大护法:第十九章 神兽族的秘密]
清扬有太多疑问需要鹤解答,所以清晨一起床就往鹤房间跑。敲了许久之后都没有人应答,她推门而入,看见房里没人,还以为鹤一早就出去了。因此她决定先回房间。
在她路过风房间的时候,恰巧碰到鹤从房间里出来,她好奇地问道:“哥,这么早你怎么从风的房间里出来?”
鹤:“昨晚我和风喝了一夜的酒。”
清扬:“我本来有一些问题要问你。既然这样,你先回房休息吧!”
鹤:“士遇知己,自然欣喜若狂。我现在哪里睡得着?到我房间谈吧。”
清扬随鹤走进了房间,坐下之后道:“你早就知道母后不是我们的生母,对不对?”
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清扬:“在我被废去魔法的时候。母后为了报复父王,将我长得像赤剑第三任王后的消息泄漏了出去。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的母亲是谁?”
鹤:“曾经的国师——灵狐老祖。”
清扬在脑海里迅速地搜索了一遍道:“就是在我小时候经常陪我玩的那位漂亮姐姐。”
鹤点了点头。
清扬:“这怎么可能?她当时也不过十几岁呀?”
鹤:“但她的确是我们的母亲。至于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年轻?可能是保养的特别好吧!”
清扬:“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我们的生母的?”
鹤:“十五年前,两岁的你身患奇症,神兽族无人能医。母亲为了你第一次踏出了她发誓永不离开的地方,我也是因为那时在无意间听到她与父王的对话,才知道了这件事的。也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四季冰苑这个地方。”
清扬:“四季冰苑?”
鹤:“一个比骘羽宫更神秘的地方,在那里可以见到千足魔兽。”
清扬:“千足魔兽?”
鹤:“不用这么惊讶,千足魔兽是个十足的骗子,它根本不值得神兽全族顶礼膜拜。神兽族上千年的安宁,都是靠历代国君用王族女子向它献祭换来的。”
清扬:“用王族女子祭祀千足魔兽可不是一件小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鹤:“因为她们一出生就被宣布死亡了,然后再被送到远离王宫的地方扶养长大。这种肮脏的交易,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故只有历代国王和负责执行的人才知道。”
清扬:“我们不是还有图兕吗?我们可以请求图兕消灭千足魔兽。”
鹤:“图兕是千足魔兽的另一重身份。”
清扬大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鹤:“不用惊讶,这就是神灵的虚伪。”
清扬:“你上次在商宫城大开杀戒,是不是与千足魔兽有关?”
鹤:“我为了修炼天魔心法对付赤剑,用自己的意识和他做了交易。”
清扬:“不知道神兽族的臣民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
鹤:“这个你不用担心,即使你现在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
清扬:“哥,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的落英宫里为什么会有秘道?”
鹤:“我也不知道。不过那里曾经是母亲做国师的时候住过的地方。”
清扬:“要怎么样才可以见到母亲?”
鹤:“母亲住在灵光幻境。如果你想见她,就先去陆离洞。现在你已经没有魔法了,我不放心你你一个人去。将来有时间,我会带你你的。”
清扬:“母亲会来陆离洞吗?”
鹤:“会。”
清扬:“你说母亲为了我第一次踏出了她发誓永不离开的地方,我想那应该是灵光幻境。但为什么又让我去陆离洞见母亲?”
鹤:“陆离洞本就是灵光幻境的一部分。母亲孤孤单单在灵光幻境住了不知多少年,如果不是有陆离洞这个地方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真不知她如何度过那些悠悠岁月?我是因为鸢飞受伤,去求母亲相助,才会知道的。母亲在离开王宫之时,只告诉了我陆离洞。”
清扬:“那我们体内的神秘力量,是否来自母亲?”
鹤:“除此以外,我也找不到别的解释。”
[七大护法:第二十章 魔君出道]
皇极催动咒语联系到了玉面魔君后说:“师父,徒儿有许多问题要向您请教。”
玉面魔君:“为师一定知无不言。”
皇极:“师父,北辰是谁?”
玉面魔君:“为什么问到他?”
皇极:“我和清扬在来蛇族的路上遇到一个紫云怪,他一看我摆出天魔、地煞、人鬼三阵后,就问我是不是北辰的弟子?”
玉面魔君:“北辰是蒙迦帝国的四大皇子之首,也是蒙迦帝国的皇储。”
皇极:“您认识他?”
玉面魔君:“为师与他岂止认识?在帝国覆灭之前,为师简直与他形影不离。那紫云怪是睦昭空间的魔后梦魇之子,名叫伏离。一万两千年前,他为祸灵洞,伤在了‘无极连环阵’之下。
皇极:“无极连环阵是不是天魔、地煞、人鬼三阵?”
玉面魔君:“不错。可是现在已历经上万年,只怕他的魔法修为已非我所能比,你是怎么逃脱的?”
皇极:“是因为天神使者,我才能全身而退。不过天神使者也与伏离的魔窟同归于尽了。伏离这次重伤在天神使者之下,活命的机率几乎为零,但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玉面魔君:“你担心他还会卷土重来?”
皇极:“现在灵洞混战不休。自枭寒身死国灭之后,表面看来狼族是一级独大,无人能与之匹敌。而事实上皆是貌恭而不心服。我担心会有人利用伏离再掀风浪。”
玉面魔君:“这非你我所能掌控。顺其自然吧。”
皇极:“徒儿还想向师父请教辉月历。”
玉面魔君:“你为何突然问起了辉月历?”
皇极:“徒儿一行人要去邗契空间,除了开阳镜以外,还须知道辉月历与现行历法的换算方法。”
玉面魔君:“你是说你们已经得到了开阳镜?”
皇极:“这倒没有,只是知道了开阳镜在什么地方。”
玉面魔君:“你们现在身在何处?”
皇极:“蛇族东陌城的月满西楼。”
玉面魔君:“我马上赶来蛇族,在我到来之前,你们一定要按兵不动。”
皇极:“徒儿谨遵师命。”
与皇极联系之后,玉面魔君就来到了魔君山。守护末帝灵魂的三大长老见玉面魔君到来,忙跪迎道:“恭迎北辰殿下。”
玉面魔君:“免礼。”然后走到冰封末帝的‘潜麟池’前跪下道:“父皇,儿臣要远行了。等了一万年,终于到了儿臣该出手的时候了。儿臣已经见到了伊人。”
听到伊人两个字,三大长老之一的炎日道:“殿下已经见到了公主,那其他三位殿下呢?”
玉面魔君站起来道:“我还没有找到他们。你们先守好魔君山,不用忧心其它事情了。”
三位长老跪下异口同声道:“遵命。”
玉面魔君离开了魔君山,直奔东陌城去了。
鸢飞他们只知道玉面魔君是皇极的师父,对于他的底细一点都不清楚。但有一点他们非常明白,他是这次行动成败的关键人物。故当玉面魔君到达月满西楼时受到了出乎意料的欢迎。在这众多的人中,最高兴的就要数清扬了。尽管她在天宇楼阁所住的时间还不足半月,但他深切感受到了玉面魔君的关心,来自长辈的关心。所以玉面魔君一跨进月满西楼,清扬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撒娇似的叫了声“师父”,让在场的各位大跌眼镜,有那么几秒几乎以为清扬才是玉面魔君的爱徒。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皇极,不过皇极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待清扬松开之后,玉面魔君问道:“这些天皇极有没有欺负你啊?”
清扬:“他对我很好。”
听到这番对话,鹤他们当然明白玉面魔君不知道清扬与皇极之间是怎么回事。
玉面魔君看了看鸢飞道:“你一定是皇极的妹妹,鸢飞?”
鸢飞:“魔君您真厉害,一猜即中。”
玉面魔君笑了两声道:“我哪有那么厉害?皇极一心想找他的妹妹,这里除了清扬就只有你才是女子,我猜不中,不就成了傻子了吗?”
鸢飞:“您真风趣。”
玉面魔君又走到风的面前问道:“你是?”
风:“风。”
玉面魔君:“风,很特别的名字。也许某一天你会变成一阵飓风。”
风:“希望如您所言。”
玉面魔君微微一笑之后,来到了鹤的面前。他看了鹤几秒之后问道:“你是?”
风:“我是鹤,就是清扬的哥哥。”
玉面魔君点了点头之后,看向了沧海。他走过去抱起了她道:“小姑娘,你真得很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鸢飞:“她是我的女儿,沧海。我们这次找开阳镜就是为了她。”
玉面魔君:“为了她?”
鸢飞:“沧海有胎生哑疾,我必须到邗契去找情为何物。”
玉面魔君:“你既然知道通往异域空间的方法,想必是用咒语窥视了《天机测》中的秘密?”
鸢飞点了点头。
玉面魔君又问道:“你不怕遭到天谴吗?”
众人一听,马上问道:“什么天谴?”
鸢飞:“为了沧海,我无怨无悔。”
玉面魔君:“《天机测》表面看起来是本医书,其实是用来预测天机的。知道咒语就可以预测天机,但须付出代价。至于代价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因人或因事而异吧。”
听了玉面魔君的解答后,所有人都沉默了。鸢飞反而安慰大家说:“你们不要这样了,也许根本没有魔君说的那么严重。”其实严不严重,她心里非常清楚。
魔君也说道:“这些都是传说,说不定不是真的。”
被晾在一边的皇极终于开口了:“先吃饭吧,我师父可是一路奔波,早就饿了。”
众人这才发现日已中天。招待玉面魔君的自然是鸢飞他们初来蛇族那日所吃的“特色菜”。
午餐过后,他们自然开始谋划如何取出开阳镜。
玉面魔君:“开阳镜现在在何处?”
风:“在黑水湖底的蛇族王宫。但是要拿出开阳镜却是困难重重。先不说破护国长老的阵法,一旦将开阳镜从凤凰台上拿起,整个王宫就会动摇,甚至塌陷。”
玉面魔君:“那些护国长老的阵法根本不值一提。一旦拿到开阳镜,你们只管离开王宫,那些长老就由我来对付。我相信王宫的军队根本难不倒你们。”
鹤:“我们不知道辉月历七月七日是那一天,即使我们拿到了开阳镜也无济于事。”
玉面魔君:“辉月历七月七日就是现行历法的十一月二十三日。”
鸢飞:“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一日,那不就是后天吗?”
风:“那我们必须在十一月二十三日卯时之前拿到开阳镜。”
鹤:“圣女宫有什么动静?”
风:“这几天我没有联系她,她也没主动联系我,应该风平浪静。”
鹤:“你最好再去表现一下你的关心,我怕会生出什么变数?”
[七大护法:第二十一章 圣女遇惊]
自鹰王来蛇族之后,丁香就没有一晚睡得着。令她想不到的是,今日鹰王竟来她的圣女宫造访。
丁香看着窗前飞过的树叶,深感人生无常。她本以为今生会终老圣女宫,没想到遇到了风;她明知到风钟情他人,却深深地陷了进去;她原以为会在相思中度过余生,竟无端沾惹了鹰王。她的一生会因此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即使结局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风的一句“不管是否开阳镜我都带你离开”已足以让她回忆一辈子。
鹰王的一句“圣女可真是多愁善感,竟伤情落叶”下了丁香一大跳。丁香大惊失色,质问道:“你是谁?竟敢私闯圣女宫。”
鹰王凝视了她几秒后道:“能进入这圣女宫的男人,除了蛇王禊和大长老续牙以外,你认为还会有谁呢?”
丁香:“你是鹰王?”
鹰王:“你真聪明。”鹰王向前走了两步,低头闻着她的发香道:“你的芳香与众不同。”
丁香很讨厌他这样,急得往外跑。等她跑到门边的时候,才发现腰带的另一头在鹰王手里。看着一脸惊恐的丁香,鹰王露出了很神秘的微笑。他将他拉回怀里后说道:“我有这么恐怖吗?”见丁香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低头欲吻她。看着他猥琐的双眼一点一点逼近,丁香拼命地反抗。
由于动静太大,惊动了圣女宫里的所有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打扰了鹰王的“雅兴”,使得他很不爽。因此他厉声命令道:“全都跟朕退下。”
这时,大长老续牙从众人身后走出来道:“再过四日就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了,鹰王已经等了这么久了,难道还在乎这几日吗?更何况这是我蛇族的圣女宫,要是传了出去,让我蛇族怎么立于灵洞众国之林?”
鹰王:“原来大长老还想着蛇族的颜面啊?既然这样,你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用圣女交换玉樽。看来,王姑的影响力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续牙真想杀了他,但一想到禊,本已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鹰王看了一眼续牙发青的脸后继续说:“如果没见到丁香,朕还可以忍。但是现在,朕要提前婚期。”
续牙:“鹰王要提前到什么时候?”
鹰王:“明晚。”
续牙:“但是一切都未准备好。”
鹰王:“无所谓。我只在乎离得到她还有多少时间。”说完之后,鹰王很潇洒地离开了。
等鹰王走远之后,续牙将他的一腔愤怒都发泄到了离他最近的宫女身上。看着前一秒还鲜活的生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滩血水,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自动停止了,世界在这一刻安静的可以杀死人。在续牙离开圣女宫之后不知多久,所有的人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血水,所有人都大哭起来。
丁香脸色惨白。暮色回过神来之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投入了丁香的怀抱。丁香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默默的安慰着受惊过度的她。
生命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是如此的卑微,但尊重生命的人又无力改变这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亡灵。因此,丁香下令:“把她的血收集起来,好好安葬了吧!”
众宫女悲中带泣道:“遵命。”
丁香扶着暮色进了内室,让她躺在了她的床上。暮色惶恐道:“属下怎么能睡您的床呢?”
丁香制止了正欲起来的她说:“和我不用计较这些,我从未把圣女宫里的每一个人当成下属看待。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丁香将她催了眠,为她盖好了被子,就走了出去。
看着院子里飘落的树叶,又想起刚才无辜亡命的宫女,丁香甚感人生无常。她不知道自己将飘向何方,但有一点她非常清楚,她必须离开这座王宫。因为这里比地狱更恐怖。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只能把“重生”的希望寄托在风的身上。
[七大护法:第二十二章 不一样的丁香]
丁香迅速约见了风,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白天相见。荒冢的阴森因日光而稍有退却,但残阳与落叶有又为它染上了几分苍凉。丁香的发丝和衣襟在不停的飘动,仿佛预示着她的命运。一见到风的身影,她就迎了上去说:“鹰王将婚期提前到了明晚。”
风:“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唯一变动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丁香用充满信任的眼神凝视了风几秒后,扑到他怀里说:“我相信你。”
风紧紧地抱住她说:“谢谢!”但心里却想: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你已经走投无路。
风回到月满西楼后,立即召集众人筹划明日的行动。
鹤:“尽管行动的时间提前了,但对我们却没有多大的影响。早一天行动,迟一天行动,无所谓。”
风:“我现在担心的是,鸢飞、清扬、沧海怎么办?”
玉面魔君:“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在城外树林里布下冲冥结界,它对普通人不会有影响。但如果有人要使用魔法硬行闯入结界,那他闯入的将是地狱。”
鹤:“我们明天早上就出东陌城,做好行动的准备。”
鸢飞:“你们一定要小心。”
皇极:“放心吧,鸢飞!”
圣女宫
暮色一看见丁香回来,就迎了上去问道:“圣女,你去哪里了?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好担心。”
丁香:“我只是因为今天下午宫女的死感到很伤心,随便出去走走。谢谢你的关心。”
暮色:“不用谢,我们是好姐妹。”
丁香:“明晚我就要与鹰王成婚了,但是关于我的身世却还是一个谜,我今晚必须去找大长老问个明白。”
暮色:“你不怕大长老了吗?”
丁香:“我就要成为鹰王的第一百位王妃了,大长老不会对我怎么样?”
暮色:“还是让我陪你去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丁香:“不用了,如果你去了,我怕大长老把对我的恨意全都撒在你。”丁香拥抱住她继续说,“在圣女宫等我回来。”然后转身出去了。
丁香来到了续牙居住的乾室。看着站在门口的丁香,续牙道:“要不是今天早上目睹了太阳的升起,我还真以为它是从西边出来的。你来到乾室,该不是只为了站在门口看我喝酒吧?”
丁香走进乾室,开门见山地问道:“大长老和大王为何如此恨丁香?”
续牙将视线从墙上的画像上移开,斜视了丁香几秒后道:“曾经的你不是很怕我吗?今天为何如此大胆?”
丁香:“因为我即将成为鹰王的王妃,大长老不敢对我怎么样?否则,大王就没救了。”
续牙:“你很会利用你的价值,我以前算是看走眼了。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而我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凭这一点,我很乐意告诉你答案。”
丁香:“不盛感激。”
续牙看着画像道:“你知道画中之人是谁吗?”
丁香:“她与我想知道的答案有关?”
续牙:“不仅有关,而且是个很关键的人物。她是先王之后,也就是大王的母亲。也是鹰王的王姑,冥教第三十五代教主。她为了先王放弃了教主之位,还有她即将修炼成功的上乘魔法。而先王却为了一个圣女宫的宫女,抛弃了她。”
丁香:“为了与先王长相厮守,她放弃教主之位可以理解。但她有必要放弃法力吗?”
续牙:“因为她的法力源自冥教,而冥教的法力绝不外传。她要嫁人并且是嫁给外族男子,就不得不这样做。鹰族先王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因此鹰族与蛇族断绝往来二十多年。”
丁香:“她为了爱情真是不顾一切。”
续牙愤怒道:“可是,她不顾一切换来的却是凄清冷宫、肝肠寸断。那个老家伙不但不管她,连儿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禊十岁的时候,因为冲撞了那个宫女,被他打的差点死去。”
丁香:“后来怎么样了?”
续牙:“后来,本已过渡抑郁的王后,也因为此事吐血而亡。禊痊愈之后就将那名宫女杀死了。我不希望禊受到伤害,所以……”
丁香:“所以,怎么样?”
续牙将手中的酒杯捏碎后说:“所以我杀了先王。”
丁香:“你不怕掀起夺位风波?”
续牙:“在先王失去人心之时,我就已经开始计划。整个蛇族的军政大权几乎都控制在了我的手里。只要我宣布他暴病而死,不会有人不相信,也不敢不相信。”
丁香:“你本可以自立为王,却退而屈居大长老之位,看来你对先王后还真是情深似海啊!你告诉我这么多,就不怕利用这些推翻你吗?”
续牙低头在丁香的耳边说:“我告诉过你,不要认为自己在蛇族臣民心中很重要。我可以把你从女仆变成圣女,也可以把你从圣女变成荡妇。你认为他们会相信一个荡妇所说的话吗?”
丁香:“你为什么要选我做圣女?”
续牙:“自禊偷练火帝天书受了重伤之后,我就日夜思索如何得到玉樽,终于想到还有一个被遗忘的你。其实我可以用任何一个绝色女子去换取玉樽,但这个绝色女子若是你的话,禊一定会非常开心。因为要做好鹰王的第一百位王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不定那天他还会娶第一百零一位、一百零二位,以至无数。”
丁香:“想用我交换玉樽,也没必要封我做圣女吧?”
续牙叹了口气摇头道:“你真是不懂行情,你以为鹰王会用玉樽交换一个女仆吗?你把自己看得太值钱了。”
丁香:“那你为什么还要派六大长老去抢玉樽?”
续牙:“圣女是国家的象征,出卖国家的象征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六大长老能够抢到玉樽固然最好。抢不到,你就是我最后一张牌。不过,这次倒是有人歪打正着,帮了我一把。”
丁香:“你是说,引鹰王来蛇族的人不是你?”
续牙:“的确不是。”
丁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全都知道了。丁香告退。”
续牙看着丁香离去的背影道:“等等,你知道了禊杀死了你的母亲,为何还能如此冷静?”
丁香回头道:“除了冷静,我还能做什么?”然后继续离开了。
丁香走后,续牙道了句:“你可以出来了。”
暮色从密道里出来后道:“叩见大长老。”
续牙:“免礼。”
暮色起身后,续牙继续说:“看来,这些日子以来你都是在做无用功,她还是不信任你。明明去私会那个男人了,却告诉你因为伤心宫女之死而出去。”
暮色紧张的再次跪下道:“属下已经尽力了”
续牙扶她起来道:“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次蛇鹰两族联姻不会那么顺利。”
暮色:“您是说会有变故?”
续牙:“有人千方百计引鹰王来蛇族,要是不出现一点小插曲,这婚礼也太无趣了。”只是他没有料到这插曲并不小。
暮色:“那属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续牙:“配合本王演一出戏。一旦成功,本王保证助你登上王后的宝座。”
暮色的大脑迅速转了一圈后,道:“遵命。属下告退。”看续牙点了点头之后,暮色就原路返回了。
从圣女宫去乾室,经由正路自然要费不少时间。但暮色从秘道出入,只需原本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可以了。所以当丁香一踏进圣女宫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暮色在向外张望,似乎特别担心她。
暮色一看到丁香立刻迎上去关切地问道:“大长老有没有为难你?”
丁香:“没有。在王宫呆了这么多年,再单纯的人也学会了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大长老怎么可能为难我呢?”
暮色怔了怔,因为她终于发现圣女并不简单。但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跟着丁香走进了屋子。
[七大护法: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丁香起床之后一直没看见暮色,正想派人出去找她,就看见她走了进来。丁香问道:“暮色,你一大早去哪里了?”
暮色拿出一块蝶形玉佩,一脸高兴得说:“去拿这个了。”
丁香:“看你一脸高兴的样子,它对你一定非常重要吧。”
暮色:“不是对我非常重要,而是对你非常重要。”
丁香有点迷惑道:“它与我有关?”
暮色将玉佩递到丁香的面前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丁香接过之后仔细端详,发现蝶翼上刻有梅花,又想起了她母亲墓碑上的‘梅蝶’二字,热泪盈眶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你从哪里得到的?”
暮色:“我不是跟你提过一位老宫女吗?”
丁香:“她将玉佩给你的时候,还说过什么?”
暮色:“她说这是你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东西,就当作你的嫁妆吧!她还说会天天为你祈祷,愿你幸福。不希望你像你母亲一样薄命。”
丁香:“她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暮色:“在我临走之时,她特别叮嘱我不要让你去见她。她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丁香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了。”
其实丁香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她最担心的是今晚的婚礼。她不知道风是否真的能救她脱离苦海。
身在冲冥结界中的皇极等人虽然也知道今晚必有一场恶斗,但却将它视作一次旅行,没有丝毫担忧。
玉面魔君走到鹤的身边说:“你这个神兽王子为什么不呆在王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呢?”
鹤:“因为我不想神兽族被灭掉。如今天下大乱,野心勃勃的人可不只赤剑一个。如果我还呆在王宫里夜夜笙歌,神兽即使不被狼族灭掉,也会被其他国家灭掉。”
玉面魔君:“你的妹妹不是已经成为狼族王妃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鹤:“狼王赤剑可以杀掉女婿,当然也不会对儿媳的祖国手下留情。他只是暂缓进攻而已。即使他真会放过神兽,就没有其他人对神兽垂涎欲滴吗?”
玉面魔君听了鹤这翻解释,心里暗喜:“真不愧是我蒙迦皇族之后。”然后继续问:“你的母亲还好吗?”
鹤有点惊讶:“您认识她?”
玉面魔君:“有点渊源。”
鹤不知玉面魔君所说的母亲是灵狐老祖还是庄穆王后?故试探性得说道:“我母亲在王宫,每天都有一大群人伺候,非常好。”
玉面魔君听鹤这么一说,猜想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转而又问道:“子鹤,以后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鹤:“您怎么知道我的乳名?”
玉面魔君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拉出清扬做挡箭牌:“是清扬告诉我的。”
鹤从玉面魔君的言语之间感觉到他与他似乎有某种关系,故而微笑道:“当然可以。”
玉面魔君拍了拍鹤的肩膀,慈祥得说道:“你和清扬都是好孩子,好好孝顺你们的母亲。”
鹤:“这个当然。”
夕阳如期而至,但这个黄昏似乎不怎么美丽。丁香虽然身在黑水湖底,但她站在圣女宫的花园里一望,就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想到婚礼时刻越来越近,她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忧的是她怕自己只是空梦一场。
在她沉重叹气之余,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跑过来禀报说:“不好了,圣女!暮色被大长老囚禁起来了。”
丁香扶住那不停喘着粗气,几近摔倒的宫女道:“大长老怎么会无缘无故囚禁暮色?”
宫女抚了抚胸口说:“属下也不清楚。”
丁香:“那你知道她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吗?”
宫女:“在魔咒坊。”
丁香一听魔咒坊,立刻抛下宫女就走了。可刚走出几步,就被宫女唤住了:“圣女,婚礼快要举行了。”
丁香:“放心吧,我会及时赶回来的。你不用担心会因此而受到大长老的责罚。”然后继续离开了。
这魔咒坊真是地狱中的地狱。魔咒坊里各种飞禽所发出的声音会让人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丁香来到了魔咒坊。看着被大长老用咒语禁锢住的暮色,她心里非常难过。一看到丁香的身影,痛苦到恨不得自杀的暮色大哭道:“圣女!那位老宫女已经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丁香惊问:“怎么回事?”
暮色:“那位老宫女是你母亲的姐姐。自你的母亲死于非命之后,她就一直住在你母亲曾经住过的宫殿里。那座宫殿也随着你母亲的过世,成了荒院。这么多年来,你的姨母从未踏出过那里。直到今天,她为了看一眼即将出嫁的你才离开那里。可是她一踏出那座宫殿,就听到宫女们在议论鹰王那九十九位王妃。她不希望你像你母亲一样不幸,因此就找到大长老和大王,希望他们能够放过你。没想到大王二话不说就将你姨母杀死了。”
丁香:“那大长老为什么要囚禁你呢?”
暮色:“是我陪着你的姨母出来的,可是她为了你不顾一切的去找大长老和大王,我也只好跟了去。大长老见我在你姨母死了之后伏尸而哭,知道我与你关系不一般,怕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影响了婚礼。他原本是要杀了我的。幸好这时鹰王来了,他不希望他的大好日子见血。所以大长老就把我囚禁在了魔咒坊。”
丁香:“婚礼快要开始了,我要赶紧回去。不过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看着丁香离去的身影,暮色似乎看见了她坐在大王身旁接受臣民跪拜的时刻。
[七大护法:第二十四章 婚礼惊魂曲]
风、鹤、皇极以及玉面魔君,悄悄潜入了蛇族王宫。风轻轻地说了句:“我爱你,丁香。”就听到了丁香的声音:“风,你现在在哪里?”
风:“在圣女宫的花园里。”
丁香:“圣女宫的宫女魔法修为都不是很高,你寻着我的声音来我的房间,她们不可能发现你。”
风:“好。”
这个“好”字刚一落音,丁香一回头就看到了四个男人站在那里。她有点惊慌的问风:“他们是谁?”
风:“他们是来帮我的。”然后从玉面魔君开始介绍道:“这位是玉面魔君”,然后又指着旁边的皇极说:“魔君也是这位皇极王子的师父。”接着,又介绍鹤说:“这位是神兽族的鹤王子。”
丁香:“很高兴见到你们。”
玉面魔君:“丁香,真是人如其名。你的眉宇间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但却是美丽的忧愁。”
丁香:“其实这忧愁一点也不美丽。是天天提心吊胆换来的。”
风怜惜的握住她的双手道:“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凝视了她几秒后问道:“凤凰台在什么地方?”
丁香拿出一张纸铺在桌上,默念了几句咒语后,用手在纸上一抚,去凤凰台的路线就出现在了纸上。然后说:“从圣女宫出发,照着这上面的路线走就可以找到放置开阳镜的凤凰台。”
风拿起路线图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丁香在叫他:“风!”
风回头道:“我说过无论是否拿到开阳镜都会带你离开的。我不会食言。”
他没想到丁香只说了两个字:“小心!”
听到这两个字,风怔了怔。因为他的确有点感动。
在去凤凰台的路上,鹤打趣道:“这位美丽的圣女,对你还真是深情啊。我们这一行有四人,可她偏偏叮嘱你小心。”
风本就觉得对不起丁香,而鹤偏在这时取笑他,因此他低声厉语道:“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就安静点。”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玉面魔君将他们几人的心思看在眼里,故而说道:“现在还是拿到开阳镜比较重要。不过,风以后可要愁眉不展了。”其实潜台词是情海翻船。
连玉面魔君都看出来了风对鸢飞的深情,皇极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的首要任务的拿到开阳镜。故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丁香坐着覆上白纱,坠满丁香花的步辇来到了王宫的中心——玉霄殿。她身着白色嫁衣,看起来非常高贵纯洁。只是看起来有点忧伤。鹰王身着王袍,头带王冠,看起来多了几分威严。他走过去执起丁香的手,一同来到了蛇神的雕像前,参拜了这位蛇族的保护神,然后共饮了交杯酒,就算礼成了。接下来,他们就不停地接受众人的祝福。
风他们来到了凤凰台前。玉面魔君衣袖一挥,就轻易破除了蛇族长老们布下的阵法。霎时,整个王宫如同遭遇地震一般。拿到开阳镜后,风说:“你们先走吧!我答应过丁香,一定要带她走。”
玉面魔君将开阳镜交到了皇极的手上说:“我陪风去,你与鹤先回树林。”
皇极说了声:“师父小心!”就与鹤走了。
风马上联系到了丁香,追寻着她的声音来到了玉霄殿。续牙早就料到今晚的婚礼会出现状况,他没有料到的是对方是冲着开阳镜来的。看着在刹那间冒出来的风,续牙问道:“你就是丁香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
风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今晚我一定要带她走。”
续牙:“阁下能够潇洒的踏入这蛇族王宫,只怕会悲惨的躺着出去。六大长老听令。”
六大长老:“在。”
续牙:“拿下他。”
六大长老齐挥琴弦。瞬间,风就陷入了魔音阵中。看着痛苦的风,丁香只能干着急。眼泪代替了她所有的感情。续牙和禊以及鹰王都在一旁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笑到最后的人并不是他们。因为最厉害的人物即将出场。
他们正在高兴的时候,王宫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等到他们再见光明的时候,丁香与风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躺在地上呻吟的六大长老。
回过神来的续牙咆哮道:“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功力?”
风拉着丁香一直跑,丁香忙叫他停下来。
风:“怎么了?难道你不想离开了吗?”
丁香:“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暮色。”
风:“暮色又是谁?”
丁香:“暮色是我的婢女。她为了我,被关在了魔咒坊。如果我抛下她不管的话,她一定会被大长老杀死的。”
风看着不停流泪的丁香,心乱如麻。他回头对玉面魔君道:“魔君,麻烦您了!”
玉面魔君:“带路吧。”
丁香带着他们来到了魔咒坊。
暮色看见丁香来了,感动得哭了:“圣女,你真的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玉面魔君毕竟不是常人。更何况,一万多年的积累,足以让傻子变成智者。他一看到这魔咒坊就知道这是天下最恐怖的监牢,尽管这透明的房子看起来像一座鸟语花香的花园。
看玉面魔君在犹豫,风说:“魔君,难道连您也不知道怎么打开吗?”
玉面魔君:“知道。只是……”
风:“只是什么?”
玉面魔君:“只是要打开这魔咒坊需要我半条命。”
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比酒杯还大,他们一同看向了他。当然最急的要数暮色了。蓬头垢面的她拼命地叫道:“啊!圣女,我快要死了。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王宫就快塌陷了,丁香急切地说:“魔君,求求您救救她吧!如果要用命来换,就用我的吧!”
看这情形,玉面魔君不救也不行了。因此,他安慰丁香道:“你不用着急,我只是说来吓吓你而已。你们后退几步。”
玉面魔君念完咒语之后,以掌为剑劈开了魔咒坊。暮色得救了,但是他也受了重伤,几近昏迷。
皇极与鹤回到了树林,但是他们发现玉面魔君和风都还未回来,非常担心。皇极对鹤说:“你先拿着开阳镜回去找鸢飞她们,好叫他们放心。我不放心师父,我要回去找他。”
鹤:“一切小心。”
皇极点了点头就走了。等他再次回到蛇族王宫的时候,却看见风与丁香大战王宫侍卫的场面,而他的师父受了重伤。他连忙跑过去抱住躺在地上的玉面魔君,在担心加气愤的情况下,使出了时空转移大法。
续牙、蛇王以及鹰王看见刚才还在激战的人,在转眼间竟消失了,都傻了眼。鹰王非常气愤的说道:“玉樽已经交给你们了,可是我的王妃呢?”
续牙:“你不用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中。”
鹰王:“你是说,你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人?”
续牙点了点头后说:“所以,你的王妃跑不了。”
鹰王:“早就听说大长老运筹帷幄的本事无人能及,今天可是见识了,连这样的突发事件都能算到。”
续牙:“鹰王过奖了,更厉害的还在后头。”
[七大护法:第二十五章 暮色的诡计]
回到树林之后,皇极立刻为玉面魔君疗伤。只可惜他伤的太重,以皇极的魔法修为,无法救醒他。玉面魔君看起来似乎老了很多。鹤与鸢飞,还有清扬非常担心他,而风与丁香除了担心之外,还有无尽的自责。这时,清扬想起来了在天宇楼阁的时候服用过的花雨斜阳露,立刻破涕为笑说:“你带了花雨斜阳露吗?”
皇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还给师父了。也许师父身上会有。”故马上在玉面魔君的身上搜寻起来。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找到了花雨斜阳露。他和清扬对视而笑后,立即喂玉面魔君服下了花雨斜阳露。
一刻钟后,玉面魔君终于醒来了。丁香连忙抓住他的手说:“魔君,没想到您当时所说的根本就不只是吓我而已。是我对不起您。”
暮色不忍丁香为了她受如此的心灵煎熬,故道:“圣女,你不要自责了,都是因为我,我真该死。”
玉面魔君:“你们不要争着自责了,我不是没事了吗?更何况救暮色并不需要搭上我这条命。我们这次能够拿到开阳镜,最应该感谢的还是丁香你。”
听了玉面魔君的话,丁香心里好受了许多,故而说道:“谢谢您,魔君!”
尽管现在还不能说是雨过天晴,但玉面魔君能够醒来,毕竟让众人轻松了不少。所以大家都露出了笑容。
蛇族王宫(第十章里提到的幻境)
等的不耐烦的鹰王开口说道:“大长老,你不是说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控中吗?怎么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续牙:“唉!我真没想到堂堂的鹰族之王,竟会这么沉不住气。他们不是才离开几个时辰吗?放心吧!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王妃,绝不会缺胳膊少腿的。”
听他这么讥笑自己没有王者风范,鹰王气愤到了极点。但想到这毕竟是蛇族王宫,况且现在自己已经处在了谈判的下风,故而又忍了下来。但鹰王还是很担心地问:“对方的功力,你已经见识过了,你确定有把握赢得了他们吗?”
续牙:“为了你的王妃,我们蛇族可是连王宫都陪上了,即使没有把握又怎么样?”
鹰王:“为了我的王妃?应该说是为了玉樽吧?要不是你们千方百计暗示我用玉樽交换圣女,我会来蛇族吗?”
续牙:“送给你美人图的,可不是我们?”
鹰王:“你是说我们都中了别人的圈套?”
续牙:“这还用问吗?”
刚才,简武与禊隐约嗅到了一股火药味儿,本以为他们俩会拔剑相向。现在又恢复了平静,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树林
暮色正在为如何穿过这个冲冥结界而烦恼。因为在冲冥结界中,她无法与大长老取得联系。
丁香看暮色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你怎么了?”
暮色:“圣女,这次我们是真的要离开蛇族吗?”
丁香:“不是。”
暮色:“我们还要回到蛇族?”
丁香:“不,我们要离开灵洞。”
暮色大惊道:“我们要离开灵洞?那我们去哪里?”
丁香:“去异域空间。”
暮色:“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丁香:“我也不知道?只要能够逃出大长老和鹰王的魔爪,去哪里都无所谓。”
暮色:“也许这一走,我们再也不能回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在临走前去祭奠你的母亲?”
丁香:“想过。但是魔君才刚醒来不久,我怕我这一出去,又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站在她们背后的鸢飞出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魔君布下的冲冥结界不是任何人都能穿过的,至少在灵洞还没有人能够做到。”
丁香高兴得说:“谢谢你,鸢飞!”不过,显然暮色比丁香还要高兴,而且是异常高兴。
鸢飞:“不用谢,哪个人又没有母亲呢?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就让风陪你去吧。”
丁香又道了声“谢谢”,鸢飞点了点头,就回头叫道:“风。”
风听到鸢飞在叫他,就急忙跑了过来问:“什么事?”
鸢飞:“你陪丁香去祭奠她的母亲。”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风点了点头,之后对丁香说:“走吧!”
丁香跪在墓前,想到自己即将一去不复返,不禁泪雨连连地说道:“母亲,女儿不孝,以后不能来看你了。这一去,也许再也没有重返灵洞之日。”
风看丁香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一切都是骗丁香的,他是说过要带她到异域空间,但他没告诉她他们还要回到灵洞。他不知道丁香知道一切后会怎么样?他将丁香紧紧搂在怀里,安慰她说:“不要太过伤心。也许某一天,我们还会回到灵洞。到那时,你又可以来看你母亲了。看到你伤心,我的心里也难过。”
这最后一句话,真是治疗丁香伤心的良药。听了之后,丁香果然不哭了。她以为风是对她有情才会这么说,只是没料到,风是因为自责。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但将来的痛苦,也在这误会中潜滋暗长着。
暮色在他们说话的空档,把信息传给了续牙,她很庆幸风和丁香都没有发现。但她不知道,是风故意给她制造了机会。
[七大护法:第二十六章 通向邗契]
续牙终于收到了暮色传来的信息。他瞟了一眼鹰王说:“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鹰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续牙:“调集军队,去城外的树林。”
鹰王、续牙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来到了树林。身在冲冥结界中的鸢飞等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非常清楚外面的人不可能穿越结界。因此,也就放任他们去折腾了。然而有一个人虽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内心却已如麻。如果续牙抓不到丁香,她的王后之位可就成了镜花水月。
看着这一片诡异的树林,所有的士兵都觉得毛骨悚然,但还是硬着头皮前进,因为后退也是死路一条,大长老的手段是很多人都见识过了的。
续牙使尽全身法力,好不容易才将冲冥结界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即命令军队往里冲,但却听到呼天抢地的哀号声连绵不绝。他终于撑不住了,收回了法力。然而他并不死心,又命令道:“六大长老”
六大长老:“在。”
续牙:“强行穿越。”
六大长老:“遵命。”他们随即施法,但结果却惨不忍睹。没有成功穿越的三人,受了重伤。以进入结界的三人,估计是有去无回。
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续牙气愤得的说道:“我就不信你们不出来。”
鹰王:“你打算守株待兔?”
续牙:“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等待总是让人觉得度日如年。不,应该说是度秒如年。不过几个时辰,但鹰王感觉似乎过了几个世纪。
十一月二十三日卯时就快到了,鸢飞他们也不得不出冲冥结界了。因为林中枝繁叶茂,几乎看不见月亮。
玉面魔君:“皇极、鹤、鸢飞、清扬,冲冥结界一旦解除,你们就带着沧海往北走,那里有一块空旷之地。这片树林不是太大,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出去。他们的目标的丁香,只要丁香在,他们是不会去管离开的人的。”他看向丁香道:“你愿意留下来拖延时间吗?”
丁香:“当然愿意。如果不是你们,我是逃不出大长老的控制的。”
风:“我会留下来陪你的。”
丁香:“谢谢你,风!”
皇极:“师父,保重。”
鸢飞:“魔君,一切小心。”
鹤:“魔君,这次真是多亏了您,谢谢您的帮助。”
清扬流着泪扑到玉面魔君的怀里说:“师父,我舍不得你!”
玉面魔君:“我说,你们又不是‘壮士一去不复返’,表情有必要这么沉重吗?是不是还需要我穿着白色衣服、带着白色帽子来为你们送行啊?”
清扬擦擦眼泪说:“师父,您真会开玩笑。我们又不是去送死?”
玉面魔君:“这不就结了吗?你们准备好了吗?”
皇极:“师父,可以了。”
冲冥结界解除了。续牙看着这仙风道骨的玉面魔君道:“昨晚,破了六大长老的魔音阵,又在眨眼间带走丁香和这小子的人,就是阁下?”
玉面魔君:“正是。”
续牙:“阁下的魔法修为令在下佩服。”续牙的双眼扫视了一遍,并未发现三大长老与士兵的尸首,又继续问道:“不知道,在下的三位长老以及那些士兵去哪里了?还请阁下明示。”
玉面魔君:“这结界名叫冲冥。他们,当然是去地狱了。”
暮色趁续牙转移风与玉面魔君的注意力的时候,制住丁香,并将其带到了续牙身边。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风与魔君都傻了眼。
续牙道:“阁下没料到这一着吧?”然后又对暮色说道:“干得好!未来的王后。”
暮色:“谢大长老。”
风看着一脸得意的暮色说:“鸢飞叫我陪丁香去祭奠她母亲的时候,就特别叮嘱我要小心你。你看看你手里抓住的是什么?”
暮色看着丁香变成了木头,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不过还是没忘记保命,她连忙跪下道:“大长老,求您饶过我吧!我一定戴罪立功。”
续牙看到忙活了半天竟是一场空,带着一抹阴险而又神秘的微笑道:“未来的王后,蛇族为了这件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已经打算就此收手了。如果你要戴罪立功,”他停了两秒厉声道:“就去地狱吧!”
话音一落,暮色就奔向天国了。
玉面魔君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风说:“快走。”
风向北边而去,鹰王以及简武也追着他去了。
玉面魔君留了下来,力敌续牙的军队。
皇极他们已经走进了通向邗契的通道。鸢飞看丁香还在张望,就催促说:“丁香,快点进来。这条通道快要消失了。”
丁香:“我一定要等到风。”
皇极手抱沧海,道:“鸢飞,快进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鸢飞看见风的身影后,就拉着丁香走进了通道。皇极看见时间来不及了,拉着鸢飞就走了。丁香还一直站在通道中等着风。风看通道快要消失了,就加快了速度飞了进去。麻烦的是,鹰王也跟着他进入了通道。简武就慢了那么一点点,只能检起地上的开阳镜在那里发呆。玉面魔君算准了通道已经消失,因此不再恋战,向北而去,夺过简武手中的开阳镜,也消失在空气中了。
这在眨眼间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简武的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续牙追过来问他:“你们家大王呢?”
他才回过神来说了三个字:“消失了。”
[七大护法:第二十七章 伏离重生 嫁祸益国]
玉面魔君回到了天宇楼阁。他走进了一个房间,来到了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后说:“是到了该唤醒你的时候了。”然后拿出开阳镜说:“帝尹,我以盘古后裔之名命你唤醒他。”
语毕,红、绿、蓝三道光自开阳镜发出,射入那人体内。
看着他睁开了眼睛,玉面魔君道:“你终于醒了。”
“是你救了我?”
玉面魔君:“你还认得我吗?”
“不认识。”
玉面魔君:“你再看看。”
那人揉了揉眼睛,惊坐起来道:“你是北辰。”
玉面魔君:“你终于认出我来了。伏离。”
伏离:“你为什么要救我?”
玉面魔君:“因为我需要你助我复国。”
伏离:“你肯定我会帮你?”
玉面魔君:“我可以救你,自然也可以杀了你。你即使没受伤也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真想死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伏离:“不用麻烦了。你千方百计把我救活,我怎么好意思浪废你的苦心呢?”
玉面魔君:“你真是识时务。”
伏离“那个重伤我的年轻人,是不是你的徒弟?”
玉面魔君:“除了我的弟子,灵洞还有谁有那样的魔法修为?”
伏离:“你要我怎么帮你?”
玉面魔君:“我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找到我的三位皇弟。”
伏离:“可我并不认识他们。”
玉面魔君:“很简单,他们和我一样,”玉面魔君展示着他的指环说,“左手食指上都戴着这样的指环。我们四兄弟的指环上分别刻着辰、祀、灵、玄。你不仅要找到他们,还要把他们带回来。”
伏离:“他们怎么会听我的话,跟我走呢?”
玉面魔君:“没有盘古七大弟子的神力,却可以控制他们的神兵的,只有盘古的嫡传后裔。我用来救活你的,就是盘古的三弟子帝尹的兵器。也就是说,现在你的体内有了开阳镜的力量。尽管很微弱,但他们绝对可以感应到。因此,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伏离:“看来,你的力量比我想像的要强大的多。”
蛇族
有了玉樽,蛇王禊的伤也痊愈了。尽管为了玉樽,毁了整座王宫,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只要他需要,他可以造十座八座。他看了看续牙说:“谢谢你,王叔!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会记在心里。”
续牙:“不用言谢。只要你不要总是想赶我下台,去偷练火帝天书,我就省事多了。”
禊一听续牙在责备他小孩子不懂事,连忙赔笑道:“有了这次的经历,王叔对我怎么样,小侄还不清楚吗?别说蛇族的军政大权,就是这王位,我也可以送给王叔。”
续牙:“你的权力,待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至于你的王位,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禊:“王叔的话,我完全相信。这次我们的损失,怎么补回来呢?”
续牙:“鹰王已经失踪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也许,他永远都回不来了。鹰王虽有九十九王妃,可是却没有儿女。鹰王是鹰族王室的独苗,现在连他都不知所踪,你说该怎么办?”
禊:“你是说,乘机灭了鹰族?”
续牙:“不是灭,而是顺理成章的接掌鹰族。你的母后是鹰族的公主,鹰王一死,你就是鹰族王位的唯一继承人了。”
禊:“可是鹰王是在蛇族失踪的,鹰族臣民会让我顺利登上鹰族王位吗?”
续牙:“只要我们摆平鹰族的护国长老就行了,其它的事情就让他们去搞定。”
禊:“你有把握摆平他们吗?”
续牙:“你认为鹰王身边会有什么忠臣吗?全是一帮唯利是图的奴才。据我所知,刚刚上任的首席护国长老南雁,就不是一只什么好鸟。天底下最难对付的人是无欲无求的人。像南雁这种追名逐利的人,收复他,比驯服一匹野马还容易。”
禊:“王叔真是高明。”
续牙:“我早就告诉过鹰王‘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的临近。”
禊:“他这样无端失踪,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续牙:“是上天要亡他,这也怪不得我们。”
[七大护法:第二十八章 女巫的魔咒]
鸢飞他们掉进了一片火海,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邗契——他们费劲心力想要到达的地方。更别说什么“情为何物了”,连根普通的野草都没有。这里除了火,还是火。
鹤仔细地寻找着,可就是没有风和丁香的影子。他急忙问道:“你们看见风和丁香了吗?”
清扬:“没有。”
皇极:“在通道快要消失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进来。也许是被留在了灵洞。”
鸢飞寻找了这么多年,到最后竟然只找到一片火海,她所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呆住了,连鞋子着了火也不知道。鹤赶紧为她扑灭了鞋上的火说:“竟然《天机测》指引我们来到邗契,就一定有它的道理。鸢飞,你不可以灰心。这么多年了,有什么风浪你没经历过?枭寒的死、虎族的灭亡,不是都没有令你倒下吗?现在,你更应该为了沧海坦然面对这一切。”
鸢飞:“谢谢你,鹤!你说的对,为了沧海,火海又算得了什么?”她扫视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风和丁香,因而问道:“风和丁香呢?”
鹤:“我们都没看见他们俩,可能是因为时间来不及,被留在了灵洞吧。”
鸢飞:“这怎么行?他们怎么应付得了蛇王和鹰王?”
皇极:“不用担心。有师父在,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我师父的天宇楼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得去的?”
鹤看鸢飞还有丝毫犹豫,就问道:“难道你还怀疑皇极说的话吗?”
鸢飞点了点头说:“三哥说的话,我当然相信。我只是怕他们没来到邗契,也没留在灵洞。”
清扬:“你担心他们被送到了别的空间?”
鸢飞忧虑得点了点头。
皇极看见火势越来越大,大吼一声:“快往山上跑!”然后抱起沧海就往山上奔去。鹤拉起鸢飞与清扬,也紧跟其后奔上了山。
站在山上回望这一片火海,清扬感慨说:“不知道邗契还有没有人?”
鹤:“一定有。尽管平地已经被火海吞噬了,可是山顶并没有。我们再往山顶上走。”
清扬:“可是这些山上寸草不生,可知山上并没有水,又怎么会有人呢?”
皇极忽然看见地上有蚂蚁,故而说道:“你们低头看看。”
鸢飞:“蚂蚁。”
鹤:“这说明,山上没有草并不是因为缺水。”
皇极:“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往山上走。”
他们就这样在这光秃秃的山上攀行着。清扬本就体弱,再加上这一路登山,怎能吃得消?她走着走着就晕倒了。鸢飞扶住她,叫了两声“清扬”,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皇极也停了下来问道:“她怎么了?”
鹤看了看说:“只是体力不支,晕倒了。我抱着她继续走。”
鸢飞与这两个抱着一大一小的男人,不知攀行了多久,终于到达了山顶。他们看见了十几座用石头砌成的房子,以及一张张充满苦难的脸。
这些人睁大着眼睛,很好奇的看着这似乎从天而降的几个人。好奇之外,还有一点恐惧。
鸢飞面带笑容地走过去,很友善得说:“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来自灵洞。我的一位伙伴晕倒了。初到贵地,不知各位能否愿意相助?”
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答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位老人说道:“把她抱进屋里来吧。”
鹤抱着清扬跟着老人走进了石屋,鸢飞和皇极也尾随其后,跟了进来。
老人让鹤将清扬放在了石床上,然后对身旁的少女吩咐:“茉莉,去拿一碗水来。”
那位名叫茉莉的少女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没多久就端着一碗水进来了。鹤接过那碗水,说了声“谢谢”,接着喂清扬喝下。
过了一会儿,清扬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她低声地问道:“我们到山顶了吗?”
鹤:“到了。原来这山上真的有人。”
鸢飞问道:“老人家,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人:“我叫枯木,就叫我枯木大叔吧!”
鸢飞:“枯木大叔,这山下怎么成了一片火海?还有,这山上怎么寸草不生?”
枯木叹了声气道:“这都是因为女巫的魔咒。何止此处,整个邗契都是如此。”
鸢飞:“怎么会这样?”
枯木:“邗契的帝君娶了一位山林少女为后。在他们成婚的当天,大祭司就预言这位美貌的皇后会给邗契带来有史以来最恐怖的灾难。这场婚礼自然受到群臣以及皇族的反对。但是,帝君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与少女成了婚。”
鸢飞:“难道那少女是法力高强的女巫?”
枯木:“不,她是女巫的婢女。有一次帝君去巫莽山狩猎,遭遇叛军伏击。帝君的卫队全军覆没,帝君也受了重伤,幸得巫莽山女巫相救,才能安然无恙重返皇宫。帝君在巫莽山养伤期间,爱上了女巫的婢女。而女巫却爱上了帝君。”
鹤:“因此,女巫看到你们的帝君娶的不是她,就实行了报复?”
枯木:“是的。如果是其他女人,女巫还可以忍受。可帝君娶的偏偏是她的婢女。在婚后的第二天,女巫就来到了皇宫。她告诉帝君她不能忍受身边人的背叛,她的心在滴血,她要让整个邗契变成一片红红的火海,就像她心中滴下的血一样红。大火刚刚燃起来的时候,就把山上的草木全都烧光了。之后,就再没有长出来。”
鸢飞:“你们的帝君和新皇后呢?”
枯木:“帝君被女巫带走了。新皇后被她杀死了。”
皇极:“邗契这么大,就没有一位魔法师能够杀死女巫,救回帝君吗?”
枯木:“没有。因为女巫的法力实在太高强了。”
皇极:“即使不能杀死她,难道没人知道如何破除她的咒语吗?”
枯木:“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如何破除她的咒语,但是没人做得到。”
鹤:“有这么难吗?”
枯木:“离这里五千里远的地方,有一座寒冰山,只要令山上的冰全都融化,就可以灭掉邗契的大火,破除女巫的魔咒了。”
鸢飞:“五千里虽然远,即使步行而去,也总有一天会到达的。难道说,路途中会有什么阻隔?”
枯木:“寒冰山方圆一千里都被女巫用火墙围了起来,这火墙有十米厚,三十米高。不用说穿过火墙了,就是下面的火海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穿越。即使把这些困难都克服了,也不一定能够让寒冰山融化。因为,连女巫的火都不能使它融化,还有什么人或东西能够办到呢?”
皇极:“这火烧了多久了?”
枯木:“好几年了。我们不停的搬家,最后没有办法,就只有躲到这山上来了。”他“唉”了一声后继续说道,“要是再烧下去,恐怕连石头都要融化了。即使我们不饿死、渴死,也会被热死。”
鸢飞:“你们没有粮食,靠什么过日子呢?”
枯木:“靠蚂蚁、蟋蟀。”
鸢飞:“那你们的水呢?”
枯木:“这个,我们也觉得很奇怪。照邗契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下雨。但每隔一段时间,邗契就会下一次雨。尽管很小,但足够我们饮用了。”
皇极:“这雨是人为的。”
鹤:“我也这么认为。现在的邗契是一片火海,根本不具备下雨的条件。”
[七大护法:第二十九章 女儿世界]
风,醒了。他从床上起来,看着这个挂满白色纱帐的房间,他觉得有点陌生,但又说不出来哪里陌生。这时,一位姑娘提着一个果篮进来了。她看见风好好的站在那里,就忙将果篮放在桌上,把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翻,然后高兴得跳了起来抱住他大叫道:“你终于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
她抱得太紧,使得风都差点出不了气了。风想扳开她的手,可是怎么也扮不开,所以不得不说道:“姑娘,你先放开我。”
那名女子终于放开了他,她高兴得说:“你知道吗?我从风雨崖将你救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你竟然活过来了。”
风:“你救了我?”
女子:“是啊!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事想不开?竟然选择跳崖。还有,你的穿着打扮也很奇怪。且不说你的打扮,我们这里就没有像你这样的人。你来自什么地方呀?”
风:“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跳崖,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女子:“可能是你跳崖的时候摔坏了脑子。你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了,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叫戴丝,你叫什么名字呀?”
风:“我,我叫什么名字?”
戴丝:“我忘了,你摔坏了脑子嘛。你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呢?”她看了看篮子里的水果说,“你就叫海榔果吧!”
正在这时,戴丝听到有人在叫她,就应了一声:“我马上就来。”然后对风说:“今天是花神节,所有的人都会去竞选花神之位,很热闹的,玉珠在催我了,你也跟我一起去吧!”风还没来得及表态,戴丝就拉着他出去了。
玉珠看到戴丝拉着一个很奇怪的人来了,就问道:“这就是你救回来的那只怪物呀?”
戴丝:“除了他还会是谁?”
玉珠:“你一直都不让我见他,我还以为他长的有多奇怪。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吗?”
戴丝在玉珠的耳边很神秘地说道:“他的身体构造与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特别奇怪,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玉珠:“真的吗?”
戴丝:“不骗你。”
玉珠:“这只怪物的事,我们要不要禀报帝君啊?”
戴丝:“等我研究研究再说。”
玉珠:“他这样出去,不被抓去做试验才怪。”
戴丝:“幸好你提醒。”然后就拉着风回屋了。
风:“你又拉我回来干什么?”
戴丝拿出一套衣服扔给他说:“把他换上。”
风:“我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
戴丝:“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换上。”
风无可奈何,也只有穿上了。戴丝和玉珠一直在窃窃私语。风很奇怪得看着他们,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戴丝怕风知道她们的小秘密,就拉着他的手说:“竞选花神的节目快要开始了,我们快走吧。”
这花神节是瑰云空间里最大的节日。其庆祝活动,几乎是全民参与,比起超女快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瑰云被划分为四十八个区,每个区选出来的织花环冠军就代表本区参加在帝君生日那天举行的花神节。参赛者会在指定的山上采集野花,至于采集什么种类或颜色的野花就由参赛者自己决定。她们所采集的野花不一定每朵都美丽无比,但搭配在同一个花环上,一定要是最美丽的。花神节的活动由帝君主持,评委由十大护国长老担任。参赛选手编织的花环,若能得到十大长老中的五分之三认可,那么她就是今年的花神。花神可以得到由帝君亲自颁发的花神令,还可以与帝君共进晚餐,这可是非常高的殊荣。除此之外,花神所在的区还可以免交赋税一年(这一点,才是瑰云所有人都对此趋之若鹜的真正原因)。花神节那一天,几乎所有人都会涌至瑰云的首都乌雀城。因此每逢花神节,乌雀城的商家就会大赚一笔。
戴丝的家就在乌雀城,因此她更不会错过如此盛会。她和玉珠一人拉着风的一只手臂,好不容易才挤到了第一排。风对这花神节没什么兴趣,他环顾了四周,从台上的帝君、十大长老、帝君的卫队,到台下观看的众人,没有一个是男人。他很好奇的拍了拍正在大声欢呼的戴丝的肩膀,问道:“你们这里的男人都不出门吗?”
戴丝:“哎呀,你别烦我。”然后继续为他们区的参赛选手加油。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就回头问道:“男人是什么啊?”
风:“你不知道男人是什么?”
戴丝:“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风:“那,你知道女人是什么吗?”
戴丝:“不知道。”她很不耐烦的说,“什么男人女人的,呆会儿回到家再给我讲吧,我现在没有兴趣知道。”说完,她又满腔热情的大声为她们区的选手喝彩。
风虽然不记得往事了,但他的智商还是正常的。所以,他不会连自己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察觉不到这是一个如此奇怪的地方。
这选拔花神的活动折腾了一天,终于结束了。不过,很遗憾,戴丝所在区的选手没能折桂。因此,她拉着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里。
风见她自这次花神节的结果宣布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故安慰她说:“你用不着如此失落吧,不就是一个花神冠军吗?明年夺回来不就行了吗?”
戴丝:“我可惜的不是什么花神冠军,而是从今天开始至明年花神节的赋税。因为,花神冠军所在区可以免交一年的赋税。”
风:“原来如此,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观看花神节。”
戴丝:“要是能做官就好了。做了官就不用交税了。你今天不是提到什么男人女人吗?那是什么东西?”
风:“我就是一个男人,而你就是一个女人。”
戴丝:“人就是人嘛,还分什么男人女人,真是奇怪。”
风:“有无相生,高下相盈。你们这里没有男人,你不知道自己是女人也不奇怪。既然你们这里没有男人,那你们怎么繁殖后代?”
戴丝:“什么叫繁殖后代啊?”
风:“就是使你们这里的人生生不息的方式。”
戴丝:“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是瑰云的最高机密,只有护国长老们才知道。反正,瑰云的人口变化幅度很小。只要死了一个人,长老们就会造出一个人来。”
风:“这么说,你也是被造出来的?”
戴丝:“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仅我,就连帝君以及专门造人的长老们,都是被造出来的。不谈这个了,我喜欢看星星,你陪我出去看星星好不好?”
风:“没问题。现在天已经黑了,能不能让我换回自己的衣服?”
戴丝:“随便你。”
[七大护法:第三十章 夺魂夜啼鸟]
苍烟落照间,归鸟还巢。不知何处,飘来几声稀疏的钟鸣。天地走进了夜色。
站在风雨崖上,望着一闪一闪的星星,风问:“戴丝,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戴丝:“在远古时代,风雨崖是一片平原,有三条河流在这里交汇。传说,拉莫大帝统一瑰云后,就将王城建在了这里。至于拉莫大帝是否真有其人,无从考证。但关于拉莫大帝的故事却是家喻户晓,我们都认为自己的他的后代。我很崇拜他,因此经常来这里。”她指着崖下说,“那天我就是在下面发现你的。”
风:“你去下面干什么?”
戴丝:“摘野果啊,你今天早上醒来没见我提着一篮水果吗?还有,我为你取的名字海榔果,就是我们这里的一种特有水果。”
风:“是不是因为你特别喜欢吃水果,才为我取了一个水果名字啊?”
戴丝:“不是因为我特别喜欢吃水果,而是因为我特别喜欢吃海榔果。”
风:“你不会有一天把我当成真正的海榔果吃了吧?”
戴丝:“放心吧,你所担心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差点连在鸿蒙时代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风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有这么恐怖吗?”其实风在灵洞也算得上一个帅哥。
戴丝:“呆会儿你回去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吗?我们这里的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美丽一万倍。”
风:“有这么夸张吗?”
戴丝:“你说呢?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问问玉珠。”
风:“你的房间里怎么挂了那么多白色纱帐?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浪漫型的女孩。”
戴丝:“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这里的人,每个的房间里都挂了白色纱帐。不仅房间里,连路边凉亭,山里草屋都挂上了。”
风:“你们这里的人很喜欢白色吗?”
戴丝:“也不是。反正,我们的风俗就这样。”
风忽然听到一阵有点幽怨,但却令人心神荡漾的咏叹声,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以至情不自禁的吻了戴丝。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戴丝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风要干什么。可风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渐渐地,他拉掉了戴丝的腰带,开始解开她的衣服。戴丝甚觉风的行为奇怪至极,因此问道:“海榔果,海榔果,你为什么解开我的衣服啊?”
风恢复了神智,问道:“这是什么声音?”然后尴尬地说:“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戴丝丝毫也不觉得异样,她边穿衣服边说:“这是夜啼鸟的声音。”
风:“它只在晚上叫吗?”
戴丝:“名字都叫夜啼鸟,当然是只在晚上啼叫的鸟了。你究竟来自什么鬼地方呀?连夜啼鸟的声音都没有听过。”
风:“我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又怎会记得自己来自哪里呢?”
戴丝:“你真的没有听过?”
风:“没有。”
戴丝自语道:“难道这夜啼鸟也像海榔果一样,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吗?”
风:“如果这夜啼鸟也长在其它地方,铁定会天下大乱。”
戴丝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风:“你不用知道为什么,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回去。”
戴丝:“你这么喜欢听夜啼鸟的声音啊?回到家里也可以听得见的。”
风哭笑不得:“你先回去吧!我喜欢夜宿山林。”
戴丝:“你初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风:“我喜欢享受孤独,你留下来我会发疯的。”
戴丝:“那好吧。你小心一点,这山上有很多野兽。”戴丝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他说:“你明早回来的时候,不要让人看见你这身打扮。”
风:“知道啦。”
望着戴丝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风终于放心了。倒不是因为他是柳下惠,而是考虑到只有入乡随俗才能在这里混的下去,毕竟他现在正处于失忆状态,不知道来自何处,更不知道如何回去,这里是他眼下唯一的容身之地。
风被这夜啼鸟的声音折磨了一夜,终于熬到了向晓。如果是在以前,他当然可以使用魔法来隔离这要命的声音。不过遗憾的是,他现在想不起来任何咒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原本会魔法。他必须马上回去换衣服,如果让人发现了他长得很“奇怪”,他就完蛋了。在颠簸的山路上前行着的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风”,但他不知道是在叫他,故一直没在意。在那人叫了十多声之后,他终于回头了,但什么也没看见。他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丁香跌倒了,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她顾不得抖身上的泥土,继续往前追,可就是找不到风的影子。
风回到了戴丝的屋子。看见他回来了,戴丝非常高兴,忙拉住他说:“海榔果,你换好衣服之后,我们去城外摘野果好不好?”
风:“你们这里的人都吃野果吗?”吃了一天野果的风感觉很不舒服。
戴丝:“也不是啊。只是野果是我们的主要食物,我们一顿不吃野果,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风:“既然如此,你等一会儿。”
风换好衣服之后,戴丝高高兴兴得挽着他的手臂走了出来。
丁香一路追来也没发现有岔路,而这唯一的一条路是通向大街的,因此她来到了大街上。她拼命地搜寻着风的影子,可怎么也找不到。她如游魂一般在街上飘来飘去。泪,不住的往下掉。
注:海榔果=海枣+槟榔+芒果
[七大护法:第三十一章 初探寒冰山]
鸢飞他们呆在邗契,每天都吃着蟋蟀、蚂蚁。虽然刚开始吃的时候觉得很恶心,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因为,有得吃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而今,令他们焦头烂额的是如何才能到达寒冰山,以及如何才能令女巫的火焰都融化不了的冰融化?
俯视着山下的熊熊烈火,皇极与鹤的表情十分凝重。
皇极:“你想到了到达寒冰山的方法吗?”
鹤:“如果想到了,我就不会站在这里望火兴叹了。”
皇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雨?”
鹤:“你想在下雨的时候去寒冰山?”
皇极:“整个邗契都是一片火海。如果没有雨水来降温的话,可能会在去寒冰山的途中被热死。”
鹤:“可是那点雨水根本无法将大火浇灭。”
皇极:“至少可以令空气降温。”
鹤:“现在的邗契所下的雨是人为所致,既是人为就一定会有规律。我们去问问枯木大叔吧。”
皇极与鹤回到了枯木的屋子。鸢飞和清扬正在教沧海识字。清扬看他们俩回来了,就问道:“你们俩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害我和鸢飞着急。”
皇极:“望着山下的火发呆去了。”
鸢飞:“你们的表情告诉我,你们已经想到了办法。”
鹤:“釜底抽薪的办法我们的确没想到,不过我们想在下雨的时候去试一试。枯木大叔和茉莉呢?”
清扬:“都去捉蟋蟀和蚂蚁了。”
皇极:“昨天我们不是才捉了一大袋吗?”
鸢飞:“有几户人家经常断粮,枯木大叔把昨天抓的都分给他们了。”
枯木和茉莉回来了,他提着一个口袋,边走边说:“你们回来了啦!”
鹤接过他手中的口袋说:“大叔,以后这项工作让我们去做就行了。”
枯木:“你们那有我经验丰富啊!”
鸢飞:“您可以把您的经验告诉我们呀?您是长辈,还要让您养活我们几个,我们都快无地自容了。”
枯木:“好好好,以后都让你们去抓这些小虫子了。”
清扬出去端了两碗水来,面带微笑得说道:“大叔、茉莉,你们累了,先喝口水!”
枯木和茉莉接过水后,向清扬说了声“谢谢!”
清扬:“不用谢。”
皇极待枯木喝完水后问道:“大叔,这里多久会下一次雨?”
枯木:“每个月的十八日都会下雨。”
皇极:“今天是什么日子?”
枯木:“十六。”
鹤:“也就是说后天我们就可以初探寒冰山了。”
枯木:“你们是说要去寒冰山?”
鹤:“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去看看。”
枯木:“我知道我无论是阻止你们,还是纵容你们去,都是不妥的。我希望女巫的魔咒被解除,但我又不希望你们出什么事。总之,一切小心!”
鹤:“我们很理解您的心情。谢谢您,大叔!”
枯木:“是我应该说谢谢才对,谢谢你们理解我。”
他们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笑中。
十八日终于来临了,天空乌云密布。皇极与鹤也准备好了前去寒冰山。鸢飞手牵沧海,与清扬站在他们的身边。
鸢飞的担忧无法掩饰,全都写在了脸上。鹤安慰她说:“不用担心,我们保证一定活着回来。”
鸢飞:“鹤、三哥,你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强行穿过火墙,我和清扬还等着你们回来。”
皇极:“放心吧,鸢飞!我们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清扬尽管什么也没说,但是皇极与鹤都深深地感觉到了她的担心。
雨终于开始下了。鹤说道:“你们快回去吧!不要让沧海淋病了。”
皇极使出了时空转移大法。转眼间,他们俩就消失了。鸢飞与清扬相互看了看,都悬着一颗心回到了屋里。
皇极与鹤即将到达火墙,但是他们越靠近火墙就越难以忍受火墙的高温。最后,不得不在火墙附近的一座山上停了下来。
望着寒冰山的山顶,鹤说:“即使到了这里,我们也只能望山兴叹。这堵火墙根本就无法接近,更不用说穿越它了。”
皇极:“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没有我皇极征服不了的东西。”
鹤:“你听,好像有琴声。”
皇极仔细听了听,然后说:“这琴声因该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鹤:“火墙的温度这么高,即使方圆千里也不可能有人住啊!普通人根本忍受不住这样的高温。”
皇极:“即使有,琴声也不可能传这么远。弹琴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鹤:“我怀疑它根本就不是人。”
皇极立即施法道:“我来看看这琴声究竟来自何方?”
几秒钟后,皇极说:“这琴声似乎来自火墙之内。”
鹤:“火墙之内唯一可能住人的地方就是寒冰山。但是,如果真有人的话,以寒冰山的温度也早就把人冻死了。”
皇极:“我们先回去问问枯木大叔,看有没有什么关于寒冰山的传说。”
鹤:“从传说入手,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七大护法: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神女]
雨停了之后,鸢飞和清扬一直站在屋子外望着皇极与鹤远去的方向。她们一刻也不曾离开,不,应该说舍不得离开。她们都想第一时间看到皇极与鹤的身影。枯木与茉莉走了出来,茉莉道:“两位姐姐,天都快黑了,还是回屋立等吧!”
枯木:“是啊,你们都站了好几个时辰了。”
鸢飞:“枯木大叔、茉莉,你们先回屋吧!等不到他们,我们是不会进屋的。”
清扬:“他们回来啦!”
鸢飞急忙回头,看见他们回来之后,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平抚了。
皇极与鹤回来之后,看见站在夜幕下等他们的清扬和鸢飞,其欣喜自不必说。走进屋里坐下之后,鸢飞问道:“你们此行可有收获?”
皇极:“我们无法接近那道火墙,但是我们感觉到寒冰山上似乎有人。”
枯木:“这怎么可能呢?即使有人,也早被冻死了。”
鹤:“我们在火墙附近的山上听到琴声。按理说,火墙方圆千里都不可能有人住,如果这琴声不是来自寒冰山的话,我们实在想不到会来自什么地方。”
鸢飞:“枯木大叔不是说过吗?寒冰山方圆千里都被女巫用火墙围了起来。换句话说,你们身在千里之外,又怎么可能听到寒冰山传来的琴声呢?”
皇极:“我的确感应到琴声来自寒冰山,因此想请教枯木大叔,是否听说过关于寒冰山的传说。”
枯木:“关于寒冰山的传说,我想想,似乎没有。”
鹤:“您有没有收藏一些古籍?”
枯木:“这山上有一间屋子是专门用来存放书籍的,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皇极他们就起床了。枯木一起床,看见他们全都站在屋外,也很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他自己也希望能够早日解除女巫的魔咒。他微笑着说:“你们跟我来吧。”
皇极等尾随其后,进了一间屋子。枯木说:“这些书,都是这山上的居民冒着危险从火中搬出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女巫的魔咒什么时候能够解除,如果要过几百年才能解除,我们的后人不能继承前人的文明,岂不是要重回蛮荒蒙昧的时代?所以,拼了性命我们也要将这些书搬上山。”
鸢飞:“枯木大叔,有您这样竭力保护文明的人在,我相信,邗契一定有重现辉煌的一天。”
枯木:“希望承你吉言。”
皇极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道:“这些书都是用邗契的文字写成的,我们都不认识。”
枯木:“这个不要紧,有我和茉莉在,我还可以请这山上识字的人都来帮你们。茉莉,去叫识字的人都来。”
茉莉:“是,爷爷。”
鸢飞:“”谢谢您,枯木大叔!
枯木:“谢什么,你们想做的,是我们一直想做而又没有做成的。”
一会儿之后,茉莉带着一群人来了。枯木道:“各位,这些人是来帮我们解除女巫的魔咒的。”
大伙听了非常高兴,禁不住议论起来。枯木又道:“可是,现在他们遇到了一些难题,需要你们的帮助。”
众人忙问:“什么问题?”
枯木:“他们看不懂我们的文字,需要你们翻译,在这些书中找出有关寒冰山的记载。即使是神话传说也不能放过。”
众人:“这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难题。大伙立刻就行动。”话音刚落,众人就开始翻书了。
时间已近黄昏,血色的夕阳与熊熊的火焰辉映着,将天地染成了一片红色。众人已经忙得腰酸背痛眼睛花了,还是没有找到有关寒冰山的任何只字片语。
天边最后一抹红云在逐渐褪色,天地已从黄昏走进了夜色。鹤道:“各位辛苦了,非常感谢你们,明天再继续吧!”
众人很不愿意放下手中的书,但天色已晚,此刻的他们都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猫眼睛。并非他们不知道点灯,只是担心不小心将这些仅存的书烧了可怎么办?
皇极他们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往存放书籍的石屋跑,本以为是最早来的。没想到还没踏进屋子,就听到稀里哗啦的翻书声。一进门,果然看见众人已开始忙活了。众人看见皇极一行人进来,都向他们摇了摇头。皇极等人自然明白那意味着毫无结果。
时间在渐渐流逝,日已中天。这时,一位少年不小心不书架碰倒了,书架上的书全都掉了下来,其间有一本黑色封面的最引人注意。一人将它拿起来翻了翻道:“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以及皇极等,皆被他的惊呼声吸引了过来。拿着书的那位将它念了出来:“灵帝曾经以虚灵琴与寒冰山的神女结盟,盟誓说‘在若干年后,邗契将会遭遇一次前所未有的劫难。到时候,寒冰山神女要不惜一切代价,化解这场劫难’。”
鹤:“灵帝是谁?”
拿书的那位少年道:“灵帝是邗契传说中的始祖。”
皇极:“寒冰山神女会为了一把琴与灵帝立下这样的誓约,可见这把琴对她的重要性。”他问众人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谁曾经听到寒冰山上传来的琴声?”
众人皆道:“没听说过。”
拿书的少年:“如果不是这本书,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寒冰山神女。反正这些都是传说,就连灵帝这个人存在的真实性,我们都很质疑。”
鹤:“通常神话传说都确有其事,只是在流传的过程中不断被人们神化,经历的时间越长,神话色彩越浓而人化色彩越淡,以至后人都分不清真假。就如你们的灵帝,他竟然可以预言到这场劫难,还为你们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这证明他的确存在过。”
皇极:“既然灵帝存在,那寒冰山神女也应该确有其人。”
鸢飞:“你们说,那琴声会不会是神女发出的信号?”
清扬:“难道她是想告诉你们她的存在?”
鹤:“也许如此。”
皇极:“是不是如此?下个月十八再探一次寒冰山不就知道了吗?”
[七大护法:第三十三章 神女的见面礼]
好不容易又等到了下雨的日子,皇极与鹤再次来到了火墙前。不出所料,那琴声真的是弹给他们听的。他们刚来不久,那琴声又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发生了一件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没过多久,火墙出现了一个洞。他们正在睁大眼睛研究这洞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块巨大的冰从洞中飞了出来。皇极与鹤连忙避开,然后去检查了这块冰。令他们惊讶的是,这冰上有字:“下个月十八,务必带上鸢飞一起来,我会助你们通过火墙,也就是经由刚才的洞穿过火墙。但是我功力有限,你们要抓紧时间通过火墙。如果在该洞消失之前,你们未能通过,就只有再等一个月了。切记。”等他们再次回头的时候,那洞已经消失了。
鹤:“你说这是神女给我们的见面礼吗?”
皇极:“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我不明白的是,她怎么知道鸢飞?”
鹤:“她似乎对我们了如指掌。”
皇极:“我有预感,解除女巫魔咒的日子不远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皇极与鹤回到了山上。鸢飞看他们回来了,忙迎上来问道:“今天有什么收获?”
鹤故作神秘的说:“收获……你们猜一猜?”
清扬:“你们一定是见到寒冰山神女了。”
鹤:“别开玩笑了!对于邗契的人来说,神女都只是活在传说中,那有那么容易见到呀!”
鸢飞:“可看你们的表情,应该收获不小啊。”
皇极:“有人给了我们提示,下次下雨的时候会助我们穿过火墙。我们猜测这个人应该是寒冰山神女。”
回到屋里听了皇极与鹤的说明之后,鸢飞与清扬不约而同的惊呼:“这怎么可能?”
鸢飞:“寒冰山神女怎么可能认识我?”
清扬:“自威斯荒原一战之后,‘鸢飞’的确是成了整个灵洞家喻户晓的名字。可是,没有理由连邗契传说中的人物都对她有兴趣吧?”
鹤:“这一点,我和皇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皇极:“总之,下次到了寒冰山就一切清楚了。”
没有期待、没有希望,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如今,鸢飞等人都知道了有穿越火墙的机会,所以,等待就变成了煎熬。他们希望明天就是下月十八日,可明天终归是明天,时间不可能因他们的意志加快,或是减慢。
鸢飞抱着沧海激动的说:“只要解除了女巫的魔咒,我们就有可能找到情为何物,我相信离你开口说话的日子不远了,宝贝!”然后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尽管沧海不会说话,但她明白她的母亲在说什么,因此微笑着望着鸢飞。
看着这副画面,皇极有了些许的感动。自五岁那年目睹了他的母亲死去的一幕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尽管后来的思静王后竭尽所能的给他母爱,但他始终挥不去母亲死亡的阴影。再加上他的法力高强,在灵洞,除了他的师父,几乎无人能敌。冷酷的外表加上高深的魔法修为,使得群臣对他又怕又敬。关于他母亲的死,他从来没有怪过赤剑,毕竟这也不是赤剑的错。他可以感觉到,赤剑对他的关心甚至超过了他两位兄长。在心里,他已经把赤剑当作他的父亲了。
此刻,枯木回来了。他一走进屋就道:“茉莉,去给我端碗水来。”
茉莉:“好的,爷爷!”
枯木喝万水后忽然道:“你们来了这么久,天天都忙着解除魔咒的事情,我也没机会问你们,这个小姑娘怎么一句话也说过?”
鸢飞:“我们这次来邗契也正是为了她。她有胎生哑疾。只要找到一种叫做情为何物的植物,就可以治愈她了。”
枯木:“可我从来没听说过情为何物这种植物。”
清扬:“连您都没有听说过!”
鸢飞:“既然《天机测》指引我来到邗契,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它。”
皇极:“鸢飞说的对。邗契这么大,即使没有生长在这里,也可能生长在其他地方。”
鹤:“如果遍地都是的话,也不用写进《天机测》了。”
枯木:“等到火焰熄灭之后,大地重新披上草木,也许情为何物也就长出来了。《天机测》有没有说情为何物长什么样子?”
鸢飞:“没有。”
皇极:“寒冰山神女点名要让鸢飞去,你们说她会不会知道有关情为何物的事情?”
鹤:“寒冰山神女源自传说时代,有很多后世不知道的事情她都有可能知道,也许真如你所说。”
[七大护法:第三十四章 盘古情史]
令人期待的日子,终于来临了。鸢飞、皇极,还有鹤来到了火墙前。过了一会儿,琴声又响起了。待琴声停止之后,皇极道:“准备好穿越火墙。”他话音刚落,火墙就出现了一个大洞。
皇极揽住了鸢飞的腰道:“不用怕!”然后就带着她穿过了那个洞。鹤也尾随其后,穿了过去。
上了寒冰山,他们就听到了一位女子的声音:“我终于等到你们了。”但却没有见到人。
皇极:“不知阁下是不是寒冰山神女?”
女子:“你们既然知道寒冰山神女,想必是查阅了邗契的古籍。”
鹤:“阁下为何不出来一见?”
女子:“你们一直往前走,前面有一洞口,上面书有‘虚灵洞’三个字,进来之后就可以看见我了。”
他们三人按照那女子所说的做,果然来到了虚灵洞前。进洞之后,见一女子坐在琴前。皇极道:“阁下是寒冰山神女吗?”
女子:“我是寒冰山神女,也是你们要找的情为何物。”
鸢飞:“情为何物不是植物吗?”
神女:“有人告诉过你情为何物是植物吗?”
鸢飞:“这倒没有。我没想到药会是人。”
神女:“在许多年前,有人告诉我说,虚灵琴的主人会和盘古的后裔一起来到邗契。”
鹤:“盘古有后裔?”
神女:“在开天辟地之前,盘古和他的小徒弟爱的死去活来,有后裔也不奇怪。”
鹤、皇极、鸢飞,皆睁大着眼睛,因为这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传说。
寒冰山神女看他们似乎不太相信,就继续解释说:“盘古有七大弟子,他们是天驷、鹑火、帝尹、释道、宇昭、离歌、天涯。天涯是盘古的小徒弟,他们很相爱。可惜呀!人太幸福了,连老天都嫉妒。没过几年,天涯就无缘无故的死了。盘古心内成灰,流下了天地间第一滴眼泪。而我是他心中滴下的一滴血。天驷将盘古的眼泪放在了弱水谷灵犀洞中,”然后看向皇极道,“就是你曾经见过的天神使者。”
鹤:“盘古因为悲伤过渡,郁闷难泄,就化悲痛为力量开天辟地了吗?”
神女:“是的。”
鸢飞:“盘古的后裔呢?”
神女:“盘古的后裔在灵洞建立了蒙迦帝国。”
鸢飞:“你在我们刚进洞的时候不是提到盘古后裔和虚灵琴的主人吗?那谁是盘古后裔?谁又是虚灵琴的主人?”
神女看向鹤道:“你就是盘古的后裔。在你第一次来到火墙前的时候,我就感应到了,所以才会弹奏虚灵琴,以告诉你我的存在。”然后又看向鸢飞道:“你就是虚灵琴的主人。”
鸢飞:“我?为什么?”
神女:“具体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虚灵琴是离歌的兵器,它只有在你的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皇极:“你与灵帝立下盟约,是否与盘古后裔有关?”
神女:“这是我为盘古后裔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他们能否成功,就不是我管得了的事情了。”然后她拿出了一只小瓶子,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看瓶子快装满了,就盖起来递给鸢飞说:“将这瓶血给你的女儿喝下,她的哑疾自会痊愈。”
鸢飞接过瓶子后,道了声“谢谢”。
鹤:“邗契每个月十八日都会下的那场雨,与你有关吗?”
神女:“我向灵帝立誓,要不惜一切代价化解邗契的这场灾难。但在虚灵琴的主人来到之前,我不能死。故只有那么做。”
鸢飞:“难道扑灭火焰的代价就是你的生命?”
神女:“这寒冰山,只有用我的血才可以融化。但我会告诉你们如何回到灵洞。”
皇极:“不是只有开阳镜才是通向异域空间的钥匙吗?”
神女:“开阳镜是帝尹的兵器,的确可以开启通向异域空间的通道,但却不是唯一的钥匙。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一万年前,蒙迦帝国就不会灭亡了。”
鹤:“你是说蒙迦帝国的灭亡,是因为外来因素?”
神女:“蒙迦帝国的帝君是盘古的嫡传后裔,蒙迦帝国的势力范围不只是灵洞,还包括盘古所开辟的其它空间。其它空间的帝君对盘古后裔的统治不满,因此就联合起来灭掉了蒙迦帝国。其实,他们最想得到的是末帝身上所遗传的盘古神力。可惜,他们白跑了一趟,末帝不知所踪。”
鸢飞:“如何才能回到灵洞?”
神女:“穿越于各大空间之间的方法有很多,”然后拿出了一把短剑继续说道“我就是靠这把短剑。只要你们拿着我的短剑,将它指向天空,念出咒语,它自会为你们开辟道路。”神女突然很严肃地对鸢飞说道:“鸢飞,离歌愁苦多思,即使在令人异常愉悦的情形下,他也可能突然感慨人生无常,以至泣血涟涟,所以虚灵琴的声音不免悲切。此外,它陪我在寒冰山待了多少年,我已经不记得,故寒气袭人。因此可以说它是至悲至寒之物。虚灵琴通人性,请善待它。”说完,神女就用短剑自杀了。
神女的血在向寒冰山的每一个角落流去,神女也渐渐消失了,寒冰山也在开始融化。皇极拣起了神女的短剑说:“神女临死前的那翻话,似乎另有玄机。也许我们以后的路,会越来越荆棘横生。”
鹤:“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七大护法:第三十五章 重返灵洞]
女巫之火终于熄灭了。鸢飞他们回到山上的时候,所见到的是所有居民列队欢迎,而清扬手牵沧海站在最前面。这些淳朴的人民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全都写在了脸上。枯木大叔走上前来,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谢你们!”
鸢飞:“不用谢,大叔!在帮助你们的同时,我们也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
枯木:“你们找到了情为何物?”
鸢飞:“原来,寒冰山神女就是情为何物。”
枯木:“没想到神女真的存在。”
鹤:“我真佩服你们的灵帝,竟可以预言到这场劫难,还为你们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枯木:“虽然如此,如果没有你们的到来,火焰也不可能熄灭。我们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用来表达我们的谢意,”他从茉莉的手中接过一只布袋继续说,“这里面装的是云中花的种子。之所以叫云中花是因为它的树干通常有几十米高,站在地面上仰视,它的花就像开在云端一般。”
鸢飞:“原来云中花并非花,而是树。”
枯木:“准确说,应该是会开花的树。每一株云中花都有红、白、蓝、紫四种颜色,非常美丽。在邗契遭遇女巫诅咒以前,到处都种满了云中花,灵洞的天空就像一座花园。云中花是我们用来保尸的,在刚死去的人旁边放上云中花,即使千百年之后,死者看起来也如睡着了一般。”
鸢飞接过布袋后说道:“谢谢大叔!也谢谢各位!”
天色渐晚,人们也各自散去。一回到屋里,鸢飞就迫不及待地喂沧海喝下了神女的血。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沧海,但过了好久,沧海还是没有发出一个音。鸢飞有点着急道:“你叫我呀,叫我母亲!”但沧海只是流着泪看着她。鸢飞的泪不停地往下流。
皇极走过来安慰她道:“你不要这么着急。沧海从未说过话,她需要时间适应。”
鹤:“皇极说地对。没有人天生就会说话。尽管沧海已经五岁了,但她仍然需要从头学习。”
清扬:“鸢飞,你已经等了那么长的岁月了,难道还在乎多等些时日吗?”
鸢飞擦干眼泪说:“你们说的对,我真是太心急了。”她又为沧海擦干了眼泪后道:“我们什么时候回灵洞?”
皇极:“我想明天早上。你们怎么说?”
鹤:“那就明天早上好了。我有许多疑问需要请灵狐老祖解答,所以希望早一刻回到灵洞。”
清扬:“我没意见。”
鸢飞:“那就明天早上吧。”
这一夜特别漫长,想到就快回到灵洞了,所有人都异常兴奋。尤其是清扬,因为一回到灵洞她就可以见到她母亲了。
天终于亮了,山上的所有居民都前来为他们送行。毕竟相处了好些日子,突然要分别了,总令人觉得不舍。枯木道:“这一别再也不可能相见了,你们多保重!”
鸢飞等不约而同道:“各位保重。”
众人用沉默代替了不舍,因为无语可说。此刻,一切的言语都显得突兀,唯有无声胜有声。
皇极拿出神女的短剑,将它指向天空,念出了咒语,霎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雷鸣闪电过后,一道门凭空出现。鸢飞等一一走进了门里,然后回首向众人挥手告别。众人也挥手道:“再见!再见!”
门消失了,在门消失的刹那,鸢飞等仍然听见“再见”之声依旧此起彼伏。
终于重返灵洞了。他们落在了一处野草蔓蔓的荒山上。沧海跌坐在地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扎伤了手,因而哭道:“母亲!”
听到期待已久的两个字,鸢飞愣住了,片刻之后,她喜极泪涌,紧紧地抱住沧海道:“你终于会说话了!你终于会说话了!”
皇极、鹤、清扬也是异常的高兴。激动过后,鸢飞突然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鹤:“我和清扬要去灵光幻境找灵狐老祖。”
清扬:“灵狐老祖才是我们真正的母亲。”
皇极:“鸢飞,你和我去天宇楼阁好吗?”
鸢飞:“你不回狼族了吗?”
皇极:“我暂时不想回去。”
鸢飞:“那好吧。”
鹤:“神女的短剑呢?”
皇极这才发现短剑没了,想了想道:“可能是留在邗契了。”
清扬:“短剑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留在了邗契也好。灵洞现在这么乱,要是带了回来,被哪个野心家知道了,说不定会利用它任意穿行于空间之间,再掀风浪。”
鸢飞:“清扬的顾虑也不无道理。灵洞不能再乱上添乱了。”
鹤:“鸢飞,可以给我一些云中花的种子吗?我想把她们种在灵光幻境。”
鸢飞拿出布袋说:“你把种子全都拿去吧,我们现在那有时间种花呀!”
鹤接过布袋说:“这份礼物,母亲应该会喜欢。”
他们就此分别。鹤与清扬来到陆离洞,可并未见到灵狐老祖的身影。清扬急道:“怎么没有看见母亲?”
鹤:“我和你体内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再等一等,母亲一定可以感应到我们来了。”
他猜的不错,灵狐老祖真的出现了。她并不知道鹤与清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故道:“鹤王子、清扬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清扬一把抱住灵狐老祖,哭道:“母亲!”
灵狐老祖:“你们都知道了。”
鹤:“在您做国师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灵狐老祖将他们带入了灵光幻境。看着这里的一切,清扬像小孩子一样叫道:“哇,这里太美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美的地方。”
看着又蹦又跳的清扬,灵狐老祖道:“有你们,我真幸福。”
进入竹楼之后,鹤道:“母亲,子鹤这次是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来的。”
灵狐老祖:“子鹤,你有什么疑惑之处?”
鹤:“您是不是盘古的后裔?”
灵狐老祖:“你听谁说的?”
鹤将在邗契的经历细说了一遍。灵狐老祖听了之后道:“我是蒙迦帝国的帝君末帝的女儿。”
清扬惊道:“那您不是有一万多岁了吗?”
灵狐老祖:“一万年前我还没出生。是我的师父将我从母后的腹中取出,然后放在天母玉宫中孕育了两千年,我才活了下来。”
鹤:“我听到神女说,最后外公失踪了,母亲知道他在哪里吗?”
灵狐老祖:“我也不知道父亲身在何处?也许你们的舅父知道。”
鹤与清扬惊道:“我们还有舅父?”
灵狐老祖:“他就是玉面魔君。”
清扬:“魔君?”
鹤:“他?”
灵狐老祖:“他是我的大哥,也是蒙迦帝国的皇储北辰。除了他之外,你们还有三位舅父,分别是东祀、西灵、南玄。”
鹤:“其他三位舅父现身在何处?”
灵狐老祖:“我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们。大哥一心想要复国,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他。”
鹤:“这是自然的。”
灵狐老祖:“大哥的身份,以及你们和他的关系,决不能让你的朋友知道,包括鸢飞在内。”
鹤:“需要这么神秘吗?”
灵狐老祖:“至少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
鹤:“我会警记。”然后他拿出布袋道:“母亲,我为您带了一样礼物。这是我从邗契带回来的。是云中花的种子。”
灵狐老祖:“云中花!很特别的名字。”
鹤:“是很特别,因为它不是花。”
灵狐老祖:“不是花?”
鹤:“云中花是树,因为它的树干笔直而且直入云霄,因此看起来它的花就好像漂浮在云端一样。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寂寞了,因此我希望多一些花草树木陪伴你,等到我化解了神兽族的危机之后,我会来这里陪您。”
灵狐老祖没想到鹤的心思会这么细腻,故而感动地说道:“虽然我不能出灵光幻境,但有了你们兄妹,我已经知足了。”然后,还将进入灵光幻境的咒语告诉了他们。
鸢飞等人回到天宇楼阁的时候,玉面魔君已经离开了。至于他去了哪里?继续关注便可知晓
[七大护法:第三十六章 妻子?鹰王]
刚刚起床的戴丝听到敲门声就迫不及待的去开了门。因为她知道这么早就来敲门的,除了海榔果,不会有别人。她一打开门就道:“你回来啦!”
风:“我原以为你还没起床,没想到这么早就起来了。”
戴丝:“曾经的我,的确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可是你每天晚上都要跑到山上去,我不这么早起床,你不是天天都要在门外站好几个时辰?”
风:“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
戴丝:“不麻烦,不麻烦。”然后嘀咕了一句,“因为我要好好研究你这只异类。”
风:“你说什么?”
戴丝:“我,我是说我们该去摘野果了。”
风:“那我们快走吧。”
戴丝拿起果篮,就和风出了门。
丁香自上次见到风的身影之后,就天天来大街上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风。丁香问了好多人,最后还画了风的肖像。可被询问者一见到风的画像第一句话都是:“这是人吗?第二句话不用猜也知道:“没见过。”他们当然没见过。因为后来,戴丝给风穿上了瑰云的服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就是风。
丁香就这样在街上走着,看起来就像失了魂一般。忽然她感觉到刚才走过去的两个女人中,有一个很像那天和风在一起的人。她连忙回头追:“姑娘,请等一等。”
被她拦住的戴丝问道:“你认识我吗?”
丁香:“我,”她很吃惊的看着戴丝旁边的那个同样打扮的人道:“风!”然后抱住他哭诉着:“风,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风:“姑娘,我们认识吗?”
丁香有点吃惊的看着他:“风,你刚才叫我什么?”
风:“姑娘。”
丁香:“你叫我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还有,你怎么会穿成这样?”
风原本要说什么,结果被戴丝制止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你,到我家里谈好吗?”
丁香随着他们回到了戴丝的家里。她一踏进门就问道:“姑娘,请问是你救了风吗?”
戴丝:“是的。姑娘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
丁香:“不是,‘姑娘’只是用来称呼像你我这样年龄的女子。”
风给戴丝解释过女人男人,因此她似乎明白了女子是什么意思,故说道:“我刚才没反应过来,海榔果既然已经失忆了,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呢?姑娘应该不是名字才对。”
丁香:“他失忆了?”
戴丝:“是的。我将海榔果救醒之后,问他的名字以及来历,他都告诉我不知道。甚至连他自己为什么跳崖,他都不记得了。”
丁香:“他不是跳崖,而是被人偷袭。海榔果是你帮他取得名字吗?”
戴丝:“是的。他为什么会被人偷袭?他有很多仇人吗?”
丁香:“总之是一言难尽,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为什么把他打扮成这样?”
戴丝:“他长的太特别啦,我怕帝君把他抓去做试验。”
丁香:“做什么试验呀?”
戴丝看了风一眼后道:“当然是培育新品种的试验了。你是海榔果的什么人呀?”
丁香:“我……我是他的妻子。”
戴丝:“妻子是什么东西?”
一直没插上话的风终于开口了:“给你解释你也不懂。”然后看向丁香道:“你真的是我的妻子?”
丁香:“难道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风!”
风:“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丁香:“你说过,我们成婚之后,你就带我到异域空间。可是,在我们进入通向异域空间的通道的时候,你被人偷袭。也许是因为这样,你才失去了记忆。”
风:“偷袭我的人是谁?”
丁香:“是你的情敌。”
风:“我的情敌?”
丁香:“是的。我们来自灵洞。你的情敌是灵洞的一个国家的大王,我们无力与之抗衡,所以才决定逃往异域空间。没想到,他还是追来了。”
风越听越气愤,用力击了一下桌子道:“他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
丁香:“我至今还未遇到他。”
风:“要是让我见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戴丝:“你们不是因为无力与之抗衡才来到这里的吗?以后见到他,你们一定要小心。”
丁香:“对,以后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风,你的平安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听到这句话,风感动的握住丁香的手道:“为了你,我会小心的。对不起,我连你的名字都忘了。”
丁香:“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我叫丁香。”
风:“丁香!你为什么取个这么忧愁的名字?”
丁香:“这个问题你曾经也问过我。丁香,不是我自己取的。”
戴丝:“我们还没有摘野果呢!再不去,今天就没吃的了。”
风:“丁香,我带你去看看风雨崖下的景色,真的很美。戴丝也是在那里发现我的。”
丁香:“是吗?我都迫不及待了。”
风雨崖下除了大片大片的野果林,就是各种各样不知名的野花,五彩缤纷,令人陶醉。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了林间,星星点点,随着树叶的摇曳而舞动。悦耳的鸟鸣声,以及女子的巧笑声回荡的林间。
戴丝不时地碰见熟人,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这时,玉珠看见了戴丝,便跑了过来问道:“你怎么才来呀?”
戴丝:“我家里来客人了。”然后向玉珠介绍:“这位是丁香,也就是海榔果的妻子。至于什么是妻子?我也搞不清楚。”
玉珠看向丁香道:“你好。”
戴丝:“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玉珠。”
丁香:“你好,玉珠!”
玉珠:“你比海榔果长的好看多了。”
丁香笑了笑道:“谢谢!”
风在丁香的耳边低声说道:“她们不懂得欣赏阳刚之美。”
玉珠:“海榔果,你在说我的坏话吗?”
丁香忙解释说:“没有,他说这些日子以来幸亏有你照顾。”
他们正谈论的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原来你在这里。”转眼,丁香就不见了。
风急得大叫道:“丁香!丁香!”
戴丝:“你不用急,只要他没出瑰云,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他。”然后对玉珠说:“玉珠,快回去找人。”
玉珠连自己的果篮都忘了拿就回去了。
鹰王将丁香挟持到了一处荒地。他一放手,丁香就拼命地跑。鹰王知道有一个人的消息可以留住丁香,因此大声问道:“你不想知道暮色的下落吗?”
听到暮色二字,丁香果然停下了脚步。她回到鹰王的身边道:“她现在在哪里?”
鹰王:“当然是在我的手里。”
丁香:“在你的手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没有进入通道。你分明是在骗我。”然后转身就要走。
鹰王:“哎,真是可悲呀!亏她对你忠心耿耿,还一直把你当成她的好姐妹。可是你呢?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死活。”
丁香:“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鹰王:“你的那些‘好朋友’把她改头换面成你的样子,然后交给了大长老。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丁香着急地问:“究竟怎么样了?”
鹰王:“大长老是何等人物?当然不可能被他们骗过。”
丁香:“大长老把她怎么了?”
鹰王:“大长老发现不是你,气愤之余,就将暮色杀死了。”
丁香:“他们比我还先进入通道,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鹰王:“既然如此,你那天站在通道入口处,焦急得等待的又是谁呢?难道是我吗?”
丁香:“风不可能这么做。当时在树林中的,除了风还有玉面魔君。但魔君也不可能这么做,他为了救暮色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
鹰王:“你不要欺骗自己了。暮色的死,都是风的杰作。”
丁香:“你骗人。风不是这样的人。”
鹰王一步一步逼近她说:“那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丁香后退了两步说:“他有正义感,会同情弱者。”
鹰王大笑道:“会同情弱者?你说的那个弱者是你吗?你真是太单纯了。同情弱者,那是因为弱者有利用价值。”
丁香愤怒道:“我不许你诬蔑他。”
鹰王:“我诬蔑他?你知道把你画像送给我的人是谁吗?就是你的风。”
丁香:“不可能。我的画像不是大风刮去的吗?”
鹰王:“你真的相信上天会来帮你我做媒呀?”
丁香:“那也决不会是风干的?”
鹰王:“你已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丁香又想跑,鹰王警告她说:“不要做无用功了。你心里很清楚,你的魔法修为还不及我的一半。”
丁香:“风会来救我的。”
鹰王:“你已经找到他了?”
丁香这才想起来,以风刚才的打扮,鹰王根本不可能认出他来,因而说道:“没找到。但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鹰王:“那你就慢慢等吧!等你成了我真正的王妃,你就不想离开我了。”
丁香:“你想干什么?不要靠近我。”
鹰王念了几句咒语之后,丁香就无法动弹了。看着丁香像如惊弓之鸟一般,鹰王道:“想干什么?你不是明知故问吗?”然后抬头环顾了一眼四周后说:“这里气氛不太好,我们换个地方。”说完之后,就抱起了丁香。
正在这时,戴丝和风赶到了。风看一个男人抱着丁香,就厉声道:“放下她。”
鹰王听到男人的声音,还以为是风,因此马上回头。鹰王将这声音的主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看了一遍,发现实在不太像,就说道:“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也想命令我,简直是笑话。我现在没功夫跟你闲扯。”
丁香本来想叫“风”,但想到鹰王根本没认出风来,故而嚷道:“海榔果,快救我。”可鹰王抱着她在转眼之间就消失了。
[七大护法:第三十七章 为色丧生]
鹰王抱着丁香来到了林中的一座小屋里,看了看满屋子的纱帐,鹰王将丁香放下后道:“我的王妃,这里的环境你还喜欢吧?”
丁香:“放我走。”
鹰王:“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丁香:“你不要过来,风一定会来救我的。”
鹰王:“我亲爱的王妃!你该从梦里醒来了。现在都已经是黄昏了,他如果真的会来救你早就该来了。说不定,他被我偷袭之后,早就一命呜呼了。”鹰王又逼近了一点。
丁香:“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就自杀。”
鹰王:“你是我的第一百位王妃。一百,可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数字,我怎么舍得你香消玉殒呢?看来我不得不使用风月无边了。”
丁香:“风月无边是什么?”
鹰王趁丁香说话的时候,将风月无边弹进了她的嘴里,她下意识的吞下了。鹰王看到终于搞定了,一脸胜利地说:“你呆会儿就知道风月无边是什么了。它真正的厉害之处是,令你对你的第一个男人——我,终生都念念不忘。这样,你就不会自杀了。”
丁香大惊道:“你刚才给我吃的是风月无边?”
鹰王:“你说呢?”
丁香:“你太卑鄙了。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吃……”
听到屋子外的脚步声,鹰王道:“有人来救你了。等我摆平了他们,一定进来与你共度春宵。到那时,也该是风月无边发作的时候了。我亲爱的王妃!”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鹰王看到这一大群人,有点惊讶。丁香刚来这里不久,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多人?他扫视了一遍众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戴丝:“抓你去做试验的人。”
鹰王:“做什么试验?”
戴丝:“你这个品种很不错,如果将你献给帝君的话,我们一定会受到重赏的。说不定,还会受到重用。至于做什么试验嘛,等你进了护国长老们的实验室,自然就知道了。我们飞黄腾达的希望,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玉珠:“抓住他。”话音刚落,众人就将鹰王围了起来。
鹰王:“就凭你们?”
戴丝:“我们的魔法修为虽不及十大护国长老,但要拿下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鹰王立即盘坐于地,口中念念有词,可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还是风平浪静。鹰王又念了一遍,遗憾的是,还是没有动静。这下鹰王真的急了,他惊道:“怎么会没有反应?”然后又念了不知多少遍,结果仍然一样。
戴丝大笑道:“原来你真的很厉害,厉害到不用我们使出魔法了。连这第一关你都过不了,还想摆平我们?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鹰王:“怎么会这样?”
戴丝自怀里取出一块金色的纱巾道:“这个叫‘碧落黄泉’,它所发出的光可以辐射到一里之外,它的作用就是用来化解敌人的咒语。我们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带有一块碧落黄泉,也就是说,你现在身处于一张由无数光线编织的网中。”
鹰王:“我怎么没看见什么光线?”
戴丝:“不用急,我会让你见到的。”说完之后,戴丝一挥剑,一张由金色光线织成的网就呈现在了鹰王头顶上。
看见鹰王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这张网,戴丝道:“你不用这么惊讶,这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雕虫小技,令你惊讶的还在后面。”然后就将他打晕。
玉珠:“现在怎么办?”
戴丝一边将剑插入剑鞘,一边说:“当然是把他送到皇宫,献给帝君。”
玉珠伏在她耳边低声问:“海榔果呢?要不要也顺便送去皇宫?”
戴丝低声回答:“你要是敢把他送去,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记住,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
玉珠:“你这么在乎他?”
戴丝:“不信你试试。”
风看到平时如邻家女孩的她们,也会为了飞黄腾达变成这样,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他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了,只要他的“妻子”平安无事,他就觉得天下太平了。
戴丝问风:“你认识他吗?”
风:“不认识。我想他应该是丁香说过的我的那位情敌。”
戴丝:“那他怎么不认识你?”
风:“我现在这副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几个人能够认出来?”
戴丝:“不管怎么样,我担心他到了王宫可能会提到你。你暂时还是不要回我那里的好。”
风:“我知道了,你们赶快去飞黄腾达吧。”
戴丝:“那我走了。”语闭,就领着众人,带着鹰王走了。
碧落黄泉所发出的光可以辐射到一里之外,鹰王用在丁香身上的咒语自然也解除了。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道:“风!”
风连忙跑过去扶住他道:“你怎么啦?”
丁香:“鹰王给我吃了风月无边。”
风:“风月无边是什么?”
丁香:“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好难受。”
风:“我扶你进屋休息。”
风扶着丁香进了小屋。他伸出左手掀开了层层白色的纱帐。夜风吹了进来,纱帐也随着风轻盈曼舞,犹如翩翩少女。
丁香的全身都被一种陌生而又奇怪的感觉折磨着,不可名状。她紧紧地依偎着风,似乎觉得越靠近风,越能缓解她的痛苦,因此,她也就越靠越紧。丁香身上的幽香一阵阵向风袭来,这幽香似来自空山野芳,又似来自雪中寒梅,难以形容,只觉它游走于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丁香似喝醉了一般,眼神迷离:“风,抱紧我。我一刻也不愿离开你!”
除了鸢飞以外,风甚少接触其他女人,更不用说与一个女人如此接近了。尽管丁香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妻子,但他实在觉得拥着丁香的感觉很陌生。他使劲扶正丁香的身体道:“你怎么了?”
丁香:“我……”丁香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伸进了风的衣服里,一点一点的抚摸着他的肌肤。风本已受够了夜啼鸟的折磨,现在哪里禁得住丁香的撩拨。这时,夜啼鸟的咏叹声又响起来了。风一手扶住丁香的肩膀,一手揽在她柔软纤细的腰间,渐渐地吻住她桃红色的双唇。这一吻不要紧,竟一发不可收拾,风予取予求,丁香的衣服在一件件往下掉,而身体却被风越搂越紧。白色的纱帐依旧曼舞着,屋外的风也越来越凉,月光倾泻而下,笼罩着树林,笼罩着小屋。夜啼鸟继续啼叫着。今夜,风月无边。
瑰云皇宫
戴丝和玉珠向瑰云帝君献上鹰王之后,受到了帝君的赏识,成了帝君的御前侍卫兼后备护国长老。
今日朝会,有一名长老向帝君启奏说:“帝君,两位侍卫大人献上的试验品供出,还有一个像他那样的品种来到了瑰云。”
帝君:“是吗?那他有没有说出他的行踪?”
长老:“他说不知道另外一名身在何处,但的确在瑰云。”
帝君:“戴丝。”
戴丝:“臣在。”
帝君:“马上带领三千士兵前去搜查。”
戴丝:“可帝君您的安全怎么?”
帝君:“你没来之前,朕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戴丝:“臣遵旨,臣马上就去办。”
戴丝领着那三千士兵在乌雀城中转了一大圈,简直像是在游行示威。她当然不可能这样就回去复命,这也显得太敷衍了事了。因此,她将这三千士兵分派到瑰云的四十八个区,跟着她的人少了,她才有机会通知风和丁香所发生的一切。
戴丝来到了小屋,可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只有坐在屋里等了。将近黄昏的时候,风和丁香终于回来了。他们看见戴丝来了,都非常高兴。尤其的风,他将戴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道:“原来你真的飞黄腾达啦!”
戴丝:“我和玉珠现在是后备长老兼帝君的御前侍卫。”
丁香:“那你们抓去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戴丝:“他没怎么样,只是向长老们提到了海榔果。”然后问道:“你怎么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打扮?帝君可是命令我带领着大批人马前来捉你。”
风:“这种打扮比较适合我。你不会真的抓我回去吧?”
戴丝:“我很想这样做。但考虑到我们还有点交情,而且你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救活的,我不甘心就这样送你进实验室。要是你死了,不就浪费了我一番苦心吗?”
丁香:“谢谢你,戴丝!”
戴丝:“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还是先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躲起来吧,我怕我那些属下早晚会找到这里来。”
风:“没有抓到我,你的帝君会不会为难你?”
戴丝:“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到最后我们都没有找到你的话,帝君自然会想到是那个人骗了我们。我先回去了。”戴丝刚走出门又回头道:“如果有事要找我,就在我原来的屋子里留下信号。例如,在我的床上放支花,或是其它什么东西都可以。因为在我们这里,把东西放在别人的床上是禁忌。瑰云的人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待戴丝离开后,丁香说道:“我现在真想回到灵洞。万一你在这里出了事怎么办?”
风:“我们当初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丁香:“我们当初是利用了开阳镜。可现在根本不知道开阳镜在何处?”
风:“既来之,则安之。你不用这么着急,我相信我们不会像鹰王一样倒霉。”的确如风所说,他们不会像鹰王一样倒霉。因为有人还需要他们。
瑰云皇宫
瑰云帝君正在问戴丝这几天来搜索的情况,忽听一名侍从禀报说:“启禀帝君,十大长老求见。”
帝君:“传。”
十大长老进来跪下后道:“臣等叩见帝君。”
帝君:“各位长老请起。”
十大长老没有一个敢起来,也不敢吭声。帝君一看他们十个都来了,就猜到肯定出了什么大的状况。因此问道:“飞云长老,你告诉朕,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臣民暴乱?”
飞云:“不是,只是……”
帝君:“只是什么?”
飞云:“试验品死了。”
帝君:“朕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以后不是发生了大规模的臣民暴乱,你们十个就不要一起来了。朕每天日理万机,不累死,也得被你们吓死。退下吧。”
十大长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一起退下了。
戴丝趁机说道:“帝君,三千士兵在瑰云的四十八个区搜索了多日,也毫无结果,我怀疑是那个试验品骗我们。”
帝君:“再搜索三天,要是还找不到,也就罢了。”
戴丝:“遵旨。”
玉面魔君来到了瑰云。但他肯定不是利用开阳镜打开什么通道才来到这里的,因为利用开阳镜穿越时空是需要条件的。
[七大护法:第三十八章 流觞剑]
玉面魔君找到了风和丁香住过的小屋,但是没有见到人。他拿出开阳镜道:“帝尹,我以盘古后裔之名,命你指引我找到风。”
开阳镜将玉面魔君带到了一个山洞前。他走了进去,但没有发现任何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确有人住。
丁香和风听到脚步声,就躲了起来。待看清楚是玉面魔君后,丁香跑出来道:“魔君,您怎么会来到瑰云?”
玉面魔君:“开阳镜告诉我,你们遇到了危险。所以,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风走过来问道:“丁香,这位是谁?”
丁香:“魔君,您不要介意,风现在失忆了。”
玉面魔君:“我不会介意的。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帮助他恢复记忆。”
丁香面带忧色地说道:“您,要帮他恢复记忆?”
玉面魔君看丁香好像不希望风记起从前的事似的,就问道:“难道你不希望他恢复记忆吗?”
风也很好奇地看着她。
丁香笑道:“当然不是。”
玉面魔君:“那麻烦丁香姑娘先出去好吗?”
丁香:“那一切就拜托您了。”她看了风一眼,就走出了山洞。
玉面魔君看着丁香走出去之后,就将风催了眠,然后命令开阳镜:“帝尹,我以盘古后裔之名,命你恢复风的记忆。”
丁香在山洞外不停的徘徊着。她希望风恢复记忆,因为现在的这个风她并不喜欢。但又不希望风恢复记忆,因为他怕恢复记忆后的风会讨厌她。毕竟她当时欠考虑,骗风说自己是她的妻子。
玉面魔君出了山洞,他看见丁香在那里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似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故而问道:“你在担心风吗?”
丁香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他没事吧!”
玉面魔君:“看你关心的样子,我敢让他有事吗?如果那样,你不剥了我的皮才怪。”
丁香:“魔君,您真会开玩笑。”
玉面魔君拿出开阳镜说:“这个给你。”
丁香:“给我干什么?”
玉面魔君:“因为只有你才能发挥它的最大威力。”
丁香:“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玉面魔君:“你先收下它再说。至于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你就暂且把它当作梳妆镜吧!”
丁香接过开阳镜端详了一番后说:“这么精致的镜子,用作梳妆镜真的不错。谢谢你!魔君。”
风醒来了,他一睁开眼就看着丁香。但丁香却不敢正视他的双眼,把脸转向了半边道:“你醒了。”
风:“恩。”然后又看向玉面魔君道:“魔君,您怎么来了?”
玉面魔君:“你失去了记忆,我利用开阳镜来到了这里,帮助你恢复了记忆。”
风很惊讶:“我失去了记忆?这怎么可能?我记得被鹰王偷袭,然后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才醒来呀!”
丁香:“那你还记得戴丝吗?”
风甚觉奇怪地问道:“戴丝是谁?”
确定风真的不记得那段失忆期间发生的事后,丁香终于眉开眼笑地说:“你被鹰王偷袭之后,受了重伤,是戴丝救了你。在你失忆期间,她不遗余力帮助我们。”
风:“失忆期间所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其实他完全记得,而且记得非常清楚。她只是怕丁香感到尴尬,才故意说自己忘记了。因为,他对丁香始终怀有一份歉疚。
丁香笑道:“不记得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风:“魔君,我们什么时候回到灵洞?”
玉面魔君:“等拿到一样东西我们就走。”
风:“什么东西?”
玉面魔君:“流觞剑。”
风:“流觞剑现在何处?”
玉面魔君:“我也不知道。”
风:“这把剑,对您来说很重要吗?”
玉面魔君:“非常重要。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原因的。”
风:“您知道鸢飞他们的情况吗?”
玉面魔君:“他们应该在邗契。”
风:“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玉面魔君:“不用担心,既然《天机测》指引他们去邗契,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风:“现在,我有一点很不明白。为什么开阳镜会将我送到瑰云?”
玉面魔君:“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知道。你们来瑰云这么久,就没听说过谁提起过流觞剑吗?”
风看向了丁香,丁香道:“我们在瑰云认识的人也不多。就戴丝和玉珠。对,我们可以找戴丝来问问。我马上就去她家。”
风:“我陪你去吧!”
丁香:“千万不要。”
风:“你为什么听到我要去,会有如此大反应?”
丁香:“瑰云没有男人,如果你这样出去招摇过市,被他们发现了,就会像鹰王一样被抓去做试验。”
风:“那你小心一点。”
丁香出了山洞,一边走一边自语道:“他连这个都忘记了,看来是不可能再记起我骗他的事了。”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她知道了风根本没有忘记在瑰云所发生的一切的话,她一定会惊讶风的演技是多么的精湛。至少,也够资格获得金马影帝的称号。
戴丝回到原来的家里,看见床上的野花后,就立即奔向风和丁香住过的小屋。她不确定丁香他们是否还在,但这里却是最可能找到他们的地方。
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的丁香,看见戴丝来了之后,就迎上前去道:“你终于来了。”
戴丝:“是不是海榔果出了什么事?”
丁香:“他恢复记忆了,但是又把在这里发生的事忘记了。不过我们这次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
戴丝:“你们怎么还住在这里?”
丁香:“我们现在住在一个山洞里边。我是怕你找不到我们,才在这里等你。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风。”
丁香将戴丝带到了现在住的山洞。戴丝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站在旁边的风,而是玉面魔君。她端详了玉面魔君几秒后问丁香:“怎么又多了只怪物?”
丁香:“他是来帮助我和风的。”然后又对玉面魔君道:“魔君,您别介意。”
玉面魔君听丁香提起过,瑰云没有男人,因而说道:“这位姑娘少见多怪,我怎么会介意呢?”
丁香看戴丝毫无反应,猜她可能听不懂玉面魔君在讽刺她没有见识,但还是连忙转移话题,向风介绍戴丝道:“风,这位就是曾经救过你的戴丝。”
戴丝这才发现被凉在一边的风,她拥抱了一下风道:“海榔果,你有没有想我呀?”
风:“海榔果?”
丁香解释说:“海榔果是你失忆后,戴丝为你取的名字。”
戴丝:“你真的把我忘了。”
风:“对不起。”
戴丝:“你记不记得我并不重要,你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瑰云。到那时,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你们这次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玉面魔君:“请问姑娘,有没有听说过流觞剑?”
戴丝:“你们找流觞剑做什么?”
玉面魔君:“听姑娘的语气,似乎知道它的下落?”
戴丝:“流觞剑是帝君的随身佩剑。”
玉面魔君:“谢谢姑娘。”
戴丝:“你们不是想把它从帝君的身上偷来吧?”
玉面魔君:“‘偷’这个字太难听了。我们只是让它物归原主罢了。”
戴丝:“物归原主?怎么听起来这流觞剑好像是你们的一样?”
玉面魔君:“不是好像,而是确实是。”
戴丝:“我是不可能帮助你们盗取流觞剑的。”
玉面魔君:“姑娘能告知流觞剑的下落,就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戴丝:“你们要盗剑,我管不了。但是不可以伤害帝君。”
玉面魔君:“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戴丝:“有了你的承诺,我就放心了。我也该回去了。顺便告诉你们一声,那只怪物死在了实验室。”
丁香:“鹰王死了!”
风:“这样更好。你回到灵洞就不用害怕了。没有了鹰王,蛇王和大长老也不用强迫你嫁人了。”
戴丝:“也许我们再也没机会见面了。你们多保重。我走了。”
丁香:“我送你出去。”
戴丝:“不用了。”
所有的一切尽在玉面魔君的掌控之中。他通过开阳镜知道皇极等人已经返回了灵洞。因此,他现在要尽快拿到流觞剑。
玉面魔君费尽心机将风送到了瑰云,目的是想让风拿到流觞剑。作为整个局面的幕后操纵者,他不公开介入当然最好。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风会意外失忆。而且,以瑰云的状况,风根本不宜出现在人前,更不用说去盗取瑰云帝君的佩剑了。在山洞中已经住了好几日,玉面魔君觉得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决定亲自到皇宫走一趟。因此,他对风和丁香说:“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不要离开山洞。”
丁香:“您要出去?您不怕像鹰王一样被抓去做试验吗?”
玉面魔君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风:“您放心去吧。”
看着玉面魔君离去的背影,风在思索着:“我读过灵洞所有国家的史书,玉面魔君知道连灵洞历史上都没有记载的东西,就已经很令人惊讶了。而且他这次突然来到了瑰云,不用想都知道,他决不是利用开阳镜才到达此处的。其魔法修为之高,恐怕不是我所能想像的。真不知他上次劈开魔咒坊,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
玉面魔君潜入了瑰云皇宫,竟无一人发现。他在皇宫里转了大半圈,但始终没有发现瑰云帝君的身影。因此,他使出了魔法,希望能够感应到流觞剑。不过很遗憾,他白跑了一趟。因为瑰云帝君根本不在皇宫里,所以他感应不到流觞剑。
回到山洞之后,他对丁香说:“你能再帮我联系一次戴丝吗?我突然想到一些问题需要请教她。”
丁香:“当然可以。”
风:“您是不是想到了有关流觞剑的问题。”
玉面魔君:“我今天去了一趟皇宫,可根本找不到瑰云帝君的影子。”
风:“皇宫的侍卫没有发现您吗?”
玉面魔君:“没有。”
尽管玉面魔君的回答只有寥寥两个字,但风已发现他很不简单。他思索着:“他可以任意到达的恐怕不只瑰云,也许他可以任意穿梭于各大空间。”
玉面魔君看风想的出神,就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瑰云皇宫而不被发现?”
风:“您可以告诉我吗?”
玉面魔君:“因为我得到了盘古的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风:“原来如此。”
几天过去之后,戴丝来到了山洞。她还在洞口就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她的声音,丁香忙迎了出来道:“我们等你都等了好几天了。”
戴丝一面进入山洞,一面回答道:“我现在公务繁忙,几乎不怎么回以前的住所了。”
待戴丝坐下后,玉面魔君道:“不知姑娘可否告诉我瑰云帝君晚上在哪里?”
戴丝笑道:“帝君当然是在皇宫里了。”
玉面魔君:“可我昨晚夜探皇宫,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影子。”
戴丝:“你昨晚夜探皇宫?可我今天并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可想而知,你的法力是如何的高强。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玉面魔君:“姑娘不肯帮忙?”
戴丝:“作为帝君的臣子,我告诉你有关流觞剑的所在之处,就已经很不忠了。”
风:“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照顾,我会铭记在心。既然你不愿做对不起瑰云帝君的事情,我们不会勉强你。你没有把我们交给帝君,真的很感谢!”
戴丝:“这听起来还有点像人话。”
玉面魔君:“原来你拐着湾骂我不是人。”
戴丝:“我可没说你不是人,是你自己承认的。”
玉面魔君毕竟已经一万多岁了,当然不会与戴丝计较,只是说:“原来你也学会了拐弯抹角。”
戴丝:“和你们在一切呆久了,想不学会都难。我不得不走了。”
风回想起来初见戴丝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姑娘,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戴丝走了,丁香叹气道:“唉!现在连戴丝都不肯帮我们,该怎么办呀?”
玉面魔君:“不用担心。瑰云帝君晚上不在皇宫,白天总该在吧?”
风:“您想白天去?”
丁香:“太危险了。”
玉面魔君:“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得到了盘古的一样东西吗?放心吧!”
尽管风不知道玉面魔君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有一点他非常确定:玉面魔君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尽管是白天。
玉面魔君来到了皇宫。可是皇宫太大,要想找到瑰云帝君也是一件难事。他躲在大树背后思考了片刻后,大叫道:“不好啦,有人行刺帝君。”
果然不出所料,所有侍卫都向帝君所在的方向奔去。正在处理公务的瑰云帝君看见所有侍卫都来了,很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站在最前面的那位道:“有人行刺帝君。”
帝君:“刺客呢?”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们的确没见到什么刺客。正在此时,瑰云帝君的随身佩剑不停的唰唰作响,似乎想要逃离她。她想尽办法想要控制它,可都无济于事。
玉面魔君道:“你拥有了它那么久,也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帝君:“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敢现身?”
玉面魔君突然现身道:“我不是在你面前吗?”
看着这凭空冒出来的人,瑰云帝君吓了一大跳,拔出流觞剑道:“快把它拿下。”
众侍卫都向玉面魔君涌去。玉面魔君衣袖一挥就倒了一大片。然后道:“鹑火,我以盘古后裔之名,命你回到我的身边。”
瑰云帝君大惊道:“你是盘古的后裔!”可她话音还未落,流觞剑以及剑鞘都飞向了玉面魔君。
玉面魔君拿到流觞剑后,将它插进了剑鞘,人就消失了。
瑰云帝君及众侍卫都惊愕不已,半天没回过神来。
看着玉面魔君拿着一把剑回来了,风道:“这把就是流觞剑吗?”
玉面魔君看了一眼手上的剑道:“这就是盘古的弟子鹑火的流觞剑。”
丁香:“魔君您真厉害,只身前去,还这么快就拿到了。最令我惊讶的是,你一点也没受伤。”
玉面魔君:“难道你希望我受伤吗?”
丁香:“看您安然无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玉面魔君:“我们必须立即离开这里,瑰云帝君一定会派大军来搜查。”
风:“我们还能找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
玉面魔君:“有。”
丁香:“什么地方?”
玉面魔君:“灵洞。”他话一说完就拉着他们俩消失在空气中。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惊愕
[七大护法:第三十九章 相聚天宇楼阁]
风和丁香随着玉面魔君来到了天宇楼阁。看着这漂浮在云端的楼阁,风问道:“魔君,这是什么地方?”
玉面魔君:“这是我的家,天宇楼阁。”
丁香不敢相信地问道:“我们已经回到了灵洞,在一眨眼之间?”
玉面魔君:“是的。”
风:“看来您所得到的盘古的那件东西,的确不一般。”
听到声音之后,皇极走了出来道:“师父。”
玉面魔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皇极:“一个月前。”
玉面魔君:“他们几个呢?”
皇极:“鹤与清扬去了灵光幻境,鸢飞和沧海……”
他话还没说完,鸢飞就带着沧海从屋里出来道:“魔君,您回来了。”一看见风和丁香,鸢飞惊喜地问道:“我好担心你们!这些日子你们去了哪里?”
玉面魔君:“先进屋在说吧。”
进到屋里之后,丁香将在瑰云的经历诉说了一遍。听了之后,鸢飞和皇极都觉得简直是一段传奇。皇极道:“我想不通,你们怎么会到了瑰云?”
风:“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
皇极:“师父,您怎么会知道风和丁香在瑰云?”
所有人都一齐看向了玉面魔君,玉面魔君还是用那个理由搪塞说:“我已经告诉过风和丁香了。”
风:“难道连这个也是因为盘古的那件东西吗?”
玉面魔君:“的确如此。”
皇极:“什么东西?”
玉面魔君:“这个你们将来会知道,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们。”
既然玉面魔君不想说,他们也不好强求。看着气氛有点沉默,鸢飞道:“沧海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沧海道:“魔君、风叔叔、丁香阿姨。”
风愣了几秒,然后将沧海抱起来转了几圈,激动地说道:“你终于会讲话了。”
玉面魔君:“恭喜你,鸢飞。你终于找到了情为何物。”
丁香走到风的面前道:“沧海,再叫我一声。”
沧海:“丁香阿姨。”
风:“还有我呢?”
沧海:“风叔叔。”
风想到鹰王已死,不知道现在鹰族的状况如何了,故问道:“鹰族怎么样了?”
皇极:“我们回到灵洞之后,就听说鹰族已经被蛇族兼并了。”
风:“我们走了还不到一年,蛇族怎么会这么快就兼并了鹰族?”
丁香:“蛇王的母亲是鹰族的公主,没有了鹰王,蛇王就是鹰族王位的第一继承人。他当然可以名正言顺接掌鹰族。”
风:“可鹰王不是在蛇族失踪的吗?而且鹰王出访蛇族如此高调,难道鹰族臣民不追究鹰王的去向吗?”
皇极:“鹰王身边就没一个好人,连唯一对他忠心的冥教都解散了。至于老百姓,只要蛇王收服了鹰族的护国长老,他们自会想出鹰族百姓能够接受的理由来解释鹰王的失踪。而且鹰族人早就对鹰王不满,只要蛇王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很快就会忘记鹰王。”
玉面魔君:“沧海的病已经治好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风:“我当然是要复国。”
皇极:“我暂时没什么打算。”
丁香:“我好不容易逃离了蛇族,当然不可能再回去。以后,风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丁香想起了鹰王在瑰云的时候,告诉过她有关暮色的事情,但她是不会相信鹰王所说的,因而问道:“风,你可以告诉我有关暮色的事情吗?”
风:“如果你不问我,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暮色是续牙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
丁香:“这怎么可能?”
风:“这是真的。在续牙杀她之前,我还听他说什么未来的王后。估计,大长老是以王后之位诱使她为他尽忠的。”
丁香:“原来她真的死了。她的死也有我的责任。”
风:“你不要自责了,这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过续牙也太心狠手辣了。”
丁香:“我想去看看我母亲,你可以陪我去吗?”
风:“当然可以。”
玉面魔君将流觞剑递给风说:“这把流觞剑是属于你的,你带上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可以帮助你。”
风接过流觞剑后道:“流觞剑不是鹑火的吗?怎么又说属于我?”
玉面魔君:“因为你是流觞剑的主人。至于为什么?还是那句话,将来你就知道了。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
皇极:“师父,您不是才刚回来吗?”
玉面魔君:“有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须马上去办。你们就把天宇楼阁当作自己的家吧,有什么需要,就找皇极。”说完就走了。
鸢飞:“三哥,我怎么总是感觉你师父神秘兮兮的。”
风:“不是感觉,他的确很神秘。”
皇极:“他向来都是这样。我从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丁香:“连你这个徒弟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就更不知道了。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我们就等着他将来告诉我们吧。”
玉面魔君来到了魔君山,看着被冰封在潜麟池中的末帝,他道:“父皇,儿臣已经找到了七大护法中的六位,只要再找到第七位,以及天驷、宇昭、释道的兵器,复国就有希望了。”
守卫末帝的三大长老听后,忙跪下道:“恭喜殿下。”
玉面魔君:“你们先起来吧,现在还不是向我道喜的时候,还需找到东祀、西灵和南玄。”
炎日长老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三位殿下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玉面魔君:“如果有,我就不用千方百计救活伏离了。”
炎日:“您是说魔后梦魇之子伏离?”
玉面魔君:“正是他。如今在灵洞,能够任意穿越各大空间的,除了我就只有千足魔兽和伏离。千足魔兽不可能为我所用,因此,我只能把目光转向伏离。这次我趁他重伤之际控制他。”
炎日:“您怀疑三位殿下不在灵洞?”
玉面魔君:“如果他们在的话,我早就找到了。我现在要去给伏离敲敲警钟。你们守好父皇。”
三大长老跪下道:“恭送殿下。”
风陪着丁香来到了她母亲的坟前。她看着她母亲的坟都快被荒草淹没了,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风为她擦干了眼泪后道:“不要哭了,我相信你的母亲也不希望你这样。”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续牙的声音:“你们终于出现了。”
风和丁香这才发现,原来四周都埋伏了人。丁香道:“大长老,你难道还不肯放过我吗?”
续牙:“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久。自从你失踪之后,我可是天天都挂念着你。”
丁香:“你挂念的恐怕不是我吧?蛇王刚刚继承了鹰族王位,你是怕鹰王突然出现吧?”
续牙:“你很聪明。他难道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丁香:“他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在灵洞了。”
续牙:“他是不是又盯上了什么美女,连王位都不想要了?”
丁香:“不是他盯上了什么美女,而是一群美女盯上了他,要用他做试验,结果死在了实验室。”
续牙:“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为难你了。只要你以后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心烦就行了。王宫塌陷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至于开阳镜嘛,没有了地下王宫,我拿来也没用。”然后命令属下道:“回宫。”
丁香:“谢谢你。”
续牙:“不用谢。毕竟你也是先王的女儿。”他走了几步回头道:“我差点忘了给你一个‘惊喜’。”
丁香:“什么惊喜?”
续牙:“你的母亲早就尸骨无存了。你又哭又拜的那个坟墓,我也不知道里边躺的是谁?”
丁香仿佛傻了一般,好几秒才回过神来道:“这墓碑上不是写着梅蝶之墓吗?”
续牙:“那应该是暮色临时才刻上去的。关于你母亲的消息,不都是她告诉你的吗?还有你的什么姨母,也是子虚乌有。”
丁香彻底崩溃了,风连忙扶助她。看着丁香如此,续牙道:“你的好姐妹编故事的本领还真是一流,本王佩服至极。”然后就大笑着离开了。
丁香哭道:“她是大长老的眼线,我不怪她,可她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
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暮色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丁香:“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回天宇楼阁。”
玉面魔君在一个深山草棚中找到了伏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伏离会住在这种地方。玉面魔君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伏离道:“原来你喜欢过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真是令我惊讶。”
伏离:“这种日子有什么不好,无欲无求,轻松自在。”
玉面魔君用力一拍桌子道:“你要过这种日子,也得等我复国之后再说。”
伏离:“我找遍了整个灵洞都找不到你的三位皇弟。我已经尽力了。”
玉面魔君:“尽力了?你在灵洞找不到,难道不会去其它空间找吗?要是他们在灵洞,我还辛辛苦苦把你救活干吗?”
伏离:“我答应你去其它空间找,能否找到我就不知道了。”
玉面魔君:“你可不要一去不复还。你是知道的,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回到天宇楼阁之后,丁香大病了一场,躺了好几天。鸢飞从没想过一向健康的丁香会病的如此严重,故问风道:“你们那天去祭拜她母亲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她一回来就病倒了?”
风:“一切都是暮色和续牙设计的骗局。那坟里埋的,根本就不是她母亲。”
鸢飞:“那是谁?”
风:“没人知道。就连里边埋的是不是人,都还要打个问号。除此之外,她的什么姨母为了她的幸福冲撞蛇王和续牙,最后被杀了等等,都是假的。”
鸢飞:“难怪她会病倒,一定是伤心过度。她在圣女宫没有朋友,而暮色又是她唯一的好姐妹。”
[七大护法:第四十章 飞天族灭]
鹤与清扬在灵光幻境陪了灵狐老祖一个多月后,就决定来天宇楼阁找玉面魔君。因为他们答应了灵狐老祖,要帮助玉面魔君复国。又见到了一起经历过风雨的朋友,他们的高兴难以用言辞形容。特别是听到沧海叫他们的一刹那,那种喜悦的心情,就像是一个数学很蹩脚的学生,在高考前的冲刺阶段,花了两个小时终于解出了一道非常难的数学题一般,很有成就感。因为沧海能够开口说话也有他们一份功劳。
清扬把整个天宇楼阁都找遍了,就差点没把它翻过来,但还是没见到玉面魔君的影子,故而问皇极道:“魔君去哪儿了?”
皇极:“师父只说他要出去一趟,可并没有告诉我们他要去那里。”
玉面魔君道:“子鹤、清扬,你们来啦!”
皇极:“师父!”
清扬与鹤不约而同道:“魔君!”
玉面魔君:“清扬,你怎么不叫我师父?”
清扬:“在蛇族呆了那么久,难道您还没看出我和皇极之间是怎么回事吗?”
玉面魔君:“我还没老眼昏花,当然看出来了。刚才只是逗你的。你们这样欺骗狼王,就不怕他借故灭了神兽吗?”
清扬:“皇极说有他在狼王不会灭神兽的。”
玉面魔君:“皇极是赤剑的爱子,他当然不会把皇极怎么样。但他可以把一切过错都推在你身上,然后说神兽根本不是诚心与狼族联姻,继而灭了神兽。想发动战争,除了本身的军事实力外,借口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因为名正言顺,才能杀的理直气壮。这么好的机会,他应该不会放过。”
鸢飞:“那怎么办?”
皇极:“要是你们不放心,我和清扬回狼族好了。只是一回到王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鹤:“那清扬就拜托你照顾了。”
皇极和清扬回到了狼族王宫。赤剑见爱子回来,高兴之余竟率群臣迎接。这似乎有点本末倒置,没见过有哪位父亲是这样隆重迎接儿子的?不过这正好说明了赤剑对皇极的喜欢。然而整个王宫的仆人却忧心忡忡,特别是琉璃宫的人,因为他们见着就怕的小阎罗又回来了。
群臣见皇极和清扬来了,便跪下山呼:“恭迎王子王妃回宫!恭迎王子王妃回宫!”
狼王赤剑拍了拍皇极的肩膀问道:“这次出去,玩的高兴吗?”
皇极故意揽住清扬道:“谢谢父王关心。有王妃相伴,当然玩的高兴。”
狼王还不忘关心一下清扬道:“王妃呢?”
清扬边说边向皇极微笑道:“能与王子携手同游狼族的山川,是臣媳最大的幸福。”
赤剑大笑道:“看你们这么恩爱,狼族和神兽一定会永远友好下去。”
皇极:“母后和王兄呢?”
赤剑:“你王兄出使外国了。”然后叹了声气道“你母后太思念你们,以至卧病不起。”
皇极急道:“母后的病严不严重?”
赤剑:“你不用着急,不是很严重。”
皇极:“儿臣想现在就去看母后。”
赤剑:“快去吧,也许见到你们,她的病就好了。”
皇极:“儿臣告退。”然后拉着清扬就跑了。他实在没料到赤剑会为了他搞这么大场面。他向来性格孤僻,尽管与鹤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话比以前多了,但还是不喜欢这种场面。
来到尧母宫前,皇极还来不及等人通报,就一路叫着“母后”直接闯了进去。
听到皇极的声音,思静王后连忙叫人扶着她,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皇极一进来就抱主她道:“母后,儿臣好想您!”
思静王后:“母后也好想你!”足足半分钟之后,思静王后离开了皇极的怀抱,拉住清扬的手,坐下后道:“孩子,这些日子以来,你过的开心吗?”
清扬:“臣媳过的很好,多谢母后挂念。”
思静王后:“你们能够如此恩爱,我感到很欣慰。”然后又对皇极道:“你这次出去,见到鸢飞了吗?”
皇极:“鸢飞现身在师父的天宇楼阁。”
思静王后:“只要她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我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皇极:“母后,您病了多久了?”
思静王后:“你们走后不久,浩苍又出使他国了。我一个人闲的发慌,就闲出病来了。现在你们回来了,我的病都好了一大半了。”
皇极:“母后,以后我和清扬一定天天来陪您老人家。”
思静王后:“你有这份孝心,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你父王没明说,但我估计,他会把王位传给你。以后呀,他一定会找很多事给你忙。”
皇极:“王兄比我更适合继承王位。”
思静王后:“谁更适合?你父王心里很清楚。你要有心里准备。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是先回琉璃宫吧。”
皇极站起来说:“那我们告退了。”
回到琉璃宫,皇极看见所有的仆人都毕恭毕敬地站在宫门口,一见到他和清扬就跪下道:“叩见王子、王妃。”
皇极:“晚膳准备好了吗?”
侍女芙儿道:“准备好了。”
皇极拉着清扬走了进去。看着这满桌子丰盛的晚餐,清扬道:“你过的可真奢侈,就我们两个人有必要上这么多菜吗?”
皇极:“吃了几个月的蟋蟀蚂蚁,难道你就不想尝尝狼族的美味吗?”
清扬:“谁说不想?”
皇极:“那就别罗嗦了。”
享受完这顿丰盛的晚餐后,天已经黑了。今晚。皇极没必要将清扬催眠,也没必要到他母亲的墓前去。可一个晚上的时间很长,又睡不着,当然得想办法打发时间。清扬道:“我们来玩游戏怎么样?”
皇极:“玩什么游戏?”
清扬:“把你最喜欢的一百个字分别写在一百张纸条上,然后从中抽出三张,看你会抽出哪三个字。这三个字组合起来就是你将来的命数。”
皇极:“一百个字这么多。我一下可想不出来自己最喜欢哪一百个字。”
清扬:“就因为这样,才用它打发时间嘛!”
要写一百个字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是自己喜欢的。清扬和皇极想了近两个时辰,才写出了自己喜欢的一百个字。不用想都知道,皇极的一百个字中,肯定有“鸢飞”二字,而清扬的一百个字中,肯定有“皇极”二字。清扬和皇极将他们的字条折叠起来后,分别装在两个盒子后。清扬道:“谁先来?”
皇极:“你先来。”
清扬在她的盒子里边任意抽了三张递给了皇极,皇极一一打开后道:“是子、天、姬,三个字。这三个字有六种组合方式,哪一个组合才算你未来的命数呀?”
清扬:“哪一个念的通,就哪一个吧!”
皇极:“子天姬、姬子天、天子姬,这三个好像都可以念得通。子天姬,可以解释为你是天子的女儿或者你是天子的妻子;姬子天,可以解释为你的儿子是天子;天子姬,和子天姬的解释差不多。看来你将来要嫁给天子了。”
清扬:“反正是打发时间嘛。该你了。”
皇极也从他的盒子中抽出了三张,交给了清扬。清扬打开看后道:“是中、天、王,三个字。不管怎么组合,都有如日中天或是王中之王的意思。”
皇极:“看来这好像都不是我们所期待的未来呀!”
清扬:“幸好我们是在做游戏。”
清扬和皇极天天都到尧母宫陪思静王后,王后天天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病自然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好了。出使外国的浩苍回来了,狼王赤剑听了他带回来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朕派遣王子前去结盟,已经给足他飞天族面子,他竟然不肯。”
浩苍:“飞天族的国王早就看出我们是采用远交近攻的策略,怕早晚有一天会遭遇亡国之祸,因此尽管儿臣软硬兼施,他还是生死都不肯结盟。”
赤剑:“一个飞天族,朕更本不放在眼里,朕只是担心在灭水、云、通天、火、木等中间五国的时候,会吓得它去依附势力不弱的西海族,阻碍我们向西挺进。”
浩苍:“可是您派儿臣去结盟,不就等于告诉飞天族危险来了吗?”
赤剑:“被我们兼并的国家时有暴乱发生,我不得不调集军队前去镇压,以至兵力太过分散,我才不得不这么做。看来现在只有行一招险棋了。”他吩咐身边的侍从道:“马上传诏十大长老。”
十大长老接到赤剑的诏令,马上赶到了王宫。十大长老刚准备向赤剑行君臣之礼,赤剑道:“这些虚礼就免了,你们对朕忠心与否,不是看向朕行了多少次礼,或是看对朕恭不恭敬。”
十大长老突然接到赤剑的诏令就已经惶恐不安了,又听他这翻话似乎在怀疑他们的忠心,因此皆跪下道:“陛下明鉴,臣等之心可昭日月。”
赤剑:“很好。现在表现你们忠心的时候到了。朕要你们在三天之内拿下水、云、通天、火、木五族。你们做得到吗?”
十大长老:“三天?”
赤剑:“朕要马上集结兵力兼并这五国,然后灭了飞天。因此不得不抽回驻扎在被兼并国的一半军队。但是这些被我们兼并的国家都不怎么太平,如果时间超过三天,可能会出大乱子。”
十大长老:“臣等定将竭尽所能。”
赤剑:“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没把握?”
十大长老:“臣等定将完成君令。否则,以身殉国。”
赤剑听到满意的答复后,仰天大笑道:“飞天,朕折了你的翅膀看你怎么飞上天?”
狼族的大军在三天之内如闪电般席卷五国,既然已经逼近飞天本土,那有不灭了它的道理。飞天本就国小势弱,再加上顽强抵抗,赤剑一怒之下下令屠族。一个民族就这样一夜间消失在天地之间。出使西海族的飞天使臣听说了这个消息,绝望的以身殉国。如果飞天的人民还在,他还有复国的希望。如今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又怎能不绝望。
飞天灭族,是自虎族王室被屠之后最令人惊愕的血案。闻此消息之后,灵洞所有国家都怒目铮铮,但却不敢言只字片语。因为没有一个国家的势力足以与狼族匹敌。至于合纵对抗,因没有一个国家肯振臂高呼,故未成气候。因为狼王本就有囊括宇内、并吞八荒之心,谁做出头鸟,谁就先倒霉。虎族灭亡之时,幸得有一个皇极才保存了根本。飞天族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皇极根本不知道狼王此次的军事计划,狼王也没有让他随其左右。
此次兵行险招能够大获全胜,狼王赤剑的欣喜程度自然不言而喻。他大宴群臣三天三夜,竟高兴地在宴会上作起了诗:
金戈铁马向日月,与天对饮未空樽。
谁主人间沉浮事?唯我赤剑啸风云。
群臣第一次见赤剑作诗,惊讶之余,慌忙跪下高呼:“陛下一统灵洞,千秋万代。”
赤剑的笑声还在大殿内回荡盘旋,而皇极的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知道赤剑想要统一灵洞的思路是正确的,但赤剑的具体做法,他却不敢苟同。他既不能公然的阻止赤剑,又不能采用迂回婉转的方式。因为赤剑不是普通人,想要左右他的思想,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只要皇极一开口,他肯定能猜出他的意图。
有关这次飞天灭族的各种版本甚嚣尘上,从宫廷到民间,从市井到山林,没有一个人不在谈论着这件事。玉面魔君看时机已然成熟,故决定将七大护法的使命告诉他们。因此,他决定将皇极和清扬叫回天宇楼阁。
赤剑虽未见过玉面魔君,但对他的魔法修为是早有耳闻,故当皇极告诉他要回到师父身边继续修炼的时候,他并未阻拦,毕竟他也希望他的继承人文韬武略。
[七大护法:第四十一章 七件神兵]
回到天宇楼阁后,皇极与清扬都感觉轻松了许多。呆在狼族王宫犹如身陷囹圄——整个灵洞最美仑美幻的囹圄。如果是曾经的皇极,他不会感到呆在王宫是一种束缚,但现在的他更向往自由。不过,似乎越想追求的东西越难得到。
这几日,呆在天宇楼阁的鸢飞等人也在谈论着这件事。最义愤填膺的莫过于风,这场灭族风波又勾起了他沉痛的记忆。鹤也是异常气愤,他曾经也为了要抵御狼族进攻被迫练天魔心法,以至要用四分支一的生命去为商宫城的大开杀戒赎罪。鸢飞和皇极处在这样的气氛中,自是异常尴尬。玉面魔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来也是该向他们说明一切的时候了,故道:“你们想不想阻止杀戮?”
风:“想又如何?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对抗赤剑。”
玉面魔君:“不要妄自菲薄,你们的能力足以让灵洞重归于一统。”
鹤:“此话怎讲?”
玉面魔君:“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很神秘吗?我的神秘与七大护法的使命有关。”
皇极:“怎么又扯上什么七大护法?”
玉面魔君:“七大护法是蒙迦帝国的最后一任帝君末帝选定的复国使者。蒙迦帝国的帝君是盘古的后裔,拥有无边的法力,又有盘古七大弟子的神兵在手,其魔法之高强可想而知。然而正是因为其高强的魔法招来了亡国之祸。其他空间的帝君都想得到这无边的法力,故联合起来进攻蒙迦帝国。末帝因寡不敌众,身死国灭。”
风:“后来呢?”
玉面魔君:“末帝在临死前将所有法力都给了蒙迦帝国的四大皇子,他尸体也不知所踪。他们最后当然也没得到末帝的法力,不过却将七件神兵中的五件抢了去。因分赃不均,他们还大打出手。”
鸢飞:“其他两件兵器呢?”
玉面魔君:“一件被蒙迦帝国的大祭祀清辉带走了,也就是清扬手腕上戴的摇光手镯。一件不知所踪,前不久才被找到,也就是丁香手中的开阳镜。”
鸢飞:“被抢走的五件,包括我的虚灵琴和风的流觞剑?”
玉面魔君:“是的。”
皇极:“难道我们就是末帝选中的七大护法?”
玉面魔君:“不错。只是现在还差一个。”
清扬:“您找到第七个了吗?”
玉面魔君:“我暂时还不知道他在哪里。”
皇极:“七大神兵还有三件在哪里?”
玉面魔君:“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它们分别是松涛扇、天枢笛、惊鸿钗。你们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三件兵器。”
鹤:“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三件兵器。”
玉面魔君:“你们是末帝选中的护法,也就是七件神兵的主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天枢笛是释道的兵器,它的主人是皇极。松涛扇的主人是鹤。”
鹤:“松涛扇是天驷还是宇昭的兵器?”
玉面魔君:“是天驷的。”
皇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玉面魔君:“另外三件兵器不在灵洞,你们需要去异域空间”
清扬:“我们没有了神女的短剑,如何去异域空间?难道又要等到明年的十一月二十三日,再用开阳镜去吗?”
玉面魔君:“这倒没必要。我可以帮助你们。”
丁香:“那您上次为什么让大家费那么大力气去盗取开阳镜?”
玉面魔君:“当然是为了替你找到兵器。”
清扬:“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三件兵器在哪个空间?”
玉面魔君:“鸢飞不是有《天机测》吗?”
鸢飞:“难道您要我再用一次《天机测》?”
玉面魔君:“你不用这么紧张,不是你用,而是我用。”
鸢飞:“可使用《天机测》会……”
玉面魔君打断她说:“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避免自己受到伤害。”玉面魔君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这样说也只不过是为了安慰众人。《天机测》对人人都是公平的,无论使用它的,是神,还是人。说不定它给使用它的玉面魔君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鸢飞:“您为什么知道这么多?难道您与盘古后裔有关?”
玉面魔君:“我就是蒙迦帝国的皇储,北辰。”
皇极:“难怪您上次告诉我,在蒙迦帝国覆灭之前您与北辰形影不离,原来就是一个人。”
风:“那您不是有一万多岁了吗?”
玉面魔君:“是的。”
鸢飞:“神女曾说鹤是盘古的后裔,那您和灵狐老祖是什么关系?”
玉面魔君:“灵狐老祖是蒙迦帝国的公主伊人,也就是我的妹妹。”
风:“原来您是鹤与清扬的舅父。”
玉面魔君:“子鹤、清扬,我一直没有告知我与你们的关系,是因为时机未到。”
鹤:“在邗契的时候,神女提过我是盘古的后裔。因此一回到灵洞,我就和清扬去找了母亲,母亲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
清扬:“北辰舅父,您知道其他三位舅父在哪里吗?”
玉面魔君:“我找了很多年,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然后对鸢飞说:“你今晚可以将《天机测》借给我吗?”
鸢飞:“当然可以。”然后拿出《天机测》递给了玉面魔君。
自鸢飞第一次使用《天机测》开始,就时刻准备着为此付出代价。她不知道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也不知道何时需要她付出。还有一点她不明白的是:玉面魔君究竟用什么方法避免受到《天机测》的诅咒?
第二天早上,玉面魔君拿着《天机测》出来了。这代表着新的历险即将开始。看着他们皆是一脸的期待,玉面魔君道:“松涛扇在山月,天枢笛在断水,惊鸿钗在旃兮。”
鹤:“既然惊鸿钗在旃兮,想必第七位护法也应该在旃兮。”
玉面魔君:“我想也应该如此。你们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然后对鸢飞说:“我会帮你帮沧海送到灵光幻境,你这次就别带着她了。”
鸢飞:“我也要去吗?”
玉面魔君:“当然。你的虚灵琴会对他们有帮助。”
明天又是他们六人分别的日子。鸢飞坐在天宇楼阁的花园里,手挥琴弦,目视星河。自枭寒死后,她经历了许多事情,感慨颇深。不知什么时候,风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曲终了之后,风说道:“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鸢飞吓得站了起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风:“来了一会儿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鸢飞:“明天去哪里,是魔君说了算,我作不了主。”
风:“我已经得到了流觞剑,他不可能让我去山月或是断水。”
鸢飞:“他也不一定会让我去这两个空间呀,明天再说吧。”
风握着她的手说:“我期待着与你琴剑双修的一天。”
鸢飞还没来得及说话,鹤就走出来说:“什么琴剑双修?应该是琴扇成偶。”
遇到这种情况,鸢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恰在这时,皇极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应该是琴笛和应。”
风惊道:“你不是她哥哥吗?”
皇极:“我不是。”
鹤:“原来我猜的真的不错。”
风对鹤说道:“没想到你说的另一位对手就是他。”
鸢飞:“三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极:“我不是父王的儿子。”
鸢飞:“我不相信,父王对你的宠爱甚至超过了对我、大哥、二哥加起来的总和。”
皇极:“是我母亲在临死前告诉我的。”
鹤:“风,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做这样的事?”
风:“我做了什么?只不过是问鸢飞明天愿不愿意给我走。你们俩来这里不是也抱着同样的目的吗?”
皇极:“别吵啦,你们俩没资格和我争。”
鹤与风听了之后,立刻拔出了剑。皇极看这架势,似乎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也拔出剑道:“你们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风与鹤听了之后火冒三丈,一起刺向了皇极,皇极自然也是毫不示弱。他们三人就这样打了起来。在一旁的鸢飞看他们越战越激烈,知道再这样打下去必会有人受伤,情急之下拔出匕首对准自己,厉声道:“你们要是再不停下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这一招果然灵。他们怕鸢飞真的自杀,都停了下来。鸢飞终于松了口气道:“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暂且把儿女情长放下,好吗?”
他们三人都不言语,鸢飞又道:“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等到我们的使命完成的那一天,也许上天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结局。无论明天玉面魔君怎么安排,你们都不要有异议,可以吗?”
鹤:“我答应你,。”
鸢飞看向风和皇极,沉默了两秒后,风道:“我也答应你。”
皇极:“就按你说的办吧。”
今晚的一切,丁香和清扬都看在眼里,玉面魔君也不例外。
[七大护法:第四十二章 清河城主]
新的一天有开始了,新的征程也随之开始。玉面魔君将皇极和清扬送去了断水,把鸢飞与鹤送去了山月,剩下的风和丁香自然也就随着他去了旃兮。在临行之前,玉面魔君特别叮嘱他们:七件神兵威力无穷,可以救人,也可以伤人,被七件神兵中的任何一件所伤都必死无疑。
皇极与清扬掉在了一处河边的草丛中。这时一阵甜美的歌声飘了过来,他们抬头一望,原来这歌声来自一条豪华的游船上。看着船上的一名男子右手握着酒杯,左手搂着歌妓,清扬道:“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流。这人好自在。”
皇极:“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很自在。”
清扬:“难道你能看出他有很多烦恼吗?”
皇极:“我感觉他一点也不开心。似乎在逃避什么?”
清扬:“别管他了,我们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研究这个人到底开不开心。还是先找天枢笛吧。可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找呢?”
皇极:“师父说过,五件神兵是被其它空间的帝君抢去的,既然天枢笛在断水,我们就先去皇都。”
清扬:“可我们连断水的皇都都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皇极:“不知道,难道不会问吗?”皇极张望了一眼,用手指了指道:“那里应该是一座城,我们先入城再说。”
皇极和清扬来到了城中。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他们俩的穿着打扮太过奇异,因此走在大街上特别惹眼,几乎每个人都在盯着他们看。不过他们俩倒好不在意。清扬拦住一位老太太道:“老人家,请问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这座城市滨临清河,叫清河城。”
清扬:“谢谢您,老人家。”
老太太:“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如此奇怪,你们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清扬:“我们来自灵洞。”
老太太琢磨了一会儿道:“断水好像没有叫灵洞的地方呀?”
清扬:“这个地名是新取的。”
老太太:“原来是这样。你们慢慢逛,我要先回家了。再见!”
清扬:“老人家再见。”
皇极:“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们来自另一个空间?”
清扬边走边回答道:“你以为谁都会相信时空穿越吗?如果你不介意别人把我们当成疯子,我可以追上去告诉那位老人家我们怎么来的。”话一说完,她就做出要追上去的样子。皇极忙拉住她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还是先找一个住的地方吧。”
走了好几条街之后,清扬指着书有“天然居”三个字的客栈道:“这里怎么样?”
皇极:“看起来还不错,就这里吧。”
皇极和清扬一走进天然居,侍者就迎了上来。他惊讶于他们身上穿的奇装异服,然而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两个人非富即贵,所以极力为他们推荐上等客房。
侍者:“两位贵宾,我们天然居的房间是越高越贵,当然也越舒适。最重要的是越能体现二位的身份。”
清扬:“那你所谓的高究竟有多高呀?”
侍者:“第七楼。我们这里的人都喜欢七这个数字。”
皇极:“住一晚需要多少钱?”
侍者:“钱是什么?”
清扬:“我们的意思是用什么来交换房间的暂时使用权?”
侍者抓出一把五颜六色的宝石说:“用宝石。断水盛产宝石。”
皇极:“我们要两个七楼的房间。”
侍者登记好之后,就带他们去了七楼的房间。坐在这豪华的房间里,清扬叹了声气道:“我们一颗宝石也没有,怎么办呀?”
皇极:“不用急,我们现在就出去找。”
清扬:“怎么找?”
皇极:“刚才那个人不是说了断水盛产宝石吗?我不相信一颗也找不到。”
清扬:“即使盛产宝石,为了经济秩序,断水的帝君也不可能让他的臣民随意去开采。我们还是没办法找到宝石”
皇极:“先出去再说吧,宝石是不可能飞到这房间里来的。”
皇极和清扬先到了裁缝店里,换上了断水的衣服。现在走在大街上,他们感觉自在了许多,因为没有那么多人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们看了。此时,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迎面走来,街道中央的行人都站在了两边。皇极和清扬不知是怎么回事,也只好跟着站在了街边。清扬问旁边的中年妇女道:“这位夫人,请问马上的那位是谁呀?”
中年妇女:“连他你都不认识?清河城的城主。他本来是个地皮无赖,后来巴结上了权贵就成了清河城的城主。自从他上任以来,我们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中年妇女还在滔滔不绝的时候,几名青年手持利剑就向清河城主刺去。清河城主的侍卫惊呼:“保护城主。”
此时,街道两旁的人群乱作一团。清扬和皇极被慌乱的人群挤到了街中央。皇极本想使出魔法,但又怕伤及无辜,他拼命的拉住清扬,以免和她走散。正在他被弄得焦头烂额之际,忽然听到一声:“保护丞相大人。”
皇极正纳闷怎么又冒出了一个丞相,清河城主在侍卫的保护下来到他身边道:“丞相大人,您怎么来到了清河城?”
皇极:“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丞相大人。”
清河城主:“下官早就听说陛下派丞相大人例行一年一次的亲民视察,没想到丞相大人竟如此低调。在首都无忧城的时候,下官无缘拜访丞相大人,只是远远的瞻仰了您的仪容,您的器宇轩昂就已深深地印在了下官的脑海中,令下官永世难忘。您如此年轻就能高居丞相之位,是断水历史上史无前例的……”
皇极见他马屁拍过不停,决定戏弄他一番,因此打断他说:“清河城主太过溢美本相了。”
清河城主:“大人您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然后看了看皇极旁边的清扬说:“这位一定是夫人了?早就听说丞相大人的新婚夫人犹如天仙下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是能请得二位到下官寒舍小住几日,那真是下官三生修来的福分。”
皇极和清扬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够从无赖到城主了,他阿谀奉承的本事真是没得说。皇极道:“那就打扰城主了。”
清河城主:“那是下官的荣幸。”
皇极和清扬来到清河城主所谓的“寒舍”,不由得的大吃了一惊,这哪里是寒舍,简直就是皇宫。难怪那位中年妇女会说,自从他上人以后,清河城的百姓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待晚餐时分,那一桌的山珍海味使得清扬和皇极有吃了一惊。他们一道一道的品尝着,尽管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但已经做出来了,也不能浪费。因此,肚子能装下多少就尽量吃下多少。清扬看着一道造型奇特的菜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清河城主:“回夫人,这道菜叫红颜薄命,是用灵山野雉做成的。”
皇极大声道:“灵山野雉?”
其实他只是想让清河城主解释一下这灵山野雉是怎么做出来的?因为太美味了。可清河城主心中有鬼,忙跪下道:“丞相大人饶命,下官知道这灵山野雉是《断水法典》明文规定的一级保护动物,可下官是为了孝敬您,一回到舍下就命家仆去弄来了。您可要体谅下官的一份孝心呀!”
皇极:“本相知道你的心意,这次就饶了你,但下不为例。”
清河城主:“谢丞相大人。”
美餐过后,清河城主又让仆人抬出了一箱箱的黄金玛瑙、宝石翡翠,清扬和皇极真不知他要干什么?
清扬:“城主要向我们展示你的富有吗?”
清河城主:“下官这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是用来孝敬丞相大人的。丞相大人出身名门,又常伴陛下左右,有什么珍奇异物没见过,下官还怕大人看不上眼,但下官也只有这些了。”
皇极:“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清河城主:“下官希望能混个将军做做。”
皇极:“好说,一切就包在本相身上。”皇极抓了几把宝石揣进衣袋里之后,继续道:“这几箱财宝就送到本相的府邸去吧。”
清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看了一眼皇极,但什么也没说。
清河城主:“那一切就拜托大人了。”
皇极:“我们也该走了。多谢城主的盛情招待。”
清河城主:“大人和夫人不在寒舍小住几日吗?”
皇极:“皇命在身,不得不告辞了。还有,尽管本相是在做亲民询查,但希望越低调越好。尤其是来你家的事,最好不要张扬出去。否则,不仅你的将军之位没了,连我的相位也保不住了。”
清河城主:“这个下官自然明白。”
出了清河城主的家,清扬问道:“你为什么让他把那些财宝送去丞相府?”
皇极:“像我这样的年纪就能坐上丞相之位的人,必定不是庸碌之辈。”
清扬:“你是想让清河城主自投罗网?”
皇极:“正是如此。”
清扬:“他那种知法犯法的人也该受到惩罚了。”
[七大护法:第四十三章 相逢南玄又遇“皇极”]
回到天然居后,清扬一直都睡不着,她辗转反侧还是清醒如旧,最后决定敲响了皇极的门。
听到敲门声,皇极道:“谁?”
清扬:“是我。”
皇极听出了清扬的声音就去开了门。看见皇极,清扬道:“我睡不着,想来找你聊聊,不打扰你吧?”
皇极:“不打扰,我也睡不着。”
清扬坐在皇极的对面已经好几分钟了,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皇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此希望清扬能够先开口,只要清扬一提出了话题,这气氛就不会这么奇怪了。可清扬和他想的一样。因此,过了一秒又一秒,还是沉默。他们俩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故都决定开口了,可又异口同声:“你……”
皇极:“你先说。”
清扬:“我们明天就去无忧城吗?”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吗?
皇极:“我们明天就去,我希望早日找到天枢笛。”无聊的回答。
清扬正愁下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南玄,你不要对我如此狠心好不好?我的真心爱你的,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皇极和清扬同时道:“南玄?舅父?”
他们奔出了房间,看见左边不远处的走廊上站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在他们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进来吧。”可刚过两秒左右,又听到那个女人发疯似的吼道:“南玄,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南玄:“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对我一见钟情。我根本不爱你,可你还死缠着我不放。”
女人哭着跑出来了,连门也不关。
清扬和皇极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他们想知道这个南玄是不是蒙迦帝国的四皇子。可正在上演的火辣激情戏,把他们震得忘了问对方的身份,也没法问。南玄丝毫不理会他们的尴尬,继续他的工作。清扬和皇极慌忙退了出来,顺便关上了门。
皇极看了看清扬如晚霞一般绯红的脸后说:“你舅父可真风流呀!”
清扬:“天下同名的人多了,谁说那个人一定是我舅父?我今天看他在游船上搂着歌妓的时候,就知道他人品有问题。”然后就急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看了刚才的一幕,她那还敢去皇极的房间。
这些不速之客走后,南玄身下的女人道:“你明明爱她,为什么要让她伤心?”
南玄穿上衣服后道:“自家性命且难顾,唯恐多情累美人。让她伤心总好过让她心碎。我身肩复国重任,甚至可能为此付出生命。如果我现在心软,将来我死了她怎么办?与其让她将来绝望,不如让她现在失望。”
第二天早上,南玄打开房门刚好看见路过的皇极和清扬,便说道:“昨晚,多谢二位替在下关门。”
皇极:“不用谢。”
清扬很不高兴地说:“唉!不知道那位姑娘会不会绝望自杀?”
南玄:“放心吧,她对我还不至于绝望。”
清扬:“你真绝情?”
南玄:“只有曾经被多情包围的人才会知道什么叫绝情。我看姑娘你这么年轻,恐怕连什么是无情都没有体会过吧!”
清扬:“又是一个自命情场鬼见愁的人。”然后望着皇极道:“我们还要赶路,还是先去吃饭吧。”说完之后,拉着皇极就走了。
可是很不巧,清扬一直不想见到的南玄,偏偏坐在他们旁边的餐桌。南玄向他们点头示意,皇极也向他点了点头,清扬假装没看见。
饭吃的差不多了。南玄一起身与一名端着菜的侍者相撞,整盘菜都倒在了他上,侍者惊恐万分,生怕因此失去了工作,故连连向南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吧,贵客!”
南玄拍了拍衣服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是我拦住了你的去路。”
就在南玄伸手拍衣服的时候,皇极发现他的左手食指上戴着和他师父一样的指环,故而道:“北辰在到处找你。”
听到“北辰”二字,南玄道:“等我换好了衣服,我们到城外谈。”
来到了城外,南玄道:“你是怎么认识北辰的?”
皇极:“北辰是我师父。”
南玄:“你叫什么名字?”
皇极:“皇极。”
南玄:“你们本应该身在灵洞,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清扬:“我们是来找天枢笛的。”
南玄:“这么说你们是七大护法之二?”
皇极:“正是。我是天枢笛的主人,而她是摇光手镯的主人。”
南玄:“小姑娘,这么说你已经见到了清辉大祭司?”
清扬:“清辉大祭司为了救我母亲,已经死了。”
南玄:“你母亲?”
清扬:“我母亲是伊人。”
南玄:“你是伊人的女儿?”
清扬:“是的,南玄舅父。我还有个哥哥,叫子鹤。”
南玄:“我从未见过你母亲,她过的好吗?”
清扬:“八千年来,她一个人住在灵光幻境,非常孤独。”
南玄还想问什么,可恰在此时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她跑过来抱住南玄道:“我真的很爱你,你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吧!”
南玄:“相逢,你为什么还不死心?我对你根本就没感觉。”
相逢:“如果我会对你死心,就不会从灵洞追到断水。”
皇极:“你回过灵洞?”
南玄:“我回去的时候没有找到大哥。”
皇极:“那时我们去了别的空间。”
相逢:“你为什么总是要逃避自己的感情?”
南玄:“我没有逃避,我不爱你。”
相逢:“既然如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然后拔出匕首就往自己的心脏刺去。
皇极和清扬同时惊呼:“不要。”
南玄在千钧一发之际念出咒语将她定住,继而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然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说:“你为什么不珍惜自己?一万多年了,你是唯一令我动心的女子。你知道我在对你说那些狠心的话时,有多心痛吗?”
相逢:“你终于承认对我的感情了。从爱上你的那天开始,我珍惜自己是为了你。如果你不要我,我宁愿毁了我自己。”
南玄:“我不许你残害自己。我身肩复国重任,随时都可能为此付出生命,我就是担心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会为我殉情,所以才那么狠心的对你。”
相逢:“我不会再残害自己了。为了你,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我答应你,即使你因复国而丧命,我也不会殉情。”
南玄将她抱得更紧了,他深情地告白:“我爱你!相逢,我爱你!”
相逢:“我也爱你,生生世世!”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清扬,皇极说道:“我们都看走了眼,你舅父原来是个多情种。”
清扬:“不知道我是否有幸找到这样的男子?”
南玄和相逢沉浸在忘我的拥抱中,也忘却了世界的存在。不知过了多久,皇极终于很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说:“二位是打算让这个拥抱持续到海枯石烂吗?”
听到皇极的声音,南玄和相逢终于分开了。清扬看见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就问道:“南玄舅父,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南玄:“去无忧城。”
皇极:“无忧城离此地有多远?”
南玄:“有二十万里。”
清扬:“那要多久才能到?”
南玄:“一个多月。”
皇极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无忧城。这些日子以来,无忧城传的最沸沸扬扬的,莫过于清河城主行贿丞相一事。清河城主会自投罗网,都是皇极的杰作,他和清扬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断水丞相文韬武略、年轻有为,是很多年轻人追捧的偶像,他一出行,必定是万人空巷,犹如当今的天王天后,当红小生。他在众粉丝的心中,近乎神明,可谓是完美无缺。不过,也有街谈巷议说他是断水先皇的私生子。当然,被关注的起点就是误会的开始。他如此年轻就官居丞相,关注他的人多,误会他的人自然也多。
皇极一走进无忧城,就有大批人围了上来,高呼“丞相”的声音犹如九八年的长江洪峰,一波又一波。清扬等人都被挤得靠边站。相逢有南玄舍命相护,而清扬可就惨了。皇极就快被断水丞相的粉丝们那滔滔不绝的热情淹死了,无奈之余,他只得使用时空转移才使得一行人免遭被粉丝们踩死的厄运。可他们哪里不好去,偏偏来到了皇宫。看着奢华宏伟的建筑,清扬道:“这里不会是断水的皇宫吧?”她话音刚一落,就有大批侍卫挥剑而来。他们高喊着追杀这些从天而降的“刺客”。情急之下,皇极再次使用时空转移。
这下好了,他们来到了城外的一片果园。这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果树,还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湖边开满了各种野花。各类家禽在湖中尽情嬉戏。这一切让人感觉如归家一般。清扬长期生活在王宫中,忽然看见这一番天地,自然难抑欣喜之情。她脱掉了鞋子,跑去杂草丛生的湖畔尽情戏水,俨然忘却了众人的存在。南玄和相逢也是好不容易遇到了这种远离尘世的地方,自然是要趁此机会好好谈情说爱一番。
皇极悠闲漫步在果林中,当他穿过果林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发现这里还有房屋。屋子都是用竹子简易搭建的。远远望去,竹屋后面有一片竹林,竹颠在风中轻颤。皇极本想去看看主人在不在。正在此时,一名女子从屋中走出,她看见皇极后立即跑了过来,非常热情地投入了他的怀抱。皇极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又说道:“老公,你终于回来啦!”皇极联想到刚进无忧城的那一幕,终于明白她应该是断水丞相的夫人。正要推开她之际,她离开皇极的怀抱说:“老公,你今天好奇怪。以前你见到我总是满脸微笑,接着就是给我一个深情地吻。可我感觉你今天好陌生。”
皇极本想向他解释自己不是他老公,可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又说道:“我已经做好饭等你了!”说完就拉着皇极走进了屋里。皇极不明白堂堂的丞相夫人怎么会住在这里,而不是丞相俯?因此也任由她拉着走进了屋里。
进屋之后,她摆上了几样农家小菜,还亲自夹菜喂皇极吃,而微笑一直挂在脸上。说实在的,皇极很向往这样的日子,他一直都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和鸢飞过上这样的日子。因而在心里羡慕起断水丞相来。
说真的,这个女人并不美丽,但是却自有一种魅力,不,应该说是魔力,看着她可以忘却一切的烦恼。
湖畔
清扬正玩的高兴,猛一回头看见皇极正盯着她看,她很奇怪的问道:“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你就把衣服都换了?”
皇极很奇怪地看着她,心里忖度着:这个女孩是从哪里来的?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私自闯入,还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见皇极一直不回答,清扬又问道:“皇极,你怎么了?”
此皇极:“皇极?皇极是谁?”
清扬跑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又听了听他的心跳,道:“体温正常、心跳正常,并没有生病呀!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此皇极对她的行为感到很奇怪,又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清扬:“你真的不是皇极?”
此皇极:“在下是明空,不是什么皇极?”
清扬想起无忧城的人见到皇极的那种崇拜劲,就猜想眼前这人必是断水丞相。在大惊之余连忙捂住了嘴,她忖度着:怎么会这么巧?而后就忙着跑去找皇极了。
看着清扬慌忙离去的身影,明空大惑不解。不过他也没心情去理会,他现在只想见到他的妻子。
清扬一边跑一边叫着皇极的名字,听到清扬的声音后,皇极连忙从竹屋里跑了出来。断水丞相的夫人正奇怪:为什么他的老公听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二话不说就跑了出来?故而也跟着皇极出来了。令她惊讶的是清扬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个和他老公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应该说这个人才是她老公。
明空看着皇极和自己长的如此相像,而且又从他家里出来,甚为奇怪。不过,皇极早有心里准备,因此主动上前打招呼:“阁下应该是断水丞相吧?”
明空:“你是?”
皇极:“皇极。”
丞相夫人终于明白,她先前见到的人不是他老公明空。忽而想到自己刚才对他说了那么多亲热的话,还喂他吃菜,因此脸红红的问道:“阁下既然不是明空,为何刚才不解释清楚?”
皇极:“因为在下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明空看向她的夫人道:“这么说,你把他当成我了?”丞相夫人点了点头。明空又问道:“那你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清扬立即维护皇极道:“皇极不是那种人。”
皇极:“阁下放心,只是品尝了几口夫人做的佳肴。”
明空大笑道:“阁下不用紧张,我只是怕夫人有招呼不周的地方。”
正在此时,南玄和相逢也来了。明空看了一眼这迟来的二位道:“今日到寒舍的客人还真不少。”
南玄:“阁下是断水丞相?”
明空:“你们怎么都认识我?”
清扬:“清河城主那件案子,就是我们的杰作。”
一提到清河城主,明空就来了兴趣,道:“各位请到屋里坐吧。”
皇极等人跟随着明空进了竹屋,“哈哈哈……”听了皇极在清河城的经历后,明空大笑了几声,道:“清河城主的马屁可是拍到钉子上了。”
清扬:“那还得有你这样一位廉洁的丞相,我们的戏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呀。”
明空:“清河城主告诉我在清河城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是否有人假冒我。再加上有人向我禀报,今日在王宫中出现一群刺客,其中有一个人和我酷似。我就猜想可能有一个和我长的很像的人。没想到竟如此相像,以至我的夫人都认不出来。”
丞相夫人:“都怪你要好几天才回一次家。我哪里知道你的丞相府里有多少衣服呀?不然我也可以从着装上判断是不是你。”
明空:“夫人教训的是,明空以后一定尽量多陪夫人。”
相逢:“丞相和夫人为什么不住在丞相府呢?”
明空:“那里根本不是我们想要的家。我之所以会做丞相,是因为先皇临终托孤,要我辅助幼主。”
南玄:“从皇极在城中受欢迎的程度,可以看出先皇独具慧眼。”
明空:“过奖了。我也只是尽好自己的本分而已。不知各位来自哪里?”
皇极:“灵洞。”
明空:“你们是来找天枢笛的吗?”
南玄:“丞相怎么知道?”
明空:“断水早就想将天枢笛还给盘古的后人。等了几千年,终于等到你们了。”
皇极:“不知天枢笛现在何处?”
明空:“在皇宫,明天我就带各位入宫。”
[七大护法:第四十四章 身陷囹圄]
第二日皇极等人跟随明空进了断水皇宫。可明空带他们在皇宫中绕了好大一个圈都还未到目的地。南玄问道:“不知丞相要带我们去哪里?”
明空:“请各位去欣赏一座很特别的花园。”
清扬:“这与我们想知道的事有关吗?”
明空:“有很大的关系。”
终于到了明空所说的花园。从外面看这花园的确很美。明空道:“各位请进吧。”
待他们进入之后,这花园就被一层透明物质盖了起来。看着头顶翱翔的飞禽,皇极觉察到不对劲,连忙用魔法隔音。
明空道:“这间监狱已经为诸位准备了几千年了。”
相逢:“可几千年前我们还未出生。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明空:“几千年前,我也未出生。但这监狱的确是为各位准备的。”
皇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魔咒坊。”
明空:“想不到你还有几分见识。”
清扬:“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明空:“天枢笛是断水的镇国之宝。自断水帝君决定将天枢笛作为传位信物的那一天起,就在烦恼如何保护它。断水的历代帝君都为防备盘古后裔绞尽脑汁,在七千年前,终于造出了这魔咒坊。”
皇极:“不知这魔咒坊是何人设计的?”
明空:“是七千年前的大祭司及神巫所造。”
皇极:“你确定除此之外,没人知道建造魔咒坊的方法吗?”
明空:“什么意思?”
皇极:“在下之所以知道魔咒坊,是因为曾经有人劈开过它。”
明空:“这不可能。”
皇极:“信不信由你。”
明空:“我信不信,就要看你们能不能逃出升天了。你们慢慢享受吧。”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清扬:“我真没想到明空是这样的人。”
南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能够做上大官的人,没有一只不是狐狸。更不用说他那么年轻就能官居丞相。”
相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清扬:“北辰舅父曾经劈开过魔咒坊,但他却因此而受了重伤。”
南玄惊道:“大哥曾经为劈开魔咒坊受过重伤?”尽管自蒙迦帝国覆灭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北辰。但北辰的功力,他是很清楚的,劈开魔咒坊应该不至于受重伤。而且,以北辰的聪明,恐怕在魔咒坊建成的那一天,他就在寻找对策了。他甚至怀疑,皇极所提到的另外一座魔咒坊,都有可能是北辰相助建造的。
清扬还以为南玄是担心北辰的伤势,故而解释说:“幸好有‘花雨斜阳露’,服下之后就没事了。”
南玄:“皇极,你师父有没有传授过你劈开魔咒坊的方法?”
皇极:“没有。我只是在师父受伤之后才知道有魔咒坊这种监狱。难道连你都不知道吗?”
南玄:“我是到今天才知道有魔咒坊。”
今天朝会,明空宣布了一个令群臣兴奋的消息,就是盘古后裔被关进了魔咒坊。不过怎么处置他们却是莫衷一是。有人说让他们老死魔咒坊;有人说只要他们愿意离开断水,就放了他们;有人说,夺走他们的记忆,让他们想不起所学过的任何魔法,然后把他们当作奴隶使唤;还有人说,干脆杀了他们,一劳永逸,从此高枕无忧。最后,明空征求了小帝君的意见。不过他一再提醒小帝君,天枢笛是何等重要。这小帝君说小也不小,刚满了十岁。可能要他处理政事他不会,但经明空一提醒,他还是知道天枢笛对他的重要性,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说了个“杀”字。也许,他对这个字根本就不了解,又或许他只是觉得好玩。反正皇极他们的命运就这样被草率的决定了。不过危机危机,是危在前机在后,说明有危险才有转机。
但明空以及众臣却在为如何杀死他们而烦恼。尽管没有见识过皇极等人的真正实力,但他们心里很清楚,作为盘古的后裔,其魔法修为绝非他们可比。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魔咒坊里的四人,只有两人才是盘古的后裔,而其中一人并不会魔法。
他们想来想去,决定用天枢笛处决他们。因为只有天枢笛的力量才足以与牢中诸位匹敌。因此明空拿着天枢笛,率领着众臣来到了魔咒坊。明空道:“我们的陛下已经为各位安排好了接下来要走的路。”
南玄:“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明空向他们展示着天枢笛道:“这就是你们想找的天枢笛。我们考虑了一下,让盘古的后裔死在天枢笛优美的笛声中,也是对他老人家的尊重。”
清扬用力拽着皇极的衣服道:“现在怎么办?”
皇极低声道:“这也许是我们逃出生天的机会。”
明空开始吹奏天枢笛,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微笑。皇极、南玄、相逢,立即施法抵抗。清扬和南玄体内本来就有源自盘古的力量,因此并未被天枢笛所伤。皇极是天枢笛的主人,当然也不可能被天枢笛伤到。倒是相逢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因为任何咒语都无法隔离天枢笛的声音。此刻,南玄的心虽然也随着相逢而痛,但他知道不能停下来。
相逢的每一声惨叫都撕裂着南玄的心。如果魔咒坊再不破裂的话,相逢真的可能因此而送命。皇极和南玄使出全部力量做最后一搏,魔咒坊在两重强大力量的作用下。霎时支离破碎。南玄立即将已昏迷的相逢抱在怀中。明空想控制天枢笛,但已无能为力,天枢笛自动飞到了皇极手中。拿到天枢笛后,皇极道:“多谢丞相放我们出来。”
明空:“怎么会这样?”
皇极:“我曾经告诉过丞相,曾经有人劈开过魔咒坊,可丞相就是不相信。其实那个人就是在下的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为了劈开魔咒坊差点丧命。如果在下要强行打开魔咒坊的话,必死无疑。幸好丞相大人想置我等于死地,不然在下可真的死定了。”
明空气急败坏的说:“即使你们逃出了魔咒坊又能怎么样?还是一样逃不出断水。”
皇极:“我们能不能逃出断水?丞相大人应该非常清楚,否则也不用把我们‘骗’进魔咒坊了。”
明空:“拿下他们。”
皇极使用时空转移大法,将众人带到了一处森林中。看着怀里昏迷的相逢,南玄心急如焚。皇极道:“只要我们回到灵洞,找到师父,相逢就不会有事了。”
清扬:“万一舅父还在旃兮怎么办?”
南玄:“先回去再说,总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七大护法:第四十五章 山月女皇]
鸢飞与鹤来到山月空间已经好些日子了,所到之处皆是萧条不堪,这里比灵洞更糟糕。但有一个现象很奇怪:不管树上,还是水中的漂流物上,皆可见到“灵洞”字样。甚至连山鸡的翅膀上,野兔的背上都有。至于城中就更不用说了,满街都是。种种迹象表明,似乎有人知道他们要来一样。
鹤背着虚灵琴,与鸢飞走在锦书城的大街上。据说锦书城曾经是山月最繁华的城市,连都城弄弦都不及它。可现在也是萧条一片。这里也是满大街都可见“灵洞”字样。风与鸢飞来到一家店铺门口,老板见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便热情招呼他们进店坐下,还奉上糕点道:“二位买点什么?本店货物齐全,应有尽有,随便挑随便看。”
风问道:“请问,你知道为什么这里满街都是灵洞二字吗?”
店老板:“不知道。”
鹤:“那请问,你知道灵洞是什么意思吗?”
店老板:“我看二位好像不是来买东西的?”
鹤很诚实的回答:“我们是来打听事情的。”
店老板马上一副如厉鬼般的面孔,厉声道:“老子现在连养活自己都有困难,更别提那一家老小了,那有时间去研究什么见鬼的灵洞呀?你们既然不买东西,就给老子滚!”说完还拿起了扫帚。
鸢飞与鹤看事情不对,立即飞出了店铺,连跑了三条大街。停下来之后,鹤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事。”
鸢飞:“被人扫地出门,你还能这么高兴,真是希罕。”
鹤:“头一次遇到嘛,比较新鲜。”
他们身为王子、公主,一直高高在上,鲜有接触市井,怎知“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鸢飞虽然有了几年流浪的经历,但总不至于“终日奔波只为饥”,故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养家的常识。本就觉得生意难做,养家困难的店老板,一听他们不买东西就火冒三丈,也是可以理解的,尽管这违背经商之道。
鸢飞:“现在该怎么办?”
鹤:“想办法告诉张贴这些字的人,我们来自灵洞。”
鸢飞与鹤做起了街头艺人。鸢飞坐在大街上弹起了虚灵琴,而鹤在那里大叫大嚷吸引观众:“各位大姐大妈、叔伯兄弟,我们是来自灵洞的伶人,今天首次来锦书城表演,为各位献上一曲《明月幽篁》,希望大家喜欢。今天是免费献艺。”
鸢飞指间流出的美妙乐声,令听者如痴如醉,真有“三月不知肉味”之感。一曲终了之后,许多人还沉浸在余韵中,久久不能回到现实。我想孔子听完韶乐也不过如此。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平和宁静的微笑,似乎灵魂得到了升华。鹤很不愿将他们拉回到现实中,但不得不问:“请问有人知道‘灵洞’吗?”见没有反应,鹤又问道:“请问谁知道灵洞?”
听到鹤问第二遍的声音,众人终于“醒来”。这时,一名男子道:“你让这位姑娘再弹一曲,我们就告诉你。”
无奈之余,鸢飞又弹了一曲《清流赋诗》。弹完之后,她环望了一眼四周的观众,情况一如先前。不过这次有三名侍卫打扮的中年男子拨开人群走过来,为首的那位道:“我家主人想请二位一叙。”
鸢飞站了起来,与鹤正准备给那三人走的时候,众人围了上来,抓住那三个人就打。还听见有人说:“别让他们带走琴仙。”
那三人拔出了剑,鹤怕他们伤及人群,便念出咒语将听琴的众人暂时冰冻了起来。然后道:“三位请带路吧。”
为首的那位道:“这些人怎么办?”
鹤:“一个时辰之后,我自会解除咒语。到时候,我们已经走远了,而他们也会各自回家。”
鸢飞与鹤同那三人来到一处神秘的宅院,不,应该说是宫殿。但鸢飞与鹤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那三个人只是带着他们在山里转来转去,不知怎的,就来到了这座宫殿。看着宫殿大门上方书有“宗菊门”三个字,鹤问道:“你们的主人很喜欢菊花吗?”
其中一位道:“皇夫很喜欢菊花。”
鸢飞:“这么说,要见我们的是山月女皇的丈夫?”
为首的那位道:“不,是女皇。二位请进吧。”
鹤与鸢飞在那三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宗菊门的正殿。待他们坐定之后,一位身穿皇袍的女子走了出来。鸢飞与鹤忙站了起来。鸢飞问道:“尊驾是山月女皇?”
山月女皇:“正是。二位请坐,不必拘礼。”
再次坐下之后,鹤道:“想必那满大街的‘灵洞’二字,也是女帝陛下命人贴的?”
山月女皇:“朕为了找到从灵洞来的朋友,不得已才这样做,而且这也是比较安全的方法。因为,在山月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灵洞是什么。”
鸢飞:“不知女皇陛下如此大费周章的找我们,有何贵干?”
山月女皇:“朕需要你们帮朕夺回皇位。”
鹤:“陛下为何如此肯定我们会帮你?”
山月女皇:“因为朕手上有你们想找的东西。”
鹤:“松涛扇在陛下手上?”
山月女皇:“难道你们不相信?”
鹤:“不是不相信。只是在下不明白,陛下怎么知道我们要找松涛扇?”
山月女皇:“等你们见到一个人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鸢飞:“此人是谁?”
山月女皇站了起来道:“跟朕来就知道了。”
鸢飞与鹤随着山月女皇来到了一间密室。山月女皇坐在床边,握住床上昏迷之人的手道:“我要你们见的就是他。”
鹤仔细看了看这人,又看向了鸢飞,鸢飞向他摇了摇头。鹤便说:“我们都不认识此人。”
山月女皇将那人的左手伸出道:“你们不认识他的指环吗?”
鹤想起玉面魔君左手的食指也戴有相同的指环,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那指环,发现上面刻有一个灵字,便道:“他是西灵。”
山月女皇:“朕果然没找错人。他是西灵,也是朕的皇夫。”
鹤:“他为什么会昏迷?”
山月女皇:“西灵力敌叛军,结果身受重伤,便一直昏迷不醒。他在陷入昏迷之前告诉朕,松涛扇是盘古的大弟子天驷的兵器。如果盘古后裔要重建蒙迦帝国,必会派松涛扇的传人来取。到时候,就可以此扇请求松涛扇的传人助朕复位。”
鹤:“我舅父对陛下可真是情深义重,连盘古后裔复国的武器,也给你做了复位的筹码。”
山月女皇:“你说西灵是你舅父?”
鹤:“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山月女皇:“这都是上天的安排,上天派你们来帮助朕。”
鹤:“在帮你重返皇宫之前,我想先救醒他。”
山月女皇:“朕也希望他能够早日醒来,但朕只能看着昏迷的他干着急。谢谢你!还忘了问你们的名字?”
鹤:“陛下是我舅母,就是我的长辈,就我子鹤就可以了。她是鸢飞。”
鸢飞借助虚灵琴的力量救醒了西灵。看着西灵终于睁开了眼睛,山月女皇扑在他胸前哭道:“你终于醒了。”
西灵:“对不起,明月!让你为我担心了。”他抚摸着山月女皇的脸说:“你消瘦了许多。”
山月女皇:“只要你能够醒来,我瘦再多都无所谓!我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
西灵一一吻干山月女皇的眼泪道:“我爱你,至死不渝!”
山月女皇紧紧地拥抱着他,才被吻干的脸庞,又被热泪润湿。
西灵刚刚苏醒就与山月女皇卿卿我我,丝毫没看见在场的鸢飞与鹤。如果清扬在场的话,一定会感叹:她的舅父们为何都如此多情?
鹤与鸢飞不敢打扰他们。二人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异常尴尬。也不知过了多久,西灵终于发现了被晾在一边的他们,打量了他们几秒后问道:“明月,这两位是谁?”
山月女皇:“他们就是从灵洞来的人。”
鹤:“西灵舅父,北辰舅父一直在找寻您的下落。”
西灵:“舅父?难道你是伊人之子?”
鹤:“是的。母亲也很想念您?”
西灵:“如果不是帝国覆灭,我们兄妹几个也不用饱受这离别之苦。”
鹤:“七大护法已经找到六个,七件神兵也已找到四件,如果再加上松涛扇,应该是五件。各位舅父和母亲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西灵:“我一直期待着那一天。”他看了看鸢飞后道:“这位姑娘是?”
鹤:“她叫鸢飞,是虚灵琴的主人。”
鸢飞:“西灵前辈,您好!”
山月女皇:“你能够醒来也多亏了她。”
西灵:“谢谢你,鸢飞!”
鸢飞:“前辈无须言谢。”
山月女皇:“我们还是出了密室再聊吧,这里光线不太好。”
来到正殿之后,鹤问道:“舅父,您既然已经拿到了松涛扇,为何不带着它回灵洞呢?”
西灵:“你以为这松涛扇很好拿吗?我可是把自己的终身幸福都陪了进去。”
山月女皇:“难道你后悔了吗?”
西灵握住山月女皇的手说:“怎么会呢?亲爱的!”然后对鹤与鸢飞说道:“当初明月要招我为皇夫的时候,我可是宁死不从。后来发现她拥有松涛扇,我就勉强答应了。本来是想拿到松涛扇后就回灵洞,可没想到我真的爱上了她。再加上皇朝此刻岌岌可危,我又怎么能抛下她一走了之呢?后来又陷入了昏迷,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
鹤心里明白,如果不帮山月女皇复位,西灵是不会回灵洞的,故问道:“山月现在的情况如何?”
山月女皇:“叛将天欲虽然暂时主导了整个局势,但他杀伐太重不可能取得民心。他入主皇宫已经多时,但因战乱而遭到破坏的经济却没有丝毫改善。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对他产生了不满之心。因无人振臂高呼,所以才未形成反抗他的浪潮。我们现在需要耐心等待时机。”
鸢飞:“这宗菊门不会被天欲找到吧?”
西灵:“我相信你们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地形山重水复,犹如迷宫一般。这里原本就是开国帝君用来储藏宝藏的地方,因此没有几个人知道。进入这里的通道是无形的,通道大门的方向随时都在改变,当然开启通道的咒语也是每刻都在变换。这样也可以防止叛徒出卖。想要进入这里,恐怕比坐稳皇位更难。我们到了这里之后,明月才将它改为行宫,并且命名‘宗菊门’。”他毫不掩饰自豪之情说:“之所以以‘宗菊门’命名,也是明月对我情深似海的缘故。”
鹤:“这里既是储藏宝藏的地方,看来帮女帝陛下复位的经费不用担忧了。”
山月女皇:“即使没有这些宝藏,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大部分朝臣及军队都是忠于皇室的,只是迫于天欲的淫威,才不得不暂时投靠他。只要时机成熟,我们竖起旌旗,他们自会来投靠。到时候,也省去了招兵买马的费用。”
西灵:“不知大哥现在身在何处?”
鹤:“北辰舅父通过《天机测》知道了第七位护法在旃兮,所以带着开阳镜和流觞剑的主人去了那里。”
[七大护法:第四十六章 女皇复位]
山月叛将天欲本就是个刚愎自用之人,又纵容部下烧杀抢掠。尤其是入主皇宫之后,把国家机器当作聚敛财富的工具。他罗织各种罪名,屠杀前朝皇族和异己。虽然臣民对前朝统治有诸多不满,但在其统治下至少还不至于饿肚子。可现在统治者换成了天欲,臣民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自入主皇宫后,天欲强迫众臣陪着他日日饮酒、夜夜笙歌。过了几个月之后,他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趣。因此下令:“各位爱卿,谁要是能想出令朕开心的法子来,朕就封他做丞相。”
现任丞相劝柬道:“陛下,请您以天下苍生为重,不要再寻欢作乐了。”
天欲:“你这个老顽固,朕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奈何一直找不道理由杀你,今天是你自找的。”然后厉声道:“护国长老何在?”
十大长老已经被他杀的只剩下三个了,这三个都是墙头草,看风向那边吹就向那边倒。他们三个看天欲得势,就积极地向天欲表现自己的忠心,以天欲马首是瞻。现在看天欲下了命令,忙道:“臣在。”
天欲:“这个老东西,就以忤逆帝尊之罪论处。带下去之后,你们是要挖心掏肺,还是要剥皮抽筋,都随你们。”
三大长老:“臣等一定好好伺候丞相大人。”然后其中一位对丞相说道:“丞相大人,走吧。”
丞相:“天欲,你用不了多久必定会身首异处。”然后就被三大长老强行带走了。
天欲:“一群饭桶,让你们为朕找点乐子都做不到。”
群臣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这时有一位臣子道:“陛下,在山月所有的城市中,百花城是最出美女的地方。美女几乎成了百花城的名片。任何选秀大赛,都是百花城的人夺冠。而且百花城山清水秀,物产丰富。更重要的是,它并未因战争而遭到破坏。如果陛下能够将都城迁到百花城的话,那天下美女不都尽入陛下宫中了吗?”
天欲:“哈哈哈……妙计。朕现在就任命你为丞相,你马上着手迁都一事。”其实对于天欲来说,有没有丞相都无所谓,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但是做臣子的,没有一个人不盯着这个位子。
天欲决定将都城迁至百花城,因此在百花城大兴土木,建造宫室。五百万人被迫迁至百花城。原本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城市,被蹂躏的惨不忍睹。尘埃蔽日、垃圾横飞。全城的百姓苦不堪言。
今天,百花城来了大批军队,挨家挨户的盘问询查。全城百姓以为是新帝君要驾临本城,搞了半天,原来是新上任的丞相要来监督施工,明天就要到达百花城了,所以从今天开始就要做好护卫工作。
新任丞相高调入城,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全城百姓迎接他的方式是游行示威。一入百花城就收到这份大礼,他气得只能说出三个字:“给我杀!”
士兵们听到他的命令后,大开杀戒。凡是参加游行示威的人及其家属一概被屠。短短几日,百花城的居民死去三分支一。此举引发了全城百姓大起义,就是连参加皇宫建设的人,也有大部分积极主动地加入了起义队伍。新任丞相看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就化装潜逃出了百花城。惹出如此大的乱子,他也不敢回去见天欲了,从此便销声匿迹。有人说他被起义队伍杀死了,也有人说他成了乞丐,反正版本是要多少有多少。
天欲听说了百花城起义的事,连忙调集军队镇压。可他训练出来的士兵,各个都如强盗土匪一般。本来山月就经济萧条,百姓没有多余的钱财上税,再加上天欲骄奢淫逸,以至国库空虚。前去镇压起义的士兵们,因为粮草不足,在途中就开始公然抢劫。以至于镇压起义的军队还为未到达百花城,新的起义又开始了。各地人民纷纷响应,形成了山月有史以来,最大的起义浪潮。
山月女皇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尽管身在宗菊门中的诸人并不希望山月如此混乱,但是此次大起义无疑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山月女皇兴奋地说道:“终于到了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鹤:“具体的步骤,我们还需仔细谋划。”
西灵:“虽然现在的起义大潮是一浪高过一浪,但都是各自为政,目前还没有出现一个足以控制局面的人物。至少现在,明月在山月臣民心中还是合法的帝君。如果其他人利用战争取得了合法统治权,要想复位就困难了。因此,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各地造势,利用女帝的名义招募新军。山月人门第观念很重,尤其是朝中众臣。如果要他们接受庶族统治,恐怕要花很长的时间。因此起义军大多会来投靠。皇族就更不用说了,尽管盯着帝君宝座的人很多,但他们互相牵制,各不相让。此刻明月复位也是名正言顺,他们既然相互都不妥协,唯一的做法就只有拥护明月。我现在担心的是会不会又出现一个天欲。”
鹤:“因此我们要立即行动。”
将近一个多月来,山月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就是“女帝”二字。山月女皇亲自深入百姓当中,嘘寒问暖,用真心去打动他们。深受天欲鱼肉的百姓,一听到女皇二字,就感觉救世主降临一般。亲眼见过她的人,那种激动之情就更不用说了。因此各地义军纷纷前来投靠。
都城皇宫
天欲正在欣赏歌舞,忽然有人急报:“陛下,女皇率领着军队正向都城而来。”
天欲二话没说,拔出剑就将来人的头砍了下来。歌女们舞动的手脚在人头落下的一刹那僵在半空。她们深感天欲的残暴,不禁人人自危起来。天欲厉声道:“继续跳舞。山月只有朕一个帝君,哪来什么女皇?如果以后谁还敢提到女皇二字,下肠就和他一样。”歌女们迫于天欲的淫威不得不继续跳舞,然而由于惊吓过度,动作已不在协调。
没过多久,又有一人来禀报:“陛下,女……明月军队一路所向披靡,已经在离都城五百里的地方了。而且她在攻向都城的途中还不断收编各路义军,势力越来越大。”
天欲仍掉酒杯,命令道:“传大将军。”
来人:“大将军已经被陛下派去镇压起(义)……镇压暴乱了。”其实天欲口中的大将军已经归顺山月女皇了,只是此人不敢说而已。
天欲:“禁军统领呢?”
来人:“禁军统领和您的皇妃有染,已经被您处决了。您一气之下,决定自己统领禁军。”
天欲:“朕现在就封你为禁军统领,立刻统领皇城禁军前去抵御。”
来人:“遵旨。”
天欲入主皇宫之后,就将禁军都换成了自己的军队。然而像他那样的人,又会有几个人肯生死相从?被新任命的禁军统领迅速领军“抵抗”。不过他一见到山月女皇,立即跪下道“臣恭迎女皇陛下回都,臣愿誓死效忠陛下。”禁军看到统领都倒戈了,而且山月女皇的势力已非天欲可以抗衡,因此也向她宣誓效忠。
这次真是便宜了这位新上人的禁军统领。他本是一个无名小卒,转眼间就统领禁军,而且因为适时倒戈,又受到山月女皇的重用。其实他是一个很会抓住机遇,又能审时度势的人。如果他为了天欲负隅顽抗的话,就没有以后的飞黄腾达了。
至于天欲的结局,当然不会好。宫中的仆人看他已经失势,在山月女皇入宫之前就将他沉杀于皇宫内的湖泊中。
山月女皇终于复位了,重新坐在龙椅上俯视群臣,心情是不一样的。她没有了当初的兴奋,有的只是稳重与责任。
面对这位复位的女帝,群臣鲜有敢直视她双眼的。因为战争已经洗尽了她的青涩。战争本来就有双重性,在破坏的同时也在建设。战争建立了山月女皇的威望。现在仅仅是“明月女皇”四个字就足以震慑有异心的人。至少在她统治期间不会再有叛乱出现了,山月社会也会更加稳定。因为经历了这一番大乱之后,“明月”二字在山月就代表合法。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有那么多人要想尽办法发动战争的原因。在古代,除了禅让制以外,合法统治权可以由两种渠道取得,继承和战争。没能生在帝王之家的人,多半只能靠武力,他们不惜败者为寇。
山月女皇已回宫多日了,也是她应该交出松涛扇的时刻了。鹤问道:“陛下已经复位,是不是应该交出松涛扇了?”
山月女皇:“朕也很想给你们,可是它现在不在朕的手上。很抱歉。”
西灵不敢相信的问道:“明月,你刚才说什么?”
[七大护法:第四十七章 松涛扇]
鹤一听松涛扇不在山月女皇手上,大怒道:“陛下怎么可以欺骗我们?”
山月女皇:“朕说松涛扇不在朕的手上是事实,可也没说不给你们呀。”
鸢飞:“此话怎讲?”
山月女皇:“松涛扇是先皇的陪葬品。”
西灵:“如果要打开先皇的陵寝,势必会招来整个皇族和群臣的反对。”
鹤:“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难道还不能偷偷摸摸的进去吗?”
山月女皇:“朕不会什么魔法,自然是不可能偷偷摸摸的进去。不过朕可以告诉你们先皇的陵寝在何处?”
西灵:“他不是被葬在皇陵吗?”
山月女皇:“皇陵中的墓,有几个是真的?”
回到住处以后,鹤问西灵:“舅父,您是不是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西灵:“是有一点。如果不是这次‘天欲之乱’,我可能在皇宫中找一辈子都找不到松涛扇。不过,我被耍的心甘情愿。”
鸢飞:“如果真的找不到松涛扇,前辈就不打算复国了吗?”
西灵:“复国?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复国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已经为此努力了上万年,在此刻抛下,有点心有不甘。除此以外,我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鹤:“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拿到松涛扇。”
西灵:“这是肯定的。”
第二天,鸢飞、鹤、西灵就进入了先皇的陵寝。墓顶用无数的宝石镶嵌成了灿烂星空,地上也用宝石嵌出了山月的地图。因为山月女皇叮嘱过他们小心墓穴里的机关毒气,故他们能够安然到达先皇的水晶棺前。看着犹如熟睡一般的先皇,鸢飞道:“真不忍心来打扰他。”
鹤:“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松涛扇并不属于他。”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打开水晶棺的机关,回头问西灵道:“舅父知道怎么打开吗?”
西灵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后道:“你检查一下下面。”
鹤沿着棺材底边摸了一圈,终于摸到了机关。打开棺材后,西灵道:“岳父大人,小婿知道这样对您很不敬,不过请多包涵。”说完就从他手中拿起了松涛扇。霎时整个地陵如地震一般,摇个不停,似有塌陷的危险。西灵连忙将松涛扇放回了先皇的手中,一会儿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鸢飞道:“现在该怎么办?”
鹤:“可惜我们不会时空转移。要不然拿到松涛扇之后就可以立即逃出去了。”
西灵:“你和鸢飞先出去,松涛扇就交给我。”
鹤:“还是您和鸢飞先走吧。”
西灵:“我的魔法修为虽不及大哥,但比你可高多了。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鹤:“松涛扇就拜托舅父了。”
鸢飞:“前辈小心。”
算准了鸢飞与鹤已经离开了地陵,西灵拿起了先皇手中的松涛扇。不过鹤与鸢飞惊讶的是,松涛扇离位后,首先遭殃的不是地陵,而是离地陵三十里的火麟山。火麟山在瞬间就浓烟滚滚。
西灵从地陵出来后,看见火麟山上的黑烟,还以为是什么妖怪出洞了。几秒之后,西灵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陵寝的位置后道:“糟了,原来这松涛扇是用来震慑火麟蛟的。你们看陵寝的位置虽然离火麟山有三十里远,但却正对火麟山的中心位置。”
鹤与鸢飞同时道:“什么火麟蛟?”
西灵指着正在冒烟的火山道:“火麟蛟就是那座山上的魔物。以前常常出来为祸百姓。不知怎的,自先皇驾崩之后,它就销声匿迹了。我正奇怪,松涛扇被山月抢去上万年了,怎么会到了先皇才用来陪葬?原来是他们发现了松涛扇可以震慑火麟蛟。”
鸢飞:“那现在该怎么办?”
鹤:“除了杀死火麟蛟,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西灵:“我看没这么简单。如果它可以被杀死的话,早就被人用松涛扇杀了。”
鸢飞:“仅仅是松涛扇也许不能杀死它,如果再加上虚灵琴就有可能了。”
鹤:“寒冰山神女在临死前说过,虚灵琴是至悲至寒之物。也许真的能够克制火麟蛟。”
西灵:“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正在这是,山月女皇带着几名侍卫来了。西灵看她来了,迎上去道:“明月,你怎么来了?”
山月女皇:“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安心的呆在皇宫里吗?”
西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松涛扇是用来镇压火麟蛟的?”
山月女皇点了点头。西灵又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松涛扇在先皇的陵寝里?”
山月女皇:“三千年前,大祭司曾预言,盘古的后人可以消灭火麟蛟,我想应该是指你们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失去你。”
西灵紧紧地拥住山月女皇道:“明月,我答应你,不管能不能复国,我都会回到山月和你厮守一生。”
山月女皇看了一眼鹤,又问西灵道:“你现在还有上当的感觉吗?”
西灵:“原来你派人监视我?”
山月:“我是怕你一去不复返。”
西灵笑道:“难道派来监视我的人没告诉你我是心甘情愿的吗?”
山月:“说啦。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以后你可能经常都会有上当的感觉。”
西灵:“我心甘情愿,不过仅限于上你一个人的当。”
鹤:“舅父,再不走,火麟蛟就真的出来了。”
西灵吻了一下山月女皇,道:“等我的好消息。”
鹤、鸢飞、西灵三人来到了火麟山。但是因为火麟山温度太高,他们根本就无法接近,更不用说寻找火麟蛟的身影了。鹤解下背上的虚灵琴,道:“鸢飞,就看你的了。”
鸢飞点了点头,坐下凝神静气,然后开始弹奏虚灵琴。虚灵琴的至悲至寒使得山月由夏季陡然转至冬季。大雪纷纷而下,几个时辰之后,火麟蛟山就被冰雪覆盖了。
鸢飞等人进入了火麟蛟山,但里面是千府万洞,要想找到火麟蛟还真不容易。西灵道:“我们三个人绝对不能走散。因为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火麟蛟的对手。”他们不知道已深入火麟山的腹地有多深,只是隐约听到火麟蛟的吼声,这说明他们离火麟蛟还很远。他们继续前进。
站在冰天雪地中的山月女皇仅着薄衫,她遥望着火麟山,表情虽然沉着,然内心却已焦急如焚。
正在前进的鸢飞等人忽然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然而四处张望之后却没发现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们的神经已高度绷紧,但还是防不胜防。火麟蛟突然窜出来,扑向了鹤。幸运的是鹤闪得还算快,只是头发着火了而已,他迅速用松涛扇把头上的火灭了。可惜啊,他那张脸没有了长发的衬托,就少了几分迷惑未知少女的冷酷。不过,他好像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鹤是很幸运,然而西灵可就惨了。火麟蛟整个的压在他身上,他几乎被烧焦。鸢飞拼命弹奏虚灵琴,鹤灭完头上的火之后,也加入了战局。火麟蛟感受到了虚灵琴和松涛扇的强烈冲击之后,放弃了西灵,转而向鹤与鸢飞进攻。双方所发出的力量在空中胶着,之后,一会儿压向鸢飞与鹤一边,一会儿压向火麟蛟一边,就这样反反复复,不停地较量着。
少顷,火麟蛟已出现败象,而鹤与鸢飞的嘴角也涌出了血。火麟蛟开始逃跑,他们二人已顾不得自己的伤,乘胜追击,一举将它歼灭了。
大功告成之后,鹤与鸢飞连忙跑去检查西灵的伤势。西灵的衣服已经被烧光了,全身上下一片漆黑,犹如一块木炭。鹤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盖上。但由于伤势过重,他一直昏迷不醒。鹤道:“鸢飞,又要靠你了。舅父的伤不是一般医者能够治愈的。”
鸢飞再次摆出虚灵琴,弹了起来。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西灵的伤也痊愈了。只是他那一身黑,恐怕要回到皇宫才能清洗干净了。西灵醒过来后问道:“火麟蛟呢?”
鹤:“被消灭了。”
西灵一听火麟蛟死了,忽得坐了起来,盖在他身上的衣服也滑落下来,鹤赶紧为他拉上。看看自己的狼狈样,西灵道:“我……的……衣服……全烧光啦?”
鹤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西灵:“完了,我一世英明全毁了。”
鸢飞强忍住笑意道:“西灵前辈,女皇陛下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外面大雪飘飘的,她又穿的那么少,您就不心疼吗?”
西灵:“对对对,我们快走。”
山月女皇看着鸢飞他们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她没有立即问是否诛灭了火麟蛟,而是急着寻找西灵的影子。看着眼前这块能行走的黑炭,她问鹤与鸢飞:“这……是……西灵吗?”
西灵:“明月。”
山月女皇抱住他道:“你怎么变成黑碳了?”
西灵:“我差点被火麟蛟烧死。”
山月女皇把他从头看到脚后,道:“你没有受伤吧?”
西灵:“幸好有鸢飞的虚灵琴,我已经没事了。只是衣服被烧光了。我的一世英明尽毁于此。”
山月女皇:“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管它什么英不英明。我们快回宫吧。”
回到皇宫后,西灵又容光焕发了。只不过,他暂时得做秃头。因为他的头发之命运,可比鹤要悲惨多了。
在王宫呆了数日之后,鸢飞等也决定回灵洞了。尽管山月女皇很舍不得西灵,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明白西灵肩负的责任。西灵握住她的手说:“明月,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山月女皇:“在灵洞的时候,不要想我。”
西灵:“为什么?”
山月女皇:“复国之路,荆棘丛生。我怕你只顾着思念我,而忽略了身边的危险。”
西灵感动地拥住她说:“我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山月女皇离开西灵的怀抱说:“你们快走吧。”
鸢飞:“陛下保重。”
鹤:“陛下保重。”
山月女皇:“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舅母。”
鹤笑道:“舅母保重。”
[七大护法:第四十八章 惊鸿照影]
北辰、风、丁香三人,一到旃兮就救了个被人追杀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下面就为各位慢慢道来。
北辰他们刚来旃兮的那日就打算去首都——绿波城,可在途中却看见一名女子遭人非礼。他们三人都是很有正义感的人,因此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救下了她。然而这名得救的女子,全然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拔腿便跑。等他们快追上她的时候,她纵身一跃,就跳进了大海。跑在最前面的玉面魔君也跟着她跳了进去。因风浪太大,再加上她豪无求生欲,不肯让玉面魔君抓住她的手,不一会儿就被大浪卷离岸边越来越远。逼得玉面魔君不得不让岸上的两位动用流觞剑和开阳镜,才救起了她。可她一醒来就大哭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家破人亡了,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玉面魔君:“家破人亡?”
女子:“我家是商贾世家,而且家族成员又积极从政,因此在政商两界都叱咤风云。可不知为什么?竟一夜之间遭到屠杀。我是在保镖以性命相拼的前提下才逃了出来。可在逃命的途中又被杀手追上,我的保镖全都死了。那个杀手本来想一剑将我杀死,后来看我长的美貌,就说要……”她话还未说完,就哭了起来。风他们当然明白“要”字之后是先奸后杀四个字,故而更加同情她了。
风:“你的家族既然如此显赫,在一夜之间遭到灭族,朝廷不会坐视不理。”
女子:“我只怕这件事就是朝廷所为。”
玉面魔君:“你家的人是否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女子又哭道:“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在出事的前一夜就心事重重的样子,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风:“看来你的父亲已经预感到了悲剧的发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家不是卷入了朝廷的派系之争,就是掌握了什么足以对某个重要人物形成致命打击的秘密。”
女子:“我一切都不知道。”
丁香:“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女子:“我叫照影。我现在只想去地下与我的家人团聚。”
丁香:“人是万物之灵长,即使你遭逢家族剧变,也不能轻言死亡呀?”
照影:“你们救得了我第一次,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但不可能保护得了我终生。”
玉面魔君:“谁说不能?我不仅可以保护你终生,还可以找出杀你家人的凶手。”
照影哭问道:“是真的吗?”
玉面魔君:“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照影:“谢谢你们!”
玉面魔君:“以后,你就和我们在一起,没有人能够杀的了你。”
照影:“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们?”
玉面魔君:“我叫北辰。”
风:“风。”
丁香:“我是丁香。”
其实这只是前奏曲,主旋律还在后面。各位读者,就请耐心的等候一点一点地播放吧!
先不管第七位护法在哪里,惊鸿钗是肯定要到绿波城才能够找到的。因此,玉面魔君他们看照影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就动身前往绿波城而去。而且,在绿波城也方便查出照影一家被杀的真正原因。
照影身子单薄,不堪长途跋涉,走不了多远就会气喘吁吁,犹如西子犯病,娇美无比。柔弱的女人都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尤其是像玉面魔君这种真正的男人。玉面魔君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二话不说就将她抱了起来。照影睁大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他,希望他能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些解释。玉面魔君会意之后,说道:“以你这样的身体经不起长途跋涉,我们想早日到达绿波城,按照你的速度,只怕要猴年马月才能到。以后我都抱着你走好了。”理由很充足,说的更是理直气壮,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玉面魔君所做,正是风和丁香心中所想,故而都没有异议。
照影不用走路了,玉面魔君等人当然可以使出魔法加快前行了。被他抱在怀里的照影还没弄清楚他到底念了什么,风和丁香就像遇到了龙卷风一样,被强行拉走了。他们本来就离绿波城只有几百里远,所以只感觉似乎一阵狂风吹过,就到了绿波城外。停下来之后,玉面魔君问怀中的照影道:“绿波城认识你的人多吗?”
照影:“我身体一向不好,因此很少出门。认识我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风:“这样最好了,我们也不用给你弄张面纱了。”
玉面魔君:“你认为绿波城中哪一家旅店比较安全?”
照影:“我家在城东,我们最好住在城西。”
风一行人到了城西的“朱颜宫”住了下来。玉面魔君硬是熬到了找好了房间,才把照影放了下来。一切都打点好了之后,丁香道:“风,我想去逛逛街。你可以陪我去吗?”
风:“魔君,我和丁香先出去了。”玉面魔君点了点头。
照影:“绿波城是购物天堂,你们出去了可不要只想着购物,记得回来吃饭。”
丁香:“知道啦!”
待风和丁香走了之后,照影问道:“他们为什么叫你魔君,而不是北辰?”
玉面魔君:“曾经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的真名。我是他们的长辈,后来他们知道了我的名字,也不敢直呼其名。”
照影:“可你看起来并不老呀?”
玉面魔君:“其实我已经一万多岁了。”
照影:“一万多岁?我从未见过这么老的人。”
玉面魔君:“有点不可思议是不是?”
照影:“不是有点,是非常不可思议。那我以后不是也应该称呼你北辰前辈或是魔君了吗?”
玉面魔君:“你还是叫我北辰吧。他们对我如此恭敬,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很老了。”
照影:“我很口渴,可以替我倒杯水吗?”
玉面魔君环顾了一眼房间之后说:“这里没有水,我去外面找。”
等他端着一杯水回来的时候,照影已经不见了。几秒之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段影像:照影被几个衣着相同的蒙面人抓住,其中一个说:“她是皇储要的人,如果你们想要救她,就用流觞剑和开阳镜来交换。”然后就见照影在拼命地挣扎,还不停地叫道:“北辰救我!”
片刻之后,影像就消失了。
风和丁香正在大街上逛得兴致勃勃,结果收到了玉面魔君传来的信息。知道照影不见后,他们立即赶回了朱颜宫。他们二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玉面魔君的房间,风的右脚还在门槛外,就开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玉面魔君:“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离开了一会儿,回来之后就只看到一段影像。绑架照影的人说,她是皇储要的人,如果要救她,就用流觞剑和开阳镜去换。”
风:“旃兮的人怎么知道流觞剑和开阳镜?”
玉面魔君:“我也很纳闷。即使是照影,也不知道你手里拿的是流觞剑,更不知道丁香有开阳镜。”
丁香:“我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玉面魔君:“拿流觞剑和开阳镜去换照影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想办法找到关押她的地方,然后再把她救回来。”
风:“他们既然说照影是皇储要的人,我们就应该去皇宫看看。”
玉面魔君率领着风与丁香潜入了旃兮皇宫。但这次并不像在瑰云一般如入无人之境,他们一进入皇宫,就有大批蒙面侍卫围了上来。玉面魔君感觉旃兮皇储的背后似乎有一位高人。他们被带到了旃兮皇储的面前。旃兮皇储看了看玉面魔君的指环道:“原来是蒙迦帝国的北辰殿下。本王早就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玉面魔君:“恐怕殿下不是久仰在下的大名,而是最近才听说吧?”
旃兮皇储:“何出此言?”
玉面魔君:“自蒙迦帝国覆灭之后,我就一直隐姓埋名,就连我的爱徒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是有高人告知,以殿下的年龄是不可能知道的。”
旃兮皇储:“北辰殿下可已猜出本王身后的高人是谁?”
玉面魔君:“除了千足魔兽还会有谁?”
千足魔兽现身之后,道:“北辰就是北辰,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
玉面魔君:“想当年,你千足魔兽可是旃兮的大患,翼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你囚禁在玄青山。没想到事隔千年,你竟与这位‘小皇子’沆瀣一气。如果翼能够复活的话,也会再死一次——被你们气死。我早就料到鸢飞的乾坤阵困不住你,可没想到你又回到了旃兮。”
听到小皇子三个字,旃兮皇储气愤不过:“本王看你是老不死的怪物才对你客气,没想到你竟然敢骂本王乳臭未干。”
玉面魔君:“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
千足魔兽:“废话就别说了,想好了用流觞剑和开阳镜交换那个小美人了吗?”
玉面魔君:“你认为你与伏离相比,谁的魔法修为更高?”
千足魔兽:“不相上下。”
玉面魔君:“连他都被我收复了,你认为我有必要用这两样东西来交换吗?”
千足魔兽神秘地笑道:“是否有必要,你先看了再说吧。”
一段影像出现在玉面魔君的面前:照影正被一群魔灵折磨着。它们在啃她的肉,吸她的血,而她无处可逃。她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北辰的名字:“北辰救我!啊……北辰,北辰……”
看到这一幕,风气愤得快要拔剑而出了。而丁香更是紧紧地抓住风的手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以至连自己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风的肉里都不知道。此时的风,当然也感觉不到痛。玉面魔君虽面不改色,但心已开始滴血。
影像消失之后,千足魔兽道:“怎么样,北辰?决定交换了吗?”
他本以为玉面魔君会怜香惜玉,没想到他不无嘲笑地对他说:“她只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想做善事,才救了的一个陌生女子。想用她来威胁我,你怎么越活越幼稚了?哦,不,应该是弱智才对。”然后就带上风和丁香很潇洒地离开了。
旃兮皇储想下令阻拦他们,却被千足魔兽制止了。看着他们三人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旃兮皇储质问道:“你为什么阻止本王?”
千足魔兽:“整个王宫的侍卫,再加上你我都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强行阻拦,只是白白送命。”
旃兮皇储:“那你说怎么办?”
千足魔兽:“我们不是还有一张牌吗?”
旃兮皇储:“看刚才的情形,你认为那张牌有用吗?”
千足魔兽:“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旃兮皇储:“没有。”
千足魔兽:“那就不妨赌一赌吧。”
回到朱颜宫后,风道:“魔君,现在该怎么办?”
玉面魔君:“你们俩呆在朱颜宫,哪里也不要去。我一个人去救照影。”
丁香:“这怎么行?万一您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风拉了拉丁香的衣服,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对玉面魔君道:“您放心去吧!”
待玉面魔君走了之后,丁香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风:“他的魔法之高,恐怕超出了你我的想像。我甚至怀疑,连皇极都不知道他师父的真实实力。”
丁香:“他真有这么厉害吗?”
风:“你忘了在瑰云的时候,他只身前去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吗?还有,鹤会在商宫城大开杀戒,是因为神兽族的保护神千足魔兽的缘故。千足魔兽可以保证神兽上千年的安宁,自有他的高明之处。可你也看见了,千足魔兽都忌他三分。而且,他们刚才还提到一个魔法与千足魔兽不相上下的伏离,不也被魔君收服了吗?你说他有多厉害?”
丁香:“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的。”
[七大护法:第四十九章 玉面魔君的初恋]
玉面魔君是皇极的师父,皇极会的他当然也会。正如上次皇极用灵魂追踪大法寻找清扬一样,他也使用灵魂追踪大法寻找照影,一会儿功夫就查出照影在绿波城外三十里的冤孽林里。这冤孽林并非一座自然形成的森林,而是人为造出来的,它汇集了旃兮所有邪恶的力量。玉面魔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冤孽林。可要进入这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管这里没用重兵把守,但却是群魔乱舞。玉面魔君一路过关斩将,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照影身边。
照影头发散乱,衣服被魔灵咬的破难不堪,全身上下血迹斑斑。玉面魔君拼命将她护在怀里,他此时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说,非“万箭穿心”四个字可以道明。照影好不容易撑到了玉面魔君来救她,只断断续续地说了七个字:“你……终于……来……救我了!”就昏死在了他的怀里。
一万年来,玉面魔君的心里一直只有“复国”二字,他心底那潭清水就没此刻这般荡漾过。他神情冷酷,默默地抱起了照影,在念出了:“天地正气,铲除妖孽,万色皆空,乾坤澄明”之后,他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冤孽林外飞驰而去,他所经之处,群魔尽死。在他离开后几秒,冤孽林也顷刻毁灭,所有魔灵化为灰烬。
天已经黑了,而玉面魔君还是没有回来,丁香担心地问道:“风,我还是不放心魔君,他会不会出事?”
风:“他……回来了。”
丁香回头一看,玉面魔君抱着照影回来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照影,风和丁香的心情也不比玉面魔君好受,只是玉面魔君可以做到喜怒不行于色,而他们做不到。
玉面魔君怀着难以平静的心情使出了魔法,为照影修复了所有的伤口。然后对风和丁香说道:“你们先回房间吧,她已经没有大碍了。”
出了玉面魔君的房门,丁香道:“我真不知道那个皇储和照影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这么残酷的折磨她?”
风:“可能不只是为了用她来逼我们交出流觞剑和开阳镜这么简单。”
丁香:“也许那个皇储就是追杀照影的人,后来看我们救了她,就改变了杀她的想法,把她抓了去,顺便要挟我们交出流觞剑和开阳镜。”
风:“或许如你所说,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丁香:“奇怪什么?”
风:“我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照影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玉面魔君坐在她的床边,他似乎一夜也没合过眼。玉面魔君握着她的手,很温柔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照影:“谢谢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
玉面魔君:“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要说太多话。只要你快点恢复健康,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听到这翻话,照影感动地哭了。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正在为她擦眼泪的玉面魔君。玉面魔君从她的眼中看出,她似乎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千足魔兽和旃兮皇储似乎被玉面魔君震慑住了,好多天都风平浪静。照影的身体也完全康复了。玉面魔君竟然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正事,整日整日的陪着照影游山玩水。看着照影微笑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他比谁都高兴。因为他带照影出来游玩的目的,就是希望她不要一直沉浸在家破人亡的悲痛之中。
玉面魔君和照影手牵着手站在山崖边。看着崖下咆哮着的大海,照影道:“北辰,我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可真正要说的时候,又不知道说什么。我现在好着急。”
风吹乱了照影的头发,一缕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玉面魔君将这缕头发拨到她的耳后说:“不用急!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说,想到一句再告诉我一句。”
照影:“我现在只想时时刻刻都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一刻不在我的视线里,我就会坐立不安。”
听着如此含蓄而又深情的告白,玉面魔君欣喜若狂难以自控,手足无措之际以吻回应。这个吻显得有些霸道,犹如山下咆哮的大海,与他的仙风道骨一点也不相符。不过照影很喜欢,尽管她快要窒息了。玉面魔君终于放开了照影,她通红的脸庞似跳动的火焰一般,玉面魔君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道:“你知道吗,我的心从未有这般波澜起伏过?此刻,我的内心就像崖下的大海。”
照影:“我可以感觉到。”
玉面魔君的心在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内,就从古井无波,到微微荡漾的小水潭,最终变成了波澜壮阔的大海。他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是暗流涌动。爱情,就是如此令人着魔,即使平心静气了一万年的玉面魔君也不例外。尤其这还是他的初恋。
虫鸣透过纱窗,流进了夜中人的梦里。月光也和着虫鸣,来到了帘栊外。这样的夜晚总是容易令人放松警惕,而阴谋也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此刻,旃兮皇储会见了一位很特殊的人物。
看着跪在地上的照影,旃兮皇储道:“你真的没有辜负本王的期望,起来吧。”
千足魔兽:“我当初告诉你还有一张牌可用的时候,你还半信半疑。”
旃兮皇储:“看来这次是赌对了。”
照影:“属下已经完全取得了北辰的信任。只是属下没有料到北辰的魔法如此高强,竟可以毁掉殿下辛苦建立的冤孽林。”
旃兮皇储:“北辰进冤孽林的时候,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达到你的身边,可见他当初并不想毁掉冤孽林。换句话说,他毁冤孽林完全是为了你。”
照影连忙跪下道:“殿下恕罪。”
旃兮皇储:“你先起来。你完全误会本王的意思了。一座冤孽林,本王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会为你毁掉冤孽林,证明他对你已经动心了。不然我们的计划又怎么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呢?”
照影:“不知殿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旃兮皇储:“千足魔兽,你说呢?”
千足魔兽拿出一只瓶子说:“这里面装的是‘万符水’,只要你想办法让他们喝下,他们就会如木头人一般,任你摆布。但是你拿到流觞剑和开阳镜之后,要立即杀了他们。北辰的魔法实在太高强,我这万符水也禁锢不了他多久。”
照影接过了万符水,旃兮皇储道:“本王是否能顺利登基,就看你的了。”
照影再次跪下道:“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趁着夜色,照影回到了朱颜宫,她很确定没人发现。第二天早上还是听到了敲门声,她才起床。一打开门看见是玉面魔君,她很开心的给了他一个浓情蜜意地拥抱,正好被风和丁香看见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确感觉到玉面魔君和照影的关系不一般,不过没想到进展的这么快。尤其是丁香,她的心里一直发问:“不过只是英雄救美、游山玩水而已,就已到这种程度。为什么我和风经历了那么多,却仍像普通朋友?难道鸢飞真是一根无形的针,已深深插进他的心里,无从拔出了吗?”
玉面魔君将二人分开道:“该去吃饭了!”然后对风和丁香说道:“你们先去饭厅,我们马上就来。”
风和丁香坐定后不久,照影也挽着玉面魔君的手臂来到了饭厅。今天她穿上了一件很漂亮的衣服,还是玉面魔君为她挑的。不过很遗憾,一走出来就撞上了正端着菜的侍者,漂亮衣服也被弄脏了。侍者连连向她道歉,她反而安慰侍者道:“没关系。”
玉面魔君:“我陪你回房再换一件吧!”
照影:“你先去点菜吧!我一个人回房就可以了。”
玉面魔君:“我们等你。”
照影离开饭厅后,并没有立即回到房间换衣服,而是找到了刚才弄脏她衣服的那名侍者。侍者见她来了忙跟她打招呼。照影将他拉到没人的地方,道:“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侍者很不解的问道:“您刚才不是说没关系吗?”
照影:“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侍者惊慌道:“我不想被解雇,您就高抬贵手吧!”
照影什么也没说,只是东看看,西看看,还掐了一朵花在手里玩。侍者看一点反应也没有,知道此人不好惹,又慌忙跪下道:“求您饶了我吧!”
照影:“饶了你,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帮我做件事。”
侍者:“只要您能够放过我,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照影:“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侍者回忆了片刻说:“记得。”
照影拿出装有万符水的瓶子,道:“只要你将这里面的东西,放进他要吃的菜里,就可以了。”
侍者:“这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照影:“本姑娘很善良,不会做杀人的勾当。”
侍者还是不放心,又问道:“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照影:“你再罗嗦,我就让你的老板解雇你。这也是皇储的命令,办好了这件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听与皇储有关,侍者接过万符水后,道:“我一定帮您办好此事。”不过他还没忘记多问一句:“刚才您是故意撞我的吧?”
照影:“话太多的人,通常都活不长。”
侍者连连称是,也没敢再多问一句。
照影很满意地离开了。回到房间后,她迅速换好了衣服,一打开门却看见了玉面魔君,她吓了一大跳,然后道:“你怎么没在饭厅?”
玉面魔君:“等了很久你都没来,我怕你出事,所以就来找你。”
照影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玉面魔君连忙扶住了她,道:“你怎么了?”
照影:“我刚才有点头晕,所以在房间里多耽搁了一些时间。”
玉面魔君:“你如果不舒服,就呆在房间里好了。我叫人把饭送到你的房间来。”
照影正愁呆会儿面对下了万符水的菜,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个问题玉面魔君已经帮她解决了,故而说道:“你对我真好,北辰!”
玉面魔君:“我关心你是应该的。”然后将她扶回了床上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给了她深情的一吻后,道:“吃完饭后,我就立即回来陪你。”照影向他点了点头。
看着玉面魔君离去的背影,照影有种深深地负罪感,这是她以前执行命令时从未有过的。
丁香和风听说照影身体不适,吃完饭后就跟随玉面魔君来到了她的房间。丁香一进门就关切地问道:“照影,需要为你请一位医者吗?”
照影:“不用了,谢谢你和风来看我。”
风:“不用谢……”他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突然感觉到全身僵硬,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就这样圆睁着眼睛、张大着嘴。
丁香和玉面魔君发现他不对劲,就走了过去,丁香问道:“风你怎么了?”可连问了两声都没有反应。玉面魔君用手推了他一下,他就像物体一样直直的道在了地上。丁香和玉面魔君正在疑惑之际,自己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照影看他们都僵住了,就从床上翻身起来道:“没想到这万符水的药力这么厉害。”接着就解下了风身上配的流觞剑,然后又在丁香身上搜出了开阳镜。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到了这两件宝物,她当然非常高兴。刚要走出门的时候,她又走了回来对玉面魔君道:“北辰,你不要怪我,这都是皇储的命令。”
看着照影奉上的流觞剑和开阳镜,旃兮皇储开怀大笑:“有了这两件神兵,本王就不用怕那个三皇子了。”
千足魔兽:“应该是三件。”
旃兮皇储:“对。本王怎么把它忘了?”然后拿出惊鸿钗,道:“照影,这次你立下大功,需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照影:“为殿下效命是属下的荣幸,属下不敢居功。属下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几天。”
旃兮皇储:“那你先退下吧”
照影:“属下告退。”
照影离开后不久,玉面魔君就率领着风和丁香来到了皇宫。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三人,千足魔兽惊道:“你们怎么还活着?”
旃兮皇储大怒道:“照影这个叛徒。”
玉面魔君:“二位观赏完了流觞剑和开阳镜,是不是应该原物奉还了?”
千足魔兽:“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回去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大批侍卫围了上来。玉面魔君看了看那三件兵器,轻笑了一声,就道:“鹑火、帝尹、宇昭,我以盘古后裔之名,命你们回到我的身边。”
旃兮皇储大惊:“你是盘古后裔?”在他还在惊讶之际,三件兵器已经回到了玉面魔君手里。
玉面魔君:“你既然知道我是蒙迦帝国的皇子,就应该知道我是盘古的后裔。这是常识,‘小皇子’。”
旃兮皇储:“拿下他们。”
众侍卫一听到命令,立刻对他们展开了攻势。玉面魔君利用时空转移,他们三人一眨眼就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他们来到了绿波城外,玉面魔君道:“你们俩先拿着流觞剑和开阳镜回灵洞,我还有事情要办。”
丁香:“还没有找到第七位护法,我和风怎么能回灵洞呢?”
玉面魔君:“我早就已经知道她是谁?”
风:“难道是照影?”
玉面魔君:“你猜的不错。”
山崖
天地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中,片片花瓣随着清风飘落在山间,也飘落在崖下的海中,追逐着流水去到下一站黄昏。红花与清风刹那的相遇,创造了瞬间的美丽。望着片片飞花,想着与玉面魔君的短暂邂逅,照影不无感慨:“红花与清风,聚散更离别。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永远的相思,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玉面魔君:“回首欢乐时,正是伤心处。没想到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竟是骗局的前奏曲。”
照影:“我无可奈何,殿下的储君之位受到严重威胁,他需要流觞剑和开阳镜对付三皇子。我是皇储的属下,不得不听命于他。”
玉面魔君:“这么说,你家破人亡的故事都是编出来的?”
照影:“我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我的人生不由我做主。”
玉面魔君:“你没有杀了我们,旃兮皇储一点不会放过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照影:“我也不知道。你不恨我吗?”
玉面魔君:“我为什么要恨你?”
照影:“我欺骗了你。”
玉面魔君:“你是指盗取流觞剑和开阳镜吗?”
照影点了点头。
玉面魔君:“这些都是旃兮皇储和千足魔兽的小把戏,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况且与你无关。你并没有杀我们三个,而且临走前还暗示我去皇宫找流觞剑和开阳镜,可见你对我还有情。”
照影扑进她的怀里说道:“谢谢你能理解我!”
玉面魔君:“跟我回灵洞吧!”
照影:“他们会接受我吗?”
玉面魔君:“他们都是宽厚之人,一定可以理解你的难处。而且你是七大护法之一,没有你,蒙迦帝国无法重建,灵洞的战争也不会停止。”
照影:“什么七大护法?”
玉面魔君:“七大护法是我父皇选定的七件神兵的传人。七件神兵是盘古七位弟子的兵器,拥有无穷的力量,可以助我复国。”然后又拿出惊鸿钗说:“你就是惊鸿钗的主人。”
照影:“这只惊鸿钗在皇储手中,怎么又到了你的手里?”
玉面魔君:“我是盘古的后裔,要控制它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在拿回流觞剑和开阳镜的时候,也顺便把它也拿回来了。”
照影:“灵洞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玉面魔君:“灵洞原本是世外桃源,可是现在却战火连天。”
照影:“为了世外桃源,我愿意帮助你重建蒙迦帝国。”
玉面魔君:“谢谢你。”
清风依旧在吹拂,落花依旧在飘飞。如果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永远的相思,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可惜并非如此,因而才会有后来的“此恨绵绵无绝期”。
[七大护法:第五十章 重逢 绝望 跳楼]
皇极、风、北辰等皆已回到天宇楼阁,现在只等鹤与鸢飞回来了。他们不知道鹤将为他们带回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鹤他们终于回到了天宇楼阁。鹤还未进门就大嚷道:“清扬、风你们回来了吗?”
清扬、皇极、风三人闻声而出,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有着期盼。看见眼前这个短发男人,清扬差点没认出来。看她愣住了,鹤道:“怎么,大半年不见就认不出我这个哥哥了?”
清扬:“你的头发怎么剪得这么短?”
鹤:“一言难尽啊!还有个比我更短的。”
他们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西灵,风问道:“这位又是谁?”
鸢飞:“魔君回来了吗?”
皇极:“回来了。”
鸢飞:“既然如此,呆会儿你们就知道这位前辈是谁了。”
三人惊道:“前辈?”
清扬:“可是他看起来很年轻啊。”
鹤:“北辰舅父不是也很年轻吗?先进屋再说吧。”
原本在花园里畅叙兄弟之情的北辰与南玄,听说鹤与鸢飞回来了,就赶紧来到了大厅。原本坐着的众人,看见他们兄弟来了,都站了起来。北辰一踏进屋子就问道:“子鹤、鸢飞,山月之行还顺利吗?”
鹤:“舅父请放心,一切顺利,只是少了几根头发。”
鸢飞:“魔君,您看看这位是谁?”
北辰与南玄打量了西灵几秒后,同时叫道:“西灵!三哥!”然后就是一个长长的拥抱。
西灵激动地说道:“我真没想到能够见到南玄。”
北辰:“我已经找了你们几千年了,现在终于找到了。”
西灵:“二哥呢?难道他还没有回到灵洞吗?”
南玄:“至今杳无音讯。”
北辰:“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相信我们兄妹五个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鹤:“清扬,你现在总该明白他是谁了吧?”
清扬:“西灵舅父。”
西灵:“你是清扬?”
清扬点了点头,然后又拉着旁边的鹤说:“南玄舅父,这就是我哥哥。”
南玄:“子鹤。”
鹤:“南玄舅父,您见过母亲了吗?”
南玄:“我也是刚回来,还没来得极。”
鸢飞看了看相逢和照影道:“这两位姑娘是谁?”
南玄握住相逢的手道:“她是相逢,曾经是鹰族冥教的教主。”
照影自我介绍道:“我是照影,也是惊鸿钗的主人。”
鸢飞:“看来魔君此行,收获颇丰啊。”
玉面魔君:“还要多谢你的《天机测》。”
相逢:“鸢飞,恐怕你的名字,灵洞无人不知。”
鸢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默默无闻。”
一直沉默的丁香终于说话了:“鸢飞,还是讲讲你们在山月的经历吧。”
听了鹤与鸢飞在山月的经历后,风笑道:“鹤,原来你的头发被烧掉的!真是太可惜了。”
鹤:“我能保住小命就应该感谢上天保佑了,一头长发算什么。我舅父被烧了个精光,那才可惜呢?”
北辰感慨道:“西灵,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
西灵笑道:“弄假成真。”
南玄:“回来这么久了,我打算明天去灵光幻境。”
西灵:“灵光幻境是什么地方?”
北辰:“伊人住的地方。”
鸢飞:“我明天就与前辈同行吧,我也想见见沧海。”
鹤:“我陪你去。”
清扬:“我也要去看母亲。”
北辰:“我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就不和你们去了。”
风与皇极也很想去,因为鸢飞去了。看着鸢飞天天与鹤在一起,他们的心里都很担心。但灵光幻境毕竟不是普通的地方,他们也找不到理由去。
今夜的星空依旧灿烂,但许多人的心里都是愁云笼罩。六大护法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足以让他们长期失眠。玉面魔君最担心的是找不到东祀,因为伏离至今未有消息。相逢望着头顶的星空唉声叹气,南玄从后面抱住她道:“你有心事吗?”
相逢:“你从灵光幻境回来之后,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黍离城?”
南玄:“自从在清河畔我吻你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圣旨。”他转过她的身子,面对她后道:“我又怎么敢抗旨不遵呢?”
相逢抱紧他道:“我好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南玄:“小傻瓜,不会有这一天的。”
相逢望着他说:“你为何如此肯定?”
南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的话就是圣旨。你没有下旨,我又怎么敢离开呢?”然后低头吻住了她。
鹤不小心撞见了这一幕,本想回头,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来的时候,就像一阵急风一样,惊醒了这对鸳鸯。鹤道:“看来我不久就会多一位舅母了。”
南玄:“不止一位。”
鹤:“难道您要娶两个?”
南玄:“你太看得起你舅父我了。我所指的另一位,是你北辰舅父的照影。”
鹤笑道:“正如鸢飞所说,他这一趟旃兮之行的收获的确不小。不仅找到了第七位护法和惊鸿钗,还找到了心上人。”
南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二哥?”
鹤:“北辰舅父不是说派人去找了吗?不过也奇怪,北辰舅父找了几千年都没有找到,那东祀舅父肯定不在灵洞。”
南玄:“这么说,大哥派去的人一定能够任意穿行于各大空间。据我所知,我和你其他两位舅父离开之后,在灵洞可以自由穿越于各大空间的,就只有大哥一人。”
鹤:“不,还有神兽族的保护神千足魔兽。但是他应该不可能帮助北辰舅父。”
南玄:“你有没有听大哥提起过其他什么人?”
鹤在大脑中搜索了片刻之后,道:“绝对没有。”
南玄:“这就奇怪了。”
鹤:“或许这个人来自其它空间。”
南玄:“不过我看今天大哥的神情,似乎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个人是谁。”
相逢:“既然如此就别管了,只要他能找到你二哥就行了。”
鹤:“未来舅母说的对。”
尽管鹤在舅母在加了未来两个字,不过相逢听着也是满高兴的。
鸢飞等人去了灵光幻境。玉面魔君不久也离开了天宇楼阁。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伏离主动联系他。
玉面魔君在上次找到伏离的草棚中,又见到了他。玉面魔君一跨进草棚就问道:“人找到了吗?”
伏离:“我没有找到西灵和南玄。”
玉面魔君:“他们已经回到了灵洞,不需要你找了。我现在是问你东祀的下落?”
伏离拿出一个刻有祀的指环说:“我只找到它。”
玉面魔君接过之后,认出了是东祀的指环,他看着伏离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人呢?”
伏离:“他在三千年前就死了。”
玉面魔君:“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错了。他怎么可能死呢?”
伏离:“你接受现实吧,这是真的。”
玉面魔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咆哮道:“是你搞错了,是你搞错了。”
伏离:“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即使你杀了了,东祀也不可能复活。”
玉面魔君放开他后道:“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指环的?”
伏离:“在睦昭空间的一个山洞里。可能是这个指环感应到我体内的开阳镜的力量,我一去睦昭,它就将我引去了。我进入洞内的时候,看见一副冰棺,里面躺着的人就戴着这个指环。”
玉面魔君:“你确定那个人就是东祀?”
伏离:“是不是他?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他的魔法修为即使不如你,但也和我不相上下。你认为有谁能够夺下对他至关重要的指环?除非遭到数个空间的联合围攻,但你认为这可能吗?既然他的指环安然无恙的戴在他的手上,就证明他可能是死于其它原因。”
玉面魔君:“你检查过他的死因吗?”
伏离:“我看不出来。只能判断出他已经死去了三千年。”
玉面魔君:“谢谢你。你可以去过你的隐逸生活了。”
伏离:“你不是要我帮你复国吗?”
玉面魔君:“已经不需要了。我们五兄妹缺了一个,都不可能复国。”
伏离:“想开点吧。”
玉面魔君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离开了伏离的草棚。
伏离知道玉面魔君是何等的厉害,他担心他会采用过激的手段复国,因此决定跟踪他。此时的玉面魔君好似失魂落魄一般,根本不可能觉察到有人跟踪他。
天宇楼阁
丁香决定向风表白,因为憋在心里的确很痛苦。如果她不说出口的话,她可能一点机会都没有,向风表白了,也许还有一点机会。因此她走向了风的房间。
风正准备就寝,听到敲门声他问也没问就去开门了,因为这天宇楼阁不是外人上得来的。打开门看见是丁香,他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楞在了门口。丁香问道:“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风:“进来吧。”
丁香一进屋就随手把门关上了,然后抱住风道:“我爱你!风,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听到这几个字,风知道他还是逃不过,不管有没有失忆。他很平静地说道:“我爱的是鸢飞。”
丁香:“他是你的主上枭寒的妻子。”
风:“自虎族灭亡之后,我陪着她四处流浪,患难与共。在我的心里,她早就不是枭寒的妻子了。更何况枭寒已经死了。”
丁香:“我早就知道你爱的是她,可是爱她的不止你一个。”
风:“我一点也不畏惧我的竞争对手。”
丁香:“难道在蛇族的时候,你对我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吗?”
风:“你就把它当作虚情假意吧。因为治疗沧海的情为何物在邗契,而开阳镜是通往邗契的钥匙。我为了得到开阳镜,才故意接近你的。”
丁香:“我不在乎你的情意是真是假,难道你真的记不起在瑰云发生了什么吗?”
风虽然不愿接受丁香的一片深情,但他心中深深地愧疚告诉他,不能再欺骗她了。他回过头看着她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即便我的记忆恢复了,在我失忆那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
丁香:“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风:“在我恢复记忆醒来的那一刻,你逃避我的目光,不也是在告诉我希望我忘记吗?”
丁香:“我当时是怕你责怪我骗你说我是你的妻子。可是我现在希望你全都记得。风!”
风:“对不起,丁香!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
丁香的嘴角开始流血,她没有流泪,但却说:“我的心好痛,”她几欲晕倒。
风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丁香甩开了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风没有追出去,因为追出去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事情越变越复杂。如果这场爱情争夺战是他主导的话,他可以要娶多少就娶多少,只要能够求得心安。不过很遗憾,他没有取得主导权。因此他只能选择承受不安。
丁香如一缕游魂,自风的房间里飘出。不,应该说是被“风”吹了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皇极已经习惯了天宇楼阁的热闹,忽然冷清了许多,他反而觉得有点闷,故而想出来透透气。一打开门就看见丁香从门前经过,他本来想给她打招呼,可是发现自己在丁香眼里就如空气一般,而且丁香的神情很不对劲,因此他跟了出去。他看见丁香就一直这样往前走,快要步下天宇楼阁大厅前的阶梯了,可是她一点反映也没有。皇极正想说:“她不会像清扬一样掉下去吧?”可他话还没出口,丁香就真的掉下去了。他连忙也跟着跳了下去。
丁香并没有跳楼的念头,可不小心掉了下来。她反正也觉得活下去没意思了,既然已经掉了下来,她索性就闭着眼睛任其下落。她没有料到自己会掉下来,当然也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救她。皇极将她救上来之后,连叫了两声丁香,她终于睁开了眼睛,问了声:“你为什么要救我?”之后,又昏了过去。
皇极将她抱回了房间之后,又来到了风的门前。风再次听到了敲门声,还以为是丁香又回来了,因此说道:“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你走吧。”
皇极:“丁香跳楼了。”
风连忙冲出了房间,来到了阶梯前,正准备往下跳,就被皇极拉住了。皇极道:“你干什么?”
风:“你不是说她跳楼了吗?”
皇极:“我把她救起来了。她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昏迷不醒。”
风又冲向了丁香的房间。
[七大护法:第五十一章 “意外”,是喜还是忧]
看着昏迷不醒的丁香,风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如果让他上阵杀敌,即使杀个一万八千,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就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让他烦透了心。站在一旁的皇极问道:“他为什么会跳楼?”
风:“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令她伤心。”
皇极:“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都怪我们当初太自私,如果我们不利用她的话,你也不会去接近她,也就没有今天的苦恼了。”
风:“谢谢你这么理解我,但我应该付主要责任。如果拿到开阳镜后,我就让她死心的话,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不要告诉其他人丁香跳楼的事。”
皇极:“即使你不叮嘱我,我也不会说的。我先走了。”
魔君山
三大长老看见北辰来了之后,立即跪下道:“恭迎殿下。”
北辰径自走到潜麟池前跪下,道:“父皇,儿臣对不起您!儿臣无力复国。”
听到此语,三大长老疑惑不解,炎日长老问道:“殿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玉面魔君:“我无法让父皇起死回生。”
炎日:“难道找不到第七位护法?”
玉面魔君摇了摇头,道:“东祀在三千前就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三大长老也如受到雷击一般。炎日道:“陛下复活需要五位殿下的血,以及七大护法的力量。尽管陛下在临死前传了部分力量给四位殿下,可那对于复国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其中一位长老道:“难道我们等了一万年,就这样白白放弃吗?”
炎日想了想道:“蒙迦帝国的皇宫中,有许多藏书。也许我们可以从这些藏书中找到其它方法。可自从帝国覆灭之后,皇宫就沉入了地下。殿下还记得皇宫的位置吗?”
玉面魔君两眼放光,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过。亡国之恨,痛彻心扉。我怎么可能忘记皇宫的位置呢?”
炎日:“需要告诉西灵、南玄两位殿下吗?”
玉面魔君:“千万不能告诉他们,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先去皇宫。”
天宇楼阁
丁香终于醒来了。看着陪在床边的风,好强的她本来想说:“是以外掉下天宇楼阁的。”可话还没出口,风就给了她一个意外:“等七大护法的使命一完成,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丁香没想到以外坠楼竟带来以外的惊喜。如果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也许她不会答应嫁给风,因为她会觉得风是在同情她。然而她并不是自己想跳的。她也知道风是因为愧疚与不安才决定娶她,不过她也不打算告诉风实情。丁香忖度着:“就让你在愧疚中娶了我吧。”
风见丁香久不言语,又问道:“答应嫁给我好不好?丁香!”
丁香扑进他怀里哭着说:“我答应你。你终于决定选择我了,风!”
蒙迦帝国皇宫
玉面魔君来到了皇宫内的西昆楼。西昆楼是蒙迦帝国的皇家图书馆,里面藏书甚丰。从上古至蒙迦帝国,从灵洞到其它空间,只要是已写成的书,不管有没有出版,在这里皆可找到。在蒙迦帝国时期,接受教育是皇族和护国长老的特权,平民与文字无缘。帝国覆灭之后,这些书籍也就随着皇宫的沉没而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又造出了新的文字。由于帝国时期,皇族之外的人无权读书,当然也就不可能有史书被民间收藏。甚至说那时没有文字也不为过,因为就那么几个人认识的符号也不能算是文字。故后世也就无人知道那段历史。
玉面魔君从小就在西昆楼内读书,虽然未能全部阅览,但对其分类非常清楚,因此要找需要的书并不是难事。尽管已经隔了一万年,但他仍然没有忘记在这里呆过的日子,当然也没有忘记这里的书。只是制成这些书籍的材料,不是树叶就是石头。虽然它们都被人用魔法保护起来了,不至于腐烂风化。但毕竟久经岁月,亦不免字迹模糊。
玉面魔君将所有的石头仔细浏览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发现。他又打开一个个装满树叶的盒子,认真阅读着每片树叶上的符号。这已是他打开第几个盒子?第一万个,还是第一万九千个?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挨个挨个地打开,重复着相同的动作,阅读着不同的内容。他丝毫也不觉得枯燥,因为他心里有着期待,期待着找到可以让末帝重生的方法。
在阅读完倒数第三个盒子里的最后一片树叶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令末帝复活的方法。上天真的给了他奇迹,但在给他奇迹的同时也给了他意外,此刻的他几近崩溃。玉面魔君难以抉择。如果选择复国的话,势必要以牺牲他的亲人以及爱人为代价。如果选择亲情和爱情,他们四兄弟万年的心血就会付之东流。
这片叶子上的符号是天驷的真迹,作为盘古的大弟子,他没有必要开这样的玩笑,也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来捉弄盘古的后裔。
玉面魔君拿着那片树叶来到了魔君山。看他没有了上次的失魂落魄,三大长老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炎日一脸期待地问道:“殿下一定是找到了救活陛下的方法,对不对?”
玉面魔君将手中的树叶递给了他,炎日长老拿过来之后,念道:“‘盘古后裔若要复国,必将以七大护法血祭死神为条件,交换末帝的生命。执行祭祀的人必须是盘古后裔。若交易失败,执行祭祀的人必将灰飞烟灭。’原来天驷早就预言到了我们今天的困境。没想到七大护法真正的使命是死亡。”
玉面魔君:“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三大长老立即跪下,异口同声道:“殿下,您千万不能动摇复国的决心啊!”
玉面魔君:“可是你们知道吗?七大护法中,有伊人的一对儿女。叫我怎么忍心拿他们去血祭死神?”
炎日:“他们身为盘古的后裔,本来就应该为帝国的重建献出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的生命。”
玉面魔君:“你们让我好好想想。我三天之后再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西灵和南玄。”
三大长老:“遵命。”
其实七大护法中,何止鹤与清扬令他难以割舍,还有他的爱徒皇极。更重要的是照影,一万年了,只有她足以掀起他心底的波澜。
天宇楼阁
西灵见玉面魔君回来了,立刻问道:“大哥,找到二哥了吗?”
玉面魔君:“再隔三日,东祀就会回来了。”
西灵感觉他的神情很不对劲,又问道:“大哥看起来怎么忧心忡忡的?”
玉面魔君:“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怎么没看见南玄和相逢?”
照影:“他们去黍离城了。”
西灵拿出一只瓶子道:“我已经把伊人的血带回来了。”
玉面魔君:“其实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西灵:“已经怎么了?”
玉面魔君:“我是想说我现在已经很累了,想回房休息。”
玉面魔君走后,鹤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舅父这样,真的很担心他。”
皇极:“我和师父在一起的时间应该算是最长的,我也没见过他这样。”
照影:“我去房间看看他。”
照影敲了两声门后,道:“北辰,我可以进来吗?”
玉面魔君:“进来吧!”
照影推开门进来之后,一直凝视着坐在床上的他,慢慢走到床前,坐下后,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
玉面魔君立马换上笑容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一万多岁的‘老怪物’。”
照影:“会承认自己是老怪物,真是不容易。”
玉面魔君:“原来你真的在心里骂我是老怪物啊?”
照影:“不是的。我……”
玉面魔君故意逗他她道:“‘我’后面的话是什么?”
照影低着头:“我爱你都还来不及!”
玉面魔君突然吻上了她的唇,一直低着头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与他倒在了床上。看玉面魔君兴致这么好,照影也不再为他担心了。
黍离城
昔日的繁华已成为诗人字里行间的叹息,而今的凄凉化为苦涩的泪滴。看着曾经整齐的街市、宏伟的宫殿,转眼间化作断垣废墟,相逢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在简武取走玉樽的那一刻,她就有了承受黍离之悲的心里准备,但她还是忍不住落泪。看着在断垣残壁间上蹿下跳的野雉、觅食的老鼠,她不禁感慨道:“试观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南玄:“其实我常常思考复国有没有意义?毕竟蒙迦帝国已经覆灭一万年了。看着今日的黍离城,我有了答案。但我为此付出了太多,要我放弃真的很难。”
没想到他和西灵有相同的想法。也许北辰也是如此想,只不过他比西灵和南玄付出的更多,更难以放弃。而且这是末帝的遗愿,他含恨而终,就死在北辰的怀里。叫他怎么可能放弃?
相逢:“曾经效忠鹰王的人,也去了蛇族的东陌城。现在东陌城才是人们心中的王都。”
南玄:“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也会有一位诗人站在东陌城的遗址上,临风感慨‘古来兴亡多少事,化作笔下几行诗’。”
相逢:“尽管人们知道以史为鉴,但还是会犯与古人相同的错误。这不是人们的过错。”
南玄:“你说的对,我们不可能主宰兴亡。兴亡更替是不可逆转的规律,唯有用文字来祭奠曾经的繁华。”
相逢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简武。简武道:“没想到真的是你。”
相逢:“你不是应该在东陌城吗?”
简武:“为什么我应该在哪里?”
相逢:“像你那样的人,怎么会不急着向新主献媚呢?”
简武:“看来我在你心中的第一印象真是糟糕透了,没想到你对我的误解这么深。”
相逢:“我没有误解你。”
简武:“我当初没有选择做忠臣,是因为鹰王根本就不是一个明君。我又何苦去自讨苦吃?尽管如此,我也不会去蛇族,因为蛇王也不是什么好鸟。现在,我潇潇洒洒浪迹天涯,无拘无束。”他看了一眼南玄,道:“不知阁下是谁?”
南玄:“我是相逢的老公。”他听相逢提起过这个人,还没见面就把他判定为了好色之图,因此紧紧地搂住了相逢,似乎在宣示他的所用权。
简武也看出了南玄眼中的警示,道:“你现在找到一个这么爱你的老公,不是比做什么冥教教主强多了吗?我要继续潇洒去了,后会有期。”
南玄勉强笑道:“后会有期。”不过等他走了之后,却道:“这个人很识时务,懂得进退之理。若不死于以外,应该会活的很长。”
相逢:“我怎么看你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南玄:“相见恨晚倒不至于,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七大护法:第五十二章 万年骗局]
这三天对于玉面魔君来说防若三万年。他夜夜对着天空叹息。即使躺在床上也睁着眼睛。三天终于过去了,他的心也痛到了极点。
魔君山
再见玉面魔君的三大长老也是忐忑不安,他们最担心的是他做出放弃复国的决定。炎日长老问道:“殿下,您……决定怎么做?”
玉面魔君:“复国。”
听到这两个字后,三大长老立马跪下,并高呼:“殿下英明,殿下英明……”
复国,好简单的两个字,却决定了七个人的生死。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等机密已泄露了出去。
炎日:“殿下决定什么时候血祭死神?”
玉面魔君:“明天。”因为他怕等的时间太久,他会心软。
天宇楼阁
玉面魔君一回到天宇楼阁,就宣布让末帝复活的时候到了。
西灵:“大哥派去的人已经找到了二哥?”
玉面魔君:“东祀已经在回灵洞的路上了。明天他会直接赶到魔君山。”
南玄:“我们等了一万年了,终于可以复国了。”
西灵:“遗憾的是,伊人不能离开灵光幻境,不能亲眼看到父皇复活的那一刻。”
玉面魔君:“只要我父皇复活,他身上拥有的神力就可以平息灵洞万年的干戈。灵洞人民的未来,就掌握的各位的手上。今晚大家好好好好休息。”
迫切希望末帝早日复活的,不仅仅是盘古的后裔,还有丁香。因为风答应过她,只要七大护法的使命一完成,他就会娶她。
玉面魔君一进屋就紧紧地抱住照影,激动地说:“照影,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照影:“北辰,你今晚为何如此奇怪?”
玉面魔君:“照影,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照影:“你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呢?”
玉面魔君:“我说的是如果。”
照影望着他,眼睛里满是柔情。
玉面魔君:“你不会原谅我对不对?”
照影:“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在冤孽林,我晕倒在你怀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不信来生,既然选择了你,就会相信你,直到死亡。”
玉面魔君:“照影!”
玉面魔君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此刻的他特别疯狂,他温柔而有霸气的吻遍照影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也许是因为心里清楚,今晚是“最后一课”吧。
魔君山
众人随玉面魔君来到了山洞外。皇极常听他师父提起魔君山,但他师父从未带他来过。他也是到昨天,才知道魔君山就是冰封末帝的地方。
三大长老见这一行人进来,忙跪迎道:“叩见三位殿下。”
玉面魔君:“三位长老请起。”
西灵:“谢谢三位长老这么多年来对父皇不离不弃。”
三大长老:“这是臣等的职责。”
玉面魔君:“你们七个准备好了吗?”
七大护法:“准备好了。”
玉面魔君默念了一串咒语后,眼前就出现了一道门。他道:“只要你们七个走进那道门就可以了。”
七大护法鱼贯而入。西灵和南玄刚要走进去,就被玉面魔君拉住了。南玄问道:“父皇不是在那道门里吗?”
玉面魔君指着不远处的潜麟池说:“父皇被冰封在那里。”
西灵感觉玉面魔君有事瞒着他们,又未见东祀,故问道:“大哥,二哥怎么还未到?”
玉面魔君:“东祀在三千年前就死了。”
南玄和西灵知道七大护法有危险,可是等他们回头的时候,那道门早就消失了。南玄质问道:“大哥,你怎么可以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
玉面魔君:“我们都理解错了,七大护法的真正使命是死亡。只有用他们向死神献祭,父皇才会复活。”
西灵:“尽管为了复国,我已经付出了太多。但若是要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我宁愿放弃万年的努力。”
玉面魔君:“哪一座江山不是用白骨堆成的?我们复国只需要牺牲他们七个,已经很仁慈了。”
南玄:“那七个人里面有你的亲人、有你的爱徒、还有你的爱人。你难道一点也不心痛吗?”
玉面魔君:“我的内心苦苦挣扎了三天,我当然心痛。但当他们走进那道地狱之门的时候,我却望见了蒙迦帝国的身影。”
西灵:“大哥,我真不敢相信,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玉面魔君:“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们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只是你们放得下,而我放不下而已。”
南玄:“父皇一向仁慈,如果他复活之后,知道了他的命是用七个年轻人的命换来的,他会痛不欲生。”
玉面魔君:“父皇仁慈?我们都被他骗了。”
南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父皇?”
玉面魔君:“你们知道他死前为何要选定七大护法吗?就是为了今天。我相信他早就知道了天驷的预言。”
西灵:“不可能。”
玉面魔君拿出了那片树叶,道:“在见到它之前,我也相信父皇很仁慈。可是见到它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伪善?”
西灵:“既然他们的使命就是死亡,为什么还要他们辛辛苦哭地去找七件神兵?”
玉面魔君:“因为死神的法力是随着被献祭之人法力的增强而增强的。找到七件神兵可以增强七大护法的法力。”
南玄:“原来神比人更贪婪。大哥,你放他们出来吧。即使蒙迦帝国得到重建,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灭亡的。”
玉面魔君:“他们走进那道门之后,命运就不由我掌控了。即使我想救他们,也是力不从心。我没有能力与死神对抗。”
西灵和南玄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令他们更痛心的是,被他们的父皇所欺骗。
地狱之门内
身在这片陌生的世界里,皇极觉得很奇怪,他道:“我们似乎来到了一个我们不应该来的地方。”
“哈哈哈……可惜你们发现的太晚了。”
鹤:“你究竟是谁?”
“死神。”
鸢飞:“难道我们走进的是地狱之门?”
死神:“你们都被人骗了。”
清扬:“舅父不会骗我们的。”
死神:“北辰的确不想骗你们,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了真相。不过很遗憾,他有一个伪君子父皇。他贪婪、邪恶,把自己的儿子东祀都献给了我,更何况是你们。”
照影想起来昨天晚上玉面魔君对她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此刻她才反应过来,他所谓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竟然是送她去死。其实她一点也不怪他,她只是痛心他为什么连鹤与清扬都不放过。
皇极:“即使我们误入地狱之门,也不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上。”
死神:“你们要想活着出去,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交换你们。而且这个人的法力一定要在你们七个之上。”
清扬:“法力在我们七个之上的?恐怕在灵洞找不出。”
鸢飞:“这么说我们死定了。”
死神:“你们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例如,那个北辰的法力就在你们七个之上。”
皇极:“这不可能。我师父连紫云怪伏离都打不过。”
死神:“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伏离就是被你师父救活的。”
风:“既然我们是祭品,你为何还不动手?”
死神:“真没见过赶着去死的人。我想要的祭品不是你们,而是救你们的人。”
照影:“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北辰不会救我们的。”
死神:“他当然不会救你们。我要等的也不是他。”
鸢飞:“你为何如此肯定?万一你等不到呢?”
死神:“她一定会来救你们的,因为她舍不得你们中的某些人死。”
清扬看向鹤说:“难道是会西、南两位舅父之一?”
鹤:“不可能,他们的法力绝对在我们七个之下。魔法修为在我们七个之上,而又愿意救我们的人,我还真想不出是谁?”
清扬:“母亲在天母玉宫中孕育了两千年,她的法力应该与北辰舅父不相上下。难道是母亲?”
鹤豁然惊醒,猛地拿出松涛扇攻击死神,怒道:“那我就在我母亲到来之前将你杀死。”
清扬还不知道怎么使用摇光手镯,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其他五人见鹤已开始攻击死神,也各自拿出了兵器助战。数万条光束不停地射向死神,他伸开双臂,一脸幸福的神情,似乎很享受被光束穿越的感觉。突然他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你们是绝对杀不死我的,要置我于死地必须七件神兵缺一不可,不要白费力气了。”
皇极:“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不可能永远不死。即使我们六人的力量不足以杀死你,将来的某一天别人也会杀死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杀不死你?”七大护法加强了攻势……
陆离洞
伏离在陆离洞中徘徊了好一阵子,可就是找不到进入灵光幻境的入口,无奈之余只得大叫:“伊人公主,伊人公主……”
良久灵狐老祖才现身,道:“请问阁下是谁?”
伏离:“伏离。”
灵狐老祖:“可我并不认识你。”
伏离:“公主认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我来是向公主求救的,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
灵狐老祖:“等等,我不能离开灵光幻境。否则会受到惩罚。”
伏离:“公主知道要救的人是谁吗?就是你的一双儿女。”
灵狐老祖花容失色,道:“他们怎么了?”
伏离:“七大护法被北辰用来祭祀死神。”
灵狐老祖:“这不可能。”
伏离:“北辰派去找你三位哥哥的人就是我。东祀在三千年前就死了,他的指环是我亲手交给北辰的。你很清楚你们五兄妹缺少了一个都不可能救活末帝,没有了东祀,北辰不得不牺牲七大护法。如果现在没有一个法力高于七大护法的人,自愿向死神献出自己的生命,七大护法必死无疑。”
灵狐老祖急道:“快带我去。”
魔君山
灵狐老祖飞奔而入,她抓住北辰的手臂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玉面魔君:“这是父皇的命令。”
灵狐老祖:“我不相信,清辉大祭司告诉我父皇是一个很仁慈的人。”
南玄:“刚开始我们也不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
西灵:“如果蒙迦帝国没有灭亡,父皇依旧是那个仁慈的父皇。”
玉面魔君:“伏离,你为什么要带伊人来这里?”
伏离:“为了阻止你犯错。”
玉面魔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伏离:“重生之后,我悟出了许多道理。”
玉面魔君:“等我救活父皇之后,再来收拾你。”
伏离:“恐怕你没有机会了。”
玉面魔君:“什么意思?”
伏离:“你的魔法修为,我的确是望尘莫及。但有些我知道的事情,你未必知道。至于我是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明白。”
地狱
尽管死神因为用尽所有的力量来抵挡六人的进攻而露出痛苦之色,但转而却狂笑道:“救你们的人来了。”
鹤:“我决不让你这个恶魔杀死我母亲。”
死神:“你错了,真正的恶魔是你的外公末帝。”
魔君山
看着跪在地上的灵狐老祖,西灵道:“伊人,你干什么?”
灵狐老祖:“子鹤在商宫城大开杀戒,他必须用四分之一的生命来赎罪。但他又将自己二分支一的生命给了鸢飞。他所剩下的时日不多了,我要把我的寿命给他。也许这就是十五年前我踏出灵光幻境要付出的代价。死神,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祭品不是他们,我愿意将我自己献给你,求你将他们放出来吧。”
玉面魔君:“原来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死神,你才是个十足的大骗子。你骗了我父皇,骗他出卖自己的灵魂。”
死神:“要是他心里没有邪恶、贪欲,我骗得了他出卖灵魂吗?盘古的后裔延续了他的血脉,却没能延续他的伟大。他的血脉变质了。”
玉面魔君:“你以为你的灵魂就一尘不染吗?你的内心一样充满了贪婪。”
死神:“这一点我毫不讳言。我的贪欲是以人类的贪欲为基础。你们知道我对于人类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所以就用不该死的人来贿赂我。送到嘴边的肥肉,我怎么可能让她飞掉。我的‘不知足’,是人类养出来的。受欺骗的不仅是你们,将来还会有人重蹈覆辙。”
[七大护法:第五十三章 故国已在望 不过是错觉]
灵狐老祖被死神带走了。玉面魔君感觉他的身体在逐渐脱离他的控制,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伏离说的是什么意思,故道:“伏离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助。”
伏离:“你说吧。”
玉面魔君:“我死后一年之内,能与千足魔兽一决高下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如果千足魔兽兴风作浪,我希望你能阻止他。”
伏离:“我造过太多杀孽,自从重生之后,天天都在想着怎么赎罪,即使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
玉面魔君:“你真的变了。”
伏离:“错,这才是原本的我。我母亲虽被称为魔后,但却一心向善,她为睦昭的百姓做过许多善事,却被睦昭帝君无端杀死。我为了报仇才逃到灵洞修炼邪恶的‘嗜血销魂’。刚开始杀人的时候,我的手也颤抖过,后来渐渐地也就麻木了。如果不是遭到天神使者的重创,我可能会继续麻木下去。”
死神得到了灵狐老祖的力量,七大护法又怎是他的对手?但他还是遵守与灵狐老祖的约定,将它们放了出来。因为正如他所言,他的贪欲是建立在人类的贪婪上,灵狐老祖并不是贪婪之人,如果他违约,必将付出沉痛的代价。
清扬和皇极看见伏离在这里,异口同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面魔君:“他是来救你们的。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鹤:“难道是你把我母亲带来的。”
伏离:“正是在下。”
伏离还没反应过来,鹤就冲过去抱住他痛打,愤怒道:“你为什么要带她来?”
玉面魔君:“鹤,快住手!对不起你们的是我。”
看鹤还不停止,皇极与风上前去将他拉开了。
玉面魔君:“皇极,师父有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教你,很对不起。师父的房间里有一间密室,只要你念启动无极三阵的咒语,密室就会出现。密室的墙壁上刻有我未能传授给你的魔法。我自恃神裔,魔法高强,天地不惧,唯一忌惮的只有碎心子的绝情阵。我早已推算出你将受困于绝情阵中,到时候你千万不要用魔法硬行闯出,否则你必困死阵中。你记住了吗?”
皇极:“徒儿记住了。您的魔法修为如此高强,为何还会忌惮此阵?”
玉面魔君:“因为我无情。”
感觉到玉面魔君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照影哭道:“北辰,为什么会这样?”
玉面魔君微笑着,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道:“如果七大护法获救,我就要灰飞烟灭。在你们走入地狱之门的刹那,我似乎望见了蒙迦帝国的身影,可是没想到那不过是错觉。我更没想到的是,万年的等候换来的竟是魂飞魄散。我的复国之梦终于醒了,我现在感觉好轻松。你恨我吗?”
照影:“不恨。我依然爱你。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即使不能,也愿生死相从。”众人来不及阻止,她已拔下惊鸿钗刺入了心脏。不过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有的只是微笑,幸福的微笑。
惊鸿钗毕竟是上古神兵,威力无穷。在照影将它刺入心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必死无疑。
玉面魔君终于化为了纤尘。不过还剩下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在不停地流着眼泪,那些泪是为照影流的。那只眼睛飞出了山洞,被风吹走了。至于去到了哪里?没人知道。传说后来人们为它命名“泪泉”。据说,得到泪泉的人可以获得真爱。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
这个万年阴谋,随着玉面魔君的灰飞烟灭而结束。南玄和西灵把这个山洞封了起来。他们的父皇这次是真的永远冰封在了潜麟池。这里面有太多他们不堪回首的记忆,尽管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还不足一天,但所发生的事足以令他们伤心一辈子。在这众多“受伤”的人中,最痛苦的莫过于鹤与清扬。在同一天之内,既丧了母亲又死了舅父。
看着已脱胎换骨的伏离,皇极道:“真没想到你会有一心向善的一天。”
伏离:“在重生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想你师父在救我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我会是他的掘墓人。”
皇极:“最令我想不到的是,到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你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当初死神告诉我你没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向我复仇。”
伏离:“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贵。所以,我要用我的余生来赎罪。以此祭奠那些死在我手上的无辜少女。”
皇极:“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伏离:“我也不知道。不过在你们需要我相助的时候,我会及时出现。我走了。”
皇极:“后会有期。”
伏离:“后会有期。”
目送伏离离去之后,鹤道:“不知两位舅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西灵:“我答应过明月要回山月陪她,所以我会尽快回到她身边。”
南玄握着相逢的手说:“我和相逢打算不再过问世事。现在没有了复国的重担,我也可以和她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了。也许我们不会呆在灵洞。不过这也说不一定。”
西灵:“经过了这翻波澜我感触颇深,以后我会加倍珍惜明月。现在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南玄:“我对这片土地已再无眷念。我和相逢也该走了。只是鹤、清扬,你们兄妹的责任还很大,你们的国家正面临亡国之险。我知道要你们抛弃自己的国家不管,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也是我们几兄弟,经历了一万年的执着才放弃的东西。如果不是最后一刻的悲剧,我相信我们都还乐在其中。”
相逢:“有时候,幻灭是一种令人大彻大悟的最佳方式。”
西灵:“南玄,我们一起走吧。”
南玄:“我也正有此意。”
鹤与清扬:“二位舅父保重!舅母保重!”
鸢飞等:“三位保重。”
风,吹过一阵又一阵。七大护法的使命也随着玉面魔君的离去,成为了回忆。曾经的是是非非,都因风而散。当事人没有一个愿意再提起记忆深处的痛。只是在将来的某部传奇,或是某部戏曲中,会偶尔提起七大护法。说不定还会将他们的传奇色彩渲染到极至。
鸢飞:“现在只有沧海一个人在灵光幻境,我要去带她回天宇楼阁。”
鹤:“我陪你去,你不知道进入灵光幻境的方法。”
风:“那我们就在天宇楼阁等你们。”
皇极:“鸢飞,我有一些事要与你商量。”
鸢飞:“我也是。说不定,我们想说的是同一件事。”
鹤:“尽管七大护法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但我们还有新的使命。”
灵洞的战争,不会因某些人退出竞争领域而停止。虎族的亡国和飞天的灭族,只是序幕而已。
[战国狼烟:第一章 北辰的密室]
鸢飞与鹤带着小沧海回到了天宇楼阁。窗外的银河,鸢飞看了很多遍。可这一次她的感觉与从前不同,她不再欣喜也不再忧愁。
皇极走了进来,道:“星河依旧,心境全非。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内心平静了许多?”
鸢飞回头道:“你也有同样的感受?”
皇极:“经历了这么多事,曾经的我们已经不可能找回来了。”
鸢飞:“三哥,你对灵洞的局势有何看法?”
皇极:“父王不可能统一灵洞。”
鸢飞:“父王可以消灭枭寒,可是阻碍他统一灵洞的人又何止枭寒一个?”
皇极:“父王虽已拿下了灵洞三分支一的国家,但已经到了他盛极而衰的时候了。”
鸢飞:“父王的铁骑所达的国家皆是貌恭而不心服,它们正在等待时机光复。父王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不得不派大批军队驻扎在这些国家。未被征服的国家也是人人自危,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为了自保,一定会群起而攻之。飞天之战可以看出,父王的兵力已是捉襟见肘。尽管胜了,但是胜的非常之险。他不可能应付得了所有国家的围攻。”
皇极:“到时候,父王的势力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狼族也会因此灭亡。父王的结局可想而知。”
鸢飞:“与其让他人嗣机而动,不如我们捷足先登。”
皇极:“如此以来,既可以保住狼族和父王,又可以消除虎族百姓对你的误会。真可谓一箭双雕。”
这时候,风道:“好个一箭双雕,你们俩打算把我与鹤撇开吗?”
皇极与鸢飞这才发现风与鹤来了。皇极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鹤:“我和风是看着你进这道门的。”
皇极:“你们两个家伙,不相信我的人品,难道还不相信鸢飞吗?”
风:“我已经打算退出这场爱情争夺战了,根本就不存在信不信任你的问题。”
鹤:“我们早就猜到你打算干什么,所以就跟来了。”
鸢飞:“只是我们现在没有一兵一卒,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风:“若是我们能够控制一些国家就好办了。”
皇极:“要控制几个国家并不难。最关键的是我们要走好第一步棋。”
鸢飞:“现在我们需要一张灵洞的地图。”
皇极:“师父一心想着重建蒙迦帝国,他的密室里藏的,恐怕不仅仅是上乘魔法,说不定还有各国的最高机密。因此,我们想要找一张地图应该不是难事。”
四人随即来到了玉面魔君的房间。皇极念出咒语之后,他们四周的墙壁发生的变化。原本三面有窗,现在变成了四周封闭。看着墙上的符号,鹤问道:“这些符号难道就是我舅父所说的魔法?”
皇极:“是的。”
鹤:“你认识这些符号吗?”
皇极:“师父曾经教过我。虽然他未说这些就是蒙迦帝国的文字,也告诉过我蒙迦帝国没有文字。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骗了我。这些符号绝对是蒙迦帝国的文字。难道连你这个盘古的后裔都不认识吗?”
鹤:“我母亲并没有教过我。我怀疑连她都不认识,因为我在灵光幻境中从未见过这种符号。”
过了一会儿,皇极惊道:“这上边竟然有魔咒坊的建造方法。”
风:“难道蛇族的魔咒坊也是魔君建造的?”
皇极:“我不敢肯定,但有九成的可能性是师父建造的。”
鸢飞看着满屋子的书道:“先别管魔咒坊是谁造的了,我们快找吧。”
不过很遗憾,这里的书籍全是用墙上的符号写成的,只有皇极认识。风道:“皇极,我们只有指望你了。”
皇极翻出一张纸说:“这一张就是灵洞的地图。我会把它翻译出来。”他又随便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说:“至于这些书嘛,我就不翻译了。一字一字地写出来很麻烦,而且也容易泄露出去。不过我会念给你们听。里面记载的的确是各国的机密。按理说除了师父和我们几个以外,这天宇楼阁没人上得来。但我师父却用蒙迦帝国的文字写出来,就说明他是怕某些不该看到这些书籍的人,在无意中看到。”
风:“在旃兮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个人,是鹤的老熟人。”
鹤:“千足魔兽。”
风:“对。他当时就对流觞剑和开阳镜垂涎欲滴,如果他知道这里有这么多重要的东西,你说他会怎么样?”
皇极:“以前有师父在,他不敢造次。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他一定会肆无忌惮。”
鸢飞:“我不是用伏魔清心咒把他困在乾坤阵中了吗?”
鹤:“他可以从玄青山逃出来,自然也可以从乾坤阵中逃出来。”
鸢飞:“三哥你要尽快学会墙上的魔法。如此一来,你就可以镇得住千足魔兽了。”
皇极一边说一边看墙上的文字。这墙上所记载的魔法实在太精深也太诡异了,皇极一看了开头就舍不得停下来。好不容易看完了,皇极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吃了一惊,因为墙上的文字正在消失。
鹤与鸢飞甚是诧异,风也睁大眼睛道:“怎么会这样?”
皇极:“一定是师父对这些文字下了咒语,让这些文字在密室开启后不久就自动消失。”
风:“魔君这样做也太冒险了吧,万一你进来的之后还没来得及把这些文字看完怎么办?”
鸢飞:“我三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能一目十行,三哥自六岁起就跟着魔君研习魔法,对于他的阅读速度,魔君当然知道。而且他非常了解他对魔法的痴迷程度,料想他进入密室之后必定先看墙上的文字。”
鹤:“你已经记住了墙上的文字吗?”
皇极:“一字不漏,且能倒背如流。”
丁香一大早起床就看见风,急得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看见沧海从鸢飞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丁香赶紧问道:“沧海,见到你风叔叔了吗?”
沧海:“没有。”
丁香:“你母亲在房间里吗?”
沧海:“我一大早就来母亲的房间,但却没有看到她。”
丁香最担心的就是风会在成婚之前跑了,现在得知鸢飞也不在房间,她更担心了。
这时清扬也走了过来道:“丁香,你见到皇极和我哥了吗?”
丁香:“没有。难道他们俩也不见了?”
清扬:“什么意思?”
丁香:“风和鸢飞也不见了。”
清扬:“你每个房间都找了吗?”
丁香:“还有魔君的房间没有找。”
清扬:“我们现在去看看。”
丁香、清扬、沧海来到了玉面魔君的房间,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丁香着急道:“风一定是不要我了,不然不会不辞而别。”
清扬:“如果只有风一个人不见了,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性。但现在他们四个都不见了,这说明他们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立即处理。放心吧,既然风说过要娶你,就不会临阵脱逃。”
她们刚要离开玉面魔君的房间之时,鸢飞等人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清扬和丁香吓了一大跳。清扬抚抚胸口说:“你们去了哪里?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鹤:“我们哪儿也没去,一直都呆在这间屋子里。”
清扬:“可是我和清扬刚才没有看见你们啊。”
皇极:“师父临死前不是说过他的房间里有密室吗?”
丁香:“那我和清扬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众人只是笑而不答,唯有风道:“我们今晚就成婚吧。”风心里清楚,只有立即与她成婚才能让她彻底放心。
丁香终于如愿以偿作了风的妻子。可是她心里很明白,这不是风自愿的。虽然身披嫁衣,可是她依旧愁容满面,因为她没有安全感,总是担心有一天风会舍她而去。坐在床上的她虽然极力地挤出笑容,但眼睛里的忧郁骗不了人。
风知道丁香不高兴的症结所在,他走过去坐在丁香的身旁,转过她的身体面对着他,然后开诚布公:“我现在娶你的确不是出自本意,但我会试着去爱你。我们已经成婚了,这意味着我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如果我还一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活得很痛苦。”他的声音极其温柔,柔中带甜,又有一点香醇,犹如陈年老窖。丁香醉了,她情不自禁地投入了风的怀抱。
接下来的十天,鸢飞等人天天都泡在密室里听皇极翻译那些书籍。他们终于将灵洞各国的机密了如指掌,其中竟然包括某国王后与臣子偷情等细小的事情,看来玉面魔君为中兴蒙迦帝国可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灵洞即将风云突变,因为又有一路人马即将加入争霸战争中。欲知此路人马如何一炮打响,威震诸国,敬请关注后续发展
[战国狼烟:第二章 借兵(1)]
鸢飞等人看完地图之后决定从离狼族最远的东方五国下手。东方五国分别是鹿族、景天族、鸮族、貘族、貂族。其中,鹿族最弱,貘族最强。皇极等人谋划,务必促成借兵一事,于是分头行事,皇极去了景天族,风和丁香去了鹿族,鹤去了鸮族。
景天族的现任国王已至古稀之年,时常老眼昏花,军国大事皆决于年轻的王后丹墀。丹墀本有一子,英俊潇洒。年仅十五岁就才名远播,是各国公主的梦中情人。遗憾得是,一年前在与鸮族的战斗中身亡。景天族现在的大长老悟化犀是国王的长子,也是诸王子中最有势力与王后对抗的,他非常不满丹墀执政,素有夺权之心。丹墀也时常提防他,本欲除去,苦于没有机会。
景天王宫中还有一位王子,名叫乌戈,他是国王的第七个儿子。十七年前国王将他从外族带回,国王从未提起过他的母亲,也禁止所有人打听有关乌戈母亲的一切。王室中人及王宫仆人因他来历不明,都不承认他是王子。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人正眼看过他一眼,他一直住在王宫中早已废弃的宫殿里。他的生活本来很平静,也很快乐。因为他有一位青梅竹马玩伴,是他五岁的时候国王赐给他的婢女。这位婢女叫素月,犹如一株山中百合,有了她的陪伴,乌戈变得越来越开朗了。被遗忘的王子遇到未曾被人亲吻过的百合花,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就由玩伴变为了恋人。有了素月,他感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他很满足,他从没有想过争权夺利,更没有想过做国王。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深爱的素月却死于非命。
自素月死后,每天晚上,乌戈都会躺在床上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月光,今晚也不例外。他总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素月没死,一年多来,他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是怎么入睡的。今晚,与众不同,因为他看到一个黑影在一步一步逼近他,他感到非常恐惧,此时的他就如被狐狸追逐的野兔,被饿狼追逐的羔羊。他紧紧地攥住被子,眼睛里充满恐惧,他的浑身都在发抖。看皇极慢慢地走了过去,乌戈用颤抖的声音乞求他:“不要靠近我,求求你不要靠近我!”
皇极:“你不用怕,我是来帮助你的。”
乌戈:“我不需要你帮,只求你不要靠近我。”
皇极:“以前的你有素月,的确不需要帮。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失去了素月,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会走向地狱。因为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愿意帮你。”
一提到素月,乌戈的眼神不再恐惧,身体也不再发抖,他一把掀开被子,走到皇极的面前,直视着他,问道:“你是谁?你似乎知道与我有关的一切?”
皇极:“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明白我是来帮助你的,就可以了。”
乌戈:“你凭什么帮我?”
皇极:“凭我可以助你登上王位。”
乌戈:“你在开玩笑。即使王后不夺位,我还有六位哥哥排着队,什么时候轮到我了?”
皇极:“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只好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的时候,乌戈叫住了他:“我相信你。”
皇极的心里很清楚,乌戈一定会叫住他,因为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皇极道:“你知道王后的儿子葬在何处吗?”
乌戈:“当然是王陵。”
皇极:“错,他被葬在王宫西面的苍河山。因为他活着的时候,非常喜欢到苍河山看日落。”
乌戈:“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皇极:“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必须到他的墓前献上他最喜欢的‘残阳如血’,一朵即可。”
乌戈:“做这些干什么?”
皇极:“引起王后的注意。大王子有实力角逐王位,而且他即位是名正言顺,因此他是不可能助你夺位的。而王后就不一样了,她是貂族人,尽管她现在执掌国政,但若想登基为王,一定受到全国的反对。国王活不了多久了,一旦大王子登基,她会失去一切权力。在这个时候,她迫切需要扶植一个傀儡。因此她一定会在大王子之外的其他六位王子中物色一位王储。而你是最佳人选。”
乌戈:“你确定王后一定会注意到我的举动吗?”
皇极:“王后每隔半月都会去苍河山祭奠她的儿子,如果她看到墓前摆放的残阳如血,一定会派人去查是谁放的。一位母亲知道她死去的儿子并未被人忘记,你说她的心情会怎样?到时候,你还怕她注意不到你吗?”
乌戈:“我会按照你说的办。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皇极:“皇极。”
乌戈:“将来,我执掌了景天。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一定会全力相助。”
皇极:“只是到时候,不要忘记你今天所说的话。我也该走了。”说完,就消失了。
第二天,乌戈就带着一朵残阳如血来到了苍河山。这是二十年来他首次踏出王宫,因为在王宫中就能看见苍河山,所以他还不至于迷路。
耀眼的阳光直射下来,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雨的关系,地面上升起蒙蒙水雾。野花的芳香混合在水雾里,沁人心脾。山间水池,在清风的侵袭下,泛起阵阵涟漪。天空上,淡淡的白云轻轻飘荡。偶尔飘过的几片花瓣,含情脉脉,似乎在向乌戈诉说深情。这让乌戈不仅想到已逝的素月。从今后他的生命里会有烽烟长河,铁马金戈,当然也会有倾城倾国,但这些都不及当年的她。因为它们都是作为一个英雄式的国王的必要补充,传奇式的经历会让芸芸众生艳羡不已,但也会让英雄陷入永久的精神孤独。如果素月能够复活的话,他愿意用国王的光环,去换取与她同眠的真实温暖。可惜,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素月不可能复活,而他也只有选择一步步滑向寂寞的深渊。悲兮!悲兮!心痛的感觉却让他感到幸福,因为那是思念素月时的唯一记忆。心碎、伤悲,皆是因为她单纯的美。
思念常常让时间驻足,而生对死的思念却让时间加速流逝,转眼已至黄昏,乌戈不仅感叹:“从今后,时间银河里会留下我追逐红尘的脚步,但梦境却会成为我们再续前缘的天国,素月,我唯一的爱。”
几天之后,皇极又来到了乌戈那破旧的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宫殿的落叶宫。皇极道:“今天王后去了苍河山,想必隔几天她就会来你这里,而且会是一个人来。到时候,她一定会问你为什么以前不去苍河山,偏要等到老国王快要驾崩的前夕,你会怎么回答?”
乌戈:“已经想好了。”
皇极:“你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机会,你不会在明天出什么碴子吧?”
乌戈:“我对你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王后明天一定会来?而且是一个人来?”
皇极:“国王活不了几天了,她比你还急。因为如果王位继承人是老国王选定的,王族和群臣就不会有任何异议,而她继续掌权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障碍。至于她会一个人只身而来,是因为她还不确定你是不是她选定的目标,所以她暂时要保护你,不能让你称为悟化犀刺杀的对象。我先走了,你随机应变。”
第二天,丹墀真的只身来到了落叶宫。虽然乌戈早已知道,但他还是表现的非常惊讶,几乎忘记了向她行礼。她非但没有责怪他,还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因为乌戈的反映在她的意料之中。乌戈回过神来之后,诚惶诚恐道:“乌戈失礼了,实在没料到王后您会……”
王后:“没料到我会来是不是?”看乌戈点了点头,她继续道:“我来只是要问你一些问题。”
乌戈:“乌戈一定知无不尽。”
王后:“我问的问题很简单,你一定知道答案。你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去祭奠你弟弟?”
乌戈很惊讶:“自从他死后我就经常去啊,王后为什么这样问?”
王后:“我只是昨天去苍河山的时候看到墓前有残阳如血,所以才认为你故意选在了这个时候去祭奠他,实在不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他。”
乌戈:“以前我一直不知道王后为什么会将弟弟葬在苍河山上,前不久我无意间发现苍河山上的落日非常漂亮,才恍然大悟。所以自那以后,我每次去看弟弟都会带上一枝残阳如血。”
听了乌戈这翻话,王后非常感动:“十七年来都让你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苦了你了。”
乌戈:“多谢王后挂念,乌戈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也习惯了这里,所以更本就谈不上受苦。”
王后:“你想过离开这里吗?”
乌戈:“我最远的地方就只去过苍河山,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离开这里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
听到这翻话,王后禁不住对他起了怜悯之心,她抚着他的手,感叹道:“苦命的孩子!”
乌戈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也没有感受过母爱,王后这突然的举动让他热泪盈眶,他哽噎着问道:“这就是母爱吗?”
王后:“好孩子,你愿意把我当成你的母亲吗?”
乌戈再也抑制不住他的感情,他投入王后的怀抱,叫道:“母亲。”
此刻,王后似乎感觉到她的儿子复活了。国王的六王子已经三十岁了,其他五位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大王子悟化犀,比王后还大两岁,他们都不可能与王后建立母子之情。乌戈的适时出现,对于刚失去儿子的王后来说,似乎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王后替乌戈擦干泪水后道:“好孩子,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我会像你的母亲一样保护你,决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乌戈眼睛里再次装满了泪水,王后道:“好孩子,我们走吧。”
乌戈:“走,去哪里啊?”
王后:“你是未来的国王,也就是王储,应该住在普瑞宫。”
乌戈很惊讶:“王储?”
王后:“我说谁是王储,谁就是王储。跟我走吧。”
王后将乌戈带到了国王的病榻前,对国王说了一大堆他的好处,非让国王答应立他做王储不可。看到国王点头之后,王后立即命人宣文武大臣进宫,让国王亲口宣布了储君人选。因为她怕国王熬不到明天,也怕时间长了会生出什么变故。在确定了乌戈的王储地位之后,王后派了自己最信得过的十位魔法师保护他。
等到悟化犀觉察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但是令他最气愤的是,他竟载在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十七岁小子身上。
[战国狼烟:第三章 借兵(2)]
国王归天了,乌戈也顺利登上了王位,丹墀也晋级成了太后。悟化犀与王位失之交臂,心里很是不爽,他一直对王位念念不忘,无奈乌戈有丹墀这座大靠山,他想下手都没有机会。
皇极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挑起景天族与鸮族之间的战争,对于悟化犀的心思,他非常了解,因此决定好好利用利用。
悟化犀虽然身为大长老,但魔法修为却不怎么样,他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在各方势力之间玩弄平衡。但如今国王也成了太后的人,如果让局势继续发展下去,其它势力也有可能倒向丹墀一边。一旦平衡打破,别说王位无法到手,连他现在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他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手一挥,名贵的茶杯就在刹那间粉身碎骨。皇极站在他背后突然出声道:“原本我还对殿下钦佩的五体投地,可是没想到殿下是一个只会拿杯子出气的懦夫。哎!我真是看错人了。”
悟化犀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慌忙站了起来,问道:“你究竟是谁?”
皇极:“一个可以帮你的人。”
悟化犀:“我的府第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皇极:“灵洞没有我的对手,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
悟化犀:“你打算怎么帮我?”
皇极:“你现在最希望的莫过于让乌戈死。我说的对吗?”
悟化犀:“他现在已经是国王了,而且又有那个巫婆保护,你以为刺杀他是那么容易的吗?”
皇极:“在王宫中刺杀他自然很难办到,如果他出了宫呢?”
悟化犀:“那个巫婆决不会轻易让他出宫。”
皇极:“你不是最会玩平衡吗?景天的各种势力都不希望现在的局面被打破,因为一旦打破他们就不得不受制于势力最强的一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说服其他势力力柬国王御驾亲征,去攻打鸮族。”
悟化犀:“那个巫婆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即使各方势力向她施压,她也不一定会同意乌戈御驾亲征。”
皇极:“这一点你无须担心。巫婆不是每隔半个月就会去一次苍河山吗?到时候你派人去刺杀她,而且一定要是魔法修为非常高强的人。”
悟化犀:“那个巫婆可不是等闲之辈,而且保护她的魔法师都是顶尖高手,你以为我派去的人能杀得了她吗?”
皇极:“我让你派人去刺杀她的目的不是置她于死地,而是为我制造一个能够接近她的机会。到时候我会去救她。只要能够接近她,我就有办法说服她同意乌戈御驾亲征。”
悟化犀:“你如此帮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皇极:“很简单,只求闻达于诸侯。”
悟化犀:“你很坦率,我喜欢。只要你帮我达成这件事,我会给你很多机会出名。”
丹墀按期去了苍河山,只是她不知道有一场好戏即将上演,而她就是这场戏的主角。尽管她的儿子已经死去一年多了,而且她每隔半个月就会来一次,但还是抑制不住悲伤,禁不住泪流满面。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该哭的时候就哭,但却没有人一个人认为她是一个脆弱的人,更鲜有人把她当作一个女人,尽管她很美貌。
正当她悲泣难抑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十把利剑从不同的方向向她飞来。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她不但面不改色,而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很显然她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保护她的魔法师迅速施法为她挡去了这些利剑,一场激战就此展开。十把利剑在刹那间合成一股飓风,将丹墀和她的魔法师卷向高空,又将他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但丹墀的魔法师们也不是吃素的,短短几秒,飓风就处在了下风。但忽而飓风又化作了十条蟒蛇。十条蟒蛇紧紧勒住丹墀和魔法师的脖子,似乎非置他们于死地不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极出现了,他在刹那间杀死了十条大蟒蛇。原来这十条大蟒蛇也是魔法师。魔法师们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因为皇极使出的魔法太诡异了,且不说见过了,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丹墀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十具尸体,就径直向皇极走去,道:“谢谢阁下拔刀相助。”
皇极:“夫人无须言谢,看到刚才的情形任何人都会出手的。”
丹墀:“这可不一定,没有阁下这番修为的人连保命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像阁下一样出手相救呢?”
皇极:“各位魔法高强,本来就能够制服这些人。在下真是献丑了。”
丹墀:“阁下太谦虚了,就连我这个不会魔法的人都看得出你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怎么会是献丑呢?”
皇极:“夫人过奖了。”
丹墀已经看出皇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心里正在盘算怎么把他收归旗下。她又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皇极:“夫人叫我皇极就可以了。”
丹墀:“皇极,一个很不错的名字,说不定你将来会极位人皇。”
皇极:“很感谢夫人看得起我,不过我只喜欢寄情山水。”
丹墀怒不可止,道:“如今灵洞狼烟四起,黎民百姓饱受战火之苦,你堂堂七尺男儿,不思解民于倒悬,只知沉溺山水,真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墓地。上天真是瞎了眼才会赐你这身本事。”
丹墀发泄完,正准备离开此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皇极突然开口道:“夫人刚才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将我打醒了。我真为自己浪费生命感到惭愧。”
丹墀:“年轻人能够及时醒悟,真是难能可贵。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皇极低下了头说:“我也不知道。”
丹墀:“既然你还没想好,就暂时给着我吧。”见皇极久不言语,她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
皇极:“不不不,我非常愿意。我只是在纳闷自己上辈子究竟交了什么好运,今生能够遇到夫人这样的贵人?”
丹墀:“你的嘴还真甜,走吧。”
皇极跟着丹墀进入了景天王宫。乌戈一听说丹墀遇袭,就立刻冲向了她的泰安宫,在他踏入宫门的时候几乎被门槛绊倒。当他看到站在丹墀身边的皇极时,着实吃了一惊,但他迅速掩去这不应该出现的表情。丹墀看到乌戈如此关心她的安危,虽然嘴里说:“一国之君应该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但心里却高兴没白疼这个儿子。
乌戈:“母亲受惊了,依儿子看以后有必要加强护卫。”
丹墀:“不用了,我这个老太婆还不至于让这些小打小闹吓死。要是加强护卫,不正好告诉他我怕了他吗?”
乌戈:“难道您已经知道了主谋是谁?”
丹墀:“我不是神,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我这次能够安然无恙,多亏了皇极。”她看向皇极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魔法师,如果请你做国王的师父,你可愿意?”
皇极:“这真是我的荣幸。”
皇极就这样成了乌戈的师父。回到普瑞宫后,乌戈急不可耐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你是碰巧救了太后。”
皇极:“悟化犀要置你于死地,所以我千方百计接近丹墀太后,目的是为了名正言顺地保护你。”
乌戈:“你怎么知道悟化犀想要我死?”
皇极“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王位继承者的不二人选,可没想到竟载在了你的手上,你说他咽锝下这口气吗?明天的朝会上,群臣一定会力荐你御驾亲征,这当然是他的杰作,他希望你能够死在战场上。”
乌戈:“太后一定不会同意群臣的奏请。”
皇极“你说得很对。太后的儿子刚死一年多,你的出现被她看作是上天对她的补偿,而她也不遗余力地将你拱上王位,并且不你当作她年老之时的依靠,她当然不希望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但是你必须出征,因为这是你巩固王位的大好机会。”
乌戈:“你有办法说服太后吗?”
皇极:“当然有,否则我也不会来做你的师父。”
果然,第二天朝会上文武大臣都奏请国王亲征鸮族。他们之所以会要乌戈去攻打鸮族,是想到鸮族与丹墀太后有杀子之仇,以为丹墀一定会准奏。可令他们出乎意料的是,丹墀“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了。乌戈看到丹墀盛怒而出,也只得宣布退朝,然后跟着她进了泰安宫。皇极看到丹墀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故意问道:“今天朝会上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惹太后生气了?”
丹墀:“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臣子竟然有乌戈亲征鸮族。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你说他们不是摆明了把他往死路上推吗?”
皇极:“恭喜太后,您又有了一个扩张权力的机会了。”
丹墀:“此话怎讲?”
皇极:“太后之所以会如此生气,是出于对国王安全的考虑,您最担心的有两种情况:一是国王死于他人的行刺;二是国王死在战场上。我可以向太后保证,这两种情况都不会发生。国王如果打了胜仗,那么那些在您和悟化犀之间摇摆不定的人就会全部倒向您这边。”
丹墀:“你的魔法修为我已经见识过了,有你在国王身边,我当然放心。但魔法高强的人,不一定会打仗。要是这场仗打输了,我和国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皇极:“原来太后是质疑我的军事才能。这点您可以放心,我虽然从小就对打仗没兴趣,但却被父亲逼着读了灵洞现存的所有军事著作。所以,一个小小的鸮族不可能难倒我。”
丹墀:“打胜仗靠得可不是纸上谈兵。除了军事理论外,还需实战经验。”
皇极:“那您认为狼王赤剑的实战经验够吗?”
丹墀突然警觉起来,道:“什么意思?”
皇极:“我是赤剑的儿子。他的军队之所以能够所向披靡,都是因为有我这个军师的缘故。”这后面一句话当然是骗人的。
丹墀厉声道:“你来景天是不是为了搜集情报?”
皇极:“赤剑的情报系统非常完善,间谍工作不需要我这个王子来做。我来景天的初衷,纯粹是游山玩水。”
丹墀:“赤剑一心想要统一灵洞,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皇极怒道:“赤剑不是我的生父,他杀了我的父亲,强迫我母亲做了他的王后,我正打算推翻他。套出了我的秘密,你满意了?”
丹墀笑道:“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当然要互相信任,才能合作成功,你说是吗?”
皇极耸耸肩膀,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严肃,道:“我同意。现在太后总该放心让国王御驾亲征了吧?”
丹墀:“我和国王的身家性命可就压在王子身上了。”
皇极:“还是称呼我皇极吧,王子这个称呼让我充满了罪恶感。因为它,我失去了父亲。”
丹墀:“好说,一切都依你所言。”
[战国狼烟:第四章 借兵(3)]
一听说景天国王亲率三十万大军出征鸮族,鸮族全国上下陷入一片恐慌之中。鸮族的国力并不是很强,更何况一年前与景天的那场战役使鸮族遭受重创,以至经济萧条,暴乱四起。好在来了一位能人出任丞相,才恢复了平静。但以鸮族目前的现状,根本不是景天的对手,鸮族臣民深知这一点,所以人心惶惶,甚至有人移民他国以逃避战祸。鸮族国王立刻召集群臣商议退敌之策,可惜文武大臣没有一个能够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法,鸮族国王急得直跺脚,他大声嚷道:“你们平时总是嚷着要为朕分忧,朕还以为你们真有经天纬地之才,到了关键时刻,才知道你们都是酒囊饭袋。要是丞相在就好了。”
国王话音刚一落,鹤就飞奔进了大殿,他看到鹤回来了,连忙迎上前来道:“丞相,你终于回来了。”
鹤:“臣还未到达神兽,就听说景天族国王亲率三十万大军进攻鸮族,所以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国王:“看丞相一脸轻松,难道已经想好了退敌之策?”
鹤:“臣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解除鸮族之危。”
国王激动地拍了拍鹤的肩膀,道:“朕真的没有看错人。”
鹤:“多谢陛下厚爱。臣立刻着手解决鸮族的危机。”
国王:“鸮族的存亡就交给丞相了。”
鹤单膝下跪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辞别鸮族国王之后,鹤来到貂族,他潜入了貂族储君的宫殿里。貂族储君从狩猎场回来之后,看见一个陌生人正坐在自己的寝宫里,不由得警觉起来,他大叫道:“来人啦!”
听到他的叫声,门外聚集了一大群卫队,鹤不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慢悠悠地开口道:“如果你将我赶出去,你就拒绝了一次改变你命运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貂族储君向门外的卫队下令道:“你们退下。”然后问鹤道:“什么意思?”
鹤:“殿下虽然身居储君之位,但却一直活在众人的鄙视里,难道你想一直这样活下去吗?”
鹤的话戳到了他的隐痛,他怒道:“我要怎么活,与你无关。”
鹤:“如果我能够帮助殿下成为令众人仰慕的英雄呢?”
貂族储君:“貂族的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貂族人尚武,没有建立军功,怎么可能成为英雄?”
鹤:“殿下为什么不去战场杀敌呢?”
貂族储君:“我怕……”
鹤:“你怕死,对不对?”
他被鹤说中心事,一脸的不自然,从头到脚都好似被钉了千万颗钉子一般难受。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鹤的眼睛,鹤继续道:“殿下的两位哥哥战功卓著,深受臣民爱戴,然而却无缘储君之位,这是因为什么?我想殿下心里最清楚。”
貂族储君:“因为父王、母后偏爱我。”
鹤:“国王和王后也快收到死神的请柬了,到时候殿下失去了靠山,将何以自立?”见他沉默不语,鹤又继续说道:“殿下的两位哥哥长年统领军队,又骁勇善战,想追随他们建立霸业的人比比皆是。国王一旦驾崩,你以为你能顺利即位吗?即使你的两位哥哥念及手足之情,不与你争位,难道那些追随他们出生入死的将领不会蠢蠢欲动吗?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怂恿你两位哥哥废黜你,甚至劝他们杀了你永除后顾之忧。”
听到此处,他的身子颤了好几下,鹤继续吓唬他说:“你被立为储君,你的两位哥哥有没有怨言?你最清楚。”
貂族储君:“当父王宣布我为王位继承人的时候,我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很强的杀气。”
鹤:“唉!要是你没有被立为储君还好,说不定你的其中一位哥哥成了下一任国王还会把你当作弟弟一样疼爱,让你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可惜,你很不幸得被立为了储君,你说你的哥哥继承了王位会放过你吗?如果说你文采飞扬还好,遗憾得是你连一篇语句通顺的文章都写不出来,你说到时候你怎么能够做出‘七步诗’来激发他的兄弟之情呢?”
听了这番话,貂族储君吓得跌坐在地上,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应该怎么办?”
鹤:“很简单,趁国王和王后还健在的时候,巩固自己的地位,让貂族臣民相信你将是一位有作为的国君。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建立军功。”
貂族储君:“鹿族最弱,我带兵去攻打鹿族一定可以打赢。”
鹤摇了摇头,道:“你那两位英勇的哥哥根本不屑于攻打鹿族,即使你打赢了,他们也会把你的胜利看作是貂族的耻辱,因为以强凌弱会让貂族在国际上臭名昭著,而你也会因此受到全国臣民的唾骂,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貂族储君:“我那两位哥哥最忌惮貘族,因为貘族在五国中最强大,我带兵去攻打貘族好了。”
鹤:“你不是说了吗?连你那两位骁勇善战的哥哥都忌惮貘族,你掂量一下自己,能打赢吗?”
貂族储君:“我去攻打景天族怎么样?景天族的国力仅次于貘族。”
鹤:“这还差不多。”
貂族储君:“可是我连景天也打不赢,怎么办?”
鹤:“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你,你只需要率领军队向景天进发就可以了。我没有把握帮你对付貘族,但绝对可以打赢景天。”
貂族储君:“你如此助我,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将来的某一天,用得了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鹤:“到时候,只要你不要忘记了今天所说的话就行了。”
貂族储君:“你尽管放心,我还要做貂族国君,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但是父王和母后是绝对不会让我去冒险的。”
鹤:“你只要把我刚才所说的话,说给国王和王后听,他们如果真的为你着想的话,一定会让你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貂族储君就去拜见了国王和王后,他们听了他要去攻打景天之后,吓了一大跳,急忙出言阻止。不过,在他将鹤所说的一番话说给他们听了之后,国王仰天大笑道:“没想到你比朕考虑的还要远,把国家交给你,朕百年之后也可以瞑目了。”
貂族储君:“多谢父王成全。”
王后:“你从未打过仗,我真得很担心。”
貂族储君:“两位哥哥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攻无不克的战神啊。”
国王:“你说得对,看到你终于成熟了,朕非常欣慰。朕决定将貂族最精锐的二十万大军交由你调遣,希望你能早奏凯歌。”
貂族储君:“谢父王!”
他的两位哥哥一听到他要去攻打景天,连牙都差点笑掉了,因为他们非常肯定他一定会惨败。但他们绝对不会出言劝阻,因为他们正愁怎样从他手中将储君之位夺过来,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主动去破坏它。
貂族储君高高兴兴地回到了他的宫中,急切地向他询问下一步行动,鹤道:“接下来你只要率领你的二十万劲旅向景天进发就可以了。我要先去一个地方办些事情,我一定会在你到达景天边境之前与你会合。”
貂族储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鹤:“我叫鹤。”
貂族储君:“鹤,我对于你帮助我的诚意没有丝毫怀疑,但是你将来对我提出的要求,一定不能有损貂族的利益。”
鹤:“你答应了我之后才说这句话,不嫌太晚了吗?”
貂族储君:“你?”
鹤:“你放心吧,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的国家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因此我绝不会损害貂族的利益。”但不代表不损害其它国家的利益。
听了这番话,貂族储君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离开貂族之后,鹤以鸮族丞相的身份访问貘族。景天攻打鸮族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而鹤选定这个时刻出访五国中势力最强的貘族,貘族国王当然以为他是来求救的。如果景天吞并了鸮族,其势力就会大增,以至与貘族国力相当,这当然是貘族国王不愿见到的,他很想在其中插一脚,但苦于没有机会。因此,看到鸮族丞相来访,他异常兴奋,只要鸮族一开口求救,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了。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鸮族丞相不但没有开口求救,而且满面春风,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正面临亡国之危的人。鹤与他谈天论地,说古道今,会谈了一个多时辰,却绝口不提求救之事。貘族国王实在等不下去了,他不得不转移话题:“丞相这次访问敝国,不是为了向朕展示你渊博的知识吧?”
鹤:“哦,要是陛下不提起,我还真忘了,我这次来访的目的是一睹三公主的绝世容貌,顺便向陛下送礼。”
貘族国王:“送什么礼?”
鹤:“一份大礼。”
貘族国王:“你所谓的大礼究竟有多大?”
鹤:“大到足以让陛下成为貘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
貘族国王:“究竟是什么礼物?有这么大的力量。”
鹤:“我已经得到可靠消息,貂族即将派出二十万精锐之师攻打景天。景天国王一定会回师营救。到时候,两国军队一定会有一场血战,等他们拼得你死我活、精疲力竭的时候,您再派出你战无不胜的天军将他们一网打尽。两国最具战斗力的军队都已全军覆没,他们还有什么力量阻挡貘族的扩张呢?陛下不就可以乘机灭了景天和鹿族吗?这两国都成了陛下的囊中之物,鸮族和鹿族就更不在话下了。统一了东方五国,貘族的势力就会大增,假以时日,甚至有可能与狼族一较高下。”
貘族国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确是件大礼。只是有一点我很纳闷,你不是鸮族的丞相吗?怎么帮着我出谋划策去灭鸮族?你的目的何在?”
鹤:“三公主的美丽人所共知,若是您能将三公主下嫁与我,就算折寿二十年我也愿意。”
貘族国王怒道:“你要是折寿二十年,朕的公主不是要做寡妇了吗?”但他的心里却想:此人才高无品,为色卖国,绝非善类,事成之后必除之而后快。
貘族国王这么说,明摆着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了,鹤故意欣喜若狂道:“多谢陛下成全我对三公主的‘一片深情’。”
[战国狼烟:第五章 借兵(4)]
这几天的头版头条莫过于貂族与景天之间的战争。关于这场战争,市面上流传着以下版本:景天族的魔法师控制了雷电之神,一夜之间将貂族军队劈死过半,尸横遍野;貂族魔法师与风魔达成协议,貂族将公主嫁给他为妻,而他则将景天军队吸入旋墓空间,令其窒息而死;景天族魔法师放出了已封印千年的“血饮狂魔”,血饮狂魔使貂族大军一夜间尽成枯骨;貂族魔法师控制了“魔子千剑”,景天军队全都成了剑下亡魂;貂族魔法师劫持了景天国王,以其性命相要挟,令景天魔法师全部自尽,貂族军队势如破竹;还有一种传说是灵洞最优秀的魔法师——景天国王的师父,摆下了“噬天血地”阵,将貂族军队悉数困死阵中;最后一种版本毫无奇幻色彩,只是说双方军队战死人数的总和超过四十万,尸体堆积在景天一条六千多公里的河流里,流水被截断,不得不改道。
不管以上流传的几种版本谁真谁假,反正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双方军队皆元气大伤。貘族国王的情报人员也证实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仅次于虎狼两族的威斯荒原之战,两族在二十年内皆无力再发动战争。貘族国王这才放心地派了四十万军队去善后,顺便占领景天和貂族。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貘族军队一到景天边境就陷入了皇极布下的“噬天血地”阵中,再加上此时天枢笛的笛音不停地回荡在阵中,貘族军队中的每个人都如癫狂的野牛一般,横冲直撞,大部分人不是被践踏而死就是被天枢笛折磨致死。好不容易,笛音终于停止了,松涛扇又悬在噬天血地阵的上空,她扇起一阵阵狂风,挺过了天枢笛音的人,也大部分被松涛扇扇的变形而死。
屋漏偏逢连阴雨,貘族的主力部队在景天边境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也只是伤兵残将,而鹿族和鸮族又在这时趁火打劫,攻入貘族国都。貘族国王本想逃走,却被鹿族的大将军风抓住,将其囚禁了起来。
景天国王和貂族储君分别率领本国军队攻入貘族。景天、鸮、鹿、貂,四国协定将貘族国土和国王的珍奇异宝全部瓜分。皇极、鹤、风再次相遇,欣喜之情自不必说。看着被囚禁在魔咒坊中的貘族国王,鹤道:“我说过我送的礼足以让你成为貘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怎么样?我没食言吧?”
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人,貘族国王终于明白貘族的灭亡是他们预谋好的,他道:“鹤,我原以为你是为色卖国之人,本打算在灭掉景天和貂族之后就将你杀死,可没想到你早就计算好了将我送进牢房。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灭掉貘族吗?”
鹤:“因为我们需要军队。帮助其它四国灭掉貘族,我们就可以借到四十万军队。”
貘族国王:“你们为什么不选择帮助我统一东方五国?我可以借给你们八十万军队。”
皇极:“貘族在五国中最强大,你作为貘族国王,又怎么会听我们的呢?”
貘族国王:“你们借兵干什么?”
风:“推翻赤剑。”
貘族国王很不屑地笑了笑:“就凭你们?我会拭目以待你们的惨败。”
风:“时间会证明你是错的。”
貘族国王:“我的情报人员亲眼看到貂族和景天的军队打的你死我活,伤亡惨重,但事实却是双方合作的很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极:“他们看到的全是幻境。”
貘族国王:“灵洞竟然有人有这样的魔法修为?”
鹤:“而且还不只一个,尽管他们中有些人来自其它空间,灵洞未来的局势会因此发展成什么样,没人知道。你现在住的这个魔咒坊,就是皇极造出来的。你之所以觉得它没什么特别之处,是因为皇极的法力不及他师父,魔咒坊的威力也因此减弱了不少。”
貘族国王:“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鹤:“杀了你,我们做不到;放了你,绝对不可能。因此,我们只好暂时将你关在魔咒坊里。”
貘族国王:“但是我已经为自己想好了结局。”
风:“你打算怎么办?”
貘族国王:“从一国之君到阶下囚的感觉鲜有人能够体会到,也没有人愿意体会。如果说我还年轻,也许可以卧薪尝胆,但是我已到风烛残年,就像被废弃的宫殿,历经风雨,残破不堪,不可能再现往日的辉煌。”他的神情越来越苍凉,而身体则几乎变成了透明体。渐渐地,他化成了雾气,被突然而至的风驱散。
皇极等深知战争的残酷。尽管以前他们也经历过战争,但都像是看客一般。如今主动杀人,良心上的自我谴责,足以让他们夜不能寐。但他们不能停下来,因为战争可以帮助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离开魔咒坊之后,鹤问道:“风,你和丁香进展得怎么样了?”
风:“与她结婚是我自愿的。自婚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制造机会与她培养感情,但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进入癫狂状态。若你要刻意去抓住它,它又会躲到山的另一边去,甚至离你越来越远。有时侯,你想要拒绝它,它又悄然而至,等你发觉时,已经被它左右了。”
皇极:“的确如此。如果我的母亲不是受到感情的左右,也不会早逝。”
鹤:“风,你的痛苦是我们造成的,如果及时阻止你去接近丁香的话,你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都怪我们太自私。”
风:“不能怪你们,如果我不利用丁香,也不至于如此,如果我不拖泥带水,给了她一次又一次希望,也不至于让她对我产生误会。现在我唯一而且正确的选择就是爱上她,这样我剩下的人生才不会痛苦。我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也会继续坚持下去。其实,我有时候我感觉她偶尔一次的唠叨也很好听。”
皇极:“我们三个刚刚相聚,又不得不分离了。”
鹤:“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分开是无奈的选择。”
他们三个各自忙着借兵的事情去了,他们刚帮助四国夺得了大量的土地和财富,再加上他们在四国的影响力,借兵应该不是难事,可事情并非想的那么简单。貂族储君看着一脸阴沉的鹤,道:“对不起,借兵的事我做不了主。”
鹤:“你不是说你言而有信吗?现在怎么出尔反尔?”
貂族储君:“虽然我的两位哥哥终于肯正眼看我一眼了,但是我并没有掌握实权,如果我告诉他们要把十万军队借给几个年轻人,他们会答应吗?”
鹤:“这好办,如果我用魔法控制了他们的意识,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呢?”
貂族储君:“你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话,就不会大费周章地向四国借兵,你直接控制狼王赤剑的意识让他听你的,不就行了吗?”
鹤:“如果魔法是万能的,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阶级,更不会存在战争。”
貘族储君:“既然你也知道魔法不是万能,那你就帮我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消除我当前的危险。”
鹤:“你担心你的两位哥哥会加害于你?”
貂族储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鹤:“难道你要他们死?”
貂族储君:“怎么,你下不了手吗?貘族四十万大军你都杀了,还在乎这两个人吗?”
鹤:“可他们是你的哥哥,你怎么忍心置他们于死地?”
貂族储君:“自我被立为储君的那天开始,他们就没把我当成弟弟。他们不死,我就得死。”
鹤:“我也可以杀了你,与他们合作。”
貂族储君:“我两位哥哥不是傻子,他们岂会与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合作?你现在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了我,将来也可能因为相同的原因杀了他们,你说他们会与你合作吗?更重要的是借兵给你得不到任何好处,你杀了我之后,他们会想办法立即除掉你。”
鹤:“凭他们的魔法修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貂族储君:“你自己不也说过了吗?魔法不是万能的。”
鹤:“算你厉害。貘族国王载在了我的手上,而我却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手上。”
貂族储君对“小子”二字毫不在乎,他耸耸肩膀说:“不过,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收我做徒弟。”
鹤:“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
貂族储君:“但至少比貂族的任何一位魔法师都厉害。我听说你还是什么七大护法之一,有一把威力无穷的松涛扇,你的魔法修为虽然不是最高的,但至少排得上名次。”
鹤很理解他的心情,其实他并不想杀死他的两位哥哥,他只是担心自己会受到他们的迫害,所以想请鹤做他的师父,但又怕鹤不答应,才不得不这么做。因此,鹤道:“我答应做你的师父,但是你一定要说服你父王借兵给我。”
貂族储君:“好说,只要我在父王面前将七大护法吹嘘一番,告诉他连盘古后裔都要利用你们复国,我想他为了貂族的未来一定会答应借兵,趁此结交你们。”
皇极等人终于借到了四十万军队,组成了战神军团。这四十万军队也并非全是精锐,但经过皇极等人的训练之后,一个个都如猛虎雄狮,“战神”二字当之无愧。
[战国狼烟:第六章 调虎离山]
鸢飞和清扬带着沧海来到了军营。鹤为了神兽的存亡不敢公开反对赤剑,皇极与赤剑还没有到公开决裂的那一步,因此军队主帅只能是鸢飞,因为她和赤剑之间的恩怨人所共知。他们六人的征程才刚刚开始,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会出现什么变故,他们不知道。他们向四国借兵的事,赤剑也有所耳闻,但并没在意。
春天刚至,大地已萌发生机,潜在的力量正在等待勃发的时机。赤剑率领一班文武大臣正在飞塔城外的神坛祭祀天地神明,仪式刚一结束,就有一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启禀陛下,公主正率领战神军团从东边而来,目的是要推翻您,为夫报仇。”
如果此刻不是在神坛,他已经将来人就地正法。看着一脸阴沉的赤剑,群臣都屏住呼吸、低头不语,赤剑忽然大笑道:“嫩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分化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群臣一听赤剑并没有把鸢飞以及战神军团放在眼里,连忙跪下道:“陛下一统灵洞,千秋万代。”
赤剑对来禀报的人道:“我了解鸢飞,以她的个性,即使恨我入骨也不会公开反对我的。你去查一查,她的身边都有些什么人。”那人道了声“遵旨”就离开了。赤剑最清楚自己的实力,能不能统一灵洞,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战神军团
鸢飞等人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鹤道:“现在挡住我们西去之路的象、豹、狮三族,还是采用老办法,先灭掉最强的。”
皇极:“象族不是貘族,它的国力远比貘族要强,而豹师两族的势力也不像四族那么弱,象族不是短时间能够拿下的,如果它与其它两族联合,那我们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风:“我同意皇极的看法,以目前的情况看,还是先攻下豹师两族再说。”
鸢飞:“而且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拿下,绝对不能给他们争取外援的时间。”
豹师两族在战神军团的闪电进攻下,不堪一击,短短五天就灭亡了。鸢飞等人将两国的物质财富全都给了四国,但有一个要求就是他们要资助战神军团粮草。四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利益,当然对于他们的要求也就欣然答应了。特别是鹿族,原本在东方五国中是最弱小的,随时都有亡国之险。自从任命风做了大将军之后,短短几个月就国力大增,现在更是天降财富,鹿族国王的心情就如一夜爆发之人的一样,他现在真不知应该怎么办?这是他以前连做梦都没梦到的,这一切都是风为他带来的,因此只要风提出的要求,他都会一一答应。
象族是一个很强的对手,进入象族的唯一关口——独龙城的防御工事固若金汤,堪比马其诺防线,战神军团久攻不下,将士疲惫,不得不息战修养。望着几乎坚不可摧的独龙城,皇极道:“我们真是太小看象族了。”
清扬:“我们既然知道先攻豹师两族,就证明我们并没有小看象族,问题在于我们太急功近利了。”
风:“现在战神军团士气低落,如果不尽快拿下象族的话,我怕战神军团会不攻自溃。”
鹤:“我们现在的士气如此低落,如果独龙城中的象族军队前来袭击,我们一定会全军覆没。”
听到“前来袭击”四字,鸢飞和皇极的眼睛突然神采奕奕,齐刷刷地盯着鹤。鹤看他们俩就像凝视钻石一般盯着自己,觉得很不自在,他道:“我说错话了吗?你们怎么如此看着我?”
鸢飞和皇极同时道:“有破敌之法了。”
其他四人一听有冲破困境的方法,便急着让他们讲出来,鸢飞道:“三哥,还是你说吧。”
皇极道:“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之计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三日后,战神军团发动了自开战以来最猛烈的进攻,但进攻三次之后也未能攻破独龙城。独龙城将军看战神军团已是再衰三竭,以为时机已到,立马带着军队杀出城来。战神军团溃不成军,拼命逃跑,独龙城守军毫无顾忌,穷追猛打,一直追到一片茂密的树林前才停下。独龙城将军对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道:“你去看看前边的脚印是整齐还是零乱。”
过了一会儿后,那个士兵回来禀报说:“前面的脚印非常零乱。”
独龙城将军道:“脚印零乱,显而易见战神军团撤退时毫无组织。可见,对于他们来说逃命已成为了最迫在眉睫的事。树林中没有埋伏,兄弟们可以放心往前冲了。”
象族军队急于立功,待他们的将军一声令下后,都争先恐后地往前冲,可令他们没有料到的是他们是“壮士一去不复返”,待他们进入林中之后才发现雾越来越浓,浓到伸直了手臂却看不见自己的手指。象族军队明白自己已经中计,但无可奈何,任凭用什么方法都走不出这片树林。只听得一阵笛音响起,象族军队如被催眠一般,自相残杀。独龙城将军带着一对人马在林中横冲直撞了一阵,终于逃了出来,不过所有逃出来的人都说不清是怎么出来的。他带着一队残兵败将回到了独龙城下,猛然发现城上全插满了战神军团的旗帜,他惊呼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战神军团的将士全都因攻城不成而溃逃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来抢占独龙城?”
站在城上的皇极,道:“因为你看到的是幻象,全是我用魔法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调虎离山,真正的战神军团就埋伏在独龙城外面,只待你追出城去之后就攻城。独龙城守军的主力已被调出,剩下的就不足为惧了。因此,我们才能够轻而易举地夺下独龙城。”
独龙城将军:“看来那些脚印也是阁下的杰作了?”
皇极:“将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如果没有那些零乱的脚印,又怎么能够引将军进入在下布下的‘噬天血地’阵呢?”
独龙城将军:“我听说貘族军队在噬天血地阵中全军覆没,此阵的威力可想而知,我能够从其中逃脱,应该不是上天的眷顾吧?”
皇极:“将军一生戎马戎马倥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皇极不忍心将军困死阵中。”
独龙城将军:“你的不忍,对我来说就是残忍,比杀了我更令我痛苦。我十八岁投身军旅,今年已四十八岁,今天以前没有打过一次败仗,没想到生平唯一的一次失败,就输掉了整个国家,看来没有打过败仗的将军真的不是合格的将军。我现在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对象族百姓手下留情。”
皇极:“将军尽管放心,战神军团本就无意灭亡象族,只是担心象族不与我们合作,才会出此下策。战神军团绝不会伤害平民百姓。”
独龙城将军和他的部下全都拔剑自刎,以身殉国了。因为独龙城对象族的重要性,就相当于明末时山海关对中原的重要性。
英雄的悲剧总是如此的悲壮,落日的余晖洒在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又加剧了他的悲壮。看着城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还在流淌的鲜血,皇极叹道:“我这次错了。”
鸢飞:“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仁慈就是一把利剑,不是杀死自己就是杀死别人。尽管将军注定要死,但我相信他更希望自己被敌人杀死。他知道我们既然放了他就不会杀他,所以不得不选择自刎。”
独龙城已破,战神军团过关斩将,所向披靡,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横扫象族。象族灭亡的消息震惊了灵洞各国,各国君主对战神军团虽早有耳闻,但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它的主帅是虎王枭寒的王后,狼王赤剑的女儿。此外,一无所知。象族灭亡之后,关于鸢飞的传说有很多:第一种版本是,虎族灭亡的延续,说她在没有选择地情况下嫁给了虎王枭寒,可没想到自己真的爱上了他。自枭寒死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枭寒报仇,所以她牺牲了自己的贞节,把景天、貂、鹿、鸮四国国王迷得晕头转向,终于借到了四十万大军组成了战神军团,想凭借战神军团灭了狼族,杀死狼王,为枭寒报仇。第二种版本是,鸢飞根本就不是狼王赤剑的女儿,而是他的第四任王后与他人偷情生下的。王后的地下恋情曝光之后,自知赤剑不会放过她,就自尽了,不过在临死之前苦苦哀求赤剑放过她的女儿。赤剑念及夫妻之情,就把鸢飞当作了自己的女儿抚养。但鸢飞却恩将仇报,把王后之死归结为赤剑的过错,想联合赤剑唯一的对手——枭寒灭掉狼族,所以她嫁给了枭寒,可没想到赤剑技高一筹,枭寒身死国灭。鸢飞得到神秘人相助,向四国借到了四十万军队,立志灭亡狼族。
被关注的起点就是误会的开始。如果鸢飞默默无闻,或是自虎族灭亡之后就销声匿迹,绝对不会有以上的传言,即使有关于她的传言也只会是同情。
[战国狼烟:第七章 王权魔咒]
赤剑派去调查战神军团的人回来了,他向赤剑禀报道:“陛下,三王子和公主在一起。”
赤剑惊道:“他和鸢飞在一起?”赤剑最害怕皇极知道自己的身世,因为他把皇极看作自己的王位继承人。他寄予厚望的大儿子天祭已经死了,二儿子浩苍急功近利、心胸狭窄、心大才小,非王者人选,如果皇极和他闹翻了,狼族的前途堪忧。
浩苍看赤剑坐立不安,就命令来人先退下,然后道:“父王,您听说过七大护法吗?”
赤剑:“听说过,好像是盘古后裔用来复国的工具。”
浩苍:“您知道七大护法都是些什么人吗?”
赤剑:“盘古后裔活着的时侯,朕都没兴趣知道七大护法是些什么人,更何况他已经死了。”赤剑豁然醒悟道:“难道七大护法与皇极有关?”
浩苍:“皇极就是七大护法之一,其他六位分别是鸢飞、清扬、神兽王子鹤、枭寒的第一侍卫风、还有一个叫照影的女子。”
赤剑:“风是枭寒的侍卫,鸢飞在战神军团,他必然也在。皇极在战神军团,清扬与鹤必然也在。且不说清扬,其他三位哪一位不比鸢飞足智多谋?可他们偏偏让鸢飞做战神军团的主帅,你说这是为什么?”
浩苍:“神兽之所以与狼族联姻,就是因为担心狼族进攻,鹤是神兽族的王子,当然不会为神兽找麻烦。皇极是您的儿子,公开反对你不但得不到其他国家支持,还会受到舆论的口诛笔伐。风虽有过人之处,但终究只是枭寒的侍卫,他还不够分量做战神军团的主帅。”
赤剑:“难道皇极就找不到其它讨伐我的理由吗?”
浩苍:“皇极从小都被您宠上了天,他能有什么理由啊?”
赤剑:“这不就对了吗?鸢飞要反我就让她反的。说不定战神军团会为狼族锻炼出一位最伟大的君王。”
浩苍:“父王,你是说您不但不责怪皇极,还要把王位传给他?”
赤剑:“怎么?你有异议吗?”
浩苍:“没有。”
赤剑:“那你就先退下吧。”
赤剑之所以会回答得如此轻松,是因为他肯定皇极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从他的角度来想,他肯定以为皇极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定会报杀父之仇。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皇极早就放弃了报杀父之仇的念头。
浩苍回去后,气得脑袋都会炸了。他拼命地摔东西,仆人侍卫没有一个人敢接近他。正在浩苍狂摔东西的时侯,千足魔兽道:“王子为何事而生气啊?”
浩苍没想到重兵把守的剑魂宫,竟然能够有人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得戒备道:“你是谁?”
千足魔兽:“千足魔兽。”
浩苍:“我不认识阁下。”
千足魔兽:“认不认识我,无所谓。殿下认识玉面魔君吗?”
浩苍:“不认识,但听说过。他是我三弟的师父,魔法修为深不可测。”
千足魔兽:“我是玉面魔君在灵洞的唯一对手,不过他已经在不久前魂归极乐了。”
浩苍惊道:“他死了,怎么可能?他不是无人能敌吗?”
千足魔兽:“别人要想杀死他,的确不大可能。可他自己想死,也没人拦得住。”
浩苍:“难不成他是自杀的?”
千足魔兽:“也可以这么说吧。他自恃是盘古后裔,有神族血统,以为自己能够躲过《天机测》的诅咒,所以肆无忌惮地利用《天机测》预测天机,结果还是未能幸免,在与死神的交易中出现变故,导致交易失败,以至魂飞魄散,还搭上了他最心爱的人。”
浩苍:“没想到皇极的师父竟是盘古后裔,看来他收皇极做徒弟的目的就不单纯。你不是说你是他在灵洞的唯一对手吗?换句话说,你现在就是灵洞魔法最强的人,你主动找上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千足魔兽:“魔法最强又能如何?我拥有的也只不过是神兽族那群愚昧的信徒。其实我也原本也想过追随玉面魔君,可是他自恃神裔,根本看不上我。后来我投靠旃兮皇储,没想到他只是个贪图小利之人,毫无全局观念。”
听了这番话,浩苍的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因为千足魔兽暗示他浩苍就是他要找的理想明君。浩苍道:“我们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千足魔兽:“杀了七大护法。”
浩苍:“难道你连我三弟和小妹也要杀吗?”
千足魔兽大笑数声:“哈哈哈……”
浩苍:“你笑什么?”
千足魔兽:“我在笑殿下竟然把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叫得这么亲热。”
浩苍:“什么意思?”
千足魔兽:“皇极根本不是你的弟弟。”
浩苍:“你再想杀皇极,也没必要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骗我吧。”
千足魔兽:“我有必要骗你吗?即使皇极是你的弟弟,你为了王位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我说得对吗?区别只是:你不知道他的身世,在杀他的时侯会犹豫,会有一番思想斗争;你知道了他的身世,行动起来就会毫不手软。”
浩苍笑道:“现在好了,只要告诉父王这个秘密,皇极就永远也回不了狼族了。”
千足魔兽:“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的父王在皇极还未出生时,就已经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血脉了。”
浩苍:“你给我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父王是出了名的暴君,他连鸢飞的终身幸福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千足魔兽不理会他的质问,只是念道:“春倦花残雨潺潺,冷月楼台,凄清晚风寒。已逝红颜梦魂牵,思卿万语对冢言。只影空阙夜色阑,江河晓满,谁知泪作帘。雨戮风侵岁月煎,天上人间秋霜面。”
浩苍:“你发什么神经?竟然对本殿下念这么柔情的词。”
千足魔兽:“说来你可能不太相信,这是你的父王写给婉兮王后的。”
浩苍:“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写出这么缠绵悱恻的词?”
千足魔兽:“如果殿下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她的墓地看一看,这首词就题在她的墓碑上。”
浩苍:“不用了,我相信你所说的。尽管你有雄心壮志,但我一点也感觉不出你有文学气息,如果不是确有其事,像你这样的人,即使像骗我,也绝对想不到利用什么诗词。”
千足魔兽:“既然如此,那殿下也相信皇极不是你的弟弟了?”
浩苍:“相信。唉,我真没见过竟然有人爱屋及乌到这种程度。更可笑的是,这个人还是我的父王——公认的暴君。连那个女人背叛了他,他都无所谓,他还要把王位传给那个女人的儿子。”
千足魔兽:“因为婉兮王后并没有背叛你的父王,王后本来就是他人之妻,是你的父王杀了他的丈夫,把她抢了回来,皇极是个遗腹子。”
浩苍:“既然我父王这么偏爱皇极,我就把皇极的身世散播出去,利用群臣的压力迫使他立我为储君。”
千足魔兽:“这招没有用。你不是说过你父王是有名的暴君吗?只要他一口咬定皇极是他的儿子,谁敢说个不字?”
浩苍:“那就告诉皇极他的身世,他知道后一定会报杀父之仇。”
千足魔兽:“皇极早就知道了。”
浩苍:“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竟然无动于衷,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千足魔兽:“皇极本来可以做战神军团的主帅,公开打出‘诛灭暴君、为父报仇’的旗帜,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浩苍:“难不成是为了王位?”
千足魔兽:“除此以外,还有其它理由吗?”
浩苍皱了皱眉头,道:“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将他除掉。你不是想辅助我吗?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千足魔兽:“虽然七大护法只剩下六个了,但若是他们用六件神兵同时向我进攻,我也难以招架。”
浩苍:“我负责将皇极引出来,你再去解决他,不就可以了吗?”
千足魔兽:“皇极毕竟是玉面魔君的弟子,他究竟得到了多少玉面魔君的真传,我还不清楚,再加上他还有释道的天枢笛,我真的没有把握对付得了他。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趁他不注意的时侯,将他打下‘情悔谷’。”
浩苍:“情悔谷是什么地方?”
千足魔兽:“情悔谷是碎心子的势力范围。你听说过玉笙寒吗?”
浩苍:“玉笙寒是一百年前灵动的四大美男之一,长得比虎王枭寒更英俊,但同时也是法力高强的巫师。”
千足魔兽:“碎心子就是他的徒弟,他们本来很相爱,但玉笙寒突然移情别恋。碎心子用尽一切办法欲挽回玉笙寒的心,但都无济于事。最后碎心子去找自己的情敌,希望能用自己的痴情感动她,使她自动离开玉笙寒,但是因双方发生争执,碎心子掉进了烈火岩洞。她在里面挣扎了三天,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全身皆被严重烧伤,容貌尽毁。自此,碎心子因爱生恨,她杀死了玉笙寒和情敌之后,避入情悔谷。她恨透了世间的男男女女,在情悔谷中布下绝情阵,凡是进入情悔谷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连玉面魔君都对绝情阵忌惮三分,皇极一入此阵,必死无疑。”
浩苍:“情悔谷在什么地方?”
千足魔兽:“在丹霞峰下。”
浩苍:“丹霞峰就在狼族境内,我长了这么大,怎么从未听说过丹霞峰下有情悔谷?”
千足魔兽:“殿下,你虽然已经活了二十几岁了,但比起我这万年寿星来,你还处在胚胎时期,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浩苍:“千足魔兽,你不要倚老卖老,若是嫌本王子太‘嫩’了,你可以另寻合作伙伴。没有你,本王子依旧可以登上狼族王位。”
狼族一级独大,而浩苍是狼族王子。放眼灵洞,没有比他更好的利用对象了。为了成为灵洞之王,千足魔兽不得不暂时压下怒火,道:“算我失言。对不起了,王子殿下。你想到用什么方法将皇极引至丹霞峰吗?”
浩苍:“要想引他来丹霞峰,就要从他非常关心的人下手。”
战神军团
皇极等人正在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忽然有人禀报说,抓到一个狼族派来的奸细,皇极急忙叫人带了上来,那个所谓的奸细一见到皇极,连忙跪下道:“殿下,我不是什么奸细,我是王后派来送信的。”他边说边递上了信件。
皇极看完信后道:“你回去告诉王后,我会准时赴约。”
待那人离开后,鸢飞道:“母后在信中怎么说?”
皇极表情凝重,停了两秒后道:“母后说她将不久于人世,希望能与我见上一面。”
鹤:“你此时回狼族一定会有危险。”
皇极:“见面地点是丹霞峰,只有我和母后。”
鸢飞:“如果母后真的不久于人世,她怎么可能连我都不见?”
皇极:“上次我和清扬回狼族的时侯,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信中所说的应该不会假。丹霞峰是你和枭寒相识的地方,她可能是怕你触景伤情,所以才不叫你去。”
鸢飞:“母后既然能够考虑到这一点,就不会将见面地点选在丹霞峰,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皇极:“你也只是猜测而已,万一真得是母后要见我呢?因此我必须去一趟。我的魔法修为虽不是灵洞最高的,但论排名也可以进前五位,你就放心吧!”
清扬:“皇极,我陪你一起去吧!整天呆在军营,我都闷坏了。”
皇极:“可母后说只见我一个人。”
清扬:“你就让我去吧,最多我不听你们讲话就是了。”
鹤:“清扬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她本来就贪玩成性,以前在神兽的时侯,她常常遛出宫去玩,在军营呆了这么久,真是难为她了,你就让她和你一起去吧。”
清扬:“我对丹霞峰的落日可是期待已久。”
皇极:“好吧,反正我母后也很喜欢你。”
丹霞峰
丹霞峰是狼族的著名景点。来到了这里,皇极当然要自动承担导游的工作,为清扬讲解有关丹霞峰的各种传说。皇极都讲了快一个时辰了,王后还未出现,清扬道:“你会不会把见面地点看错了,你母后怎么还不来?”
皇极从衣袋里掏出信道:“我没有记错,信在这里,不信你自己看。”
正在此时,浩苍道:“皇极。”
皇极一回头看见是浩苍,有点惊讶道:“二哥,怎么是你?母后呢?”
浩苍:“是我想与你见面。”
皇极:“究竟是什么事那么急?竟然需要你假借母后的名义引我来这里。”
浩苍:“我并没有骗你,母后病重是事实,只是她已经无法自己行走了,你又不能回王宫,只能由我代表母后来这里见你了。”
皇极急道:“难道真的无法医治了吗?”
浩苍:“她……”
正在这时,千足魔兽偷袭了皇极,他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掉进了情悔谷。
清扬:“皇极……”
浩苍:“皇极已经死了。小美人,你以后就做我的王妃,怎么样?”
清扬:“皇极法力高强,你们以为将他打下深谷就可以置她于死地吗?”
千足魔兽:“小美人,山下的情悔谷有碎心子布下的绝情阵,连玉面魔君都忌惮三分,你以为皇极能够活着回来吗?”
清扬大哭道:“他是你的弟弟,你为何如此狠心置他于死地?”
浩苍:“因为我父王要把王位传给他,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我弟弟。”
清扬:“狼王那么疼爱皇极,如果狼王知道你杀死了皇极,一定会杀了你。”
浩苍:“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向父王告状的。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是父王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杀了我就后继无人了。”
清扬:“皇极,当新婚之夜我抬头与你对视的刹那,你就像旋风袭击树木一般,毫无预兆地撼动了我的心。没有你,我的生命比冬天的枯草还要惨白。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日夜夜。求你驻足回头,否则我无法追上你的脚步。”说完她就跳了下去。
浩苍想拦住她,可惜他伸出的手只能僵在半空。看着浩苍一脸惋惜的模样,千足魔兽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殿下有必要如此情长吗?更何况她这一跳,就把所有的秘密都带进了情悔谷,你也不用担心狼王追究了。”
浩苍释然道:“说得也是。”
[战国狼烟:第八章 绝情阵(1)]
清扬躺在一片草地上,四周全是浓雾,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个背对着她的黑色的身影。她很肯定这个人不是皇极,她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谁?”
那个黑色的身影猛地回头,清扬吓得大叫了声“啊”就拼命地逃跑,因为那个黑影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骷髅。可她不管往什么方向逃,总是会遇见那个可怕的骷髅。最后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骷髅掐住她的脖子问道:“你怎么会有摇光手镯?”
骷髅掐得太紧使得清扬根本无法呼吸,她拼命地抓住它的手,试图使它松开。骷髅似乎意识到了清扬的用意,猛地甩开了手。清扬暂时忘却了恐惧,趴在地上咳嗽了好一阵子,等她终于感觉到呼吸顺畅了,她的恐惧感又回来了。骷髅蹲下来逼近她问道:“你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清扬用颤抖地声音回答道:“是我的母亲给我的。”
骷髅:“你母亲是盘古后裔?”
清扬点了点头,骷髅:“你不会魔法,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却完好无损,你是不是使用了摇光手镯?”
清扬摇了摇头,道:“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召唤出摇光手镯的力量,否则我母亲就不会死了。”
骷髅:“什么意思?”
清扬:“蒙迦帝国的末帝选择了七个人作为复国的工具,他们被称为七大护法,而我就是七大护法之一。盘古后裔用七大护法与死神作交易,就因为我不会使用摇光手镯,未能协助其他六人杀死死神。我母亲为了救我们,把自己献给了死神。”
骷髅站了起来,在清扬面前徘徊了一会儿,忽然停下,回头道:“你在掉下来的时侯是不是哭过?”
清扬:“这和我哭有关系吗?”
骷髅再次蹲下来揪住清扬的头发,怒道:“你没有资格问话,快回答我的问题。”
清扬流着泪,道:“我的确哭过。”
骷髅松开她道:“这就对了。我忽然想起来玉笙寒提到过,盘古的小徒弟天涯就是用眼泪召唤出摇光手镯的能量的。你掉下来居然能够保持人形,看来摇光手镯的确非同一般。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清扬:“什么意思?”
骷髅:“绝情阵最厉害之处:不是它能够杀死人,而是它能够令进入阵中的人相互残杀。”
清扬:“喔!原来是这样。这下好了,我不用再为皇极担心了。”
骷髅:“不要高兴地太早,凡是掉入阵中的人都会变成各种动物或是植物,而且他们的外形每天都在改变。今天还是吃草的羊,明天就有可能变成被羊吃的嫩草;今天还是追逐长颈鹿的豹子,明天就有可能变成被豹子追逐的长颈鹿;今天还是织网的蜘蛛,明天就有可能变成误落蛛网的蚊子;今天还是以桑叶为食的蚕,明天就有可能变成被蚕吃的桑叶……”
清扬白里透红的脸被吓的惨白,她的全身在不停地发抖,她实在停不下去了,大叫道:“不要说啦,不要说啦……”
骷髅:“怎么?担心你的皇极了?”
清扬:“求你告诉我,皇极变成什么了?”见骷髅一言不发,清扬跪下道:“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骷髅:“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的回答中我的意,也许我会告诉你,你的皇极变成了什么东西。你说我美吗?”
清扬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审美口味再奇特的人,也不大可能认为一个骷髅美。不过这个骷髅既然问她自己美不美,就肯定很在乎自己的容貌,因此清扬答道:“你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骷髅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
清扬:“我听蒙迦帝国的皇储北辰说过,他平生唯有忌惮碎心子的绝情阵,你可以在绝情阵中任意走动,所以你就是碎心子。你还满意……我的答案吗?”
碎心子:“不满意。”因为她知道她容貌尽毁,根本不可能如清扬所说的那么美。
清扬:“为什么?”
碎心子:“你明知故问。”
清扬大吼道:“你奇丑无比。”
碎心子重重地摔了她一巴掌,怒道:“你竟敢说我奇丑无比。”
清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忍住正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笑道:“你不能容忍别人欺骗你,不能容忍别人一针见血的指出你的恐惧,你想欺骗你自己,可你又不得不面对惨淡的现实,你一直很矛盾。换句话说,你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所以你一直活在痛苦之中,你的长寿不是上天对你的眷顾,而是最狠毒的折磨。”
碎心子忍受不了清扬道破她的秘密,她气急败坏地踹了她数脚。清扬忍住剧痛,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碎心子:“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上天一定是看我在这里呆了一百年,觉得我太寂寞了,所以让你来陪我。我若是杀了你,不就太辜负上天对我的恩赐了吗?哈哈哈……”
碎心子大笑数声后就离开了。清扬的身体本就很虚弱,又怎么能经受得住碎心子拳打脚踢。碎心子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在碎心子消失的刹那,她也陷入了昏迷。
各种野兽的声音回荡在绝情阵中。清扬额前的几缕头发,因风吹动的缘故,在她的脸上滑动了几下,使得她感觉有点痒,她用手拂了几下额前的头发,接着睁开了眼睛。可没想到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只凶神恶煞的猛虎,她大叫一声后,就翻身起来拼命地飞奔,直到爬上了一棵千年古树。那只猛虎也追着她来到了树下,用很关切的眼神望着她,可惜现在的她连魂都吓飞了,又怎么可能发现猛虎眼里的人类情感呢?站在树上的她,不停地发抖,以至于两排牙齿发出咯咯之声。清扬和猛虎就这么对视着,时间在他们的对视中慢慢流逝,太阳已从中天走进了黄昏。突然,猛虎发出了数声吼叫,清扬吓得差点掉了下来,她并不明白猛虎发出吼叫是为了提醒她:有一只毒蛇正在一步步靠近她。故而她的第一反应是老虎要攻击她了。直到她因剧痛跳下大树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要攻击她的是毒蛇而不是老虎。不过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对猛虎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少,她拼命地逃跑,直到昏倒的那一刻。
猛虎来到清扬身边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它用嘴脱下了她的鞋子和袜子,检查了她的伤口之后它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他衔着一株草药回到了清扬身边。它将草药咬碎之后敷在了清扬的伤口上。为清扬处理完伤口之后,猛虎并没有离开,它静静地躺在清扬身旁守护着她。
夜晚的风,就如秋天澄潭里的水一般凉彻心骨。在凉风的刺激下,清扬慢慢苏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为山林披上轻纱的明月。看见她醒来了,猛虎因为太高兴以至发出了声音。清扬看见猛虎仍在她身边,吓得弹坐起来,不过看见脚踝处敷的药草之后,她的恐惧在刹那间消失了。她虽然柔弱,但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上次皇极重伤于紫云怪伏离之手,她都能够临危不乱,这次她根据遇到猛虎后所发生的一切,也能够推断出猛虎对她并无伤害之意。晚风的凉意使她缩紧了身子,猛虎想靠近她用自己的体温为它取暖,但又担心她仍然惧怕它,所以用它那充满关切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够读懂它对她的关心,直到它发现清扬对它不再感到恐惧,才毫不犹豫地靠近她。它身上传来的温度犹如冬日的阳光,使得清扬心底刹那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猛然问道:“你就是皇极,对不对?”
听到清扬的问题,猛虎愣住了,但随即又点了点头。清扬抑制不住激动,一把抱住他的脖子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接着,她滚烫的泪水滴在了他的身上。
皇极的心被清扬的热泪撼动了,没有任何预兆,就像旋风袭击一棵栎树那样。若他还是人类,根本不会在乎清扬为他流下多少眼泪。因为只要他愿意,会有很多美丽的女子争先恐后、毫无怨言地为他流泪。可是,现在他变成了一只人见人怕,动物见了拼命逃的猛虎。清扬虽然在见了他之后也拼命逃过,但却在短时间内读懂了他传达给她的一切。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懂得他的心,就连他深爱的鸢飞也不例外,而清扬却能够轻易地领会他之所想,这似乎弥补了他失去母亲的遗憾。
午夜即将到来,今天就快走到尽头,他还没来得及回味这久违的撼动他心灵的感觉,就变成了一只兔子,因为他作为老虎的一天已经结束了,现在该轮到他过那种为了活命拼命逃跑的日子了。上天对绝情阵中的每一种植物和每一只动物都是公平的,他们做了一天“国王”,就要做一天“奴隶”,不管他们在担任“国王”期间有没有杀死一个“奴隶”,他们这种痛苦的轮回,要一直持续到他们很不幸地被“国王”杀死、吞噬的那一刻为止。
抚摸着怀中的兔子,清扬又一次流下了泪水,因为她不知道怎样将皇极从苦难中解救出来。她只得带着他四处寻找,以期待找到一个能让他们挨过黑夜的稍微温暖一点的地方。她很怕皇极着凉,因此将他紧紧地裹在了衣服里。清扬走进了一个山洞,里面黑漆漆的,她没有火,只能借助那好不容易照进洞里的无力的月光,在洞里摸索着。微弱的月光根本不足以让她分辨出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她极力踩稳每一脚保证自己不跌倒,以避免皇极受到伤害。忽然,一条碗口大的粗绳从天而降竖在她眼前,还一晃一晃的,清扬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不过她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用手轻拂了那条绳子一下,可那条绳子动也不动,她索性绕开它。她绕过去走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因为她忽然回忆起来,刚才那条绳子好像冷冰冰的。尽管它悬在空中还晃了几下,但她用手想拂开它的时侯竟然拂不动。她猛一回头,看见那条绳子上长满了花纹,再往下看时,正好与绳子那泛着绿光的两只眼睛相对。不过这次她没有被吓得大叫,而是悄无声息又矫若脱兔一般跑了出来。
[战国狼烟:第九章 绝情阵(2)]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清扬再次遇到的还是蛇,而且一条比一条大,最令她胆战心惊的是,遇到两条蛇的间隔时间只有仅仅几个时辰。
清扬记得玉面魔君临死前的话,知道绝情阵不是硬闯就能闯过的,所以她从未试图走出绝情阵。他带着一刻惊魂甫定的心,不知跑了多远,最后累得不行了,她坐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她睡得太沉,以至忘却了周围的世界,就连依稀的狼嗥声都未能将她惊醒。尽管如此,她还是紧紧地抱着皇极。
温暖的阳光唤醒了沉睡的清扬。她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怀中的皇极还在不在。当皇极那一双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她看的时侯,她才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自从在绝情阵中醒来之后,清扬一直处于紧张的逃命状态,现在回到了轻松之中,她才发现自己饿的乏力,头上掉下来的果子更是引起了她的食欲。这棵树虽然很大,但值得庆幸得是还不高,因此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去。他将皇极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爬上了树,她将所摘的果子揣在怀里之后就跳了下来。她满心喜悦地拿出了一个果子擦了擦,张大了嘴正准备咬下去的时侯,笑容僵住了。因为碎心子告诉过她,绝情阵中的任何生命都有可能是人。但她的确很饿,她盯着手上的果子看了好几秒,最后她抚了抚空空如也的肚子,还是决定放下了。
趁清扬摘果子的时侯,皇极在鲜嫩茂密的草丛中美餐了一顿。他跑回来之后,看着一脸愁容的清扬和地上的果子,就知道她刚才作了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他的眼睛直视着她,希望她能像昨天一样,知道他所思所想。自皇极重伤伏离那晚清扬为他盖被子开始,他的一举一动,一怒一笑,甚至连皱眉头的小动作,都成了清扬最能铭刻心底的回忆,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因此,一段心灵对白就此展开。
皇极:“清扬,我知道你担心这些水果是人变的,因此你宁可自己挨饿也不肯吃。但是你已经把它们摘下来了,即使不吃它们也会腐烂。你看这棵树这么大,果子又多如繁星,如果它真是人变的,你说摘的果子充其量只是它的几根汗毛而已。”
清扬:“绝情阵里的世界,看似和谐宁静,实则可怕至极。我们所吃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我们的同类,即使几根汗毛也足以让我毛骨悚然。”
皇极:“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遵循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果我们想要活下去。”
清扬用颤抖的双手拾起了那些果子,她用眼神向皇极传递着心底的话语:“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破这个绝情阵吗?”
皇极:“师父临死前告戒过我不可强行冲破绝情阵,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清扬:“即使等我魂归极乐的那一刻,才能冲破绝情阵,我也会坚持下去。但是我难以忍受你化作异类,求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解除你的痛苦?”
皇极:“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再让我变回人形,但是我现在并不是在受苦,而是感到很快乐。因为这两天的经历让我看清了自己被蒙蔽的真心。我不在去奢求那毫无希望的爱,如此一来,我得到了解脱,而她也多了一份自由。”
清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她抱起了痴望着她的皇极,皇极用舌头舐干了她脸庞的泪滴。
时间如流星般一闪而逝,转眼又到了午夜,皇极作为兔子的一天结束了。今天他变成了一棵草,当他昨日饱食嫩草的时侯,一定想不到他今天也许会成为兔子的美餐。清扬片刻不离地守护着他,他担心自己一转身皇极就被食草动物吃了。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作为草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半,不过还算平安。有清扬的保护,即使有动物对他垂涎欲滴,也只能望草兴叹。
可生命历程就是如此多灾多难。之前的平静,只不过是灾难来临前的预警。清扬听到一阵急促的蹄声,他站起来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张望,发现一群快速奔跑的牛群正向她而来。这下把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不能把皇极拔起来带着跑,因为那样做一定会导致他死亡,更不能扔下皇极不管,一个人跑了。她急得泪都快掉下来了,但遗憾的是,现在的皇极除了随风摇曳以外,不可能给她任何建议。
看着越来越近的牛群,清扬面无惧色地附下身遮住皇极,她流着泪道:“如果命运注定了你要死于牛群的践踏,就让我先你一步死于牛群的蹄下,因为我不忍心看着你在我眼前的凄惨死相。我爱你,皇极!爱会让我们在死亡的刹那得到永生,在天国。”
牛群踏过的瞬间,清扬的眼泪滴在了摇光手镯上,接着一团白雾将他们包围了。睁开眼睛之后,清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皇极躺在她身下,不是猛虎,不是兔子,也不是野草。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四周仍未散去的白雾,道:“这里就是天国吗?”
皇极微笑着道:“你说呢?”
清扬:“如果不是天国,为什么我可以见到你?”
皇极逼近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因为你让我变回了人形。”
深深地感觉到皇极的呼吸之后,清扬流泪了。皇极正要为她擦干眼泪的时侯,她道:“不要擦。我第一次感觉流泪是这么幸福。”
皇极笑问道:“你是怎么将我变为人形的?”
清扬:“一定是摇光手镯帮了我。碎心子告诉我说,我的眼泪可以召唤出摇光手镯的力量,我之所以能够维持人形,就是因为在跳入情悔谷的时侯哭过。我……”
皇极:“等等,你是说你是自己跳下来的?”
清扬:“是啊!我在得知丹霞峰下的情悔谷有碎心子的绝情阵时,就跳了下来。如果上天要夺走你的生命,我就陪你一起死。没有你……”
皇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一把抱住了清扬。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清扬不知所措,她的脑中暂时一片空白,只能任由皇极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皇极那颗快速跳动的心终于平抚了。他道:“我会用我的余生来珍爱你。”
这十一个字使得清扬第二次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其实她从未期待过皇极对她说出这么深情地话语。即使只字片语,曾经的她也觉得是奢望。
离开皇极的怀抱后,清扬道:“我们试试用摇光手镯破绝情阵,既然它能令你恢复人形,就有可能破绝情阵。”
皇极:“自我恢复人形之后,你也不知流过多少眼泪了,可并没有出现什么异象。我想要召唤出摇光手镯的力量,并不仅仅是流几滴泪这么简单,你母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咒语?”
皇极:“你召唤出它的力量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清扬:“迄今为止,我已经两次召唤出摇光手镯的力量,可我第一次并没有说什么话。因此,应该不需要什么咒语。不过这次我好像看见了我的眼泪滴在了手镯上。”
皇极:“这也许就是答案所在。你再试一次把眼泪滴在手镯上,看能不能破阵。”
清扬:“现在突然要我哭,我真的哭不出来。”
皇极:“你想一想那些令你伤心的往事。”
清扬闭上了眼睛,想到了他服下噬魂丹后的情景,接着又想到了她母亲和舅父的死,眼泪也就顺其自然地流了出来。眼泪滴在手镯上之后,果然出现了与前面两次相同的情景。浓浓的白雾罩满了整个绝情阵,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后才散去,遗憾的是阵中的动植物并没有恢复人形,而且还死了五分之一,清扬也受了重伤倒在了皇极怀里。
看着昏倒在怀中的清扬,皇极心中充满了无限懊悔,他悔恨自己不该不听师父的话,怀着几分侥幸心理,妄图用几滴眼泪就能破阵。他仿照天宇楼阁在绝情阵中造了一座空中楼阁。因为这样可以避免蛇鼠猛兽的打扰,让清扬安心养伤。在服用了几次花雨斜阳露之后,清扬终于醒了,看着屋里的布局和天宇楼阁一模一样,她问道:“我们已经破了绝情阵吗?”
皇极:“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不但没能破绝情阵,还害你受了伤。”
清扬:“可是我们怎么回到了天宇楼阁?”
皇极:“这里不是天宇楼阁,是我用魔法造出来的。”
清扬:“难怪连魔君都会忌惮绝情阵三分,它的威力的确不一般。”
皇极:“碎心子在情悔谷布下绝情阵已有百年之久,按理说她的势力也应日薄西山,可眼下并非如此。她并非神族,历经百年却仍如日中天,我真是想不通。你见过她吗?她是不是像一个老太婆?”
清扬:“她容貌尽毁,我根本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因此也不知道她是老太婆还是中年妇女。”
皇极:“她的魔法修为不可能超过师父,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布下绝情阵的?”
清扬:“你忘了邗契的大火吗?女巫可以因爱生恨,因恨而怒,以至火烧邗契。碎心子容貌尽毁,形同骷髅,她能够布下绝情阵也不奇怪。”
皇极:“不去管绝情阵了。这绝情阵破不了也无所谓,反正有你天天陪着我,即使老死阵中我也觉得幸福无比。你就是我生命里的太阳,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将不再有黎明。”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清扬绝对难以想象皇极会说出这么如诗如歌的多情话语。也许这就是爱神之箭的魔力,即使呆若木鸡的人,只要被它射中了,也会变成天才诗人。
战神军团
自皇极和清扬失踪之后,战神军团虽不至于节节败退,但的确只能勉强维持现状。狼族军队有了千足魔兽助阵,可谓所向披靡,近来接连吞并了三族。千足魔兽恨不得将鸢飞等人赶尽杀绝。以他高强的魔法,之所以不敢直接来战神军团挑战,是因为他不知道虚灵琴、松涛扇、流觞剑、开阳镜等四件兵器的威力如何。
鸢飞叹了口气道:“不知三哥和清扬身在何处?不知他们是否尚在人间?”
鹤:“虽然我们猜不出那天约见皇极的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王后。”
风:“这个人既然可以想到假借王后的名义约见皇极,就一定知道皇极对王后非常在乎,因此肯定是对皇极非常了解的人。也许就是狼王赤剑。”
鸢飞:“绝对不可能是父王。如果他想见三哥,可以光明正大地召他回去,根本没必要耍什么手段。而且他非常疼爱三哥,绝对不会欺骗他。况且他现在有千足魔兽助阵,根本不用担心三哥会违抗他的命令。如今只有一种解释,就是约见三哥的人很忌惮我父王。”
鹤:“如果真是如此,恐怕他会做出对皇极不利的事情来。也许……”
鹤话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禀报的人打断了。那人道:“启禀主帅,有一自称伏离的人求见。”
听到“伏离”二字,鸢飞等人连忙迎了出来。目前在灵洞,能够与千足魔兽一较高下的,恐怕只有伏离了。一见到伏离,鸢飞就道:“阁下的到来,真是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伏离:“我答应过北辰,要阻止千足魔兽兴风作浪,因此在皇极没有参透北辰所留下来的魔法之前,我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忘情山水。”
进入军帐后,鸢飞道:“阁下选择在此刻光临战神军团,想必是知道了我们目前的困境?”
伏离:“清扬和皇极正身处绝情阵中。”
听到绝情阵这三个字,鸢飞等人着实吃了一惊。风道:“他们不是去了丹霞峰吗?又怎么会在绝情阵中?”
伏离:“丹霞峰下就是情悔谷,谷中有碎心子布下的绝情阵。”
鸢飞:“魔君在临死前说过,他平生唯有忌惮碎心子的绝情阵。三哥和清扬掉进了绝情阵中,岂不是必死无疑?”
伏离:“这也不一定。北辰害怕绝情阵,是因为他无情,并不代表法力不如他的人破不了此阵。”
鹤:“但愿他们能够平安回来。”
[战国狼烟:第十章 绝情阵(3)]
休养了好几天,清扬的伤也痊愈了。她和皇极下到了地面,看着自由自在的飞禽走兽,她感叹万千:“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任谁也想不到,如此和谐宁静的世界竟是最残酷的魔窟。”
皇极:“其实我们的仁慈所普及的范围仅限于我们的同类,如果绝情阵中的生命不是我们的同类所幻化的,即使亲眼目睹它们相互残杀,我们也只会将这种现象解释为四个字——自然法则,说不定我们还会用魔法记录他们残杀的场面,以作观看研究。”
清扬:“其实我们的仁慈连我们的同类都未曾普及,因为我们还在上演着同它们一样的惨剧。不,应该说比它们更甚。它们相互残杀的原因很简单,大多数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我们却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消灭同类。”
皇极:“尽管我们知道这样做是不人道的,但我们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们别无选择。这种不人道的做法在破坏原有文明的同时,也在兴建着一种新的更为先进的文明。纵观灵洞的历史,文明进程每向前一步,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清扬:“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们的世界会毁于我们创造的文明。”
皇极:“遥远的未来,我们无法知晓,更没有能力去改变。还是谈一些现实又轻松的话题吧。也许我们会在这里住一辈子,不如为我们的空中楼阁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清扬:“叫漫步云庭,如何?”
皇极思考了片刻后,道:“还是叫清兮阁好。”
清扬:“清兮阁,清兮阁,清扬婉兮。”它恍然大悟道:“里面有我和你母亲的名字!”
皇极:“你和我母亲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他抬头望着远方,伤感的说道:“我母亲是自杀的。”他停了好几秒后,继续道:“你还记得我用天神使者重伤伏离的那晚吗?”
清扬:“至今仍记忆犹新。”
皇极:“那晚你很不明白,我为什么拉着你急速离开了农舍,因为当时的环境和我母亲自杀那晚一模一样,令我窒息。那年我只有五岁,母亲死的那晚,我因为被恶梦吓醒,去她的房间找她,结果看见她倒在血泊中。我当时很害怕,本想找人救她,但却被她拉住了。她告诉我说她深深地爱上了赤剑,觉得很对不起我的父亲,因为我的父亲是被赤剑杀死的。她当初对赤剑曲意逢迎,目的是为了替我父亲报仇,可没想到这个复仇故事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她爱上了自己的仇人,因此她就自杀了。她临死前叮嘱我千万不要报仇,因为她怕我死在赤剑手上。”
清扬:“你当时肯定听不进去你母亲临终前的叮嘱。”
皇极:“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对赤剑恨之入骨,因为他害死了我的父母。我当时想过杀了他,但我怕刺杀还未成功,就先死于他的剑下。后来我拜玉面魔君为师,潜心修炼魔法也是为了报仇。”
清扬:“你现在还打算杀了他吗?”
皇极摇了摇头,道:“师父毕竟是盘古之后,他所修炼的魔法都是源自天地正气,我在他的潜移默化下逐渐淡化了复仇的念头。特别是思静王后视我如亲子一般,无私的给予我母爱,使得我最终放弃了复仇的念头。最重要的是赤剑对我的疼爱完全是出于爱子之情,尽管他的残暴之名已经传遍整个灵洞,但是他对我的爱是真诚的,其浓烈程度甚至超过了对我大哥、二哥、以及鸢飞的总和。我想这个暴君一定有可取之处,否则以我母亲刚烈的性情绝不可能爱上他,而且爱得那么深。”他停了几秒之后,看着清扬道:“你会不会认为我是认贼作父?”
清扬:“我从未如此想过,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比仇恨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你能够放弃仇恨,应该感谢那些给予你爱的人,特别是赤剑,因为他付出的爱为他免去了一场杀身之祸,也使你的胸襟更加宽广。抛弃其它不说,赤剑的确是一位很出色的君王。如果他能将他的爱化作仁义播散到四方,那他很有可能成为灵洞万年以来最伟大的帝君。”
皇极:“等灵洞的战事一结束,我们就归隐,就像南玄和相逢一样。”
清扬微微一笑,投向了皇极的怀抱。皇极抚着他的秀发,道:“如此一来,你就不能嫁给天子了,只能嫁给我这个山野村夫。”
清扬异常差异,抬起头望着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天子?”
皇极:“你忘啦,我们回狼族的那晚做的那个游戏,你写的三个字无论怎么组合,都说你要嫁给天子。”
清扬轻轻垂了他一下,道:“你真是个小气鬼。不就是个游戏吗?你居然当真。”说完她又嘟起嘴开始了她的“按摩”行动。
皇极笑道:“好啦!好啦!我逗你玩的。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站在清兮阁的花园里,清扬张开双臂,让风灌进她的衣袖里,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冰凉的感觉。抬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她道:“头上的灿烂星空和灵洞的苦难真是鲜明的对比。”
皇极:“我们头上的星空就像是一个繁花似锦的花园,每一颗星就代表一朵花。这也许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让我们身在战火连绵的世界里却充满希望,相信我们的未来会像星空一样灿烂。”
清扬:“我昨晚做梦了。”
皇极:“你的梦里有我吗?”
清扬:“有。”清扬故作神秘地说道:“梦见……”
皇极:“梦见什么了?”
清扬:“你追到我,我就告诉你。”
话音一落,清扬就拼命地跑,等皇极反应过来,她已经跑了好几米远了。不过清兮阁就那么大,她跑得再快,也跑不出它的范围。她跑到了一个死角之处,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她只得往房间里跑。一跑进去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无路可逃了。皇极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关上房门道:“这扇门已经被我施了法,没有我的咒语,你是绝对大不开的,所以你可以放弃逃出这扇门的想法了。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行动了。”
清扬已是插翅难飞,因此在五秒之内就被皇极抓住了。看着一脸不服的清扬,皇极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清扬:“不公平,你本来就比人家跑的快。”
皇极:“喂,可是你说的,只要我追到你,你就告诉我。”
清扬:“要是你再追到我一次,我就心服口服。”
皇极:“不过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屋子。”
清扬:“那你不是吃定我啦!不行不行。”
皇极:“我这是防患于未然,万一你走投无路从清兮阁上跳了下去,我又没来得及救你,那可怎么办?”
清扬:“我向你保证,绝对不玩那种危险的游戏。”
皇极:“看你的表情不像说谎,我就勉强答应你吧!”他的手只是轻轻一动,门就开了。
清扬:“你先呆在屋里,数到一百之后再出来追我。”
皇极:“一切都听你的,只是到时候你不要耍赖就行了。”
皇极老老实实的数到一百之后才走出了房间。很奇怪,他绕着清兮阁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清扬。他心里很着急,担心清扬掉了下去,因此他下到了地面,可还是没能发现清扬的身影,最后他又回到了那个房间。
清扬既然知道了控制摇光手镯的方法,要用它来隐身自然也不是难事。原来她隐身之后,又回到了这个房间。她看到皇极走了进来,就跑到他面前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可惜皇极根本看不见她。她又向皇极吹了一口气,使得皇极的头发飘动了几下,皇极立刻警觉起来,因为这间屋是没有窗户,不可能有风,即使有,也应该是从皇极背后的那扇门吹进来。皇极感觉到有隐形的东西在他前面,因此他向前逼近了好几步。在皇极的进逼下,清扬也只好往后退,因为她知道皇极已经发现了她,可惜皇极不打算给她逃脱的机会,将她逼到了墙角。清扬无路可逃,只好现身求救:“我认输了,我告诉你我的梦境。”
皇极假装怒道:“我现在不想听了。刚才没见到你,我一直在为你担惊受怕,你却隐身捉弄我,我很生气。”
清扬:“我不是故意的。”
皇极:“这个不是理由,无法消除我的怒气。”
清扬垫起脚,轻吻了一下他的唇,道:“这样呢?”
皇极没有应答,他低下头忘情地吻着她。尽管清扬有一丝心理准备,但这个吻还是给了她很大的震撼,她睁大了眼睛,不过随即有闭上了。皇极轻轻脱下了她本来就薄如蝉翼的衣服,一寸寸抚摸着、亲吻着她光滑细嫩的肌肤,就像虔诚的信徒膜拜圣灵一般。等到他们的身心达到高度契合之后,天枢笛响起了悠扬的声音,摇光手镯发出的白雾弥漫了整个绝情阵。绝情阵破了,里面的动植物都恢复了人形,他们能够活到今天实属不易,但是他们的良心也受到了谴责,因为他们的命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同类。
清扬站在清兮阁上往下一看,发现地面的情形与昨天大不一样,几秒之后她大叫道:“绝情阵终于破了,绝情阵终于破了。”
皇极揽住她的腰下到了地面,环顾了一眼四周道:“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不能破绝情阵了。”
清扬:“我记得他好像说过因为他无情,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很爱照影,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说?”
皇极:“师父虽然已经一万多岁了,可他一直忙于中兴蒙迦帝国,在遇到照影之前,他不知情为何物。尽管他很爱照影,但他却可以为了蒙迦帝国的复兴牺牲照影。如果时光倒流,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旧会选择帝国而不是照影。”
清扬:“不知道碎心子怎么样了?她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站在他们背后的碎心子突然出声道:“我不需要人可怜。尽管你们破了绝情阵,可休想离开情悔谷。绝情阵就是我的一切,你们毁了它就毁了我的一切,我死也要你们陪葬。”
皇极:“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碎心子:“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清扬:“我知道你很在乎你的容貌,如果我们帮你修复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
碎心子:“你们可以修复我的容貌,却修复不了我破碎的心。一百年了,我的仇恨有增无减,折磨人成了我唯一的乐趣。现在绝情阵被你们破了,我连折磨人的工具都没有了。所以,我要你们死。”
她向皇极和清扬发起了进攻,可她又怎么可能是皇极的对手,没多久就败下阵来。她身受重伤,但却强忍着剧痛道:“你是北辰的徒弟?”
皇极点了点头道:“你既然能够说出我师父的名讳,想必也知道他是灵洞最优秀的魔法师。他的本事我已经学会了八成,你根本不可能拦得住我,我也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珍重。”
皇极和清扬才移动了几步,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他们回头一看,竟发现碎心子连骨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清扬道:“你一定伤她很重,要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死了?”
皇极:“相信我,我已经手下留情了,那点伤根本不足以置她于死地。是她自己走不出梦魇般的过去,才会自尽。”
清扬:“碎心子一定还爱着玉笙寒,尽管她亲手杀了他,否则她不会恨他至此,更不会为了他自我了断。爱有多深,恨有多切。”
[战国狼烟:第十一章 恍如隔世]
清扬和皇极在绝情阵中呆了还不足十天,当他们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时,对所看到的一切都感觉异常陌生。城镇凋敝,田园荒芜,白骨蔽于野,千里无鸡鸣,走上几十里路也难得遇上一个人。清扬道:“我们进入绝情阵前,灵洞虽战火连绵,也不至于如此惨淡。只不过几天时间,怎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极:“我也甚觉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造成如此局面?”
清扬:“会不会是千足魔兽?”
皇极:“连我师父都做不到,他就更不可能做到了。”
清扬:“不知……”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婴孩的啼哭,她道:“你仔细听听,好像有婴儿的哭声。”
皇极:“好像是那边草丛中传来的,去看看。”
他们循着哭声找去,却惊讶的发现有一名妇人将婴儿抛弃在草间,也许是不忍心,她不停地哭泣,一步三回头。清扬看不过去,走到妇人面前质问她说:“你怎么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
妇人哭诉说:“不是我狠心抛弃我的儿子,我实在无力养活他。我不忍心见他死在我怀里,所以不得不抛弃他。夫人,我看你是一个心善之人,你就收养他吧!”
清扬:“这……”
妇女跪下道:“我求求你了,夫人!”
皇极:“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将他抚养成人。”
妇女:“二位的大恩大德,我将铭记于心。”
妇女离去之后,清扬道:“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冷冰冰的。后来慢慢发现你冰冷的外表下有一团熊熊烈火。今天,我发现你比我还心软。”
皇极:“你是在称赞我吗?”
清扬:“算是吧!”
皇极:“在特定的环境下,每个人都会采用不同的方式伪装自己。我从小生活在王宫里,如果不用威严冷酷来伪装自己,恐怕我早就被众人的鄙视杀死了。
清扬:“狼王那么疼爱你,怎么还有人敢鄙视你呢?”
皇极:“父王可以统治人,但却不能统治人的心。狼族人崇拜强者,生活在王宫里,如果你不能威慑他人,就会被他人看不起,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有足以令你窒息的魔力。”
清扬:“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想归隐山林了。”
皇极:“你是继我母亲之后,第二个如此了解我的人,我想我不可能找到第三个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我母亲的转世。”
清扬:“不可能啦,你母亲过世的时候,我已经出生了。”
皇极:“说得也是。可能是你们俩相像的地方太多了,才会令我有如此想法。”
怀中的婴儿发出了几声啼哭,清扬道:“他也许是饿了。”
皇极:“现在怎么办?”
清扬:“用你的魔法召唤一头母羊或是母牛来,反正只要是能挤出奶来的就可以了。”
皇极念了一串咒语之后,一只孔雀正飞奔而来。清扬看了那正跑的不亦乐乎的孔雀好几秒,又看着皇极道:“如果你召来了一头公的,还可以理解。可你偏偏召来了一只下蛋的。”
皇极:“我的魔法可是从未出过错。”他抬头望了望远方道:“你看那是什么?”
清扬一看,尘土飞扬处正有一群羊快速奔来。她皱了皱眉头,抱怨道:“这么多羊,我怎么知道那只是母的。”
皇极:“这还不简单。”他念了一串咒语之后,一群羊变成了一只羊。
小家伙吃饱之后,乖乖入睡了。他们继续往前行进,走着走着,清扬忽然道:“我们刚才忘了问那个女人,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皇极:“反正他已经被我们收养了,知不知道他以前的名字都无所谓,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名字。我们给他取一个好了。”
清扬:“既然我们收养了他,就要全心全意地爱他,对于有关他的一切都不能马虎,当然取名字也不例外。”
皇极:“叫他禅渊怎么样?”
清扬:“听起来觉得很深沉,换一个。”
皇极:“叫夜如何?”
清扬:“夜,黑乎乎的,令人感到害怕,这个名字不好。”
皇极:“逸,可以吗?”
清扬:“逸,有安闲、安乐之意,就叫逸好了。”
战神军团
听说皇极和清扬回来了,鸢飞等人都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可看着清扬手上抱着一个孩子,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还是风率先开口道:“真没想到,你们俩才失踪了一年多,连孩子都有了。”
皇极:“他是我们的孩子没错,不过是收……”皇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求证道:“风,你刚才说什么?”
风:“我在感叹,你们俩失踪了一年多,连孩子都有了。”
现在该轮到皇极和清扬睁大着眼睛了,清扬道:“我们进入绝情阵还不到十天,怎么可能有一年多呢?”
皇极:“难怪我们出来的时候,会看到一翻陌生的景象,原来在绝情阵中时光流逝的速度要比外界慢的多。”
清扬:“我们当初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碎心子并非神族,在经历了一百年之后还能健步如飞?原来一百年只是外界人的概念而已。对于身处绝情阵中的她来说,也不过就几年而已。”
皇极:“这也许也是她选择自杀的原因之一,因为没有了绝情阵的保护,她即使恢复了容貌,也只不过是满面皱纹的老太太。”
进入营帐之后,皇极和清扬诉说着他们这些天在路上的经历,听完之后,鸢飞道:“灵洞的统一已经势在必行,战乱给百姓带来了太多灾难,以至到了抛弃亲子的地步。”
风:“你失踪以后,千足魔兽成为了狼族的得力助手,逼得战神军团险些解散,幸得伏离及时赶来助阵,才是我们之前的努力不至于白费。”
皇极:“将我打入绝情阵的就是千足魔兽。”
鸢飞:“他怎么会想到假借母后的名义约见你?”
皇极:“因为他现在和二哥合作。”
鸢飞:“我真没想到二哥会对你下毒手。”
皇极:“因为他知道了我不是他的亲弟弟,又担心父王会把王位传给我,因此决心除掉我。”
鹤:“知道你身世的人越来越多了,只是不知道赤剑知不知道?”
风:“既然你二哥会采用不光明的手法对付你,这说明他害怕赤剑知道。如此一来,就表明赤剑还不知道你的身世,或者他早就知道,但因为太疼爱你了,所以仍旧决定传位于你。”
鸢飞:“不管怎么样,你们能够安然无恙地归来,就已经是万幸了。至于父王是否知道你的身世,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找寻答案,反正我们已经与他撕破脸了。”
鹤:“自从伏离加入战神军团之后,我们与狼族形成了对峙之势。现在灵洞未被灭掉的国家都分成了三派,一派拥护狼王赤剑,一派归顺了战神军团,还有一派中立。”
风:“其实不管是拥护狼族的,还是归顺战神军团的,或是中立的,都是在赌博。他们希望自己赌赢,以便从中获利。最奸的要数中立派,因为不管是狼族还是战神军团获胜,都不可能允许他们存在。所以他们只不过暂时高举中立的大旗静观其变,到时候哪一方露出了主导时局的征兆,他们就投向哪一方。”
狼族
浩苍气乎乎地指着千足魔兽质问道:“你不是说连北辰都对绝情阵忌惮三分,皇极掉进去必死无疑吗?可你现在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告诉我他活着走了出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待。”
千足魔兽:“天不亡他,我也无可奈何。”
浩苍:“天?你难道只会用天做挡箭牌吗?”
千足魔兽:“我们不要吵了,平心静气地考虑下一步计划,否则我们会不攻自破。”
浩苍:“你说该怎么办?”
千足魔兽:“偷袭战神军团。一个伏离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皇极又回来了,对付他们俩我已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不用说他们手上还有虚灵琴、流觞剑、天枢笛、松涛扇、开阳镜、摇光手镯。”
浩苍:“你准备什么时侯行动?”
千足魔兽:“明天晚上会有浓雾,选在明天晚上偷袭,成功率会高一点,撤退起来也容易。”
浩苍:“就按你说的办吧。我现在心烦得很,不知道皇极会不会向我父王告状?”
千足魔兽:“绝对不会。”
浩苍:“你为何如此肯定?”
千足魔兽念了一串咒语后,出现了一段影像,是皇极和清扬在绝情阵中的对话。看完影像之后,浩苍道:“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做到把杀父仇人当作父亲。”
千足魔兽:“现在你总该相信他不会跟你这个二哥计较了吧!”
浩苍:“他不但不应该责怪我,还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将他送入绝情阵,他又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呢?”
战神军团
果然不出千足魔兽所料,浓雾如期而至,他偷偷摸摸地潜入了战神军团。其实皇极也担心有人来偷袭,所以加强了防范,只是他没料到来偷袭的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千足魔兽。千足魔兽本想趁此机会将皇极等人一网打尽,可又怕出现他难以控制的变数,以至把自己性命葬送,因此他决定各个击破。他不敢直接闯入玉帐,因为皇极、伏离等人都有可能在此,所以他只得躲在某个角落里等待时机。正在他等得不耐烦的时侯,风走了过来。他喜出望外,一眨眼的时间就闪到了风的面前,他根本不给风拔出流觞剑的机会,迅速给他致命的一击。可惜他太过高兴以至用力过大,搅动周围的气流剧烈波动,引起了皇极和伏离的警觉。看见自己的克星来了,千足魔兽拿起流觞剑以闪电般的速度逃跑了。皇极扶起了昏迷的风,将他从头到脚迅速检查了一遍,道:“千足魔兽下手太重,如果不赶快医治,他可能会死。”
想到刚和自己结婚不久的风即将死去,丁香痛不欲生,最后皇极不得不将她催眠,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在经过了皇极和伏离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医治,再加上花雨斜阳露的功效之后,风终于没有了性命之忧,但却始终未醒。丁香一直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她不停地对风讲话,回忆着和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风,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当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侯,我们只用了眼神交会,那个时刻言语似乎成了累赘。第二次相遇的时侯,你向我诉说对鸢飞的深情,打动了我,我开始关注你的一切。从我关注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的命运会相互交织,纠缠一生一世;从那一刻起,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为你剧烈跳动,我才明白什么是心动的感觉。从此我中了你的毒,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我看见树桩,竟以为是你伟岸的身影,忍不住跑过去用力抱住它,额头被撞痛的感觉让我清醒过来。也许毒素已渗入我的五脏六腑,下一刻我望见天上的星星,又以为是你在向我微笑。我的寻常生活被彻底搅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不在焉,将眉笔当成了口红画在了唇上;把衣服装进箱子又拿出来,拿出来又装进去,如此反复不知多少遍,直到宫女提醒,我才停止了这重复的动作;一本我最喜欢看的书,看了三天眼睛还停留在第一页第一行上。认识你之后,我知道了什么是煎熬,月落月升,月升月落,江河流淌不舍昼夜,却流不尽我独卧的寂寞。当我以为今生会在思念与癫狂中度过的时侯,你给了我追寻幸福的希望。可是后来我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为我创造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却又残忍的将我拉回现实,我也因此痛过哭过,但痛苦之后,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思念有增无减,有增无……”
丁香说累了,她连自己在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风终于醒了,看着丁香原本很合身的衣服,现在却变得宽大异常,他的心底忽然涌起一阵痛楚,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丁香猛然抬起了头,看着风正睁大着眼睛凝视着她,她喜极而泣,道:“刚才我梦见你醒了,可我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知道梦与现实的距离太遥远,直到你的手抚上了我的脸,我才相信我梦想成真。”
风:“在我昏迷的时侯,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丁香:“也许这次你受伤是上天对我的警告,因为你不属于我,所以上天要我主动离开你。”
风:“为什么这样说?”
丁香:“因为你一直爱着鸢飞,是我借跳楼之故逼你娶我的。”
风:“我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你俘获了,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而已。能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听着这段朴实而真诚的心里话,丁香不再有任何疑虑,她深情地投入了风的怀抱。风拥抱过丁香不知多少次,但却只有这一次让他有幸福之感。他决定从此好好珍惜丁香,但不知道上天会不会再给他机会?
[战国狼烟:第十二章 风里落花谁是主]
千足魔兽再次将行动搞砸,使得浩苍很不爽,他努力压着怒气道:“上次你用天作挡箭牌,这次呢?你是打算用地,还是星星、月亮?”
千足魔兽:“我已经将风打成了重伤,估计他现在已经是死神的坐上宾了。”他挥了两下流觞剑,道:“我还强回了七件神兵之一的流觞剑。”
浩苍叹了口气道:“你能召唤出流觞剑的能量吗?”
千足魔兽:“不能。”
浩苍:“那你也只不过是得了一把利剑而已。”
千足魔兽:“我得到流觞剑的确没有多大的用处,但风失去它就好比雄鹰折了翅膀。”
浩苍:“这次就算你成功了,其他五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千足魔兽:“各个击破。”
浩苍:“谁会首当其冲?”
千足魔兽:“丁香,因为她最好骗。”
蛇族
自兼并鹰族之后,蛇族势力大增,再加上蛇王禊和大长老续牙都是锱铢必较之人,精于打算,所以尽管蛇族的外交关系搞得不怎么样,但国力绝不吹嘘。就拿这次狼族与战神军团之间的战争来说,蛇族选择了中立,但却密切关注战争动向,以便待机而发。千足魔兽的到来又为这对贪婪的叔侄带来了一桌满汉全席。
其实蛇王一见到千足魔兽就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他是狼族王子的特使,因此蛇王还是给足了他面子。蛇王道:“特使前来访问敝国,真是敝国的荣幸。特使此行的任务是什么?”
千足魔兽:“哈哈,没想到陛下如此开门见山,真是爽快。我来是为陛下送礼的。”
蛇王:“送什么礼?”
千足魔兽:“蛇族的北面不是有四个富饶的国家吗?浩苍王子打算把它们送给陛下。”
蛇王:“王子凭什么让朕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千足魔兽:“就凭殿下有我这样的得力助手。”
蛇王:“朕很惊讶,阁下何德何能竟如此自信?”
千足魔兽:“且不论我,陛下认为魔咒坊的建造者魔法修为如何?”
蛇王:“能造出魔咒坊,其人的魔法自是灵洞数一数二的。”
千足魔兽:“说得不错,他就是盘古后裔,人称玉面魔君的北辰。不过可惜,他已经死了。”
蛇王:“你告诉朕这些的目的何在?”
千足魔兽:“是为了让陛下了解我的实力。北辰已死,魔兽称王,我就是灵洞最优秀的魔法师。”
蛇王:“你有如此能耐,为何甘心屈居浩苍王子之下?”
千足魔兽:“在这个世界上有能耐的人多得是,缺的是施展能耐的平台,而浩苍恰好能给我这个平台。”
蛇王:“浩苍王子送给朕的的确是顿大餐,但遗憾的是没人为朕买单。”
千足魔兽:“买单的人,王子已经为陛下找好了,就是蛇族的圣女丁香。”
蛇王:“她对朕恨之入骨,又怎么会为朕买单呢?”
千足魔兽:“只要陛下能让她回到蛇族,我就有办法让她愿意。”
蛇族:“可朕连她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千足魔兽:“她在战神军团。”
战神军团
丁香连做梦也没想到会收到蛇王的亲笔信,展开信一看更是吃了一惊。风看她表情异常,故问道:“蛇王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丁香:“原来我母亲尚在人间。”
风:“你相信吗?”
丁香:“半信半疑。他说如果我不回蛇族,他就会杀了我母亲。”
风:“以前续牙找了一座陌生人的坟,说是你母亲的,使得你糊里糊涂地常常去祭拜。现在蛇王又说你母亲尚在人间,真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
丁香:“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回一趟蛇族,否则我不会安心。”
风:“我陪你去。”
丁香:“不用说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不忍心你长途跋涉。”
风:“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丁香:“我的魔法修为本来就不弱,更何况我现在有了开阳镜,即使蛇王和大长老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风:“他们俩太奸诈了,你一定要小心。”
丁香:“我答应你,一定活着回来见你。”
丁香辞别众人之后,就往蛇族而去。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生长之地,她感慨无限,最大的感触莫过于觉得蛇族的一切都很美,她惊讶于自己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一点。她以前只觉得蛇族就像地狱,可这次回来,她感觉连乌鸦的叫声都是如此动听。
见到蛇王之后,丁香劈头便问:“还请陛下明示,家母身在何处?”
蛇王:“急什么?有一个人会引导你去见你母亲。”
丁香:“这个人在哪里?”
蛇王指着门口,道:“你回头看看,他不是来了吗?”
丁香一回头,吃了一惊道:“千足魔兽,怎么会是你?”
千足魔兽:“我打不过你们,只好选择各个击破了。”
丁香趁千足魔兽说话之机,迅速召唤出开阳镜的力量,千足魔兽与蛇王仿佛置身于一个光的世界里。开阳镜所发出的光比太阳还要强一万倍,身在里面根本不可能睁开眼睛。蛇王更是被强光灼烧的哇哇直叫,如果没有千足魔兽的保护,他恐怕早就被烧死了。
战神军团
自丁香走后,风就一直觉得心绪不宁,他甚至会梦到丁香被恶魔吞食,不往蛇族走一趟,他实在是寝食难安。他向众人道出心中所想之后,伏离道:“以你目前的情况,这里所有人都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你非去不可,因此我陪你去吧。反正只要有皇极在,没人敢来战神军团捣乱。”
风:“谢谢你,伏离。”
伏离:“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帮助你也是为我赎罪。”
皇极:“伏离,我从没有后悔认识你。”
伏离:“我也没有后悔被天神使者所伤,否则我还是那个迷失了本性的紫云怪。”
鹤:“我可以毫不讳言地告诉你,我曾经很恨你,因为我过去认为是你害死了我母亲。不过后来静下心来想了想,也许那是她踏出灵光幻境所付出的代价。”
伏离:“我很高兴能够得到你的谅解。”
听到“代价”这两个字,鸢飞陷入了沉思,因为她使用《天机测》也要付出代价。只是不知道这代价要何时付出?以什么样的方式付出?会不会比玉面魔君所付出的代价更沉痛?自她决定使用《天机测》的那一刻起,她就时刻准备着为此牺牲任何东西。
蛇族
千足魔兽终于冲破了开阳镜的封锁,开阳镜也因此被毁。与千足魔兽的笑逐颜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丁香的视死如归,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实现对风的承诺了。她答应过风,一定会活着回去见他,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她必死无疑。
千足魔兽毫不留情地将流觞剑插进了丁香的心脏,日夜兼程才赶到蛇族的风,恰好目睹了这一幕。抱着即将香消玉陨的丁香,他的心碎成了一片片。看着她那双充满不舍的眼睛,他知道她有许多话要说,遗憾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死在了他怀里。风的头发在瞬间全白。
丁香,一朵满是忧愁的花,也许悲剧就是她的宿命。
风一直不肯将丁香下葬,他请求鹤以最快的速度去灵光幻境摘了几多可以保尸的云中花。当初他们从邗契带回云中花的种子时,没有人想到会这么快派上用场,因为他们都是如次年轻,从来没有想到过死的问题。
众人好不容易终于说服风将丁香埋葬了,可他仍然跪在丁香的墓前不肯离去。丁香的墓碑上没有名字,没有生卒年月,也没有用以悼念的诗词,仅仅只有一朵丁香花。望着那朵花,风仿佛看到了丁香复活一般,他在心里对她诉说着:“我悔不当初,没有珍惜你对我的一片痴情,等到我爱上了你想珍惜的时侯,上天却不给我机会。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我喜欢上了你的背影;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我觉得你的絮絮叨叨成了人世间最动听的音乐,当我发现这个秘密时,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我在你面前,敬畏地如同孩童站立。当我懂得感谢上苍,让我成为那个被许可陪在你身边的男人时,却发现你已成了被死神诅咒的精灵。”
风从未想过亲眼目睹丁香的死亡,更没想到她会死在流觞剑下。他上一秒才爱上丁香,而丁香却在下一秒死在了他怀里,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也难怪他的头发会在瞬间全白。
皇极等人站在远处与风同悲,他们不忍心去劝风离开,因为亲眼目睹了它和丁香走过的艰难历程。鸢飞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不管是生离还是此别。我从未见过风如此悲伤过。看到现在的他,我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当初枭寒离去的时侯,我也有过相同的心里感触。”
皇极:“鸢飞,我现在才真正了解了你当初的痛苦,我也很感激上苍让我能够及时醒悟,看清自己的真爱所在。不过最应该感谢的是清扬,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可能是绝情阵中的一株草,一棵树,或是一只兔。”
清扬:“为你所做的一切,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伏离:“在我走过的一万多年中,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活在仇恨之中。直到重生,我才发现仇恨所导致的最大受害者就是我自己。我错过了幸福,错过了快乐,错过了离别的不舍,错过了破镜重圆的喜悦,也许我应该去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悲欢离合。”
鹤:“伏离,听了你一番话,我才幡然醒悟,我母亲在灵光幻境中度过了八千年的风平浪静,其实是一种煎熬。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相信我母亲一定会提前走出灵光幻境。”
清扬:“我也相信母亲会那么做。”
狼族
看见千足魔兽走了进来,浩苍道:“丁香去天国报到了吗?”
千足魔兽:“她现在可能正在参加天国的迎新晚会。”
浩苍将一杯斟得满满的酒递给了千足魔兽,道:“我们也应该为她庆祝,敬丁香。”
千足魔兽:“敬丁香。”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后,千足魔兽本想告诉浩苍风并没有死,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因为他不想为自己找麻烦。不过千足魔兽的细微表情并没有逃过浩苍的眼睛,他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千足魔兽:“我只是想告诉你,开阳镜被我毁了。”
浩苍:“干得好。这也许是我最想听到的,毁掉开阳镜比杀死丁香更有用。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千足魔兽:“你想让谁成为下一个目标?”
浩苍:“我现在还没想好。”
千足魔兽:“就选你苦命的妹妹,怎么样?”
浩苍的表情立刻晴转多云,他用冷峻的眼神警告千足魔兽,道:“没有我的命令,你最好不要动她。”
千足魔兽:“你会顾念手足亲情,真是令我感到万分惊讶。”
浩苍:“你之所以感到惊讶,是因为你没有人性而我有。”
千足魔兽:“人性会令你与王位失之交臂。”
浩苍:“利用好人性,会让我成为灵洞之皇。”
千足魔兽本已觉得赤剑可怕了,不过现在他现在觉得浩苍更可怕。
[战国狼烟:第十三章 引火烧身]
狼族王后思静驾崩了。她没有子女,但却是位伟大的母亲,他无私地将母爱献给了狼王赤剑的三子一女,但赤剑对她有敬有重却没有爱,因为他的爱全都给了皇极的母亲婉兮王后。
听到思静王后过世的消息,鸢飞和皇极悲痛万分。赤剑的子女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过早承受丧母之痛,尤其是鸢飞和皇极,因此他们几乎都把思静王后当作了自己的母亲。然而敬重归敬重,阴谋照常进行。王后之死也令浩苍很悲痛,但他在悲痛之余也没忘记筹划下一步的行动,王后的丧事还没办完,他又蠢蠢欲动了。
看着浩苍擦着泪走进了剑魂宫,千足魔兽道:“如果是在今天以前,我宁愿相信太阳从西方升起,也不会相信你会流泪。”
浩苍:“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眼泪是很具杀伤力的武器,只要在恰当的时侯流出。”
千足魔兽:“看你泪中带笑,想必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行动?”
浩苍:“母后驾崩让我想到了对付鹤的方法。如果神兽族王和太后死了,你说鹤会怎么办?”
千足魔兽:“回神兽。”
浩苍:“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去办?”
神兽族
对于神兽族王噬夜来说,王后北野庄穆就像御花园里的一棵草,他偶尔路过时会看她一眼。北野庄穆整天无所事事,只得在花园里逛来逛去,要不然就是唉声叹气。她平生最遗憾的是她生命里没有惊涛骇浪,几十年如一日。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为她的人生增添一点波澜。想到此,王后又叹了声气,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我可以帮助王后弥补缺憾。”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北野庄穆一大跳,她抚了抚胸口道:“你……你是谁?”
千足魔兽:“你日日夜夜对我顶礼膜拜,不就是希望我能助你实现你的愿望吗?你的虔诚打动了我,我决定帮助你。”
北野庄穆:“你是千足魔兽?怎么可能?”
千足魔兽:“你好像不太相信我?”
北野庄穆:“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它很神秘,这也是人们敬畏它的原因。它的神秘感一旦消失,人们对它的敬畏之心也会随之消失,所以聪明的神是不会让人们看到它的真身的。”
千足魔兽:“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是我的真身?”
北野庄穆:“难不成你有千足就有千面?”
千足魔兽:“是的。”其实他也是顺着他的问话欺骗她而已。
北野庄穆:“你走吧,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此话,千足魔兽非常惊讶,他问道:“你不是天天都向我祷告,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吗?我现在真的来了,而你为何退却?”
北野庄穆:“我从来都不是你忠实的信徒,我只是把你当作诉苦的对象,如果我得到了幸福,是绝对不会对你顶礼膜拜的,所以我从不希望你现身助我。”
千足魔兽:“为什么?”
北野庄穆:“因为神比人更贪婪,我肯定付不起你要的报酬。”
千足魔兽:“我要的报酬很简单,只要你帮我杀了鹤就可以了。要是你能够顺便杀了清扬,那当然是意外的收获。”
北野庄穆:“他们有大王和太后撑腰,我如何杀得了?你不是神兽族的保护神吗?只要是神兽子民,你叫谁死谁就得死,连清扬与鹤也不例外。”
千足魔兽:“这……如果我亲自动手,你就没有实现愿望的机会了。”
北野庄穆深感千足魔兽像极了虚伪奸诈的小人,她很清楚这样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给人机会,因此她与他讨价还价:“只要你先帮我杀了鹤的母亲,我就接受你的帮助。”
千足魔兽:“你指的是灵狐老祖?”
北野庄穆:“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贱人。”
千足魔兽:“她早就死了,而且就死在鹤的面前。”
北野庄穆:“既然如此,你马上去杀了太后。”
千足魔兽虽然答应了她,但心里却想:“这个女人真不简单,看来是个难缠的角色。”
目睹千足魔兽离去之后,北野庄穆道:“你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让我见到你,进而帮我去杀人。”
过了一会儿之后,千足魔兽回来了,北野庄穆道:“果然是神兽族的保护神,魔法就是高强,即使是去刺杀神兽族法力最高强的人,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千足魔兽:“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讽刺我?”
北野庄穆:“讽刺?我倒觉得像是在恭维。”
千足魔兽:“你最大的障碍之一,我已经帮你扫除了。你尽管说不接受我的帮助,但却变着法子让我达成你的目的,你可真不简单啊,现在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了吗?”
北野庄穆:“别急,你不是说只是扫除了我最大的障碍之一吗?既然她是最大的,我的障碍就不止一个。那你说另一个该怎么办呢?”
千足魔兽:“我马上去解决他。”
北野庄穆叫住了他:“等等,我还需要他的亲笔诏书,所以你只需要把他打成重伤就行了。哦!千万记住,别伤了他的手。”
千足魔兽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他快速来到王宫外的一片树林,尽情地发泄:“我堂堂千足魔兽,被一个浩苍呼来唤去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北野庄穆。”他大吼一声,其声波就将树林中的树木就震杀了一大半。不满归不满,发泄完了还是得完成北野庄穆交代的事情。
太后方死,大王弥留,这几天神兽王宫乱成了一片,但北野庄穆却躲起来插花。看她有如此闲情逸致,千足魔兽道:“按你的要求,我都办好了,你何时能够取得他们兄妹俩的性命?”
北野庄穆:“我估计大王的诏书也快送到战神军团了,接到诏书之后,他们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送死的。”
千足魔兽:“只要他们一死,你就是神兽族当之无愧的国王了。”
北野庄穆:“这都是你的功劳,来,喝一杯神兽族的特产,能够益气提神的三生茶。”
千足魔兽接过之后一饮而尽,他一边与北野庄穆谈论着这个计划是如何的完美,还一边回味着三生茶的清香,连他自己什么时候被催了眠都不知道。
北野庄穆看他已进入了状态,就问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置鹤与清扬于死地?”
千足魔兽:“因为他们是七大护法的成员,而七大护法是狼族统一灵洞的最大障碍。”
北野庄穆:“你直接杀了他们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为什么非要借我之手?”
千足魔兽:“因为他们拥有摇光手镯和松涛扇两件上古兵器,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北野庄穆终于明白千足魔兽借刀杀人的真正原因,现在她的计划改变了。千足魔兽毕竟法力高强,她不能对他催眠太久,否则会被他发现。千足魔兽醒过来之后,还记得被催眠前与北野庄穆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接着说。
战神军团
接到神兽国王的的诏书后,鹤不敢相信,他道:“太后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会一夜之间突然暴毙?至于父王,我就更难相信他也要撒手人寰了。”
风:“会不会又是千足魔兽的诡计?”
鹤又看了一眼诏书,道:“这的确是我父王的字迹。”
清扬也仔细阅读了一遍诏书,道:“我哥说得没错。”
鸢飞:“我们几乎都中过千足魔兽的诡计,你们此次回去一定要加倍小心。”
皇极:“不用担心,我会陪他们回去,千足魔兽即使再厉害,也躲不过天枢笛、松涛扇和摇光手镯的联合攻击。他要是敢来神兽捣乱,我们就趁此机会为丁香报仇。”
神兽族
鹤与清扬踏进神兽族王宫的前一刻,大王就已经归天了。他们来到大王的榻前,只看到北野庄穆伏尸而哭,由于她太过悲痛,以至昏厥了过去。鹤急忙命人将她扶回宫。踏进寝宫后,她又神采奕奕。千足魔兽道:“你演戏的本领可真是高超啊!”
北野庄穆:“谁说我是在演戏,我那可是真情流露。”
千足魔兽:“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现在他们已经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侯动手?”
北野庄穆:“马上就动手。不过在动手之前我需要一样东西,你去帮我取来。”
千足魔兽:“什么东西?”
北野庄穆:“陆离洞内碧玉湖里的水。”
千足魔兽:“这似乎与计划无关吧?”
北野庄穆:“当然有。碧玉湖水至阴至寒,用它来溶解噬魂丹,会毒上加毒。”
千足魔兽:“我马上去取。”
北野庄穆:“等等。”她将三颗丹药递给了千足魔兽,并叮嘱他说:“这就是噬魂丹,你将湖水取回来之后,直接到茶房,将正在加热的水换成碧玉湖水,然后将噬魂丹放入水中。”
将千足魔兽支开后,北野庄穆又命人将鹤等请了过来,说是要告诉他们谋害大王和王后的真凶。
鹤一行三人还未踏入北野庄穆的宫殿,就听见她的啜泣声。见他们进来了,北野庄穆哭道:“太后和大王死得太惨了。”
鹤:“母后,您知道凶手是谁?”
北野庄穆:“我不认识他,只记得他的相貌。但若是再见到他,我一定可以认出他来。”
北野庄穆擦了擦眼泪,看看皇极,问道:“你是?”
皇极:“皇极见过王后。”
北野庄穆:“原来是狼王最疼爱的儿子。”又吩咐身边的侍女道:“奉茶。”
刚喝了一口,鹤就觉得这茶的味道很奇怪,特别像他小时候很喜欢吃的一种糖,便开口问道:“母后,这茶里怎么有糖的味道?”
北野庄穆:“不是……”
千足魔兽突然冒了出来:“不是糖的味道,而是噬魂丹的味道。你们的母后对你们可真好啊!现在你们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啊?”
鹤等三人在惊讶之余,齐刷刷地看向了北野庄穆。北野庄穆指着千足魔兽,道:“他就是杀人凶手。”
皇极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吹响了天枢笛,鹤也拿出了松涛扇加紧了攻势,清扬死了祖母又丧了父亲,当然不愁没有眼泪,一会儿之后,白雾弥漫了整个宫殿。千足魔兽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利用不成反被利用,栽在北野庄穆手中。
几分钟之后,他们停止了进攻,可令他们惊讶的是,并没有见到千足魔兽的尸体。北野庄穆:“难道他逃走了不成?”
皇极:“他要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至于他为什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真的无法解释。”
北野庄穆:“子鹤,你父王也已经驾崩了,作为他惟一的儿子,你理当马上接掌王位。”
鹤:“母后,神兽正面临亡国之忧,我必须为保护神兽的独立而战,所以我必须回到战神军团。”
清扬:“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做皇极的妻子。”
北野庄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说该怎么办?”
鹤:“母后,就您即位吧。”
北野庄穆:“我即位?怎么可以?”
鹤:“除了我和清扬,您就是最有资格即位的人。我们已经放弃了继承权,由您即位顺理成章。”
北野庄穆不便再推辞,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战国狼烟:第十四章 杀戮]
鹤一行三人还没来得及等到北野庄穆举行登基大典,就急着返回战神军团。途中,皇极问道:“鹤,你为什么要将王位让给你母后?”
鹤:“我不是解释的很清楚了吗?”
皇极:“那根本就不是理由。难道你做了神兽国王就不能保卫神兽的独立了吗?”
鹤:“难怪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有了英雄相惜之感,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早就看出母后觊觎王位,所以就索性让给她。上次她逼清扬服下噬魂丹,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怒火已越烧越旺,如果这次我不主动放弃继承权,不知她又会玩出什么花招。毕竟她抚养了我和清扬十几年,我不想与她正面冲突。”
皇极:“王后似乎算准了你会让位于她?”
鹤:“我是她养大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呢?毕竟在她发现我母亲的存在之前,把我和清扬都看作她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爱护。”
皇极:“你觉得她与大王和太后之死有关吗?”
鹤:“从千足魔兽最后所说的话来分析,她应该与他们的死有关,但并没有确造的证据,我也不能妄加揣测。”
清扬:“千足魔兽说我们的茶里放了噬魂丹,但却只是放了几颗糖而已。我不明白母后为什么放过我们?”
皇极:“也许是因为她养育过你们。”
清扬:“她忍心逼我服下噬魂丹,就应该不会念及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对。”
鹤:“也许是我们无法猜到的原因。”
神兽族
北野庄穆走进了一间密室。原本坐着的小爱,看见她进来了,慌忙跪下道:“叩见陛下。”
北野庄穆:“他还没醒吗?”
小爱:“没有。”
北野庄穆:“不管他醒没醒,必须天天坚持喂他喝三生茶。”他来到千足魔兽的床边,道:“千足魔兽呀千足魔兽,亏你还是神兽族的保护神,还不是一样落到了朕的手里。朕承认你的法力高强,但可惜的是,你的魔法修为与你的智商成反比。子鹤已经说出了茶里有糖的味道,遗憾的是你警觉性太低,偏要跳出来说是噬魂丹,你这不是来送死吗?幸好朕先将你催眠,套出了你的底。否则,朕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人们常说‘天生我材必有’,像你这样魔法高强,又笨到令人无语的蠢材,不好好利用,真是枉费了上天赋予你的‘才能’。”
千足魔兽恐怕连做梦都想不到,不可一世的他竟会落到这步田地。若不是北野庄穆让小爱将他从密道救出,他恐怕真的会死于三件神兵之下。
狼族
浩苍见千足魔兽去了半个月也没回来,急得派人去打听。结果被派去的人回来告诉他说,千足魔兽已死在了皇极、鹤、清扬三人的手上。浩苍气得暴跳如雷,因为千足魔兽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将手中的酒杯一仍,怒道:“战神军团,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战神军团
皇极在军营里转了好几圈,回到帐中之后,他不无感慨:“像这样相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鸢飞:“战事多拖延一天,百姓就多受一天苦。”
风:“近段时间以来,灵洞各国的犯罪率明显上升,有的国家更是以狂飙式的速度攀升。”
鸢飞:“我们当初认为灵洞的大多数国家都会站在我们一边,父王的势力一定会顷刻瓦解,可没想到灵洞的国家分成了三派,父王的势力依然屹立不倒。”
鹤:“可能我们没想到的最大变数就是千足魔兽的加入。”
风:“这只怪物给我们带来了太多麻烦,不,应该说是灾难。”
鸢飞:“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永远消失了。”
皇极:“按理说他是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但我们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当初我也认为伏离活命的几率几乎为零,可他还是被师父救活了。也许千足魔兽也会因某个人的介入而重生。”
神兽族
鹤本以为主动让出王位就可以勉去许多明争暗斗。他没有想到的是,只要有王权存在,就会有许多为它心醉的人去争去抢。
北野庄穆即位引起了许多王族成员的不满,他们都以她无王族血统为由,拒绝承认她的合法性。除此以外,市面上还热销着各种对她进行讨伐的书籍,不,应该说是檄文。但是她并不在乎,当小爱将这些书籍给她看的时侯,她总是拿起来随便翻翻就放下了。
对于她这种一笑置之的做法,小爱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道:“女王陛下,那些王族总是高举正统的旗号,要逼您退位。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北野庄穆:“你认为什么是正统?”
小爱:“臣不知道。”
北野庄穆:“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小爱:“不……不敢说。”
北野庄穆:“朕恕你无罪,你大胆直言。”
小爱:“有王族血统的人继承王位就是正统。”
北野庄穆:“错。”这个错字吓了小爱一大跳。她继续道:“杀戮就是正统,只要朕把那些所谓的王室成员都消灭了,那朕以及朕的后裔就是正统。千足魔兽的康复情况如何?”
小爱:“已经痊愈了。”
北野庄穆:“将他带到朕的面前来。”
小爱:“臣遵旨。”
不一会儿,一个神情呆滞的千足魔兽就被带了上来,北野庄穆走到他面前,围着他打量了一圈后,便问道:“我是谁?”
千足魔兽:“女王陛下。”
北野庄穆:“很好。你今晚就去执行第一次任务。”
今晚的风有些不一样,特别阴冷,仿佛来自地狱。本是生机勃勃的春日,却飞叶满天。屠杀开始了,他们在恐惧中走向了另一个世界,但没有发出一声哀嚎,因为他们来不及发出。
北野庄穆的杀戮政策搞得人心惶惶,再也没有人敢对她的统治有任何微词。听说神兽王室血案之后,鹤一直站在风中没有说过一句话,鸢飞道:“你是不是很后悔把王位让给她?”
鹤:“我原以为只要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她这些年郁积的怒火就会渐渐熄灭。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今天的惨剧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鸢飞:“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因为每个人决定做一件事的时侯,都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可当决定所导致的结果与预期相差太远甚至背道而驰时,人们常说如果不那么做会怎么样。可惜,时间不可能倒流,因此永远没有如果。”
鹤:“你说得对。”
鸢飞:“你想过夺回王位吗?”
鹤:“神兽族人从小修炼魔法,很多人的法力都不弱。特别是王族,他们从小所受到的训练比平民严格的多。母后不可能一夜之间将他们全都杀死,除非有能人异士帮助。现在她有恃无恐,如果我和她斗下去,她一定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狼族
狼王赤剑这些天来回忆了好多过去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过大的缘故,他竟然开始检讨自己,她觉得自己做过很多错事,他深感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鸢飞。当浩苍走进来的时侯,他突然道:“是我害死了你大哥。”
浩苍非常吃惊,因为他所了解的赤剑决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还这么主动。因此,他问:“父王为什么这样说?杀死大哥的人是枭寒。”
赤剑:“如果不是我挑起战争,你大哥就不会被枭寒杀死。”
浩苍:“这一切都是枭寒的错,是他阻挡了父王统一灵洞的道路。”
赤剑:“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可狼族还是没能统一灵洞。”
浩苍:“可是狼族已经兼并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国家。除此之外,还有大批国家依附狼族。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狼族一定可以统一灵洞。”
赤剑:“你就这么有信心?”
听到这句话,浩苍愣了好几秒,他问道:“父王您怎么了?以前的你是一个豪气干云的英雄,带领着狼族战士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可是现在的你像个老太婆。”
赤剑嗖的一声站了起来,迅速拔出剑,将几案砍成了两半,瞪着浩苍道:“你说呢?”
赤剑眼中那股杀气与寒气,使得浩苍颤抖了几下,他又看到了那个他熟悉的父王,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跪下道:“恭喜父王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赤剑:“记住,你我的唯一使命就是统一灵洞。”
浩苍:“儿臣谨遵圣令。”
战神军团
鸢飞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名叫鬼之城的地方,她漫步在阴气逼人的街道上,当她走到街道的尽头处,看见了一座美轮美奂但却有点冷清的宫殿。宫殿的大门敞开着,她问了几声“有人在吗?”结果无人应答。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走进了大门,她在宫殿里绕了好几圈,但却没有遇到一个人,最后她决定出来却找不到出口,她开始着急了,这时她听到一个熟悉地声音在呼唤鸢飞,鸢飞……
她激动地问道:“枭寒,是你吗?”
那个声音:“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鸢飞回头大叫了一声之后就晕了过去,因为她看到一个长相极其恐怖的人,这个人手里正提着枭寒的头。
鸢飞的尖叫声惊醒了沧海,沧海摇了摇鸢飞,道:“母亲,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额头上全是汗?”
鸢飞擦了擦汗水道:“好孩子,母亲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沧海:“你这段时间老是做恶梦吗?我经常在半夜听到你的尖叫声。”
鸢飞点了点头,道:“沧海,如果有一天母亲不在你身边了,你这么小,该怎么办呢?”
沧海哭道:“不会有这一天的。”
鸢飞安慰她道:“母亲也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哭了。”
这些日子以来,鸢飞不仅时常做恶梦,而且还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这种异常让她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待沧海睡着之后,她穿好了衣服步出了营帐,看着天际划过的流星,她有感于生命的坠落。抚摸了一下脖子上戴的天容海色,她道:“枭寒,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吗?也许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战国狼烟:第十五章 联姻(1)]
自那次血腥屠杀之后,北野庄穆在神兽臣民心中“成功树立了”女暴君的形象。上至朝中大臣,下至市井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人敢反对她,但是她还不满足,她要谋求更大的权力,她要使她的光芒盖过赤剑的,因此她又在筹谋着下一步的计划。她对身边的小爱道:“朕决定与狼族联姻。”
小爱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睁大着眼睛,问道:“陛下,您刚才说什么?”
北野庄穆:“朕说要与狼族联姻。”
小爱:“为什么?”
北野庄穆:“因为朕要成为神兽族几千年以来最伟大的国王。”
小爱:“那也不一定非得与狼族联姻啊!”
北野庄穆:“但狼族却是最佳合作伙伴,与狼族联姻我可以少奋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狼王赤剑已经老了,用不了几年他就会去天国报到。他最宠爱的儿子皇极成了战神军团的主将,我还听说皇极不是赤剑之子,但不知是真是假。不管真假,以赤剑的脾气,绝不会传位给一个背叛他的人。他的二儿子浩苍是一个心胸狭窄、急功近利、又贪得无厌的人,要控制他很容易。与狼族联姻,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且名正言顺地拥有狼族的万里河山。”
小爱:“陛下谋略过人,臣佩服。”
北野庄穆:“朕立即修书一封,你带着它去狼族,务必促成联姻一事。”
小爱:“臣一定不遗余力完成使命。”
狼族
小爱在快到狼族边境的时侯,看到几个人正在围攻一名男子,她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铁了心要做一会女英雄,可是没想到那名男子不领情不说,那几个人还反过来围攻她。她虽然聪明,但魔法修为却不怎么样,又怎么可能是狼族一流魔法师的对手呢?看着被制住的小爱,浩苍道:“哎,你长得实在不怎么样。”
小爱刚才一心要就他,可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讽刺她长得丑,她愤怒到了极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我救了你,而你却羞辱我。”
浩苍的一位下属道:“大胆,竟敢……”
浩苍:“你才大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说话。”浩苍有心要捉弄小爱,故意气她说:“我求你救我了吗?况且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需要你救,他们本来就是我的下属。”
小爱:“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浩苍靠得越来越近,近到小爱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故意在小爱的耳后轻吹了一口气道:“因为他们在助我修炼魔法。”
小爱:“你骗人,谁会在边境上修炼魔法呀?”
浩苍:“我出使外国回来,刚好在途中新创了一套威力无穷的魔法,我要立即试验,难道不可以吗?”
小爱:“威力无穷?可是,我怎么看你刚才有些招架不住啊?”
浩苍:“你真的不相信吗?”
小爱:“不相信。”
浩苍:“看来,只要一个方法可以令你相信了。”
小爱凭直觉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问道:“你想干什么?”
浩苍的手揽上了她的腰,双眼直视着她,一用力将她揽向了自己,低首在她耳边,很神秘地说道:“为了让你相信我新创的魔法威力无穷,我只好将它用在你身上了。”
小爱:“你可别乱来啊!”
浩苍:“我不会乱来,只是这样而已。”他将手伸进了小爱的衣服里。
小爱紧闭双眼,大叫道:“不可以……”
等到她发现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疼痛的时侯,浩苍已经远去了,只是风中飘来了浩苍的声音:“从小到大,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都称得上绝色,就连我身边的婢女都比你漂亮。换句话说,你就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女人。但是,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可爱的女人。你的信,我暂时替你保管,如果你想要回它,就来飞塔找我。”
小爱急道:“那封信对我很重要,求你还给我。”
浩苍:“既然如此,你一定要来找我哟!”
小爱:“飞塔城那么大,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你呀?”
浩苍:“如果你还想拿回它,就一定可以找到我。记住,我的名字叫浩苍。”
小爱自语道:“浩苍,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狼族二王子浩苍,怎么可能?我听说浩苍虽然心胸狭窄,但却最善权术、性格深沉,可是此人却如此轻浮,简直就是个如假包换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像整天钻营权术的人。”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想了,她必须立刻赶到王宫觐见狼王。
神兽族的王室血案连续一个月成为灵洞各国的头版头条,人们反复谈论它就如咀嚼《红楼梦》,越嚼越有味。狼王赤剑当然也对这场血案的制造者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他甚至在心里感叹这个女人的狠毒程度并不逊于自己。赤剑看着身材娇小但又一脸精明的小爱,道:“这段时间,贵国女王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这句话语带讽刺,摆明了是不把神兽族和北野庄穆放在眼里,小爱暗忖决不能在此时谈联姻之事。她道:“女王新掌国政,派我前来与陛下商讨合作之事。”
赤剑:“合作?狼族与神兽族不是早就结成同盟了吗?”
小爱:“陛下指的是清扬公主与皇极王子成婚之事吗?”
赤剑:“除此之外,两国还有别的联系吗?”
小爱:“皇极王子不是已经背叛陛下了吗?女王是怕这件事会影响两国邦交,所以才派我出使贵国。”
赤剑:“影响两国邦交?回去告诉你的女王,只要神兽归顺狼族,两国一定会世代友好的。”
小爱:“女王派我来正是为了此事。”
赤剑一听,眉间闪过了一丝喜悦:“可是朕并没有看到女王的诚意。”
小爱道:“女王的诚意,我改天一定会送到。”她当然不能说信被偷了,作为神兽族女王最得力的助手,要是连一封信都保管不好,那简直就是给女王丢脸。
赤剑:“改天?你在耍朕吗?”
小爱:“小爱不敢,归顺狼族一事攸关神兽前途,当然要做好万全准备。”
赤剑一脸阴沉道:“朕就等着你做好万全准备,你先退下吧!”
离开王宫之后,小爱一直心烦意乱,她无法确定她所见到的浩苍是不是狼族的二王子,最麻烦的是她又不能向狼王开口要求见浩苍王子。她决定了,今晚一定要夜探王宫。
神兽族的王宫是整个灵洞设计的最复杂的,小爱整天穿梭于神兽王宫中,因此对她来说走在狼族王宫里,就如走在山路上一般,只是多了几条岔路而已。但是她的法力根本不是狼族护国长老的对手,她一进王宫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逼得她不得不东躲西藏。哎!她本来是来找人的,现在轮到被人找了。她急得满头大汗,因为要是被抓到了,她真的没有办法解释。正在她无计可施的时侯,被人揽进了怀抱,在她惊恐之余,抬头对上了那双她刚刚认识的眼睛,她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浩苍:“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小爱:“我……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吗?”
眼看护国长老们就要追过来了,浩苍道:“给我来。”
浩苍拉着小爱走进他的剑魂宫后,命令侍卫道:“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看着这座美轮美奂的宫殿,联想到刚才他命令侍卫的语气,小爱道:“难道你真的是狼族王子?”
浩苍:“你不是已经找到狼族王宫了吗?还问我。”
小爱:“哎!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叫我来找你的。”
浩苍:“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敢找到王宫里来。”
小爱:“为了那封信,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义不容辞,更何况是夜探王宫。”
浩苍:“你说的倒容易。你知不知道,狼族王宫比刀山火海更危险?”
小爱:“我……”
小爱的话被突然闯进来的侍卫打断了,浩苍怒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侍卫:“殿下,长老们一口咬定刺客跑进了剑魂宫。属下根本拦不住,他们就快闯进来了。”
浩苍:“你先下去。”
等侍卫离开之后,浩苍手一挥就脱光了小爱的衣服,吓得小爱连忙用手护在胸前,道:“你要干什么?”
浩苍根本不理会她的质问与惊恐,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硬是将自己和不肯“就范”的她塞进了被子里。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他在她耳边低语道:“狼族的护国长老皆是一流的魔法师。在灵洞,他们的对手只有三个,你想在他们面前隐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创立了十大酷刑,专门用来对付刺客或谋反的人,据我所知,受过这些刑法的人,最高记录也只挨到第六大酷刑就死了。如果你不想去破记录,就好好配合我把这出戏演的逼真一点。”
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各位长老,殿下现在不方便见各位。”
长老们不理会侍卫的阻拦,硬是闯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长老们各个傻了眼。“好事”被打断,浩苍怒气冲天:“你们想造反吗?”
长老:“臣等怀疑刺客躲进了殿下的剑魂宫,所以才硬闯了进来。”
浩苍:“你们要是怀疑本王窝藏刺客,尽管搜查,要是搜不出来,别怪本王不客气。”
长老们:“臣等不敢,臣等立刻出去。”
等长老们离去后,浩苍将小爱的衣服忍给了她,道:“你可以穿上了。”
小爱胡乱将衣服披上之后,甩了浩苍一巴掌后,怒道:“你明明就是想占我便宜。你是狼族的二王子,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只要你一句话,他们敢进来吗?”
浩苍也毫不示弱的甩了她一耳光,道:“你真是莫名其妙,我要是想占你便宜还会让你穿上衣服吗?你根本不知道我父王是一个疑心多么重的人,我要继承王位,因此我不能让他对我有任何不满。况且他们已经知道你已经进了王宫,如果不让他们进来不是欲盖弥彰吗?”
小爱:“对不起。”
浩苍:“不要给我说对不起,我长了这么大还没人敢打我,所以我很生气。”
小爱:“连狼王也没有打过你吗?”
浩苍:“我父王不会打人,他只会杀人。”
小爱:“我们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你为什么要救我?”
浩苍:“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我以前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没有一个给我这种感觉。”
小爱:“就因为我是你见过的最丑的女人。”
浩苍笑道:“看来容貌真是女人的第二生命,没想到我一句戏言竟能令你挂念这么久。”
小爱掩不住满脸的喜悦,问道:“你是说我长得并不丑?”
浩苍:“五官端正。”
小爱的表情在逐渐变僵,她问道:“五官端正是什么意思?”
浩苍:“你的智商不会这么低吧?五官端正就是说你既不美也不丑。”
小爱:“原来如此。我先走了。”
浩苍拉住她的手道:“难道美丽真得那么重要吗?”
小爱:“男人都喜欢美丽的女孩。你是男人,这个问题还需要问我吗?”
浩苍:“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我的妻子长的美还是丑,我在乎的是她给我的感觉。”
小爱:“你已经有妻子了?”
浩苍:“没有。”
小爱:“既然没有,你如何知道你不在乎你的妻子是美还是丑?”
浩苍:“因为我遇到了你。”
这句话明摆着浩苍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了,至少暂时认定她是他的妻子。小爱一直都跟在北野庄穆的身边,是她最得力的助手,没有任何男人敢接近她,她也没有机会认识什么男人,直到遇到浩苍,她的方寸全乱了。她避开了浩苍的眼神,道:“你……现在可以把那封信还给我了吗?”
浩苍:“当然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战国狼烟:第十六章 联姻(2)]
小爱不知道浩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那封信对她太重要了,不管浩苍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不可能拒绝。她拍了拍胸口,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她道:“开出你的条件。”
浩苍:“你何必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呢?我的条件很简单,不需要你抛头颅、洒热血,只需要你吻我一下就可以了。”
小爱在他的脸上轻酌了一下,道:“可以还给我了吗?”
浩苍:“不可以。因为我对你履行条件的方式很不满意。”
小爱:“你真是个无赖。你不是说只要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就可以把信还给我吗?”
浩苍:“可能是我没有把条件说清楚。”他指着自己的唇道:“我要你吻的是这里,而不是我的脸。”
小爱:“好,我按照你的要求做,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她垫起脚尖吻上了浩苍的唇,没想到当她吻上浩苍的那一刻,浩苍夺过了主动权,直到将她吻到快要窒息了,才离开了她的唇道:“我刚才是逗你的。”
小爱:“你……”
浩苍拿出那封信递给小爱,道:“我现在送你出去。在离开之前,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爱:“我叫小爱。”
战神军团
战神军团与狼族对峙已久,皇极等人也想过早日打破这种状态,但一直苦于无从下手。经过多翻商议之后,他们终于决定策反水、云、通天、火、木等国。今天早上,皇极、鹤、风决定找鸢飞商量策反五国一事,可找了半天也不见鸢飞的影子。看见沧海走了过来,风便问道:“沧海,你母亲呢?”
沧海:“她昨晚被恶梦吓醒,直到天亮才睡着。”
鹤:“我看你母亲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她是不是每晚都如此?”
沧海:“其实在很久以前,母亲就开始被噩梦折磨了。这几天情况越来越严重,她一晚会被吓醒好几次。”
皇极:“我们必须立即仔细检查她的身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
鸢飞虽然一夜未醒,但睡得并不沉,皇极等人轻微的脚步声也惊醒了她,她睁开眼睛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怎么你们都来啦?”
鹤:“我们原本想找你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可没想到你病了。”
皇极立即施法将她的身体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道:“奇怪,你的身体很健康,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情?”
鸢飞:“这也许就是我窥视《天机测》要付出的代价,或许我一生都会被恶梦困扰。我的精神越来越差,也无力再管战神军团的事了,以后你们不用再征求我的意见了。”她话一说完就睡着了。
皇极:“我不知道我师父的失败是否与《天机测》有关,如果有的话,这《天机测》也太恐怖了。”
风:“我感觉七大护法似乎都被诅咒了一样,一个个地出问题。”
鹤:“我们还是先出去,让鸢飞好好休息吧。”
狼族
第二天见到小爱的时侯,浩苍觉得难以置信,因为她从未将小爱与神兽的使臣联系在一起。小爱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清纯可爱的形象,怎么看都不像是混迹于官场的人。其实他不知道,他在小爱的心中也是个无心仕途之人,绝不可能会有什么雄心壮志。
小爱拿出信道:“陛下,这就是女王的诚意。”
侍从将信呈给了赤剑,看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朕要仔细考虑。想必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朕一定会在三天之后给你答复。”
小爱:“那小爱先告退了。”她望了一眼浩苍之后就离开了。
目送小爱走了之后,赤剑伏案大笑,他一反常态的举动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他的侍从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问道:“陛下,是否需要传召御医?”这明明是怀疑他是否疯了。
赤剑沉着脸道:“传召御医做什么?”
侍从:“陛下,您刚才……”
赤剑:“朕是在笑北野庄穆这个老女人竟然如此自信,妄想嫁给朕。”
他周围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如果以前有人怀疑他疯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从赤剑刚才那翻不同寻常的举动,浩苍已经知晓北野庄穆在信中所言,他也知道赤剑没有与神兽联姻之意,但还是问道:“父王打算如何回复神兽使臣?”
赤剑:“即使不与神兽联姻,朕也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神兽。北野庄穆这个老女人,朕不屑于娶她。”
浩苍:“父王的意思是直接拒绝?”
赤剑:“就告诉神兽使臣,朕的心已随王后的逝世而死去,无意再娶。”
知道赤剑的决定后,浩苍的心里一直在担心小爱,他心想:赤剑的答复与北野庄穆的期待南辕北辙,这个女人可以在一夜之间杀尽神兽王族,其残忍程度可想而知,若小爱不能完成使命,她很可能会以办事不力为由治她的罪,甚至杀了她。浩苍越想越害怕(失去小爱),他必须在这三天中想出一个办法来,要么助她完成使命,要么将她留在狼族。
小爱的心情却是如浩苍想的一般七上八下,她不能像傻子一样等下去,万一三天之后狼王告诉她不与神兽联姻,她也无颜回去见她的女王,因此她必须提前打听出狼王的决定,以便做好应对措施。要想知道狼王做出了什么决定,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去问浩苍。因此她不得不再来一次夜闯王宫。
看到小爱走进了剑魂宫,浩苍叹道:“看来王宫的侍卫和护国长老们都是废物。你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万一你是刺客,我可能就要去地下见我那早逝的母亲了。”
小爱:“这也怪不得他们。神兽族的王宫称得上灵洞第一迷宫,不是狼族王宫能够比得上的,更何况你上次带我走过一遍,因此我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护国长老和侍卫们。”
浩苍:“不管怎么说,你入王宫如入无人之境,也的确证明了王宫的安全有待加强。你这次主动来找我,该不会是对我的吻念念不忘吧?”
小爱:“你也太自信了。我想知道狼王是否有意与神兽联姻,所以才来找你。”
浩苍:“你倒是很诚实。但是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小爱:“现在,你应该是狼王最信任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告诉你?”
浩苍:“我父王不是告诉你在三天之后给你答案吗?也就是说他没有那么快做出决定。现在第一天都还没过,你想一想我又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呢?”
小爱:“我相信你好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浩苍:“及时告诉你我父王的决定,是吗?”
小爱:“你能答应我吗?”
浩苍:“放心吧!凭你给我的不同寻常的感觉,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他撒谎的本事可真是天下第一,明明知道却装作一无所知。
小爱:“谢谢你。”
浩苍:“要是你无法完成使命,你打算怎么办?”
小爱:“我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若真如你所说,我只有以死谢罪。”
浩苍情绪很激动:“以死谢罪?你何罪之有?”
小爱:“失败就是罪过。”
浩苍:“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北野庄穆这个女人太凶残了,她可以不用任何借口,在一夜之间灭尽神兽王族,当然也可以不用任何借口杀死一个属下。说来也奇怪,神兽族人视魔法为精神食粮,王族所受到的训练强于平民何止百倍千倍,她是用什么方法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小爱:“是千足魔兽。”说出来之后,小爱才后悔自己说漏了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自听说神兽族的王室血案之后,浩苍就有点怀疑,但被派去打听的人都说千足魔兽死于皇极等人之手,而且千足魔兽的确忌惮他们,因此浩苍也打消了之前的怀疑。现在知道了千足魔兽并没有死,他当然要刨根问底:“众所周知,千足魔兽是神兽族的保护神,他怎么可能替北野庄穆去杀人呢?”
小爱:“因为他被催了眠。”
浩苍:“千足魔兽的魔法修为在灵洞是数一数二的,北野庄穆怎么可能对他催眠?”
小爱:“因为他的智慧不如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天天都给他喝三生茶,因此他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催了眠。”
浩苍:“我可以帮你完成使命,只要你答应帮我一个忙。”
小爱雀跃道:“你快说,只要能促成两国联姻,我什么都答应你。”
浩苍:“让千足魔兽回复到清醒状态。”
小爱:“你要让我背叛女王陛下?”
浩苍:“如果背叛她可以让她获得更大的利益,就不算背叛。千足魔兽的魔法修为虽然高强,但终究不是皇极等人的对手。况且鹤与北野庄穆有不共戴天之仇,说不定他那天就会要她血债血还,到那时候你的女王陛下下场会怎么样,我想不用我说了吧。她之所以要与狼族联姻,不就是为了防备这一天吗?”
尽管北野庄穆与狼族联姻的初衷并非如此,但浩苍说得也是合情合理,小爱思量了一番道:“我答应你。”
第二天,浩苍果然力谏狼王答应与神兽联姻。
浩苍:“父王,儿臣有一个办法可以兵不血刃兼并神兽。”
开场白已经吸引了赤剑,他道:“说来很简单,只要父王答应与神兽联姻就行了。”
赤剑看了他几秒后道:“你忽然劝朕答应联姻一事,是为了那个叫小爱的神兽使者吗?朕看她昨天离去的时侯,对你可是依依不舍啊!”
浩苍吓得立刻跪下道:“儿臣决无私心。儿臣为狼族鞠躬尽瘁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赤剑:“朕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看你吓成这样,就像真有其事一样。把你那兵不血刃的计划说给朕听听。”
经过了上次赤剑的自我检讨,浩苍本以为赤剑的锐气会有所消减,没想到他依然精明如昔,他小心翼翼道:“如果父王娶了北野庄穆,她就是狼族王后。要是狼王后突然暴毙,她的天下又该属于谁呢?”
赤剑:“神兽王族已被她残杀殆尽,狼王后要是死了,她的天下当然属于狼王。”赤剑大笑道:“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的算盘打得比朕还精。
[战国狼烟:第十七章 突发奇病]
小爱带着北野庄穆望眼欲穿的佳音回到了神兽。看着跪在面前的小爱,北野庄穆扶起她道:“你真不愧是朕最得力的助手,如果朕的宏图霸业实现了,你就是第一功臣。”
小爱:“臣不敢居功,这一切都是因为陛下文治武功,英明神武所至。”
北野庄穆:“这句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朕一定会认为是阿谀奉承,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的自然。这次出使狼族,真是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有了浩苍的叮嘱,小爱哪里闲得住,她直奔密室,因为她要立刻知道千足魔兽目前的情况。一位宫女端着一碗三生茶进来了,看见小爱在此,她有点惊讶。转而一想,小爱是女王跟前的大红人,也许是女王派她来的。因此也就没多想。她叫了一声“小爱姐”,正准备给千足魔兽喝三生茶的时侯,被小爱叫住了:“你可以去忙别的事了,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宫女:“可是……”
小爱:“没有可是,是女王陛下命我来的。”
宫女:“是。”
待宫女走了之后,小爱将三生茶倒掉了。她将写好的信施过法之后塞进了千足魔兽的衣服里,只要千足魔兽回复神智,这封信就会自动提醒他看。这些日子以来,千足魔兽天天饮用三生茶,他体内累计的药性究竟有多强,小爱也不知道,所以无法预测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因此她天天都来密室。这已经是第七天了,看千足魔兽还是神情呆滞,她也开始着急了,在密室里不停地徘徊。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天天这样来密室早晚会被北野庄穆发现。看她如此心烦意乱,千足魔兽突然出声道:“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力啊!竟然能令你背叛北野庄穆。”
听到千足魔兽的声音,小爱吓了一大跳:“原来你早就醒了。你可不要瞎想,我这都是为了女王着想。”
千足魔兽:“我有没有瞎想瞎说,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小爱:“我当然清楚,我绝对忠于女王陛下。”
千足魔兽:“有你这样‘忠心’的下属,北野庄穆早晚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爱怒道:“我不许你诅咒陛下。”
千足魔兽突然警觉起来:“有人来了。”
又是宫女端着三生茶进来了,她看见小爱在,放下三生茶后就离开了。确定那名宫女已经远去之后,小爱道:“反正你已经清醒了,以后宫女送药来的时侯,你自己看着办吧。”他原本决定离开,但走了几步之后,她又回头道:“在女王陛下的心中,你还是那个被催眠的千足魔兽,所以你还是要装的像一点,要是被她发现了,两族联姻之事可能会化作泡影。”
千足魔兽:“这还用你说,我装了这么多天,你不也没看出来吗?”
小爱:“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千足魔兽:“在你回到神兽族的第二天。”
小爱:“你要是去演戏,一定会成为名伶。我可以放心了。”
千足魔兽:“你是在赞美我吗?谢谢了。对了,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小爱心想:难怪你这万年老怪物会被女王陛下催眠,连讽刺你的话都听不出来。千足魔兽看小爱想的入神,道:“你在想什么?”
小爱:“我在想再过半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不知道两族联姻之后局势会怎么发展?”
千足魔兽:“这也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
小爱:“为了避免让女王陛下起疑,我先走了。”
在距离婚礼海有十天的时侯,北野庄穆得了一场大病,险些送了性命。她在病发之初就下令封锁消息,但却有人故意走漏风声,最后弄得人尽皆知,街谈巷议由此展开,甲:“你们听说了吗?女王陛下莫明其妙地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乙丙丁:“我们都听说了。”
乙:“据说所有的御医都查不出病因,更不知这种病叫什么名字。”
丙:“听说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即使侥幸治好了,也有可能复发。”
甲:“这也许是上天对她的报应,谁叫她在一夜之间杀了那么多人。”
乙:“可能是吧,要不然怎么连龙椅都还没坐热就要病死了呢?”
五天之后,北野庄穆奇迹般康复了,有关她的传言又有了新的版本。甲:“听说女王的病在一夜之间痊愈了。”
乙:“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今天一大早,全族人民都知道了。”
丙:“听说狼王赤剑克妻,他的几位王后都很短命。咱们的女王陛下还没嫁过去就得了这场怪病,要是真嫁了过去,说不定哪天就突然病发死了。”
甲:“反正咱们老百姓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她想去送死,我们也拦不住。”
半个月后,神兽女王与狼王举行了一场千年难得一遇的盛大婚礼。这个消息震惊了灵动所有的人。鹤与清扬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对视了一眼道:“怎么可能?”
风:“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
鸢飞:“她不是已经登上神兽王位了吗?她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她为什么要嫁给狼王呢?”
清扬:“难道是狼王逼她?”
皇极:“不可能。我父王对我母亲用情太深,除了她之外,心中已容不下任何人,就连我母后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北野庄穆自愿下嫁,我父王宁愿大动干戈灭了神兽,也不愿娶她而得到神兽。”
鸢飞:“我三哥说的确实是真的。对于我父王来说,除了婉兮王后以外,任何女人都是一样的感觉。二十多年来,我母后为他养育子女,无怨无悔的付出,但还是未能得到他的心。”
风:“既然没人逼她,她为什么要自愿受制于狼王呢?”
皇极:“当然是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利。我想她已经知道了我不是父王的儿子,又想到父王已经年老、二哥又易控制,她可以轻易得到狼族的天下,继而统治灵洞。”
鹤:“是我父王的冷漠造就了今天的她。”
狼族
北野庄穆近来满面春光,不是因为她又结了一次婚,而是因为她现在身兼二职,既是神兽女王,又是狼族王后。而且她心里盘算着不久就可以成为狼族的真正主人了。她和狼王成婚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她极力展现自己的亲和力,使得整个王宫上上下下都把她当作天使一般(尽管这位天使有点老)。特别是她身边的宫女,更是一个劲儿地夸她王者风范与母仪天下并重。眼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她现在决定拉拢浩苍。她对浩苍也有些许了解,知道要顺利拉拢他,关键是下好第一步棋。可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这第一步棋应该往哪儿搁。自来狼族之后,北野庄穆那张脸一直都是艳阳高照,逢人便笑,现在突然晴转多云,使得小爱也跟着发愁。她在屋里已经徘徊半个时辰了,小爱忍不住问道:“女王陛下,不知何事令您心烦至此?”
北野庄穆:“朕在想应该用什么方法拉拢浩苍。”
小爱:“狼王的子女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年幼丧母。先王后思静待他们如同己出,因此受到他们的无限尊重。也许陛下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北野庄穆:“在没有其它更好办法的情况下,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北野庄穆见过赤剑前几任王后的画像,从画像上她可以看出她们是属于何种气质类型的女人。这些天不管是服饰还是发型,它都刻意模仿浩苍的母亲。她甚至去询问老宫女有关浩苍母亲的声音特点,她学得虽没有十分像,但至少也有七八分。因此,只要不看她的脸,熟悉浩苍母亲的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会误以为是本人。
每天朝会之后,浩苍都会去宫里的一个湖泊边,因为当年他的母亲就是在那里落水而亡的。北野庄穆早就从仆人的口中听说了他的这个习惯,因此今天她早早地侯在这里“巧遇”他。朝会结束之后,浩苍习惯性地往湖边走去。他远远地看见一名宫女打扮的人扶着一名妇人在湖边散步。他非常激动,因为从背影看,那名妇人太像他母亲了。由于太激动,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分析这个“母亲”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一个劲儿地跑过去道:“母亲!”
背着他的北野庄穆掩饰不住心底的喜悦,因为她终于相信自己竟能以假乱真。她深呼吸了一下,道:“浩苍,我不是你的母亲。”
浩苍:“你骗我,如果不是,为什么你的神韵、声音会如此像我母亲?”
北野庄穆回头道:“你现在总该相信我不是你的母亲了吧?”
浩苍有点失落,道:“原来是王后。”
听到“王后”这个称呼,北野庄穆脸上虽挂着慈母般的微笑,但心里却暗暗发誓道:“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叫我母后。”好不容易有了与浩苍交谈的机会,她当然不愿就此放过,故而换上一副自责的表情道:“如果早知道这身装扮会诱发你的感伤情绪,我一定会将它换掉。真是对不起。”
浩苍:“王后不要介意,是浩苍唐突了您。您想怎么穿戴就怎么穿戴吧,不用理会浩苍。”
北野庄穆:“你虽是男儿,却如此善解人意,着实令我惊讶,难怪你父王总是对我说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浩苍:“王后过奖了。”
北野庄穆:“你真是太谦虚了。我也该尧母宫了。”
浩苍:“恭送王后。”
刚才对话的功夫,浩苍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小爱。这一切丝毫没有逃过北野庄穆的眼睛。她似乎明白了下一步棋该怎么下。
[战国狼烟:第十八章 为权而死]
三天之后,在小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北野庄穆命人将浩苍请到了她的尧母宫。
看见浩苍走了进来,小爱惊道:“你怎么来了?”
浩苍:“是王后请我来的。”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后,问道:“王后呢?”
小爱:“她去见大王了,说是要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
浩苍:“既然如此,她叫我那么早来干什么?”
小爱:“是不是你把时间听错了?”
浩苍突然将她拥进怀里,道:“也许是吧!”
小爱推开他道:“你不能太放肆了,这里可是王后的宫殿。”
浩苍又将她拉回怀里,道:“王后的宫殿又如何?即使她在我都不怕,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在。”
这句话把正在偷听的北野庄穆气得直跺脚,但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因为她知道浩苍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现在回宫,以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半个时辰之后,北野庄穆回来了。看着她走了进来,浩苍道:“见过王后。”
北野庄穆:“让你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只是你父王临时说有事要商量,我也不能不去。”
浩苍:“不知王后召见浩苍有什么事?”
北野庄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希望你多来我这尧母宫坐坐。你也知道,我没有子女。我辛辛苦苦将鹤与清扬抚养长大,结果他们却把我当作仇人一般,着实让我伤心。那天你在湖边的真情流露感动了我,使得我禁不住怀念以前和那两个孩子在一起的日子。”
浩苍:“王后是想把我当成他们?”
北野庄穆:“怎么会呢?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没有人会愿意做别人的影子,我当然也不会把你当作他们的影子。”
浩苍:“只要王后能够开心,把我当成谁的影子都无所谓。”
北野庄穆“感动”的擦了擦眼泪,道:“你这个孩子真是宅心仁厚。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为什么还没有成婚?”
浩苍:“娶妻当然要娶一个自己喜欢而又喜欢自己的女人,否则会像某些人一样痛苦一辈子。”
北野庄穆:“你所说的某些人是暗指我吗?”
浩苍:“我对王后的情况并不了解,当然不可能暗示什么?我所说的某些人指的是我父王和他那几位前王后。”
北野庄穆:“唉!真是红颜薄命,她们太可怜了。”
浩苍:“换个角度想想,薄命也算是一种幸福。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她们在生命最灿烂的时侯离去,在留给我父王无尽的惋惜之余,也将她们最美丽的芳华永远铭刻在了我父王心中。”
北野庄穆:“虽然我不完全同意你说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
浩苍:“今日与王后浅谈,深有相见恨晚之感,无奈时间流逝的太快,以后有时间定会前来拜访。浩苍告退。”
北野庄穆:“小爱,替我送送殿下。”
小爱:“遵旨。”
小爱回来之后,北野庄穆来拉她的手道:“小爱,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平心而论,我待你如何?”
小爱:“陛下视小爱如亲生女儿一般。”
北野庄穆:“既然如此,你愿意为我做出一点牺牲吗?”
小爱:“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北野庄穆:“算我没有白疼你。我需要你嫁给浩苍。”
小爱:“陛下是要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北野庄穆:“你真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一猜即中。”
战神军团
皇极:“这几国之所以提前灭亡,是因为飞天拒绝与狼族结盟,我父王为了杀鸡儆猴,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兼并了五国之余,将飞天屠杀殆尽。五国早有反叛之心,无奈缺乏导火线。”
风:“飞天族灭的确加深了各国对狼族和赤剑的恨意,但同时也给有反叛之心的国家敲响了警钟,策反五国不一定会成功。”
鹤:“成功与否的关键是五国是否相信我们能统一灵洞。因此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相信灵洞的未来掌握在我们手中。”
策反行动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可狼王赤剑毕竟是块老姜,善于运筹帷幄,他早就提防战神军团玩这一招了。
狼族
第二天朝会结束时,赤剑将浩苍留了下来。浩苍道:“父王有什么事需要特别叮嘱儿臣吗?”
赤剑:“你愿意娶小爱吗?”
浩苍:“父王指的是王后身边那个女孩?”
赤剑点了点头道:“王后对朕说,你对小爱情有独钟。”
浩苍:“因此,王后就对父王说要将她许配给儿臣?”
赤剑:“是的。你愿意吗?”
浩苍:“王后只不过是想在儿臣身边安插一双眼睛而已,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一个月后,赤剑为浩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其排场丝毫不逊于皇极与清扬的婚礼。小爱虽然也喜欢浩苍,但从没想过会成为他的王妃。她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但也是幸运儿,因为浩苍真的很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爱。当揭下她的面纱的那一刻,浩苍惊呆了,因为今天的她的确很美丽。尽管略施脂粉,但她的美丽却显示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反而犹如山涧溪流一般纯净,如林中空气一般清新。见浩苍如掉了魂一般,小爱道:“我真有那么丑吗?竟然把你吓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浩苍:“恰好相反,你今天太美丽了。”
小爱有点害羞道:“真的吗?”
浩苍:“当然是真的。你没听说过吗?女人最漂亮的时刻就是做新娘的时刻。”
小爱:“我没想到我也有做新娘的时侯。我原本以为我会为女王陛下效忠到死的那一刻。”
浩苍:“你老实回答我,你答应嫁给我,是因为王后的命令还是因为你真的爱我?”
小爱:“女王陛下的命令我不敢违背,但也有另外一个原因。”
浩苍:“什么原因?”
小爱:“我的心底有一种感觉,就是希望时时刻刻见到你,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你所说的爱?”
浩苍:“你不用知道它是不是爱,你只需要明白,我会因为你的这种感觉一辈子爱护你,对你不离不弃,就行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在心底感叹:“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结局都是悲惨的,而你却是一个特例。”
洞房花烛夜位列古人口中的三大幸事之一,自然是三秋一秒,转眼向晓忽而黎明。晨光唤醒了睡梦中的浩苍,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小爱那如瀑布般披散的云发。他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温柔可爱的阳光跃进了屋里,散在了西墙的一排宝剑上。片片飞花跟着阳光的脚步,溜进了屋里,藏进了小爱的云发。他以前所思所想都是如何成为狼族之王,从来没有关注过阳光、飞花、清风、流水。今天在不经意间放了一点心思在上面,感触颇深,他提笔写道:
斜日亲宝剑,
飞花藏秀丝。
朝朝目此景,
愿舍帝王尊。
这只不过是他瞬间的心里感触而已,若要他放弃王位,似乎比登天还难。在他刚搁下笔的时侯,小爱走了过来,读完这首诗后,她道:“我读的书不多,不能完全读懂是什么意思,但我可以感觉到诗中的宁静。”
浩苍:“也许有一天我可能为了你放弃一切,去寻找诗中的宁静。”
正在此时,有一个声音道:“但愿永远不要有这么一天。”
浩苍和小爱回头一看,原来是千足魔兽。浩苍道:“希望你以后按照王宫的规矩办事,经由侍卫通报一声,你这样突然出现,”他将小爱拥进怀里,继续道:“会吓坏本王的爱妃,也可能会撞见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千足魔兽深感浩苍对小爱的在乎已超过了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他甚至觉得浩苍娶小爱是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心里很不舒服,道了声:“该去离恨宫了。”就消失无踪了。
小爱:“为什么要去离恨宫,女王陛下不是在尧母宫吗?”
浩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王要我们去离恨宫拜见他与王后,我们也只好遵旨。”
在他们刚要步出宫门的时侯,小爱忽然头晕,眼看就要倒下了,浩苍连忙扶住了她道:“你怎么了?”
小爱:“我头好晕。”
浩苍:“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去了。”
小爱:“做了你的王妃,怎么可以不去拜见狼王和女王陛下?”
浩苍:“王后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女儿,她是不会计较这些的。我父王原本就不是在乎繁文缛节的人,只是身为一族之王,有些时侯不得不勉强自己去遵从。”
听了浩苍的解释后,小爱终于放下了心,沉沉睡去了。浩苍将他抱到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吻了她一下道:“好好睡吧,我的小爱,等你醒来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使命了。”
当浩苍踏进离恨宫的时侯,北野庄穆问道:“小爱呢?”
浩苍:“小爱她……”
北野庄穆:“她究竟怎么了?你快说啊!”
浩苍:“能否让仆人先退下?”
北野庄穆屏退左右后,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浩苍:“她病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北野庄穆:“她得了什么病?”
浩苍:“御医正在诊断,王后放心,她的病情应该不严重。王后,我父王怎么没来?”
北野庄穆:“他急着去处理西方五国叛乱一事去了。”
浩苍:“王后知道我父王叫您来离恨宫的原因吗?”
北野庄穆:“你父王说,清扬也是在这里拜见他和思静王后的。”
浩苍:“他骗了您。”
北野庄穆:“他为什么要骗我?”
浩苍:“因为是我要求他这么做的。尧母宫是我母后的地方,在那里杀你,对她老人家太不敬了。”
北野庄穆:“原来如此,恐怕小爱昏迷不醒也是你的杰作吧?”
浩苍:“这,还需要问吗?”
北野庄穆:“想杀我,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千足魔兽。”
听到北野庄穆的呼唤,千足魔兽立刻现身了,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呆滞。瞟了一眼千足魔兽,浩苍道:“你是不是应该让王后的旧疾复发了?”
他话音刚落,北野庄穆就痛不欲生。千足魔兽道:“我的主人,这种痛苦的感觉,您应该不陌生吧?”
北野庄穆:“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千足魔兽:“在小爱从狼族回到神兽之后的第二天。”
北野庄穆:“原来小爱早就背叛了我。”
浩苍:“她并没有背叛你。只是你忽略了一点,情窦初开的少女总是容易犯迷糊。我三言两语就可以令她在不知不觉中毁掉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性命。”
北野庄穆:“如果我死的不明不白,神兽族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浩苍:“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来狼族之前就得过一场怪病,你的子民也知道你的病随时都有可能复发。因此,他们早就有了心里准备。”
北野庄穆:“我会得那场怪病,原来也是你们在搞怪。”
浩苍:“你毕竟是一族之王,即使神兽族人再讨厌你,你也是神兽族的象征。所以,我决不能把你死的罪过揽到狼族头上。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让你的子民做好迎接你死亡的心里准备。”
北野庄穆:“你……啊……”
浩苍:“也只好怪你自己太善算计了,最后枉送了自己的性命。你什么人不好嫁,偏要嫁给我父王。难道你不知道他克妻吗?他的五位王后,除了我母后思静意外,都未能寿终正寝。他的第一任王后是被人刺杀而死的;第二任王后也就是我的母亲,是落水而亡的;第三任王后是自杀而死的;第四任王后有家族遗传的怪病,她十八岁必死,再加上我父王的冷落,她在十七岁那年生下鸢飞后不久,就抑郁而死了;你这个第六任王后暴毙而死,也算得到善终了。”看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浩苍大呼:“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王后病发了。”
半个时辰之后,御医怀着沉痛的心情,向狼王禀报道:“王后驾崩了。”
睡了一天之后,小爱终于醒来了,她走出剑魂宫一看,整个王宫都笼罩在一片哀伤的气氛中,她向身边的仆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仆人刚要回答,看见浩苍走了过来,故先道了声“殿下”,浩苍屏退仆人后,道:“你终于醒了。”
小爱:“王宫的气氛为何如此怪异?”
浩苍:“在我告诉你原因之前,你要有心里准备。”
小爱:“是不是女王陛下出事了?”
浩苍:“王后旧疾复发,因医治无效,驾崩了。”
小爱大哭道:“女王陛下……”
浩苍拥抱住她道:“王后的遗体在离恨宫,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踏进离恨宫之后,小爱不顾一切扑到了北野庄穆的尸体上痛哭不已,浩苍怎么劝都劝不住,直到她哭得昏了过去。
[战国狼烟:第十九章 召唤亡灵]
皇极刚得到北野庄穆暴毙的消息就急着来告诉鹤,可怎么也找不到人,他看见风走了过来,便问道:“风,你看见鹤了吗?”
风:“当然是在写他的《战国狼烟》了,还用问吗?你这么急,发生了什么事吗?”
皇极:“北野庄穆死了。”
得知北野庄穆暴毙的消息后,鹤与清扬也不免伤心难过。看他们兄妹俩如此伤心,风道:“她诛灭了你们的家族,说不定你们的父亲和祖母都是她杀死的。我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还会为她的死难过呢?”
鹤:“毕竟她抚养了我们十几年,母子之情难以割舍。更何况并没有证据表明父王和太后是她杀的。”
风摇了摇头,道:“清扬,她逼你服下噬魂丹,把对你母亲的恨意全都出在了你的身上。难道你不恨她吗?”
清扬:“这不能怪她,况且她现在已经死了,她所有的罪过都应该得到宽恕。我觉得很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死了?”
风:“只要是人都会有生老病死,她病死了也不奇怪呀。”
皇极:“只是她这病也得的太奇怪了。”
风:“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在嫁给狼王之前不是也得过这种病吗?”
皇极:“上次在神兽族,千足魔兽受到我们的攻击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就怀疑他没死,他现在果然还活的好好。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但联系后来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我敢肯定他的再生与北野庄穆有关。”
风:“仔细想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北野庄穆的法力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一夜间杀死所有王族,而且她的下属中,也没有一个人的法力可以超越她。唯一的解释是她得到了某个人的帮助。以灵洞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只可能是千足魔兽。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利益与千足魔兽做交换。”
皇极:“北野庄穆原本答应千足魔兽在我们的茶里加入噬魂丹,可她并没有那么做。以她对清扬兄妹的恨意,我不相信她是因为良心发现。也正是因为她的突然改变,害的千足魔兽险些送了性命。千足魔兽自恃法力高强,自从我师父死后,他更是坚信天下无敌,又怎么可能与差点送掉他性命的人合作呢?”
鹤:“神兽族有一种茶叫做三生茶。之所以以‘三生’命名,是因为长期饮用会令人失掉三生的记忆。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但三生茶的确有催眠之效。我想应该是王后用三生茶控制了千足魔兽。”
风:“可千足魔兽又怎么会突然醒来呢?”
皇极:“北野庄穆的得力助手小爱,出使了一趟狼族之后就成了我二哥的王妃。也许这就是关键所在。”
风:“看来,北野庄穆突然暴毙是一场阴谋。”
策反五国之事因为狼王赤剑早有防备而终告失败。因此,狼族与战神军团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这次惨烈的战役真可谓是为死神准备的一场盛宴,死亡人数不计其数。狼族护国长老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血魔作战,威斯荒原之战就已让人大开眼界,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血魔将地狱之风引向战神军团,刹那间狂风大作、斗石乱走。死于这场战争的许多亡魂,大多数是被石头砸死的。狼族护国长老的法力仅次于皇极,况且又有千足魔兽助阵,要打败他们绝非易事。在威斯荒原之战时,皇极虽见识过血魔的威力,但那时毕竟是观众一个,并没有亲自领教过它的厉害。虽然他的魔法修为高强了许多,但要亲自上阵也不能靠嘴上功夫。头一次遇上这么强劲的对手,的确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风道:“皇极,威斯荒原之战你也参加了,难道你也不知道怎么对付血魔吗?”
皇极:“自我母亲过世之后,我就很少住在王宫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天宇楼阁度过的,况且上次召唤出血魔的人又不是我,因此我也不知道如何对付血魔。你以前是枭寒的第一侍卫,你不可能不知道血魔的厉害吧?”
风:“大王对鸢飞情深意重,当时她怀有身孕又中毒甚深。狼王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下毒,大王当然不相信狼王会放过有了身孕的鸢飞,因此大王在临行之前千叮万嘱,让我务必将鸢飞带出虎族。因此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血魔。”
鹤:“那么多风风雨雨,我们都经历了,我就不信过不了这一关。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我就不信找不到血魔的克星。”
皇极:“威斯荒原之战,虎族的护国长老召唤出了亡灵,我亲眼目睹了它们的力量。如果不是枭寒身中剧毒,虎族军队士气不振,狼族也未必赢得了虎族。也许亡灵可以克制血魔。风,你知道如何召唤亡灵吗?”
风:“这关系到虎族的安危,我一个侍卫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鹤:“枭寒那么爱鸢飞,他很可能将召唤亡灵的方法告诉鸢飞。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鸢飞。”
来到鸢飞的床前,皇极道:“鸢飞,我们已经想到了克制血魔的方法。”
虚弱的鸢飞面上露出了喜色,她挣扎着坐了起来道:“真的吗?”
风:“是真的,就是利用亡灵对付血魔,但我们不知道召唤亡灵的方法,大王有跟你提过吗?”
鸢飞:“他是给我说过,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差,记忆也跟着衰退了,我得好好想想。你们先去忙你们的吧?”
皇极:“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勉强自己,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鸢飞:“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将士们。”
等他们离开之后,鸢飞道:“沧海,把箱子里的《天机测》拿给我。”
沧海:“是的,母亲。”
接过《天机测》后,鸢飞道:“这本书是魔咒,它会将每个窥视它的人推向无底的深渊。但有些时候,人们会心甘情愿地被它诅咒。”
沧海:“就像母亲一样?”
鸢飞:“我已经被它诅咒过一次了,为了灵洞的和平,我心甘情愿被它诅咒第二次。”
沧海:“其实父亲并没有告诉过您召唤亡灵的方法,您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
鸢飞:“已经有太多生命为这场战役牺牲,如果我告诉他们我不知道,将会有更多的人死亡。反正我已经用过一次《天机测》了,再用一次也无所谓。最沉痛的代价无非就是付出生命。你能理解我的行为吗?”
沧海:“我能理解,但却无法接受。”她已泣不成声、泪痕阑干。
鸢飞:“我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我只想在死之前,为世间生灵做一点事,尽一分心意。”
沧海:“我因有你这样伟大的母亲而骄傲。”
鸢飞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去门口守着吧,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鸢飞又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她无眠并不是因为她又做恶梦了,而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天终于亮了,鸢飞道:“沧海,你已经知道了召唤亡灵的咒语,快去告诉你舅舅他们吧。”
沧海:“母亲,您昨晚虽没有做恶梦,但还是一晚未眠,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望着沧海离去的背影,鸢飞陷入了沉思,她思索着昨晚与死神的对话。
死神:“你知不知道,向我借亡灵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鸢飞:“虽然我不知道,但却作好了付出代价的心里准备。毕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死神:“你可真是知己知彼啊!看在你如此了解我的份儿上,我就不要你的命了。”
鸢飞当然不相信死神会有这么好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会向她索要比命更重要的东西。鸢飞道:“我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死神:“是吗?你再好好想想。”
鸢飞:“我原本就是个要死的人,当然要把身前事想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了,我只剩下命了。”
死神:“譬如说你的女儿。”
鸢飞慌道:“除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死神:“你急什么,世间的一切生灵早晚都是我的猎物,当然也包括你的女儿。”
鸢飞:“除了她,除了她……”她几乎要崩溃了。
死神:“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天机测》并不仅仅是一部书而已,它是一位有生命的神,它有它的原则,不会牵连无辜。因此,我也不可能要你女儿的命。”
鸢飞:“那你要什么?”
死神:“本来你的恶梦会随着你的生命的消失而结束,但我现在要恶梦缠绕你永生永世。”
鸢飞:“让人不死可是违背自然法则的。”
死神:“你放心,我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战国狼烟:第二十章 同盟对峙]
亡灵再次与血魔大战,这次战役所造成的破坏远胜于威斯荒原之战。它毁掉了好几个国家,几百座城市变成了废墟,至于死亡人数更是难以统计,估计比起二战来只会多不会少。这两场战役都是皇极亲身经历的,看着纪录一次次刷新,他的心里真不是滋味,他很想停止战争,但战争不是游戏,它在你愿意时开始,却不会在你乐意结束时停止。即使他们几个愿意停止这场名正言顺的杀戮,战神军团的将士们也不会同意,那些追随战神军团的国家就更不会同意了。
血魔与亡灵大战了几十天也难以分出高下,双方都知道这场战役继续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但谁都不愿意先开口叫停,因为谁先开口就意味着谁承认失败。看着汨汨流淌的血河,皇极心如刀绞,他道:“我们提出休战吧!”
风:“那不就等于我们承认失败了吗?”
皇极:“如果现在叫停,我们还可以保存实力。反之,我们不仅会全军覆没,还会有更多无辜的平民枉送性命。我们不能为了赢一口气,而把无数的生命送入地狱。”
鹤:“其实狼族也希望休战,如果我们先开口,他们一定会同意的。最不愿遭遇战火的就是平民百姓,他们一定会为我们就此休战的仁义之举,而加倍支持我们。”
皇极:“就此说定,我即刻去会见狼王。”
狼族
这些天,狼王赤剑也无时无刻不在忧心战事,他虽然未御驾亲征,但却对战况了若指掌,其实他也在考虑休战之事,因为他也明白再打下去的结果会是怎样,但他又不能开口叫停,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战神军团先开口。
看着皇极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赤剑的心里激动万分,但脸上却平静的犹如一面镜子。看见赤剑一副似乎早已料到的表情,皇极道:“父王似乎早就知道儿臣会来?”
赤剑:“我正在等战神军团派人来议和,也想到他们一定会派你来,因为你毕竟是我的儿子。”
皇极:“看父王一定也不激动,似乎您并不想见到儿臣。这也不奇怪,毕竟儿臣背叛了父王”
赤剑:“如果你的背叛可以令你成为一位合格的王位继承人,朕绝对乐意见到你背叛。”
皇极:“这是儿臣听过的最荒谬,但也是最令我感动的话语。不过很遗憾,儿臣无意于王位。”
赤剑:“难道你加入战神军团不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成为灵洞之皇吗?”
皇极:“儿臣之所以会加入战神军团,是为了父王您。飞天灭族,已让很多人看到了父王的兵力捉襟见肘,而许多与狼族有着同样野心的国家又蠢蠢欲动,如果他们连成一线共同对付狼族,父王的处境就危险了。所以儿臣要成为他们的盟主。只可惜,儿臣太过自信,把战争看的太简单,以为只要有了七大护法的力量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争,可没想到局势的发展超出了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
赤剑:“你的背叛让我感动。你一直都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皇极:“儿臣也会永远敬爱父王。”
赤剑:“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回到朕的身边吧!”
皇极:“儿臣不能放下战神军团和同盟国家不顾。”
赤剑:“这不是理由,只要你想回到我身边,随时都可以。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离间我们父子关系的谣言?”
皇极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却摇头道:“儿臣不是那种会被谣言左右的人。”
赤剑:“听了你这翻话,我就放心了。”
皇极:“话完了家常,我们也应该进入正题了。儿臣希望父王能够公开承诺立即休战,并且保证在狼族没有亡国之险的情况不用血魔作战。”
赤剑:“朕答应你。”
皇极跪下道:“儿臣叩谢父王。”
赤剑将他扶了起来,道:“鸢飞过的好吗?”
皇极:“其实父王还是关心她的,对不对?”
赤剑:“我怎么不关心她呢?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皇极:“鸢飞她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
赤剑:“你没有为她请大夫吗?”
皇极:“鸢飞的病无法医治。”
赤剑:“难道她得了什么绝症?”
皇极:“她为了救她的女儿,受了《天机测》的诅咒。您知道她有个女儿吗?”
赤剑:“她叫沧海。”
皇极:“您会杀了沧海吗?”
赤剑:“我为什么要杀她?”
皇极:“因为她是枭寒的女儿。”
赤剑:“枭寒是我的对手,但不是我的仇人,我对他只有尊重没有恨,自然也不会对他的女儿痛下杀手。”
皇极:“看来世人对父王的误会太深,儿臣也不得不从新审视您。”
赤剑:“他们对我误会与否,我根本就不在乎。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一个人对我的看法,那就是你母亲。她是因为太了解我,才会自杀。如果早知道会有如此结局,我希望她一直误会下去。尽管得不到她的心,但至少可以保住她的命。”
皇极:“父王,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儿臣也该告退了。”
皇极离开了,望着华丽无比却总让人感到空虚的屋子,赤剑满心失落。
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灵洞得到了暂时的平静,但那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新的战争正在酝酿中。
这场战役之后,中立国家减少了许多,有的追随狼族,两大势均力敌的利益集团正式形成。战神军团正式更名为战神同盟,狼族军队连同其盟军更名为268联军,因为他们是由二百六十八个国家的军队组成的。战神同盟为了表示与盟国同气连枝,制作了一面“万心旗”(谐音“万心齐”),旗上有一万颗心彼此相连。268联军也效法战神同盟的做法制作了一个大方鼎,里面装有从其所有成员国取来的土和水,表示狼族与其盟国融为了一体。这个大方鼎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用黄金铸成的,这当然免不了有许多梁上君子对它垂涎三尺。果然,不出一个月大方鼎就被人盗走了。
大方鼎被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证明是被战神同盟这边的人偷去的。最后在战神同盟的同意下,268联军适当加强了防卫,修筑城防,疏浚壕堑等事自然不在话下。然而268联军却借此调兵遣将,重新部署兵力,随时准备进攻。除此之外,268联军还以其成员国信仰不一为由,在距离边境不远的地方修建了一座三十八层的万神塔。
望着高高的万神塔,风道:“先前修筑城防还可以说是迫在眉睫的防盗措施,可现在修建了这座可以俯视千里的万神塔,理由却是要加强各国的融合。鹤,你相信吗?”
鹤:“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况下,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座万神塔让人无法不联想到瞭望台。”
皇极:“我们该做好应战的准备了。”
近日来,战神同盟的上空浓雾不散,268联军的瞭望台——万神塔形同虚设。站在灵洞最高的塔上俯视大地,浩苍真有君临天下之感。他道:“总有一天,这片大地会臣服在我的脚下。”
千足魔兽:“还是先想一下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战神同盟被浓雾笼罩,我们根本不知道浓雾下的他们在干些什么。对敌人一无所知,这最后的致命一击恐怕会击溃我们自己。”
浩苍:“这还不简单,你去战神同盟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千足魔兽:“他们那些上古神兵的威力我已经领教过好多次了,现在还能够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多亏了幸运女神的眷顾。俗话说‘久走夜路必逢鬼’,你以为我还会那么幸运吗?”
浩苍:“可古语有云‘久病成良医’,那些上古神兵就是你的病,你已经病过很多次了,难道还不能对症下药吗?唉,真遗憾!你的智慧并没有随着你年龄的增长而增长。”
千足魔兽气急败坏道:“去就去,我就不信我千足魔兽不能活着回来。”
战神同盟
千足魔兽来此走了一糟之后,发现他们戒备松懈,毫无应战准备,他甚觉奇怪。毕竟他和皇极等人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们绝不是那种看不到迫在眉睫之危险的人。他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玉帐外,恰好听到了皇极等人的对话。
风:“有了这层浓雾,即使268联军的万神塔修到七十六层也无济于事,更不用说三十八层了。”
鹤:“现在我们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皇极举起酒杯道:“来,为我们的高枕无忧干一杯。”
风、鹤、伏离:“干杯。”
千足魔兽阴笑道:“高枕无忧?你们认为这层浓雾成了战神同盟的金钟罩、铁布衫吗?我就让你们死于安乐。”
[战国狼烟:第二十一章 欲擒故纵]
第二天,千足魔兽施法将浓雾在刹那间吹散,268联军发起了有史以来最猛烈的进攻。战神军团的军队由于毫无戒备,不堪一击、溃不成军、逃的逃、死的死,皇极等人利用了手中的神兵才得以突出重围。战神同盟的成员国看皇极等人已不可能东山再起,纷纷转投了268联军。形式上,狼族已控制了整个灵洞。
此时,一直坚持中立的蛇族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蛇王道:“王叔,现在大局已定,我们是否也应该投向268联军了?”
续牙:“皇极等人是玉面魔君用来复国的工具。凭他的智慧,怎么可能选择一些不堪一击的人来肩负复国重任呢?况且这次战神同盟败的有些莫名其妙,我怀疑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蛇王:“战神同盟的成员国都已投靠了268联军,他们即使想有所作为,孤军奋战也成不了气候。”
续牙:“我们先派人去268联军打听消息。如果战神同盟真的一败涂地,我们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268联军发动的闪电袭击,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他们因为这一“伟大的胜利”而太过兴奋,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着举行庆功大会。春天的气息让所有人尽情狂欢的人忽视了危险的临近。
这一个春天,山花烂漫、杨柳依依。看着纷飞的桃花,鹤道:“这个春天太美了,它就像一位楚楚动人、含情脉脉的少女。”
鸢飞:“可惜这样的春天总是会有特别的惨剧发生,就像我在虎族度过的唯一一个春天。那一年,枭寒死了,虎族灭亡了,而我开始了流浪。”
皇极:“这个春天会给灵洞的所有人留下最深刻的回忆,因为这个即将逝去的美丽春天将用鲜血来祭奠。”
风:“我们该行动了。”
268联军庆功大会
千足魔兽正在畅饮之时,有一个人来到他的身边,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之后,他就匆匆离开了。他来到了一片树林,果然如来人所说,小爱和皇极正在密谋什么,他本想将他们就此解决,但又看见他们鬼鬼祟祟地离开了,他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大约跟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看见他们走进了一个山洞,他也跟着走了进去。正在此时,他听到了伏离的声音:“千足魔兽,你的死期到了。”
千足魔兽:“我们俩的魔法修为不相上下,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伏离:“你看看你的脚下。”
千足魔兽低头一看,他脚下的烈火越烧越望。刹那间,烈火已蔓过了他的头顶。他不废吹灰之力就将烈火扑灭后,道:“要是一团火就能将我烧死,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皇极:“火不能把你烧死,我们四人手中的神兵总可以将你杀死吧!”
千足魔兽:“皇极,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你也只是个只会勾引嫂子的好色之徒。”
皇极忍不住偷笑,将一根木棒扔到他面前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嫂子。小爱对我二哥痴情一片,又怎么可能背叛他呢?”
千足魔兽:“你们是故意引我来的。”
风:“你要是聪明的话,早就应该发现皇极搂着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小爱是根木棒了。”
千足魔兽:“你们已经一败涂地了,即使杀了我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鹤:“正所谓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这只不过是我们诈败的欲擒故纵之计而已。战神同盟很快就会血洗268联军了。”
千足魔兽:“不可能,我明明亲眼见到战神同盟的虎狼之师,死的死、逃的逃。”
皇极:“那些只是老弱残兵,我只不过小施法力,就让他们成了你眼中的虎狼之师。你那天在玉帐外‘偷听’到的对话,是我们故意说给你听的。”
千足魔兽:“原来你们早有预谋,不过没关系,你们马上就要死了,你们试试移动一下自己的脚。”
皇极等人这才发现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千足魔兽道:“你们真以为我像你们所认为的那么蠢吗?刚才那翻对话,只不过是我拖延时间的计谋而已,你们现在已经中了我的雪咒。就算你们恨我入骨,也不可能拿起手中的神兵杀我了。”
伏离:“你高兴的太早了,竟然忘了我的存在。”
千足魔兽:“想解雪咒,除非你活的不耐烦了。如果你不轻举妄动,以你的魔法修为还可以多活几年。反之,你会立即变成冰雕。”
伏离:“反正早晚都会死,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又有什么区别。”要解雪咒就要以数倍于对方的力量攻击对方。他不顾一切念出咒语,洞内忽然下起了大雪。千足魔兽看他怀着鱼死网破之心,遂以最快的速度往洞口奔去,可没想到伏离早就把洞口封死了,他回头一看,皇极等人已经开始召唤天枢笛、松涛扇、摇光手镯、流觞剑的力量。刹那间,山洞里白雾弥漫、狂风大作、剑光闪闪、魔音阵阵。千足魔兽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风道:“丁香,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他们走到已成冰雕的伏离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皇极怀着沉重的心情道:“伏离,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已死在了死神的手上。现在,你又一次救了我们。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因为人类所创造的一切用于感激的词语,在此刻都显得太过虚伪,因此我们唯有选择沉默。”
鹤:“你最遗憾的就是自己生命里的九成时间都活在仇恨里,你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悲欢离合,什么是破镜重圆的喜悦。愿你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能够体会人生百味。”
268联军庆功大会
268联军里最厉害的角色莫过于狼族的护国长老,只要在他们召唤出血魔之前将其制服,就可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醉生梦死之中,狼族的护国长老们也不例外,皇极轻而易举就将他们制服了。在皇极制服长老们的同时,鹤与风率领战神同盟的军队,将这些还在睡梦中的人毫无痛苦的送到了另一个世界。皇极等人的突然出现,使得情势急转直下。那些已倒向268联军的原战神同盟成员国,又纷纷投向了突然出现的战神军团。这让原268联军的各成员国大惑不解,皇极道:“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正是战神同盟的诱敌安乐之策。”
鹤:“268联军已经被我们消灭了。据我们所知,268联军都是各成员国的主力,现在你们再也没有力量与战神同盟对抗了。”
这时,一个原268联军的将领厉声斥责:“你们简直就是魔鬼,你们趁将士们还在酒醉状态之时就将他们杀死,根本不曾给过他们投降的机会。”
风:“在你们向战神同盟发起最猛烈进攻的时候,可曾给过那些惨死在你们手上的将士们投降的机会?”
将领:“投降是士兵的耻辱,战死才是军人无上的荣誉。即使给他们机会,他们也不会要。”
风:“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你说我们需要给他们投降的机会吗?”见将领哑口无言,风继续道:“等他们酒醒了,死的可能就是我们。”
将领慷慨激昂:“尽管我没有你们狡辩的本事,但为了军人的荣誉,我决不会臣服。”
在他拔出剑的同时,头颅也掉在了地上。皇极将剑放回剑鞘后,道:“你想做英雄,我就成全你。反正我的烈日剑从来没有见过血,今天就用你的血祭剑。”他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走到了268联军成员国君王就坐的高台上,目光如炬、声如洪钟:“我是狼族的三王子,也是战神同盟的主将。千足魔兽已经被我们杀死了,现在我就是灵洞法力最强的人,我可以在一眨眼间将你们全都杀死。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愿意臣服的站在我的左手边;想要送死的,站在我的右手边。”
他刹那间闪现的君临天下的霸气,已经让各国君王的心底泛起了敬意与恐惧。这时一个声音洪亮的方圆半里都能听见:“蛇族特使,谨代表蛇王陛下归顺战神同盟。”他说完就站在了左边。已经有人做了表率,剩下的人也只有见风使舵、随大流了。
鹤:“我从皇极身上看到了一股君王的霸气。”
风:“其实在我们几个人中,最淡泊的就是皇极,他一直想归隐山林,可今天我才发现上天已决定降大任于他。”
蛇族
蛇王和大长老续牙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如果再没有动静,他们就要诚心诚意归顺268联军了。蛇王道:“王叔,我们还是准备一份厚礼送给268联军吧。”
续牙:“看来战神同盟是难以翻身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正在蛇王要命人去准备礼物的时候,一位长老进来禀报:“启奏陛下,战神同盟反败为胜,主导了局势。”
续牙:“快快禀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老:“原来战神同盟的惨败是他们欲擒故纵之计,目的是想让268联军放松警惕,然后将其一举歼灭。”
续牙:“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蛇王:“现在我们归顺战神同盟,他们会不会嫌太晚了?”
长老:“启禀陛下,我们派去潜伏在268联军中的探子,已经以您的特使之名臣服了战神同盟。”
蛇王高兴道:“真不愧是朕的臣下,见机行事、有条不紊。”不过他转而又忧虑道:“风也是战神同盟的主将,朕害死了丁香,他会不会杀朕为丁香报仇啊?”
续牙:“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毕竟你是一族之王,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丁香而与整个蛇族为敌。”
[战国狼烟:第二十二章 重建蒙迦]
皇极来到清扬的身边,看见鹤与风皆不在,便问道:“他们俩呢?”
清扬:“走了。”
皇极:“走了!走到哪里去了?”
清扬:“不知道。不过他们在临走之前嘱咐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皇极立即拆开了信,信中书曰:
皇极:
当你站在台上威慑众人的那一刻,我和风意识到了你才是真正的王者,是上天选定的灵洞之皇。我和风决定归隐。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俩还要陪鸢飞回虎族一趟。我唯一的妹妹清扬就交给你了,愿你们白头偕老。
鹤手书。
清扬:“我哥在心中怎么说?”
皇极将信递给她,思虑了片刻后道:“原来我们的结局早已被一个小游戏预言,只是我们没有将这个小游戏放在心上。”
清扬:“你也可以选择归隐。”
皇极:“为了父王,我不能那么做,为了灵洞的和平,我更不能那么做。”
268联军已不复存在,现在只有战神同盟,不管是其原始成员国还是新增成员国,都一致要求处决狼王赤剑。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尽管所有成员国都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但却是各怀鬼胎。势力弱小的国家只求一片安宁,自然担心赤剑野心不死,可能利用爱子皇极再掀战事;势力强大、野心勃勃的国家,希望借此给皇极施压,以次为谈判条件逼他自动放弃皇位,可他们没想到施压越大,反弹越大,结果适得其反。
皇极立即召开战神同盟成员国大会,与各国掌权者商议赤剑的归宿。皇极虽然知道他们要求处决赤剑的真正原因,但还是明知故问:“你们为什么要求处死狼王?”
甲:“因为灵洞的战火是他掀起的,他应该为这一切负责。”
乙:“他是一个战争狂魔,生性残暴。自他执掌狼族以来,屠族之事屡有发生,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他必须为这些人偿命。”
丙:“赤剑的野心众所周知,我们相信他绝对会图谋东山再起,又掀战事。”
下面你一言我一句的,就像炸开了锅似的。皇极一脸阴沉,他用力一击桌案,站了起来。听到这声重击,嘈杂声戛然而止。他扫视了一眼众人道:“朕召开这个大会,不是要你们来告诉朕该怎么做,而是要你们来聆听朕的圣旨。”
他已经自称朕了,摆明了是自立为帝。其中有一个国家的君王很不服气,站起来指着皇极,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自称……”
他话还没说完,就化做了一滩血水,皇极道:“还有谁不服的,尽管站出来。”
皇极是一颗突然崛起的新星,有关他的一切自然都备受关注。自然这里的与会者都知道他是盘古后裔的嫡传弟子。他的魔法修为有多高,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法力灵洞无敌。他们一个个都在心里感叹:送走了一头狼,又引来了一只虎。
见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皇极道:“你们是不是心里不服,否则为何还不参拜朕?”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即使心里不服也不能在这个当口表现出来,故都跪下道:“臣等以陛下马首是瞻。”
皇极:“很好。狼王的事由朕全权处理,你们就不用再插手了。为了表现你们的忠心,你们就不用回国了。除了战神军团以外,其它军队一律解散。至于各位的家人,朕会派人将他们接到飞塔。各位对朕的安排可有异议?”
他目光凌厉,吓得所有人都不敢与之对视,他们的生命悬于一线,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故皆道:“陛下英明。”
皇极:“自今之后,灵洞所有国家的国号皆被取消,包括狼族在内,因为他们都将被一个新的国家——蒙迦帝国所取代。”这个突然建立起来的政权,也有可能在突然间土崩瓦解,为了维护它的稳定,也许会再掀腥风血雨。
皇极命战神军团将各国国王及其家人送到了飞塔,他也和清扬回到了王宫。狼族的文武大臣早已在王宫议政大殿外列队恭候,见皇极和清扬来了,他们都恭敬地跪下道:“臣等恭迎陛下、皇后回宫。”
皇极:“平身。”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灵洞帝君,狼族诸臣的心中都感慨无限。尽管他们一直认为皇极是赤剑接位者的不二人选,但是他们没有料到他敢公然与赤剑作对,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大帝国。蒙迦,这个万年前已经消失的名字,在万年之后又闯进了人们的记忆里。
走进赤剑的房间,看着满头花白的他,皇极的心情很复杂。离上次相见的时间还不足两个月,而他却苍老的犹如二十年未见。也许,这就是末路英雄心理世界的外在反映。皇极走到他面前拜下,道:“父王,儿臣来看您了。”
赤剑:“你先起来吧!听说是你保住了我的命?”
皇极:“这本来就是当初儿臣加入战神军团的初衷。”
赤剑:“我的预言没错,战神军团真的为我锻炼出了一位出色的继承人,你延续了我没有做完的梦。听说你创建的帝国叫蒙迦?”
皇极:“蒙迦也是我师父的梦。蒙迦帝国是盘古后裔建立的,在一万年前灭亡了。之后,灵洞分裂成了许多的国家。我师父原是蒙迦帝国的皇储,万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复国,结果还是未能成功。”
赤剑:“现在尘埃落定,我反而轻松了许多,以后我去看你母亲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因为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糟老头子是否会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皇极:“您不是糟老头子,您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英雄。‘金戈铁马向日月,与天对饮未空樽。’不是英雄写不出这样的诗句。”
赤剑:“那是曾经的我,”他拿起桌上的纸,向皇极展示说:“现在的我只会写‘清风樽酒对月饮,帝王梦醒思故人。’现在的我除了怀念故人,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皇极:“不管怎么样,您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父亲。”
赤剑:“父亲?如果你知道真相就不会如此敬我了。”
皇极:“我知道您所谓的真相是指的什么,我在母亲自杀那晚就知道您是我的杀父仇人了。”
赤剑睁大着眼睛,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他从来都不相信有人会敬仇人如父亲,但事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皇极:“这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但又合情合理。在我知道真相的时候,的确恨你入骨,甚至我刻苦研习魔法的本来目的是为了杀您。但师父、母后、以及您对我的爱,化解了我的仇恨。特别是您明明知道我法力高强,却从未想过利用我去为您的霸业披荆斩棘。”
赤剑:“这也许就是你成为灵洞之皇的原因。爱虽可以化解人的仇恨,当却不能根除。如果不是你对世间万物存有一颗怜悯之心,是很难放弃仇恨的。”
尽管皇极也在战争中痛下杀手,但那是通向大善的必要之恶
!
[战国狼烟:第二十三章 野鹤清风]
步入琉璃宫,清扬道:“我们的命运就在这里被一个小游戏预言了。”
皇极:“可我们当时只把它当成一个游戏而已。”
清扬:“我们俩一直都希望做一对平凡夫妻,谁又能想到我们一直追求的恰好是离我们最远的呢?”
皇极:“也许正是由于它离我们最远,我们才会想到去体验追求它的快感。”
清扬:“从打败268联军那晚开始,我发现我似乎不认识你了,我发现你变成了一个专横且有点嗜血的君王。”
皇极:“那只是一个君王必须穿上的外衣而已。人们都欢迎魔鬼变成天使,但却痛恨天使变成恶魔。因为前者叫弃恶从善、浪子回头,后者叫晚节不保。如果我先在他们心中树立起恶魔的形象,让他们对我有所忌惮,然后再偶尔对他们展现一下天使的面孔,他们一定会在心里大叫谢天谢地,说不定还会感动的流泪。”
清扬:“难怪我哥会在信里说你是真正的王者,原来你深谙此道。”
皇极:“但不管我有多少件外衣,在你的面前我永远是那个真实的皇极。”
清扬:“我清兮阁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做了一个梦吗?可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其实我梦见你成了帝君。”
皇极:“没想到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清扬投入他的怀抱,道:“不知道我哥他们现在在哪里。”
皇极:“照信上所说,他们现在应该在虎族。”
经过几个月的跋涉,他们终于到了虎族。故地重游,情随事迁。少女情怀已被无情的岁月冲刷殆尽。多年的流浪与死亡的临近,让她的心境过早的衰老。威斯荒原,一个曾经硝烟弥漫、血流成河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即将凋零的野草和在瑟风中颤抖的野花,鸢飞禁不住垂泪道:“露冷黄花,烟迷衰草,悉属旧时争战之场。枭寒,这里是你与人世绝别的地方,你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好吗?”
风:“我现在才明白,其实你一刻也未曾忘记过大王。”
鹤:“枭寒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风:“大王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他有君王的睿智与威仪,也有少女们渴望的情人的温柔。”
沧海:“这就是我无缘谋面的父亲,都是权欲造成的悲剧,让他英年早逝。”
鸢飞:“沧海,你恨你的外公吗?”
沧海:“不恨,与您一起流浪的日子让我见识了欲望的可怕。当年会出现一个像外公一样的人,是灵洞局势发展的必然,至于这个人是谁,则是偶然,即使没有外公,也会有其他人来充当这个角色。”
鸢飞:“你真的长大了。你的心理过早成熟,让我觉得高兴,因为你可以更好地照顾和保护自己,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去了。但这也是我觉得欠你的地方,我欠你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
沧海:“这不是您的错。”
风:“沧海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孩子。”
鹤:“该起程去虎族王宫了。”
虎族王宫早已在战火与风雨的双重摧残下,化作了残垣断壁。这里刚下过一场雨,因而在残阳中乱舞的飞花落叶还带着未被风干的泪滴。不远处有一位年迈的农夫正在耕地,狐狸在残垣断壁间作窝,兔子在荒芜乱草间出没,天边归来的鸟鸣声里透着让人不忍听取的凄凉。这就是繁华一世的王宫,经过岁月洗礼之后的命运。
风:“狐眠败砌,兔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之地。没想到,当然的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唯一不变的是东面那条见证了王宫繁华的河流。”
鹤:“其实那条河流也在变,因为它每分钟流过的水都不一样,见证王宫繁华的水早已经流走了。”
鸢飞处景伤情,悲痛不已,她吟道:
乱叶狂花舞败砌,狡狐野兔走荒台。
江河怒吼流空尽,断雁惊弓愈声哀。
画栋珠帘无旧迹,朝云暮雨见残碑。
繁华已逝空悲悼,不胜忧伤郁难排。
她还没来得及交代任何遗言,就倒在了鹤的怀里。风一探鼻息,道:“她还活着,应该只是累的睡着了。”
沧海:“母亲是睡着了,但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了。不仅如此,她还要时时刻刻被无尽的恶梦缠绕。这就是《天机测》对她的诅咒。”
鹤:“你怎么会知道?”
沧海:“母亲早就告诉我了。”
风:“现在怎么办?”
鹤:“立即把她带回灵光幻境,天母玉宫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鸢飞带回了灵光幻境,看着躺在天母玉宫中的她,风问道:“鹤,你确定天母玉宫真的能减轻她的痛苦吗?”
鹤:“天母玉宫是神物,它保护了我母亲两千年。我虽不敢说它能将鸢飞唤醒,但绝对可以减轻她被恶梦缠绕的痛苦。你看,她紧锁的眉头不是已经舒展了一些吗?”
风仔细观察了一下,道:“的确如你所说。”
鹤:“风,你打算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风:“我熟读灵洞各国的历史和地理,对各国的自然风光和人文古迹很神往,却没有时间去欣赏。以后,当然是带着我的流觞剑去将它们一一膜拜。你呢?”
鹤:“接着写《战国狼烟》,我会尽量把这段历史纪录的详细一点,为后人少留下一点历史未解之迷。”
风:“沧海,你呢?是愿意与我浪迹天涯,还是留在灵光幻境,或是回狼族?”
沧海:“灵光幻境是一片净土,没有阴谋与战争,也没有杀戮与血腥。我当然愿意留在这里。”
风:“那我就告辞了,从下一刻起,我又要开始新的流浪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几年之后,风在流浪的途中遇到了两位故人。
一天,他走到了一座山中,口渴的厉害又找不到水喝,他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座农舍。他在门外高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这时一个女人应声道:“屋里有水,进来喝吧!”
风很惊讶,他走了进去问道:“女主人怎么知道在下要讨水喝?”
女人:“因为在这座山中,只有我家后院的井中有水,每天都有好多路人来我家喝水。今天,你是第二十八个了。”
风喝完水后,将这个女主人仔细端详了一翻后,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女人:“其实你早已经认出我来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风:“你真的是小爱?”
小爱点了点头,又朝屋里叫道:“浩苍,你看谁来了?”
浩苍出来一看,惊道:“风,怎么是你?”
风:“灵洞的战事结束之后,我选择了浪迹天涯。”
浩苍:“我妹妹鸢飞呢?”
风:“她受到《天机测》的诅咒,虽然不会死,但却会永远沉睡不醒。在这几年中,我碰到的最惊讶的事就是遇见你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心想要成为灵洞之皇的人,会心甘情愿来过这种平凡的生活。”
浩苍:“遇到小爱之后,我的目标就变了。”
风:“皇极一心归隐,却做了灵洞的帝君;你一心称帝,却过起了平凡的日子。我相信他一定很愿意与你对换。”
浩苍:“但是,我却不愿意。”
风:“谢谢你们的水,我要继续我的流浪之旅了。”
浩苍:“有缘再见。”
[战国狼烟:末章 君语]
其实各位读者在读完之后就发现了,战国狼烟部分的内容简介预示了主要人物的最终结局。三位男主角的名字也是对他们命运的预言。
我写《血狼劫》的初衷是为了反杀戮,因为自9.11之后,每天的新闻都会报道有关战争与死亡的消息。可当我回头再看这部小说的时侯,发现几乎每章都透着一抹微凉。这可能导致读者产生错觉,以为我是在宣扬战争。
每当我写出一篇文章或是一首诗的时候,我都认为那是我的巅峰之作。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头一看,连我自己都想把它们踩在脚下,因为它们实在不值一提。《血狼劫》也不例外,在写到十几万字的时侯,我就已有此感,只是已经上传了,为了对读者负责,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写完结局。
我总想将我学到的一切都写进小说里,我总试图说明一些道理,可到最后我才发现,不仅没有将任何道理说明白,还将故事情节搞的凌乱不堪。这是我觉得最对不起读者的地方。在这里向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即使再优秀的作品也会有缺点,更何况还是我这部缺点重重的作品,故热忱期待各位读者多多指正。谢谢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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