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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我男友追我那些年ABO》作者:你的姨母笑
文案:
别名:他不守夫道
文案:万水千山总是情,pick江白一定行。
景历带着任务回到高中时代,没有“景历同学,你愿意和我一起携手告别高中时代吗?”的那种心动,有的反而是:
叮!景历先生,你的任务是给满江白写一封匿名情书并让他回信。
叮!景历先生,请给满江白折九十九朵玫瑰。
叮!景历先生,请给满江白表演一个摇花手/钻火圈/学猫叫。
景历:“系统先生,为什么我的任务都那么……简单?”且智障。
系统:“他是真心喜欢你,又怎么舍得为难你。”
满江白:“离婚吗?再婚选我,我超……超喜欢你。”
一句话文案:心机男把我拉回过去 让我用他曾经跟我告白的方式,重新跟他告白。
闷骚心机道德标兵攻X诱受
第三人称,主受
微博@你的姨母笑
1V1,双洁
系统及ABO较少涉及,沙雕文学,短篇。
内容标签: 强强 系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历,满江白 ┃ 配角:沈廉,墨桥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为了谈恋爱我掉了半条命
第1章
“唔。”景历捂住自己的后颈,脱力感袭来,他开门的手都有些颤。
今天是景历发、情的第一天,满屋子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偏偏他的丈夫还能无动于衷,一边看着财经新闻,一边拿着手机给小白花发消息。
景历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拼了命的让自己站稳,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出去。狗男人不标记他,他就去找别人,天下又不是只有这一个Alpha。
今天也是景历结婚的第八天,也是他跟林弈星冷战的第七天。林弈星就是他法律上的丈夫,可偏偏这个丈夫失职到,该做的都没做。
景历靠着墙,本想哐的砸上门,可是特殊时期,他连站稳都花了不少力气了,哪还有砸门的气势。
电梯下行,万幸现在还没有人,不然这封闭的空间内,景历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一定会招来麻烦。
景历扶着电梯壁,抬头看了一眼他正对面镜子中的自己,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果然Omega都逃不脱的命运,就是这该死的发、情期。
他知道理智上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出门,出去了就是自寻死路,可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他都发、情期了!林弈星明明察觉到了,前期就该给他安慰的,可直到了这特殊时期的来临,林弈星都是不为所动。
景历知道林弈星怎么想的,Alpha这辈子只能标记一个人,林弈星后悔了,后悔跟景历结婚了,他又想回去找他的小白花了。
哪有刚结婚的夫夫,在结婚的第一个晚上,睡觉时候嘴里会叫着别人的名字的?
景历回想起那晚林弈星喝的醉醺醺的倒在床上,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当时就一个台灯砸过去了。
林弈星感受到额头的钝痛,捂着头坐起来的,看着手心的血,不耐烦的问景历:“你又发什么疯?”
“谁是林虔?”景历扯下领口的蝴蝶结,细长的手指攥到一起握成拳,敢说是白月光,他这个拳头一定砸到林弈星脸上。
“白月光。”
砰!
第二天林弈星酒醒了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冷战。
景历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可笑,白月光?林弈星要是早说他心里有那个小白花,景历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出了电梯后,景历笑不出来了,他扣上白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低着头像一个逃亡者,不敢看旁人的目光。
他有些心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不想受Alpha激素的影响,哪怕是给自己打上几针抑制剂,他也不想跪下去做林弈星的舔狗。
当他拐出这栋楼之后,鹅卵石铺就的地面给了他巨大的打击,他被一颗鹅卵石绊倒了。
景历趴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他没力气了。
满江白下班回家的时候,在小区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味道,好像是……谁家可口可乐泼了。
作为一名化学教授,他对气味敏感的不止是一点半点。满江白掩着鼻,快速的往家走,他也想喝冰镇可乐了。
他走上那条鹅卵石路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
皮鞋踏在鹅卵石上,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寂静的湖面,在景历心里也泛起了无数涟漪。
有人来了。
景历挣扎着抬起头,看向他上方的那人,秋日的日光依旧绚烂,景历眯着眼只能看清那人的大背头和优越的下巴线条,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个Alpha。
他伸出右手,拽上了那人的裤脚,别无选择的说出口:“标、标记、标记我。”
“结巴?”满江白皱眉看着地上倒的Omega,发、情了?发、情还敢跑出来?
景历几乎咬碎了满口牙,费力的攀着满江白的腿,死命的揪着他的前襟,脱口的却是软糯的奶音,“标记我。”
满江白这才看清了这人的模样,以及……他右手中指的戒指。
“我道德学院毕业的,你离我远点。”满江白避嫌的要推开这个发、情的Omega,他可不想惹事,有夫之夫,这谁敢找刺激啊,不行不行,满江白人生信条就是不行。
景历怎么可能会让满江白推开他,Alpha对于发、情期的Omega来说,就是燥热夏季的空调,谁不想熄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身上。景历抱紧了满江白,脸埋在他胸膛,隔着衣服亲他。
满江白都僵住了,他还没再推怀里的人,就听见过路人的咂舌声:“刺激。”
景历还在往满江白身上凑,下一刻,满江白就提着手中做实验的针管,也不顾那庞大的针筒,一筒抑制剂扎到了景历脖子上去。
景历昏迷之前,才看清满江白手中的针管,只对着满江白说了一句:“真大。”
满江白抱住倒下的景历没让他磕着,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把人扛回家了。
原来真的有Omega的信息素是可口可乐的味道啊,满江白闻着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有些微醺。
要不是他结婚了……
哎。
满江白把人带回家了,他盯着沙发上昏迷的人,不是不知道带一个发情期的Omega回家意味着什么,大不了就是标记他,可是他结婚了啊!满江白有些头大,他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标记别人,他还想谈一场旷世绝恋,不是只有□□上的欢愉,毕竟他没有生活在动物世界,他不可以。
他一个道德学院出来的甲等生,道德标兵,绝不将就。
深夜,满江白为了等那个柔弱的Omega醒来,强行忍困在灯下看资料。
怎么还不醒?满江白频频扭头看沙发上躺的那人,可不能在他家过夜,满江白还没结婚呢,却先跟已婚发、情期的Omega在家过夜了,这像话吗?
满江白想把人叫醒了,叫醒赶出去,把他放在家里实在不合适。双鱼座的化学教授在沙发前踱步,他犹豫了。
景历睁眼,入目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他偏头,客厅中央上挂着璀璨的水晶灯,微黄灯光没有那么刺眼睛,适应了光源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发、情了。
“你醒了。”满江白兑了杯温水给沙发上那人,瘦削颀长的身形,浓黑的头发零星散落在額前,眉目俊俏,不愧是Omega,精致中还带着一丝魅惑,勾人的表情看的满江白不由自主的转移了视线。
“哥哥,你能不能扶一下我,我坐不起来了,躺的骨头有些疼。”景历示弱,眨巴着眼睛看满江白,尽是委屈的眼神给满江白整的又不好意思了,扶不扶都不是。
景历内心还有些虎狼之词,全部都在叫嚣,可他不能把Alpha吓跑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抑制剂对他已经不管用了。
满江白站在自己家里,都觉得地板烫脚,柔弱漂亮的Omega叫他哥哥,封闭室内那股可乐味又开始涌上来。
甜的,又带着气泡的酥麻,满江白喉头涌动,他的感官再度被Omega的信息素侵占了。
“哥哥?”景历伸手,指尖微屈,动人的眼睛勾着满江白,直击他双目。
景历也没办法,他想象自己在拍画报,做作的弯曲着手指,双唇微微向内侧抿,一双桃花眼都染上了桃色。
他必须被标记了,在抑制剂不管用的情况下,如果没有Alpha标记……那他只能沦为奴隶了。
满江白伸出手,从他肩下穿过,有力的臂膀揽起景历,还没把人放稳,景历就倒进了他怀中。
像是没了骨头的软泥,景历再度赖上了满江白,他埋头在满江白的胸膛,隔着衬衣都能感受到结实又蓬勃的肌肉,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景历仰头看满江白,那男人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脸色煞人。
“哥哥。”景历软着嗓子,一把好嗓子被他用尽了,他知道他声音悦耳,费了心思讨好人,怎么能允许别人拒绝。
潘金莲。
满江白只想到了潘金莲,他不想做哥哥。
冷酷的满江白一把推开了景历,他栽进了沙发里,后颈磕到沙发硬物时,景历泪花都要出来了。
他遇见的Alpha是不是都有病?对着香甜可口的Omega都避如蛇蝎。
“我好疼。”景历捂着脖子,白衬衣还扣着第一颗扣子,面上却不像那么回事。
“回家,我送你。”满江白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维他柠檬茶出来,压一压那沁鼻的可乐味儿。
“我没有家。”
满江白不信,他看着景历的右手,不说话。
景历半晌才回神,他的神志已经被烧的所剩无几了,那人还在介意他的戒指。
“哦,我命苦,刚结婚Alpha就死了,我还是干净的,要不你试试?”景历取下那枚戒指,都没戴热,取下来的时候也是轻而易举的,抛到了身后某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回家。”满江白放下那瓶柠檬茶,走近景历,不由分说的架起他。
景历赖在满江白身上,吃准了他是个老实人,说欺负他就欺负他。
他亲了满江白,还趁着满江白不注意,伸了舌头进去。柔软小舌扫过他的口腔,满是酸甜的味道。
老实人满江白过于震惊,撒手撒的快,景历又没用力,支撑点都没有的就被满江白丢在了地上。
“哥哥,你好甜。”
第2章
“满江白。”满江白纠正景历,不要再叫他哥哥了,他也是个人,万一见色起意就完了。
敢搞有夫之夫,那可是要进监狱的。
“我叫宝宝。”景历不要脸道,他食指攀上满江白的脚踝,指腹贴着表皮的经脉,逆着血流反复抚摸。
满江白撤回自己的脚,掏出手机给景历:“给你家人打电话。”
“有点热,我想去冲个凉。”景历手放在脖颈处,一颗一颗的解自己的扣子,就是发、情期来的太猛,他有些上头,懵着一颗扣子也解不开。
刷!景历扯开了自己的衬衫,常年不见阳光的肌肤白白嫩嫩的,连青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胸前的颗粒颜色淡淡的,宛如绽开的樱花,美丽又可口。
满江白没眼看了,他想报警。
“性骚扰最多可判……”满江白飞速想着之前浏览过的法律条文,话还没讲完,就被面前的Omega惊到了。
他哭了,泪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湿润的眼眸里还倒映着不解风情的满江白。
饶是满江白,看到这幅场景也闭上了嘴,给景历抽了一张纸,递到他跟前,景历不接,满江白又垂下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Omega发情期是极其敏感的,尤其是景历这种得不到安慰的,他实在太累了,身体支撑不住,内心也要崩溃了。
“你要是不标记我,就把我送到九宿去吧。”景历躺在地板上,木质的地面微凉,再凉也凉不过景历的心。
去他妈的Alpha,他景历不稀罕了。
满江白眉头紧蹙,九宿是给那些低等失、贞的Omega住的,就像是供人白、嫖的场所一般,他要去那里?
“你如果没有Alpha,我可以再给你注射几针抑制剂,等你挨过这个特殊时期,就可以另谋出路了。”满江白蹲下身,给景历拉上了衬衫,等他的回应。
“没用了,我今年二十七了,这具身体已经注射了数不清的抑制剂了,早就没用了。”景历半睁着眼睛,将死一般的回顾着自己这些年有没有做成过什么事情,无。也不知道救过要跳楼的人可不可以计入勋章墙,这可是景历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了,可惜这也是他很早之前做的事了。
满江白手穿过景历后颈,摸索着捏住了景历的腺体,大拇指同食指一起有力的揉着那处,松开又继续。
景历失控的嘴巴微张,讲不出话的感受着满江白指尖的力道,他内心如飘过无数蒲公英一般,奇痒难耐。
“哥哥。”景历扑向满江白,满江白像是料到了景历的举止,一掌给人惯到了地上。
景历眼角渗出了生理泪水,他忍不住了啊。
“我不能标记你。”满江白似有若无的拂过景历右手食指处,他抱起人,也不管景历贴他有多近,不管景历抵着他的炙热,带着人去冲了一个冷水澡。
景历被人按在墙上,肩胛骨抵着冰凉的墙壁,冰凉的水直接打在他的胸膛,从头至脚,满江白一手按着他,一手举着淋浴头,无情到令人发指。
“你也不是没有反应。”景历勾着嘴角,眼睛扫到满江白大腿根的时候,又重燃了内心熄灭的火苗。
他还有救,只要面前的铁墙脸肯标记他。
“你的信息素,太甜了。”满江白抽出浴巾,裹住□□的景历,把他抱去了卧室。
看似平静的满江白内里早就要爆炸了,他看了别的Omega的身体,他怎么那么放荡啊!他还抱了这个Omega,他未来的妻子会不会责怪他的不忠?满江白有些头疼,可他要是不给景历洗澡,景历自己能淹死在浴室。
景历听到这句话,笑出了声,“我可不止信息素甜。”
“就算你比蜜罐还甜,你也还是一个小嫂子。”满江白瞥了一眼怀中的景历,这是他见过身量最颀长的Omega了,就算是洗了澡,浑身的信息素味儿也还是盖不住。
景历被满江白这一声小嫂子给镇住了,什么鬼玩意?
“我说了,我不是破鞋,你不用这样作践人。”景历有些不悦,他要不是发、情期,他能把满江白给打趴下。
他骨子里就写了不服,除了发、情期,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臣服于Alpha这种自大的种马。
“你不是破鞋,可你有男人了。”满江白低沉着开口。
“我的婚姻啊,就是个笑话,你要是真想听,我不妨告诉你。我的丈夫是我在街上跟他王八看绿豆看对眼的,认识的第二天就去民政局领了本,结果那个狗男人倒好,发现我不会洗衣做饭,不会温声细语满足他那高傲的自尊,他就后悔了,他说他还是想娶个贤惠的过日子。”说到这里,景历嗤笑,怪也怪他自己,草率了小半辈子,栽了跟头。
满江白手指扣进掌心,沉默的望着床中心躺着的景历,紧闭的嘴巴内咬紧的牙关令他面部轮廓有些冷峻。他听得有些生气。
“那个狗男人结婚第三天叫了他的前任来家里做饭,你说膈不膈应?我把那碗热汤浇到了狗男人的手上。”景历笑的开怀,露了一口小白牙,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那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结婚?”
“因为我发、情期要到了,又瞎了眼的觉得他合适呗。”景历轻描淡写的概括,他太浪漫了,活了二十七年骨子里还是相信一见钟情,一天之内疯狂坠入爱河,说结婚就可以结婚,像是行走在现实世界里的傻子诗人,没人懂他写了什么诗。
“活该。”满江白去浴室拿了条毛巾,扔到景历头上,让他自己擦干头发。
景历拿下毛巾,靠在床头,歪着头对满江白讲道:“你标记我吧,我跟那个狗男人离婚,跟你结婚好不好?”
满江白看着小夜灯旁同样耀眼的景历,摇了摇头。
景历外貌太出众了,而满江白,他普通到每天认真生活都没人记得他名字,时常有人叫他满江红,就是这样的不出众。
漂亮的Omega有权利选择优秀的Alpha,而满江白连被挑选的资格都没有,他突然自闭了。
“再有三个月,我就可以离婚了。”景历在昏暗的灯光下诱骗着满江白,如同恶魔的低语,他贴着满江白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满江白刷的站了起来,按开了屋内大灯,迅速解锁手机,给景历放了一首大悲咒。
他选的是梵唱版本,声声入耳,景历突然老实了。
“睡吧。”满江白关掉手机,转身之际被景历一个擒拿术锁在了床上,景历跨坐在他身上,用力锁住了他的手。
“佛说,你遇上我,是九天所愿,你我天地良缘,索性隧了天意。好不好?哥哥。”景历纠缠着上那人,施暴一般的咬上了他的脖子,利齿好似要穿破那皮肤,吸干满江白的血一样。
景历被满江白反身覆上之际才明白,Alpha再怎么样也是Alpha,就算Omega再强,又有什么用?该被人钳制的不还是一样受着吗?
“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满足你。”满江白漆黑眼眸坚定的看着景历,他思索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讲出口。
“什么?”景历诧异于满江白松口程度之快,他要讲什么条件?
“你愿意和我一起携手重回高中,早恋吗?”满江白诚挚的开口,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如果能圆了这个梦,此生无憾。
“如果我愿意,你就标记我?”景历听的可笑,这算什么条件?口头上说一句我愿意,他就可以被标记了?
满江白重重的点头。
“那我愿意。”景历随随便便的应道,他话音刚落,满江白就起身,拉开了床头柜,取出了里面的红色药剂。
景历刚放松的心情又被满江白的举动提起来了,满江白这是要拿他做什么?
“别怕,这是我研究的药剂,你和我一起注射,我们就能出现在同一场梦里。”满江白亮出针尖,这次的针筒没有上次的大了,可景历看着里面鲜红的液体,仍是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满江白不会是变态吧?
“我……”
“不会有事的,黄粱一梦而已。”满江白握住景历纤细的胳膊,食指按着那处血管,不等景历拒绝就一阵扎了下去。
景历抽不出自己的胳膊,满江白力气太大了。
满江白拿出另一只针管,一旁的景历混沌地看着满江白,他好困啊……
景历再度睁眼的时候,周围嘈杂的不像话。
“我将用严谨的态度书写历史;
我将用激昂的斗志奏响乐章;
我将用拼搏的精神铸就辉煌!
告别昨日的颓丧,我扬起希望;
告别昨日的散漫,我打造理想;
……”
他打量着四周,第一个看到了身边的满江白。这是还稚嫩的满江白,身板没了成年的宽厚,普通的发型盖住了额头,再加上一身校服,除了身高,当真是普通的一点都不打眼。
景历环顾四周,正前方的主席台,高高扬起的旗子,身后硕大的松柏,教学楼挂的标语,无一不表明着他身处的地方,正是高中校园。
“满江白,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景历碰碰满江白的胳膊,无比正经的同满江白开口。
“宣誓结束了。”满江白不搭理景历,他径自朝班级走去。
景历紧跟其后,边走边观察四周。这是景历的高中,难怪景历看到的第一眼不觉得陌生,还有些熟悉。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不是满江白的梦吗?为什么会梦回他的高中?
而且……景历满心以为是满江白的梦的话,那满江白一定是主角光环闪闪亮亮的吧?怎么会这么普通?
景历思索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他们的班门口,门上郝然挂着‘高四一班’。
???景历不敢走了,满江白这么猛的吗?刚来就高四?还是高四?复习班啊哥,牛批。景历不想做梦了,他只想醒过来了。
这一定是噩梦。
“进来。”满江白拉着景历的袖子,把他往前拽。
景历发现,少年满江白的声音不仅阴郁还低沉,特别像那种自闭少年常年不开口的破铜锣嗓子。
“满江白,你别跟我闹了,这压力也太大了吧,我们要不回去吧?”景历这辈子最头疼的就是学习,他一个吊车尾的学渣,搞学习?不了吧。
“不是你自己说要来复习班看看氛围的吗?我还带你来看百日誓师。”满江白语调平平,可话里话外都是责怪。
怪景历的不领情。
景历蒙了。
满江白见景历这个反应,不悦的掉头走了。景历在后面跟的辛苦,满江白脾气怎么这么阴晴不定?
直到满江白走进高二三班的时候,景历才长叹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复读班,给他整到复读班,那他一定是复读班的毒瘤。
还好还好。
第3章
“景历,你自己迟到就算了,为什么又拉着满江白一起?”
景历踏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刚进来就被讲台上的老师喊住了,卡着点也叫迟到?
“怎么就是我带着他?”景历就跟在满江白身后,为什么不能是满江白带着景历迟到呢?
景历刚来还不了解情况,难道他自己是一个坏学生的人设?他看着身前立定的满江白,快速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满满,看不出来你还挺坏,自己做了好学生,我倒成老师眼里的钉子户了。”景历扯着满江白宽大的校服外套,跟他小声嘀咕。
满江白有些瘦削,校服内空荡荡的,景历的手塞进去都没人能看出来形状。他点着满江白的脊骨,一寸一寸摸得有趣。
满江白自景历伸手进来后,神色就有些慌张,景历突如其来的抚摸让他有些消受不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景历的挑逗像是以点滴之火燃了整片寸土,满江白不敢动了。
“顶嘴加迟到,景历,去,拿着你的英语课本给我上来朗读 I have a dream.”沈廉放下手中的粉笔,又叫景历来朗读他的成名作了。
沈廉话音刚落,全班都在起哄,“播音主持界巨头来了,大家都祭出耳朵,醒醒!”
满江白先回到了座位上,景历像条尾巴,满江白去哪他去哪。
夫唱夫随,景历对着满江白的背影心语。
景历拿起课本,翻开第一页就是摘抄的 I have a dream,他走上台,清了清嗓子,捧着书开始朗读。
景历声音条件太好了,整栋楼都知道的金嗓子,一人扛起广播室招牌的人物。他的嗓音温润又带着俏皮,害羞的时候奶音都藏不住,偏偏正经起来的魅力又鲜少有人能抵挡,堪称湛高一绝。
满江白在座位上低下了头,他听得认真,景历读的很流畅,优雅英音好似携着浓郁红茶,泼在了他的短袖上,染污了他身上的蓝白条纹校服。
景历读完最后一句,沈廉冷漠的拍手道:“好了,你们每日最盼望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收心学习了。”
这是……被利用了?景历摸摸鼻子走回位置,一路迎着赞叹的目光,给他看的还有些得意,可他的同桌好像并没有被他吸引。
“满满,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
“因为太刺眼了。”满江白埋头扎进英语课本中,一个眼神都不给景历。
景历愣了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坐下,把凳子往满江白旁边移了移,挤着人把人往墙角怼。
“同学,过线了。”满江白指指两张课桌间的缝,景历都要坐到他身上去了。
“满江白,这种话还挺中听的,你多说几句。”景历一副霸王模样,挑眉看着满江白的样子,强势的像一个Alpha。
他开始对满江白感兴趣了,不是为了标记,就是觉得满江白逗起来好像会很好玩。
“景历,起来回答问题。”
景历慢吞吞的站起来,回答什么啊,他啥都没听,说得上来才怪了。
他求助的看向满江白,只见满江白同样的迷茫脸。
这满江白怎么知道啊,他刚刚就顾着感受景历的体温和重量了,根本没有听老师在讲什么。
“选A。”前排女生回头,悄悄给景历传了答案。
“A。”景历中气十足的回答。
“蒙都能蒙不对,还不听,你是准备躺进名校当铲屎的吗?”沈廉毫不客气的讲道,年轻的老师严肃的调侃着他的学生,听得台下不相关的人忍俊不禁。
景历摊摊手,随你怎么说。
“坐下吧。”沈廉挥手,“这道题选B,根据时态……”
景历坐下之后依旧不老实,他趴在桌上,侧脸对着他的新同桌,一双桃花眼像长在别人身上了一样,看看他的眉毛,盯着他的鼻子,看来看去发现了满江白的优点,嘴巴好看。
满江白的嘴唇生的有些性感,景历咬了咬嘴唇,坐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看错题了。”前排女生再次回过头,歉意的给景历塞了两颗草莓硬糖。景历这才看清女生耳朵上挂的大耳圈,银闪闪的,给他看的耳朵有点疼。
“没事,谢谢你。”景历拆了颗糖,塞进嘴里鼓着脸颊跟人道谢。
“文兰芝,扭回去。”满江白开口,略微沙哑的嗓音听的景历又看了看他。
文兰芝说扭就扭回去了。
“你想不想吃糖?”景历捏着塑料糖纸,细长手指从满江白手心袭过,圆润指甲搔着他手心那片细嫩纹路,不松手。
“上课不能吃东西。”满江白抽回手,又重新握上了他的笔杆,专心的记起了笔记。
满江白好爱学习,景历环顾了全场,都在认认真真的听讲,只有他一个,想睡觉。
景历再睡醒的时候,下一堂课已经讲了大半了。
“什么课?”景历盯着埋头苦读的满江白,怎么也想不明白,谈恋爱为什么要选这种地方,读书人的爱情它能叫爱情吗?
它是苦海啊。
“数学。”满江白停下了笔,景历饶有兴致的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满江白从抽屉里抽出了草稿纸,凝眉深思,面上带了几分倔犟,活脱脱的勤奋学渣模样。
三好学生还有不会解的数学题吗?景历探了个头过去看满江白的桌面,整页的数学书,几乎每道题都被圈了起来。
都不会?
景历有些诧异,这架势他都以为是要考清北的人了,结果一道数学题也不会?
“满满,要不我们出去打球吧。”景历按下他的笔,大腿碰着他的大腿,瞬时就亲密无间了。
“作业还没写完。”满江白木着脸,为什么这些题……这么难?
他都做好准备了,多活了十年再回来居然还是这么难?
心态要崩,满江白视线再投到课本上,发现自己怎么也放松不了了。
为什么数学题那么难懂?满江白开始了反复的自我怀疑。
“反正你也不会写,我也不会,还不如出去……”
景历一点都不觉得他在打击满江白的自信心,学渣就该有学渣的自觉,快乐学习,适当放弃,快乐我有,天长地久。
“景历,你站起来,给我说说这道题用的是哪个公式?”老陈把景历叫起来,就见不得这种自己不学习还拉着别人讲话的同学,这不是耽误别人考名校吗?
“我不知道。”景历坦荡荡的站起来,他刚睡醒,教材都没拿出来。
满江白依旧是见死不救,不过景历现在也不觉得这个同桌是视而不见,他怀疑满江白是一直想帮他,但是不知道答案,所以就默不作声。他发现每次他被点起来,满江白都会立刻看向课本,一目十行那种,最后演变成为埋头苦读。
他找不到答案啊。
“你不知道你还不好好学习,你看看你同桌,今天我们班被通报批评,因为满江白同学深夜亮灯学习,记了个小过。你们能不能向人家学习学习,这种精神那都是国之栋梁才具备的,来,满江白,你来说说这个题的公式。”老陈又叫起了满江白。
“我也不知道。”满江白低着头,不敢看台上的老师。
哈哈哈,班上不知道哪个同学开始笑的,一笑就笑遍了整个班级。
景历没笑,他偏头看满江白,满江白的面部表情并不丰富,被笑了也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笑什么?你们会你们怎么不回答?有起哄的时间这道题也讲完了。”景历厉声呵斥了他前方笑的最为猖狂的几位同学,顺便看向了台上的老师,可真是个好老师。
老陈有些尴尬,他哪知道满江白不会啊,这半堂课下来就满江白听得最认真,他寻思谁不会满江白都得会,他都准备好夸满江白的词了,可惜了。
满江白勤奋到令人发指,就是成绩总不理想而已。
“你们俩坐下吧。”老陈无奈,自己讲了这道题用的公式。
景历拽着满江白一起坐下的,高高大大的Alpha好像坐在昏暗宫殿的小侍卫,擦着他破旧的战枪。真落魄。
“你说为什么回答问题的总是我?”景历伏在桌上,还是那副没有骨头的样子,不甚在意的问着满江白。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个答案,他就是想跟满江白搭个话而已。
满江白摇摇头,他已经变成不知道先生了。为什么啊?他明明听得那么认真,感觉自己都听懂了,为什么站起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学不会的时候看看我,你还会写一道。”景历指了指满江白没有圈起来的第一道题,“我一道也不会。”
众所周知,选择题的第一道,送分题。景历写对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五十吧。
满江白一点都没觉得他有被安慰到。
课堂嘈杂了起来,他们开始讨论问题了,景历头也不抬的看满江白,满江白也头也不抬的看数学题。
景历一直在想,满江白想要的早恋是哪种早恋,是那种纯情小男生拉拉手亲个嘴就会怀孕的?还是热狗加牛奶那种?
可根据满江白短短几个小时的表现,景历觉得他想要的早恋,一定是那种炼狱式的,把人都逼疯的富有学术气息的恋爱。
满江白笔尖顿了好几顿了,黑色浓墨印在白净书纸上,显得他不太聪明的样子。景历的目光太直白了,这样盯着他,他怎么能静下心来解题。
他的目光带了香草可乐味道,满江白筑的牢固城堡要被碳酸气泡腐蚀掉了。
漂亮诱人的Omege挨着书桌露出的锁骨线条太精致了,满江白喉头滑动,脸有些烧。
景历下巴抵着桌子,点着头凑向他的同桌,轻轻地亲在了他的校服袖口。
满江白诧异的对上了那双笑眼,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捏着景历亲过的地方捏到了下课。
第4章
晚间吃过饭,还要上晚自习,教室内没有人讲话,刷刷的写字声如同沙漏内倾落细沙的时间暗示。
你离高考还有四百六十天。
景历食指绕着笔,左手插兜,伸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同桌,满江白岿然不动,他已经陷入了题海,要被溺死了。
满江白瞳孔震了又震,他似乎忘了他也曾是一名化学教授,现在对上基础化学,他竟然也有些无措了,记不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啊。
景历在满江白面前晃了晃手,开口道:“要不是你在看课本,我真的以为你在搞带颜色的东西。”
满江白皱眉,Omega怎么可以这样讲话。
“莫皱眉,哥哥带你看点有趣的。”景历得意洋洋的对满江白招手,丝毫不觉自己语气不妥,也不知自己那只手看起来贱兮兮的,看得人想……一把握住。
满江白攥住了景历那只手,景历不动弹了,他饶有兴致的看满江白的举动,觉得自己有戏。
满江白拿着笔,捏着景历的右手,锐利笔尖点着表皮稍稍嫰弱的皮肤,落笔成线。
唔。景历有些不自在了,笔尖带过的地方有些痒,不同于有温度的手指,微微凉的笔落在他皮肤的时候,他觉得不舒服,想撤回手的时候被上方的满江白看了一眼。
强势的眼神看的景历忘记动作了。
满江白在景历的中指画了一枚戒指,朴素的戒指上只有一颗钻石。
他怎么那么笨,笨到戒指都不会画?景历看着自己的手,粗犷的线条跟细长手指一点都不搭。
这个位置,景历想到了他刚拔掉的戒指,以及他的丈夫。
生气。
“你不喜欢?”满江白捕捉到了景历表情的变化,他放下了笔,黯然反省自己的主动。
他不会喜欢的。
他并不会喜欢我,满江白紧紧抿着嘴巴,偏执的想法里容不下其他了。
其他人都可以,就是满江白不行。满江白加固了自己的认知,愈发阴沉了。
“你很介意我结过婚?”景历把手放回了口袋,他不笨,他能察觉到满江白对他的不一样。满江白把戒指画在他手上,不就是介意他的婚姻吗?
不会有Alpha自大到,会介怀一个随随便便捡到的已婚Omega的。除非……满江白对他一见钟情了,所以才欲擒故纵。
他决定今晚再试探一下。
满江白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默认了,景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突然想到,他跟满江白实在是,才认识了一天,还不熟。
如果遇到的不是满江白,而是另一个Alpha,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找人随随便便的标记他?
没答案,因为没有如果。
景历的沉默让他俩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了,直到回了宿舍也没缓和。
他们的宿舍是二人间,应有尽有的大环境让景历宽了心,他母校就这一点好,亏待谁都不会亏待祖国的花草。
满江白先去洗的澡,景历躺在自己的床上,百无聊赖的想,等这个梦醒了,他就要跟林奕星离婚。
满江白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换了宽松的睡衣,棉T松松垮垮的,睡裤没过膝,景历只看了一眼就来劲了。鲜少遇见的少年感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视野中,满江白这幅生机盎然的样子看的他突然荡漾了。
景历深深的看了满江白一眼,拿着换洗衣物去了盥洗室。
而满江白,依旧沉浸在景历已经结婚的事实中,久久不能自拔。
有夫之夫,有悖人伦。
不管满江白怎样逃避现实,跟他共处一室的Omega始终是一名已婚男士。
景历洗过澡出来,觉得自己莫名清爽,“满先生,我说给你看的好东西你还要不要看了?”
被点名的满江白还趴在书桌上,打瞌睡。想睡又没去睡,他在等,等自己会解这道难题,也等景历出来。
“走走走。”景历穿戴整齐的推着满江白出门,夜间风凉飕飕的,跟带着羽毛的蒲扇一般,哗啦哗啦作响。
景历跟满江白并肩走着,再回到这个校园他是没有想过的,多荒诞的事情啊,说出去都是痴人说梦。
“你高中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景历吹着口哨,悠然的问满江白。
这个人中规中矩普普通通的,能干出什么来?
“有。”满江白沙哑着声音,坦坦荡荡的同景历对视,他有。
“那我也不好奇,你这么没意思的人,怕是芝麻大小的事对你来说都是惊天动地的。你猜我有没有?”
你有。
景历并没有给时间到满江白来回答,他自己开了口:“我高三刚开始的时候,翘了一个月的课,去西藏朝圣去了,回来之后就大彻大悟,彻底做回了自己。”
他还有一半的话没有说出口,去朝圣之前,他也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去了一趟西藏,就跟他在数学课上捡了根儿笔一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听懂过压轴题。就放弃了。
可他不后悔。
满江白看着同样青涩又稚嫩的景历,心中百般波澜,想跟他讲讲自己,可又张不开了口。
“行了,富贵暴击,are you ready”景历拉满江白来了奶茶店,晚上校园的奶茶店还没关门,景历特意踩着时间的尾巴来的。
“老板,珍珠奶茶加椰果爆爆珠布丁红豆龟苓膏西米露奥利奥。”景历扒着前台,噼里啪啦平常读书都没这么顺溜,现在一串儿下来都不带停的,生怕老板听清了一样。
满江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头上翘起的一撮呆毛,趁人不注意吹了口气,看呆毛会不会摇曳。
会。
满江白有些沉迷,景历扭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满江白此刻的眼神,好一个沉醉其中。
“你要不要来一杯?”景历心思没在满江白身上,他刚刚点了一杯霸王奶茶,全世界最幸福的尽焕崽景历活了,奶茶才是灵魂啊!
满江白摇摇头,他不是太爱,甜腻腻的。
景历从老板手中接过那桶奶茶的时候,喜滋滋的小眼神给满江白看的心甘情愿的付了钱。他一杯奶茶花了三十一,够满江白买七支笔了。
捧着奶茶的景历有些开心,喜形于色的样子太符合他现在的年纪了,不幼稚,可爱。满江白默默评价道。
嘭!景历一击即中的打开了奶茶,尝了一口之后眼睛都眯的看不见了。
甜!
再喝一口,又喝了一口。
直到满江白咳了一声,景历才停下,“有点凉,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满江白皱眉,他没动。景历这是谈恋爱该有的态度?
“你想喝我的奶茶?”景历晃晃杯子,好似手中拿的是水晶糖果,他在诱惑别家小孩一般,把奶茶递到了满江白嘴边,“喏。”
满江白在犹豫。
等不及的景历收回了奶茶,满江白瞬间就后悔了,他不是想喝奶茶,他就是想尝尝那根吸管,那个景历含过的位置。
给他一个吻吧,景历想,他早就读懂满江白眼神里的东西了,可……不想这么便宜他了。
直至躺在床上,满江白也未能如愿,他闭上眼睛想,明天也是满怀期待的一天。
“起床,迟到了。”
景历被人摇醒的,他眯着惺忪睡眼,脑袋里持续放空。
“景历,要迟到了。”满江白站在景历床前,抱着书本唤他。
沙哑的声音如同瓦砾落下了房檐,景历缓缓转头看向满江白,起不来。
他起不来,他被床封印了,需要满江白的吻才能下床。
“今天要是再迟到,你就要当真全校同学的面检讨了。”满江白有点着急,景历躺的悠然自得的,他还在干着急,不能迟到太多次的。
“随便。”景历翻身准备继续睡,结果满江白居然捏住了他裸露在外的后颈。
“你要是迟到,我们就做不成同桌,你要自己去坐讲台那边吃粉笔灰了。”满江白揪着景历的后颈侧,好心提醒道。
“妈,知道了,我现在就起。你松开我吧,皮揪的有点紧,疼。”景历挥开满江白的手,晃着坐了起来,在满江白一边背单词一边监视他的目光下,他一点都不精致的去上了早自习。
头发都没定型,景历嘟嘴吹着眉间垂落的几缕头发,扎眼。
满江白无意间瞥见景历的动作后,眼神都没移开。
“你眼都看直了,我脸上是有数学公式?”景历嗤笑满江白,他可不觉得他有这个魅力能让满江白看愣。
满江白大概是不喜欢他那种直白的勾引,他说不定喜欢那种清冷的高岭之花,景历决定今天端着这个人设再试试。
“你一吹,星星都跑到你眼里去了。”满江白专注的面对景历,讲了他内心最直白的想法。
真是闪闪惹人爱。
景历呆住了,他差点没崩住自己上一秒立的人设。不解风情的呆子都喜欢这样讲话吗?
“咳。”景历咳着不搭腔,改为专心看教科书……上面的图画去了。
满江白依旧盯着他的侧脸,迟迟不肯回头看一眼课桌上的公式。
景历上课不老实,座位那小小的一方天地并不能禁锢他的灵魂,他开始撩拨满江白了。
奈何满江白冷漠到一上午四节课居然都是认真听课,连话都不跟景历讲。景历跑走廊去的时候满江白埋头解题,景历去小卖部的时候满江白坐在墙角里写作文,真他娘爱学习。
不如他景历就改名叫学习算了,这样这场无聊又寡淡的梦就可以醒了吧。
最后一节英语课,景历转着指尖的笔,心里想着中午吃什么,这道题要是给满江白,估计他也不会做。
稍微一分神,手上圆珠笔就掉到了地上去。景历弯腰下去找,在前面,他前桌凳子下面。
“同学,帮我捡个笔。”景历戳着前桌支棱起来的肩胛骨,要他帮个忙。
前面的男孩子弯腰捡了笔,扭头递给景历。景历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都要不会说话了,这个男孩子长的软乎乎的,可可爱爱的看得人想rua他。
“谢啦,你叫什么名字啊同学?”景历好奇的问了一句,如果不是上课,他一定要微信了。
前排男同学没回话,直接扭了回去,景历再准备戳那肩胛骨的时候,他的同桌文兰芝转了头,替他回答道:“他叫墨桥。”
景历这才作罢,长得好看了不起,都可以拽到不搭理人的。
文兰芝还要说点什么,墨桥摇了摇头,她嘴巴张张合合的,最终一个字也没讲出来。
“景历,你今天一上午都没听课。”满江白视线放在单词上,口中的话却是对景历讲的。
“我这不是等着晚上回去你给我补习嘛。”景历碰碰满江白的肩膀,对着人挑眉道。
“你是不是只爱美好的事物,所以对其他的瞧都不瞧上一眼?”满江白依旧看着envy这个词,连单词都在嘲笑他。以至于他握笔的手在不自觉的收紧。
“你不是吗?小变态。”
第5章
满江白疑惑,他怎么变态了?
“第二节 下了课,你为什么拿手机偷拍我?我在走廊上可是看见你举着手机对着我了。”景历恰好看到这一幕,他当时还想了许久,教室里他可没见满江白掏出过手机,下了课也是钻研课本的样子,结果趁人不注意就偷拍?
满江白有点东西啊,像一个表里不一的变态。
景历突然的揭穿让满江白有些慌乱,他看眼前的单词都有重影了。景历发现了,满江白有些不安,他的秘密就这样被人发现了。
是景历太好看了,满江白只扫了一眼,就忍不住想把画面定格。
“说话啊。”景历戳戳满江白的肩膀,并没有那么轻易要放过他。
景历以前读书的时候太多追求者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是大多数Alpha都是直白且粗鄙的,他不喜欢。也有内敛的,给他递情书,他看都没看的扔进了垃圾桶。
这么想来,景历以前也挺自大的。
“拍了。”满江白承认了,承认了他的龌龊心思,可他不准备为自己辩解。他对景历……太多想法了,他怕他说出去之后,景历觉得他恶心。
“你投入角色还挺快啊,是不是我们去床上滚一滚,就可以离开这个梦境了?”景历最好奇的就是这个,他实在不爱这个环境,读书会把他框起来,他一个长年脱离了校园生活的人,重回这里实在太吃力了。
满江白摇头,不是这样的。
“那你到底要怎样?给个提示?”
满江白指了指课本,不再多说一句,他还在景历揭穿他的窘迫当中,一边羞赧,一边想到了他偷拍景历那张图。
少年扶着栏杆往下望的背影,轻描淡写的线条勾勒着独属于景历自己的魅力,他甚至漏了一截细腰。
就是这个画面,入了满江白的目,过了他的脑。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握上去,他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
景历看到满江白指的课本,当真是印证了他的想法,多么富有学术气息的恋爱啊!景历咬牙切齿的想,他别无选择。
放学之后,景历难得没了那股兴冲冲的劲,他像只撒娇的猫,赖着满江白的肩膀,软绵绵的问:“哥哥,真的必须要学习吗?其实别的恋爱方式也挺令人印象深刻的,你要不试试?”景历还在为自己争取一丝转机,万一呢?
满江白手放在景历背后,没有贴上去,他就是虚放着,就怕景历这没骨头的样子等下摔倒,他好扶。
“只能这样。”满江白断了景历花里胡哨的想法。
“我是看你吃不消,你那满墙的进步奖,你也不累?”景历一想到宿舍墙上有一个角落,贴满了满江白的进步奖,每月考试满江白都能拿一个进步奖回来。
别人都是第一名的奖状,就满江白,无一例外全是进步奖。
不是他想打击满江白,这要是他,他早就放弃学习了。而满江白居然还乐此不疲。
一个总是班级第三十八名前后波动的学生,年级都不知道排到哪去了,还这么爱学习。他都有点佩服满江白了。
“不累,学习的事情怎么会累。”满江白回答景历。
景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满江白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他百无聊赖的随意瞥,就是这一瞥,景历松开了赖着满江白的手,风一般的从后门跑了出去。
满江白扭头,他视线追随着景历到了窗外,景历揪上了一个人的衣服领口。
“林弈星,巧还是你这条狗会走,你也在可真是太好了。”景历指骨都响了,呸,下贱林弈星,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同学,快松手,不然我叫老师了。”
景历耳旁响起了一道柔弱声音,他转头才看见林弈星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一双狗狗眼,薄唇微启,面带焦急,景历嗅到了同类的味道,是Omega。面前的这个矮个子不会是……
林虔?
“他是谁?”景历松出一只手来,嚣张的指着不远处那个Omega,他可没忘,林弈星现在还是他的丈夫,而他的丈夫,身边还带着另一Omega。
“你是谁?”林弈星甩开景历的手,抚平了领口的痕迹,不悦的反问景历。
满江白在林弈星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他站在景历身后,握住了景历被甩开的那只手,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他对上林弈星,势均力敌的Alpha都不肯善罢甘休,林弈星不屑的对满江白小声说道:“这个见了我一面的Omega就来吃醋,不如我先来帮你试试够不够辣……”
砰!满江白紧握的拳头惯到了林弈星的脸上,他连着打了三拳,直到林弈星被他按在墙上,嘴角鲜血染红校服的时候满江白才被景历拉住。
林弈星根本没想到满江白反应会这么激烈,谁会在校园里明目张胆的动手?林弈星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这个Alpha他记住了。
“满满,满满够了。”景历拦腰抱住满江白,硬是拖着人把人拖开了。
林虔着急的给林弈星掏纸巾,他刚刚被吓的不敢动,发狂的Alpha太吓人了,摄人的气场让他双腿发软。
“弈星,你还好吗?”林虔擦着林弈星的嘴角,眼里闪烁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样子另林弈星心生怜悯。
“没事。”林弈星拿下纸巾,对着红了眼的满江白说,“你就等着被退学吧。”
满江白凶狠的瞪回林弈星,眼刀直直喂到林弈星脸上,把人看的先行离去了。
身边Alpha的气依旧没有平息,紧绷的肌肉叫嚣着他的愤怒,景历拍着他的后背,不知道刚刚林弈星说什么了,把老实人给逼到了这份上。
满江白为他打起架来不管不顾的,冲动的样子有点戳景历的心窝。
“要不是在学校,我肯定上去跟你一起打。”景历拽着满江白的袖口,把人往操场带。刚刚打架那么多人看,他可不想进到班里去被一群人问东问西,满江白气还没消下来呢。
“他该打。”满江白攥紧的拳头还没有送开,那个人,说了侮辱景历的话。他怎么能侮辱满江白心中最好的景历?
“那倒是。不过我请你喝奶茶,你能不能别生气了?”你生起气的样子还有点吓人,景历掰开满江白的手,指腹揉着他的骨节,也不知道手疼不疼,打人用什么拳头啊。
“我不爱喝。”满江白注意力稍稍被分散了些,他抽回了自己的手,顶着烈日走到了树下去。景历跟在他身后,还准备问他怎样才能不生气。
斑驳的树影还在摇曳,景历已经被人拉着树咚了,满江白一胳膊横在景历背后,没让他磕在错乱的树皮上,他吻了景历。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景历双唇,满江白并未深入,他只是把人挤压在自己在怀里,不停的吻他。
第6章
“你们在干什么!”教导主任特意中午来操场转转,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胆大的小鬼敢来这里约会的。
不好好学习敢早恋,都等着被叫家长吧!
满江白挡着景历,两人四目相对,眼里满是戏谑,一起说道:“跑!”
教导主任都没看清人,那两个兔崽子就跑的没影了。
能不跑得快吗,景历虽说接受了坏学生的人设,可他不想拖累满江白啊。
人满江白勤勤恳恳,虽然是个中等成绩,可在老师眼里那就是个好学生,别回头给他整的印象不好了,景历自己心里还过意不去。
满江白没想那么多,他满心雀跃的亲到了景历,脑海中都是他软甜软甜的模样,他亲了啊。
他居然亲了!
以前高中没干的现在居然敢干了。
他内心掀起的浪潮上有一人在冲浪,是景历。
景历跟满江白跑到了食堂,人正多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推我我挤你的,他松开了满江白的手,笑的肆意。
“有点刺激。”景历搓手,心脏好久没有这样狂跳了,奔跑的刹那他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个大好年岁无忧无虑的学生娃了。
“嗯。”满江白强行冷静,僵硬的脸上写满了尴尬,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景历了,他真的要露馅了。
“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谁吗?”景历反问满江白。
“不知道。”
我知道。
“那是我未来的丈夫。”景历故意捡这种话讲,满江白要是吃醋,那他这关就破了。
满江白顿时嘴角向下,景历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跟他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夫,说起来……”景历拖拖拉拉的开口,坏坏的瞅着满江白,心里可舒坦了。
“别说。”满江白捂着景历的嘴,拉他去窗口买饭,点了两份炒饭,还买了两瓶维他柠檬茶。
“哎呀,柠檬树下柠檬果~”景历捏着勺子,二郎腿翘的都要踢到对面的满江白了。
“我中学时代喜欢一个人。”满江白开口,永远都是正经的表情挂在脸上,他在看景历,看景历接下来的反应。
“是谁?说来听听!”景历被轻易地转移了话题,满江白这样的性子喜欢别人,那那个人也太难了吧。
他并不喜欢我,所以不会吃醋我喜欢谁。满江白从景历八卦的脸上得出了这个结论,他抿了抿嘴,继续开口道:“我为他放弃过生命。”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人很渣?”景历听的饭也吃不下了,他重重的摔了勺子,铁质手柄砸在铁桌上,刺耳且聒噪。
满江白中学的时候怎么那么傻?
“不是,我是泥他是云。”满江白视线放在景历身上,一时竟不知自己到底在说谁了。
景历被他这一眼看恼了,“你这种态度还指望别人接受你?你怎么是泥!你要是泥,那你一定是裹着金箔碎玉的上等泥!什么云不云,我看那个人八成是乌云,才给你这样的感受。”
满江白有些难以置信,他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好像没有人这样教过他,也没有人这样帮他讲话。
“你很好。”景历吸完最后一口柠檬茶,把盒子捏瘪了扔进垃圾桶,生命多宝贵呀,这可是生来就理所应当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弃了多可惜。
“景历。”
“恩?”
“你也是。”
“不瞒你说,我一直自我认知明确。”景历走在校园内,这个点人已经不多,都去学习了。
满江白沉默的跟在景历身后,内心又有了些许想法。
“如果到时候老师找上你,说今天的打人事件,你就说林奕星是我打的。”景历放缓了速度,好跟满江白讲这件事。
他本就无意牵扯到满江白,主要是今天猛地看见林奕星跟别的Omega有说有笑的,他这股气就不顺!
狗男人凭什么?他发、情期的时候只能自己咬牙硬挨,狗男人却可以跟小白花恩恩爱爱。
那还结个屁的婚!
“景历,你怎么一整天都在胡说八道。”满江白直言呵斥了景历,从未来丈夫到人是他打的,景历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乖乖学生为爱走钢丝啊你这是。”景历明白满江白什么意思,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
“景历,保护好自己。”满江白郑重道,他今天这三拳打出的,绝对不止景历与他的怨气,他们还会有一或者几个仇人。
“遵命!”
“这两位同学,要打铃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快回去写作业!”教导主任从操场走到食堂,一路上遇见那慢悠悠的学生都得叮嘱几句,‘跑起来!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马上去!”景历扯着满江白,跑起来的样子活力四射。
教导主任越看这两个背影越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们两个到了班级之后,午休已经开始了。
景历趴在桌上,侧脸看满江白看的津津有味的,满江白自己看着课本,争分夺秒的写着没写完的数学题。
要是满江白学习成绩优异和样貌过人占一个,都轮不到他景历。多可惜,这么勤奋的人,写错的题再写还是错。
满江白突然给景历递了一个纸条,景历好奇的拆开,上面写着:睡觉,别再看我了。
景历回了一个:你也睡会儿吧,题是写不完的。
满江白知道景历在看他,他摇了摇头。题写不完,但是满江白的努力用的完,只要他十成十的努力,总能成功一件事吧?
景历其实心里纳闷,满江白之前看起来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怎么也不如这般愚憨,难道是社会磨砺出来的?
满江白也不敢给景历知道,他的化学教授是掏钱买的头衔。他自己哪考得上啊。
下午第一节 课是老陈的,他进来的时候,好多同学都迷蒙着眼睛,睡不醒。
“景历,你上来给我读一下昨天我们讲过的公式。”老陈听说景历有一把好嗓子,据说拥有可以把人唤醒的魔力。
景历自己还一头栽在书桌上没能起得来,他甚至没有听到老陈叫他,下午觉太好睡了。
“景历!”老陈这一嗓子喊下去同学们都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扭头看向景历。
满江白没办法的叫醒了景历,给景历说老陈要他干嘛,景历有些生气。
什么老师啊这是!
他站在自己座位上,翻开了昨天讲的公式,用正宗播音腔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念得清楚。
景历读的时候就是奇怪,明明拆开都看的懂,怎么合一起,就不会用了。
“好,坐下。”老陈很满意景历读过之后的效果,赞赏的让景历坐下了。
学生嘛,就是要多方面发展,要是学习不行,德智体美劳总得有一样过关吧。
景历坐下之后还要睡,被满江白拦下了,“喝点水。”
明明声音都是沙哑的,还不多喝水。
景历打开满江白递过来的保温杯,一股热气冲他面中袭来,这么烫?他看着水面上漂浮的枸杞,一时不是很明白满江白到底是什么做派了。
“清火,明目。”满江白一直观察着同桌的细微反应,只要景历坐他旁边,他就是显微镜男孩。所以才开口解释,枸杞真的不是网传的那面洗脑,喝了确实有益。
因为水太烫了,景历吹几口喝一口,大半节课过去了,杯子里水也没下去多少。
景历汗都要给喝出来了,这也太烫了吧。
就在景历再度拿起杯子的时候,他又被老陈叫住了。
“景历,你吟猪呢?一会儿一口一会儿一口的,是不是要三峡水库给你发个水,你才不会旱死啊?”老陈自己在讲台上讲的口干舌燥的,台下的学生倒好,课也不听,喝水跟喝露水一样,那频繁的都扎老陈的眼。
“还有啊,你那什么坐姿?脚踩凳子上干嘛?这是你家炕啊?去去去,你去给我坐角落里面去,让满江白给我坐外面,我就看里面能不能困得住你。”老陈这会儿看景历怎么都不顺眼,越说越来气。
景历诧异,他咋了?他不过喝口水,老陈至于这么大反应?要不是老陈是他们班主任,景历都懒得搭理他。
就在老陈的目光下,景历搬着桌子跟满江白换了位置,坐到了里面。
他背贴着墙,还有些凉飕飕的。
满江白悄悄把校服塞到景历腿上,又听课去了。
景历就裹着满江白的校服,会周公去了。
到了晚上,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景历总觉得有些不对,不应该啊,现在学生告状,老师不是应该立刻处理的吗?
不叫他还不叫满江白?
景历扫了两眼认真学习的满江白,突然伸手指着满江白的试卷,“第三题,你是不是正负号写错了?”
满江白停下来,检查了这道题,果然……
景历是对的。
可是景历说对之后,也没见满江白有开心。这孩子咋回事?这么记仇呢?都不道谢!
晚自习都结束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满满,我想喝椰汁,你去买。”景历这会儿懒得动,明明都没学习,整的比人家学了习的还累。
他就是懒,他懒人家满江白勤快啊!满江白真的去小卖部买椰汁去了,要景历在教学楼这边等他。
景历走的晚,楼道灯光昏黄,也不怎么亮堂,他靠右走的,结果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不得了的事情了。
几个大高个堵了一个瘦瘦小小的Omega,污言秽语的,听的景历拳头都开始蓄力了。
郑鲲推了一把墨桥,柔弱的Omega差点被退下楼梯去,“你说你一个哑巴,不去特殊学校,非要来这里干什么?”
哑巴当然不会回答了,墨桥瞪着郑鲲,嘴巴都不张的。
“大哥,你看他瞪你这楚楚可人的样子,像不像在邀请我们啊!”江明指着墨桥,口出恶语。
“就是,你说你一个Omega不老老实实回家生孩子,来学习凑什么热闹,更别说你还是一个哑巴了,怕是都没人肯跟你结婚吧,哈哈哈哈哈哈。”肖鑫继续总结,“你叫不出,床上是不是特别能哼哼啊?要不给我们听听?”
墨桥更生气了,他恨不得把手中的书都丢向这些恶臭的嘴,可是他一个人谁也敌不过,万一他反抗惹起这波畜生的兴趣,他就更惨了。
这他娘是人说的话吗?去你妈的Omega就该嫁人,景历拖着后排满江白的凳子,凳子腿划在地上,刺耳的声音惹得这些人都看向了他。
“我倒要看看,是谁的嘴最臭。哑巴就该回家结婚?你那嘴是化粪池吗?他在怎么过要你管?”景历手背青筋暴起,只要这些Alpha敢动一步,他第一个就把凳子喂给为首的那个人。
墨桥看到景历,像看到救星了一样趁着那三人呆滞之余奔向了景历。
景历把人拦在身后,左右算着都觉得满江白要回来了,索性放开了怼道:“欺负一个不会说话的算什么本事?你会说话,你多哼几声我听听,我给你找找你的猪圈,今晚就送你回家。”景历对着肖鑫,呸了一口,肮脏下流。
“上!”郑鲲挥手,要江明和肖鑫先上。
江明第一个过去的,他步子跨的大,第二步还没到景历跟前,就被景历挥起的凳子给拦下了,就差一点。这个凳子腿就要戳到他的眼睛了。
他们只是闹着玩,没人想到景历会动真格的,毕竟是要受处分的。
江明迟疑着进退两难,理智告诉他他该退下了,景历眼中的锐利跟他们平常霸凌学生并不一样,景历像一个格斗家。可是碍于面子,他又要不能退。
肖鑫扑上来,景历一椅子空插到他脖子边,把凳子套上了肖鑫的头,刚刚凳子都砸到肖鑫的头了,咚的一声跟撞墙一样。
没了凳子之后,景历掏出了怀里的双截棍。
他揣着双截棍,先在空中鬼画符一样画着什么。
大晚上的看起来还有点瘆人。
“大哥,他在干嘛啊?”江明问。
“我哪知道!”郑鲲也蒙着呢。
“老子画的是憨批退散符!”景历收手,恭敬的拿出双截棍,对着郑鲲就是一通舞,管他姿势对不对,气势磅礴就对了。
郑鲲看到景历还有武器也是服了,不愿多纠缠的要他两个小弟跟他撤。
妈的丢脸,下次再□□同学一定带武器!
他们走的时候路边还有同学经过,景历没去揪着他们不放,他回头把双节棍递给了墨桥。
“难怪你眼睛这么漂亮,嘴巴不能说的都让眼睛说了。”景历逗墨桥。
墨桥吓得整个人都在抖,看起来也是真的怕。他打着手语,跟景历讲谢谢,打完之后想起来景历也许不知道手语,老实孩子就结结实实的给景历鞠了一躬。
这阵仗把景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别别别,咱不至于啊。”
第7章
墨桥还要表示什么的时候,景历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歉意的冲墨桥摆摆手,是满江白。
景历接着电话下的楼,“喂,满满。”
“椰汁买好了,楼下等你。”
“好嘞,我……卧槽!”景历下楼的时候踩到了一只圆珠笔,本来欢快的步伐被一只圆珠笔打乱了,他没留意啊,直接失足摔了下去。
因着是下楼梯,景历直接面朝下摔得,把还在上面的墨桥吓得急急忙忙跑下来看他有没有事。
“怎么了?景历?”满江白捏着电话,那端许久都未出声,别是出事了吧?“景历!说话!”
“唔,你别喊,我摔了一跤,你过来楼梯这边扶我一下。”景历下巴抵着地面,强忍着疼痛回满江白的话。
太疼了。
墨桥看到景历脸的时候,吓得掏纸巾的手都是哆嗦的,景历脸也磕花了,鲜红血液混着泪水,糊了一脸。
“墨桥,别抖,帮我叫救护车,我的腿好像骨折了。”景历知道墨桥在害怕什么,他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粘稠,玛德生理泪水都给他摔出来了,哪个缺心眼的笔掉了都不知道捡。
墨桥握着手机,点开了微信。
景历疼到都忘了墨桥不会讲话这件事,他趴在地上,等着感官回归。这一下太猛了,景历四肢都麻了。
满江白赶到的时候,景历还趴在地上,他蹲下去伸手,看到景历扬脸冲他笑道:“我腿折了。”
这张脸还不如不笑。
满江白捏着袖子擦掉景历眼周的泪水,双臂从他腋下穿过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去医院。”
“满满,轻一点,疼啊!”景历胳膊圈着满江白的脖子,一张花脸冲着满江白‘娇嗔’。
下一刻景历就被人腾空抱起,跟抱王子一样,满江白抱人抱的稳稳当当的,“哪条腿骨折了?”
“左腿。”景历左腿动不了了,他现在不关心腿,“我的脸……毁容了?”
“别想了,磕破点皮。”
景历皱着眉,今晚的满江白怎么这样,他小对象受伤了,都不来安慰安慰,还在这刻薄。
满江白意识到什么后,补充道:“不会有事的。”
墨桥跟在他们身后,一张脸都急皱了。
怎么办呀,景历是因为他才跌下楼去的,万一景历的脸有疤怎么办,景历是不是很疼,他……
“你们怎么回事?”沈廉从楼前走过来的,他看着满江白怀里的景历,又扫了一眼身后的墨桥,神色严肃。
“老师,能送我们去医院吗?”满江白问。
“恩,景历你跟谁打架了?”沈廉走在前面,突然问景历。
“您可别冤枉我,我这是自己摔的。”景历发现他们英语老师是不是对他有意见啊?就不说他点好。
“你这个借口我听多了,所有打架的学生都鼻青脸肿的说他们是自己磕的。”沈廉不太信,主要是景历没有可信度。
“哎哎,让我前桌给我做个证,真是磕的。墨桥,你说是不是?”景历扭着头,要他们身后的墨桥帮他回话。
墨桥小鸡啄米状点头。
沈廉瞥了一眼墨桥,墨桥不动了。
满江白沉默的抱着人,听着景历叽叽喳喳。
沈廉打开车门,要墨桥去做副驾驶的位置,墨桥先去给满江白和景历开了后面的车门,自己最后一个上的车。
“系好安全带。”沈廉提醒他的学生。
墨桥老老实实的拉过安全带,自己扣上。
后排那两个就没那么老实了,景历不想系,他都坐后排了,还系什么系?
满江白拉过安全带,侧身给景历扣上的时候被景历亲了一口。
偷、情一般的在别人的车里亲了满江白,景历眼睛亮晶晶的,给满江白看呆了。
满江白没管景历的挑逗,他捏着纸巾一点一点细细的给景历擦脸上的血,“不要再笑了,扯着脸上的肌肉不疼吗?”
“不疼。”景历摇头,脸不疼,腿疼。
沈廉车开的快,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最近的医院,满江白抱着人去打石膏。
“满满,走慢点,颠的我头疼。”景历感觉自己要被满江白颠出脑震荡了,头晕。
满江白斜了景历一眼,脸上擦伤的位置还在冒血珠,当事人还一点都不慌。
景历在满江白放缓的速度下,晃着自己那只还能动的右腿,欠儿不蹬的同满江白讲道:“你说我明天开始能不能请假啊?我这腿都折了,老陈也不忍心让我带病学习吧?哎呀我这腿一阵一阵的疼,要是不让我休息,我可活不成了啊。”
“胡说什么?”满江白无语,景历这一磕脑子也磕没了吧。
说什么丧气话。
“我说真的,从明天开始我不上学了啊。”景历心里美滋滋的,他愿意一直在病房里瘫着,他愿意做咸鱼!
“先上石膏。”满江白把景历放在床上,让到了边上。
景历先是拍了片,当真是骨折了,打石膏的时候一声不吭,脸色喜忧参半。
喜他不用上学了,愁他现在残废了都蹦跶不起来了,万一满江白压着他学习,他都没反抗的余地。
满江白盯着景历的腿,为什么会突然摔下楼梯?他不信景历会这么不小心。
景历的石膏打完,护士过来给他消毒,脸上血都半结痂了,药水碰上脸的时候给他蛰的不行,“姐姐,您轻点啊!”景历呲牙咧嘴的,疼的英俊样都没了。
“你是不是想留疤?想留疤我就住手。”护士一点都不客气道,这种病号她每天叫,一个两个的嚷疼,那她还要不要工作了?
“我来吧,你先去忙。”满江白强势的从护士手中拿过药水纱布,客客气气的请人出去。
护士巴不得这样,一点都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景历仰着脸,要满江白给他擦药。
“擦药就擦药,你噘嘴干嘛?”满江白手拿镊子,夹着棉球沾了药水,眯着眼给景历上药。他最近学习过猛,眼睛险些要近视。
景历也不噘嘴了,刚刚满江白上药蜇到他了,整的他险些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你说,要是给别人知道我他娘是自己摔下楼梯还摔断了一条腿,得多丢人?”景历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尴不尴尬啊!丢脸!
“没人关心这个。”满江白犀利道,不会有人关心原因的,他们只看结果。
“哎,满满,我的椰汁呢?”景历上完药后惆怅的躺在床上,又想到了他没喝到口的椰汁,难受。
满江白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太着急,然后把椰汁……放哪去了?
“忘记了。”满江白有些郁闷道。
“唉。”
“景历,你的腿医生怎么说?”沈廉敲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墨桥。
景历直起身,打量着这么久才过来的英语老师和后桌,他俩干嘛去了?过来的这么晚。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一百天都读不成书了,老师。”景历苞着嘴,脸颊都鼓起了,可怜兮兮的摇着头。
“你是磕到脑子了?别给你的懒惰找借口,男孩子跌跌撞撞的多正常,你明天就给我来学校,要是不来我就告诉老陈你们聚众打架啊,就你一个被打成这样了。”沈廉可不是没看到景历憋笑的表情,熊孩子想法怎么那么多?
“哎哎哎?你这老师怎么回事啊?”景历差点跳下床跟沈廉理论,他们英语老师真是针对他啊!
“满江白,看好他,医院禁止喧哗。好好休息,明天见。”沈廉看都没看床上的景历,直接嘱咐了满江白,就带着墨桥回学校去了。
满江白目送沈廉墨桥走远,这才给景历倒了杯水,就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满江白就着昏暗的灯光开口,“景历,夜深了。”
“恩?”
“你要不要我给你提问一下今天学过的英语单词?”满江白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小本本,上面写满了单词。
还好他有随身带单词的习惯,要不然今晚他又要落后别人好几步了。
景历一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理都不想理满江白。
后来景历真的睡着了,满江白还没有。
他伏在景历的床边,双臂拦着景历那条打了石膏的腿,不让它掉下来磕着绊着了。
第二天景历真的被逼着去上课了,满江白不知道从哪还给他找了个拐杖,“拿走拿走,帅哥怎么能拄拐?”
景历站在病房门口,接都不接满江白递过来的拐。
那双拐颜色都被磨掉了,又破又有年代感,景历不想用。
“你是想做轮椅?”满江白指指路过的大爷坐的轮椅,问景历。
“你抱我不行吗?”
“你一百来斤的人你说合适吗?”满江白低眼看景历,打了石膏还这么活力的也就景历了吧?
“草!”
景历才刚去学校,待了两节课的时间,就听到了一个惊天传闻。
“唉,你们知不知道隔壁一班的景历其实是个Alpha,他装作Omege的样子,就是为了接近他们班那个哑巴,然后标记他啊!”
隔壁班的同学就站在他们班的门口讨论这件事。
一班二班是挨着的,一班的后门紧挨着二班的前门,坐在后排的景历刚打开窗户,就听见不远处二班的同学在讲八卦。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头都要伸出去了。
“对啊,我也听说,因为那个哑巴挺怕人的,一般都不让Alpha近身的。”
“是是是,我也是说景历看起来高高的,讲话又粗鲁,怎么会是Omega呢!装Alpha也太没皮没脸了吧。”
“听见没有,性转Alpha就是我了!”景历听的还有些赞同,他拐回去跟满江白分享这个八卦。
满江白正在写化学题,都没搭理景历。
“丽丽,要不要吃软糖?”文兰芝扭头,给了一捧糖给景历。
“你叫我啥?”景历撕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问文兰芝,他刚刚没听清。
“丽丽啊,听说你昨天英雄救美救了我们桥儿,人美心善人间天使丽丽啊!”文兰芝夸景历道。
景历正想对这个名字发出异议,墨桥也扭头了,塞了七八本笔记本过来。他一翻,全是空白的,首页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实诚一墨桥,景历等他的前桌们扭过头的时候把笔记本一股脑都塞到了满江白抽屉里。
满江白挑眉看景历。
“看什么看?好好学习啊哥。”
就这样坐了一天,景历无聊的在自己的石膏上画着蘑菇,老陈突然出现把满江白喊走了。
他探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跟去的时候,满江白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是我们俩昨晚夜不归宿的事情,你坐好,别乱动。”
“哦。”
等满江白走了一会儿了景历才想起来,不会是夜不归宿的事情吧?沈廉难道没跟老陈说吗?不会吧,今天老陈看到他的石膏腿还在全班同学面前调侃,说大家要是不好好走路,学校买的医保都赔不起你们的。这老陈不是知道吗?
教师办公室内,老陈端着他的玻璃杯,杯壁内还漂浮着枸杞,眼镜被热气熏的都是水汽,老陈干脆摘下眼镜,吹了一口茶,“说说吧,你这一周内可打了两次架了。”
“谁说的?”
“你还问?别的班学生都告到我这来了,江白,你说说你,跟景历做同桌以后,都不学学他那股聪明劲,净学他的恶习!现在还打架,你爸要是知道,这个学校你都别待了。”老陈放下杯子,对着满江白语重心长道:“你这个学期是不是还没跟你爸通过电话?给他打一个吧。”
“打一个然后把我关起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祝祖国母亲生日快乐!!!
第8章 叮!首任务已下达
老陈听完满江白这句话,被子里的茶突然就烫了下嘴皮子,这话说的……
老陈不语,满江白也沉默,办公室内安静到能听到电脑主机嗡嗡作响。
满江白的父亲叫满途知,是国内顶尖的化学教授,手下团队拥有很高的知名度。人们只知道满教授有一个儿子,却从没在大众面前露过面,都说满教授的儿子去英国留学了,学成归来会继承满教授的衣钵。
谁知道那个外传出国的学生,在一所不知名的学校里考中游呢。
“你爸爸问你最近学习情况,我帮你搪塞过去了,江白啊,你是不是……学习方法没用对啊?要不要你换个位置,跟宫水坐同桌吧?”老陈再三斟酌,也许景历跟满江白坐同桌也许不太合适。
景历这个学生太跳了,学习又不行,对满江白没什么帮助。不如去坐学霸宫水旁边,万一把满江白给带起来了呢?
满江白听的眼皮直跳,他不想跟别人坐同桌……
“老师,我得帮景历,他注意力不大能集中,我得监督他学习。”满江白闷声道,他也不想让景历跟别人做同桌,景历这个人,就喜欢那些个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真喜欢就买个镜子看自己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跟别人扎堆?
老陈憋笑,我们是专业的,受过训练的,不能笑。
上次周考第三十七名的同学要帮第三十九名的同学。老陈也不知道说满江白实诚还是傻了。
“你好好想想,下次考完试再回复我。”老陈拍拍满江白的肩膀,忍住叹息,父亲光环那么强大,满江白成绩又这样,他应该也不好过吧。
“谢谢老师。”满江白点点头,走出办公室的脚步格外沉重。他以往都具备一个优秀高三生必备的行走速度,两条长腿迈的飞快的,现在却慢慢悠悠,跟蚂蚁竞走似的。
满江白不在教室这段时间,景历又闲不住了,他东瞅瞅西看看的,大课间居然都在学习,没劲。
他又往窗户外面瞟,嘿!他看见林虔和一个同学在讲话。
“小文,那个是谁?”景历握着笔轻戳文兰芝,指了指窗户外那个不认识的同学问道。
“害,他还坐过你同桌的啊,胡鑫林。”文兰芝扭头,亮晶晶的耳坠在日光的折射下,跟星星一样扎进了景历眼中。
景历差点被闪瞎眼。
“知道了知道了,你扭回去,不要转过来。”景历推文兰芝,小姑娘一天天花里胡哨的,整那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
景历余光扫到胡鑫林给林虔递了一支笔。
“林虔,这是你的笔吗?之前一个考场见你用过。”胡鑫林拿出擦的干干净净的中性笔,递给林虔。
今早上早自习,胡鑫林来的早,为了跟这些人拉开差距,他第一个来的,然后就在楼梯口捡到了这支笔。
本来捡到笔这么小的事,还不还的都看缘分。偏偏胡鑫林不行,他常常掉笔,一个月集中买一次,一周掉一只,丢笔的频率固定到他都开始怀疑,他身边是不是有黑洞了,专门容纳他的笔。
他一节课都没听就在问这是谁的笔,直到他想起来这是林虔的,才作罢。
胡鑫林想起来就后悔,早知道他就不来这么早了,本来想来早点学习的,结果又给浪费掉了。
“是我的,谢谢你。”林虔下垂着眼,情绪尽数藏在低垂的眼睫下,让人捉摸不透。
胡鑫林小声嘀咕,他怎么也没看出来林虔有谢谢他的意思啊。Omega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教室里的景历一直在打量林虔。
林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面上老是挂着一丝丝忧愁,怎么看怎么忧郁。
林奕星图他什么?图他个子矮?图他体弱病娇?
林虔感觉有人盯着他,他扭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景历审视的目光,林虔手上还拿着那支笔,他一个心惊,失措的跑了。
景历看着林虔矫健的身姿,内心登时……有些复杂,林虔怎么能跑的那么丑,他在跑什么?景历又不吃人。
林虔刚跑,满江白就出现在窗口了,他遮住景历的目光,高高大大的身影把左边那扇窗挡的严严实实的。
“满满!”景历仰视着满江白,隔着窗户给他挥手。
“你跟在粉丝见会一样,能不能小声一点,吵到我们桥儿学习了。”文兰芝转身,说的是指责的话,手上又给了景历几颗牛奶糖。
“姐,我错了。”景历双手合十做求饶状,这会儿满江白已经走过来了。
满江白一过来,景历就不搭理文兰芝了,“哎,老陈叫你干嘛?”景历揪着满江白的袖子,急切的问。
恨不得直接让老陈叫他也不要叫满江白。
“他在问你最近的学习状况,说你如果再不努力,就要强制你去学体育。”满江白拿开景历的手,跟他四目相对,真挚的眼睛看的景历没有丝毫的怀疑。
景历还在心里感叹幸好老陈不是问满江白打架的事,那就是林奕星还没行动?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报复满江白吗?现在还不动作,难道是在憋大招?
这下景历更担心了。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满江白从书桌里掏出他记了整整两本的数学笔记,要景历抄。
满江白敢让景历抄,景历也不敢抄……
“满满,你自己用,你做题不是老翻笔记本找公式嘛,我借墨桥的。”景历叫前面的墨桥,问他借数学笔记。
他看过墨桥的笔记,只有半本,抄半本总比抄两本强吧。他随便抄抄应付一下满江白算了,又不是真来学习的,要是抄笔记能让他回到现实生活中去,那他……
那他也不给自己立flag。
满江白一看景历不用自己的笔记,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
景历是个人精,他当然知道他这样满江白心里会介意,就给满江白写了个纸条:
不能耽误你学习,托墨桥的后腿,拉他下来你还能再往前考一个名次。
景历插科打诨的写道,他就是想让满江白分心,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
满江白看的直皱眉,他在想这个可能性,墨桥会因为不看数学笔记,然后从班级前五掉到三十五吗?
显然是不可能。
“你还是看我的吧。”满江白仗着胳膊长,伸个腰就又把墨桥的笔记还回去了。
墨桥一直听着后面的动静,他想借给景历用,才刚扭头,就被景历托着后脑勺给转了回去,“好好学习,大人说话小朋友别掺和。”
墨桥听到小朋友三个字后慢慢红了脸,低头看着书本上的字发呆。
“抄抄抄,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宠。”景历拿过满江白的笔记,冲他眨眼睛,揶揄他。
满江白抿着唇,严肃的脸上不见一丝笑纹,内心却突突突开着火箭,景历眨眼睛的样子跟旺仔卡通一样,真讨喜,他想。
景历拿出他新买的笔记本,抄满江白的笔记。
景历落笔写了第一句,他的字不同于他的人,他的人浮躁,字反倒带着一股子沉稳精致,写的跟字帖一样。
“叮,景历先生,你的首任务已发,请听好:教满江白学会摇花手。”一道冰凉的声音划过景历脑海。
啥玩意儿?
摇花手?
恩???
这他妈是哪个憨批龟儿子下的任务?
别说教会满江白了,你看我会吗?景历无语。
“请于后天中午十一点半之前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即可获得奖励值五十个点。”系统补充道。
“达成多少奖励值才能回去?”景历问系统。
“一千点。”
景历握笔杆的手指骤然拢紧,心头涌上一股想掐死系统的冲动。
“景历先生,请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系统说的毫无感情,甚是敷衍。
“知道了。”景历掏出手机,打开小破站,看花手怎么摇。
他刚戴上耳机,满江白就一身正气的给他摘了下来,“自习不要玩手机。”
又来了,道德标兵又来了。
景历还记得系统的叮嘱,不能泄露任务,不然扣分。
“我是在学习。”景历刚刚余光扫到满江白的动作,手快切了学习区,他光明正大的举着手机给满江白看。
“学习也不能用手机。”满江白执拗的开口,他伸手拿景历的手机,被景历给躲掉了。
“给我。”满江白夹着景历受伤的那条腿,不让他乱动,锁住人把人怼到墙角,逼近景历让他交手机。
一股浓郁的Alpha气味扑向景历,压城一般袭来,景历有些受不住,腿/软。
怎么会?景历捂住眼睛,别是发Q期提前了吧……
满江白察觉到景历的不对劲,他去拉景历,被景历一把甩开。
“离我远一点。”景历低压着声音,以前如玉的嗓子现在跟出鞘的剑似的,剌(la)过满江白的心。
满江白坐了回去,端正的坐好,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连选择题的第一题也不写了。
景历松了口气,没了Alpha的压制,那股窒息感才缓缓褪去。
晚上吃饭,景历问满江白吃什么,满江白闷头不吭声,景历这才知道满江白又钻牛角尖,生气了。
“哎~”景历碰碰满江白胳膊,“你说你有啥不开心的,跟我讲一下,烦恼转移不好吗~”
景历不是满江白,他不知道满江白为什么要生闷气,他就不喜欢这样,谁让他不开心,谁就给他死。
“没有。”满江白闷闷不乐,如漆黑死水暗沉的双眼看都不看景历,他盯着一处发呆,双唇紧抿,映的面部线条格外锐利。
景历挑眉,满江白的脾性忒差,一看就是惯的。
第9章 首任务已完成!
满江白不说,景历也懒得再问了,他急于完成第一个任务。
景历打开收藏夹,点开标题:价值百万的摇花手视频,他伸出双手举过头顶,手掌相贴,左右摇摆了两下觉得不对劲,好像不是这样做的。
他又试了一次,发现视频里面别人摇的太快了,他没看懂怎么做的……他居然没看懂……
满江白坐在床边,抬头瞥了一眼景历。没有bgm的加持,景历看起来像一个神经病。
满江白看着景历口中念念有词,英气的眉毛抖了又抖,连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都在使劲。他怎么那么专注?
“景历。”满江白叫他。
景历没听见,他觉得摇花手有点难,要看个人天赋,他并不一定行。但是系统也没说让把满江白教成什么样的,随便摇两下也成吧?
“景历先生。”系统突然出声,声音中还带着些许波动。
景历顿了顿,别是给系统听见他的想法了吧?
“不好意思,给您的任务发布错了,摇花手是另一位的任务,您的任务是给满江白写一封匿名的情书并让他写回信。”系统说道。
景历听的满头黑线,有病吗有病吗有病吗!什么鬼系统,旋转他吗?就很气。
系统补充道:“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此项任务追加五十个点,共一百点。期待您完成任务。”
“你嘴巴早晚烂掉。”景历骂,骂完就切断了他和系统的对话,害他白费功夫。
景历切断系统的时候,也没想着问匿名的情书满江白要怎么回,就想出去买椰汁。
“你怎么了?”满江白掌心贴上景历额头,手掌的茧子磨着他微凉的额头,没烧。
“没事儿,我去给你买柠檬茶。”景历拉下满江白的手,雀跃的说着。
“哎?”满江白刚想说你腿不方便我去吧,谁知道景历拄着拐还能走那么快,他话都没说景历就已经出门了,速度之快简直简直天赋异禀。
景历去了小卖部,晚上校园人少,零零散散的,景历走的也慢。他在想写情书要准备点啥,他没写过情书,他都只有收情书的份儿。
买个信封?
景历走进文具店,刚到拐角就被人迎面撞上了,差点把他拐杖给撞掉。
那人怀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圆珠笔哗啦啦的乱滚,景历想帮他也蹲不下身去,打了石膏的腿不允许。
“不好意思啊。”景历道歉着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话音一落,景历这才认出来,这个男孩子白天里见过,叫…胡鑫林。
“你怎么买这么多笔?”景历大致扫了一眼,胡鑫林买了有七八只笔吧,他自己就只有两只,一黑的,一只红的。红的还是满江白给他的,让他批改错误的。
“我这不是老掉笔嘛。”胡鑫林挠挠头,尴尬。他以前还丢过景历的笔,忘记还了的。
景历想起来,白天胡鑫林不是还给了林虔一只笔吗?
“你白天……”景历缓慢开口,他想问你白天不是给林虔笔了吗,怎么还买?可一想他跟胡鑫林也不熟,跟林虔更是了,甚至还有仇,就不好开口。
“你说我还林虔笔吗?你都不知道,我问了大半个班,都没人知道那是谁的笔,最后还是我自己想起来的,果然人还是只能靠自己。”胡鑫林熟稔的接着景历的话。
“还?”景历皱眉。
“对啊,我捡了林虔的笔。”胡鑫林说。
“在哪里捡的?”景历厉声追问,他眼神瞬间凌厉,猎鹰一般慑住胡鑫林。
胡鑫林抖了抖,咋景历一个Omega那么有气势呢?比他一个Alpha看起来还像Alpha,“楼、楼梯口。”
景历若有所思,胡鑫林趁他走神那会儿溜了。
胡鑫林在楼梯口捡到了林虔的笔。
景历那晚打完架在楼梯口踩着一支笔把腿摔折了。
不能这么巧吧?景历心生疑惑,林虔就能算准他能踩到笔?楼梯口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指不定谁踩到呢。
可是一想掉笔的人是林虔,景历就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得查查林虔。
“景历!”满江白站在文具店门外,终于找到他了,满江白在宿舍等景历等了半个小时都没等到他回来,干脆出来找了。
“满满。”景历看见满江白才想起来他出来干嘛来了。
最后还是满江白给景历买了他想喝的椰汁。
他们没回宿舍,景历拉着满江白去了楼顶,刚好还可以看星星。就跟唠家常一样,景历问满江白:“你以后要做什么?”
“做化学教授吧。”满江白仰头,今晚还有几颗星星,稀疏的挂在夜空中,属实没啥好看的。要不是景历在他身边,他早就下去写作业了。满江白扭头看景历,刚好景历也回头看了他。
“我还以为你会去做政治老师。”景历咬着吸管,想着满江白这么死板一个人,去做化学教授,整天跟那些器械打交道,早晚有一天把自己同化了。
满江白摇摇头,他政治不好,那些知识点他记不全,通常只能记住一两条。
但是关于景历的一切他都能熟练掌握。
“我以前高中在干嘛?我忘记了,反正就是在无所事事。”景历垂头,稍长的刘海落在眼睫,他的眼里早就没学生气了,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抓不住了。
你以前高中在广播室,高一高二的时候你还一直挂在优秀学生的榜上,一挂就挂了两年。满江白在心里默默替景历回答道。
你那么优秀,后来……为什么不优秀下去了呢?满江白想问景历,他又不敢。
问这个问题也许是在剜景历的心呢?
“不过我现在有目标了!”景历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那副元气满满的样子了。
“什么?”满江白被景历一嗓子喊得有些晃神,莫不是景历想开了?准备学习了?
“我要让林弈星付出代价。”景历说的咬牙切齿,林弈星这个贱男人践踏了他的骄傲,他要让林弈星付出代价。
满江白双手托过景历的脸,景历脸太小了,他的手都能把景历的脸包起来了,“你不要想他,你、你看看我。”
景历笑,满江白紧张到手心都有点潮湿了。
“我正在看着你,目不转睛。”景历同满江白四目相对,两双眼一个赛一个的明亮。
“你以后能不能不搭理林弈星?”满江白问的小心。
景历歪头,眼眸盛满了满江白的谨慎,“满满,你在紧张什么?”
“怕你,误入歧途,打架不好。”满江白瞎扯,他怕的哪是景历打林弈星,他巴不得景历打死林弈星,他是怕景历喜欢上林弈星。
要是喜欢上了,景历不就跑了?
“满满,你贴我太近了。”景历小声提醒他。
“恩?”
“你以后不要贴我太近了,我的发Q期怕是真的提前了,你一近我就腿\软。”景历拿脸颊蹭了蹭满江白掌心,然后退开来。
满江白缓缓握紧了拳头,妄想留住那丝俏皮,他想标记景历,他想……
“伸手,给你看个宝贝。”景历拽满江白的手,又把人家拳头给掰开了,他塞了一颗绿宝石到满江白手中。
满江白捏起那块宝石,端详了一会儿问:“这是定情信物吗?”
景历咧齿笑,“这是一块儿灵石,只有精灵才能拥有。”
满江白诧异:?
景历继续说道:“你拿着这块儿灵石,往后出满月的夜晚,举过头顶,让月光折射过宝石,你吸收宝石的精华,以后就能所向披靡了。”
满江白听的一愣一愣的。
景历又说:“你可快收好了,别给别人瞧见了。”
满江白把它揣进了校服的兜里。
“你背我下去吧,我腿疼。”景历拿拐敲了敲地,要满江白背他。
满江白任劳任怨的把人背了起来,打着石膏的景历有些重,满江白背的吃力。景历明明看起来瘦瘦的,背起来却那么重。
景历埋在满江白背上憋笑,他快被憋疯了。
这哪是什么灵石,这就是一块儿塑料,他看着好玩拿来逗满江白的。
第二天,满江白背书的时候,发现景历居然在写字。
“天呐,丽丽,你觉醒了?开始往名校奔了?”文兰芝一扭头,就见景历写的端正的几行字。
嗯嗯嗯?想被你标记?
草,景历在写什么骚话?亏她还以为景历在学习。
景历勾嘴角笑的邪里邪气的,他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别好奇,扭回去。”
文兰芝立刻捂上嘴巴,转了回去。
景历写的坦坦荡荡的,丝毫不遮掩,系统只说匿名,只要他不写名字,不就是匿名吗?
满江白埋头苦学,景历埋头瞎写。
下午满江白出去那会儿,景历把情书压在了他的五三下面。
满江白回来的时候,景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余光一直瞟着他的一举一动。
满江白坐下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粉色的信封,上面还画着一颗桃心,他木着脸,连信都没拆开看,就起立把信交到了讲台上去。
我!考!景历伸手,都没来得及拽住满江白的衣角,满江白就已经把信交上去了。
好!满江白你真好!优秀!景历气到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给满江白几下,这个王八蛋,不看就算了,丢了不行吗?还放到讲台?
这让他拿都没法儿去拿,尴尬。
全班都好奇瞅着满江白放上去那封信,还有好奇的,伸着脑袋想看看是谁写的,班里乱哄哄的。
老陈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兔崽子们不好好自习,嚷嚷什么呢?”
“老师,满江白放上去一封情书。”不知道谁起哄喊了一句。
老陈扶了扶眼镜,一双糙手拆开了那封粉色的信,嘴里念着:“都跟你们说了,不要早恋,啥都没有学习好,咋就是不听呢?”
“老师,写的啥?”姜钐(shan)问。
姜钐是这班上学习最差的学生,干啥啥不行,睡觉第一名。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然后还有起哄。
“写的啥管你什么事?你有本事你也让人小姑娘给你写一个,你就知道里面都有啥了。”老陈阖上信,怼姜钐。
熊孩子咋恁多事。
“你给说说。”姜钐没皮没脸的说道。
他这哪是在为难老陈,他分明就是在跟满江白过不去,因为他看不惯满江白。
一个笨蛋凭什么被人夸。
“你舌头怎么那么长?再问下个月你把咱班卫生给包了。”老陈无语,姜钐还来劲了?
“不了不了,我也没那么好奇。”姜钐摆手,他又埋头看自己桌子上的漫画书了。
满江白对班上同学打量的目光视若无睹,可他就是忽略不了身旁景历吃人的眼神,景历跟个小豹子一样,就差没獠牙咬上满江白的脖子了。
到了晚上下课,景历都没跟满江白讲一句话。
他生气啊。
“你怎么不说话?”满江白问。
景历瞪他。
满江白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眼药水,掰着景历的头给他点了两滴,“你都瞪了好久了,眼睛不涩吗?”
然后他按上了景历的太阳穴,给他做了一套完整的眼保健操。
景历感受着满江白的力道,心突然被抚平的感觉,他静了下来。
满江白带景历去了教学楼的天台,高三的这栋楼是学校最高的一栋,站在上面可以远眺,目光所及的都是远方。
“我以前给别人写过情书,鼓起特别大勇气写的,最后还不敢署名,只留了一个M。”满江白扭头看景历,他深深的看着面前的人,黑暗中的天台没了白日里的喧嚣,一切都是那么静谧。
景历安静的听满江白说话,突然听到他问了一句:“你当时为什么不拆开看一眼,而是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呢?”
“我吗?”景历有种突然被点名的错觉,他指了指自己,我吗?
你给我写过情书?什么时候?
“高二的下个学期刚开学,那天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在南边的小教学楼。”满江白沉着声,一字一句提醒景历,景历记性很好的,他读书都不用记笔记,什么都烂熟于心。可他就是记不得一件,关于满江白的事。
景历随着满江白的提醒,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点印象,那时候是有一个男生给过他情书吧?他不记得了,那个人是满江白吗?
满江白学生时代喜欢他?
景历诧异着说不出一句话,信息量有点大,他有被冲击到。
满江白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抱住了景历。
谢谢你没看,没看到我那龌龊的心思,没看到我满纸荒唐的想把你占为己有的浑话,没看到我……对你的野心。
叮!首任务已完成!恭喜你获得一百个基础点。
景历拢住满江白的腰,纳闷满江白没回信,怎么完成任务的。
“他的情书就是天台上那个拥抱。”系统提醒道。
怎么会?景历不解。
“他给你的情书不是一张纸,不是任何浩浩荡荡的形式,而是一个拥抱,一次关心,一个吻,他对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他写给你的情书。”
第10章 举报
周五下午,老陈趁着崽子们兴高采烈急放风的开心时刻,说出了一个惊天噩耗。
“下周考试,到时候根据你们的成绩调位置,我跟你们其他科老师也讨论了一下,一帮一虽然老套,但是对有些同学来说。”老陈顿了顿,说话间眼神扫过全班同学,最后在满江白那里停了停,继续说道:“兴许会有帮助。”
满江白只管埋头,老陈的话说的他心里一咯噔,这是铁了心要给他换位置啊。
那这是老陈的意思还是他父亲的意思?
景历转着笔,好看的眉头皱着,他叫了系统,问:“系统先生,你能告诉我林虔的来历吗?”
“景历先生,请你不要白嫖。”系统回答景历。
“这怎么能叫白嫖?这是咱俩之间友好的沟通。”景历不服,怎么能说他白嫖?他景历从不白嫖。
“与任务无关的在下统统不会告知。”系统又恢复了他冰冰冷冷的亚子,最是铁面无私了。
“真就一句也不透露?”景历试探,怎么不能给他开一个金手指?这样普普通通的他都没有一点光环,人生好艰难。
“他无意波及你。”系统念着他昨日不小心发布错任务,还是好心提醒了景历一句。
恩?景历停下手上的动作,漆黑瞳孔定在一处,系统提醒了他。这里只有他和满江白是从现实世界来的,林奕星林虔根本不认识他,是他先入为主了。
那么……林虔又针对的是谁呢?
“周末去我家吧。”满江白提议,他自己租的房子,一个人也没有,把景历带回去再合适不过了。
可以好好的给景历补习,这次他俩都考好一点,这样就不用换同桌了。
“你家?”景历斜眼,满江白要带一个发Q期将近的Omega回家?做什么?
“我父亲不跟我一起住,家里就我自己。”满江白给景历解释,怕他不愿意见自己家长。
景历心说就你自己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万一我到时候发Q了,你又不管,我该落下心理阴影了。
“满满,原来你是闷声干大事的人啊。”景历碰碰他的腿,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了。自从知道满江白高中就开始暗恋他,他看满江白就有些不同了。
我绞尽脑汁的缠你是单箭头,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双箭头。
景历内心还轻松了些。
“去吗?”满江白轻声问。
景历点点头,去啊,怎么不去?近水楼台先得月。
周六,满江白计划的好好的,六点半起来晨读,结果景历赖床赖到八点钟了,还不起。
“景历。”满江白叫他。
满江白叫到一半又偷偷打量他,景历睡的熟,蹭来蹭去的头发都乱了,便露了些额头出来。Omega有着体型上的优势,皮肤白皙且光滑,满江白盯着他淡色的嘴巴,咽了口口水。
景历没有骗满江白,他的发Q期是快到了,满江白隐隐约约能闻道淡淡的可乐味道,景历身上的信息素,沁人。
满江白俯身,缓缓凑近床上熟睡的人,越凑近信息素的味道便越浓。满江白有些不受控了,他探头在景历的脖颈处,嗅着浓郁的可乐味道,他不好了,要失火了……
景历翻身,随他翻身这个动作,腺体就暴露在满江白面前。
呼~
满江白叹气,一改方向咬上了景历的下巴,小虎牙磨着他光滑的皮肤,留下一个又一个深红的印子。
“唔。”景历被疼醒了,又疼又软又炙/热,他沙哑哑着嗓子问:“小变态,你憋不住了?”
满江白一改常态,藏火的双眼恨不得契入景历灵魂深处,他丝毫没有被景历抓包的窘迫,反而欺身压住了身下那人,滚烫的眼神看的景历一个哆嗦。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标记开玩笑。”景历莫名的有些怂,他从来不知道,Alpha的压迫感居然会这么强悍。满江白压下来的时候,他差点哼出声,要不是满江白死死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他能手脚蜷缩到把指甲盖缩断。羞耻。
“你别怕。”满江白亲亲景历的嘴巴,凑近他的耳朵说了一句:“日出江花红胜火,标记你的只有我。”
他早晚,要把景历弄哭的。
景历沉默,他自然是听出了满江白的意思,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
一个上午过去,景历也没写一个字,中午吃完饭,坐不住的景历戳戳满江白,“我们出去玩儿。”
满江白抽纸巾递给景历,景历机智的把自己的嘴巴凑了过去,“出去吧,难得周末,你也没学吐?”
景历被逼疯,他只想出去玩。
满江白捏着纸巾放轻力道给他擦了嘴巴,应道:“好。”
景历拉着满江白去商场打游戏,他不想逛街,只想打游戏。满江白没玩过,他也不会,就站在景历身后看他玩的兴高采烈。
景历玩的投入,专注的时候嘴巴嘟嘟的有些翘,他浑身上下都在发力,耸起的肩胛骨一动一动的,那架势好像不拿冠军誓不罢休。
一个小时过后,满江白捏着景历手指给他揉着,景历玩的太久了,手指差点没拧成麻花,僵硬到差点抽筋。多亏满江白给他揉了又揉。
“怎么会有男孩子不打游戏?”景历问满江白。
满江白低头看景历白净的手指,细长又匀称,如果握上他的……
“哎?问你话呢同学,讲点礼貌。”景历碰满江白。
满江白咳了咳,“我父亲不让我碰那些东西。”
“你多大了,你爸还管你管那么严呢?”
提到满途知,满江白兴致就没那么高了,他的父亲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学究,别说游戏了,他们家里只有化学仪器。怕是哪天仪器丢了满途知会着急的找遍家里每个角落,而满江白不见了他连察觉都察觉不了。
“他不是爱管我,他只是强迫症。”满江白不想提这个话题,他起身给景历去买冰淇淋,转移景历的注意力。
景历嘴里塞着吃的就没再继续追问了,他咬了一口冰淇淋,看向前方。
“哎哎哎?满满,你看!”景历拽满江白袖子。
满江白顺着景历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沈廉和……
“那是我们班小学霸,对不对!”景历有些激动,他的八卦之魂封印不住了。
满江白点点头,是墨桥没错。
“他俩怎么会走一起呢?不过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摔折腿那天晚上,好像是沈廉送墨桥回去的。”景历手上的冰淇淋顿时不甜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沈廉和墨桥,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
沈廉跟墨桥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近到……景历回过神看了下自己和满江白的距离,沈墨两人距离比他俩还近。
“记得。”满江白应道。
他平静打的看着那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一点也不似景历那般一惊一乍。
景历又嗦了一口冰淇淋,脑袋里突然涌上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沈廉突然弯腰。
满江白猛地捂住了景历的眼睛,宽厚手掌把光挡的严严实实的,景历什么也看不见了。
“松手!难道你捂上我的眼睛,他俩就没亲亲了?”景历掰满江白的手,吃剩一半的冰淇淋啪嗒掉在地上,奶油融化强烈的光线下,谁也没去管。
“你藏不住事的,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免得上课的时候你有去打扰墨桥。”满江白解释着说。
“你松开我!”景历气,力气大了不起?满江白怎么那么烦。
满江白一手捂着景历的眼睛,一手拦腰把他拖向了巷子。
无人走动的巷子里很静,景历什么也看不到,他只能感觉到满江白把他按下了墙边,然后……
然后满江白也弯了腰。
叮!恭喜你获得惊喜值二十个点。
景历有些意外,这才叫做白嫖吧?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有惊喜值可以拿。
“不是的景历先生,能令满江白主动,说明你散发了自己的魅力,并非什么都没做。”系统突然开口。
呸!我信你个鬼,景历懒得搭理系统,又不发布任务,又不给他开金手指,要他何用。
吻毕,满江白松开了景历的眼睛,他没有立刻把手拿开,而是遮在景历额头,等他慢慢适应了光线,才收回手,给景历擦了擦嘴角挂着的银丝。
景历咧齿笑,阳光就挂在嘴角,满江白在他左边,也默默勾了嘴角。
测试周。
按照成绩分了考场,景历不出意外的跟满江白去了同一考场,他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林弈星也在这个考场,坐在最后一排。
草,景历心情突然就不美妙了,他黑着脸,不爽的准备答题。
考试时间过了三分之二,景历早就写完了,他百无聊赖的看旁边的满江白。满江白还在奋笔疾书,笔尖落在试卷上沙沙作响,真是认真,景历想。
结果两分钟不到,景历突然看见满江白回头,给他抬了抬桌上的纸,景历愣。
然后满江白给他丢了一个纸条,景历打开一看,是满江白给他传的答案。
不是吧……
满江白给他传答案?
一个敢传,一个也不敢抄啊。
景历在满江白真挚的目光下,还是装模作样的提起了笔,随便画了几笔。
满满这么努力,是非要跟他坐同桌呢。
坐在后面的林弈星把他俩的动作看的清楚,他还记得满江白打他那拳。马德他去找满江白的班主任告状,结果那个老陈居然包庇自己班学生,说什么满江白学习认真,从不主动生事。
放屁,那就是他林弈星找茬了?
林弈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食指敲着桌子,笑的不怀好意。
考完散场,景历在后门等满江白,林弈星上前跟他搭话:“你还没被标记呢?”
景历瞥了林弈星一眼,冷哼着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
“满江白要是不行,你来找我。”林弈星轻佻的盯着景历,赤|裸的眼神在景历身上游走了个遍,最后挑起了他的下巴,说:“我可比他厉害多了。”
景历拍掉他的手,好笑的反击林弈星:“满江白行不行你试了?没试过你在这活0活现什么呢?”
林弈星笑的露|骨,景历这么说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是个朝天椒。
“景历!”满江白刚出来看到景历跟林弈星说话,急了,二话没说就给了林弈星一拳,他拳带风,打的人猝不及防。
林弈星抿了下嘴角,恶狠狠的瞪满江白,啐了他一口,走了。
“他跟你说什么?”满江白追问景历,这会儿打人的气势还没消,凌人的气场让景历也有些招架不住。
“我不懂狗吠,你也不要问我。”景历捏着满江白的脸,非得把他脸上那股子严肃的劲儿给捏没了才作罢。
第二天,老陈叫景历和满江白去了办公室。
“你俩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俩吗?”老陈问。
景历和满江白这会儿一同默契十足的摇头。
“你俩被人举报考场作弊!我就纳了闷,就你们俩,半斤八两的,咋?一起抄个倒数第一?”老陈生气的骂,激动地唾沫星子乱飞。
满江白一听是这件事,他愧疚的看向景历,他是给景历递了答案的,他想让景历多考一点,这样就不用换同桌了。
景历摇摇头,然后不动声色的往满江白那边挪了一点。更年期的老陈真可怕。
老陈继续说道:“我特意先批改了你俩的试卷,结果你俩的答案居然都不一样。满江白你说你,数学十二道选择题才对了三道,人家景历上课不听的都对了七道!”
满江白无语。
景历蹙眉,这……
“我就说,你们俩互相作弊,那得是多想不开。你们也别恼,虽说举报有奖,但是瞎举报扣分,谁举报的我去扣谁学分。没你们什么事了,回去吧。”老陈摆手,他俩退到一半,老陈突然又说了一句,“景历你跟宫水换个位置,和胡鑫林坐同桌吧。”
“噢。”景历应下。
满江白沉着脸,生闷气。
走到教室的时候景历才想起来一个问题,这么快试卷就改完了?
第11章 玫瑰
景历发现,满江白生气的时候其实是没有情绪的,大概是他常年都爱瘫着脸,看不大出来。
满江白坐在位置上,想着怎么跟景历告别,他得好好叮嘱景历,不要跟别的Alpha讲话,Alpha没一个好人,包括他自己。
“你要是真的不想让我换,我再找老陈说说呗?”景历扒拉着满江白,说的颇为轻松。
“你别扒拉我。”满江白回头看景历,他耷拉着眼皮,黯然的情绪散布周身,没考好是其次,景历要去跟别人坐同桌了才是他最不开心的点。
“扒拉拉能量,小摸仙全身变!”景历摸摸满江白的眼尾,耍宝般从校服口袋掏出几颗牛奶糖,递给满江白说:“好好学习,听说宫水比墨桥还学霸,你以后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他啦。”
满江白接过景历的糖,拆开一个塞进景历嘴里。
景历没有心,满江白想,景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不准说我坏话!”景历敲满江白的头,看他一脸沉默不愿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脑子里没想什么好东西。
景历还是跟宫水换了位置,搬桌子的时候景历留意了一下宫水,大学霸黑框眼镜下还有一颗泪痣,鼻梁有些挺,殷红的嘴唇点缀着这张脸,整个人怦然鲜活了起来。
是一个冷艳的冰山美人。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都是~~”胡鑫林雀跃的唱,唱到一半就被景历捏住了嘴巴。
“闭嘴,就你吵。”景历撒开手,霸王一般把胡鑫林挤到了里面去,他要坐外面,外面可以放他那条伤腿。
胡鑫林因为不挨着宫水了,整个人都释放了。宫水啥都好,就是成绩太好了,老师总是往这边转,胡鑫林小动作又多,被逮到提醒过好多次了。
并且景历还是他老同桌,他还自在些。
宫水坐过去后,文兰芝都不敢扭头了,后面坐着两尊学勤级人物,她哪敢打扰啊。
满江白全班最爱学习,学到凌晨两点。
宫水其次,他能学到凌晨一点半。不同的是满江白写两套试卷,宫水能写五套。
虐啊。
文兰芝耐不住好奇,还是给宫水丢了两颗糖过去。
宫水抬眸,镜片后的眼睛没有一丝木讷,反而闪过些许俏皮,他给文兰芝了一盒抹茶味的好丽友,“给你和你的同桌。”
文兰芝有些意外,大学霸今天转性子,走亲民路线了?
好在他们换了座位之后还算和谐。
胡鑫林又丢了一支笔,正蹲在地上满地找笔呢。
景历看到他找笔,突然想起来了,他问胡鑫林:“小胡,你跟林虔,熟吗?”
“还好吧,我爸跟林伯伯是朋友。”胡鑫林放弃了,又丢了,不找了。
“林奕星喜欢林虔你知道吗?”景历把胡鑫林拉起来,轻飘飘的说。
胡鑫林都还没坐稳,听到这个消息又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不、不能吧?”胡鑫林磕巴着说,“林虔不是林奕星的弟弟吗?”
这下吃惊的换景历了,林虔是林奕星那个狗比的弟弟?
恩???
好畸形哦。
“他们是亲兄弟?”景历问,所以林奕星才没有娶林虔而是娶了他?因为林奕星心中的小白花是他自己的弟弟?
胡鑫林拍拍裤子上的土,神神秘秘的凑到景历耳边说:“不是,林虔是林家收养的。你不要告诉别人,我爸不让我到处说。”
胡鑫林刚说完,就看见教室那边的满江白在看他,满江白眼中警告的意味太明显了,目光甚是不善。
胡鑫林小声问景历:“你跟满江白,是在谈恋爱吗?”
景历还沉浸在林奕星跟林虔的关系中,不甚在意的说了句:“没有,我不喜欢他。”
胡鑫林听的眯起了双眼,不能吧?满江白对景历的态度可不像这么回事啊,莫非是他看错了?
测试周过的快,景历仅用两天就适应了胡鑫林这个同桌,他觉得胡鑫林人还不错,并且很勤快。
“你还要水吗?我去打。”胡鑫林提着水杯,站在过道问景历。
景历摇头,够了够了,胡鑫林一个下午去打了三次水,再喝就要被淹了。
胡鑫林自己打完水回来,看景历望着一处发呆,“景历,让我进去。”
景历还在走神,胡鑫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满江白跟宫水正在头抵头的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胡鑫林再看景历,他淡定的神情中没有丝毫不满或是醋意,难道他俩真没谈恋爱?
最后一节自习课,景历偷偷遛了出去,他去了南边的小教学楼。
“叮,景历先生,第二次任务已下达,请给满江白折一束纸玫瑰,要求九十九朵,限期三天,完成任务即可获得三十个任务点。”系统发布属于景历的第二次任务。
“你发布的任务怎么那么……”
“您是想说有趣吗?”系统胡乱应着景历,还嫌,景历的任务已经是他发布的最简单的任务了。
“系统先生,我的所有任务都是跟满江白有关吗?”景历冷静发问,目前他所获得的任务值都是通过跟满江白的互动得来的,所以任务的发布者,是满江白吗?
“不全是,你可以当做一次有趣的体验。”系统答道。
景历站在墙边,想着他的第二次任务,折玫瑰?
巧不巧,这题他会。
现在还是上课的时间,教学楼这边鲜少有人走动,桂花树随风飘散着清香,景历抬头,现在正是花儿绽放的季节,木槿花映在蔚蓝天空下,摇曳着枝桠晃成了一幅画。
“沈廉,你上周怎么不来我家?”
景历突然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他收回赏花的视线,循着声源望了过去。
“林虔,你应该叫我老师。”沈廉纠正林虔,他摘下眼镜,看向林虔的视线有些锐利。
林虔被他一个眼刀看的没了骨气,水汪汪的眼中全是委屈,“上周我等了你一整天。”
“林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沈廉不耐烦的说道,林虔太执着了,他有些烦躁。
林虔摇摇头,痴迷的冲沈廉说:“不是的,我不承认,你怎么会喜欢那个哑巴?他连一句喜欢你都不会说,你不是真的喜欢他。”
沈廉差点被气笑,“是我喜欢他,我求着他嫁给我的,你满意了?”
我!考!景历在墙边听的下巴差点收不住,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啊!信息量过于巨、大,他内心奔腾过无数个惊叹。这个课翘的太值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被他威胁了,沈廉,你看看我,我比他好千倍百倍!”林虔激动的拉沈廉的手,被沈廉无情甩开。
“你有病就去看医生,不要找我。”沈廉眯着眼,成年Alpha的气势很强,他看林虔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似乎林虔对他像是死物。
林虔眼泪刷的往下掉,可怜的模样并没有引起沈廉的同情,沈廉丢下那句话走了。
林虔握紧了拳头,被剪得光秃秃的纸价还是能陷进掌心,他不知痛一般想着,要搞垮墨桥。
景历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说不准那晚对墨桥污言秽语的人,就是林虔指使的,因为林虔喜欢沈廉,而沈廉跟墨桥已经……结婚了?林虔嫉妒墨桥。那么害他被打上石膏,只能蹦蹦跳跳走路的人,也是林虔了?
景历想起那天胡鑫林还林虔笔,被他看到林虔的惊慌失措。现在他才明白林虔跑什么,林虔是心虚!玛德林虔看起来弱不禁风娇滴滴的,内心居然恶毒如蛇蝎。跟林奕星可真是绝配啊,景历不仅感叹。
满江白就跟宫水问了一套题,抬头的时候景历已经不在位置上了,他挪过去问胡鑫林,“景历去哪了?”
“我母鸡啊。”胡鑫林还记得满江白瞪他,就不想跟满江白多说。
满江白不悦,他眼神凌厉,高大身影压迫着同样是Alpha的胡鑫林,这幅模样跟他在景历身边的时候截然不同。
“他说出去透气,然后还说你要是问他,就说他去南边的教学楼了。”胡鑫林不大甘愿的开口。
满江白临走前又剜了胡鑫林一眼。
胡鑫林耸肩,嘁。
满江白找到景历,少年人正在看花,他仰着头,从下颚线到脖颈再到窄腰,犹如大师笔下流畅的线条,惹得满江白想去弄乱,弄脏这洁白无瑕的少年。
景历回头,只见满江白痴痴的盯着他,他冲满江白招手,而后揽过满江白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沾满花香味的吻。
景历不让满江白探舌进来,满江白一凑近他就躲开,“满满,好亲吗?还想亲吗?”
满江白坚定不移的点头,他双手揽过景历的腰身,让他跟自己贴的严丝不露。
景历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状作苦恼的开口,“可是怎么办,我不能跟那些抵过别人头的男的亲嘴。”
满江白怎么会不懂,他松开景历,伸出右手发誓道:“我只跟你头对头,眼对眼。”
景历刚想说这年头谁还发誓啊,那么老土,结果从满江白口中吐出的话,让他一时语塞。
杀了你这个臭流氓!景历捶满江白,“你这个闷骚,当初勾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话呢!”
满江白装作听不懂,也不反抗就让景历捶,捶累了按着人猛亲,嘴皮子都给别人嘬的皴皮了才作罢。
“满满,你的尾巴露出来了。”景历讽刺他。
满江白不在意的摸摸景历的嘴,给他涂了润唇膏,把人蛰的骂骂咧咧的。
景历回去后买了纸,跟胡鑫林换了位置又坐在角落里给满江白折纸玫瑰。
胡鑫林看的目瞪口呆,“大哥,我怎么看你也不是干这种事的人啊。”
胡鑫林奇怪的点在于像景历这样的Omega,招个手就有大把的Alpha,用得着做折玫瑰这么费劲的事情吗?
“你看我应该做什么?”景历反问胡鑫林,手上动作没停,九十九朵,想到这个数字景历折纸的手指又飞舞了起来。
“你像是个衣食无忧的小少爷,白日里在家弹弹钢琴,夜晚应酬下酒会,追你的Alpha排队,你都不去理会。”胡鑫林说着说着突然押了韵,差点唱出来。
“你倒像个二百五。”景历无语,懒得搭理胡鑫林,专注于折纸玫瑰。
过于专注的下场就是夜晚回了宿舍,景历一直嚷嚷着手疼,满江白捏着他的指骨,纳闷景历又不学习,怎么会手疼。
景历不说,满江白一问他就打岔,混了过去。
景历折了整整两天,终于给他完成了任务,成了型做了一捧玫瑰花。
第三天中午,景历叫满江白去小树林,满江白不去。
“你好好午休,我要写题,别闹。”满江白按住景历的脑袋,手指穿过那头柔软蓬松的头发,弄乱了他精心吹好的发型。
景历拉下满江白的手,因为腿上还打着石膏,只能被动的拖着满江白走,满江白拧不过他,就松了力道任由他拉扯。
他俩到了小树林,景历捂住了满江白的眼睛,说:“不许动,敢动就劫你。”
满江白配合着不动,你劫我什么呢?满江白想,你是要劫我的人,还是要劫那颗已经给了你的心?
景历转到他身后去,拿出来那捧玫瑰花,拍了拍满江白的肩膀。
满江白回头,垂眸只见景历捧着五颜六色的玫瑰,像是驾着彩虹的白马少年,驭风而停的刹那,炫彩夺目。
人比花娇,他想。
“不接吗?”景历摇了摇手上的花,笑的腼腆。
满江白接过花,单手抱上了可人的Omega,叹气道:“你就是我情绪泛滥的催化剂。”
景历啾啾满江白的脖子,下一秒却被他抵到了树边,听他叹息着说:“我以前给你折过一支玫瑰,那天趁着你不在位置上,悄悄放进了你抽屉里。第二天去偷看你的时候,就看见你笔筒里插着那支我折的玫瑰。”所以我后面才有勇气写情书给你。
他嘴巴仍贴着景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景历耳旁,怀间温顺的人令他心软的一塌涂地。
景历恍然大悟,原来那支玫瑰,是满江白放的。
景历那天回了位置,看到那支永不凋零的玫瑰,心头闪过别样的情绪,就把花拆开了。拆开之后看着那张满是褶皱的纸,景历不知怎么想的又把花还原了,他空间想象力还不错,算聪明,拆过一次的东西还能顺着原轨迹复原。
那天他学会了折纸玫瑰,却没想到有一天,上天居然让他把学来的技能,用回了启发他的那人身上。
第12章 渣男
“恭喜您获得三十个任务点。请查收您的下个任务,下周考试请务必考进全班前十,以第十名二十个点为基础,每进一个名次,任务点翻倍。”系统发布景历的第三次任务。
景历咬着下唇,思索距离下周考试还有九天,让他一个吊车尾的考前十,真以为高三的题很简单吗?
“如果我没有考进前十呢?”景历反问系统。
“您会被倒扣二十个任务点。”系统无情的讲道。
景历没有过多犹豫,立刻切断了他跟系统的对话,投身于学习当中去。
景历一改常态,他没有刷题,他去借了墨桥的笔记。这次是真的,想好好考试了。
墨桥把他各科笔记都给景历了,临了还给景历打手语,让他加油。
景历看着墨桥活力四射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的伤腿,他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很快就可以拆石膏了。
“小学霸,你跟我出来,我有问题要问你。”景历对着墨桥招手。
尽管他声音很轻,坐在墨桥后面的宫水和满江白还是抬了头,看景历跟大尾巴狼一样叫墨桥。
宫水侧脸看满江白,又瞅了瞅景历,看戏一般围观。
满江白盯景历,想他叫墨桥干嘛呢。
景历察觉到满江白的视线,对着他么么哒,“好好学习,看我可不会考满分。”
满江白摸摸嘴唇,好像是接到了景历隔空的吻。
墨桥跟景历出去后,宫水问满江白,“你喜欢这一款吗?”
满江白点头。
“可他是学渣。”宫水薄唇轻启,漂亮的嘴巴里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文兰芝在前面听的有些不服气,她还以为宫水是品学兼优的人,怎么一上来就说人家成绩呢,成绩又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她扭头道:“景历他只是不爱学习,说不定人家学起习来,甩我们一大截呢。”
文兰芝梗着头说的,她就是气不过自己的朋友被人这样说,也不代表她真的相信景历能考到宫水前头去。反正她得给景历排面,因为她觉得景历跟自己投缘。
宫水看着前排姑娘亮眼的耳坠,继续嘲讽道:“也就是你这样花枝招展的人,才会对同类盲目自信吧。”
他这话一说,文兰芝就真的要生气了,她没被人这样讽刺过,气上头了又不会骂人,急的眼泪都要出来,指着宫水你你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满江白给文兰芝递了包纸巾,对宫水说道:“不要对姑娘家说这种话,她愿意怎么样也碍不着你什么事,你安安心心考你的清北,她开开心心过她的日子,做什么平白无故给她添堵。”
“是她自己话里带刺,你又怨着我了?”宫水反问,他不悦的拿出试卷,一看是写过的,又胡乱的把试卷塞了回去。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所以你先开始就不应该说景历。”满江白说宫水,他给文兰芝递了一瓶可乐,安慰她道:“今天的耳坠真好看。”
文兰芝听到满江白这句话,心情瞬间又美妙了,她哼了宫水一句,随后扭回去看小说去了。
“我说他怎么了?我今天就是要说他!”宫水跟满江白杠上了,大学霸急红了脸,非要说两句景历的不是,满江白不让他说。
“他就是浪、荡,上周周测,我还看到他跟林弈星有说有笑,林弈星还对他动手动脚呢。”宫水小声凑到满江白身边,用只有他俩听得到的音量说:“林弈星还说要跟景历试试,也不知道是试什么。”
宫水话中挑衅的意味太明显了,满江白至今仍记得林弈星跟景历的距离,那么近,近到林弈星一伸手,就能碰到他想碰又不敢碰的人了。
他握紧了拳头,强忍下内心的烦躁,对宫水说:“你眼红景历的样子真的好丑陋。”
宫水摘下鼻梁上架的眼镜,摔到满江白脸上。神经病!谁眼红景历。
景历把墨桥叫到了过道的死角,他轻声问墨桥,“你已经结婚了是吗?”
墨桥惊讶,他俊秀的眉毛都要拧成疙瘩了,想起来景历不懂手语就赶紧给他摇头。老实孩子生怕景历不相信,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
“你长的这么可爱,我要是Alpha我肯定也娶你。”景历戏谑的调侃墨桥,小哑巴还不跟他承认,嘴巴挺严的。
墨桥给景历打手语,他想说景历也很帅气,又帅气又阳光。
景历就看着墨桥给他打手语,最后干脆在他脸旁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夸他呢?
“你要小心,有些人可是在觊觎你的东西。”景历按下墨桥的手,给他塞了一个小纸条,然后他让墨桥先走。
墨桥没有回教室,他先去了洗手间,进了隔间才打开景历塞给他的纸条,景历的小楷端端正正的只写下了两个字:林虔。
墨桥走后景历还留在角落,目光往下扫,林虔在一楼,抱着作业本,正在跟沈廉讲话。
景历垂下眼,等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跟林弈星离婚。林弈星眼光太差了,他受不了。
就在景历发呆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摸上了他后腰,景历快速转身,打着石膏的腿差点撞上栏杆,回神只见林弈星双臂环胸,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你手不要就赶紧捐给有需要的人。”景历用眼神骂林弈星,咸猪手在他后面摸什么摸。
“要怪就怪你的腰太迷人。”林弈星双手撑在景历两侧,以一个环抱他的姿势,锁住他的出口。
“你脑子是化粪池?你把你龌龊思想装饰的天花乱坠干什么呢?我听你说话怎么就跟听鸡打鸣一样啊?”景历捂住耳朵,冲林弈星翻白眼,撩个屁的撩,以为自己皮囊好点就瞎几把撩?
林弈星被景历这样骂依旧不生气,他闻了闻景历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长呼了一口气,“你真好闻。”
草!景历推了林弈星一把,没推开反倒被他抓住了手,“林弈星我早晚有一天要剁了你的手。”景历瞪林弈星,一双桃花眼因为怒气逐渐被染红。
“别碰他。”
带着怒气的声音从林弈星背后传来,他扭头,还没见人就被满江白一拳挥到了脸上。
满江白提着林弈星的衣领,林弈星不甘示弱的攥上满江白的手腕,双A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没有一个人肯先开口。
满江白掐着林弈星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错乱的筋管下涌动着他想杀了林弈星的血。满江白面容平静的一字一句说道:“再、敢、对、他、动、手、动、脚,我一定把你转换成Omega。”
林弈星手上力道也没松,他还不知死活的挑衅着;“你要是有那本事,你还在这里掐我的脖子?”
“你尽管试试。”满江白扔开林弈星,生气了推人的力度用了十成十,林弈星后背撞上栏杆那声响,听得人汗毛都竖起来。
林弈星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满江白掏出口袋的湿巾,擦了手才牵着景历离开。
“满满,你是新一代拳王吧,怎么能每次都挥到林弈星脸上的?”景历夸满江白,人嘛,不要吝啬于自己的赞美,多夸一句是一句,说不定哪天得到回报了。
满江白抚着景历的脸,问他:“你有没有被林弈星吓到?”
景历愣,满江白突然地关心,像是早春四月悄然绽放的雏菊,开到了他心坎上。满江白怎么那么温柔啊。
“你能不能别那么要强?”满江白摸摸景历的下眼睑,弯腰平视他说:“你手要是再抖,我就拉着它做些更加发抖的事情了。”
满江白扣着景历的手,温热干燥的掌心贴上他,景历凭白的就感受到了一股支撑。
满江白看出他的脆弱了。
临近发Q期的Omega对上Alpha,各方面都是敌不过的。景历不否认,林弈星缠上他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些没底气。
景历还没缓过来,满江白就拉着他的手往下,景历倏然蹿红了脸。
“满江白!你怎么是这样的满江白啊!”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景历就很少再出教室了,他开始备考了。
幸亏胡鑫林给了他一套押题宝典,景历感觉他就像找到了方向一样,有了奔头。
深夜宿舍里,连满江白都关上小台灯了,对面的景历居然还在刷题。
“不睡吗?”满江白给景历倒了杯蜂蜜水,坐景历对面看他写题。
他认真的样子可真好看。
“你先睡,我还差最后几道题。”景历低头说道。
满江白视线停留在他宽松领口,那里遮不住的锁骨,藏着满江白跌宕起伏的心情。
“好。”
景历就这样学了几天,因为连续的熬夜,脸上起了几颗痘痘,又红又肿,景历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的颜值直线下降。
“多喝点水。”满江白又给景历打了一杯温水,保温杯阖上盖子,放在他桌子上。
“渣男语录:多喝热水。”景历拧开满江白的保温杯,喝了口水。
满江白揉了揉景历乱糟糟的头发,景历开始奋力读书开始,头发也不吹了,臭美的小天鹅化身成了田间小鸭,变的毛茸茸了。
“你别玩了,赶紧回去学习。”景历推满江白。
等他考完这次试,就可以拆石膏了,期待!
景历准备的认真,越是认真越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他觉得还能再多刷几套题的时候,又一次周测就来了。
这次考试景历格外认真,平时一个小时就能写完的试卷,这次生生写到了收试卷才交上去。
这种认真程度连满江白都忍不住称赞他。
“成绩贴出来了!”姜钐嚷道。
就他全班考倒数第一的人,成绩单出来了却是比谁都先知道。
“宫水又是第一啊。”
“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景历没有去凑热闹,因为……
“景历!牛批!班级第八!你!”胡鑫林竖着大拇指,左手竖完右手竖,佩服的心情无以言表,大佬就是大佬。
“景历先生,恭喜您获得六十个任务点。”系统恭喜景历道。
景历听到这个成绩,先是想着找满江白,一回头就看见那人站在窗边,风透过缝隙吹动着窗帘。摇摆的窗帘,喧闹的人群,只有满江白是安静的,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一眼万年。
满江白想,景历不知道,以前满江白也这样拼命的想追逐上他的脚步。景历考年级前三的时候,满江白只能考班级第三十三。
同样是努力的人,别人就聪明到不行,尤其是景历。
只有满江白,笨拙到学也学不会,追人也不会追。
只能永远的站在黑暗的角落中,自我否定。
第13章 毒夫
“满满,第八。”景历踱步到满江白身前,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满江白为什么那么拼命学习,因为取得成绩的滋味,确实还不错,他也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满江白点点头,他弯起了性感的嘴唇,道了句:“本就是属于你的,你还可以更优秀。”
景历笑,不知道满江白对他的自信是从哪来的,但是不可不说,他很受用。
文兰芝和墨桥一起,夸景历这次考的好。
“我就说了丽丽以前是隐藏自己的实力,我们丽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文兰芝骄傲的冲着宫水说。
“有本事就拿第一,第八就唧唧歪歪,有什么了不起?”宫水扶了扶眼镜,不屑的开口回道,文兰芝瞎得瑟什么呢,拿了好成绩的又不是她。再说了不过是第八的成绩,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景历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这两人怎么突然较劲了?
他看满江白,满江白微微摇头,示意还是先不要问了。免得等下宫水再说出什么话来,再气着景历。
两边都生气,不至于。
“当然了不起,我们丽丽一次可是进步了上百名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那心高气傲的人给挤下去了。”文兰芝挑衅宫水,浮夸的耳坠随她说话的节奏而晃动着,晃眼。
“小文,好了好了,这周六我们出去玩呗,就当是放松一下。”景历开口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好争吵的,他自己的水平他会用实力来证明,不需要口头上争这些便宜。
没有必要。
文兰芝被景历这一打岔,注意力也就转移了,她忙点头,出去玩最好了,她可是爱出去玩了。
景历回位置之前,又看了满江白一眼,两人对视之间突然好像懂了彼此的心意,无语言语。
宫水瞥了一眼他俩含情脉脉的眼神,当即哼出声,也无人理会。
墨桥这次考的也不错,班级第二,年纪第七。
他去办公室搬作业的时候碰上了沈廉,沈廉这天穿了白衬衫,袖子微微往上挽了一节,露出有力的手臂,领口扣子也解开了一颗,衬衫扎进西装裤,精壮的腰身招摇的露在墨桥眼前,成熟男人的魅力一览无余。
沈廉正在给办公室的老师派蛋黄酥,新鲜的蛋黄酥还留有一丝余温,吃起来很是爽口,老师们纷纷称赞不绝。
就在这个时候墨桥敲了门,沈廉视线转移到了他这里,英俊的男人脸上还带着笑脸,墨桥看着沈廉,突然就低下了头,慌慌张张的拿了作业要走。
沈廉放下手中的东西,叫墨桥先跟他一起出去一下,墨桥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作业还没拿就出了办公室。
“宝贝这次考的不错。”沈廉赞许的对墨桥讲。
墨桥红了脸,给他打手语说:是你教的好。
沈廉点点墨桥的脑门,宠溺的笑道:“小嘴抹蜜。”
墨桥脸更红了。
沈廉看着小哑巴娇羞的模样,碍于在学校又不能做什么,只是悄悄攥了攥他的手,跟他讲放学等他一起回家。
这边他俩多甜蜜,拐角的林虔看的就有多生气,当沈廉握上那个哑巴的手的时候,林虔差点咬碎满嘴的牙。
假的,都是假的,墨桥那个哑巴才不配。
林虔仇恨的盯着墨桥的背影,看着他端正的背影,脑海中涌上了恶毒的想法。
“叮,景历先生,请查收您的本次任务。给满江白表演学猫叫并进行h1级行为。”系统向景历发布他的第四次任务。
“h1级行为是什么行为?”景历真诚发问。
系统顿了顿,然后小声说道:“上|床。”
“你再说一遍?”景历凉凉的问,狗系统在说什么呢?
“如我已上所说,鉴于任务程度,此次任务不限时间,任务基点为一百点。直到您完成本次任务,下次任务才会下达。”系统概括。
景历算是明白了,放屁的学猫叫+h1级行为,说白了就是勾引然后做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们不是学生吗?
这不该是一个学习任务吗?就算谈恋爱,也不用到这一步吧?景历(假)正直的想。
满江白那个木讷的呆子会做这种事情吗?
景历后悔了,他应该跟系统讨价还价的,这么难的任务就应该多加些基点的。
景历晃晃悠悠的出了教室,郁闷到想抽烟,他掏掏口袋里的打火机,今天倒是没掉链子,装备齐全。
墨桥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突然被一个同学叫住了。
“是墨桥同学吗?”那个同学气喘吁吁的问。
墨桥点头,他不认识眼前的同学,‘有事吗?’墨桥打手语问。
“沈老师教你去天台找他。”同学喘着气,对墨桥说。
墨桥点点头,那个同学传完话就走了。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墨桥想了想还是去了天台。满江白余光扫到窗边墨桥上课不进教室的怪异行为,没多想又继续跟宫水讨论英语阅读理解去了。
墨桥上了天台,却并未发现沈廉的身影,他转身要回之时,天台的门突然关上了,林虔出现了。
墨桥看着面目不善的林虔,又想到了景历递给他的纸条,徒然心慌,他扑向门边,却被林虔一把拉过,甩向了另一头。
“想跑?”林虔步步逼近墨桥,下垂眼挑了起来,往常无辜的脸上一反常态,挂起了恶毒的嘴脸,“你还想跑到哪去?沈廉怀里?”
墨桥摇头,他说不出话,急着跟林虔打手语:林虔,你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林虔因为沈廉娶了一个哑巴老婆,也去学了点手语,他大概看的懂墨桥的意思,“跟你有什么话好说?你死了我再跟你说吧!”
林虔懒得跟他废话,不想浪费时间,他推着墨桥,仗着只做一次坏事的勇气,拼尽全力的要把墨桥从这里推下去。
摔死他最好,林虔扣着墨桥的手,奋力的把他往下推。
墨桥挣扎,他恐高,到了天台边的时候,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心里就受不住了。
啪。
角落里的景历踩灭烟头,帆布鞋底碾过烟,冲林虔走了过去。
他薅住林虔的头发,林虔没想到身后突然有人出现,他被揪的松了下手,墨桥趁此缓了缓,而后跟景历一起把林虔抵到墙壁上。
形式突然反转,林虔依旧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他破罐破摔的握紧了墨桥的手臂,誓死要把墨桥推下去。
推他下去,沈廉就会看我了,林虔执拗的想。
景历被林虔一个发力甩开了下,他拦不住林虔发疯一般的力度,林虔推墨桥,景历推林虔。
三个omega混乱之下推推攘攘的,是林虔不达目的不罢休,景历拦不住生气的拽着墨桥,反推了一把林虔。
林虔被景历这一下推的仰身从楼边翻了下去。
我!考!景历吃惊的一把抓住了林虔的手腕。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去救这个假情敌。
“墨桥!你在发什么愣!快跟我一起拉这个贱人上来啊!”景历吃力的双手抓住林虔的手腕,他额上青筋暴起,吃力到不知不觉中指甲都嵌进林虔手腕中去了。
林虔像一根破旧麻绳,荡在空中,他害怕的看着景历,生怕景历一个松手,他自己被摔成肉泥。
原来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中是这般滋味,林虔矫情的感叹,他的手心浮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墨桥!”景历吼墨桥。
墨桥面色冷漠,起风了,楼顶风狂啸,墨桥校服裹着他单薄的身板,宽大校服被吹的猎猎作响,他扶着栏杆看下面的林虔。
林虔额间有汗珠流下,苍白嘴唇无力的抖动着,他想求救。
墨桥下一秒就去掰景历的手。
景历没想到墨桥会突然对他出手,他皱眉对墨桥低斥道:“桥儿!别胡闹了!你想清楚,今天林虔要是死了,你要一辈子背负着他的阴影吗?他也配?”
墨桥不听,他扣着景历的手,大眼睛里突然就涌上了成串的泪水。
凭什么!凭什么林虔对沈廉纠缠不休他不能阻止?凭什么林虔找人羞辱他他就要受着,现在林虔都动了杀他的心了,他还要以德报怨?
“桥儿,冷静一点,你先跟我一起把他拉上来,拉上来要打要骂加我一份,我帮你教训他。”景历哄着墨桥,他臂力不是太行,这会儿那么大个人在下面坠着,他已经很是吃力了,别说墨桥还要扒拉他了。
墨桥听不进去,他脑子里只剩下风声和景历的叫声了,景历在说什么呢?他怎么听不清?墨桥魔怔的想。
满江白冲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景历跟墨桥的纠葛,他跑过去才看到景历拉着的林虔,满江白搭了把手,跟景历一起把林虔拽了上来。
林虔瘫在地上大喘气,脚踏实地的感觉令他如获新生。
满江白给景历揉着胳膊,问他:“没碰到腿吧?”
景历摇摇头,要是没有这条伤腿,兴许他自己就能把林虔拉上来了。
景历看向一旁的墨桥,墨桥垂眸,深色晦暗不明。
“小学霸,回去写题了。”景历冲墨桥说道。
他临走前踢了林虔一脚,下作玩意儿,今天他要是不上来抽烟,墨桥这会儿已经在大地母亲的怀里献血横流了吧?
林虔被踢的捂住肚子,一言不发。
“满满,背我下去吧,刚刚左腿不小心发力了,这会儿你一来,它就疼了。”景历拍满江白肩膀道。
满江白弯腰,临走之前唤墨桥:“墨桥,要放学了,可以回家了。”
回家吧。
第14章 救赎
沈廉在车库角落找到的墨桥,墨桥蹲在地上,一脸落魄。
“宝贝,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沈廉也蹲下,他抬起墨桥的下巴,入目的是墨桥发红的眼圈,“怎么了?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墨桥望着沈廉,沈廉为了找他,衣服跑的有些凌乱,有些狼狈。
是因为他啊,干什么都气定神闲的沈廉总是能乱了阵脚,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老公,娶我你后悔吗?’墨桥给沈廉打手语,比划到一半眼泪就又忍不住的往下流。
沈廉捏着袖子,给墨桥擦眼,“怎么会后悔,一点都不后悔,我还怕你后悔。”
墨桥又说:‘可是我是个哑巴。’
“我又不是不懂手语。”沈廉怜爱的抱住墨桥,摸着他的后背问:“是不是林虔又找你麻烦了?”
墨桥点头,哭到打嗝也停不下来,每当他想到那高高的楼顶,抓不住的栏杆还有跌下去就死亡的窒息感,他就后怕。
“对不起,宝贝别怕,我来处理他。”
墨桥委屈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沈廉听,最后他问沈廉:‘我不想让景历救林虔,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沈廉一把按过墨桥的头按到自己胸膛,拼命的给他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你没错,林虔是自己作的,对不起。”
墨桥摇摇头,不怪沈廉,这件事跟沈廉没有关系。
夜晚景历问满江白,“你今天怎么去天台了?”
“下午找你,看你没在位置上,又想到墨桥被人叫住。”满江白简单的说着,他不知道,他只是找了所有地方,最后才找到天台的。
景历咬下嘴唇,淡色嘴唇被他自己咬的殷红,他思索着开口:“今天要不是我在,小哑巴就要出事了,我都警告过他小心林虔了,他怎么还是傻乎乎的?”
满江白大拇指拂过景历下嘴唇,不让他再咬了,最近景历学习过度,染上了一思索就爱咬嘴唇的毛病。
满江白指腹还按在景历唇上,他盯着景历水润润的嘴,眼中有些不明情愫,“墨桥不是你,他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内心,为人又单纯,不争不抢的,就被林虔以为好欺负。”
“但是我跟你说,”景历凑近满江白,神采飞扬又带着些贼兮兮的味道,“墨桥今天掰我手的时候,我都惊了,小学霸看起来软绵绵一个人,发起狠来可真是吓到我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满江白也凑近景历,这下两人之间距离更近了,他嗅嗅景历身上的信息素,漆黑眼眸深不见底。
“喵~”景历突然开口。
满江白挑眉。
“喵喵喵?”景历逗他,反正都是要完成任务。
满江白一把抱起景历,把人放在单人床上,避开他的石膏腿,把人双手举过头顶锁住他,极具倾略性的姿势以及他侵|占性的目光,灼的景历不敢直视他了。
“你怎么那么浪啊?”满江白说的直白,他语调平平,守着他给自己立的道德标兵的人设,一刻也不能倒塌,除非……
“满江白,你抵到我了。”景历羞的往下缩,想要脱逃,满江白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的意思。他嘴上说着挑逗,可真到真枪实干的地步,他又怂了,尤其现在他们还在高中,怎么想怎么羞涩。
“我标记你好不好?”满江白吻着景历,嘴巴寻到他腺体的时候,如恶魔低语般重复,“我标记你,让我进去。”
景历被钳制的毫无反抗的能力,完成任务可以,但是不能在学校就这样被标记。
“好。”景历咬上满江白性感的嘴巴,含住他的下唇,舔他上颚。
满江白回吻他,动情的吃他的嘴。
“今天不行,我明天要去拆石膏。”景历找回最后的理智,他挡住满江白的嘴,白里透红的脸上写满了情|欲,偏生又要这样残忍的喊停。
满江白舔着他掌心,滚烫的嘴皮子黏着景历手掌,舌尖触着他掌心纹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景历,宛如同他接吻般,把他掌心都嘬红了才作罢。
要疯了。
周五下午,满江白跟景历一起去医院拆石膏,景历出教室之前,还不忘提醒胡鑫林,“周六下午我们出去玩,不要忘了,你记得叫上小文。”景历瞟向文兰芝的位置,那天之后墨桥就没来上课了。
“得嘞,放心,忘啥也忘不了这个。”胡鑫林从地上抬头,不知死活的去拿了景历唯一的一只中性笔,他又丢笔了。
“放下老子的笔,那是我小男友买的,敢给我整丢了就烧了你的资料。”景历凶胡鑫林。
胡鑫林缩缩肩膀,他把笔放回去,嘴上嘟哝着:“哎呀,我好怕。”
景历捶他。
到了医院,医生给景历拆了石膏,感叹小年轻复原能力就是强。
景历没了石膏的束缚,整个人都轻松了,他长舒一口气,四肢健全的感觉真好。
“刚拆石膏还是要谨慎些。”满江白拽着景历的后领口,不让他再走六亲不认的步伐了。
景历被人提着领子,像个小鸡崽一样,等着满江白给他买冰淇淋。
他俩就坐在公园的长廊,满江白没有像以往那样背单词,他望向远处青葱树木,突然问景历:“景历,一直救赎别人,累不累。”他摸摸景历的左腿,继续说道:“以后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了。”
景历舔着冰淇淋回头看满江白,“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满江白蹲下身,抚过他的腿说:“你要是没有管墨桥,你就不会摔折腿;你要是没有拉林虔,你的手臂就不会刮伤。”满江白捏住景历的手臂,他疼的嘶了一声。
“你要是不救我,我就不会像条阴沟里的野狗,一直咬着你不放了。”
景历听的蹙了眉,满江白在这叨叨什么呢?
“你看你,连你做过什么都记不得,我却为你随手的一件事,赔了一辈子进去。”满江白自嘲的开口。
“说人话。”景历掐满江白,发什么神经呢?
满江白半跪在地上说:“高一下学期末,我考了倒数,回家之后我父亲,撕碎了我的试卷扔到我脸上说:你真丢我的脸,你要不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景历冰淇淋也不吃了,他想满江白的父亲……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我要不是他的儿子就好了,我愿意做他儿子吗?谁愿意要一个只会对着仪器嘘寒问暖的父亲!我那天顶着大太阳,上了天台,我想我要让他后悔,只要我从天台跳下去,让他自己找别人做儿子吧。”满江白阴郁的回忆着说。
那天太阳实在大,他光是站上楼边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想跳下去,跳下去一了百了,反正他喜欢的男孩子也不会看他一眼,他父亲也看不上他,他不如死了。
“你那么高的个子,还要站那么高做什么?”同是高一的景历打着一把黑伞,白净手指握在黑色伞柄上,他把伞微微往后倾斜,好让要跳楼的同学看清他的脸。
满江白突然看到自己心仪的男孩子,内心升腾出一丝后悔了,他对这人世突然又有留恋了。
“你下来,帮我一个忙。”景历开口,温润的嗓音像是来自人间的藤蔓,轻挠过满江白的心。
“快点,帮帮我吧。”景历软着嗓子冲满江白笑。
满江白就这样呆呆愣愣的下来了,人生中第一次自杀,失败了。
“要帮什么忙?”满江白对上暗恋对象,不善表达的闷声问,他内心早已打起了退堂鼓,想偷偷的溜走到一个景历看不见的地方。
景历不语,他给满江白递了一包纸巾,满江白不接。
景历收起伞,抽出一张纸巾,给满江白擦脸上的汗。
满江白僵着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景历靠他那么近,近到他都能闻到来自景历身上裹挟的香味。
他退了一步,景历把剩下的纸巾塞到满江白手里,跟他说:“明天要是还想从这里跳下去,我就不拦你了。”
满江白愣,景历这是在救他。
“你是说,我那个时候救的人,是你?”景历有些瞠目结舌,那个男生是满江白?
满江白点头,从那以后,我爱你爱的更加死心塌地了。
景历一时语塞,原来他跟满江白之间的羁绊已经,这么深了?那他怎么还能迟钝到这种地步呢?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管别人的闲事了?”满江白仰头看景历,虔诚的目光锁在景历脸上,骑士般下跪,求一个承诺。
景历迎着他的目光点头,“我答应你。”他懂满江白的意思,他懂。
周六下午,满江白跟景历在地铁口等文兰芝和胡鑫林。
胡鑫林先来了,文兰芝还没到,景历对着文兰芝信息轰炸,文兰芝才抽空回了一句:别催,公主出街自然是要盛装出席。
又过了二十分钟,文兰芝才姗姗来迟,她烫了一次性的泡面头,脸上画着浓墨重彩的妆,耳坠倒没那么浮夸了,一身jk短裙,青春元气。
“奶奶,您终于来了。”景历反讽文兰芝,至于要他们三个大男生等这么久吗?
“不准有意见,走吧!”文兰芝才不理会景历话中有话,她掏出地铁卡,跟他们三个一起挤上了地铁。
因为赶上周末,又是下午,地铁上人多。满江白挤着景历站着,胡鑫林跟文兰芝也不是太熟,两个人也没站很近。
文兰芝自己一个小姑娘,扶着扶手,站的笔直玩手机。就在她沉迷手机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碰了她的胸。
她一抬头,是一个中年男子,肥头大耳,一脸油腻的正盯着她。
第15章 标记
文兰芝往胡鑫林那边挪了挪,谁知道那个中年男子又跟了过来。
“胡鑫林,你过来。”文兰芝叫胡鑫林,她内心泛着恶心,想骂人又碍于情面开不了口。
胡鑫林看她。
不止胡鑫林,景历和满江白也往这边看过来。
那个中年男人见文兰芝有同伴,不仅不收手,反而变本加厉的摸向了文兰芝的大腿。
“啊!”文兰芝被吓了一跳,她拿起手上的包,砸向那个男人。
她一个小姑娘,拿的又是小包,砸一个中年男人跟闹着玩一样,那个男人反而拽住了文兰芝的包,不让她走。
胡鑫林上前,满江白比他还快,满江白拉过文兰芝让胡鑫林看着她,自己拧着那个男子的手,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扭的那个男子叫出了声。
“你跟我去警局。”满江白憎恶的瞥这个男子,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这个咸猪手的主人,草包一个,也就只会占小姑娘的便宜。
那个男子大概是没想到这群学生会这么较真,他挣扎着要逃,满江白死死的按住他,强有力的双手让他犯怵。
景历脱了外套,问文兰芝:“公主,要披风吗?”
文兰芝摇摇头,她刚刚只是被恶心到了,有景历他们在,她也没那么害怕了。
满江月一行四人把男子送到了警局,局里那个男子一直否认,说他什么都没做。
文兰芝又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警察就那么放了那个男子。
他们出去的时候,那个男子还在猥琐的看文兰芝,满江白皱眉,他叫上胡鑫林,就在警局不远处的巷子里,教训了那个不知悔改的男子。
景历拉着文兰芝跟她瞎侃,“墨桥什么时候来?”
“我问了,桥儿没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先不来上课了。唉,我们桥儿不在的日子,想他。”文兰芝拽拽小裙子,回答景历道。
景历有些缄默,墨桥大可以不把林虔放在心上的,可墨桥看起来可比他想象中的能藏事多了。
满江白跟胡鑫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还看电影吗?”胡鑫林问。
“看啊,反正我们票还没买,现在就买。”景历掏出手机,立刻购票。
他团了时下最火的电影,文兰芝也会喜欢。
胡鑫林去给他们买爆米花可乐了,文兰芝踱步到满江白跟前,小声说着:“满满,今天谢谢你。”
满江白摇摇头,这种事情是他应该做的。
胡鑫林一个人拿不来四个人的东西,他喊景历过去帮忙。
电影开场,好在是喜剧电影,大家看的都算轻松,一群人哄堂大笑的时候,景历的手不老实的滑到了满江白的腰部,指尖沿着他腹肌的线路左右摩挲。
满江白僵住了,挺直了腰板,不敢呼吸,腹肌就更明显了。
景历摸了痛快才凑近满江白问:“也不知道这个‘搓衣板’跪起来如何。”
满江白想了一下,如果景历跪坐上去,那他一定让景历下不来。
一场电影看的人心情放松了不少,他们去吃了肯德基,高热量的快餐极大程度的满足了他们的口腹之欲。
“等我一下,我要去上个厕所。”散席的时候景历拿着手机站了起来,满江白抬头,他没让跟。
景历悠闲的去了厕所,最后洗手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突然被关上了,他抬头通过镜子看到了身后的林弈星。
林弈星超朝信步走来,“看来今天是不错的一天。”
景历不想跟他多说,便大步超门口走去。
林弈星右手举着针,趁景历不备扎进了他脖子了,细小的针头扎进皮肤,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景历捂着脖子,难以置信的看林弈星。
“卑鄙小人,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林弈星笑的称心如意,好看的皮囊下藏着一颗肮脏的心,他把针头扔进垃圾桶,拉过景历说:“你快发Q期了吧?上次我凑近你,那股子信息素的味道,我差点以为你在勾引我。”
景历软绵绵的给了林弈星一巴掌,这个狗比又打他什么主意呢?
“没力气了吧?我就是帮你提前一下,你的发q期,等过一会儿,我就让你体验一把真正的快乐。”林弈星抱住景历,危险的说道。
景历不同于林虔的娇小,比林虔稍大些的骨架抱起来更有抱男人的感觉,他紊乱的呼吸就打在自己领口,林弈星低下头,打量景历的脸。
十分满分的十分,是个尤物了。
林弈星捏了一把景历的臀尖,突然咬上景历的脖子,吓得景历推着他躲了一下,才没让林弈星咬上他的腺体。
“你疯了?”景历身体不受控的抖着,林弈星怎么比林虔还贱啊他想,他现在腿还在打颤,连做逃兵的资格都没了,只能任人宰割。
“我没疯,我就是想看看你到了床上是不是也那么泼辣。”林弈星拽过景历,他狂热的盯着景历,反正他跟林虔也不可能了,不如上了满江白的人,看他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景历吃力的抬眼皮看林弈星,怎么会有这种道貌岸然的禽兽?
“你的林虔呢?”景历小声问,他体内一波又一波的异样涌过,他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你的林虔呢?你不是要效忠你的小白花一辈子吗?现在又来作践谁呢?景历不甘心的想。
“他?他好好的,你问他做什么?怎么?你以为我会标记你?我才不会,我只是要把你变成破鞋,然后看看满江白的反应,你别希冀了,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林弈星捏着景历的后脖子,看他一脸痛苦难耐的表情,心里突然觉得爽了。
林弈星咬上景历的脖子,这次景历没有躲。
满江白破门而入看到的便是林弈星同景历亲密的画面,“你们在做什么!”
满江白拉开林弈星,挥拳的刹那被林弈星给拦下了。
“这次还能让你打到我?”林弈星抵着满江白的胳膊,挑衅的开口,“我帮你试了,也不过如此,亲起来硬邦邦的。”
满江白怒火中烧,他不打林弈星的脸,右手快速出拳打在林弈星腹部。一想到林弈星对景历做的事情,他又补了一拳。
林弈星意不在打架,他捂着肚子,靠在一旁看满江白抱起景历,他冲满江白的背影喊道:“我刚刚亲景历,他还往我跟前凑,啧啧,你今晚有福了。”
满江白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快步流星的抱着景历离开,景历不能再拖了。
胡鑫林和文兰芝看满江白抱着景历走的快,都没跟他们道别,两人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了?
满江白叫了车,景历一直在他怀里小声呻|吟,眉间紧簇着舒展不开,他难受。
“马上到家了。”满江白抚开景历额前头发,他脸上都是虚汗,身体不自觉的蜷缩,像是病发了一般,看的满江白格外焦急。
十几分钟后到家,满江白踹开了家门,景历已经要失去意识了,他抱着人直奔浴室。
“景历,睁开眼睛看看我。”满江白打开浴头,温热的水打在景历身上,他拍着景历的脸想唤醒景历。
景历迷离着双眼,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想要触碰身前人。
满江白凑近他,此刻室内已经充满景历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了,犹如涨潮一般,接连不停的拍打在满江白的感官上。
“说我是谁。”满江白扶着景历的脸,余光扫到景历脖子上的齿痕,他目光更具侵略性了。
“满江白。”景历好不容易看清了人,万分庆幸不是林弈星,他松了口气,安心顿时感填充了心房。景历想爬出浴缸,他依偎在满江白怀里,神智不清的邀请满江白,“标记我。”
满江白眸色暗了又暗,他打横抱起景历,迈进了注水的浴缸,满池的水随两人的进入而沿着外壁溢出。
景历难耐的往满江白身上贴,两具炙|热的身体格外契合,满江白吻上了景历,狂热又富有侵占性的吻让景历被迫仰起头,容纳着他的无礼。
浪潮起了一波又一波,碳酸侵蚀着满江白的理性,他咬上了景历的腺体。
终于,标记他了。
这夜太长,满江白攥到了他命运中最重要的存在,他隐忍的心上蒙的尘,总算被掀开拭去了。
第二天满江白给老陈请了一周的假。
这一周,是景历见到满江白就会害怕的一周,满江白这个变态,开了荤就止不住了,阀门一旦被打开,就不要再妄想轻易关上了。
景历膝盖都紫了。
“膝盖膝盖。”景历推满江白,他受不了了,“不要了,哥哥,你放过我吧。”
满江白抱抱景历,强势的把人环在自己怀里,不让他动弹。
难得静谧的时刻,景历听到系统恭喜他:“景历先生,恭喜您获得两百个任务点。因为您超速完成任务,奖励值翻倍。”
景历叹口气,这是在拿命做任务啊。
“请查收您的下次任务,帮助胡鑫林改掉他掉笔的毛病,奖励值100个基点。”系统不带喘气的发布下次任务。
“祝您好运。”
第16章 是你(1)
“满满,你会经常掉笔吗?”景历趴在沙发上,问不远处正在切水果的满江白。
满江白回头看景历,翘起的嘴角令他面部看起来有些柔和,吃饱餍足后心情属实不错,他语调轻扬道:“不会,丢过两次之后就不再丢了。”
景历放下手机,挪到满江白身后,腻腻歪歪的搂着他又问:“你变声期是不是快过完了?声音听起来比之前好了些,没那么沙哑了?”
满江白听他这话,锋利的刀尖差点切到指头,他放下刀,扭头回景历:“你……有在留意我吗?”
其实满江白是想问,你一直在关心我吗?
“当然呐,不留意你留意谁?”
满江白有些意外,他以为景历从不关注他的,毕竟景历的目光,从没在他这里停留。
“满满,我发现你对感情总是格外谦虚。”景历不用卑微这个词,他觉得不太恰当,先喜欢上的人是会这样吧?他又说:“你不善言辞不苟言笑的模样,跟我爸似的。”
满江白又顿了顿,景历的爸爸?这是景历第一次提他的爸爸。
“你太好了,我不一样。”我是一个连第一名都考不到的人,满江白想,哪怕他能拿一次第一名回去,满途知也不会一直对他冷言冷语吧。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哪有那么好。”景历扒拉满江白,让他低头,然后说:“你最好了,你那里大,活也好,你超级好。”
满江白暗自红了脸,一双眼微垂,瞳仁里透着些不自在。“你不疼了?”
景历拍拍他肩膀,“哥,做个人吧。”
景历回学校之时,恰好赶上胡鑫林又丢了一只笔。
满地找笔。
“又丢了?”景历也蹲在地上,跟胡鑫林四眼相对,要不他以后去开个文具店吧,胡鑫林一个人都能养活起景历整间店了。
“恩,又丢了。”胡鑫林垂头丧气的,太倒霉了吧,又卡着今天丢,本来以为过了今天,就是整整一周,就不会丢笔了。
他连炮仗都买好了,只要他今天不丢笔,他就去放挂鞭庆祝一下。
连景历都觉得匪夷所思了,这是谁偷了胡鑫林的笔吧?
可是偷笔干嘛,又值不了几个钱。
“你跟班上谁有过节吗?”景历把胡鑫林拉起来问他,别找了,找不到的。
胡鑫林摇摇头,他脾气好,一般不跟人结仇。
“你仔细想想,比如拌过嘴,推搡过。”景历追问胡鑫林,他突然想到什么,拽着胡鑫林衣领问:“你丢的不是老子的笔吧?”
胡鑫林心虚的点头。
“我要杀了你。”景历只有那一只红色中性笔,满江白给的。
“我再给你买一只。”胡鑫林挠头,他真不是故意的。
景历也不是有意要为难他,丢就丢了呗,一只笔而已,但是关乎他的任务就不行。他决定先静观其变。
上次周测考了第八之后,景历开始爱上学习了,午间吃饭的时候,景历从满江白碗中夹走他最不是太喜欢吃的西蓝花,尝了一口,没有味道。
“满满,说个事情。”景历放下碗筷,不再嬉皮笑脸,他严肃的神情看的满江白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你说。”满江白心上一紧,他猜不透景历的心思,想不到景历要说什么。不会是要跟他……告白吧?
景历郑重其事问道:“满江白同学,你愿意和我谈一场模范生级别的恋爱吗?”
三秒后满江白答道:“我愿意。”
第一秒堂皇,第二秒喜极,第三秒毅然决然。
“叮,恭喜您获得惊喜值二十个点。”
景历这次也不问系统了,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明白系统的套路了。
学习的时光总是充实的,虽然会有写不出题的痛苦,好在景历还有对象,恋爱还挺甜。
他最近给满江白讲题,都已经游刃有余了。
讲一道选择题,可以亲亲。
一道填空题,可以抱抱。
完成各科整套试卷,就可以举高高。
“景历,还你笔。”胡鑫林拿出一只崭新的笔,递给景历。
景历也掏出一只笔,递给胡鑫林,他悄声说:“把你的笔都给我,你用我这支,这支我花了一百多块买的,贼拉贵。你拿着这只,要是还丢,你以后就咬破手指写字吧。”
胡鑫林半信半疑的把他的笔都给景历,景历突然给他买这么贵的笔干嘛?
他端详着景历给的他这只笔,银色笔杆锃亮。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颇有质感。
“这是为了感谢你上次借我资料,我嘛,知恩图报,你安心收着用。”景历把胡鑫林的笔都装进自己笔袋里,末了又给胡鑫林重复道:“这次可收好了,199的笔,丢了心疼。”
胡鑫林忙点头,这么贵的笔,他也不舍得丢。
自胡鑫林开始用这支笔,景历就开始警惕了起来,距离胡鑫林上次掉笔已经过去五天了。
还有两天。
他没办法盯着在这里走过的同学。几乎每个人,都会从这里路过。
下午,景历就出去跟满江白吃了个饭,回来便看见胡鑫林愁眉苦脸的。
“丢了?”景历丝毫不意外的问。
胡鑫林点头,才一天,就丢了。难受。
“行了,垂头丧气做什么?我帮你找回来。”景历掏出手机,招招手要胡鑫林过来看。
胡鑫林凑过去,只见景历屏幕上显示着跟踪系统,红点亮闪闪的。他吃惊的问景历:“你安装了追踪器?”
“不然你以为那么沉呢?”景历笑,“跟着我,我们去抓贼。”
“妙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笔是被人偷的?”胡鑫林问景历,膜拜之情溢于言表。
“谁跟你一样,还固定周期的丢笔?你怎么想都是有人针对你吧。”景历跟着显示系统的路线拐,这地方怎么越走越偏呢?
胡鑫林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我家人打小就教我中庸之道,我从不得罪人啊。”
景历停下来,从尘土飞扬的小道抄草坪过去,“单纯,你不得罪人,不代表别人不会得罪你。”
胡鑫林有些词穷,他不懂。
景历顺着指引来到一见破旧的实验楼,这已经成为他们学校的禁地了,禁止入内四个大字横在楼梯口的横幅上。
已经是下午七点一十八了,天暗了下来,雾蒙蒙的笼罩着这间废弃楼房,四周静寂,连蚊虫都不叫。
只有一个坏掉的灯泡,闪烁在楼间。
“要进去吗?”胡鑫林问,他裹了裹身上的校服,夜间凉,这诡异的地方令他鸡皮疙瘩都战栗了。
“进。”景历揣起手机,弯腰从横幅下钻过,朝楼梯直行,胡鑫林紧随其后。
这里不只是废弃的实验楼,二楼还给学生做过社团教室。
景历打头阵,一间一间推开门看,尘土覆满门桌,蛛丝网缠绕在角落,桌椅放的歪七扭八,无一不昭示着这里没人出入。
胡鑫林跟在景历身后给他打灯。
景历走到尽头的最后一间房,他停住了,胡鑫林被他突然的停顿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景历‘嘘’了一声,他侧身让胡鑫林看,门把手是干净的,这间教室有猫腻。
胡鑫林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来开、开吧,你躲我身后。”
景历扭头对胡鑫林笑,“怂什么?”
漆黑不见光的夜里,景历这莞尔一笑,犹如绽开的睡莲,缓解了胡鑫林的恐惧。
景历拧开门,老旧门板吱呀着被缓慢推开,胡鑫林的光打过来,对面的墙渗的他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墙上布满了中性笔,整整齐齐的从左上角开始,每支笔之间的间隔看起来都是相同的,就这样怪异的陈列了满墙。
胡鑫林刚下去的鸡皮疙瘩瞬时又起,这个画面引起了他内心的强烈不适,他想逃。
景历走进去,这间屋子很小,好像是摄影部洗照片的房间,祖传红光映的人影绰绰。
“谁?!”胡鑫林猛呵,他转身看身后,空无一人。
“你大爷的,吓我一跳。”景历拍拍心脏,走近墙壁看满墙的笔,“都是你的?”他问胡鑫林。
胡鑫林也凑过来,他大致扫了一眼,全部都是他的,“都是我的。”
“你看。”景历指着圆珠笔上面贴的标签:3月21日,阴。
每一只笔上面都贴着日期,甚至还有天气,像是日记一般。胡鑫林心里更毛了。
景历也看的匪夷所思,他注视着笔与笔之间的距离,以肉眼来衡量,每只之间的距离都是相同的。
白纸黑字打印着日期和天气,该居中的居中,字间距也是相同的,规整到好似强迫症般。
胡鑫林生气的把笔扯下来,他愤怒的挥舞着手臂拽墙上的纸,又怒又怕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胸腔。
“够了,停下来。”景历拦住他,“安静一点,你听。”
他们静下来之后,水滴的声音就凸显了,滴答、滴答、滴答,声音越来越近。
景历回头,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湿透的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啊!”胡鑫林吓了一跳,湿透的人犹如水鬼,阴森森的站在他们身后,身上还在滴答落水,诡异的与这环境融为了一体,胡鑫林心颤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景历还没看清那人,只听耳边胡鑫林惊呼:“是你!”
第17章 是你(2)
那人把头发撸上去,露出光滑的额头,景历这才认出来,是那个……爱起哄的,叫什么来着?
“姜钐!你有病吗!干什么吓人!”胡鑫林气急败坏的骂他,姜钐整这一出,差点给他送往天堂。
人吓人,吓死人。
“你们还能找到这里,也不算傻。”姜钐呸了一口,刚刚察觉到有人来,他躲进水池里,憋气憋到喝了好几口污水。
呸呸呸。
“是你!是你偷了我笔?是不是!”胡鑫林举着手机的手电筒,对准姜钐照他的眼睛。
狗贼!
“你不都看见了,还问什么问。”姜钐脱下外套,拧了拧衣服上的水。
姜钐自在的样子看的景历有些不舒服。
“你偷我笔做什么啊?你要是想用,我借给你不就是了?”胡鑫林无语,这些笔不值什么,就是这种行为,他接受不了。
姜钐不屑道:“谁稀罕你的笔?你自己掉笔关我什么事,我捡到的东西就是我的。”
他这幅盛气凌人的模样让胡鑫林结舌,“你以后别偷我的笔了,这些我就不计较了。”
“哼,你算老几?还在这说教。”姜钐不听,他把衣服放到桌子上叠好,阴冷的目光打向胡鑫林和景历。
景历一直在观察姜钐,姜钐的校服被他叠成了方块儿,九十度的角对准了书桌的角,框的刚好,一丝不多一丝不少。
姜钐有强迫症,景历总结道,看来胡鑫林的笔真的是姜钐拿的。
“胡鑫林跟你没有过节吧?你针对他做什么?”景历开口问。
姜钐愤愤的看景历,眼眶充血的可怖之态让在场的两人往后退了退。“不针对他,那就针对你咯。”
景历看到姜钐右手往后掏,好像要拿什么,他动作迅速的推开胡鑫林,手指随便抓起桌上的瓶子,同姜钐抗衡。
胡鑫林没见过这幅场面,姜钐刀上的冷光闪在他脸上,他直接傻眼了,怎、怎么会这样?
怎么突然拿刀了?
姜钐举着刀,直逼景历,他凶狠的眼神如同地狱来的修罗,居然是来真的。
景历先下手为强,抄起瓶子砸向姜钐的脑袋,瓶子没碎,姜钐偏了偏头,水果刀划过景历的胳膊,再度转手要捅向景历的肚子,却被景历又砸了下脑袋。
头晕。
“姜钐!够了!”满江白大喘着气进来,一把甩开姜钐,脱下校服给景历按住胳膊,问景历:“他划的深吗?”
景历摇摇头,他躲了的,只是皮肉伤。
胡鑫林看到满江白过来,像看到救星一般,他躲到满江白身后,只露出眼睛看一旁的姜钐。
满江白给了胡鑫林一个眼神,懦弱。
胡鑫林抖着不说话,他害怕。他又不是不想帮景历,主要是腿软,他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这会儿你不装不认识我了?”姜钐手持着刀,眼神锐变,蓬勃的手臂肌肉显示着他的愤怒。
满江白不想跟姜钐讲话,他扶起景历,要离开这里。
姜钐刀就戳在满江白面前,“你敢走?”
“你自甘堕落就不要拉别人下水。”满江白挥开姜钐的刀,仿佛吃定了姜钐不会对他动手。
姜钐放下刀,泄了气,他问满江白:“你觉得你自己很了不起?”姜钐握紧拳头,重复问满江白:“你那么了不起,你怎么次次考试都是三十多名呢?啊?全班才多少学生啊,满江白你自己说,你一个大笨蛋,还学别人努力?你努力有什么用?你努力不还是默默无闻吗?你爸不还是看不上你?”
“你说够了没?”景历反问姜钐。
姜钐推了他一把,狂躁的说道:“没够!满江白你就是一个蠢货!”
景历被姜钐推了一个踉跄,他跌伏在墙壁旁的桌边,满江白被姜钐困住,没能过来扶他。
而胡鑫林,胡鑫林已经……不见了。
胡鑫林怎么像个胆小鬼?景历想。
他扶着桌子,起身之时看见墙壁翘起的一角,景历伸手碰上去,这里是胡鑫林刚刚抓狂的时候弄的,他顺着那个角揭开,整张墙纸随他动作脱落。
“住手!”姜钐看到景历的动作,他伸手阻止,还没扑向景历,景历已经把他的一切伪装撕了下来。
没了墙纸,取而代之的是整墙的素描。
纸上的主人公只有一个,可满墙十几张纸却生动刻画了他的喜怒哀乐。
沉思的满江白,嬉笑的满江白,生气的满江白,全是满江白。
景历震惊的回头看姜钐,他眼神游走在满江白和姜钐之间,姜钐他……不是alpha吗?
姜钐一脸绝望,他妈的藏了那么久的东西,就这样被公之于众了。
满江白同样很诧异,他没想到,姜钐对他……
“你画画这么好,怎么不去做美术生?”景历看着墙上传神的画,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姜钐没料到景历突然问这个,他寂寥的回道:“因为没有人跟我一起。”
“你是说满江白不跟你一起吧?”景历抬眸望向满江白,“你那天说的老陈说我要是再不好好学习,就强制我去学体育,其实是在说你自己吧?满满。”
满江白惊叹于景历的记忆,他就是随口一说,景历却能记着。他带点点头,没错,本该学体育的人是他满江白。
“你俩……是什么关系?”景历问的谨慎,可别是情侣,要是情侣,他一定捶死满江白。
“同学。”
“没关系。”
“没关系?姜钐你画一个没关系的人画这么传神,怎么你是神童小天才?随便画画都能这么厉害呢?”景历才不信,这两个人之间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只要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他都可以接受。
姜钐直视着满江白,咬牙切齿道:“同学,你自己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满江白面色平淡,坦然的对景历说:“姜钐高中以前跟我是竹马,我俩对门,从小玩到大。”
姜钐小时候特别皮,他自己皮就算了,他还带上对门满教授的儿子一起调皮捣蛋。
满教授的儿子开窍晚,开口说话的也晚,落了别的孩子一大截。
但是姜钐不嫌弃,满江白这个小笨蛋会帮他背锅,每次闯了什么祸,他都往满江白身上推,满江白脑子转的慢,还没跟大人说不是他干的,大人就已经默认为是满江白做的了,自然不会往一旁装乖的姜钐身上想。
姜钐每次做了坏事惩罚的都是满江白,他自己心里可得意了。
直到有一天,他偷偷溜进满教授家,透过灌木,看见了满教授是怎么教育满江白的。
满途知手上拿着从器材上卸下来的一根铁棍,姜钐看到那个铁棍,那么长,竖起来比满江白都高了。
满途知用那么粗的铁棍打满江白的屁股,生气的问:“你还干不干坏事了?”
满江白哭着求饶,一张小脸上流着鼻涕还是眼泪,他自己都分不清了,“爸爸,我不敢了,呜呜呜。”
“废物!读书不行,还敢学着别人去做坏事,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满途知怒极了,才高八斗的教授,教的了全国的学生,却不会教自己的儿子,他的铁棍打在满江白身上,盛怒当头听不到孩子的哭喊,直到满江白哭不出声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屋外的姜钐跟着满江白一起,哭到眼前模糊一片,他想拉住满教授,说叔叔不要再打小满了,不是小满做的,都是他做的,可是他不敢。
满江白住了好几天的医院,出院那天姜钐去接他,给他带了棒棒糖,半是愧疚想弥补,半是开心满江白身体好了,又可以跟他一起玩了。
满江白还是呆呆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样子。
姜钐不敢问满江白,他自己爸妈就没打过他,他以为所有的小孩跟他都是一样的,没事了爸爸妈妈亲亲抱抱的。在外的满教授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姜钐都不敢相信那个手持铁棍的恶魔是电视上和蔼的满叔叔。
直到上了高中,姜钐拉着满江白,两个高挑的alpha,颇有做校霸的潜质。
满江白跟着姜钐做了半个月的扛把子,突然说他不做了。
“为什么?你要跟我散伙?”姜钐叼着牙签,问满江白。
满江白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我要好好学习了。”
姜钐大笑,“你讲什么笑话呢?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是真的我不骗你。”满江白认真说道。
姜钐被满江白这出整懵了,逆来顺受的满江白怎么突然转性子了?
满江白那个时候天天往优秀学生排行榜跑,往那一站,就差没鞠躬烧香了。
姜钐跟着满江白,满江白一走他就去到排行榜瞧,满江白是在看谁呢?
宫水?景历?墨桥?
姜钐望着那些学霸,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姜钐才发现,满江白是在搞暗恋,他不仅暗恋他还早恋,他喜欢景历!
“你喜欢景历为什么不能跟我做朋友?”姜钐追问满江白。
满江白顿了顿,木讷的说:“景历在广播里说了,希望大家好好学习,蟾宫折桂。”
姜钐无语,就因为破广播里的一句好好学习,满江白就不跟他玩了。
“铁子和宝子,你自己选一个!”姜钐逼问满江白。
满江白几乎都没犹豫,“我选宝子。”
淦!姜钐摔,行!满江白好能耐!
不做朋友就不做,他才不稀罕!
“这跟你偷胡鑫林笔有什么关系?”景历问。
“这叫注意力转移,你懂个屁。”姜钐白眼景历,不过是长得好,后来不还是变成跟他一样的人了?
“那你又是怎么每次都悄无声息的拿走胡鑫林的笔的?”景历不解,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姜钐讥笑,“你们还真以为我每天都在睡觉?我一天哪有那么多觉要睡?我佯装睡觉拿胡鑫林一支笔,你们还能发现不成?”
“我再跟你说一个秘密,胡鑫林每次坐的位置地势都低,他掉的笔,总是往我这里滚。”
所以胡鑫林才会被姜钐盯上?
第18章 晚宴(1)
“这不科学。”景历反驳,也不能次次胡鑫林坐的位置都地势低吧?
“要是科学,我会三番五次的捡到他的笔?”姜钐捂着头,趁着满江白不备,拿起校服就往外跑。
满江白没有去追姜钐,他扶起景历,挽着校服袖子给他在伤口处打了个结。
“他喜欢你?”景历审视着满江白,姜钐一系列神经质的行为也让景历有些发毛,就像他身边潜伏着一个不知何时会爆发的炸弹,悬在心头。
满江白思考了一下,他望向墙壁的画,低声解释:“你仔细看墙上的画。”
景历凑近,黑白素描上还有些划痕,隐蔽在暗沉深夜。这些划痕更像是刀刮上去的。
“他……”景历摸上那些画,指尖触着凹凸不平的沟壑,问满江白:“他恨你什么呢?”
“他大概是觉得我背叛了跟他的友谊。”满江白握住景历的手,不让他再摸了,“脏。”
夜风刮进来一阵一阵的,景历苍白着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满江白搂住他,搓了搓他的肩膀,询问道:“我们先回去吧?”
景历点点头,踏出门口又想起了,“满满,把笔都带走,有用。”
景历他俩洗漱完躺在床上,满江白跟他说:“你以后去别的地方,一定要叫我。”
“知道啦。对了,你今天怎么找到那里的?”景历翻身趴在满江白身上,明亮双眼灼人。
满江白揽住他,不让他掉下去,双人床太窄,只有景历覆在满江白身上的时候,才不会显得拥挤。
满江白没说话,他把手机递给景历要他看。
景历眼睛更亮了,“小男友有前途啊,知道让我查你手机了?”
满江白按着景历的食指解锁了密码。
“小变态说吧,什么时候把我指纹录进去的?”景历掐他脸,正值青春的男孩子皮肤滑溜溜的,景历恶作剧般掐了又掐,满江白脸都被掐红了。
“叫你你不起的时候。”满江白也不阻止景历,他打开追踪系统给景历看,自从景历摔断腿之后,他就在景历手机上安装了监视系统,怕景历再出什么意外。
景历拿过手机,难怪每次出事满江白都能出现呢?
“你监视我?”景历放下手机,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
满江白急了,他想着早晚都要跟景历坦白的,不如今天趁机说了。他也想过景历会生气,因为他这种行为确实有点不讨喜。
“我怕你出事,你腿打上石膏那段时间,老是半夜里磕着叫唤疼,你自己又不知道,第二天起来还是没事人模样,我心疼。”满江白着急解释,顾不上看景历神色,也不知道人家到底生没生气,他又继续说:“不是故意监视你的,就是想确认你的安全。”
景历等他的下文,不是故意的?那你怎么只字不提取消追踪系统呢?
“我错了。”满江白认错。
“改吗?”景历反问他。
满江白坐起来,他抱着景历,手掌拖在人后脖颈上,打着商量的语气问:“不改成吗?我是真的担心你。”
景历差点被气笑,满江白一副我错了,但是我不改的模样,理直气壮到令人发指。
“不怕我生气?”
“那你能不能不生气?”满江白闷头问,他手还停留在景历的颈窝处。握着景历命运的脖颈让他别生气。
景历往后退,满江白没让。
“这么强的占有欲,可是不对的哦。”景历干脆也不往后退了,满江白嘴上不说,手上又那么强势,他身上太烫了,景历要坐不住了。
满江白沉默,尽管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
“行了,没事就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景历向前跌,压着满江白往后躺。
满江白仍是一句话也没为自己辩解。
景历临睡前之际,听到了系统恭喜他:“景历先生,恭喜您获得100个任务值。请查收下次任务:找出造假的学术论文,并把它交给合适的人选,完成此次任务可获得200个任务值。”
“什么论文?”景历问系统。
“您到时候自会知道。”系统拒绝一切白嫖行为。
“合适的人选又是谁?”景历听的一头雾水,这次任务怎么让他摸不着头脑呢?
系统不语。
“等一下!”景历料到系统不会说,他迅速转换攻略,追着系统说道:“这次任务有点难,200个任务值太少了,你加一点。”
系统想了想,老好人般说道:“可以。”
“加多少?”
“一个点。”
“你也太抠门了吧……”
第二天,景历卡着老陈的课迟到了,他从后门进的,路过最后一排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同学的桌子。这一撞可不轻,整个班都把视线投到了这里。
景历校服袖子还挂着四方桌角,歪七扭八的桌子里掉出数不清的笔出来。
桌子的主人姜钐差点傻眼,景历搞他?
他就睡个觉,被景历撞了一下,就能掉出这么多笔来?
“哎?胡鑫林,这不是你丢的笔吗?”景历蹲下身,抓了一大把笔出来,洪亮的声音贯穿了全班,老陈听的真切。
胡鑫林一看机会来了,为了弥补他昨晚做了逃兵的事情,他急忙点头,装做不知情的说:“这都是我丢的笔,还有那只都是我去年丢的了。姜钐,是你偷了我的笔吗?”
姜钐抹了把脸,一对三角眉斜着,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整个班上谁不知道胡鑫林爱丢笔,就因为这个,全班人都不借给他笔。
这事老陈也知道,他看着姜钐不像话的样子,厉声说:“姜钐下课来我办公室。”
景历回座位上以后,胡鑫林狗腿的给他塞了一袋吃的,他小声说:“昨天不好意思,我看时候太晚,再不回去作业就要写不完了,就先走了,没跟你们说,对不住啊。”
没皮没脸,景历评价胡鑫林。
胡鑫林什么人啊,他干啥都心态好,景历不回他也没关系,他换了个话题说道,“别生气了,周六晚上有晚宴,我邀请你和满江白跟我一起去啊,到时候可多平常都见不到的人了,咱也去见见世面呗。”
“不去。”景历果断的拒绝胡鑫林,最烦这种琐碎繁杂的聚会了,浪费时间。
“真不去?听说是林虔的订婚宴。”胡鑫林挑着景历感兴趣的讲,他记得景历好像一直很在意林虔。
景历听到这话,手里的题突然就不香了,他扭头问胡鑫林,“林虔?订婚?跟谁?”
“好像是跟金家的一个总裁,金家老总都快三十了,林家这一出,攀高枝攀的实在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胡鑫林感慨道,林虔也不过十七八,居然都订婚了,卖儿子还差不多。
“你懂得还不少。”景历挤兑胡鑫林。
“你还说!我就说嘛,林弈星怎么会喜欢林虔,人家可是兄弟。林虔都要订婚了,你以后可不能说林弈星喜欢他了。”
景历瞧着天真的胡鑫林,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怎么长成这副傻白甜模样的?
林弈星要是真不喜欢林虔,还会在结了婚后把人叫到家来?他可不信。
这天姜钐才是真的惨,老陈不仅叫了他的家长,说他品行不端,一说就说了两个小时,从他上课不听讲说到他偷东西,扣了他的学分,还让他每天去扫操场的地。
谁家学生高三了不备考还去操场那么多人的地方扫地啊。
老陈不一样,他吹着保温杯里的热茶,悠闲的说:“姜钐你少睡会儿,去帮咱们美化下校园,多运动运动,你看你睡多了双眼都无神了。”
姜钐愤然扭头,一堆骂人的话不敢当着老陈的面讲,他天天中午举着个大扫把扫操场,路过的学生少不了对他指指点点,他更嫌丢人,扫个地都要戴上口罩。
满江白问景历什么时候把笔塞到姜钐书桌里的,景历眨着桃花眼,故作神秘的说:“这可不能说,反正姜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顺笔的,我就是怎么放他书桌里的。”
满江白也不过多追问,他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太感兴趣。
景历扯扯满江白的袖子,满江白看他。
“胡鑫林邀请我们周六跟他一起去参加party,去吗?”
“什么party?”
“上流社会的聚会,去呗,我想去。”景历话都放这儿了,他忽的指指满江白的试题卷,圆润的指甲扣在书纸上,指节弯处严厉的弧度,“这道题写错了,你写题能不能认真一点?”
他凑近满江白,不看试卷,反而盯着人说:“你的语法怎么那么差?”
满江白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景历今天喷香水了,雪松夹杂着琥珀的气息,悄然闯荡在满江白四周,刺激着他的感官。
“你这种人真的很难带。”景历摇头,满江白似乎并不适合学习,要不让他换条出路吧,找个适合自己做的。
“带你去买西装好不好?”满江白想看景历穿西装的样子,他甚至都能想象到。景历肩线好看,腰又细,裁剪得当的衣服会把这些线条掐出来,掐的恰到好处。做工精良的西裤包裹着他瘦长双腿,尤其是小腿到脚踝那节,满江白一想到就想跪下来亲。
“好。”
第19章 晚宴(2)
周六早上,五点四十,闹铃响了。景历一把掐掉闹钟,混沌的挣扎着起床背书。
满江白还在睡,他睡觉的时候也带着浓厚的个人色彩,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如往常一般严谨。
景历趴过去,看他翘起的性感嘴唇,下意识的弯了嘴角。
我在笑什么呢?
景历发觉自己在傻笑后拍了拍脸,大早上的就癔症了?
他趴在满江白胸口,沉甸甸的重量压的满江白眉头不自觉微皱,“满满,起床哦。”
满江白动了动,过了片刻他睁开眼,一个翻转把人压在身下,刚睡醒还沙哑着嗓音,问景历:“怎么醒这么早?”
“满满,你堕落了,你都不起来学习了。”景历刚醒来就活力四射的,他环住满江白的脖子,往下蹭。
“宝,你擦枪呢?”满江白按住景历肩膀,对他摇头,难得醒这么早,不学习真的很过分。
景历憨傻的笑着点头。
满江白难得见景历卸了那股子机灵劲儿,就由着他了。
“恩~”满江白闷哼。
“宝,你的嘴巴都好厉害。”
景历锤他,这种骚话还要讲出来。
下午,满江白收到了他给景历景历订制的西服。
景历看着他从盒子里拿出做工精良的西装,不由的发问:“原来你前两天真不是在占我便宜?”
满江白迟疑着没说话,一半一半吧,他那天是把景历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好摸。景历这个人不扭捏,情动的时候软了骨头一样瘫在他怀里,绯红脸颊埋在他颈窝滚来滚去,用着那珠圆玉润的音喉喊他哥哥。
景历当着满江白的面换衣服,他弓腰脱掉短袖,腹部薄瘦的肌肉往下是侧腰迷人的腰窝,深陷的腰窝很容易让人想握上去,用力箍着他沉沦其中。
景历换上衬衫,挡住了满江白眼前的风景。
满江白惋惜的抬头看景历,白衬衫黑西装还有领结的他霎时就精致了,迤逦的容貌配上合身的西服,凭添了几分贵气。
景历盯着镜中的自己,好久都没这么穿了。他果然是厌恶这身皮,只会把他禁锢的喘不过气。
满江白拉过景历,他解开景历的裤子纽扣,要脱人家衣服。
“哎?”景历按住满江白的手,两人手又都停留在原地,谁也不说动,“你干嘛哦满满?”
满江白沉了沉眼神,不动声色的说:“换裤子。”
“我自己可以换。”景历退了一步,等下要出门的,他不想陪满江白瞎搞。
满江白迈了一大步,高大的身形笼过景历,周身都带着侵略性。满江白揽过景历的腰,低头咬上他淡色的唇,难以遏制的喜爱迸发着,满江白吻得凶猛。
“唔。”景历张着嘴巴,失魂的被动仰头。
满江白扔掉他的领结,埋首在他颈间血管最多,最敏感的地方啃咬。
“你轻一点,我衣服都被你捏皱了。”景历提醒满江白,妈的满江白发疯一般攥他后腰,他差点以为腰要被满江白折断了。
满江白抬头,堵上了那张嘴。
他们迟到了,胡鑫林一个劲的给景历打电话,发语音。
‘你们到哪了!宴会要开始了!’
‘祖宗,你们快一点啊!’
‘接电话!’
景历疲惫的看着手机,懒得回。他把手机递给满江白,弱弱的说道:“你自己回。”
满江白给胡鑫林打字:我们还有十分钟到。
胡鑫林骂骂咧咧的:我在寒风中等你们!快一点啊!
满江白没回了,他伸手触上景历的腰,被景历拍了一巴掌。
“我都说了让你轻一点!”景历气,一想到他红着眼圈跟满江白求饶,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满江白应下。
“你别敷衍我,下次再这样,你跪下认错我都不原谅你。”景历瞪他,刚经历过□□的双眼水润润的,嘴巴上还留着满江白咬过的痕迹,身上全是不属于他的气息。犹如兔子站在狼的领地宣示他的脾气般,毫无威慑力。
满江白懒散的看景历,那双眼睛哭着的时候可真好看。
“恩。”满江白应他,不应他他又要喋喋不休。
嘴巴是用来亲的,不是用来废话的。
他们下车的时候,只看到了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胡鑫林,门口已经没人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谨慎,来参加宴会还蓬头垢面?”景历嫌弃胡鑫林道。
胡鑫林看着衣冠楚楚的两人,再想想自己,气急败坏道:“还不是在等你们,我精心吹了好久的造型都被大自然二次改造了!你们那么久还不来,是造孩子去了吗!”
“快点进去吧,好像开始了。”满江白打断胡鑫林,跟景历并肩而行,率先进去了。
胡鑫林拿着请柬,毛毛躁躁的跟上。
服务生为他们打开门,入眼富丽堂皇的屋子泛着金光,从穹顶折射的金碧辉煌到空中硕大的水晶吊灯,熙熙攘攘的豪门绅士和富家千金从他们身旁路过,带过无尽奢华。
胡鑫林带着他们去混个眼熟,他跟个外交达人一样,见过的人都能叫出称呼来。
景历这才发现,胡鑫林也是有长处的。
“哎?姜钐!我考!我先躲躲,你们俩随便逛。”胡鑫林眼尖瞅到了缓缓走来的姜钐,刚刚建立的富家公子形象瞬间荡然无存,他畏畏缩缩的含胸驼背先溜了。
姜钐直奔满江白,他打量着身着正装的满江白,找茬道;“谁让你来了?”
满江白不搭理姜钐,他拿掉景历手中的香槟,跟景历说:“小孩子不要喝酒。”
景历无语,谁是小孩子。
姜钐见满江白不理他,他直接上手,推着满江白肩膀冲他说;“跟你说话呢!”
满江白甩开他的手,平静语气回道:“有人跟我说话我自然听得到。”
姜钐瞪眼,听到了不回?
满江白继续道:“猪叫就不一样了。”
“噗。”景历笑出声,满江白慢条斯理骂人的样子看得他有些过瘾。
“你、你会不会说话!”姜钐被满江白噎的顿了下,满江白什么时候嘴巴这么厉害了?
“我不会你会?”满江白反问姜钐。
“哼!”姜钐没想到满江白会这么跟他说话,他冷哼一声往别处去了。找不痛快可以,要是反找到自己头上,那就划不来了。
景历拽拽满江白袖子,称赞他说:“满满不错哦。”
满江白摸摸景历的手,算应了他。
被他发现景历喜欢扯他袖子了。
满江白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热水壶,他涮干净景历的杯子,给他倒了杯热水。
高脚杯里盛着热气腾腾的开水,杯壁被热气熏得雾蒙蒙的,久久不下。
景历不想接,谁在高脚杯里装热水啊……
满江白莫不是想害他。
害他丢人。
晚会的主人公林虔此刻正在角落,他叫住了沈廉,沈廉身边还跟着墨桥。
林虔顾不上墨桥也在,他拦住沈廉,愤愤不平道:“沈廉,你好狠的手段!你是不是要毁了我!”
墨桥闻言望向他丈夫,沈廉怎么了?
沈廉摸摸墨桥的头,手还按在小哑巴的头上,眼神回他没事。沈廉不在意的问林虔,“别把你往我身上扯,我们可没任何关系。”
墨桥在一旁默默听着,沈廉使巧劲不让他走。
大概是想让他安心吧。
“是你跟我爸爸讲金氏老总可以资助他的是不是?那天你刚去过我家,我爸爸就跟我说要联姻,你还敢说不是你?”林虔当时还兴冲冲的给沈廉泡茶,谁知道这个男人居然在背后阴他,让他嫁给金翼。
“是我,怎么了?我救了你林家,你的谢谢呢?你就是这么对你恩人的?”沈廉镜片下的眼神犀利,他可还记得他介绍金翼给林父的时候,林父感激的神情。
“沈廉!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林虔激动的拉着沈廉的肩膀,诉说着他的真情,“你去跟我爸爸说,不要让我嫁给金翼好不好?”
沈廉躲开林虔,然后拥上了墨桥,他冷漠的对林虔说:“你的喜欢令我作呕。”
林虔怒气冲冲,他扬手去打墨桥,反倒先被沈廉给了一巴掌。
‘啪’,脆生生的。
林虔被打偏了头,他难以置信的看向沈廉,委屈道:“你打我?你为了一个哑巴打我?”
“你再对我的宝贝动手动脚,我就不止打你这么简单了。”沈廉打完林虔,却低头问墨桥,“宝贝,没吓到你吧?”
墨桥摇头,他乖顺的依偎在沈廉怀里,同怒不可歇的林虔成了鲜明的对比。
“贱人!”林虔怒骂,他骂完捂着脸,愤然离去。
沈廉抱抱墨桥,小哑巴不开心了,连个手也不抬,一句话都不跟他讲。
“林虔要嫁给金翼了,我今天特地来带你看他俩订婚宴,开心一点,恩?”沈廉裹了裹墨桥,朝他嘴上嘬了一口,小哑巴真乖。
林虔怒气上头不看路,撞到了人也不说对不起。
“怎么了?”被撞的林奕星拉住林虔,把人拉到隐蔽的地方,问他:“今天是金总把你带到人前的日子,你怎么一脸不开心?”
“哥,我问你找的药呢?”林虔问。
第20章 论文
林奕星摸摸鼻子,他那天在电影院,看到那个漂亮的Omega,一时冲动用到他身上去了。
“被我用掉了。”林奕星认错,放低姿态对林虔解释,“你还小,不用提前你的发Q期的,那种东西用了对身体不好。”
林虔急了,他赤红着脸,不讲道理的叫嚣着:“我不管,我一定要用这个,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林虔哭着栽进林奕星怀里,梨花带雨的模样戳着林奕星的心。
“小虔,你别喜欢沈廉,不行吗?”林奕星给他擦眼泪,想着林虔为别的男人哭,他心里就烦。
林虔忽的抬头,骄横的开口,“哥,你在说什么?我不喜欢沈廉我能喜欢谁?”
他眼里还带着一丝希冀,如果林奕星能开口,那……
“你去喜欢你未婚夫。”林奕星坚决道。
林虔听到这话,像是被判上了死刑。他甩开林奕星站了起来,任性的说:“你别管我。”
林奕星纠结着没去拦林虔,他靠在墙边,肩膀微微下垂,失意的想,你喜欢谁都不能喜欢我。
我也是。
大厅内热闹的很,一群人嘻嘻笑笑的,互相引荐。
“小学霸!”景历叫墨桥,总算给他找到一个聊的来的人。
墨桥冲景历招手。
“宝贝,招手的幅度小一点,你跟大马路拦车一样,一拦一个准。”沈廉按下墨桥的手,牵着他走过去。
景历见沈廉也过来了,那股子兴奋劲儿也没了。
“你看到我们这样好像不意外?”沈廉举起墨桥的手问景历。
景历哪敢说话啊,沈廉一贯表现的都不是太喜欢他,对于这种人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因为太般配了,所以不觉得意外。”满江白替景历解围,景历酒力太差,还非要喝香槟,只不过小酌了几口脑袋就已经要转不过来弯了。
沈廉听到这句话心情就愉悦了,面上不见显,目光却柔和了。
墨桥抿嘴笑的腼腆,他给景历打手语,沈廉在一旁翻译。
“墨桥要你好好学习。”
景历勾着嘴角,笑的邪气,“小学霸我下次就能超过你,你信吗?”
沈廉挑眉,这就开始放狠话了?
墨桥点头,还对景历竖起了大拇指,他的开心只停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便又对景历打手语。
“墨桥跟你说他以后都不去学校了,他来学校只是为了看我,他不用高考的,因为他之前已经考上大学了,只不过因为结婚要休学。他太爱我了,所以多休了一年来学校陪我。”最后一句是沈廉自己加的。
景历听的眼皮一跳一跳的,墨桥总是能给他惊喜。
“祝你们早生贵子。”景历难得狗腿。
“借你吉言。”沈廉冲景历扬杯,自己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酒。
景历端着白开水,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烫啊……
沈廉跟景历聊了几句之后就拉着墨桥走了,景历又是百无聊赖的看这些人的应酬。
“宫水也来了。”满江白随口一提。
景历扭头瞥他,“你提宫水干嘛?小文跟我说,你俩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来了!他终于问了!满江白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清了清嗓子才回他说:“你吃醋了。”
景历想了下,吃醋?
“你当我吃醋吧,说,你跟他有没有暧昧?”
满江白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俯身凑近景历,不答反问道:“当?是有还是没有?”
他磨人的态度让景历突然浮躁了,“有,那你说不说?”
满江白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托着景历的巴掌脸往别处转,让他的视线真好对向宫水的方向。
宫水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聊天。
“老师,我真的很崇拜您,等我上了大学,可以做您的学生吗?”宫水围在满途知身边,仰慕的问。
满途知没怎么把宫水当回事,他甚至看都没看宫水一眼。
“老师,我快高考了,您能给我一句祝福吗?”宫水像是没看到满途知的态度一样,反正在他看来学问高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自己的脾气,他可以理解。
满途知听到宫水快高考了才看了他一眼,西装革履的教授也带着黑框眼镜,长年紧皱的眉间有个川字,抿直的嘴角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祝你马到成功,考上理想的大学。”满途知看着这张年轻又稚嫩的脸,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谢谢老师!老师我叫宫水。”宫水熟稔的往满途知身边靠,兴奋的跟他讲自己的成绩及他感兴趣的化学。
“那个人是谁?”景历问满江白,宫水看起来跟他谈的很畅快,聊天间亲密的姿态非同一般,大学霸不是一向不与人亲近的吗?
满江白淡淡道:“我父亲。”
景历惊讶,他回头的时候都差点把脖子扭了,“满满,你说那是你爸?”
满江白点头。
景历捏捏自己的脖子,满江白要是不说,他都以为这是两个陌生人了。
说起来,满江白的父亲,好像是一名教授?
景历想到了自己这次的任务,论文,教授,突然就说得通了。
“满满,你不去跟你爸打招呼吗?”
满江白笑的虚假,冷冷的说:“跟他?你信不信,我就算跟他迎面擦肩而过,他也不会跟我说一句话,只会装作不认识我。”
景历掐他腰,“不要这样笑,丑死了。你们父子关系这么差?”
满江白点头,他的父亲是这世界上最恨他的存在的人。
‘满江白,我就是教条狗,它都能学会了,你呢?你只会一错再错!’
‘你有没有脑子?’
‘你真不配做我儿子。’
满途知就是这样一直打击着他的自信。
“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父亲得了个奖,媒体要采访他,顺便采访他的儿子。”满江白停了下,他握住景历的手,才又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些学生因为考不好,要开家长会的时候在外请人扮演自己的父母的?”
景历点点头。
“满途知在外掏钱请了一个小孩子,长的很讨喜,说话也利索。说他自己叫满宏,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满江白永远记得那天看电视,爸爸和蔼的牵着一个小朋友的手,说那是他满途知的儿子满宏。
景历难以相信,这是一个父亲做的出来的事情,他抱住满江白,拍拍满江白的背,哄他说:“以后我就是你爸。”
满江白搂紧怀里的人,望向前方,冷淡的神情对上对面满途知犀利的眼神。
“乖啊。”景历偷偷在满江白心口亲了下,对他含情脉脉道:“儿子太惨了,以后爸爸好好疼你。”
满江白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宠溺的捏捏景历的臀尖,“别闹了,我去给你表演一个萍水相逢。”
景历跟着满江白,朝满途知走去。
他们走的慢,皮鞋踏在瓷砖上啪嗒作响,如同挑衅般,嚣张的直奔满途知。
满途知听到声音望向他们。
满江白对上满途知的视线,父子相见,却都各怀鬼胎。
满途知是断不会跟满江白打招呼的,他也超对面走去,跟满江白擦肩的时候还撞了满江白一下。
哒的一声。
撞了人的满教授没有任何表示,他径直向同僚走去。
景历一直留意着满途知的一举一动,他耳朵灵敏,满途知走过掉东西的声音他听的真切。他蹲下去捡起了满途知掉的U盘,揣进了自己兜里。一边又感叹居然真的如满江白所说,满途知与满江白两人相逢居然还不如陌生人。
“满满,我们回去吧,我头晕。”景历攥了攥兜里的U盘,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里面的东西。
满江白手背挨挨景历的额头,看他泛着红晕的脸,牵了人回家。
景历不是装晕,他是真的有点晕,他似乎忽略了这具身体还没喝过酒,没有一点酒量。
下了车后满江白背着人,走在微凉的夜晚,背上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宝。”满江白叫景历。
“满满。”景历晕乎乎的应他。
“你刚刚在那里,捡了什么?”满江白看的清楚,不过没问景历,现在趁他不胜酒力,可以多问一些问题。
景历有些困,他迷糊道:“捡起你掉的羽毛。”
满江白没想到景历会这么说,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你醉了?”
景历埋头在满江白的后背蹭蹭,“没醉。”
“你给几个人写过情书?”满江白套他的话。
“没写过。”
这不是满江白想要的答案,满江白不满意的追问:“你再想想。”
景历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说了句:“满江白一个人吧,算是写了情书。”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学习了?”满江白问的小心,他只敢在景历不清醒的时候问。
景历不回他,不想说。
“是失恋吗?”满江白这么多年一直在好奇这个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
景历蹭他脖子。
满江白知道了,不是。景历是在摇头。
“那是家里出事了?”满江白猜。
“满满,你觉得你父亲讨厌吗?”景历开口问他。
他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满江白在心里说道。
“我爸也挺讨厌的,他撞死了我妈。”
作者有话要说: 桥儿就在这章下线辽。
鹅子智商要掉线了,心疼。
第21章 宫水
“我爸爸开车撞死了我出轨的父亲,他夺走了我的家。”景历揪掉脖子上打的领结,仍在地上。
满江白把人放下来,两个人坐在小区的花坛边,肩并肩的依偎着。
“我爸爸从小就教我要优秀,他一个大艺术家,艺术的活了一生。他教我怎么发声,教我怎么弹琴,教我omega要怎么得体,结果他自己呢?他连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景历回忆起他印象中的家庭,他的两个爸爸都是艺术家,一个是画家,一个是歌唱家。除了这些身份,他们也没留下什么给景历了。
满江白早该猜到的,景历一定是家里出事了,所以后来才会变了人一般。
他那个时候如果勇敢一点,去给景历一点安慰,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景历靠在满江白肩头,身上还泛着酒气,他懒懒的赖在满江白身上,不省人事。
满江白一手从他腿弯穿过,把人打横抱起,回家。
以后他会给景历一个家,一个不会被拆散的家。
浴室里,景历怎么都不配合,他护着自己的衣服,不让满江白近身。
“你要把我洗干净下锅是不是?不准拔我的羽毛!”景历撒酒疯。
满江白抹了把脸,无奈的让自己跟上这个酒鬼的脑回路,他问景历:“你现在是什么?”
“我是一只好吃的烤鸭。”景历摸摸自己珍贵的胳膊,他可香了。
满江白看景历戏精的蹲在浴缸旁拨水,没辙。
他蹲在景历旁边,哄景历,“进去游个泳?”
景历一听游泳,头先扎进了浴缸中,咕噜噜的吹。
“宝,别闹了。”满江白扶着景历的头,强制着给他脱衣服洗澡。
景历一边洗一边哭,说他不去锅里。
满江白已经没话说了,反正都是要哭,他按着景历好一番胡作非为。
第二天景历醒来,浑身上下疼的躺在被窝里哼唧。
“满满,你不是人。”景历控诉他,都说了要轻一点。
满江白点头,给他喂水。
“啊!我昨天的衣服呢?”景历想起来u盘的事情,他要看下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去给你拿。”满江白起身,去给他拿衣服。
“满满,把你的笔记本电脑也搬过来一下。”景历冲满江白背影说。
满江白点头。
景历u盘插进电脑的时候,满江白就在旁边看着。
“你去写题吧,下周考试,你要是再不进步,我可就要甩你一大截了。”景历转着眼珠子,想法儿转移满江白的注意力。
满江白想了下,“那你有事再叫我吧。”
“得嘞。”
满江白去书房后,景历打开u盘,确实有不少文档,满途知不愧是一个有条理的人,资料都分类码在文件夹里,一目了然。
他打开论文那栏的文件夹,在里面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满途知在写的这篇论文用的是自己学生的论文?
“系统先生,我找到造假的论文了。”景历叫系统。
“恭喜您。”系统回他。
“合适的人选,是指满途知盗用论文的这个学生吗?”景历问道,满途知这个人,真的跟传闻里相差甚远。
就这种道貌岸然又虚伪的人,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活跃在聚光灯下。
“不是。”
“那……是要给满江白吗?”景历在想给满江白合不合适,让儿子去披露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
“也不是。”
“那还有合适的人选?你给个提示吧。”景历要头大了,这也不是?难不成要他自己发到网上去?
“你很快就知道了。”系统卖关子,他当然不能直接告诉景历。
系统不说,景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又到了一个测试周,考试前景历给满江白打气:“满满,这次不能跟你一个考场了,你好好写,效率最重要知道吗?等你追上我。”
满江白郑重其事的点头,“会的。”
景历去了自己的考场,对于这次考试,他自己也准备了许久,只要结果不会辜负他的努力,他就能继续坚持下去。
果不其然,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后,老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景历,“你们都跟景历同学好好学学,人家就是用对了方法又努力,这次才能考班级第二。”老陈看着成绩单,又继续说道:“有些同学也别气馁,一次考差了没关系,自己是什么水准自己要知道,下次加油!”
老陈意有所指。
聪明人都能猜出来,老陈这次说的是宫水。
大学霸这次居然考到景历后面去了,第三名。
宫水看着自己的成绩单,一把把它揉成团,扔在垃圾桶里。
班级第三,年纪都不知道多少名了。
满江白看着宫水的举动个,默默不语,他看了看自己的第三十五名,不想说话了。
老陈又换了一次位置,这次景历没跟胡鑫林坐同桌,也没跟满江白做回同桌,他跟文兰芝坐同桌了。
因为墨桥不在,景历跟文兰芝坐同桌,文兰芝又开心了。
胡鑫林依依不舍的告别景历,看他坐别处了,“大佬,再回。”
景历摆摆手。
“哎呀!丽丽!第二名,你也太厉害了吧!”文兰芝兴奋的给景历收拾位置,景历拿了第二,她比当事人还高兴。
“姐,你歇着吧,我自己收拾。”景历准备自己收拾,手还没碰上桌子,身后满江白已经率先伸手,帮他把桌子摆正了。
“叫我一声就行。”满江白帮景历收拾位置,景历这一搬,又搬到满江白前面去了。
文兰芝盯着景历跟满江白,打量他俩之间的互动,啧啧。
景历咧着嘴笑,“没事,我自己也行,你回去学习吧,下午一起吃饭。”
满江白看着文兰芝欲言又止,他好想跟文兰芝换一个位置,但是老陈不给换。
满江白坐回去,宫水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他瞥一眼满江白,心里不爽。
“不就是一次没考好吗?”满江白装作不经意地问宫水,好似在安慰他。
宫水摇头,不全是。
“他不回你的消息?”满江白小声问宫水。
宫水点头,满途知已经好几天没回他的消息了,他知道满途知忙,所以日常问候都发的少,大多是发一些问题,满途知会挑着难的回他。
“他一向如此,等你等到你觉得你要忘记的时候,他就会回你的。”满江白开解宫水道。
“不过还是谢谢你,要是你不给我出主意,我现在还加不上满教授的微信呢。”宫水对满江白道谢,满江白知道他仰慕满途知教授后,给他提供了不少信息,这次还让他打着满江白自己好朋友的名义联系上了满途知。
“嗯。”满江白看着宫水充满感激的脸,以及他脸上带着向往,心里沉了又沉。
这节是英语课,沈廉让大家做题。文兰芝突然碰碰景历,悄咪咪的跟他说:“你听说了吗?沈老师好像下周就不教我们了,要调到别处了。哎,我们都高三了,还要换英语老师,好可怜。”
景历想起来墨桥的话,沈廉……这次是要去墨桥的学校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好过分隔两地,异地容易出岔子。
就是有点可惜见不到墨桥了,小学霸那么实诚的孩子景历见的少,希望墨桥以后能一直快乐吧,景历想。
景历最近除了学习,还在想着要快点完成他的任务,满途知的论文要交给谁去揭发才算合适?他没了头绪。
满江白见景历总是发呆,趁着放学去买了一箱六个核桃回来。
景历一回宿舍,满江白就拉开易拉罐,递到景历眼前要他喝。
景历瞅瞅瓶身,没接,“满满,你留着喝吧,我用不着。”
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发呆。系统不给他提示,他又想完成任务,好磨人。
满江白放下饮料,也去爬在了景历的身上。
“重死了你!”景历被满江白猛的压上来,心口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怎么那么重?
满江白稍稍收了力道,依旧伏在景历上方,他把人翻过来,注视着景历的眼睛,问他:“最近学习很累吗?”你都不耍宝了。
“还好。”景历不想说这个,他看着满江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问号,如果满途知被举报了,那满江白会是什么反应呢?
“满满,问你一个问题。”
满江白盯着景历,示意他问。
“如果你爸事业上出问题了,你会开心吗?”景历觉得这个问题挺不厚道的,虽然满途知的行为存在问题,可他们始终是一家人,如果父亲出了事,难不成做儿子的会幸灾乐祸吗?
景历不想问你爸如果出事了,你会担心吗?他觉得满途知配不上满江白的关心。
满江白瘫着一张脸,没有正面回答景历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这几天忧心忡忡的,就是因为这个?”
景历摇头,又点头,不全是,也有一点点这个原因吧。
“别想了,你开心我就开心了。”满江白坐起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坚毅的脸上透着景历琢磨不透的神情。
又过了一周,小测试。小测的成绩出来的快,宫水的成绩跌了又跌,这次已经跌到班级第五了,老陈找宫水谈话,让他不要有太大压力。
宫水心不在焉的从老陈办公室出来,他想了想,还是去给满途知打了一个电话。
“满教授,您前几天说的我不过是您眼中的一个玩物,是在开玩笑,对吗?”宫水没把握的问道。
电话那头只说了两个字,就挂了。
宫水有些灰心,他气到差点摔手机,满途知在耍他!宫水想明白后忿忿的回教室了。
呼,宫水走后景历才从厕所走出来,幸亏他刚见宫水神情不对,先躲了起来。不然怎么能给他听到这么精彩的对话呢。
第22章 耳坠
景历坐满江白前面之后,满江白抬头的次数直线翻倍。以前埋头记笔记,现在改做抬头听讲了。
他看的隐晦,也不直勾勾的盯着,就是视线从黑板上收回的时候瞥一眼,再瞥一眼。
景历背手给满江白塞了一个纸条:你再看我的头顶就要着火了。
满江白这才稍微收敛了些。
景历摸摸抽屉里厚厚的资料及U盘,预备伺机而动。
宫水近来烦躁到不行,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他崇拜了那么久的满教授,实际上是个两面派。
满途知偶尔对他恶语相向,打一巴掌又给个枣吃,迷离的态度让他不知所措。
前几天甚至说他不过是个玩物。
宫水有些接受不了。
晚自习的时候,宫水郁闷的翘课了,他上了天台,给满途知打电话,满途知已经不接了,消息更不会回了。
宫水绝望了。
“要烟吗?”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宫水被吓了一跳,他扭头一看,是景历。
“你怎么可以抽烟?”宫水看着景历吞云吐雾,心里有些别扭,景历平时虽然跳脱,但是没有不良行为,现在当着他的面抽烟,他有些接受不了。
景历徒手掐灭了烟,抽过烟的嗓子微哑,他扶着栏杆,问宫水:“以德报怨,以牙还牙,你选哪个?”
宫水莫名其妙的看景历,没有回他。
景历在说什么呢?
“不选吗?”景历偏头,一双桃花眼里透着调侃。
他敢堵,宫水一定会选以牙还牙。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宫水也扶上栏杆,殷红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望向了远处。
“诺。”景历把打印好的资料和U盘递给宫水。
宫水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你这么聪明的人,自己看呗。”景历达到目的,没有做过多停留,先宫水回教室了。
景历坐在宫水的位置上,扒着满江白,给他看自己的手指头,“满满,给吹吹。”
满江白皱着眉头看景历黑乎乎的大拇指和食指,掏出消毒湿巾给他擦手。
“你去挖煤了?”满江白问景历。
“耍酷有风险。”景历擦干净的指腹红红的,他没做犹豫的把食指塞进了满江白嘴里,使坏的按着满江白的舌头,企图在他口腔内掀起一波狂澜。
满江白没拦景历,反而直勾勾的盯着他,气氛瞬间就暧昧了。
景历咧齿笑的没皮没脸,“宝贝嘴巴真优秀。”
最后还是宫水回来无情的把景历赶走了,“不要在我这里蝇营狗苟,不然跟老陈举报你们早恋。”宫水气呼呼的说道。
“咋这么酸呢?”文兰芝伸手扇扇周围的空气,调侃宫水道:“您别是国家一级果农吧,种的柠檬树都结好果子了,早点卖个好价钱。”
“哼。”宫水摔书,脾性大的很。
深夜,景历正在刷题,听到系统恭喜他,“景历先生,恭喜您获得两百零一点的任务值。”
“系统先生,满途知他,会跌下神坛吗?”景历一边问系统,一边打开手机,看实时新闻。
果然!爆出来的头条就是:
震惊!知名教授满途知论文造假,骚扰未成年,为人品行不端,表里不一。
爆料的人写的有理有据,实锤锤的满途知的团队压都没办法把这则新闻压下去。
景历看着新闻里的证据,为宫水的效率感叹,大学霸就是不一样,锤人都锤的这么实在,单一张聊天内容的截图,都能看的人心生厌恶。
“这是他应得的。”系统回复景历。
景历看了看对面熟睡的满江白,内心仍旧有些复杂。
“请查收您的下次任务,当着满江白的面。”系统说的有些断断续续的。
“什么?”景历没有听清。
“当着满江白的面表演一个钻火圈,任务完成即可获得一百个任务值。”
???
“你再说一遍?”景历挠头,系统不是又搞他吧?
“相信您已经听清楚了,期待您尽快完成任务,越早完成,惊喜值掉落的越多。”
景历感觉他要傻了,钻火圈?hello
怎么他现在不仅要倒追alpha,还要成为民间表演艺术团的一员吗?
这个任务比摇花手还要神经……他想拒绝。
景历想他大概是要回不去了,不如就让他在这里发展算了,别说钻火圈了,呼啦圈他都不会转。
过了几天,新的英语老师来给他们上课,新老师姓张,看上去像是一个刻板的中年男人。
张老师上的第一节 课就是点名认人,他点到文兰芝那里的时候,看到了文兰芝耳朵上夸张的耳坠,立刻板起脸,严肃的说道:“这位女同学,把你的耳坠摘下来。”
文兰芝愣了下,慢慢的把耳坠摘了下来。
“我希望我们班的同学,都能专心学习,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打扮,更不要想着勾引男人。”
景历听到新老师这句话,不由皱了眉,这个老师在讲什么?他扭头看文兰芝,文兰芝生气的捏着耳坠,又给自己戴上了。
“正说着不让戴,你怎么又戴上了?”张老师看到文兰芝又把耳坠戴上,顿时感觉自己不被尊重了,他大声喊文兰芝,“文兰芝,摘下来,不然我就叫你的家长了。”
文兰芝不说话,她戴好自己的耳坠,倔强的跟张老师对视。
“我是不是在说你!”张老师第一堂课就被学生下了面子,他生气的走到文兰芝跟前,手执着教棍。
来者不善,景历侧头看张老师,他的手有些抖,手臂紧绷着,好像是在强忍着情绪,他不会要打学生吧?
“我念你是老师,你让摘我就摘了,但是你说勾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呢?我戴耳坠就是勾引男人吗?”文兰芝眼底都是雾气,她果然还是改不了一生气就委屈的样子,但是张老师凭什么说她勾引男人?她戴耳坠就不能是为了自己好看吗?
“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怎么就不是为了勾引男人?你要不是想勾引男人,你戴耳坠干什么?”张老师教棍敲在景历的桌子上,这一敲,班上不少同学都看向这里了,他们不再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有几个学生起哄。
“老师,那你说我带耳钉是怎么一回事?”姜钐指指自己耳朵上的耳钉,一副无辜的样子,认真求教。
张老师一看还有男生带耳钉,他指着姜钐说:“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
姜钐哈哈大笑,“老师不愧是老师,看的真准,我就不是什么好学生,我不仅不听课,我还带耳钉,我可能还会惹老师生气呢,老陈见我一次,都说自己要少活一年。”
张老师还要说几句,他就没见过这种坏学生,结果后门老陈突然出现,把他给叫了出去。
“陈老师。”张老师又变回那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对着老陈有些恭敬。
“张老师,注意你的讲话内容,不要讲与上课无关的话。”
张老师点头应下。
“还有,我们带的是高三班,不要给学生施加太大的压力。”
张老师仍是点头,他以为老陈是来对他说教的,谁知道老陈下一秒就朝班里吼:“景历!给我出来,带着你的手机一起。”
景历握着手机对文兰芝眨眼睛,随后出了教室。
张老师已经回教室上课了,老陈单独对着景历耳提面命道:“你上英语课给我发短信干吗?还发么么哒?我看你是作业太少了?”
“别呀老陈,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开不起玩笑啊。”景历忙摆手,他才不是,要不是刚刚张老师的嘴脸太讨厌了,他也不会想不开给老陈发短信。
“走吧,去我办公室搬几套试题回来写。”老陈叫景历。
“不写行不行?”
“不行!”
第23章 血型
景历买了一个呼啦圈,和一瓶酒精。
不过景历有些迟疑,要是他完成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把宿舍烧了,老陈会骂死他吗?
“你买呼啦圈做什么?”满江白看景历举着呼啦圈,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的发问。
“满满,你说我有去杂技团的潜力吗?”景历搁下呼啦圈,头大,换个任务行不行?
满江白不语,聪明的人总爱猎奇,他没有发言权。
“不过!满满,你这两天有听到什么吗?”景历转着眼珠,他见满江白这两天都没有异常,应该是没看见满途知的新闻?还是说满江白的情绪藏的太好了,他没发现?
满江白点头。
景历瞳孔微扩,心虚的问:“听到什么了?”
“听到你的心跳声。”满江白按在景历的心口,掌心相贴的肌肤下,是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
景历舒了口气,满江白这把撩翻车了,他差点被吓到。
惨了,景历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的不对劲,他最近怎么会格外在乎满江白的情绪……
景历摇摇头,话锋一转问;“不过,满满,我前不久喝醉后,有没有胡说什么?”
满江白想了想,老实说道:“你那晚说了你显赫的家庭背景,说你从小就开始拿奖,说追你的Alpha排队,要我拿着号码牌流泪。”
景历捂脸,他果然是喝醉了。
“你还给我念了你的日记。”
满江白这句话犹如惊雷,穿过景历羞赧的耳膜,他气虚的问:“我念什么了?”
“你念了你的被圈养日记:
200X年 6月1日天气:晴
又有人往我书桌里放爱心便当了,我尝了一口,我怀疑这个人是来暗杀我的,好难吃。我在那个人的便当盒上贴了一句话:小福贵儿,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脚做饭了?”
景历捂住耳朵,他有印象,他写过这种东西。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满江白拉下景历的手,捏捏他被捂红的耳垂,笑的缱绻,“宝,还有后续。”
“别说了。”
“200X年 6月3日天气:晴
那个人又给我送便当了,我又尝了一口,又是这么难吃,我又写了一封回信:我是你猪圈里流浪在外的猪吗?”
景历一把捂住满江白的嘴,凶神恶煞道:“你还敢说?”
给他留条底裤吧,当面处刑这种事,就别整了吧。
满江白握住他的手,缓缓说着:“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这件事,我不说你又怎么知道当时送便当的人是我?”
“是你啊满满!”景历惊讶,又是你!满江白!
“恩。”满江白应他。
景历惊讶于在他已逝去的时光里,居然布满着这么多满江白的痕迹,而他都不知道。
他抱了抱满江白。又有些惋惜自己抱不到那个时候的满江白了。
景历这次任务拖得久,他叫系统系统也不回他,他只能绝望的在网上搜索:
有没有人钻过火圈。
人钻火圈会不会受伤。
钻火圈的最佳场所是哪里。
直到又过了一周,系统才姗姗来迟,他满怀歉意的对景历说:“对不起,景历先生,给您的任务又发布错了,钻火圈是隔壁那位的任务,您的任务我找了好久,找不到了。”
景历攥攥拳头,忍下爆锤系统的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系统:“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不好意思,我这边程序出了点问题,有些紊乱,实在是找不到您的任务了,您自由发挥吧。”系统道歉道。
景历这下真的忍不住了,“你妈的,现在连任务都没有了,咱俩解绑吧,你太埋汰了。”
系统默了默。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会帮您尽快达成一千点的任务值。”
景历瘫在床上,顿觉人生失去了目标,糟心。
又结束了一个测试周,成绩出来后,不少人哀嚎,成绩咋给下降了……
好多还没适应新来的英语老师的教学模式,基础不好的英语成绩是惨不忍睹。
几家欢喜几家愁。
宫水看着成绩单,满意的把它对折塞进了书里。
“丽丽,你又考了第二!”文兰芝拿着景历的成绩单恭喜他。
“别叫我丽丽,不然打哭你。”景历回头去看满江白的成绩单,啧。
不退步就是进步了,景历看着满江白不知道第多少个三十五名的成绩单,安慰自己。
还谈什么模范生级别的恋爱,他带不动满江白。
下一堂是张老师的课,他提前来到教室,看着乱哄哄的学生,咳了咳才开口说:“知道你们为什么考不好吗?就是因为你们有些人心没放在学习上。”
班里顿时静了下来。
张老师继续说道:“尤其是个别学生,态度就不端正。那个谁,文兰芝,你考了多少分啊?”
文兰芝突然被点名,整个人一激灵,站起来回答说;“74分。”
张老师嗤笑,又问姜钐:“姜钐,你考了多少分啊?”
姜钐答得坦荡,“报告老师,测试的时候我生病住院,没有参加考试。”
听到这个结果,张老师又把话锋转回文兰芝,“74分已经在拖全班后腿了,你要是认真一点,少戴些乱七八糟的耳坠,能考这么低?”
文兰芝被戳中了心事,她确实没有考过这么低,这次成绩下来,她是有怀疑过自己,现在又被张老师这么说,她有些动摇了。
“你在想什么?”景历见文兰芝发呆,推了推她胳膊肘问她。
“我真的不应该戴耳坠吗?”文兰芝迷茫的问景历,她今天带了大耳圈,耳朵被沉甸甸的坠着,真实又虚晃。
景历反问文兰芝:“你带耳坠不开心吗?”
“开心。”文兰芝想了想回道。每当漂亮的耳坠点缀在她耳朵上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自己两眼。
“开心就继续戴,因为别人随随便便的评判就丢掉自己的坚持,你就会真的快乐了?你的成绩好坏跟耳坠有什么关系?耳坠不过是一个物件,是你的精神寄托,换了别的东西也一样。你今天因为张老师一句摘了耳坠,明天又会因为谁的一句话再放弃什么呢。你坚定一点。”景历不想对着文兰芝长篇大论,可错明明不是她的,又往自己身上找什么呢。
文兰芝听完景历的话,才发觉自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景历说的对,她要是开心,管别人说什么呢。
“丽丽,你真好,不愧是人间天使。”文兰芝被景历说的舒心后又变成了嘻嘻哈哈的样子。
“我早晚掐死你。”景历气,文兰芝这个八婆。
“略略略。"文兰芝吐舌。
课上到结尾的时候,张老师亮出了他打包好的课件,“这是我总结了试卷做的知识点,你们有需要的过来拷贝一份,特别是那些考的差的同学,自觉一点。”
张老师虽然教学方式会引发争议,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课件做的还不错。
他话音刚落,姜钐就第一个冲过去了。
文兰芝也想去拷贝一份,但是她今天没带U盘,“你带U盘了吗?”她问景历。
景历摇摇头,他没有U盘。
文兰芝往后扭头,“大学霸,你有U盘吗?”
“有。”宫水从书包里掏出U盘,文兰芝感激的伸出双手,宫水亮出U盘之后又说:“但是不给你用。”
文兰芝:。。。
“满满,你有U盘吗?”文兰芝不想跟宫水说话了,他太讨厌了。
“有。”满江白这次英语考的还行,过百了,他拿出U盘给到文兰芝,自己这次可以不用。
文兰芝开开心心的接下U盘,去拷贝资料了。
景历无意瞥到了文兰芝手上的U盘,他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满途知的那个U盘,可是满途知那个U盘宫水已经还给他,被他销毁了呀!
那这个U盘又是怎么回事?
景历想不明白,他猛地扭头看满江白。
“怎么了?”满江白疑惑的问景历。
景历见满江白坦坦荡荡的模样,摇了摇头。
晚间吃饭的时候,电视上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满途知教授路遇车祸,因失血过多正在医院抢救。
景历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正在跟满江白一起买饮料,他急了,拽着满江白袖子说;“满满,你请假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满江白给景历开了一瓶冰柠檬茶,“慢慢说。”
他的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景历有点失措,“满满,你爸出车祸了。”景历掰着满江白的头让他看新闻。
满江白冷漠的嗯了一声。
“你不担心他?他好像失血过多了,你要不要……”
你要不要去给他献血?
“不用了,我们血型对不上的。”满江白打断景历的话说。
景历懵,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是发现了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
“我不是他亲生的。”满江白看着景历呆滞的脸,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着说。
景历想安慰满江白,可此刻他脑海中闪过的却是那个U盘,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一些主观判断了。
他试探的问满江白,“满满,宴会那晚,我捡的U盘是谁掉的?”
第24章 病房
满江白反问景历:“不是我父亲掉的吗?”
景历默了默,满江白仍旧是直白又坦荡的态度,可他还是有些怀疑。
不是怀疑满江白,而是事有蹊跷。看似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可景历就能凑巧捡到满途知掉的U盘吗?U盘里就正好还有满途知顶替那名学生的原论文?
那晚他喝了酒,头有些晕,满江白跟满途知擦肩而过的时候掉了U盘,他就主观上认定是满途知掉的。那有没有可能,是满江白掉的呢?
景历不由揣测,满江白会报复满途知吗?
他自己没有父亲了,所以他对待亲情总是会有别样的情感,哪怕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他也想守住。
也许,满江白跟他一样呢?
“对不起啊满满,我想多了。”景历道歉,不管满江白做没做,他都先揣测了别人。
满江白还没回答,老陈突然疾步走过,拉住满江白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你父亲出事了,这边已经安排你去医院了。”
满江白顺从的跟着老陈,他扭头看了眼景历,嘴巴里无声的说道:等我。
景历点头,看着满江白走远。
系统突然提示他道:“景历先生,恭喜您获得一百点惊喜值。”
“这次是为什么?”
“因为您成功开导了文兰芝。”系统回复他。
景历哦了一声,然后问系统:“有任务下达吗?”
“没有。”
“我早晚杀了你。”景历无语,竟然真的让他自由发挥。
系统再度沉默。
景历往教室走,他还是有些担心满江白,早知道刚刚就跟着满江白一起去了。
“走路不看路,就往我身上撞?”林奕星拦在景历跟前,双臂环胸的找茬道。
景历往后退了退,碰瓷?
“撞了人还想跑?”林奕星攥住身前Omega的胳膊,把他拉近了逼问。
景历有些失语,林奕星读书的时候这么中二的吗?
“你空口说白话,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挺不错。松开,抓疼我了。”狗比,景历默默骂道,林奕星这个人,除了披着个好皮囊,就没别的长处了。
林奕星松开景历,也无意让人走,就堵着他问:“今晚去我家辅导我作业吗?我看你最近考的还不错。”
景历听的诧异,好笑的问:“你谁?”
“啧,这么快就忘了你发Q的时候,在我怀里哼哼唧唧的样子了?”
“你妈的你还有脸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变态!谁随身携带催化剂啊?你往我身上扎什么扎?你今天要是说到这个你就别想走。”景历反手拽着林奕星,一副算账的架势,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林奕星笑,他看着景历攥着自己的手,心里想着这个Omega真挺有意思的。
“还笑?缺心眼?”景历气,林奕星就不干人事。
“行了,我道歉总行了吧。”林奕星抽回自己的手,倚着墙邪性的看景历,“今晚来不来?”
景历冷哼,“一个林虔还满足不了你,你胃口挺大的啊。”
林奕星听到林虔,脸色突变,不再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他厉声呵斥景历:“你也配提他?”
景历捂住心口,造作的回道:“哎呀,我不配,谁都不配,你们家白月光攀上高枝了,就不管你这种马了,真可怜。”
林奕星气愤的伸手,被景历一把躲开了。
景历又说道:“我给你们家白月光挑的老公还不错吧?帅气又多金,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什么意思!”林奕星急了,他拽着景历的领口,要景历解释清楚。
“什么意思啊?就是我凑巧知道你林家有困难,我这般菩萨心肠,肯定得帮帮你们。我看林虔跟沈廉关系还不错,就跟沈廉说了两嘴金总的事呗,好朋友嘛,能帮就帮。”景历拍拍林奕星肩膀,笑的虚伪。
林弈星听的恼怒,他扬起手,却被人一把叫住。
“你干什么呢!给我撒开!学校不允许打架,你哪个班的?”教导主任早就看见这两个学生了,他盯了好久,居然还有学生敢明目张胆的打架。
他过去一把拉住林弈星,把他拉到办公室去了。
景历冲着林弈星的背影笑,他是看见教导主任了,要不然他也不敢这样挑衅林弈星,毕竟他不做不自量力的事情。
他回忆着林弈星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出了六亲不认的声音,活该。
谁让林弈星贱着来招惹他。
景历还记得他找上沈廉的时候,沈廉本没准备理睬他。
“沈老师,我手上有副牌,我打不一定能开出好局,你来就不一定了。”景历手里攥的信息就是他千磨万磨才从系统那里套出来的,林家经济出了点问题,而金家老总—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他是个beta。
“你为什么会找上我?”沈廉并不相信景历,他翘着二郎腿,悠悠的看着景历,不明确表态。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比起老师,我更讨厌林虔。”和林弈星,景历搓搓自己的头发,他相信沈廉会听他的建议。
果不其然,沈廉干得漂亮,景历听到林虔订婚的时候,就已经能想到林弈星的样子了。
婊|子配狗,令人作呕。
景历结婚的第三天,林虔找上门,甚至嚣张的坐在林弈星的大腿上。他就已经存下报复的心了,看他们不好过,景历自己才会舒心。
医院内。
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令满江白步伐有些僵硬,是身边的长辈推拉着让他往前走。
满江白到了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他能看到正在昏迷的满途知,一动不动的,像个死人一样。
“江白,你父亲被下了病危通知。”满途知的徒弟拍了拍满江白的肩膀,面色沉重。
“他……我父亲是怎么出车祸的?”满江白垂着头,难过的问道。
“最近有些关于教授的新闻,他情绪不是太稳定,再加上有狗仔骚扰他,他开车的时候分了神,就跟别的车撞上了。”
满江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面,泛黄的布鞋有些破旧,他听着别人这么说,甚至都能想到满途知是怎样一种癫狂的状态。
满途知一定是歇斯底里的,砸了手边一切能咋的东西,然后神经质的握着方向盘乱开。
哼,满江白冷哼。
只见他抬头又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他发抖着问:“叔叔,我爸还能醒过来吗?”
那人叹了口气,又拍了拍满江白的肩膀,没再做声。
满江白没在满途知病房多待,他回学校的时候是晚上的十点,宿舍里景历在埋头写题,听到开门的时候才停下笔,认真的脸上徒增了几分惆怅,问:“怎么样?”
满江白脱了外套,摇头道:“下了病危通知。”
“怎么这么严重?”景历站起来,给满江白倒了杯水,拉过椅子坐他对面。
“他撞上了大货车,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满江白喝了口水,抬眸望向景历,景历似乎比他还着急,一双眼盯着他,巴不得他再多说几句。
“没事,会挺过去的。”景历拍着满江白的肩膀宽慰他。
满江白笑,“今天那个叔叔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那你也叫我一声叔叔?”景历跟上满江白的脑回路,怼他道。谁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笑的出来啊。
景历站起来,拥过满江白,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放轻声音对他说:“你别强颜欢笑了,有什么不开心就跟我说,你什么都不跟我说,那要我这个男朋友还有什么用?”
满江白在景历看不到的地方勾着嘴角,蹭了蹭只着短袖的景历,热乎乎的体温裹着他,出奇的可靠,令他安心。
“当然有用,用处可大了。”满江白捏捏景历的后腰,不正经道。
景历啪的拍在满江白后脑勺,重重的一声,满江白怀疑自己都要脑震荡了,就听景历说:“满江白同志,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啊。你以前看我都只敢偷着看,现在你变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
“我变了?”满江白从景历怀里挣开,仰头看他问。
“嗯呐,悟空。”
满江白笑,他才不是七十二变,他搂过景历,突然把人扯向床边,一双眼又是极具侵略性的盯着景历,嘴巴翘翘的,他开口说:“不是我变了,是我开始给你看真正的我自己了。”
景历看着满江白这副样子,摇头挤兑他,“那我夸夸你之前伪装的不错?”
满江白低头抵着景历的额头,嘴巴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巴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满江白张口间鼻息喷洒向景历,暧昧又危险的距离让景历心里徒然一紧,他喉头动了动,淡色的嘴巴抿了下,软着嗓子说:“我也是。”
他也是什么呢,他才不是,他只是被满江白信息素的味道给蛊惑了,他……
满江白又亲上了他,亲他的嘴巴,啃着他软软的嘴皮子,唇舌勾着他的唇舌,让景历吃他的舌头。
“疼。”景历推搡着,满江白最近激动的时候老喜欢咬他,直到给他咬出小血珠,才去慢慢的舔。
满江白置若罔闻,他一手锁住景历双手举过头顶,看着景历毫无保留的姿势,才又缓缓俯身埋头。
“满满,你弄疼我了。”景历偏头,反被满江白一手扶着脸,让他躲无可躲。
“这就喊着疼了,等会儿可怎么搞?”满江白挑眉,沙哑的嗓子灌进景历的耳朵。
景历听着满江白在他耳边笑,alpha低沉又撩人的问:“我弄|你哪疼了?”
第25章 梦回
第二天,医院那边又传人过来叫满江白,说是……满途知要不行了。
满江白收拾着他的作业,准备动身去医院。景历扒着他,“要不我也去吧?”
“没事,生老病死是常态,你好好学习,等我回来。”满江白把作业装进书包,不经意的回着景历。
景历顿了顿,满江白好像不在乎满途知的生死。他的淡然让景历有些失神。
“我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回来,你有事情就打我电话。”满江白弯腰,亲景历亲的实在。
景历回抱他,“等你回来。”
满江白走的利索,他到了病房的时候,满途知已经醒了,混沌着睁眼看满江白。
满途知右手食指蠕动着,他想叫满江白,可是他说话很费劲,还要靠氧气罩维持呼吸。
满江白能读懂满途知眼中的意思,他觉得可笑,从小到大他都能读懂满途知的意思,要打他的,要教训他的,要骂他的,他都读得懂。
而满途知呢?满江白盯着呼吸机,想满途知,满途知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满途知颤着手,往下摘自己的氧气罩。经历过生死的人才懂,人从鬼门关过,有些东西总会放下。
“爸对、对不起你。”满途知眼角沁泪,当他困在车内看着自己的血液流淌之时,他才想到了那个孩子,他从大山脚下捡回来的孩子。
满江白不说话,他站在满途知病床前,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外的视线,他沉默着看满途知,想迟来的道歉有什么用?
“爸以前、咳、以前冲动,关过你,是爸、爸不对。”满途知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的声音,他太累了,他应该好好休息的,但是他不知道他下次清醒是什么时候了,有些话还是要早些说,才能不留遗憾。
满江白缓缓坐下,他看着床上病弱是的父亲,以前父亲很高大,拽他进笼子的手总是格外有力。而现在,却是抬都抬不起了。
满途知喝了酒后,总是爱把他关进笼子,说那才是他的家。
“你后悔吗?”满途知开口,沙哑的嗓音不带情绪,他问满途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九岁那年,你把我关进笼子里,喂我你研究的药物,差点把我毒哑。你还记得吗?”
满途知瞳孔晃了晃,他留下忏悔的眼泪,对满江白说:“对不起。”
“如果我知道你经历过车祸就会向我道歉,那我早就安排了,父亲。”满江白凑到满途知耳边低语,麻木的脸上带着讽刺,他看着满途知震惊的脸,又看向了一旁的呼吸机,抬起了手。
景历在满江白走后右眼皮直跳,他掐了自己好几下,还是在跳。
这是要咋啊,景历没有头绪,他叫系统,系统没回。
景历睡了一觉,他的梦中全是光怪陆离的场景,光洁的墓碑,哀悼的人群,哭泣的男人。
景历好像看见满江白了,他大喊:“满满!”
满江白回头冲他笑,笑的开朗又帅气。
“醒醒。”
景历被人推醒了,他睁开眼,熟悉的环境让他猛地坐起。
“你刚刚叫的是谁的名字?”林奕星问。
景历揉着脑袋,问林奕星:“今天几号?”
“十七号。”林奕星端起床边茶几的水杯,喂到景历嘴边。
景历没喝,十七号,他回忆着发Q期那天是九号,才过了八天。
“我的发Q期怎么过的?”景历摸向自己的颈后,呼,没被标记。
林奕星端了一盒子空的抑制剂给他看。
简直令人发指!林奕星居然给他注射了那么多抑制剂,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吗?
“我怎么回来的?”景历问林奕星,他……不是在满江白那里吗?满江白呢?满江白又去哪了?
“你还好意思问?有哪个Omega敢在发Q期出去的!你知道你的信息素都漫天了吗!”林奕星吼景历,这个Omega没有一点分寸,只会给他找麻烦。
“哥,怎么了?喊那么大声?”林虔突然出现在门口,捧着水果盘问林奕星。
景历看见林虔就明白盒子里那么多抑制剂怎么空的了,林奕星不敢在他发Q期接近他,就找了林虔来死命折磨他,草!
景历黑着脸,偏头不看林虔,真烦。
林虔微微低头,委屈的不讲一句话。
林奕星看着林虔这幅样子,赶忙过去哄,他揉了揉林虔的头,“没事,景历刚睡醒,正起床气呢,你去忙你的,等下我们就下去了。”
林虔扯着嘴角笑的标准,嗯了一声下去了。
景历看的津津有味的,这两个人可真是,呕。
“阿虔照顾了你一周,你怎么没一点礼貌?谢谢不说就算了,还给人家看你的脸色。”林奕星对着景历说教。
景历左耳进右耳出,他看着林奕星这身穿着,棉质短袖和长裤,跟刚刚林虔身上穿的款式,好像是一样的?
“林奕星,我问你,离婚吗?”景历问林奕星,他当时到底是怎么看上林奕星的?彗星撞地球的时候还顺便撞了他的脑子吗?
林奕星皱眉,他理解不了景历的脑回路,不解的问:“你在胡说什么呢?”
“你又不标记我,你娶我干嘛?”景历不说他自己,他就是问林弈星,要说他是将就,那林弈星又为什么跟他结婚呢?
“娶你又不单纯是为了标记你,我们还能做好多别的事情。”林弈星并不直接回答景历的问题,他岔开景历的话,站起来说:“我先下楼,你等下也下来吃饭。”
景历倚着床,看着林弈星的背影,扶额想,林弈星这是不准备离婚?
“景历先生,请查收您的最后一个任务,找出林虔出轨的证据,并把证据投到jinyi@king.com的邮箱,任务完成即可通关。”
“哎哟,吓我一跳,你还在啊!”景历被突然出声的系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回到现实世界就已经跟系统解锁了,没想到最后的任务居然在这里等他。
“是的,我还在。”系统冰冷的回复景历。
景历摸摸自己的心口,问系统:“满江白呢?”
“他在等您。”
“那你把他电话号码告诉我。”景历从床头拿过手机,解锁听系统念满江白的电话号码。
“您,现在不用追他了。”
景历转着手机,问系统,“你什么意思?不做任务我就不能跟他谈对象了?”
“他,会来找您的。”
“不行,他太墨了,你把他号码给我,我自己联系他,快点,等不及了。”景历催系统,干什么回来了还联系不上对象了,那还玩什么。
最后景历拿着系统给的号码拨了满江白的电话,嘟了五十秒,无人接听。景历又打了一通,依旧是无人接听。
“是你耍我还是满江白耍我?”景历问系统。
“您是omega,只需要等着alpha找上门就行了,不用这么……努力。”系统委婉的提示景历。
“你放屁,你让我摇花手钻火圈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了?”景历骂,这会儿又说什么风凉话呢,要是不用这么主动,先前干嘛让他那么拼命?
“此一时彼一时。”
第26章 相遇
景历无奈,联系不上满江白,他只能坐在楼下看林奕星和林虔卿卿我我。
“哥,我今天做的海鲜汤好喝吗?”林虔拿着勺子,喂到林奕星嘴边。
林奕星咽下,赞许的说:“好喝,你的厨艺又进步了。”
景历举着手机,帮他俩记录甜蜜日常,就这种照片,他能整一千张最后打包进压缩包发给金翼。
不知廉耻,呸。
“你在拍什么?”林奕星察觉到景历的动作,停下来扭头盯着景历,严厉的问他。
“自拍你也管?”景历收起手机,起身往外走,被林奕星一嗓子喊住。
“才刚好你又去哪里?”
景历懒得搭理林奕星,怎么管那么多呢,跟小白花腻歪呗,管他干啥,他要去找满江白了。
“管好你自己。”景历丢下这句话出了门。
天气依旧炎热,蒸笼似的烘烤着人的神经。景历在楼下又给满江白拨了一个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
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成年男人的冷静自持,景历听着满江白的你好,莫名的有些紧张。
“我是景历。”景历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听到电话那端静默了,满江白沉默了良久。
电话那端的满江白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自己胸口,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满江白,过来接我回家。”景历能想到,满江白一定是在暗自缓冲,满江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息一点啊。
"你的地址。"满江白语速有些慢,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些字,终于,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把景历带回家了。
景历报了地址,不到十分钟,满江白就出现在了他面前,景历这才认真打量了现在的满江白:高大沉闷,嘴唇依旧微翘,就是那双眼睛,暗沉了许多。
“你特意住在我家附近?”景历用手背给满江白揩去了额发间的汗,问他。到现在,景历可不信什么机缘巧合了。
满江白点头,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
景历一直在观察他,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才开口说:“你有话就说很难吗?”
“离婚吗?再婚选我,我超……”
“你超甜?”景历打岔,满江白果然是惊雷级选手,不说是不说,一说就憋个大的。
满江白摇头,“我超喜欢你。”
“满江白先生,结婚吗?结婚选我,我超甜。”景历反问满江白,他话音刚落,就见满江白诧异的盯着他,难以置信的呆愣着。
满江白二十几年的阴暗人生,突然就灿烂了,他活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吗?
“结!”满江白重重的点头,他牵着景历回家,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嫂、嫂子,你去哪里?”林虔站在烈日下,追出来问景历。
景历看着日头下的林虔,下垂眼抬了又抬,好似在挽留,又好似……在看热闹。
“再叫我一声嗓子,我一定把你头打掉。”景历凶林虔。
林虔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小声说:“哥他很担心你。”
“既然是真的担心,那怎么跟出来的又是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景历逼近林虔,气势汹汹的要撕破林虔的面具,虚伪。
林虔永远都是一副弱者的姿态,干的却是埋汰人的事。哪一个结了婚的Omega还他妈跟没断奶一样往自己哥家串门,何况这个哥还不是亲哥。
“我不是不相干的人。”林虔为自己辩解,他是林奕星的弟弟,他们永远都是兄弟。
“小婶子,你跟林奕星什么关系呢?要我说给我小叔听一下吗?”满江白说的客气,他掏出手机拨了金翼的号码,递到林虔面前,开了免提。
景历听见满江白叫林虔小婶子的时候,下巴差点掉下来,地球果然是圆的……
金翼那边接的快,语气还很熟稔,他亲切的问道:“小满,怎么了?”
林虔听到金翼的声音就僵住了,他往后退了退,退到了阴凉下,离满江白离的远远地。
“小叔最近很忙吗?有空了叫我吃饭,我带你看看我男朋友。”满江白说话间眼神一直放在林虔身上,如同问罪般,把林虔看的站立难安。
景历吃瓜吃的可开心了,他站在满江白身后,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林虔就是该,没事瞎嘚瑟什么呢。
“小满真出息了,都有对象了,小叔最近得闲,都有空,你看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方便,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来订地方。”电话那端的金翼听起来有些激动,是由衷的开心,自闭大龄青年满江白有对象了,出息了。
“小叔,就明晚吧,老地方见。”满江白回头对景历挑眉,成了。
景历咧齿笑,得嘞,去就去。
林虔显得有些慌张,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对景历说,“景历,我先上去了,你有事跟我哥打电话吧。”
景历看着林虔落荒而逃,不解他干嘛这么怕金翼。
景历歪头看看满江白,眼睛里写着困惑。
满江白牵过景历的手,十指相扣的握住他,指腹摸索着他的骨节,有些爱不释手。
“痒。”景历要抽手,满江白死攥着他,没让。
“金翼是你小叔的事情怎么没听你提过?”景历任满江白拉着他走,边走边问。要说最让他感到惊讶的,就是满江白了。
他真的是一个装满了秘密的人。
“他是满途知的堂弟,以前救过我。”满江白家离得近,他跟景历说话这会儿功夫,已经到家门口了,他打开门,邀请景历,“踏进这个门,就是我的人了。”
景历瞅着满江白突然狂拽的脸,弯腰给他行了个礼,姿势格外到位,然后跨进那扇门,调侃着说:“是不是还要我给你叩首啊?”
满江白摇头,他没给景历反应的时间,直接扛着人进了主卧,把人扔在软绵绵的床上,自己也迈了上去,如鹰般的眼神摄住景历,微翘的嘴唇直接吻上了景历的嘴巴,边贴着他一手边往下,磨人的压着景历,揉皱了他的衣服。
景历往上蹭,满江白察觉到他的动作后,按住了他的肩膀,双唇也不再是简单的相贴,满江白舔上景历柔软的唇,安抚性的舔舐他。等他放松着软下来之后,才又探舌进去,勾着他由浅入深的吻着。
景历情难自禁的搂上满江白的背,一双手失了章法的胡乱放着。
满江白一转攻势,舔上景历的耳朵,舌头贯在他的耳廓旁,暧昧的水声登时怦满了景历的胸腔。满江白舔够了才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冷热交替的感觉刺激着景历的感官,他微微颤栗,再看向满江白之时眼睛已经雾蒙蒙的充满了水汽,煞是好看。
景历仰着脖子,白嫩细腻的肌肤暴露在满江白眼前,像是一场邀请他的盛宴。
满江白埋首下去,弄脏他吧,满江白想。
就在满江白掀起波澜之前,景历叫住了他,“满满,别做了,我还没离婚,我们现在这样是犯法的。”
满江白抬头盯着景历红润的嘴巴,偏执的吻了上去,景历被亲的偏过头,却又被满江白一手扶正,吻的难舍难分。
“唔。”满江白疯了,景历想。
满江白松开景历的时候,他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脱力的趴在满江白身上,喘着气说不上来一句话。
“晚上想吃什么?”满江白抱住景历抱的实在,景历骨架在omega当中不算小,没有那么娇小的体型,就填充满了满江白的整个怀抱。
“满满我好累,我们睡醒再说好不好?”景历抱着满江白犯迷糊,他从满江白身上缓缓滑下来,躺在满江白的身侧,枕着人家的胳膊,埋头在满江白颈侧,想睡。
满江白抱着他,两人相拥入睡。
没有一个人去管桌上景历不停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林狗比,未接来电十四通。
林弈星气的摔手机,摔完手机还是怒气冲冲的出门,调小区监控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晚了还在码字,我早晚瞎掉?(????? ???? ? )))≡=─
第27章 完结
林奕星站在监控室,看着景历跟满江白牵手离开,他神色有些不明。
林虔跟他说景历跟男人走的时候,他没太当回事,现在亲眼见到,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难怪景历会问他离婚吗,原来是因为有了外遇。
不能离婚,林奕星想起他跟林虔说过的话:哥现在也结婚了,我们各自都成家了,你以后……就不用担心没人照顾我了。
林虔不放心的说:“哥,你吃饭那么挑,新娶的那位会做饭吗?你又有洁癖,那位勤快吗?不然还是我常来走动吧。”
林虔说的对,景历确实是什么都不会,除了长的好能拿得出手外,其他一无是处,脾性还差。
林奕星拒绝林虔,“你都结婚了,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吧。”
林虔不听,林奕星每次看着门外突然到来的弟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假意拒绝,真心欢迎。
他当时跟景历结婚,不就是为了断绝跟林虔的关系吗,怎么现在却……越来越乱了呢?
林奕星给景历发了一条信息:出轨是犯法的,你现在回来,我不追究你。
景历还在满江白的怀里睡的香甜,信息嗡嗡来的时候,满江白拿过了手机,捏着景历的手指开了锁。
满江白看着景历给林奕星的备注,失笑着回复林奕星:反弹。
林奕星收到景历的回信,只有两个字,反弹。一看就知道是景历回的,他把电话拨过去,被挂断了。
他回景历:你要是不回来,我会让你后悔。
满江白握着手机,寻思着林奕星什么时候对景历这么……热衷了?
他不是连景历发Q期都能不受影响的不闻不问吗?
满江白没再回复了,人都在他怀里了,他还管林奕星干嘛。林奕星要是能闹出什么动静来,满江白才是会让他后悔。
景历睡醒天已经黑透了,满江白调低了手机亮度在浏览新闻。他慵懒的伸着懒腰,舒展的双手打掉了满江白的手机,“满满。”
满江白低头看他,“别睡了,再睡晚上要睡不着了。”
景历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问:“我记得我发Q期前遇到你了,怎么醒来你没在呢?”
满江白组织着措辞,缓缓说道:“后来林奕星打电话过来,就把你接回去了。”
景历偏头,又问:“满教授现在还在吗?”还活着吗?
满江白摇摇头,“他早就不在了。”
满江白没细说,景历也不想问了,对于满江白来说,也许有些人死了比活着好。
“你睡觉的时候林奕星给你打电话了。”
景历爬起来拿过手机,未接来电太多了,他直接删除了,等他翻到信息的时候,啧出了声,景历骑到满江白身上,饶有兴致的说:“你这反弹二字,还挺会抓我的精髓的?”
满江白亲亲他的手指,话锋一转直指林奕星:“他恶人先告状。”
“我不管他,我只说你,满同志,你说你像不像笨拙的妻子翻丈夫手机?”景历按着满江白乱摸的手,俯下身对上满江白那双坦荡的眼睛,调侃道。
“你瘦了。”满江白感受着身体上的重量,景历比读书的时候还要瘦削了。
“你怎么总是岔开我的话题?”景历扯扯满江白的脸,满江白真的话少还跳。
“去吃饭吧,我点了外卖。”满江白托着景历坐了起来。
“你看你又?”
“先吃饭,你想听什么我都跟你说,别急。”满江白抱着景历,抱出卧室进了客厅。
景历不是太有胃口,随便吃了一点,满江白戳着他鼓鼓的脸颊,饭也没让他吃安生。
“暗恋辛苦吗?”景历放下手中的披萨,问满江白。
满江白想了想,点了点头,“你结婚前一个礼拜,是我暗恋你的整整第十一年,我当时想,要不鼓足勇气,告白一次吧。万一呢?”
景历想他结婚前一个礼拜,正是他跟林奕星暧昧的时候,那满江白……
“结果就看到你跟林奕星在交往。”满江白哂笑,不是命运作弄他,是他自己不够勇敢,错失了良机,任由命运摆布罢了。
景历觉得可惜,满江白要是早一点哪怕是早一天,他都不至于去找林奕星。他比任何人都怕发Q期,发Q期的他没有思考能力,没有自制力,什么都没有,犹如废物。
“那满教授呢?”景历撇开他的婚姻不提,他的家庭或许不幸,可满江白的经历,却是他永远都无法体会的。
“我宁愿他没有带我回家。”
景历抱了抱满江白,世人的不幸各不相同,谁也规定不了,每个人必须活成幸福的样子。
满江白揉揉景历的头,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给他。
景历接过来,这个U盘跟他当时捡到的是一样的。这么久了,U盘居然还在?
“我恋旧,买东西喜欢照着用过的款式买。”满江白解释,他怕他再不说什么,景历就要郁闷了。
满江白拿了笔记本电脑过来,把U盘插进去,给景历看里面的内容。
F盘内整齐划一的文件夹,暧昧/亲密/肢体接触/越轨,等等林奕星同林虔接触的画面,景历不由觉得熟悉。
他当时用来举报满途知的U盘,也是这样的分类风格。
景历这下彻底明白了,他问满江白:“满满,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你发给林弈星,如果他还不愿意离婚,你就先发制人。”
“这些都是你拍的吗?”
满江白否定道:“我拍不出来这么传神的图片,所以请了私家侦探。”
景历没犹豫的打包了五百张,发送到了金翼的邮箱。
“景历先生,恭喜您完成任务。您获得的奖励是即刻增加您银行卡内数值的零,增加十二位。”
景历没想到系统会给他这样的奖励,“我卡内有七位数的存款你知道吗?”
系统回他:“知道,额外给您开了金手指,您以后的日子会顺风顺水。”
“并且给您分配了一位对象,就是满江白。以后如果有关于他的秘密想要打听,欢迎白嫖。”
景历觉得他赚到了,他拍拍满江白的肩膀,满江白回头,景历问满江白:“你还有秘密吗?”
满江白迟疑着开口:
“想单手骑二杠自行车载你算吗?”
“还有吗?”
满江白继续说:“想在凌晨四点叫醒你陪我看日出。”
“你这是愿望,怎么会是秘密?”景历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满江白这也叫秘密?
“我曾经养过一只鹦鹉,每天教它念你的名字,它就是学不会。后来我去找老板,老板跟我说给错了,那只鹦鹉不会学舌,所以我白叫了一个月你的名字。”满江白缓慢吐露真心,这真的就是他的秘密了。
丢人。
景历哈哈的笑,这个秘密过于生动,他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后来景历也给林弈星打包了一份照片过去,还发了满江白写好的离婚协议。
“你想的还挺周到。”景历‘夸’满江白。
满江白给景历塞了一个葡萄,堵上他的嘴。
第二天晚上,晴天山庄,满江白带着景历去见金翼,他们去的早,金翼比他们还要早。
景历在服务上的指引下过去包厢的时候,就见座位上坐着一位身着正装的男人,面容平淡,眉宇间带着上位者的些许凌厉,他就是金翼。
“小叔。”满江白先叫人,“这是景历。”
金翼站起来,对景历伸出右手,打招呼道:“金翼。”
满江白替景历握住了金翼的手,“小叔,别客气了,坐吧。”
景历对金翼点头,坐在了他对面。
饭桌上满江白的话一如既往的不多,金翼偶尔问几个问题,全靠景历活跃气氛。
景历说话间金翼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金翼不去理会,频繁震动的声音打断了景历的玩笑,他说不下去了,金翼手机震动的声音那么大,都不说接的吗?
景历停下后,金翼接了电话,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回电话那端的人说:“我会撤资之前投资林氏的那个项目,你不用再劝了,也别哭哭啼啼的,要不是你,林氏项目今天就要上市了。”
金翼挂断电话,气氛彻底冷了下来,没过几分钟,金翼就抱歉着说他有事先回去了。
“怎么这么多年了,林家还是扶不起的阿斗?”景历听到了金翼的话,他多多少少猜到了跟他昨天发的照片有关,可林家居然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在靠金翼,他实在没想到。
“他俩的心眼要是能放到事业上,哪用得着求我小叔。”满江白冷哼,林弈星压根就不靠谱。
景历点头想也是。
后来听说金翼要跟林虔离婚,但是林虔没同意,为了不跟金翼离婚,林虔找上了林弈星。
林弈星就腆下脸,签了景历给的离婚协议,前提是让满江白劝劝金翼,不要跟林虔离婚。
怎么会有人连婚姻关系都要靠外人来维持?
林弈星对着满江白求情那天,下起了暴雨,轰隆隆的雷声打着,那晚的雨跟林弈星对林虔说偷电动车养他那晚的雨一样大。
再后来,满江白成功的跟景历结婚了,这婚结的太快,朋友们都没来得及祝福,就已经成了。
不久后满江白接到了同学会的邀请,他带着家属一起去赴宴,到了酒店门口想起来放在车里的礼物没拿,就让景历在门口等他。
景历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突然有人撞上了他。
“不好意思啊,我的高跟鞋有点崴脚。”
景历回身看向讲话的人,亮晶晶的小裙子,复古的耳钉,又浮夸又好看的妆容,是文兰芝。
景历会张嘴,还叫文兰芝,就看见文兰芝咋咋呼呼的冲不远处打招呼:“桥儿,我在这里!”
不远处的墨桥也挥手回她。
文兰芝对景历道完歉就去找墨桥了,景历望着他们的背影,没想到还能再遇见。
真好。
“发什么呆?同学会开始了,走。”满江白牵着景历的手,一步一步走的坚定。
晚会结束后景历好像听见满江白说了一句:我平平淡淡过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遇见你后怦的一下璀然灿烂吗?
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害,又是要文笔没文笔,要情节没情节的一本。
已经没内味儿了,所以故事到这就结束吧。
不知道要用多少文字才能成长,哪怕是缓慢成长,也会继续写下去。
感恩相遇,期待下次遇见。
(下本写隔壁古耽:今天抓谁做万妖王C位出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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