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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师尊他表里不如一
作者:绿皮西瓜霜
文案
与师尊朝夕相处的两个月,墨临渊发现自己对师尊不一样的心思,正当想在师尊面前好好表现时,却遭师尊赶出蓬莱…
一年后的回归,他与师尊比试,却一剑刺入师尊胸口…
寻找师尊三魂,只为救活师尊…
温文尔雅的世子。
红衣妩媚的琴师。
无人能比的战神。
以前总听师尊高高在上,清雅无比,现在却是有些“表里不一”。
从中多少羁绊,三次生死离别,只为求得一个完整的师尊。
徒弟(墨临渊,攻)×师尊(楚卿栾,受)
内容标签: 强强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卿栾,墨临渊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寻找三魂之旅
立意:坚持不懈,百折不屈,终会成功
第1章 找了个凡人当徒弟
“听说了吗?仙尊最近收了一名弟子。”
“仙尊不是从不收弟子吗?怎的突然间收了,不过听说,那人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
“凡人?怎会如此?”
墨临渊最近听到最多的便是这些,三天前,师尊在蓬莱外捡到了昏迷的他,不知是何原因,将他带回了蓬莱,收他做了弟子。
对于这些个闲言碎语,师尊只让他莫要多想,可作为当事人的他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阿渊,你进来。”楚卿栾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闲言闲语,但蓬莱弟子有那么多,他想管也管不过来。
“师尊有何吩咐?”
墨临渊推开楚卿栾的门走了进去,入眼的便是一身白衣的师尊坐在榻上,修长的手指端着茶杯,轻嗅了下茶杯中的味道,随后又半抿一口,一双桃花眼,眼角旁还有一颗淡粉色泪痣,更是添了几分异样的“妩媚”。
“这本入门心法你先参悟,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为师。”楚卿栾放下杯子,将一旁的书本递给墨临渊。
“是,多谢师尊。”墨临渊回过神来,心道,自己怎的如此大逆不道,竟然看师尊看呆了去。
他接过心法,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作罢。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收你为弟子?”楚卿栾都明白,墨临渊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凡人。
“是,师尊莫要嫌弃弟子就行。”墨临渊低下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拜入蓬莱,更没想到会有一个师尊。
楚卿栾摇了摇头。“师尊怎会嫌弃你,至于原因,以后便知道了。如今你好好参悟心法,莫被他人影响了心性。”
“是。”墨临渊点了点头,他不该将那些人的闲言闲语放在心里的,如今师尊都如此说了,他更是不该。
而且现在师尊也只有自己一个弟子。
“你先下去吧,我去下你洛师叔那里,毕竟这闲言闲语多了也不好,你专心修炼就行。”楚卿栾摆了摆手,示意墨临渊下去。
他从未招收过弟子,墨临渊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当日他外出蓬莱有事,见墨临渊虚弱的躺在地上,本想医治好了就送他离开,哪知他探到墨临渊体内竟然有强大的灵根,是个修仙的好料子,便将他收入门下。
楚卿栾收了两株仙草就出了门,他有一位师兄,一位师弟,师兄夏杨尘自幼便会练兵修器,而师弟洛白覃从小钻研医术,对炼丹救命更是执着。
“师弟最近又在练何丹药?”楚卿栾挑了挑眉,将带过来的两株仙草放在桌上,走进丹药旁闻了闻,“味道沁人心脾,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猜猜是什么用途的丹药?”洛白覃也不客气,收了楚卿栾带过来的草药,将一旁其中一颗丹药拿了起来。
楚卿栾一听,连忙摆手。“猜不到,况且,我又不是炼丹药的,怎么可能闻闻就知道它是作何用途的。”
“此丹药为真心丹,吃了这丹药的人不能说假话。不过药效不知道怎样,找个人来试试。”
“你莫要胡闹。”楚卿栾知他不会随便抓个人来试药的,那些不过是说说罢了。
洛白覃放下丹药,摇摇头笑出了声,随后又出声问道:“我听说你收了个弟子,还是个凡人?”
“不是凡人,他灵根甚是强大,是个不可多得的修仙人才。”
“哦,那师兄今日来是替你那弟子讨丹药来了。”
“只可意会,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啊!”楚卿栾笑了笑,眼角的泪痣更加显眼了。
“明白明白。”洛白覃笑了半天,随后转入内室,翻箱倒柜了大半天,出来时手上的丹药已经拿不下了。
楚卿栾头一次见自家师弟那么舍得,也不推辞,直接就收了起来后,便要转身离去。
洛白覃见楚卿栾要走,连忙出声喊道,“师兄可真是狠心,拿了我那么多丹药也不陪我聊聊天。”
楚卿栾只是笑笑,师弟的丹药确实好,对墨临渊也确实有帮助,但是,他可不想在这陪这位师弟聊丹药聊个一天一夜。
“不过,你不是从不收徒,按照你的性子,就算那墨临渊有着再强大的灵根,你也不会轻易收他为徒,除非他还有其他秘密?”洛白覃刚听到自己师兄收了个徒弟,也震惊了大半天。
这件事楚卿栾也不好说,毕竟只是猜测,若是到时候真的同他想的那样,大可废了墨临渊的灵力,将他养在自己身边。
洛白覃见楚卿栾不说话,便不再问,只得躲在一旁又练起了丹药。
楚卿栾看着手中的丹药瓶,希望不会是他想的那样。自他将墨临渊救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墨临渊并不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的墨临渊拿着师尊给的心法坐在后山翻看着,他从小就生活在乞丐堆里,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拜得蓬莱尊上为师,这是他几世修来的服气。
他一定得好好修炼,来报答师尊的不弃之恩。
“墨临渊?”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墨临渊回了神。
墨临渊转头看了眼,此人是师尊的师兄夏杨尘。
“师伯。”
夏杨尘盯着墨临渊看了半天,资质平平,确实是个普通人,只是不知这灵根如何,刚要伸手去探,就被赶来的楚卿栾制止了。
“师兄怎么来后山了?”楚卿栾抓住夏杨尘的一只手。
夏杨尘灵力并不低,如果让他探出墨临渊的特殊身份,那墨临渊必死无疑。
“闲来无事,恰巧碰到你这位刚收到徒弟。”夏杨尘讪笑着收回了手。“前几天我收了一把宝剑,见你这徒儿没有一把趁手的法器,等会我让桑佟送来。”
“那多谢师兄了。”楚卿栾道了谢,带着墨临渊就离开了后山。
蓬莱的人都知道,楚卿栾与师兄夏杨尘从来不和,奈何夏杨尘灵力没有楚卿栾的高,所以这蓬莱仙尊的位置便是楚卿栾的。
“师尊,弟子…”墨临渊刚刚看的清清楚楚,夏杨尘要试探他,被楚卿栾阻止了。
“无需多问,只要好好修炼便可,两个月后有一场试炼,身为我的弟子,只能赢。”
“是,师尊。”
次日一早,墨临渊便前往后山修炼,他只用一晚就参透了心法,昨晚夜间,夏杨尘的大弟子桑佟又将他口中的那把宝剑送来,只可惜,在楚卿栾眼中,那就是一把破铜烂铁。
师尊给他的剑是从藏剑阁拿出来的,虽然不是绝顶武器,但对于他来说,够了。
“上步穿剑坐盘展臂。”
墨临渊一听,立马跟着口诀练了起来。
“转身挑剑收脚”
“独立反刺剑”
待楚卿栾点头的时候墨临渊才停下来,将剑背在身后,走向楚卿栾。
“弟子见过师尊。”
楚卿栾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替墨临渊擦了下额间的汗。“嗯,你很聪明,领悟性也不错。”
手帕微微散发出些许香味,跟师尊身上的有点像,楚卿栾一手拿着手帕帮他擦汗,一手背在身后,一身白衣将他衬托的高高在上,让墨临渊萌生了一种想把他拉下来的感觉。
随后墨临渊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肯定是练剑太累了,而且为什么是把师尊拉下来,而不是自己好好修炼和师尊站在一起?
“阿渊?”
墨临渊被楚卿栾这一声喊的这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游神了。”楚卿栾笑笑,将手帕收回到自己腰间,又帮墨临渊理了下乱飞的发丝。
“师尊…”墨临渊退后了两步,心脏越跳越快,连忙低下头不再看楚卿栾。
楚卿栾见墨临渊突然爆了个大红脸,知是他不好意思,便也收回了手。
“时间也不早了,先去吃点东西。”
楚卿栾是不需要吃东西的,辟谷就行,但是墨临渊不行,先不说墨临渊现在还未炼到辟谷,就说他的体质也是不能不吃东西的,所以自楚卿栾收他为徒之后,两人便一起吃喝。
“是,师尊。”墨临渊走在楚卿栾身后,师尊比他高一些,不知为何,从后方看师尊,竟然有些略显虚弱。
“晚间我教你御剑飞行,你师伯给的丹药有没有吃过了?”
“弟子吃过了,昨晚吃的,配合着心法一起修炼的。”墨临渊如实回答,洛白覃练的丹药对他确实有很大的帮助。
“嗯,修炼得一步一步的来,万不可急于求成。”楚卿栾将墨临渊带到自己院中,几个弟子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这才退了下去。
“师尊,以后菜弟子来做吧!”墨临渊看着面前的一桌小菜,不算太丰盛。
“你会?”楚卿栾怎么也想不到墨临渊竟然也会做饭。
墨临渊笑笑,眼眸上挑,“弟子在人间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生活的。”
言外之意便是,他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是会做饭的。
楚卿栾愣了下,摇头失笑:“那行,我便吩咐下去,让他们不用来了,以后的饭菜就由你来做就行,不过修炼可不能落下。”
“是,师尊。”
第2章 与师尊同床共枕
“师尊,用饭了。”
清早,院中鸟儿乱叫,墨临渊一身蓝白弟子服,站在楚卿栾房前轻唤。
楚卿栾半躺在榻上,白色长衣半穿,腰间一条银链随意系着,半条垂在地上。有些许慵懒气息,翻看着上个月从凡间得来的民间趣事,虽说是民间的,倒也还是有趣。
“师尊,我送进来了。”墨临渊见楚卿栾许久都未应他,想着师尊恐是没醒,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走到屏风前就听到后方传来轻笑声,墨临渊绕过屏风,入眼的便是平时清雅高冷的师尊此时笑的正开心。
“阿渊?你怎么过来了?”
楚卿栾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正襟危坐起来,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有些不雅,又整理了下衣服才从榻上下来。
“来给师尊送早饭。”墨临渊把手中的清粥放在一旁的桌上,又道:“师尊在看什么?笑的如此开心,弟子也想看看。”
楚卿栾有些尴尬,连忙摆摆手:“民间趣事罢了,想看直接过来拿就行。”
楚卿栾走到桌子旁边,看见摆在上面的热腾清粥,不免有些惊讶,“阿渊,这是你做的?”
“正是弟子。”墨临渊点了点头,将调羹放进碗中搅了搅:“早间吃些清淡的较好。”
随后又想到什么,墨临渊又道:“师尊,弟子今天想出蓬莱一趟,五天后回来。”
“出蓬莱?有何事?”楚卿栾放下喝了半碗的粥有些不解,墨临渊从小就是孤儿,凡间自然是没什么可留恋的。
墨临渊沉默了阵,这才开口:“过两天便是我娘的忌日。”
“你娘?你不是…”
墨临渊有些想笑,解释道:“师尊,并不是每个人出生都是孤儿的。”
楚卿栾愣了下,又抬起碗将粥喝了个净。没有及时答复墨临渊的请求。
就在墨临渊以为师尊不会答应他时。楚卿栾起身了。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跟你一同去,我也恰好有事。”
墨临渊笑了起来,连忙附身:“多谢师尊。”
楚卿栾将蓬莱事宜暂时交给了洛白覃打理,跟墨临渊两人出了蓬莱,在蓬莱外的一个小村子雇了辆马车。楚卿栾作为蓬莱仙尊,自是坐在马车中的,而墨临渊就成了那个赶车的人。
“你要去哪里?”楚卿栾收墨临渊为徒时,并未查到他到底是哪里人士,也不知他有爹娘,只知他是一个小乞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晕死在蓬莱外。
“木城。师尊呢?”墨临渊随意坐在马车上,手上拿着根小木条,嘴里咬着一根细草。
木城,对于墨临渊来说,唯一值得留念的就是那座孤坟。
楚卿栾沉默了会,掀开车帘看了眼,见时候不早了。
“也是木城,时候也不早了,前面是哪?到前面找个客栈休息下。”
“前面是江城。”墨临渊用小木条打了下马屁股,花重金买下的马立马就跑了起来,估计天黑之前就能找到客栈住下。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江城最大的客栈中,天刚暗下来,就有着好多人聚在一起摇筛子。
“师尊。”墨临渊学了这两天,也能看出个大概,这些人都不对劲。
楚卿栾环着客栈看了眼,确实不对劲,这浓重的魔气,饶是他那个刚学几天的徒弟都能看出来。
“先看看。”
楚卿栾走到掌柜面前,看了眼留着八字胡须的掌柜,满身魔气重的很。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那掌柜的倒也还热情,只是笑起来有些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住店。”楚卿栾道。
“好嘞,你上边请,小李,两间房。”掌柜说着就要带着楚卿栾二人上楼。
“等等。”楚卿栾喊住了掌柜的,笑道“谁跟你说我要的是两间房,我们只要一间。”
“一间?”
“一间?”
墨临渊和那掌柜同时出声。
“没错,一间,怎么?两个男人就不能住一间房?”楚卿栾问道。
“不不不,可以。”
那掌柜连忙点头,带着楚卿栾二人上了楼,安排了一间比较大的房间,这才离开了二楼。
墨临渊将包袱放在椅子上,转身把门关了起来这才道:“师尊是怕夜间那些东西会有什么动作?”
“嗯,那些魔气很不一般,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是魔界的赌魔,专门吸食人的赌性和欲望,赌性越大,欲望越大,对它的帮助就越大。”
“那今晚…”
“先不急,先休息。”楚卿栾直接背过身将外衣脱了下来挂在一旁的柱子上,他也没管墨临渊直接上了床。
“师尊…”墨临渊看着毫不避讳自己的师尊躺在床上,半闭着眸子,手枕在头下面,粉唇微闭,或许是因为有些热,眼角旁的泪痣更是红的明显。
楚卿栾听墨临渊唤了他一声,偏过头睁开眼,这才想起,这房间只有一张床。
“你上来吧,先休息下,待会还要除魔,不休息好更是伤身。”楚卿栾说着往里面挪了下,不得不说,这掌柜的还真是贴心,安排了个那么大张床的房间,睡两个人足矣。
墨临渊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了下头,吹了蜡烛上了床,睡到了楚卿栾的身旁。
墨临渊听着楚卿栾的心跳声就在身旁,更是睡不着,有些心烦意乱的感觉。
反倒是楚卿栾,闭着眼睛,若不是一只手的手指还在动着,墨临渊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楼下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似乎是越来越多的人进了这家客栈,二楼也陆陆续续的传来了敲门声。
没过多久就敲到了他们这间房间。
“二位客官睡了吗?”
是那位掌柜的声音。
楚卿栾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口那道身影不说话,随后传声给了墨临渊。
“做戏。”
目前赌魔还未现身,只能将计就计的将他引出来,客栈里的都是凡人,不能伤及无辜。
“客官?”
掌柜推开了门,慢慢的走了进来,又在门口点了支香,随后拿出随身所带着的铃铛,摇了两下。
清脆的铃铛声传入耳中。
楚卿栾认得那物,那铃铛是魔界之物,能控制人的心神,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作用。只是,墨临渊就不一样了。
他连忙转头看了眼墨临渊,果然,此时的墨临渊已经双眼失神,马上就要从床上起来了,楚卿栾也学着他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两人貌相不凡,可惜了,是两个断袖。不过我还没见过如此貌美的两个断袖。”掌柜调笑了声,随后拿起铃铛摇了下。“亲一个给爷助助兴。”
楚卿栾一愣,他说的亲是亲吗?还没反应过来,墨临渊就偏过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叹了口气,不行,果然还是得再修炼修炼,幸好这次他跟着来了,如果是墨临渊一个人来,那还不得直接被那铃铛害了。
随后他在掌柜看不见的地方给墨临渊输了道灵力,墨临渊这才悠悠的清醒过来。
“师…”
“嘘。”
两人将计就计跟着铃铛的声音下了楼,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间客栈的人越来越多,男女老少都有。
铃铛在他们二人面前剧烈摇晃了几下。
楚卿栾知道,这是铃铛最后下的命令,他再看了眼周围,恐怕是要控制他们去赌。
墨临渊没受到铃铛的控制,自然也就不知道,楚卿栾牵起墨临渊的手走向人群之中。
墨临渊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愣了一下,不明白师尊要干什么,他默默的跟在楚卿栾身后,看着师尊清瘦的背影,看来以后在蓬莱还是要多做些好吃的给师尊补补。
“买定离手,我压大。”楚卿栾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墨临渊站在他身后,听着自己清冷的师尊开始同那些凡人赌钱。
“我压小。”另外一个人大喊了声。
“这场的赌注是七窍玲珑心。赢得人便得了这奖励。只要有这颗心,无论你是升官发财,还是入朝为官,都有这颗玲珑心帮你。而输的人,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
楚卿栾仔细一看,那哪里是什么七窍玲珑心,那分明就是一颗人心。
“师尊…”墨临渊轻握了下楚卿栾的手,明明这就是个死局,师尊赢,那个凡人掏心,必死无疑,师尊输,师尊自己掏心,而师尊,万不会让一个凡人将心拿出来,如果到时候那个赌魔还没出现,那么师尊必然会暴露身份,到时候想抓那赌魔更难。
楚卿栾摇了摇头,随后盯着桌子上那骰子,到处都是人吵闹的声音,一直到停下来时,才安静下来。
“开,二一三,小。”
楚卿栾输了。
墨临渊担心的看着楚卿栾,师尊自然是不会输的,那么只有一点,师尊是故意输的。
“到谁了?”
楚卿栾嘴角勾起,他就料到,挖心并不是他自己挖的,而是赌魔出来帮他挖的。
毕竟这赌魔可是要吃下那颗心的。
果然,从门口进来一黑袍男人,看不清全脸,全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魔气。
“来了。”
楚卿栾朝身后的墨临渊说了一声。
那人走到楚卿栾面前,刚要动作,便发现有些不对劲,此人根本没有被铃铛控制住。
“你是什么人?”
楚卿栾挑了下眉:“这么快就发现了?”
楚卿栾直接灵力化剑与那人打斗了起来,墨临渊趁乱夺了那铃铛,让在场的凡人全都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楚卿栾就出来了,他将客栈中的魔气化了,找到那个掌柜。
那掌柜也是人,只不过被利益熏昏了头脑,他觉得那样不仅可以帮助那个赌魔,还可以让自己店的生意越做越大。
“小人该死,小人再也不敢了。”掌柜现下保命要紧,只得跪下求楚卿栾。
如今赌魔已除,楚卿栾也不会管凡人这些事,收了铃铛就回了自己房间,墨临渊也跟在身后。
当他们二人回到房间时,看着那张大床有些犹豫了,刚刚是因为怕赌魔半夜有所动作,现如今赌魔已除,哪里还有睡在一张床上的道理。
“时候不早了,睡吧,马上天就亮了,再要一间房也没什么意义了。”楚卿栾说。
两人躺在床上,墨临渊睁着眼睛,他之前好像是被那小铃铛控制过,他也毫不记得那小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楚卿栾虽是闭着眼睛的,但脸上却露出微微红晕,当时墨临渊被控制亲了下他的脸他到还觉得没什么,现下想想,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墨临渊这小兔崽子,待回到蓬莱定要让他加紧修炼。
第3章 师尊好像有些变了
木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倒也还挺热闹。
他们第二日便到了木城。下了马车,将马车暂时放在了看管的地方。
“阿渊,你娘忌日是什么时候?”楚卿栾问。
“明日便是。”
楚卿栾点点头,看着热闹的木城:“那为师先去办事,后天在前面那个客栈集合就行。”
“是,师尊。”墨临渊从刚进木城情绪便不太好,楚卿栾也看出来了,自然是要留些时间给他的。
楚卿栾往反方向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连忙转过身:“阿渊,先等等,这两个你拿着,一切小心。”
墨临渊看着放在自己手中的铃铛和一个信号烟花笑了笑,点点头,这才离开。
楚卿栾看着墨临渊的背影叹了口气,随后才转身离开。
墨临渊盯着手上的两个物件一直走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他方才万万没想到师尊会把这两个东西给他,他在蓬莱也不过只学了几天时间,就连御剑飞行也还不太熟练。
楚卿栾一人走在街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每人手上还提着花篮,无论男女老少都有。
“你们这是?”楚卿栾着实好奇。
“你是外地的?不过也是,看你这个模样也知道,我们木城还没有出现过这么俊俏的公子。”被问到的那个男人看到楚卿栾先是惊讶了下,随后才用着满口的木城话回答他的问题。
“是外地的。”楚卿栾笑笑,公子?他至今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岁了,已经算不上公子了。
“过几天我们这有个花朝节,专门祭拜花神娘娘的,热闹的很。我们这两天就在准备祭拜花神的花篮了,你感兴趣的话,到时候直接去花神庙门口买一个,就在后天。”那人说完就跟着大部队人群离开了。
反正他来这里也没什么正事,跟墨临渊说他有事只不过是想出来看看罢了,老是呆在蓬莱也是无聊。
另一边墨临渊刚回到以前住的房子,就出现了个不速之客,他的兄长。
“你这小杂种,你还回来干什么?”墨尹申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人,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
当年若不是墨临渊,他娘怎么会死,这么多年,每次在娘忌日那天,都会有人提前来给娘扫墓,他一直知道是墨临渊,但墨临渊很有自知之明,两人从来不会碰到。
墨临渊不说话,他知道,他也记得,当年确实是他的原因,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帮她老人家扫扫墓。
“不说话,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会原谅你。”墨尹申撮了一口唾沫,仿佛眼前的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墨临渊瞪了墨尹杰一眼,道:“原谅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这么多年你不过就是虚情假意,也就她忌日时会回来,其他时间呢?酗酒赌博青楼,你哪样不沾?也就是她人傻,留下的家当多,不然怎么也不够你挥霍的。”
“你教训我?就算是我挥霍,那也是我的,跟你一丝关系都没有。”墨尹杰忍着没动手打人也是看在明天就是他娘忌日的份上,他永远不会忘记她娘临死前说什么?让他照顾好墨临渊,开什么玩笑,他墨临渊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捡来的扫把星罢了。
“他回来了,我看到了,就在那里。”没过多久,几个魁梧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墨家,几人围着墨临渊。
墨临渊记得他们,他还是小乞丐时他们就欺负他,最后他逃离了木城,他们还是追上了他,将他打晕在了蓬莱外面。若不是师尊,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缕孤魂了。
墨尹杰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墨临渊扭头看了眼墨家,本来就是一个小房子,看上去像是许久没人住。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们打,去外面。”这里毕竟是她的家,就算她不在了,他也不想有人破坏。
几个人倒也不是那么无理,他们也知道,这个地方死了人,还死的那么莫名其妙那么恐怖,肯定是冲撞了什么邪物,他们也不想触这霉头。
墨临渊跟着他们来到空地上,他从一开始就一直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揪着他不放。
“为什么?”
几人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的有些肆无忌惮:“我们不过是被人雇来的,拿人钱财,□□,有钱拿当然得尽心尽力了。”
他们以为墨临渊已经死了,毕竟被打成那样,不死也得残废了,没想到这才几天不到,墨临渊还能好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几人说完就拿着棍棒冲上去,墨临渊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对付区区几个凡人,他在蓬莱那几天学的也够了。
他从一旁找了跟细棍,没过多久面前这几个魁梧男人就被他打趴下了。
“小畜生,你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他们可没放过墨临渊用灵力的过程。
“看来那个人说的竟然是真的,这小畜生真的是个邪物,快放信号。”
另外一个人连忙从怀里掏出信号就放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有一股浓浓的魔气袭来,墨临渊紧皱着眉头,这感觉,跟当年娘死时一模一样。
“你们这几个废物,连个人都弄不死。”突然出现的黑袍男人盯着墨临渊看着。随后一怔,“蓬莱?”
墨临渊愣了下,他竟然可以看得出自己是在蓬莱修炼的灵力,看来此人不好对付。想着便直接用灵力化剑朝那黑袍男人刺了过去。
“花拳绣腿?看来不是楚卿栾教的你。他教出来的弟子肯定不会这么没用。”说完直接一脚踢上了墨临渊的胸口。
墨临渊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他躺在地上吐了几口血,听到这人说的话皱起了眉头。
他没用,他确实没用,都学了这么多天了,什么都没学会。
可他忘了,他到蓬莱也不过几天时间,昏迷了三天,修炼心法也不过两天。
楚卿栾还在街边看着花戏,不过看多了却也有些无聊,正想转身离开,刚好就听见旁边的人在议论什么。
楚卿栾偷偷靠近听了会,就听到了自家徒弟的名字。
“墨家那扫把星回来了。”
“墨临渊?墨家娘子收养的那个孩子?”
“没错,二虎他们又去了,估计这会儿啊,逃不出去了。”
“以往不是还逃出去了吗?”
“那是那小子运气好,没让二虎他们堵到,你说这墨家娘子是造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一个扫把星。”
楚卿栾连忙上前问了墨家的位置,他这徒儿,才学了没几天,哪有什么真正本事,要真碰上个什么东西,恐怕是还来不及放信号。
“墨临渊,这名字倒是符合你,墨镜香也是个傻女人,为了保护你自己遭了罪,对你母亲的话倒是挺放在心上的。”黑袍男人慢慢走向正在吐血的墨临渊。
墨临渊忍不住往后退,身上的信号烟花和铃铛早就被这个男人扔到一边去了。“我娘是你杀的?你知道我母亲是谁?”
“墨镜香?就是我杀的,至于你母亲,你已是将死之人,也没必要知道了。”黑袍男人直接拿剑朝墨临渊刺了过去,那把剑上的魔气竟然比那个男人身上的还要重。
墨临渊也放弃了,直接闭上了眼睛,只可惜,他不能去找师尊了,师尊也没有徒儿了,他也再看不到师尊的样子了,真想现在再好好看看师尊。
预期的疼痛没刺在身上,墨临渊刚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师尊,一身白衣,一手持剑,腰间银链甚是晃眼。
“信号不会放吗?遇见危险也不知道躲?就这么等死?”楚卿栾不敢猜测万一他来晚了怎么办,万一他没听到那些人的话不来怎么办,他是不是后天直接就可以来给他唯一的徒弟收尸了。
“楚…蓬莱仙尊?”黑袍男子还是有些惧怕楚卿栾的,他知道打不过他,趁楚卿栾说话期间直接就一股烟离开了。
楚卿栾不再追,转身走到自家徒弟身旁,替他看了眼,还好,伤势不算太重,只给他输了一点灵力他就差不多恢复过来了。
“回到蓬莱给我好好修炼,两个月后的试炼给我拿第一回 来,不然就当我没你这个徒弟。”
墨临渊低下头,却也还是坚定的说道:“是,弟子定不负师尊所望。”
楚卿栾叹了口气,将扔在一旁的铃铛和信号烟花捡了回来递给墨临渊。
“收好了,下次再不提前放信号弹,我就不来救你了。”
“弟子知错了。”墨临渊站了起来立在楚卿栾面前,低头认错。
“知道错了就行,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明天你再来祭拜你娘。”楚卿栾拍了拍白衣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是,师尊,你的事办完了?”墨临渊没想到师尊会突然出现救了自己。
楚卿栾咳嗽了两声道:“办完了,两天后不是有个花朝节,看完了再回去。”
墨临渊愣了下,他感觉师尊有些变了,不像刚见时那么高高在上,清冷高雅,反倒现在的师尊更像他原本的自己。
第4章 为师替你求求姻缘
墨镜香忌日那日,墨临渊早早的买了祭祀的东西离开,楚卿栾没跟着去,而是在客栈中等着墨临渊。
“阿翔,去。”
客栈外突然出现的鸟叫声将楚卿栾引出了客栈,只见是一绿衣少年在那训鸟,那少年脸蛋有些嫩,看上去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楚卿栾远远的看着,一眼就能看着此少年灵根较强,也会灵力,仔细一看,倒像是出自蓬莱。
“仙尊?”少年看到楚卿栾,连忙朝他走了过去。
楚卿栾回想了下,他确实不认识此人,也没在蓬莱见过。
楚卿栾站在客栈门口的楼梯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少年,清冷高雅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摩拜。
“我叫南宫廷,曾听家父提起过您,我父亲叫南宫尚。”南宫延朝楚卿栾拱手行了个礼。
楚卿栾点点头没说话,南宫尚他认识,早间蓬莱的外门弟子。
南宫延见楚卿栾没说话也不恼,转身将自己的鸟唤了回来,随后又道:“家父一直想让我拜入蓬莱。”
楚卿栾一只手背在身后,冷淡道:“南宫尚也是蓬莱弟子,自然知道想拜入蓬莱必定要先经过试炼。”
“家父同我说过,我也一心想拜仙尊为师。”说着又拱手行了个礼。
“我不收徒。”楚卿栾说。
南宫延没想到楚卿栾会这么回答他,摸了摸脑袋,但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得移开话题:“家父知道仙尊来木城肯定会很高兴,不如仙尊先去寒舍休息。”
“不用,我等人。”说完楚卿栾便看到人群中走来的熟悉人影,便也朝他迎了过去。
“师尊。”墨临渊见是楚卿栾,连忙快速走了过去。
楚卿栾点点头,便要带着墨临渊回客栈。
“这位也是蓬莱弟子?”南宫延走向他们二人,肩膀上站着的鸟也在叽叽喳喳的叫唤着。
楚卿栾没说话,墨临渊也只是点了下头。
南宫延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寒舍有客房,这客栈不免有些吵闹,家父知道仙尊喜静,仙尊还是去寒舍小住几天吧!”
“如何?”楚卿栾看向墨临渊。
墨临渊一愣,师尊在问他?可他也看不出此人要做什么?不敢妄下定论,只得答道:“师尊安排便可。”
南宫延听墨临渊叫楚卿栾为师尊,愣了下,随后才道:“原来你是仙尊的徒弟。”
“那便去吧!”楚卿栾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墨临渊跟在身后。
南宫延连忙走上前去带路。南宫府离这街道不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到了。
“爹。”南宫延提前一步将南宫尚叫了出来。
南宫尚一看,竟是蓬莱仙尊,连忙到门口迎接。
楚卿栾颇为有些不耐烦,但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
“仙尊怎会来此?”南宫尚问道,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又问:“莫不是仙尊来挑选能进蓬莱的有缘人?”
“并非如此。”楚卿栾懒得解释,墨临渊也不说话,默默的站在楚卿栾身后。
“是弟子妄言了。”南宫尚连忙让人安排了两间客房,让楚卿栾二人住了进去。
“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墨临渊跟在楚卿栾身后小声说道。
“嗯。”楚卿栾点点头,南宫府魔气很重,重到像是有魔族的人住在这里一样。
晚间,楚卿栾二人用了晚饭,墨临渊在一旁练剑,楚卿栾在一旁指导。
“仙尊。”南宫尚父子突然出现在一旁打断了他们。
“不用管。”楚卿栾制止了墨临渊要停下的动作,继续指导着他:“气沉丹田,底盘要稳,出剑。”
墨临渊也不停下,将楚卿栾的话记在心里,南宫尚父子知是他们打扰了,也不再出声,也不敢退下,只得在一边继续站着。
一直等了约莫快有一炷香的时间,楚卿栾才示意墨临渊停下,墨临渊收了剑,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这块手帕便是师尊的,之前师尊每次在他练完剑时都会帮他擦汗,现如今有外人在,师尊定不会再帮他擦汗了。
“仙尊。”南宫尚见他们终于停下,连忙拱手做揖。
“嗯。”楚卿栾点点头,将桌上另一杯茶递给墨临渊。“何事?”
墨临渊接过茶道了声谢,喝了两口,又茶杯放到了原位,收了剑站到了楚卿栾身后。
“弟子想让小儿拜入蓬莱。”南宫尚直接开了口。他一直都知道楚卿栾从不收徒,可是今日延儿又告诉他,仙尊收了个徒弟,他自是不相信的,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仙尊在教那人练剑,看样子必是师徒关系了。
楚卿栾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二人。
南宫尚擦了擦额头间不存在的汗:“弟子知道进蓬莱修炼是要通过试炼,可是这离试炼还有三年时间。”
在等三年延儿就二十五岁了。如果趁此机会进了蓬莱,那他就不用再等三年,万一仙尊看上了延儿,要收延儿为徒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墨临渊听完怔了怔,看楚卿栾的背影,进蓬莱要通过试炼,他连试炼都没试炼过,直接拜了师尊为师。
“你府中有一魔族之人你可知?”楚卿栾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南宫尚愣了下,这才道:“是内子,但是她从未害过人。”
“嗯。”楚卿栾点了下头,随后便转过身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墨临渊。“阿渊,进来泡茶。”
“是,师尊。”墨临渊也不管旁边站着的两人,转身就跟着楚卿栾进了屋。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楚卿栾一进屋便躺到了榻上,墨临渊见这样的师尊也见怪不怪。
“弟子未曾参加试炼就进了蓬莱。”墨临渊低着头,他知道他不该问的,可是他越是不知道原因他就越不甘。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好好修炼便可,万不能让别人影响了你的心性。”楚卿栾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把扇子,闭着眼慢慢的扇着风。
“是,师尊。”师尊让他好好修炼他就应该听师尊的,绝不可被他人一言两语就带偏了。
“你知道为何我不把这府中的魔族除了吗?”楚卿栾又道。
“弟子不知。”
“人有好坏之分,魔族也一样,刚那南宫尚也说了,此府中魔族之人便是南宫夫人,听闻这南宫夫人行医济世,确实是个好人。”
“师尊的意思是,只要魔族之人有好人,那也是可以原谅的?”
“不错。好了,早些休息,明日是这木城的花朝节,为师带你凑凑热闹再回蓬莱。”楚卿栾说完便把扇子收了起来。
墨临渊点点头,拜别师尊后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墨临渊端着从厨房做的饭菜进了楚卿栾房中,自从他开始做饭之后,师尊便吃不惯其他人做的饭,就连在客栈都是他借厨房做好了给师尊送上去的。
墨临渊刚进去,楚卿栾还没套上外衣,白色外衣半套,头发随意披散着,腰带和银链都摆在床边的衣挂上,见墨临渊进门随意看向墨临渊,有些慵懒的意味,眼角的泪痣或许是因为刚睡了起来,很是明显。
墨临渊连忙低下了头,将饭菜放到桌上,转身离开了房间,等他再端着水进来时,师尊已经束好了头发。
墨临渊又等着楚卿栾洗漱好,他出去把水倒了之后,两人这才上桌用饭。
“用完饭便离开,这南宫父子,一天到晚闹腾个不停。”楚卿栾在自家徒弟面前也不再装了,毕竟相处那么长时间,墨临渊也看出来了。
“师尊嫌烦离开就行。”墨临渊笑笑,这样的师尊相处下来才觉得很轻松。
刚说完,那烦人的父子俩又来了,楚卿栾轻叹了口气,墨临渊知自家师尊不耐烦了,便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南宫尚父子见是墨临渊从仙尊房里出来,先是一怔,随后才道:“不知仙尊可醒了?厨房饭菜已做好,可以用饭了。”
“不必,我们已经用过饭了。”说完墨临渊不再多说,转身回了房间,顺带着关上了门。
南宫尚父子吃了个闭门羹,便也离开了,想着下午再来问问。
等他们再来时,楚卿栾师徒二人已经离开了南宫府,去到了木城一年一度最热闹的花朝节。
南宫尚只得看着自家儿子叹气,罢了,再等三年吧!
“爹,你说仙尊他们会不会还没有离开,今日是木城的花朝节,他们会不会去…”
“你以为仙尊都同其他人一样爱凑热闹?仙尊喜静,虽然我曾是蓬莱外门弟子,但也是知道仙尊的性格的。”
喜静的楚卿栾和墨临渊二人站在花神庙前,他手中拿着昨晚在榻上扇风的扇子,而墨临渊手中则提着一个花篮。
“这花神庙是求什么的?”楚卿栾看着如此热闹的花神庙问道。
墨临渊也是在木城长大的,自然知道,随后咳了两声回答道:“求姻缘。”
“……”楚卿栾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又看向墨临渊:“为师替你去求求姻缘?你有没有相中的女子。”
“师尊,弟子…”墨临渊立马爆了个大红脸。“弟子只想潜心修炼,不想过问姻缘琐事。”
“也是,修炼为上。”楚卿栾最后还是把花篮放到了花神庙,什么也没求便离开了
第5章 莫不是有心仪的女修?
“阿渊,你将蓬莱的第九式心法背一下。”
自从回到蓬莱,楚卿栾便每日监管墨临渊修炼,再有一个月就是蓬莱试炼,墨临渊又是他唯一的弟子,怎么能不拿第一。
“是,师尊。”墨临渊站在楚卿栾院中,一手持剑背在身后,嘴里念着蓬莱第九式心法,没有一丝出错的地方。
“你觉得你现在和桑佟比如何?”桑佟是夏杨尘的大弟子,也是蓬莱弟子中资历最高的。
“弟子不敢说,但是在一个月后的试炼中,弟子定能打败桑佟师兄。”墨临渊口气不小,可是确实也是说的实话。
他自木城回来之后便每日加紧修炼,再加上师尊经常从洛师叔那拿的丹药,让他灵力暴涨,除了桑佟,其他弟子他都能打过。
“很好,你很聪明。”楚卿栾点点头,“那跟为师如何。”
“师尊灵力乃是蓬莱最强,弟子自然比不过师尊。”
“比比。”楚卿栾刚说完就用灵力化剑朝墨临渊刺了过去。
墨临渊反应及快,连忙后退两步,侧身转向楚卿栾身后,两人在院中比试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歇了下来。
“不错,”楚卿栾收了剑,从怀中拿出手帕替墨临渊擦了擦额头的汗。“你现在跟桑佟估计不相上下。”
“多谢师尊。”墨临渊知道师尊灵力有所收敛,他们才得以比试那么久。
两人相处时间也不短了,起初墨临渊还没有楚卿栾高,现如今却是跟楚卿栾差不多身高,两人对视着,师尊眼里尽是帮他擦汗的温柔神情,眼角的泪痣越是明显,就显得师尊越是妩媚。
墨临渊就这么盯着楚卿栾看了许久,心跳也不由得加快,手帕上的香味隐隐飘到鼻前,他一开始就发现师尊长的甚是好看,可是现在的师尊,好看到竟让他心动。
“又游神了。”楚卿栾收了手帕,暗暗摇头,每次他帮墨临渊擦汗的时候,他这徒弟都会游神。他从未收过弟子,墨临渊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弟子,之前看过一本话本,也不知讲什么的,就学着里面帮徒弟擦擦汗,顺顺发,做些自己尽量能做的事。
“师尊…”墨临渊退后两步,脸色微红,不敢再看楚卿栾,他刚刚在想什么,眼前这个人可是救他教他的师尊,他万万不能生出那些龌龊心思来。
那简直是大逆不道。
“怎么了?”楚卿栾有些疑惑,每次给他这个徒弟擦汗的时候都会脸红,难不成在想着哪家女子,或者是蓬莱哪个女修?不过也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总会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阿渊莫不是有心仪的女修,或是哪家女子?”楚卿栾问。
墨临渊连忙摇头,“弟子没有。”
“那你脸怎么红了?”楚卿栾自然是相信墨临渊说的话的,这么长时间,两人几乎都是同吃同住,虽说不是一个房间,却也是一个院子,哪里有机会见到什么女修。
“弟子可能是太热了。”墨临渊更是不敢再看楚卿栾了,他怕他那点心思被师尊看穿了。
“行,那先去洗漱一下,也差不多该用饭了。”楚卿栾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在院中吹了一天,得去灵泉池沐浴一下。随后又转过身看向墨临渊:“我要去灵泉池,你也一起去泡泡?”
“弟子晚间再去,师尊先去吧!”他哪里敢再跟师尊赤身裸体的呆在一个泉水里。
“也罢,那我先去,吃完饭你再去。”说完楚卿栾便离开了。一边还想着他之前看的那本话本被他扔哪里了,得去找找,看看话本里师父是怎么教弟子的,除了这些,他还有没有什么没学到。
墨临渊看着自家师尊离开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到房间随便洗漱了下就进了厨房,刚准备着手做饭时,桑佟来了。
“桑佟师兄?”
“渊师弟,师父让仙尊去叙叙旧。可是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仙尊,见你在厨房便过来了。”桑佟一身蓬莱弟子服,和墨临渊站在一起,竟然还有没他高。
“师尊去灵泉池了,待师尊回来我会跟他说。”墨临渊出于礼貌,只得将洗好一半的菜放在一边。
“不过渊师弟在也无事,前几天蓬莱以前的一外门弟子来求师父,让他收了一弟子,说是认识渊师弟,便也想着一起带过去叙叙旧,不如渊师弟先去,我在此等着仙尊回来。”桑佟说完看了眼墨临渊身后,见他正在准备做饭的食材,又继续道:“渊师弟还没用饭,难道渊师弟还没修炼到辟谷?”
墨临渊看了眼身后的菜,他早就修炼到辟谷了,只不过师尊也吃惯了他做的饭菜,他也习惯了。
“桑佟师兄不如留在这一起用饭。”墨临渊没有正面回答桑佟的问题。
桑佟听他这么一说,松了口气,便摆了摆手。“我已经修炼辟谷多年,可以不用吃饭这么麻烦了,那渊师弟你先用饭,待仙尊回来与他一同来便可。”
“那我就不送桑佟师兄了。”说完墨临渊就自顾自的洗菜,架火。
桑佟只得叹了口气摇头离开,看来渊师弟也学的不怎么样,连生火都不会用灵力,不过也是,仙尊从未收过徒弟,看来不像师父那样会教徒弟罢了,想着他到有些可怜起墨临渊来。
墨临渊不知他心中所想,耐心的烧好饭菜,将它们端入院中,就见师尊一身白衣从院外进来。
“师尊,刚刚桑佟师兄来过,说师伯让您过去叙叙旧。”墨临渊将筷子放好,又从厨房盛了两碗饭。
“我跟他有什么好叙旧的?”楚卿栾自然是看不惯他那师兄的。他总感觉夏杨尘在密谋什么事情。
“桑佟师兄还说,前几天来了个以前蓬莱的外门弟子,将他儿子留在了蓬莱当弟子,我猜想那人会不会是南宫延。”墨临渊说。
“南宫延?南宫尚的儿子?”楚卿栾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罢了,吃完饭你跟我一起去去你师伯那,来了这么久,你还没正式拜见过你师伯呢。”
“是,师尊。”
临走前楚卿栾又换了身衣服,白色衣袍上绣有银色丝线的竹叶暗纹,银色腰带上缠着银链,墨临渊发现,每次师尊腰间都会缠着这根银链。
“见师兄还是穿的正式些为好,让人知道我还是这蓬莱的仙尊。”楚卿栾整理了下刚换好的衣服对墨临渊说着。
墨临渊明白,夏师伯本是蓬莱大弟子,师祖仙逝以后却将这蓬莱仙尊之位传给了师尊,也就是当时的蓬莱二弟子。作为大弟子的夏师伯本就是不服气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夏杨尘院中,南宫延站在一旁,看着先后进来的两人,暗暗低下了头。
“师伯。”墨临渊拱手作揖了下。
“嗯,师弟你来了,我们师兄弟许久没有叙旧了。”夏杨尘起身从位置上下来,刚要伸手去拉楚卿栾,就被楚卿栾躲开了。
“嗯。”楚卿栾瞥了眼低着头不说话,一身弟子服的南宫延:“南宫尚对他儿子到还上心,全然不知这蓬莱的规矩。”
“南宫尚也曾是我蓬莱外门弟子,他有求于我,自然是要应的。”夏杨尘笑道,“我方才探了下他的灵根,是个修灵的天才,师弟也只有墨临渊这一个弟子,不如再将他收入门下如何?”
墨临渊一顿,师尊这是又要收弟子了吗?不过也是,师尊身为蓬莱的仙尊,怎么可能只要他一个弟子。
楚卿栾看了眼墨临渊,将他的动作神情看在眼里,随后笑道:“我不会再收徒了,阿渊会是我唯一的弟子。”
“师弟。”夏杨尘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楚卿栾,再加上楚卿栾是这蓬莱仙尊,他自然是不能在一旁说教的。
“也罢,那我把这南宫延收入门下吧!”
南宫延一听,只得上前道谢,他一心想成为仙尊的弟子,先不说仙尊的灵力是蓬莱第一,就连仙尊的容貌都是别人比不过的,试问哪个不想有这么一个灵力又高长的又好看的师父?而且这夏杨尘门下已经有了一百多位弟子,估计都顾不上来教他什么。
楚卿栾没说话,喝了口茶,修长的手指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微微声响:“一个月后便是试炼大会,蓬莱每一位弟子都要参加,南宫延,你也一样。”
“是,仙尊,弟子定加紧修炼。”南宫延低头不敢看楚卿栾,他怕他的不甘心被楚卿栾看出来。
“自然是,不知墨临渊修炼得如何?”夏杨尘又将楚卿栾喝的快见底的茶杯加满。他可是听桑佟说过,如今辟谷都没修炼到,就连生火都不会用灵力。
“还好。”自家弟子修炼如何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得谦虚一点。
楚卿栾说完,将茶杯往一边挪了挪:“行了,茶我也不喝了,叙旧也叙过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不给夏杨尘说话的机会便带着墨临渊离开了。
夏杨尘看了眼还在低着头的南宫延,叹了口气,“你先跟着桑佟学着心法。”
“是…”南宫延拱了下手,“师父。”
第6章 蓬莱之人貌好心狠
“师兄。”在回去的路上,洛白覃匆匆赶来,见楚卿栾,连忙走上前,与之并肩同行。
“何事这么匆忙?”楚卿栾见洛白覃那着急的模样,在他眼里,这个师弟一心炼丹治病,是从不过问蓬莱之事的。
“好多外门弟子都受了重伤,他们都中了毒。”洛白覃用手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也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向师兄禀告的。
楚卿栾一听,紧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蓬莱仙尊这个位置他已经坐了很多年,从来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是魔族,他们在蓬莱附近的村子种了魂妖果,那村子里的百姓全都中了毒,外门弟子发现异样,连忙去查看,没想到去的弟子全都中了此毒。”
“如何解?”
洛白覃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摇摇头:“无解。”
“无解?”楚卿栾的眉头已经皱成川字。转头看向墨临渊:“你随我一同去看看。”
“是,师尊。”墨临渊看着犯愁的师尊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弟你再去看看,若有什么解毒机会,定不能放过。”说完楚卿栾就带着墨临渊匆匆离开了蓬莱。
两人出了蓬莱来到附近的村子,这个村子两人都不陌生,也就是当初楚卿栾捡到墨临渊的那个村子。
整个村子里都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魔气肆掠。
“阿渊,小心。”楚卿栾觉得这村子不是一点点不对劲,很快他就发现了,对面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身上全是魔气。
“师尊,是村民。”墨临渊也看清了,他在这当过几天的乞丐,自然是认得这些村民的。
“他们已经死了,行尸走肉。”楚卿栾看着那群村民越走越近,自然的站到了墨临渊身前:“铃铛呢?”
墨临渊立刻会意,将铃铛从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了楚卿栾。
楚卿栾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铃铛轻晃,铃铛立马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
这魔界的东西果然不一般,那些行尸走肉的村民一听到铃铛声就不动了。站在原地,像等待什么命令一样。
“蓬莱仙尊?蓬莱那么多琐事不管,偏偏要管这些小事。”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什么人?”楚卿栾朝周围看了眼,并没有发现此女子身在何处,周围全被魔气所覆盖,也很难探到这人的具体位置。
女子轻笑了一声,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只见她一身紫色纱衣,头发半束,露出的手腕和脚踝上戴着两串小铃铛,走一步响一声。
“魔界二公主幽婉莹。”幽婉莹看见楚卿栾身后的墨临渊愣了下,眉头微微蹙起,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看向楚卿栾:“蓬莱仙尊果然是天人之姿,试问这世上,有哪个人的容貌比得过仙尊?”
楚卿栾没说话,只是盯着面前这个紫纱二公主,若是猜得不错,之前在江城和木城的两个魔族人都是她安排的。
如今魔族猖狂,魔尊早已闭关多年,看来都是面前这女子下的令。
“不过本公主从不相信传言,谁高谁低还是要比较一下。”幽婉莹甩了下手中的鞭子,眼神中满是傲气。
“阿渊,你跟她比比,若是连她都打不过,下个月的蓬莱试炼就不用参加了。”楚卿栾往后退了一步,区区一个魔族公主,他还不放在眼里。
“是,师尊。”墨临渊拿着剑上前了一步,站在幽婉莹对面。
幽婉莹看着墨临渊不说话,手中的鞭子紧紧的捏着,随后又看向楚卿栾。
“他是你徒弟?你看不起我?让你徒弟打,我怕把你宝贝徒弟打趴下。不过…仙尊您这徒弟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我喜欢。若是我把他打败了,那就让他跟我回魔界服侍我,做我的男宠…”说完,幽婉莹便将手中鞭子甩向墨临渊,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鞭子上竟然还有细小的倒刺。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墨临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一脚踢在幽婉莹后背上,幽婉莹一个不查,鞭子甩了出去,直接飞出三米远。
“果然是蓬莱弟子,貌好心狠。”说完幽婉莹留在原地消失了。
“隐身符?”楚卿栾眯了眯眼,将墨临渊叫了回来站在自己身旁。“当心她用隐身符。”
“嗯。”墨临渊看向四周,除了那些站着不动的村民,没有任何人。
没过一会,那些村民又开始不听控制朝他们二人走过来。
“小心。”楚卿栾一步便站到了墨临渊身前,墨临渊看着自家师尊挡在自己前面,即使在这没有生气的村子中,身上的白衣也没有一丝灰尘。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墨临渊转身去挡,那带满倒刺的鞭子直接缠上了墨临渊的剑,可惜剑也不是什么宝剑,生生折成了两节。
“阿渊,接着。”只见楚卿栾手摸向腰间,将腰间缠着的那跟银链解了下来扔向墨临渊。
墨临渊接过,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师尊腰间一直缠着的银链竟然是根银鞭。
“蚀骨银鞭?”幽婉莹连忙躲开,看着墨临渊手中的鞭子,笑道:“原来蓬莱仙尊也会有我们魔界的东西。”
墨临渊拿着鞭子,这银鞭他从未见过,但捏在手中仿佛像这鞭子认了主一样,极为趁手。幽婉莹被打个措手不及,见处于下风,只得使用隐身符离开了村子。
那些村民没了幽婉莹指令,也全部停了下来,楚卿栾快速点了他们的天灵穴,纷纷倒在地上。
“师尊。”墨临渊见事情解决了,将鞭子递给了楚卿栾。
楚卿栾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收了银鞭,又缠在了腰间。
二人将村里的尸体全部焚烧,又找到魂妖果的树根烧了个干净,这才回了蓬莱。
“晚间我再带你去藏剑阁寻一把趁手的法器。”楚卿栾说完便转身回了房。
墨临渊一人站在院中,看着自家师尊的背影,师尊是生气了吗?气自己竟然在幽婉莹手中折了剑?
“师侄,你师尊呢?”洛白覃匆匆赶来,就看到站在院中失落的墨临渊。
“师尊在房中。”墨临渊低着头,朝洛白覃拱了下手,随后又问:“师叔可是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嗯,只是还是没办法解。”
“为何?”
洛白覃道:“这魂妖果毒性及强,中毒者会被慢慢吞噬灵力,最后灵力枯竭而死,只有让比中毒者灵力高的人用灵力将魂妖果的毒性引出体外,但引毒者将会丧失灵力。”
“那还是无解。”
“是。”
墨临渊叹了口气,“师叔您去忙吧,我去跟师尊说。”
“嗯。”说完洛白覃便离开了,他还有丹药还在练着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墨临渊走到楚卿栾房门口,敲了敲门,“师尊。”
“我听到了,你先下去吧。”楚卿栾将银链拿在手中,看了眼门外的墨临渊。
他今日不该将银鞭拿出来的,这银鞭确实是魔族的东西,正确来说墨临渊的母亲留给他的东西。自那日在木城知道墨临渊的养母是墨静香之后,他便知道了墨临渊的身世。
墨临渊,魔族魔尊的长子,墨凛香的儿子,他之前想的果然不错,墨临渊体内有魔魂,如果日后魔魂苏醒,那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晚间,墨临渊又来敲了楚卿栾的房门,楚卿栾打开门将他叫了进来。见他端着饭菜放在桌上。
“师尊,弟子给您做了您爱吃的小米粥。”
墨临渊刚转身拿碗,楚卿栾就趁他不注意,将他打晕在了房间中。
“阿渊…不要怪我…”
楚卿栾抬手伸向墨临渊的丹田,看着墨临渊皱起的眉头。又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叹了口气。
魔魂不除,终有一天会危害人间危害蓬莱…
第7章 师尊以身犯险
墨临渊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楚卿栾坐在一旁,面前放着的是一个空碗。
“师尊…弟子怎么…”
“我帮你看了下灵根。”
楚卿栾没有抬头,垂着眸子,一只手捏着腰间银链的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多谢师尊。”墨临渊没再多问,收了碗离开了楚卿栾房间。
楚卿栾看着慢慢关上的门才松了口气,他刚刚确实想废了墨临渊的灵力,可又想想,他有什么错?他是自己徒弟,废了灵力之后他还能做什么?只要他不要被魔魂控制就行,有自己在,这种事也不会发生。
楚卿栾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出房门,走到墨临渊门口,敲了敲门。
“阿渊。”
“师尊?”
“藏剑阁。”楚卿栾说完就先一步走开,墨临渊跟在后面。
楚卿栾摸了摸腰间的鞭子,他也想把这蚀骨银鞭归还给墨临渊,可是这里毕竟是蓬莱,用魔族的东西定然会引起重视。
“你知道你亲生母亲么?”楚卿栾在墨临渊昏迷时想了很久,这些事还是得让他知道。
墨临渊疑惑的抬头,看向楚卿栾。
“你养母墨静香是你亲生母亲的妹妹,你的母亲叫墨凛香,是魔族大长老的女儿,与魔尊联姻…”
“不要说了,师尊,不要说了。”墨临渊出声打断了楚卿栾:“弟子不想知道,弟子只知道弟子是蓬莱之人,与魔族无关。”
“阿渊…”楚卿栾没想到墨临渊会这么说。
墨临渊摇摇头:“师尊,弟子从来都只是一个平常百姓,承蒙师尊不弃,在受重伤时被师尊救到,即使是死,弟子也不想离开师尊。”
楚卿栾一顿,看向墨临渊,眼前的墨临渊一身蓬莱弟子服,眼神中尽是坚定。
“好,师尊也不会离开你。”楚卿栾摸了摸墨临渊的脑袋,带着墨临渊走进了藏剑阁。
最后墨临渊随意挑了一把趁手的剑,楚卿栾也没说什么,毕竟那始终不是他自己的配剑,所谓配剑,定会在某个机缘巧合下得到。
楚卿栾回了房间,突然看到之前自己随意扔的话本,就在自己常躺的榻下,楚卿栾笑笑,伸手将它捡了起来。
“上次看到哪了?”
楚卿栾翻了许久才翻到上次看的地方,他是该看看,毕竟他觉得自己对阿渊还不够好。
直到第二天,墨临渊敲门叫楚卿栾起床时,他才放下话本。
只是,这话本有些不对劲。
“师尊?怎么了?”墨临渊端着水盆进了房间,见楚卿栾还是穿着昨日的衣服。
“没…没。”楚卿栾回想到那本话本最后不堪言辞的内容红了脸。
那哪里是本教如何对徒弟好的话本,那分明就是一本讲龙阳之好故事的话本。
“师尊先去洗漱吧!弟子帮您收拾。”墨临渊说着就要走向榻前。
“别动。”开什么玩笑,那榻上还放着那本话本。
墨临渊一听立马站住了身子,一动不动。
“你…你先出去。”楚卿栾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他看了一夜,当他看明白时竟然还没有放下的觉悟。
“是,师尊。”墨临渊见楚卿栾如此紧张,想着定是有什么事,这才退出了房间。
楚卿栾连忙把话本藏了起来,又用水洗了个脸,想到之前帮墨临渊擦汗,撩发,竟然不知还有这一层意思。
还有之前在江城时墨临渊亲了他一下,虽说墨临渊当时是被控制了,可是自己没有,自己就任由他亲了自己一下。
“师尊可是不舒服?”墨临渊站在门外不曾离开,他刚刚将师尊的脸色看的清清楚楚,一时白一时红。
楚卿栾看着门口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身影,他应该不知道这些什么意思,毕竟自己是他的师尊。
“无事。”
“无事便好,弟子已做好饭,这就给您端进来。”墨临渊说完便离开了房门口朝厨房走过去。
现下想想,刚刚的师尊还有点可爱,墨临渊想着便笑出声来。
“渊师弟在想什么那么开心?”
“桑佟师兄。”墨临渊看清来人,是夏师伯的弟子。
“我来给仙尊送下月试炼的名单。”桑佟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墨临渊道:“师兄将它给我吧,待会我转交给师尊。”
“那麻烦渊师弟了。”
“无事。”
墨临渊接过本子,端着饭菜离开了院子外的厨房。
桑佟有些疑惑,这饭菜难道是端给仙尊的,可是仙尊哪里还要吃饭?后实在想不通,便也不想了,直接就离开了。
墨临渊将饭菜送到楚卿栾房间后又将本子递给了楚卿栾。
“这是?”楚卿栾问。
“桑佟师兄说这是下月试炼的名单。”
楚卿栾接过本子打开一看,大致的看了两眼,刚准备合起来,就从中掉出一封信。
楚卿栾看了两眼,连忙收了信,饭也没吃就带着墨临渊离开了蓬莱。
“师尊?为何如此匆匆离开?”墨临渊很是不解。
楚卿栾将那封信递给了墨临渊:“你看看。”
墨临渊接过信看了眼,是魔族的印章,上面只有一个地方,幻月楼。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幻月楼在幻月城,城内最大的青楼,也是魔族在人间的据点,他们将这个交给夏杨尘,必然有什么阴谋。”
“可是,师尊,万一是陷阱。”墨临渊有些担心道。
“我知道是陷阱。”
“那师尊你还?”
“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封信是夹在试炼名单里一起送过来的,定不会是他们不注意放在里面的,如果不是有什么阴谋,他们不会让自己知道这封信,简单点,这一切就是为了引出自己。
楚卿栾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他们两人就在幻月楼附近的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见是两位样貌不凡的男子,连忙走上前问道。
“住店。”楚卿栾道。
“几间房?”
楚卿栾不明白为何小二要如此问,毕竟他们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怎么住一间?刚要说话就被一旁的墨临渊打断了。
“一间房。”
“?”楚卿栾听墨临渊这么说连忙转头看向自家徒弟。
“师尊,你我都知道这是陷阱,为了保险起见,弟子觉得还是只要一间房。”
楚卿栾一听,罢了,反正之前又不是没睡过,而且墨临渊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今晚你睡榻上,我睡床。”毕竟是两个男子,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但还是该避避嫌。
墨临渊刚关好房门就听到楚卿栾如此说,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看向楚卿栾:“是,师尊。”
墨临渊发现今晚的师尊很不对劲,不仅不跟他睡一张床,就连睡觉都是和衣而眠,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难不成师尊发现了他的心思?
可是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对师尊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没过多久,窗外就传来了一阵笛声。
“师尊。”墨临渊坐起身来看向窗外。
楚卿栾也坐了起来:“走,去看看。”
偌大的幻月楼中,魔气肆掠,到处都是胭脂味和酒味,有些呛鼻。
“好俊俏的公子…”一身着纱衣女子朝他们二人走来,全身上下只有一层纱衣,墨临渊不得不偏过头。
只是自家师尊却没有任何动作。
“让开。”墨临渊连忙上前拉开那女子。
“呦,公子怎么生气了,公子,您弄疼我了,好不会怜香惜玉。”
墨临渊拉开那女子之后有些厌恶的连忙甩开,随后才走到楚卿栾身旁:“到处都是魔气。”
“嗯,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据点,先看看。”楚卿栾一身白衣在这幻月楼中异常明显。
那声笛声又传来了,楼中的其他百姓又开始浑浑噩噩起来,到处都是不忍直视的画面。
楚卿栾心中有了杂念,不得不闭上眼睛,随后一股香味钻入鼻中。
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幻月楼中,而是在江城客栈中的房间里。
“师尊。”墨临渊一身黑衣从房门外走了进来,身上尽是藏不住的魔气。
“阿渊,你…魔魂?”楚卿栾大惊,怎么回事。
“师尊猜的不错,确实是魔魂。”墨临渊笑笑,慢慢的走向楚卿栾。“师尊,弟子可真是想你想的紧。”
“阿渊…”楚卿栾看着墨临渊慢慢逼近,不得不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床,一个不查便倒在床上。“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和师尊颠,鸾,倒,凤。”墨临渊说完便抬手压住了楚卿栾的两只手,吻上了楚卿栾那淡粉色的唇。
“你这…孽徒。”楚卿栾被咬的有些刺痛,这才想起,他们是在幻月楼,不可能出现在江城,这一切都是幻境。
楚卿栾连忙使用灵力,破了面前这个幻境,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和墨临渊两人双双被关进了柴房,而墨临渊似乎还在幻境中。
楚卿栾一边给墨临渊输着灵力,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墨临渊才从幻境中脱出身来。
“师尊?”墨临渊见楚卿栾就在自己面前,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他刚刚竟然梦到自己体内有魔魂,还把师尊囚禁起来,干了那欺师灭祖的事,
“先离开这。”楚卿栾刚说完,就见一到魔符朝墨临渊打过去,楚卿栾来不及多想什么,直接就挡在了他身前。
“师尊…”
第8章 悬崖又如何?跳下去
楚卿栾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淡粉色嘴唇被鲜血染红,有种说不出的妖艳感。
“阿渊,你听我说。”楚卿栾瘫在墨临渊背上,轻声道:“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实景,你扶着我,出门右转,那里是虚境的缺口。”
热气喷在墨临渊耳尖上,让他红了脸,随后想到师尊还受着伤,也不想别的,连忙按照师尊说的往门外右边方向走去。
“师尊,是悬崖?”墨临渊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有些犹豫。
楚卿栾睁开眼,看了眼后方,见大多数魔族之人都朝这边来,应该是发现了他们。
“悬崖又如何,跳下去。”
墨临渊也听见了脚步声,直接背着楚卿栾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当那群魔族之人追上来时已经不见了他们二人的身影。
“左使,他们跳下去了。”其中一人道。
“跳下去了?”被叫左使的人一身黑袍,看不清脸,显然就是在木城那个魔族男人。
“楚卿栾已经中了魔符,活不了多久了,至于那小子,这悬崖本就深不见底,背上压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在加上这崖底,有多少凶兽都不得而知,估计也回不来了。”
“那要不要告诉那人…”
“当然要告诉,就说楚卿栾和墨临渊已坠崖而亡,让他准备一个月后试炼那天夺回蓬莱仙尊之位就行。”黑袍男子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师尊…”墨临渊醒来时还在水上飘着,身上被凉水冰的刺骨。
找了半天终于在另一边水中找到一身白衣的楚卿栾。
墨临渊将楚卿栾带回到岸上,用灵力替他烘干衣服,又用自身有些薄弱的灵力传入到楚卿栾体内。
“别再输了,我没事。”楚卿栾动了动嘴,慢慢的睁开眼睛。
“师尊,你不是中了魔符。”魔符他知道,他曾在一本书里看过,中魔符者,最多活不过七天,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楚卿栾摇摇头,他们所看到的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他根本没中魔符,只是被魔符的魔气伤到罢了,而且他灵力也高,再加上刚刚墨临渊给他输的灵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猜夏杨尘以为我们死了。”楚卿栾说。
他猜到了,夏杨尘让那封信故意出现在他面前,为的就是让他来到这,然后不能活着回去,不过,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
“那师尊现下该如何?”墨临渊在一旁架了个火,这才有些暖和过来。
楚卿栾朝火堆靠近了点,道:“还能如何,先在这呆着,一个月后蓬莱试炼再回去。别想偷懒,该修炼还是得修炼。”
“是,师尊。”
墨临渊在河边抓了两条鱼,因为是在崖底,两边都是山,太阳也照不到里面,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什么声音?”墨临渊本来是在烤着鱼,突然听到如凶兽般的叫声,连忙转头去问一旁的师尊。
楚卿栾自然也听到了,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腰间银链晃眼。
“去看看。”
说完便先一步朝那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墨临渊也默默的跟在楚卿栾身后。
无论何时,师尊总是能清冷高雅的站在他面前,好像在师尊眼里,没有一件事能难住他。
“你在想什么?”楚卿栾往后瞟了眼,刚好看到墨临渊出神的状态。
墨临渊笑笑:“弟子在想,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尊一样。”
楚卿栾挑了下眉,笑道: “像我如何?”
“像师尊般厉害。”
“快了。”楚卿栾说完,将腰间银链解了下来递给墨临渊。“去把它解决了,解决不了一个月后你就别跟我回去了。”
墨临渊知道楚卿栾只是说说,哪次师尊不是这样说,到最后不是他做到了那件事,就是师尊没把他自己说的话当真。
墨临渊接过蚀骨银鞭,偏头往楚卿栾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水中有一条三头巨蟒。
“师尊,若是弟子除了它,可否有奖励?”墨临渊不慌着除魔,只是转过身问楚卿栾。
楚卿栾看了眼那三头巨蟒,手指点了点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想了一会才道:“自然是有奖励。”
墨临渊笑了下,直接飞身朝那三头巨蟒迎了上去,楚卿栾见一时半会还除不了那巨蟒,干脆坐在一边吃起烤鱼。
不得不说,阿渊这做菜技术,一天比一天好,就连这烤鱼都做得如此之香。
待楚卿栾吃完那一条烤鱼,将另一条烤鱼拿在手中等着墨临渊来吃时,墨临渊已经从那边过来了,而他身后的三头巨蟒变成了三瓣落入水中。
“阿渊,你太残忍了。”楚卿栾笑道,将烤鱼递给墨临渊,又从怀中拿出手帕如以前一般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
“师尊,若是弟子不残忍,残忍的可就是那巨蟒了。”
“就你会贫嘴。”
“自然。”墨临渊忽然又想到什么,从怀中拿出半块火红血玉。“这是我在那三头巨蟒的脑袋上发现的。”
“这是…”楚卿栾停下擦汗的手,接过那半血玉,看了大半天也看不出是块什么血玉。上面雕刻的花纹也很熟悉。
“另一半在弟子这。”墨临渊拿出另一半,将两块合了起来,上面竟然是蓬莱仙境。“弟子想着,师尊一半,弟子一半,算是我们的信物。”
定情信物。
墨临渊在崖上陷入幻境时做的那个梦,明白了,他对师尊确实存着那样的心思,想和师尊在一起,并不想简单的只做师徒,他对师尊的心思如同男女情爱那般,虽说他们二人都是男子,可男子和男子为何不能在一起?
“好啊,那你可记好了,你以后只能有我这么一个师尊。”楚卿栾笑的眼睛弯成了一轮半月,眼角旁的淡粉泪痣更是增添一抹颜色。
“师尊…”墨临渊有一刻动容,他想此刻就在这对楚卿栾说出来,他喜欢他,他想要他。
“嗯?怎么了?”楚卿栾还在捏着那一半玉佩,丝毫不知此刻的他有多吸引人。
“没,师尊说的是。”墨临渊偏过头不再看楚卿栾,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师尊不去管他的蓬莱,他就这样一直陪在师尊身旁。
两人在原地休息了一夜,毕竟他们要在这里呆一个月,出去容易被人发现踪迹,最好的办法便是住在这,想着打算休息会去找个地方搭个小房子。
蓬莱仙境,夏杨尘得知自己师弟身中魔符,与他那弟子坠下山崖,连忙唤来了自家弟子。
“桑佟,你先着手准备一个月后的试炼,先通知下去,就说仙尊坠落山崖身死不明,待试炼时在公布他已身陨的消息。”
“仙尊他身陨了?”桑佟有些不敢相信,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听师父的将那封信夹在试炼名单中,没想到仙尊真的去了,还中了那计谋。“师父,一切都是您设计的?”
“话真多。”夏杨尘摆了摆手示意桑佟下去,他这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是。”桑佟拱了拱手离开了。
刚出门外就碰到了从外面走来的南宫延,瞧着十五六岁的样子,实际二十三岁了,若在凡间,这个年纪也该成婚了。
“师兄。”南宫延见桑佟,连忙走上前来打了声招呼。
“嗯,师弟最近可有好好修炼?”桑佟问道。
“自然是有的,待试炼时我定将那墨临渊打败。”
桑佟知道南宫延的心思,在这蓬莱,谁不想做仙尊的徒弟,只是试炼那天,他们还能见到仙尊和墨临渊吗?估计等来的不过是他们身陨的消息。
楚卿栾和墨临渊两人在崖底打坐了大半天,这才醒来,打算再往前走走,毕竟这边就在崖底,万一那魔族之人不甘心,下来寻他们二人岂不是暴露了。
“师尊,您什么时候拜入的蓬莱?”墨临渊走在前面开路,似是太安静,便出声问道。
“不记得了。”楚卿栾想了半天,实在记不起来,毕竟他来蓬莱已经好长时间了,长到他都记不清了。
“那师尊这么多年可有心仪之人?”这世上哪个人没有那种心思,不过是没遇到罢了。只是不知师尊可否遇到。
不知怎么,楚卿栾听完墨临渊的话就想到在蓬莱看的话本和在崖上的幻境,随后连忙摇摇头:“没有。”
墨临渊背对着楚卿栾,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师尊说心仪的人是他么?似乎不太可能。
“阿渊,别动。”楚卿栾突然变了脸,直直的看着前方。
墨临渊抬头看去,也连忙静下声来。
在离他们不远处竟然是千年难遇的凶兽,食尸饕餮。
他们本可以躲开的,但饕餮旁边就是一片绝佳的住所。
“你左,我右。”楚卿栾用灵力化剑,悄悄的往那食尸饕餮左边挪去,而墨临渊则是捏着蚀骨银鞭往它的右边过去。
此饕餮不同其他饕餮一样,面前这只属于半饕餮,专门以死人尸体为食,而这只食尸饕餮应该是好多年没吃到人的尸体,虽然在睡着,但也能清楚的看到从它那张大嘴中流出来的口水。
在他们快要得逞的时候,那食尸饕餮像是闻到了他们身上的味道,醒了过来,恶狠狠的盯着右边的墨临渊。
第9章 两人各怀心思
“师尊,弟子引开它,你攻它要害。”
楚卿栾一眼就能看到这食尸饕餮的要害在哪,只是太难攻击。
只见墨临渊飞身迎上那食尸饕餮,蚀骨银鞭甩向饕餮右边的一只眼睛。
那只饕餮身体庞大,躲不及墨临渊手里的蚀骨银鞭,右眼上生生被甩出了一道血痕。
饕餮甩着粗长的尾巴打向墨临渊,墨临渊左躲又闪,本是御剑飞行,脚底下的剑被饕餮的尾巴生生打成两段。
墨临渊也一个不查被那尾巴打向一边,没有剑的支撑,直接摔在地上,吐了两口鲜血。
就在那尾巴要打向墨临渊时,楚卿栾找到机会将手中的剑插入饕餮背上多出来的那只眼睛。
那只多出来的眼睛就是它的要害。
果然,食尸饕餮再没力气挥动尾巴,向前跑了两步,直接倒了下去,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倒在地上震了大半天。
“阿渊,可否有事?”楚卿栾连忙收了剑冲向墨临渊。
墨临渊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晕了过去。
楚卿栾连忙给墨临渊把脉,幸好以前常跟洛白覃待在一起,学了点把脉看病的技巧。
他将墨临渊扶到一边,确认他只是受了些轻微内伤,并无大碍之后才离开,准备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之类的住处。
没走多远就发现一个荒废已久的小竹屋,看来是之前有人在这住过。
楚卿栾进去看了眼,只有一间房间和一个主厅,就连厨房都没有,看来那人是一个人在这住且不吃不喝的过了多少年。
“师尊…”没过多久墨临渊便醒来寻了过来,见楚卿栾一身白衣的站在屋子中,手里还拿着扫把若有所思,似是不知道从哪开始扫起。
“可有什么不适?”楚卿栾见是墨临渊,连忙放下手中的扫把走了过去。拉起他的手把了下脉,确定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墨临渊看着楚卿栾一系列动作笑了笑:“弟子并无不适,师尊还会把脉?”
“跟着你师叔学了点皮毛罢了。”
墨临渊看了眼布满灰尘的小竹屋,走了几步将扫把拿在手中:“师尊先去休息吧!弟子来就好。”
“也行,晚间你在外面弄个灶台,得在这住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太好。”楚卿栾说,毕竟跟他这徒弟待了这么长时间,早就习惯了一日三餐的习惯。
“是,师尊。”墨临渊看了眼整个小竹屋的布置,只有一间房,一张床,难不成他这一个月都要跟师尊睡在同一张床上。
还在想着,楚卿栾突然出声道:“我去附近看看寻点木头再做张床。”
说完楚卿栾便离开了,将这杂乱的屋子丢下给了墨临渊一人收拾。
待他收拾干净后,楚卿栾也把床做好了,就安放在房间外的主厅中。
“晚上你就睡这吧!先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就赶紧修炼,莫要耽误了。”
墨临渊看了眼临时做好的木床,点了点头,行吧,既然师尊都给他做了一张床了,再说,自己刚明白自己对师尊存的是种什么样的心思,更不能跟师尊睡在一张床上了。
“对了,师尊,这个还给你。”墨临渊将蚀骨银鞭拿了出来递给楚卿栾。
楚卿栾看了眼墨临渊拿在手上的银鞭,罢了,还是带在自己身上吧,随后便接了过来系在了腰间,如同一根普通的腰链挂饰一样。
“你的剑又折了?”楚卿栾问。
“弟子愚钝,刚刚一个不查,竟被那饕餮的尾巴打断了。”
“无碍,那本就不是你的佩剑。”或许墨临渊的佩剑要到试炼之后才会寻到吧!
“师尊饿了吗?弟子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先寻点来。”说完墨临渊便要转身离开。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只到附近随便转了转,这里因为是崖底,没有太阳光的直射,果树都不怎么结果,只能在河边抓了几条鱼。
那水不算太深不算太浅,墨临渊直接潜进去,刚到河中间就隐隐感觉不对劲,这河中魔气太重。
墨临渊往下游游了点,想探探这魔气到底从哪里来的。没游多久就看到河底的一把剑。
他慢慢的朝那把剑靠了过去,暗红色的剑柄,剑身上还刻了两个字:血吟
这剑有些怪异,墨临渊刚要把它□□,却发现根本拔不动,一动它,周围魔气更是肆掠,但更像是牵引着他体内的什么东西一样。
“阿渊?”
楚卿栾在岸上等了许久也没见墨临渊上来,在加上突然间的魔气,更是让他有些担心。
“弟子无事。”墨临渊从水下冒出个头来,看了眼岸上的楚卿栾:“这河里没有鱼。”
“先上来,莫要着凉了。”楚卿栾不疑有他,再加上刚刚的魔气只是出现了一瞬间。
“是,师尊。”墨临渊上了岸用灵力烘干了衣服,最后两人还是选择辟谷,毕竟这崖底,终不见天日,别说是鱼了,就连野菜都没有。
晚间,墨临渊躺在床上想着今日水底的那把剑,说实话,第一眼看到那把剑时他就很喜欢,只是那把剑附有太多魔气,恐怕也是不能为他所用,就算是能,他也不能在蓬莱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当佩剑。
可是,他今日明明感觉到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再跟那把剑共鸣,师尊跟他说过,他是魔族之人,难不成是他自己身上带着的魔气?可是也不对劲,虽然他流着魔族魔尊的血,但从未去过魔界,身上的魔气本就不强烈。
房间内的楚卿栾侧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他在崖上陷入幻境时的那个梦。
墨临渊体内确实有魔魂,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那样的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看了那话本?还是自己真对墨临渊存了那样的心思才会做那个梦?
仔细想想,墨临渊从拜师到现在一个月,他很聪明,自己也很看好他,可是这完完全全是师徒情意,并无掺杂其他的心思。自己真的是被那话本误导了,莫要让墨临渊知道。
想了大半天,楚卿栾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走了出去,打开门才发现墨临渊此刻也不在床上。
门外的石凳上刚好能看到半个月亮,楚卿栾刚出门就看到墨临渊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身蓝白色蓬莱弟子服,崖底晚风吹过,他额前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可能是因为他受了内伤,精致的五官镶嵌在苍白的脸上,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竟然有一丝迷人。
楚卿栾赶紧摇摇头,最近可能是魔怔了,他怎么可能对自家徒弟存了那样的心思?
“师尊?”墨临渊一转头便看到楚卿栾站在门口,一身白衣,月下把他的皮肤衬的发光,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的感觉,再加上眼角那颗淡粉色泪痣,虽然平时是严厉,但那张脸给他的感觉就是温柔中带着些许妩媚。
墨临渊赶紧别过头不再看楚卿栾,他承认,这个样子的楚卿栾很好看,但那人毕竟是自己的师尊,万万不能有那大逆不道的心思。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楚卿栾先开口说了话:“伤好的差不多了吗?”
“好多了,师尊。”
“明日开始修炼吧!”
说完楚卿栾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他万万不能在跟墨临渊待的太近,否则迟早会误导了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
第10章 我会自己照顾他
“师尊。”
楚卿栾躺在床上衣服半穿,墨临渊躺在他的身旁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阿渊?”楚卿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徒弟在一张床上。
“师尊,别说话。”只见墨临渊翻身将楚卿栾压在身下,一只手卷着他墨黑的长发,另一只手撑着床,两人呼吸互相打在脸上,让楚卿栾红了脸。
“你这是干什么?”楚卿栾见这姿势有些尴尬,连忙厉声而出,却被墨临渊堵住了嘴唇。
墨临渊放大的脸在自己眼前,闭着眼,很是深情的样子。突然嘴角有些刺痛,竟是被这逆徒咬了一下。
“师尊,别分心。”
不知受了什么蛊,楚卿栾听完这句话也闭上了眼睛,直到墨临渊伸手将他的腰带解开他才睁开了眼。
一阵凉意吹在身上,墨临渊那滚烫的手触摸在他的胸口上,让他不得不咬紧下唇。
楚卿栾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门外天已经隐隐有些亮了,只是太阳照不进来,不知道几刻。
他又想了下昨夜做的那荒唐梦,果真是荒唐。
“师尊,醒了吗?”门外墨临渊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吓了一大跳。让他想到梦里那句“师尊,别分心。”
“醒…醒了。你别进来,我自己洗漱一下就行了。”楚卿栾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不雅之处,叹了口气,打算站在窗口吹吹风冷静一下。
楚卿栾一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洗漱好出来,见墨临渊不知从哪里做的小菜放在桌上,而不远处。竟然有个刚做好的灶台。
“弟子在昨日我们摔下的那个地方找到的野菜和鱼。”野菜是随便炒炒的,而那鱼则是做成了鱼汤。“弟子身上带这些盐不知能否吃一个月的。”
楚卿栾看了眼,是半个月前墨临渊专门放在身上的,说是万一哪天出门没有找到客栈,可以抓点野味烤了吃,盐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阿渊之前果然考虑的周到。”楚卿栾笑笑,看到墨临渊那张俊脸,昨夜那梦怎么也挥之不去。
“师尊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墨临渊有些担心,也顾不上什么,直接用手贴在了楚卿栾额前,见没什么异常才收回手。
楚卿栾连忙偏过头,真是荒唐,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一直到墨临渊去练剑了楚卿栾都还在想着。
“师尊,看看弟子。”墨临渊一边练剑一边喊着。
楚卿栾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看向墨临渊,身姿挺拔,手握竹棍,将蓬莱剑法练的淋漓尽致。
“差不多了,先过来休息休息吧!”楚卿栾朝着墨临渊走了过去,照着以前那样,用手帕替他擦了擦汗。
“师尊。”墨临渊抬起手握上了楚卿栾的手。
楚卿栾一惊,连忙收回了手,他这么做明明就越过了师徒之间的情谊。
“先休息下吧!我还有事。”
楚卿栾不敢看墨临渊,慌乱的将手帕随便塞进怀中,大步的进了自己房间。
他心跳的这么快,难不成…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了墨临渊?可是那人是他的徒弟,万不能让他发现,藏在心里就好。
而门外的墨临渊看着师尊慌乱离开的背影,有些懊悔,他刚刚就不应该握住师尊的手,完全是鬼迷心窍了。难不成,师尊生气了?
两人一个在房间里,一个在屋外,到晚饭时墨临渊做好饭了才不得不去敲楚卿栾的房门。
“师尊,饭做好了。”
“嗯。”
楚卿栾打开门,看见墨临渊那张脸叹了口气,罢了,自己藏在心里就成,万不能让阿渊知道。
“在这呆三天了,你算算时间,快到一个月后我们就出去。”楚卿栾一边吃着墨临渊做的菜一边说着。
“是。明天弟子去看看这崖底的路径。”
“我与你一起去。对了,我刚刚传声给了你师叔,让他过来一趟。”楚卿栾道。“待会你去崖底接他就行。”
“是,师尊。”
洛白覃是御剑飞行下来的,见是墨临渊松了口气,跟着他到了他们二人的住处。
“阿渊,你先出去,我跟你师叔有话要说。”楚卿栾道。
“是,师尊。”墨临渊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吹着凉风,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弟,我不在的这个月你一定要看好蓬莱。”楚卿栾站在窗前,微风将他的发丝吹的有些凌乱。
洛白覃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大师兄竟然会如此,那试炼之后该如何?”
“他是我们师兄,只能让他呆在他院中闭门思过,我们只剩下师兄弟三人了,不能有人再出事。”这是楚卿栾内心的想法。他们当年关系多好,但这一切在他当上蓬莱仙尊的时候就变了。
“你那徒弟也是挺好的。”洛白覃笑道。
“自然。”楚卿栾站在窗前看了眼门外的墨临渊,只见他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离开了院子。
两人出门时墨临渊还未回来,楚卿栾刚想跟洛白覃下棋对弈一番,突然一阵浓烈的魔气袭来。
墨临渊出去了那么长时间也没回来,这浓烈的魔气,他对上肯定不是对手。
“先去看看。”洛白覃也奇怪,这崖底哪里来的这么浓烈的魔气。
两人顺着魔气散发的地方寻去,就在昨日他与墨临渊抓鱼的那条河中。
“下去看看。”楚卿栾和洛白覃两人跳入水中,游了一小会,就看到此刻墨临渊潜在水中,手中握着一把暗红色的剑,只是那把剑还插在水底。
而那肆掠的魔气就是从墨临渊身上和那把剑上传出来的。
“阿渊!”楚卿栾连忙用灵力让墨临渊和那把剑分开,带着昏迷的墨临渊回了岸上。
而洛白覃则是看了眼那把剑的名字,用灵力再次给那把剑加上了一道封印。
“阿渊?”楚卿栾连忙给墨临渊输着灵力。
“师兄,他体内有魔魂。”洛白覃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墨临渊:“河底那把剑是血吟,前一代魔魂之主的佩剑,刚刚我也看到了,那把剑跟他产生了共鸣,如果再来迟一步,恐怕这把剑就被他□□,魔魂也觉醒了。”
“我知道。”楚卿栾继续给墨临渊输着灵力,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知道你还…师兄,这魔魂危害极大。”洛白覃叹了口气,当初蓬莱那么多弟子,最后都死于魔魂之下,只剩下他和两位师兄,如今魔魂再次现世,怎么能不除去?
“我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若真有那一天,我就废了他的灵力,养在身边,让我自己照顾他。”楚卿栾收回输灵力的手,替他把了把脉,终是没什么大碍了才放心下来。
“师兄?你…对他?不像是师徒。”
楚卿栾没有说话,看向洛白覃,让他再来帮墨临渊把脉,确定没事以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罢了,师兄,我先回去。”洛白覃也看不下去了,他总感觉自家师兄对他这位徒弟有些不一样。
墨临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早,楚卿栾坐在他床边看着他。
“师尊,弟子…”墨临渊低着头不敢看楚卿栾。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卿栾问道,他不会做饭,本来他今早用灵力将灶台里的火生起来了,结果看着那野菜,和木盆里的鱼,愣是做不来。
“没有,多谢师尊关心。”
“没事就好,你是怎么知道那把剑的?”那把剑已经消失了多少年,他们都以为那把剑毁了,没想到又在这里出现了。
“弟子前日潜下水发现的。”墨临渊低着头坐在床上,如实回答。
“前日?”楚卿栾气的有些想笑:“前日就发现了昨日你还往那把剑上凑,你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长了么?”
“师尊,弟子知错。”墨临渊连忙从床上下来跪在楚卿栾面前。
这是他第二次跪在楚卿栾面前,第一次是拜师那次。
“知错,我看你一点错都不知。”楚卿栾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墨临渊有些不忍心,便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起身回了自己房间,将门关了起来。
墨临渊跪在原地不动,他惹师尊生气了,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转了个方向面朝楚卿栾房门跪着。
一直到晚间楚卿栾打开房门,看到墨临渊跪在原地从未起过身。他叹了口气走向墨临渊,将他扶了起来。
“罢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一定要让我知道。”
“是,师尊。”墨临渊就着楚卿栾扶着他站起来,跪了一天腿有些麻了,走起路来有些酿跄。“弟子去给师尊做饭。”
楚卿栾看着墨临渊那一瘸一拐的腿连忙制止。“今晚不用做了,你好好休息。”
“师尊…”墨临渊以为楚卿栾还在生气。
“你都这样了还做什么饭?先休息下吧!”楚卿栾扶着墨临渊坐在床上。“那把剑危害太大,以后不能再碰它。”
“是,师尊。”
第11章 这里怎么会有食尸饕餮
蓬莱试炼大会,每一位弟子都必须参加,试炼大会的前三名将名正言顺记录在蓬莱弟子册内,且还有仙尊亲授仙牌。
若有机缘,还可以试炼中得到自己的佩剑。
蓬莱众弟子都聚集在后山之中,那里将会出现一个法阵,每一位弟子都必须进去。
夏杨尘站在后山高台之上,在他身旁的只有洛白覃一人。
“一个月前,仙尊被魔族暗算,身中魔符与其弟子一起摔落悬崖。”
夏杨尘这句话一出,不少弟子大惊,魔符是什么他们都知道,身中魔符着,活不过七日,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计可施。
“我与师弟整整找了他们一个月,至今无任何消息,恐怕是…”夏杨尘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而洛白覃则是在一旁干看着,他万万没想到昔日的同门情谊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宫延听到这个消息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墨临渊没了,他大可不必与他争斗,可仙尊没了,他还在这干什么?他的本意本就是要拜仙尊为师的。
“蓬莱不可没有掌管之人,为了公平起见,试炼之后众弟子投木令选举。”
木令是每个弟子入门时都会有的一块令牌。
洛白覃叹了口气,他本就不经常在蓬莱出现,都是躲在自己炼丹房炼药,而夏杨尘不同,这蓬莱将近一半的弟子都是他的徒弟,虽然不是每个都亲力亲为的教,但都是尽心而为,看来很早以前他就在为他自己铺路。
“试炼大会快开始了,桑佟,你先看一下弟子们有没有都到了。”
“是。”
桑佟拿着试炼名单上前,一个一个的念着名字,念名字的顺序是从上一次试炼名次排的,而新拜入蓬莱的弟子名字也是排在后面。
“墨临渊。”
当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愣,这人谁不知道,仙尊唯一的徒弟,没想到才拜师一个月就这样没了,确实是可惜了。
“划去吧!”夏杨尘摆了摆手。
“师伯,弟子已到蓬莱,不用划去弟子名字。”
众人抬头,只见墨临渊跟在楚卿栾身后,两人一起踏入后山。
“弟子拜见仙尊。”蓬莱一千弟子同时看向楚卿栾,连忙拱手行礼。
楚卿栾点点头,随后飞身上了高台。“试炼之前,我有件事要说。”
夏杨尘早已惊的说不出话来,那人不是说他们两人都掉落悬崖,不止如此,楚卿栾还身中魔符,怎么可能会回来。
“夏杨尘身为蓬莱之人,却勾结魔族,但念在他有弟子上百,罚他不准踏出自己院子一步,期间只允许桑佟前去探望。”楚卿栾说完,便将之前的那封信依次传到每一位第一手中,信上那一手字,这蓬莱除了夏杨尘,没有第二个人写的出来。
“师弟…你…”夏杨尘无法反驳,他现在才明白,他这是被楚卿栾摆了一道。
“试炼大会现在开始…”楚卿栾说完,便用灵力将后山结界打开,蓬莱弟子依次进入结界之中。
进去时先是结界的第一层,里面只有一些凶性低级的凶兽。
墨临渊经过在崖底对过那三头巨蟒和食尸饕餮之后,早已不把这些低级凶兽放在眼里,没过多久就闯到了第二层。
与他一起闯过第一层的有桑佟,还有夏杨尘的其他几个弟子,其中还包括南宫延。
几人似乎互不认输,很快便到了第六层,再有一层,通过第七层便可以通过试炼。
然而,在第六层中就只有墨临渊和桑佟两人。
在第六层通过后,只能有一个人进入到第七层,所以,当通过第六层的人超过一个,他们就要来一场比试。
“师弟,承让。”桑佟从来都不觉得墨临渊有多厉害,但当今日与他一起闯到第六层时他才明白,以前确实是他看轻了墨临渊。
墨临渊没有说话,转身随便折了一把木枝,盯着桑佟,他如今没有佩剑,不知道能不能打过桑佟。
“师弟为何不用剑?”桑佟本是脾气好的人,但看到墨临渊与他对打时竟然用的是木枝,有些生气,即使他没有自己的佩剑,也不该拿木枝敷衍他。
墨临渊知他是误会了,解释道:“桑佟师兄勿怪,我实在没有佩剑,以前在我手中折过两次剑,还未来得及去藏剑阁去挑。”
桑佟没有说话,直接用灵力化剑朝墨临渊刺了过来,墨临渊也迎了上去。
结界外,楚卿栾三人看着结界中的情况,看来这二人必得打很长时间。
“师弟的弟子果然是聪慧,才拜师两个月就如此厉害。”夏杨尘说。
他知道楚卿栾罚他面壁思过已经是最轻的了,但他还是不甘心,想不通,为何他身上没有一点身中魔符的迹象。
“师兄过誉了。”楚卿栾说完便没再继续说下去,继续看着结界中的情况。
墨临渊与桑佟两人打了许久,眼看天色就要暗下去,墨临渊便加快手中的速度,最终桑佟一个不查被打到一边,趁此机会他直接进入了第七层。
墨临渊一人在第七层中徘徊,怎么也找不到闯出第七层的办法。
“怎么会?”洛白覃也在看着第七层的结界,突然看到的东西让他一愣,随后又摇摇头,蓬莱结界中怎么会有那东西。
“怎么了?”楚卿栾也听见了,转头看向洛白覃。
洛白覃摇摇头,他还不确认,应该不是魂妖果,蓬莱的结界中不会出现那魔族妖物。
楚卿栾也没再多问,只是看着墨临渊所在的地方,他也发现不对劲,按理说照墨临渊如今的灵力,肯定很快就会找到出结界的出口。
“那是什么?”洛白覃惊声道。
楚卿栾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结界中是之前蓬莱外面小村子里的村民,且还是中了魂妖果的村民。
可是那些村民不是被烧毁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结界之中?
来不及多想,楚卿栾直接打开结界进去到了第七层。
“师尊?你怎么…”墨临渊看着突然出现的楚卿栾有些惊诧。
“不对劲。”
楚卿栾刚说完,就见一旁草丛中传出动静。
没过多久草丛中的庞然大物就现了身。是食尸饕餮。
这里怎么会有食尸饕餮?
第12章 你走吧
“师尊…”墨临渊也奇怪,按理来说,蓬莱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凶性的饕餮。
“我们中计了。”楚卿栾站在墨临渊身前,怪不得说出让夏杨尘面壁思过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应。
夏杨尘或许从一开始就另谋了出路,万一他们没有死,那他一定会在试炼大会这天回来,而刚刚墨临渊闯到第六关与桑佟比试时,虽然打斗的许久,但最后墨临渊却乘机进入第七层,试想,往年常拿第一名的人怎么会这么甘心让墨临渊进入第七层?
如今墨临渊并没有佩剑,楚卿栾情急之下,只得将自己身上的银鞭解下扔给墨临渊。
“是魔界的蚀骨银鞭。”在结界外的人都看到楚卿栾取下的银鞭。
“这食尸饕餮比在崖底的凶性更重,阿渊,一切小心。”楚卿栾说完便飞身朝那食尸饕餮刺过去。
偏偏就在此时,魂妖果藤蔓却如同成精一样朝楚卿栾身前身后袭来。
楚卿栾前有食尸饕餮和魂妖果藤蔓,根本不能顾及身后的藤蔓。
“师尊,小心。”墨临渊快步飞身挡在了楚卿栾身后。墨临渊被那魂妖果藤蔓直接刺入心口。
“阿渊…”楚卿栾将前面的藤蔓打退,趁机伤了食尸饕餮,转身就接住被藤蔓刺中往下跌的墨临渊。
“师尊…”被魂妖果藤蔓刺中的感觉真难受,全身疼的如同拆骨剥皮一般…
“阿渊…”楚卿栾抱住墨临渊,中了这魂妖果的毒,根本没办法解。
哪知,楚卿栾和墨临渊刚落地就被那受了伤的食尸饕餮的尾巴打向一边,楚卿栾也受了重伤,吐了好几口鲜血。
“师尊,师尊…”眼看那食尸饕餮就要挥着尾巴朝楚卿栾打去,墨临渊突然不受控制似的站起身来,眼睛发红,挥着蚀骨银鞭就朝那饕餮打了过去。
没过多久那食尸饕餮就倒在地上不动了,期间的残忍度连结界外的人看的都害怕。
“魔魂?是魔魂…”
“墨临渊体内怎么会有魔魂?”
夏杨尘看着结界内的情况,他就知道,墨临渊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这么简单。
“阿渊,醒醒,别被魔魂控制了…”楚卿栾虚弱的躺在地上,看着此刻被魔魂控制的墨临渊。
墨临渊没有说话,满身魔气,眼睛发红,走向楚卿栾,将他抱起,直接冲破结界出去了。
“围起来…”夏杨尘连忙下令,魔魂一旦放过,危害性极大。
墨临渊没有说话,将怀中的楚卿栾放下,随后叫了声师尊,便直接晕了过去。
楚卿栾看了眼围着他们都众弟子,抱起晕倒的墨临渊飞身离开了,跟着一起离开的还有洛白覃。
“可解么?”楚卿栾问。
洛白覃摇摇头:“他身中魂妖果之剧毒,根本没办法解,师兄,他已经被魔魂控制了,你不是说一旦他被魔魂控制就废了他的灵力么?”
“我…”我舍不得。楚卿栾笑笑,我怎么会舍得废了他的灵力?我可是他的师尊啊!
“趁他现在昏迷,师兄,动手吧!”
楚卿栾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墨临渊的脸,有些冰,“师弟,你说解魂妖果之毒需要一个灵力比中毒者高的人引到自己体内?”
“是。”洛白覃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什么,连忙看向楚卿栾:“师兄,你…你要?不可,万万不可,你要知道,一旦你将魂妖果剧毒引到自己体内,你不止中了那剧毒,你自己的灵力会全部散去,到时候你就是个废人,恐怕还活不久。”
“动手吧!他的毒必须解。”
“师兄。”
楚卿栾摇摇头,他不欠墨临渊,墨临渊也不欠他,怪就怪在他对墨临渊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此刻只想墨临渊活。
“师兄…”洛白覃见劝不过,叹了口气,替他们二人护法。
墨临渊醒来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他一人躺在楚卿栾院中的房里。喊了几声也没人应他,只得去楚卿栾房间找。
结果也空无一人,反倒看到被楚卿栾藏起来的话本。
墨临渊翻看了几页就发现这本话本所讲之事,难不成师尊也对他?
墨临渊暗自开心,在结界里师尊也受了伤,如今应该是在洛师叔的住处。
“在那,别让他跑了。”
“抓起来。”
墨临渊刚出院子就被夏杨尘带着众弟子包围起来。
“师伯?你要干什么?”墨临渊有些疑惑。
“墨临渊,事到如今你还敢装,你体内的魔魂已经苏醒,万不能放过你。”
“魔魂?”墨临渊愣了一下,他体内怎么会有魔魂?
“抓住他。”夏杨尘一声下令,众弟子拿着剑朝墨临渊围了过来。
墨临渊找师尊心切,不想跟他们打斗,直接飞身离开了原地,去到了洛白覃院中。
“我大概还能活多久?”楚卿栾虚弱的躺在床上,如今他灵力在一点点的消散,恐怕活不久了。
“有我的丹药养着,最多只能活两年。”洛白覃叹了口气,他这师兄太固执了。
“两年,活了这么久,也该活够了。”楚卿栾刚说完就听到墨临渊在门外叫他。
“师尊,你出来见见我,他们说我体内有魔魂,怎么可能。”墨临渊站在洛白覃门外笑着。
“师弟,有没有什么丹药让我灵力一瞬间恢复过来?”楚卿栾抬头看向洛白覃,如今的墨临渊是万不能在蓬莱呆着了。
“师兄…你要知道,一旦一瞬间让你灵力恢复,药效一过你就彻底完了。”
“无事,给我吧,你先出去。”楚卿栾笑了笑,他如今最不放心的只有墨临渊一人。
洛白覃叹了口气,起身将丹药递给了楚卿栾:“师兄,他真的值得吗?”
“值得,去吧。”楚卿栾接过丹药就服了下去,坐在床上调息。
洛白覃转身出了门,看到门外的墨临渊叹了口气:“你走吧!他们说的不错,你体内确实有魔魂。”
“师叔?怎么可能,我要见师尊,师尊不会赶我走的。”墨临渊不把洛白覃的话当真,如果他体内真的有魔魂,师尊也不会赶他走的。
他记得当初师尊说过的话。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你体内的魂妖果剧毒谁帮你解的,若不是你体内有魔魂,恐怕那魂妖果剧毒早已侵入你的五脏六腑。”
“师尊不会赶我走的,你骗我,师尊,你出来。”墨临渊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放肆…”楚卿栾打开门,一身白衣站在墨临渊面前。
“师尊,你不会赶弟子走的是不是?”墨临渊后退了几步。
“怎么不会,你体内的魔魂对蓬莱危害极大,你走吧。”楚卿栾转过身背对着墨临渊,语气有些颤抖。
“师尊,你说过的,人有好坏之分,魔族也有好坏,只要是好的都可原谅。”墨临渊有些着急了,他不相信师尊真的要赶他走。
楚卿栾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师尊…”
“你走,我不想在说第二遍。”楚卿栾转身看向墨临渊。
眼里的决绝,阴狠落入墨临渊眼中。
“师尊?你…”
墨临渊刚说到一半就被楚卿栾用灵力一掌打了过去,若不是口吐鲜血,他还有些不相信。
“走…”
墨临渊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好,师尊,我走,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墨临渊便直接离开了蓬莱,而楚卿栾也坚持不住了,吐了几口鲜血,晕靠在门上,若不是刚刚自己打墨临渊那一掌,恐怕墨临渊现在已经看出来了。
洛白覃连忙上前替楚卿栾把了把脉,药效已经过了,他的灵力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看看我还能活多久?”楚卿栾轻笑道。
“师兄。”洛白覃叹了口气,师兄对墨临渊果然越过了师徒情谊。“刚刚吃了那丹药,如今估计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终于不用在管蓬莱的事了,你传令下去,以后蓬莱的大小事宜皆有你做主,就说我需要闭关修炼。”说完楚卿栾将仙尊令牌递给洛白覃。“师弟,蓬莱就交给你了。”
他哪里是闭关修炼,不过是闭关养伤,明知自己活不久,恐怕是到死都不想让人知道。
第13章 玩大发了
一年后,洛白覃得楚卿栾指令提前招收新弟子,毕竟在这蓬莱,一半的弟子都是夏杨尘的徒弟,他如果不在了,蓬莱迟早会落在夏杨尘手中。
楚卿栾也从院中出来,虽然是一身白衣,可身上的憔悴感和脸上的苍白之色甚是明显。
“师兄,你怕是…”洛白覃给楚卿栾把了把脉,摇头叹息,他给楚卿栾医治了一年,可根本没有什么丹药能救楚卿栾。
“无碍,能撑过招收完新弟子就成。”楚卿栾想了一年,每日都会想到墨临渊此刻身在何处,有没有被体内的魔魂所控制。
“当初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当初墨临渊走的时候,眼里的恨意有多明显。他洛白覃是看的清清楚楚。
“已是将死之人,何故给他平添烦恼?”楚卿栾摆摆手,今日正是弟子拜师之日,虽然他将令牌给了洛白覃,可是弟子拜师这样的蓬莱大事他还是得出现的。
蓬莱后山中,这次通过试炼的弟子只有一百名,楚卿栾只得叹息摇头,如今是越来越少。
“仙尊,弟子想拜您为师,如今墨临渊不在了,就让弟子来照顾你。”南宫延最先一个站出来,虽然他之前拜了夏杨尘为师,但是夏杨尘从来都没有亲自教过他,都是桑佟师兄教他。
“我不会再收徒,而且你已经拜了师兄为师。”楚卿栾坐在高台之上。
“仙尊…”南宫延还想说什么,被桑佟阻止了,连忙示意他看夏杨尘的脸色。
夏杨尘自南宫延站出来要拜楚卿栾为师事脸色就变了。
他面壁思过了一年,好不容易今天得以出来,结果他的弟子却想另拜人为师。
“师弟,你也该收几个弟子了,毕竟不能只有墨临渊一个弟子,再说墨临渊体内有魔魂,是个魔族。”夏杨尘说。
楚卿栾轻笑了一声,他只想有墨临渊这个唯一的弟子。但是他死后怎么办?按照蓬莱的规定,墨临渊身为他的弟子,一定要上蓬莱为他立碑祭拜,到时候若是被夏杨尘是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怎么办?
万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招收弟子,而墨临渊也不再是我的弟子。”只有这样,他死后墨临渊才不用上蓬莱,也不会知道。
“师尊,弟子可还未出师,怎么就不是您的弟子了?”一声邪魅狂傲的声音突然出现,楚卿栾一愣,连忙看向招收新弟子的最后方。
只见墨临渊一身黑衣站在那处,眼神一直盯着他。
“阿渊…”楚卿栾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来人,围起来,不要让他跑了。”夏杨尘连忙命令众弟子将墨临渊围了起来。
“我说过,我会再回来的,师尊,一年不见,可否想念弟子?”墨临渊没管围在自己身旁的蓬莱弟子,只是跟楚卿栾说话。“弟子反倒想念师尊想念的紧。”
“阿渊…”楚卿栾只是重复叫着墨临渊的名字,一年以来他哪里没有想他念他?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他,怕自己有一天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蓬莱的规矩,弟子还是知道些的,凡出师者都需先赢过自己的师父,师尊,我们都还未曾比试过,弟子怎么就不是您的徒弟了?”墨临渊挑了挑眉,他悄悄来了蓬莱好几次,听到的都是师尊在闭关修炼,好不容易等到师尊出关了,听到的却是自己不再是他徒弟这样的话。
“墨临渊,你不要乱来。”洛白覃连忙出声阻止,如今的楚卿栾,一点灵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与墨临渊对打?
“师叔,我可没有乱来,这不是蓬莱的规矩么?凡是出师者,都必须打过自己的师父才可出师。”墨临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腰间挂着一条银鞭,正是一年前楚卿栾在结界里给他,没有收回的那条蚀骨银鞭。
“你知不知道你师傅…”
“比吧!打赢我之后就不要再出现在蓬莱了。”楚卿栾站起身来,无论怎么比他都是打不过墨临渊的,这样也好,待他死的时候。他也不会知道了。
“师尊当真如此绝情?”墨临渊有些不信,明明师尊也对他…怎么会舍得让他出师?还是他真的猜错了?
“比吧!”楚卿栾边说边从高台一旁的楼梯走下去,众人都没有觉得奇怪。
洛白覃伸手抓住楚卿栾的衣袖,如今的墨临渊根本不好对付,更何况是没有一点灵力的楚卿栾?
楚卿栾摇摇头,他知道,他如今就是一个连剑都化不出来的废物,但真的只有这样,墨临渊才会死心。
墨临渊盯着洛白覃拉着楚卿栾的衣袖,随后别过了头。
“阿渊…开始吧!”
众弟子被遣到一边,中间只有楚卿栾墨临渊两人。
“师尊,承认我是您的弟子真的那么难吗?我不过是个魔族,从未害过人的魔族。”墨临渊到此刻都不敢相信,师尊真的不再认他这个徒弟了。
楚卿栾看着墨临渊不说话,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是不想和墨临渊做师徒了,若是这一战之后他不行了,墨临渊也看出来了,就让他带自己走,在最后剩下的日子里和心爱之人呆在一起多好。也不枉他一年的相思之情了。
“我不想和你再做师徒了。”楚卿栾说的是心里话。他想和墨临渊一起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成亲。
成亲,多好啊,到时候…
墨临渊气红了眼,用灵力化出剑来。
楚卿栾笑了笑,一年了,墨临渊终于找到自己的佩剑了,可当他看清时才发现,那把剑就是他们在崖底水中的那把血吟剑。
“阿渊…你…”楚卿栾变了脸色,恐怕他今日是逃不过了。
“出剑吧,师尊。”墨临渊没有给楚卿栾说话的机会。
“我不是教过你么?”楚卿栾说道。
墨临渊想了想,确实,他与师尊比试过多少次,都是他先出剑,等攻过去以后师尊才会出剑。
随后,墨临渊便拿着血吟朝楚卿栾刺了过去,只有他知道,他只用了一成的灵力。
血红色的血吟就这样刺入了楚卿栾的胸口…
“师尊…”
“师兄…”
墨临渊看着刺入楚卿栾胸口的剑,呢喃道:“你为什么不躲?我才用了一成的灵力你为什么不躲?”
墨临渊抽出剑一把抱住即将往下倒的楚卿栾:“师尊…你为什么不出剑,为什么不躲?”
洛白覃连忙冲下高台替楚卿栾把脉,经脉似有似无,恐怕是…无力回天。
“带我走,阿渊,带我离开。”楚卿栾在墨临渊耳边轻声道,可是胸口疼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好,师尊,弟子带你走。”墨临渊抱起楚卿栾,看了眼洛白覃,洛白覃会意,连忙跟在身后。
“拦住他。”夏杨尘连忙下令,魔魂现世,他怎么会让墨临渊离开。
墨临渊没理,直接抱着楚卿栾飞身离开了蓬莱。
“师叔?如何?”这是他们当年在崖底住的那个小竹屋。
“他本就灵力消散,如今再被血吟刺中……”
墨临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楚卿栾。听完洛白覃的话一惊:“他怎么会灵力消散?”
“如果不是师兄,你以为你的魂妖果之毒是谁解的?”洛白覃说到就来气,当初他劝不过,他现在不告诉墨临渊,恐怕师兄死了,墨临渊也不会知道。
“是师尊他自己…”墨临渊一愣,随后蹲在楚卿栾床前握紧他的手,“你不是说是因为我体内的魔魂…”
“师兄让我不要告诉你,你可知师兄对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墨临渊握紧楚卿栾的手贴在脸上。“师尊,弟子也是,你醒来好不好。”
“阿渊…”楚卿栾醒来看到墨临渊在他床边哭的不成样子,虚弱的笑了笑:“都多大了,还哭。”
“师尊,对不起…师尊。”
楚卿栾摇摇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要死了,你打赢了我,我再也不是你师尊了,我们可以归隐了,真好。”
“原来…师尊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徒弟!”
“傻孩子,师徒哪有可以…可以成亲的道理。”楚卿栾累了,胸口疼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想抬手摸摸墨临渊的脑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阿渊…不要叫我师尊…”
“阿卿。”
回应他的却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师叔,救救他,救救师尊…”墨临渊转身跪在洛白覃面前,随后又想到什么。“阿卿不让我叫他师尊…师叔,救救阿卿。”
“他被血吟刺中,恐怕会魂飞魄散,如何能救?”洛白覃叹了口气,随后突然想到当年师尊被曾被血吟刺中,最后也活了下来,怎么救活的?是了。
“快,护住他的心脉…”
墨临渊一听,连忙将灵力输进楚卿栾体内。
洛白覃连忙上前替他把脉。“他的三魂…”
“怎么了?”墨临渊现在生怕出什么意外,阿卿救不活怎么办?
洛白覃没有说话,将锁魂珠和寻魂珠拿了出来,自从师兄出事时他一直把这两样东西放在身上,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没有灵力的师兄出了什么意外,好用这两样东西锁住他的魂魄。
“我看着他,你拿着这两样东西去找他的三魂。”
“师叔的意思是说,阿卿的三魂…”
“不错,可能是去了不同的地方。你必须把他们找出来,只需找到就行,待魂归之时你再用锁魂珠将他带回来。”
“我不可以亲自陪着他么?”墨临渊问。
“你要知道,三魂是他,即使三魂分开也还是他,他必须死后才会魂归,若是三魂分开,你不是还要与他再经历三次生死离别?”
“无事,无论多少次,只要救活他。”墨临渊接过锁魂珠和寻魂珠。看了眼床上的楚卿栾。“那就劳烦师叔照看好阿卿。”
“去吧!记住,寻魂珠待寻到三魂之时就会亮,而锁魂珠,待他死的时候用它锁住三魂。”
“是,多谢师叔…”
第14章 故人
越南国靖王府,靖王老来得子,只可惜那靖王府世子一生来就体弱多病,百姓都传,他是个病美人,之所以叫病美人,还因为他那容貌,是这越南国第一男美人儿…
今日便是那靖王府世子的弱冠礼,靖王府大办,将越南国的王公贵族全请到了府上,包括二皇子秦皓熠。
这二皇子与世子打小关系就好,弱冠礼这天更是,什么好礼全部都往靖王府里送,若不是这靖王府中没有女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给靖王府下了聘。
楚子墨一身白衣站在院中,看着秦皓熠身后的礼品笑道:“子墨弱冠之礼,倒让二哥破费了。”
秦皓熠摆摆手,也笑着说道:“哪能有破费一说,你既唤我一声二哥,那二哥我便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
“那子墨就多谢二哥了。”
“如今身体怎么样?我送来的礼品之中,有一株上好的千年灵芝,你让下人熬好喝下,就算不能根治,也对身体大有好处。”秦皓熠将身后装有灵芝的盒子另外拿出放在楚子墨手中。
“我这病打一出生就带来的,不是有个大夫说过么,我这身体啊三魂七魄不全,怎么治都是治不好的。”楚子墨接过灵芝,毕竟是秦皓熠送的,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你别听那庸医乱说,外面风大,先进屋里。”秦皓熠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楚子墨身上。“现在正是入秋,尽量多穿些,你看你这手,冰的跟放在冰窖里似的。”
说着秦皓熠又把自己的手包裹住楚子墨的手,想替他暖暖。
冰凉的手被包裹着,楚子墨愣了一下,随后抽回了自己的手:“捂不热了,我这手啊,常年冰冷的不像话。二哥先去屋里坐着,我还得在门口迎客呢!”
“靖王也舍得让你在门口迎客?”秦皓熠调侃道。
“这不是我的弱冠礼么,常年呆在王府,终是要在外面晒晒太阳的。”楚子墨说着拢了拢披风,别说,这快入秋的天气,还真是有些冷。
墨临渊出现在越南国的大街上时,手里的寻魂珠才有了发亮的迹象,看来阿卿就在此地。
这里是时空裂隙,他把蓬莱那边地方全找遍了,寻魂珠都不曾亮过。若不是见到他那位表哥他还不知道竟然还会有时空裂隙的存在。
而他那位表哥,他以为他只会喝酒赌钱,没想到都是为了隐藏身份,自他当了魔界魔尊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墨尹申以前在他面前都是装的。
墨临渊跟着寻魂珠,一直走到靖王府才停下,面前这王府,到处都系上红绸,好似要办什么喜事一样。
就是这了,只要寻魂珠一对着这靖王府,这珠子就一直发光。
果真,他一抬头便看到站在门口的男子,美的不像话,身上虽着白衣,却披了件墨黑色的披风,嘴角挂着一丝笑,眼睛右下角有一颗淡粉色泪痣,跟阿卿一模一样。
墨临渊拦住了一个路过靖王府的小百姓,问道:“今日这靖王府是有什么喜事吗?那位站在靖王府门口的貌美男子又是谁?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你不是越南国之人吧!那位貌美男子啊是靖王府世子,靖王老来得子,最喜爱的就是他这亲生儿子,可惜不知他是不是命不好,一生来就体弱多病。”
另外一个路过的百姓一听,也凑了上来继续说着:“说到这世子,今日是他的弱冠礼,往年他常常会在街边搭棚施粥,是个大善人,可惜老天待他不公。”
墨临渊点点头,又看到那位貌美世子身旁之人替他拢了拢披风,瞬间有些来气,又问道:“那他旁边那位又是何人?我看他们二人关系甚是亲密。”
“那位啊!是我们越南国二皇子,说到这二皇子,他也是年轻有为,比其他的皇子出息多了。”说完那人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又减小了声音在墨临渊耳边继续说道。
“他们二人从小就一起长大,在这越南国谁人不知道他们二人关系好,有的人还私下里说其实他们二人相互喜欢,只是碍于身份没有明目张胆的在一起罢了。”
“互相喜欢?”墨临渊嗤笑了一声,从腰间把蚀骨银鞭解了下来拿在手中,抬脚就往靖王府门口走。
“你是什么人?”秦皓熠看着面对他们走来的墨临渊,拦在了楚子墨身前。
墨临渊看着那位二皇子自然而然的挡在楚子墨面前,有些不甘心,以前都是他挡在师尊面前的,如今换了人,心里着实不好受。
“今世子弱冠礼,自然来送礼了。”墨临渊将手中的蚀骨银鞭递给楚子墨,秦皓熠刚要替他接下,又被墨临渊躲开了。
“不是送你的。”
“二哥。”楚子墨拉了拉身前的秦皓熠这才走上前来,看到墨临渊的容貌时,有些一愣。“这位小友有些眼熟。”
当然眼熟,我们可是互通心意之人,哪是一个自小跟一缕魂魄一起长大的人能比得过的?墨临渊想着,随后才说:“故人。”
楚子墨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遇到过面前这人。
“世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墨临渊将手中银鞭递了过来。
楚子墨双手接过,又看着手上的银鞭,也有些眼熟,就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多谢小友。小友请移步前厅。”
“不了。”墨临渊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现如今的师尊根本没有记忆,看来是三魂分开了。
“子墨,他是何人?”秦皓熠看了眼墨临渊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楚子墨手上的银鞭,此银鞭做工精细,价值不菲。一看就不是越南国的东西。
“不知,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罢了。”眼熟的让他心里有些难过,想去摸摸他的脑袋,看来是自己魔怔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第15章 他舍不得
晚间,楚子墨坐在窗前看着手上的银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窗外柳树被夜风吹的乱摇。
“子墨…”一阵敲门声将楚子墨的思绪唤了回来。
楚子墨打开门,见是秦皓熠一愣,“二哥?你没回宫?”
“我看你收到这跟银鞭的时候就不对劲,你怎么了?”今日他可是没放过楚子墨那错愕伤感的眼神,可是为何会有那种眼神?还有那人怪异的很,不像是越南国的人。
“无事,只是有些熟悉罢了。”楚子墨摆摆手,转身将银鞭放在桌上。
“熟悉?子墨,今日那人处处透着怪异,还是你之前见过他?”秦皓熠将那银鞭也拿在手中,却怎么也看不出异常之处。
“没有,我从未见过此人。但不知为何,他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这银鞭,捏在手中会有些难受,还有些心疼。”楚子墨叹了口气,随后又道:“二哥,你也不知道此人是何人吗?”
“他看着不像越南国人,如果下次你还见到此人,你定要离他远些,我先查查他到底是哪里人士,送你银鞭又是什么目的。”
楚子墨只得点点头,窗外吹进来的夜风有些冷,让他不自觉的拢了拢衣服。
“夜露风寒,子墨早些休息。”说完秦皓熠就离开了楚子墨房间。
楚子墨看了眼随意摆在桌上的银鞭,找了个盒子将它收了起来,这才上床休息。
住在客栈的墨临渊看着手上一直发亮的寻魂珠,他确实找到阿卿了,可是只是阿卿的其中一魂,看来三魂确实分开了,那照这样下去,他要去不同的地方找了。
但是这个时空裂隙根本不好开,若是走错了就回不到这里来了,现如今只能一魂一魂的找了。
不过,看今日那越南国二皇子对阿卿很不一样,就单是这一点他就不能离开这里。
翌日,楚子墨起的比较早,坐在院中晒太阳,早间的风吹的还有些发冷,楚子墨又进屋披了件白色的披风才出来继续晒太阳。
“世子,有位墨公子递了拜帖说是要见你。”管家一进院子便看到楚子墨闭着眼眸在晒太阳,晨间的太阳光洒在他身上,如同发光一样。
“墨公子?”楚子墨细细想来,他好像没有什么姓墨的朋友。“他可说有何事?”
“带了些药材来,王爷已经在前厅了,小的还没听个仔细,王爷就让奴才来叫你。”管家低着头,不敢再看楚子墨。
“行吧,等我换件衣服,这身衣服上染了药味。”说完楚子墨便进了房间。
前厅,墨临渊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端着茶杯看向上方坐着的靖王。“令公子的病从小带来的?”
“正是,不知墨公子可否替他看下。”靖王道,今早就接到这人的拜帖,说是他能医子墨的病,他靖王府向来对这些医者递的拜帖从不拒绝。
“待会我会替令公子看。”墨临渊说完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来这个地方之前,他跟着洛师叔学了些简单的医术。
“父王…”楚子墨依旧是一身白衣从门外进来,看到墨临渊时愣了一下,随后朝墨临渊作揖了一下。
“世子。”墨临渊也起身朝楚子墨作揖了一下。
说完墨临渊朝楚子墨走了过去,抬手替他把了把脉。随后皱起眉头。
“如何?”靖王也站起身来,看着墨临渊皱起的眉头,也不由紧张起来。
墨临渊将楚子墨的手放下,看了眼楚子墨,依旧是苍白的脸色,让他想起师尊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或许是因为三魂分开的原因,楚子墨现在脉搏时有时无,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可惜他医术本就是现学的,根本不知他还能活多久。
墨临渊说道:“王爷,有没有空房,我需要替世子进一步诊断。”
“有。”靖王一听,连忙让下人带着他们二人去了楚子墨房间。
“我与世子在里面期间,万不可让人来打扰。”墨临渊又道。
“好。”靖王连忙点头,转身吩咐一旁的下人。“你派些人来守着,一个人都不许来打扰。”
“是。”
二人进到房间,墨临渊转身将门反锁了起来,顺手用灵力化了一道屏障。
而楚子墨也将他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墨公子这是?”
“接下来至关重要,我断不会让意外发生。”墨临渊道。
他要给楚子墨输些灵力,虽然只要楚子墨一死便回了一魂,但这人毕竟是师尊,他面对师尊这张脸,也舍不得让他死去。果然,这就是师叔所说的生离死别,他现在就舍不得师尊的一魂就这样死去,那到时候若是楚子墨真的死了,他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多谢墨公子…”说完楚子墨便照着墨临渊的话盘腿坐在床上。
而墨临渊也坐上了床,双手扶着楚子墨的后背,将灵力一点一点的输入他的体内。
他在干什么?墨临渊心想,只要眼前这人一死,师尊被救活的几率就又大了一分…
可是眼前之人就是师尊啊…
若是他现在一掌将楚子墨打死,用锁魂珠将魂魄收回,回了蓬莱,再继续找第二魂岂不是更好?
可是…他舍不得,再说这时空裂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打开,若是他现在将楚子墨打死了,他岂不是又一次杀了师尊?
就在楚子墨身体渐渐感觉好些的时候,墨临渊突然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白衣上,楚子墨连忙睁开了眼睛:“墨公子?”
“闭眼,什么事都不要想。”墨临渊也有些后悔,他怎么可以在输灵力这种关键时刻胡思乱想?若是走火入魔了,师尊到时候醒了又要怪罪他。
墨临渊也不再继续想刚刚那个问题,现如今眼前之人也是师尊,他不会再亲手杀了他,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他,毕竟他真的舍不得。
“靖王…”秦皓熠来的时候靖王爷还在房门外等着。
“二皇子。”靖王朝秦皓熠行了个礼。
“子墨呢?”秦皓熠见楚子墨房外守着那么多下人,连忙问道:“是不是子墨又出什么事了?我今日从皇宫带了几位太医来,让他们给子墨看看。”
靖王知道自家儿子与二皇子关系要好,连忙摆摆手:“二皇子误会了,墨公子正在替子墨医治。”
“墨公子?”秦皓熠眯了眯眼,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墨公子,就连昨日送银鞭那人他都查不出那人的底细,现如今又凭空冒出个墨公子?
“是从何而来的墨公子?”秦皓熠又继续问。
靖王也愣了一下,他只顾着子墨的病情,竟然没问那墨公子的来历,若是真的对子墨有什么图谋不轨,那现如今糟了。
“快开门…”秦皓熠也有些着急,连忙吩咐下人将门打开。
靖王也有些担心,便不再阻止,哪知那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秦皓熠令下人将门撞开。
门是撞开了,可不知为何,房门竟然一个人也进不去。
“什么妖术…”秦皓熠从一边侍卫手中夺过剑就乱砍。
墨临渊自然也知道了外面的情况,可楚子墨是个凡人,不同师尊的那副身体,身上没有任何灵力,若是此刻被打断,那他可能将会承受不住这灵力,爆体而亡。
靖王,秦皓熠二人在门外将屋内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现在楚子墨是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再加上楚子墨白衣上有刚刚墨临渊吐的那口鲜血,他们以为是楚子墨自己的,更是着急。
墨临渊只得加快时间,将灵力输送到楚子墨身体里,或许是因为这时空裂隙的原因,墨临渊的灵力大大减小,再加上刚刚受外界干扰,他连吐了好几口鲜血。
灵力输的差不多的时候墨临渊才收回手,而屏障还没有收回,靖王秦皓熠二人只能站在房门外干着急。
现在的墨临渊灵力大大削弱,屏障也坚持不住多长时间就被秦皓熠用剑劈开了。
“抓住他。”秦皓熠拿着剑命令一旁的侍卫,一起围在了墨临渊身边。
墨临渊看着此时的场景,与当日他在蓬莱时一模一样。
“抓我?你们恐怕还没那个机会。”说完墨临渊便使用灵力离开了靖王府。
“妖术…一定要抓住他。”说完秦皓熠与靖王二人连忙去看楚子墨。
楚子墨也悠悠转醒了过来,他刚刚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可是现在又想不起来。转头看了看,全部人都在,唯独没有那位墨公子的身影。“那位墨公子呢?”
“我一定会抓住他,他定是什么妖孽,竟然对你使用妖术,子墨,你现在感觉如何?我从皇宫带了太医来,让他给你看看。”
楚子墨没有说话,任由着太医给他诊脉,他也能感觉到,现在跟以前对比,确实好多了。只是,他刚刚看到那位墨公子的动作,莫非那墨公子真是什么妖孽?
“奇怪…”其中一个太医道。
“怎么了?”秦皓熠连忙开口问道。
“世子这脉搏,以前是若有若无,现如今竟是如此强劲,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丝毫没有什么生病的迹象…不知是何人给世子医治的,我定要与他探讨探讨。”
“是那位墨公子?”靖王连忙转身看向一旁的下人。“你们赶紧去找,刚刚误会了墨公子,现如今一定要将他找到赔礼道歉才是…”
第16章 想学武么?
几天后,楚子墨身体越来越好,感觉像是以前从来未生过病一样,他坐在院中,吹着晚间的凉风,有多少年他都不曾这样了…
沉静的夜里总是会胡思乱想,他又想到这几日做的怪异的梦…
他依稀记得几个片段,蓬莱仙境,拜师,还有喜欢了一个人…只是他根本记不得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世子如何了?”
楚子墨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是一身黑衣的墨临渊坐在墙头,本是狂傲不羁,可眼中又多了些看不明白的深情…
楚子墨连忙站起身来,道:“那日多谢墨公子,父王这几日一直在找你,想为那天的不敬赔礼道歉。”
“无碍,师尊一直教导我,这些小事万不可与他人计较。”墨临渊一边说一边从墙上跳下,走到楚子墨面前替他把了把脉。“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无事,倒是墨公子,那日听父王说起,你可是受了伤?”
“无碍,一点小伤罢了。”墨临渊摆摆手。
“还有,弱冠礼那日,墨公子送的礼物太贵重了,还是收回去吧!”说着楚子墨便要进房间去取那银鞭。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而且那本就是你送我的,如今我再送你,岂不妙哉?”
“我送你的?”楚子墨不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他从小如同一个深闺女子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得到如此精致的银鞭。
“罢了…”墨临渊叹了口气。看着风中摇曳的柳树,呢喃道:“夜柳摇曳生姿态,悦君难忘相逢人。”
“悦君难忘相逢人?莫不是我与墨公子那故人长的相像,墨公子将我与你那位故人弄混了?”楚子墨道。
“不是相像,你就是那位故人…”
“那公子这诗……”
墨临渊笑笑,继续道:“后面还有几句,蓬莱仙山曾几和,故人即是相逢人,蚀骨银鞭唤久长,白衣萧瑟迷墨郎。”
“这诗…”楚子墨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在意诗末尾的那两个字,他在意的而是蓬莱两个字,那他的梦…“墨公子,我有一事想请教…”
“世子你说…”
“我这几日一直在重复…”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来的秦皓熠打断了…
“二哥?”楚子墨没有继续在说,而是转身走向秦皓熠。
墨临渊看着楚子墨那自然的动作,难不成真像百姓们所说他们二人互相喜欢?
“墨公子,那日有些得罪了…”秦皓熠道。
这句话说的一点道歉意思都没有,墨临渊也懒得跟他摆笑脸,并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楚子墨。“不知世子可否在府上安排间住处,此次我来带的银两并不多…恐怕住不成酒楼了。”
“自然可以。”楚子墨连忙安排下人收拾了间厢房,带着墨临渊便去了。
而墨临渊离开的时候还转头看了楚子墨一眼。
秦皓熠将那眼看的清清楚楚,那位墨公子眼里有多少深情他还是看的出来的,怪不得突然送子墨银鞭,怪不得来帮子墨医治,原来是另有所图…
“子墨,二哥说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觉得这位墨公子不是什么好人。”
楚子墨不明白,问道:“可是,二哥,我的病是他医治的,他还送了我那银鞭。”
“子墨,你太善良了,他肯定是另有所图。不然他怎么会又替你医治,又送你鞭子的。”
“二哥多想了,应该是他将我与他的故人弄混了,才会对我这么好,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楚子墨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骗你的,子墨,你就听二哥一句劝。”
楚子墨摇摇头,“二哥,我也觉得那墨公子熟悉的很,就算他对我另有图谋,可他图什么?我只不过是一具病秧子身体罢了。”
秦皓熠见楚子墨如此执着,只得叹息:“罢了,那你一切小心。”
说完便离开了靖王府。
楚子墨也早已经忘了他要问墨临渊的问题,也转身回了房间。
“出剑吧!师尊…”
“我不是教过你么…”
“你为什么不躲…师尊…”
“不要叫我师尊。”
“阿卿…”
楚子墨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想到梦里那些片段,真实的好像发生过一样,只是他在梦里依旧记不清叫他师尊的那人的名字和长相。
这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墨公子那日为他看病之后开始的…
“世子,该用膳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楚子墨的思路,他这才随便套了件衣服打开了门。
那下人将饭菜放在楚子墨桌上便离开了,这是他一向的习惯,吃饭时从不喜欢有人在一旁看着。
楚子墨喝了两口粥,愣了一下,这粥的味道不像是府中厨子做的,但喝起来却又感觉像是在哪里喝过一样。
“这粥…”楚子墨打开门,问门口站着的一个下人。
“回世子,这是墨公子端过来的,说是有助你你修养身体。”那位下人说着,他端过来时也用银针试过了,确实没毒才敢送过来的。
楚子墨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太阳,有些刺眼,入秋以后中午的太阳确实毒辣。
楚子墨刚走到墨临渊院中,就见他在院中练剑,手上捏着一把血红色的剑,着实好看。
“世子?”墨临渊愣了一下,随后停下动作,擦了擦汗,朝楚子墨走了过来。
楚子墨看了眼墨临渊手上的剑,道:“墨公子这剑法,还有这剑…”
“想学吗?”墨临渊问道。
楚子墨一愣,“什么?”
“想学武么?”
“学武?我…可以么?”楚子墨从小到大,别说学武了,就连一天多走几步都是累的,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学武。
“可以。”墨临渊看了眼楚子墨,随后又道:“不过只能自保…”
“真的可以学?”楚子墨还是有些不相信。
“可以。”墨临渊笑道,“不过可能有些累。”
“我不怕累的。”楚子墨从小就想学武,只可惜生了这副身子。随后拉了拉衣服便要下跪,“师父在上,请…”
墨临渊脸色一变,连忙拉住楚子墨。“别叫我师父…”
“嗯?”
“别叫我师父,叫我阿渊就成。”幸亏墨临渊及时拉住楚子墨,不然楚子墨就要跪在他面前拜师了。
“好…”纵使楚子墨心中有疑惑,但他还是没问出来。
第17章 手腕要用力
“那你也别叫我世子,唤我子墨即可。”楚子墨笑着说道,听着那左一句世子,右一句世子,怪生疏的。
墨临渊点了点头,道:“那我唤你阿楚可好?”
“阿楚?好。”楚子墨笑了起来,从来都没有人叫过他阿楚。
墨临渊看着楚子墨弯起的眼睛,好像师尊以前都没对他这么笑过,原来师尊笑起来这么好看。
好看到让墨临渊想去摸摸他的脸,还有眼睛边的淡粉色泪痣。
“子墨,你怎么在这里?”秦皓熠匆匆赶来,他寻了楚子墨许久都未曾找到,本想去问问靖王,没想到看到他竟然在墨公子院子里。
“二哥,阿渊说我可以习武。”楚子墨还在笑着,一转身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秦皓熠。
“习武?不妥,子墨,你这身体承受不住。”秦皓熠皱着眉头,又转头看向墨临渊。“墨公子为何这样说,要知道,习武消耗的体力很大,子墨这身体怎么能承受?”
墨临渊看到秦皓熠就来气,听他这样说,更是有些烦躁,冷冷的说道:“二皇子在着急什么?习武本就是强身健体,而且,现在阿楚身体也不似以前,若是出什么事不是有我在?”
秦皓熠听完墨临渊的话,愣了下,厉声道:“阿楚?谁允许你这么叫他的?”
“怎么?我不可以这么叫他么?还是你也想这么叫他?”
“阿渊,二哥,你们别吵了…”楚子墨本就不会劝架,现在又看他们二人如此,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渊?子墨,你…你是不是没把二哥的话听进去?”秦皓熠红着眼,扭头看向楚子墨。
“二哥…你?”楚子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皓熠,突然有些害怕。
墨临渊眯了眯眼,直接站到了楚子墨身前,与秦皓熠对视着。
“他为什么要把你的话听进去?”墨临渊挑了挑眉,“让我猜猜,你跟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对他那么好肯定是有所图谋?”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秦皓熠没想到墨临渊会把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我是什么人就不用你管了,你只要知道,就算你秦皓熠伤害了阿楚,我都不会伤害他。”
“大言不惭,你敢说你出现在他面前没有其他目的?”秦皓熠背着一只手,挪开了视线,不再看墨临渊。
“我能有什么目的?刚我不是说了,就算你二皇子伤害了他,我都不会伤害他,我说到做到,不过,二皇子就不一样了,你呆在阿楚身边这么多年有什么目的你自己应该清楚!”
“你…大胆…”秦皓熠不敢再看楚子墨,直接背过身去。
“阿渊。”楚子墨伸手拉了拉墨临渊的衣袖,随后又朝秦皓熠说道:“二哥,我自小与你一起长大,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阿渊也一样,我也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子墨…”秦皓熠不知道还要在说什么,他知道楚子墨的,虽然善良但也固执。
“二哥。”楚子墨说着便要伸手去拉秦皓熠的衣袖。
墨临渊一个箭步挡住了楚子墨伸出的那只手。“我在想,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做的让二皇子那么不相信我?”
秦皓熠没有说话,看了眼楚子墨,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从那之后,秦皓熠便没来过靖王府,而墨临渊也每天都在教楚子墨习武。
“手腕要用力。”墨临渊说着,便直接站到楚子墨身后,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眼睛低头看着他。
楚子墨一愣,转身微微仰头也看向墨临渊,他比墨临渊矮一些,刚好看到墨临渊的下巴,还有那不厚不薄菱角分明的嘴唇。
“你…”墨临渊嗓子一紧,便不再动,就这么看着楚子墨。
楚子墨也不动,两人相互对视着。
“子墨…”
突然传来秦皓熠的声音,楚子墨立马退后两步与墨临渊拉开了距离。
他看了眼墨临渊,连忙背过身,脸色微红,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心越跳越快。
“子墨…”秦皓熠从门口走了进来。
楚子墨深呼了口气,朝着秦皓熠走了过去。
“二哥。”
“明晚端阳佳节,王公大臣都得去皇宫参加宫宴,以往你身体不好,不可外出走动,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楚子墨点点头,抬手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又微微扭头看了眼墨临渊,见他还在看自己,连忙移开了视线。
“无事,二哥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宫里还有事,明日我来接你。”秦皓熠说完看了眼墨临渊,转身便离开了。
楚子墨也不说话,站在原地,随后才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第18章 靖王府变故
翌日,楚子墨换了身衣服,跟平时一样皆是一身白衣。
“阿楚。”墨临渊叫住了他。
“嗯?”楚子墨转头看向墨临渊,不明白他叫住自己什么事。
“你忘带东西了。”墨临渊笑笑,拿着从楚子墨房间里拿出来的蚀骨银鞭,慢慢走向他。
“记得带上这个,自保。”墨临渊说着,伸手将银鞭系在他的腰间。
“阿渊?”楚子墨站着不动,看着墨临渊将那银鞭系在自己腰间。
“好了。”墨临渊想了下,又将铃铛和信号烟花拿了出来放在他手中。“我就在宫外等着,有什么事放信号。”
楚子墨看着手中的两个东西,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个是何物,但他相信墨临渊。
他将东西收好,跟着靖王就进了皇宫,而墨临渊则是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停在了皇宫之外。
“靖王,靖王世子到…”
楚子墨跟在靖王身后,慢慢走进殿堂,殿中大部分人都到齐了,他身为世子,却破例坐到了皇子身旁。
“子墨,你来了。”秦皓熠笑笑,当看到他腰间的银鞭愣了下。
“二哥。”楚子墨没发现秦皓熠的异样,直接落了座。
“子墨,听说府中来了个奇人,将你的病治好了。”皇帝坐在高位,看着楚子墨说道。
“回皇上,正是。”楚子墨站起身来回道。
“好…治好了就好…宴会开始吧!”
刚说完就从殿外闯进了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跪在殿中。“皇上,为草民做主啊!”
“放肆,怎么回事?皇宫为何会出现这人?”皇帝站起身来看向殿中之人。
这皇宫左三层右三层有侍卫把手,怎么会将宫外的人放进来。
“皇上,恐是宫门开时不小心混进来的,此人有蹊跷,不如听他说说。”左丞相穆延吉站起身来道。
皇帝没说话,定定的看着殿中之人。
“皇上,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曾是赶考的书生,不料意外之下撞破靖王贩卖私盐,私养亲兵,草民全家都被靖王威胁,都死于靖王之手,只剩…只剩草民一人活了下来。”
“放肆,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罪?”皇帝看了眼同样站起身来的靖王。
“草民没有诬陷,我多次想去左丞相处告那靖王,可是都被驳了回来。”
“丞相,可有此事?”皇帝又看向穆延吉。
“父皇,此事定有蹊跷。”秦皓熠也站起身来说道。
皇帝没有回答秦皓熠,而是一直看着穆延吉。
“回皇上,正有此事,臣…臣受靖王威胁,实在不敢啊!”穆延吉说完便跪在了大殿之中。
靖王眯了眯眼,走到大殿之中,看了眼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又看向跪在殿中的二人。“你们说的事,本王怎么不知道?诬陷?”
“靖王,草民怎会诬陷你,你杀了草民全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靖王没说话,突然大笑了起来。看向高位上的皇帝。“皇上怎么不说话?还是您相信了?”
“放肆,靖王,这里岂容你放肆?”皇帝怒吼道。
“放肆?我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计谋罢了!好一个计谋,这些不过都是旗子罢了!”靖王说完突然跪在地上。“既然如此,臣无话可说,只求皇上放了我那病刚好的儿子。”
“父王?”楚子墨走向靖王,不明白他说的话。
靖王笑了下,偷偷凑到楚子墨耳边说了两句话。随后又抬头看向皇帝。“只求皇上放我儿一条生路。”
楚子墨满脸震惊,他不明白父王说的话,什么叫父王的存在本就是一个威胁?
“来人,将靖王关进地牢,世子楚子墨贬为庶名,暂时扣押大理寺。”皇帝说完便要离开。
“扣押大理寺?皇上是要杀了我之后再杀他吗?”靖王也不管其他,直接站起身来。“也是,如今皇上权倾朝野,有我在身边本就是个威胁,皇上这一步棋走的真好。”
“来人,抓起来。”皇帝转过身,大吼道。
“父皇开恩啊!”秦皓熠连忙跪在皇帝面前。
“二哥?”楚子墨看着冲进来的层层侍卫。又转头看向秦皓熠。
“子墨,快走…墨公子就在宫外。”靖王本就知道这次进宫就是鸿门宴,他才一早拜托墨临渊在宫外等着楚子墨,若是他们子时还未出去,便求他务必救出子墨。
“父王…”楚子墨拉着靖王的胳膊,另一只手将银鞭从腰间解了下来。“我不会一个人走的!”
说完又将怀中的信号弹拿了出来,铃铛也从衣服中掉了出来发出了声响,而大殿中的人听到铃铛的声响都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这是?”靖王问道。
“也是阿渊给我的!”说完楚子墨才将信号弹放了出来。
楚子墨本就没有灵力,这铃铛也只能维持一小会时间,皇帝和秦皓熠是最先回过神来的。
皇帝有些不可思议,看向他们二人。“妖术…”
楚子墨没说话,又将铃铛捡了起来,摇了两下,皇帝和秦皓熠又停止了说话的动作。
“阿楚?”墨临渊冲进来时楚子墨刚好被众侍卫包围了起来。
“阿渊…”楚子墨一只手拉着自己父亲,一边寻找着墨临渊的身影…
一个不查便被一个侍卫用刀割伤了手臂。
“阿楚…”墨临渊看着楚子墨血流不止的手臂,气红了眼。“敢弄伤他!”
墨临渊才动了动手,最前排的侍卫全部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妖怪…抓住他们…”皇帝指着大殿中三人,见墨临渊又看向他,连忙躲到了屏风后面。
“护驾…”
墨临渊还想上前却被楚子墨拉住了,“阿渊,先走吧!”
墨临渊点点头,带着楚子墨和靖王便离开了皇宫…
而皇宫却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场大火,皇帝也自顾不暇,只得放弃追杀靖王父子二人。
“阿渊…这…”楚子墨也看到了皇宫中莫名起的大火。
“不过是些玄门法术罢了!”说完墨临渊又看向楚子墨手上的手臂。“疼吗?”
楚子墨摇摇头。
墨临渊似是不信,抬手便用灵力替他止住了血。
“多谢墨公子搭救。”靖王看向墨临渊说道。
“无事…”墨临渊摇摇头。
“父王,为何皇上要杀你?”楚子墨问道。
靖王叹了口气没说话。
反倒是墨临渊接过了话,道:“靖王相对于皇上来说是个威胁,之前他不动你们是因为阿楚你身体不好,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现在不一样了,靖王手握重兵,若是谋朝篡位,那可是很容易的事…”
“皇上竟是这么想?可是当初不是父王您助他登上皇位的么?”
“这皇位坐久了,疑心病也就重了,这世间谁不是这样的?”
第19章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墨儿,你与墨公子先离开,我要回靖王府。”靖王拉着楚子墨的手说道。
楚子墨一愣,连忙道:“为何还要回那靖王府?皇上定会下旨抄家,父王,你回去那定是必死无疑。”
“墨儿,皇上不过是想要我的命罢了。我死了,他定不会再为难你。”靖王叹了口气,他一直以为他曾助皇上登上皇位,便可保他或他一家过完一辈子,没想到。
当初他的妻子便是在叛乱中死的,他为了皇上牺牲了那么多,没想到到最后换来的不过也是个死字。
“靖王。就算你回去了,皇上还是不会放过阿楚的。”墨临渊突然出声道。
“我知道,所以,求墨公子好生照顾墨儿,我知道墨公子你不似常人,定能护住墨儿的。”说完靖王便要转身离开。
楚子墨却想要一把拉住靖王,可不知是不是劳累过度,当场便晕了过去。
墨临渊一把接住往下倒的楚子墨,看向靖王。“靖王…非去不可么?”
“是,非去不可。”说完靖王看了眼楚子墨,便转身离开了。
楚子墨再醒来时已经是子时了,墨临渊坐在床边看着他。
“阿渊,我父王呢?”楚子墨从床上坐了起来。
墨临渊不想骗楚子墨,只得如实说道:“靖王回了靖王府,便被大皇子带人抄家,关进了地牢,皇上下旨,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楚子墨不说话,看向窗外,眼角突然滴下一滴泪,刚好滴在了墨临渊手背上。
“阿楚…”
“你知道吗?阿渊,他是一个好父亲,我很小的时候便没了娘,只有他在我身边,什么事都为我抗下去,我…”楚子墨说到一半便小声哽咽了起来。
“阿楚,想哭便哭出来吧!”墨临渊拉住楚子墨的手,一把抱住他。
楚子墨再也绷不住了,靠在墨临渊怀中便大声哭了起来。
“明天…我想去送我爹最后一程…”
“好。”
翌日午时,靖王跪在行刑台上,阳光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忽见一身白衣带着蓑笠的楚子墨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他身旁还跟着一袭黑衣的墨临渊。
“午时已到…行刑…”
靖王突然大笑了起来,看向人群中,大声道:“勿念,勿记,勿恨…”
楚子墨反应过来时,行刑台上早已经被血染红,到处都被血腥味充斥着。
“爹…”
“阿楚…”
“阿渊,我求你,帮我把我爹的尸体找回来,好不好。”楚子墨已经没了力气,小声的哀求着墨临渊。
“好…”
墨临渊把楚子墨送回小屋之后,又在小屋外设了一个屏障,这才离开。
他到行刑台时,那些侍卫还没走,几个侍卫用草席将靖王的尸体裹了起来。
“什么人?”那些侍卫也看到了他。
“怎么?皇宫修好了?”墨临渊轻嘲道。
“是那晚纵火的妖人,别让他跑了…”几个侍卫认出了他,连忙冲向他将他围了起来。
“既然说我是妖人,那定是会妖法的,怎么,你们不怕?”
几个侍卫一听,又往后退了两步,不敢轻举妄动。
墨临渊笑了下,转身看向靖王的尸体,从怀中拿出了在魔界的宝物,储物瓶,将靖王尸体收了进去。
“妖怪…妖怪…”几个侍卫看墨临渊拿着个瓶子就把靖王的尸体收了进去,吓得直接转身就跑。
“墨临渊,你要把靖王的尸体带去哪里?”秦皓熠刚来就看到了刚刚那一幕,也不由得一惊。
墨临渊看了眼秦皓熠。道:“你管得着?”
“你,子墨呢?你把子墨带去哪里了?”秦皓熠问。
“你有必要知道么?”墨临渊不想跟他废话,楚子墨还一个人在小屋中,他那屏障支撑不了多久。
“我…”
墨临渊不等他多说,直接用灵力就离开了原地。
墨临渊回来时,楚子墨还一人坐在窗前,见他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靖王的尸体,我带回来了。”说着墨临渊将储物瓶拿出来,将靖王的尸体放了出来。
楚子墨蹲在靖王尸体身边,替他擦了擦身上的血。
“阿楚,天气太热,还是找把靖王安葬了吧!”
“好…”
两人一起葬了靖王,而楚子墨最近两天的身体也开始一日不如一日。
“阿渊,谢谢你。”楚子墨看向墨临渊,嘴角微微挂着一丝笑。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大夫太医都说我活不过及冠,可是我还是活到了,还在那天遇见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楚子墨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墨临渊,见墨临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阿渊?”
墨临渊回了神,笑道:“自然是缘分,阿卿,你可知我们的缘分早就注定好了的。”
“阿卿?”楚子墨一愣,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墨临渊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叫错了,虽然阿楚就是阿卿,可阿楚并不知道。
“我…”墨临渊刚要出声解释就被楚子墨打断了。
“遇到你之后我一直在做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人就是唤我阿卿,还有…”
墨临渊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师尊…”
“你…”墨临渊一把抱住楚子墨。“你…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在梦里我看不清叫我师尊那人的模样。所以,阿渊,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20章 你在哪我便在哪
墨临渊有些失望,但还是紧紧的抱住了楚子墨。他将头埋在楚子墨肩上,闷闷道:“我是你命定之人…”
楚子墨一愣,任由墨临渊将他抱着紧紧的,听完他说的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心跳还越跳越快。
墨临渊轻笑了一声,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有股淡淡的药香味,还挺好闻。
“你…你先放开我。”楚子墨微微挣扎了一下,墨临渊便把他抱得更紧了。
“我快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肯定红的跟在热炕上似的。
墨临渊先是一怔,这才笑着放开了他。
“那什么,我饿了,我先去做饭…”
墨临渊看着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挑了挑眉,面前这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子怎么可能会做饭,便道:“我去给你做。”
楚子墨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墨临渊,结巴道,:“好…谢…谢谢。”
墨临渊笑了声这才转身去了厨房。
凉风微微吹到楚子墨脸上,让他的热意有些消散了,这才慢慢朝靖王坟墓的方向走去。
那碑上刻着的字是,不孝子立。
楚子墨跪在坟前,轻声道:“爹,这个称呼好像是我懂事后就没叫过了,都是父王父王的叫,您听,多生疏啊。”
楚子墨叹了口气,用白色衣袖将眼角的泪擦了擦。“您让我勿恨,我其实也恨不起来,您别怪儿子不孝,您是我爹,他也是二哥的爹,我也不想让我这样的痛苦在出现在二哥身上。”
“我与二哥从小关系便好,两人一同长大,他也真心把我当弟弟来看待,再加上现在…”楚子墨又想到墨临渊刚刚说话,脸又有些红了起来。“现在我身边还有墨临渊,他可真会逗我开心,他说他是我的命定之人,不过我竟然有些信了,爹,我想您也会开心的吧,您在下面跟娘团聚,也不要念着孩儿了。”
待他回去时墨临渊已经做好了饭,刚端上桌,楚子墨凑近一看,惊诧道:“你还会做饭?”
“在府上时你不是喝过我做的粥?”墨临渊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又拿了两个空碗,落了坐。
“我以为,你只会做粥。”楚子墨笑道,毕竟在府上他也只喝过墨临渊做的粥。
“那你不知道的就多了,我还会做饭,练剑,玄门法术,还有…”
楚子墨看向墨临渊,问道:“还有什么?”
墨临渊突然凑近楚子墨,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对视着,道:“还有逗你开心,你开心了我便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楚子墨刚恢复过来的脸,又便红了,连忙端起碗挡在自己面前。“你就会嘴贫。”
“那怎么是嘴贫,那可是事实。”墨临渊退了回来,用筷子夹了菜放在楚子墨碗中。
“谢谢。”楚子墨笑了下,又继续道:“我带着银鞭,待会你教我吧!”
“好…”
吃完饭,两人一起将碗洗了,本来墨临渊不让楚子墨动手的,奈何楚子墨坚持,只得妥协让他在一旁帮忙。
“你之后要去哪里?”墨临渊问道。
楚子墨挥着鞭子的手停了下来,去哪?他也不知道。便反问墨临渊。“那你去哪?”
墨临渊道:“你在哪我便在哪。”
楚子墨被这一番话逗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默默的继续挥鞭。后又想了下,还是出声问道:“我到底是故人还是相逢人?”
“是相逢人,也是故人。”墨临渊道。
“所以,你爱那个故人?”楚子墨停下动作,看向墨临渊。
墨临渊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故人就是你,我爱的是你。”
楚子墨不知道心里是开心还是酸涩,笑道:“可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就是我,你到底是爱的我,还是阿卿?”
墨临渊一愣,他爱的是阿卿,可是眼前的阿楚就是阿卿。“你…”
楚子墨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在你眼里,我跟他就是同一人,可在我眼里,我只是我。”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小院。
墨临渊怔了下,待他反应过来时楚子墨已经不见了身影。
“是楚子墨,在那,抓住他。”
刚一出来,楚子墨就碰到了几个追兵,他现在是逃犯,画像早已经贴了满大街。
楚子墨见几个追兵朝自己走过来,连忙将银鞭甩了出去,就在那一瞬脑中突然出现了些许画面。
信号弹不会放吗?遇见危险也不知道躲?
师尊的意思是。只要魔族有好人。也是可以原谅的?
悬崖又如何,跳下去。
我不想和你在做师徒了。
他是…他是墨临渊?
楚子墨转身就要回小院,被突然出现的秦皓熠挡去了身影。
“二哥?”
秦皓熠看了眼后面的追兵,有几个已经被楚子墨打晕躺在了地上,他直接抽出剑将仅剩的几个也杀了。
“子墨,跟我走。”
说完就带着楚子墨离开了原地。
“二哥,你先让我回去,我有事跟阿渊说。”他想起来了,虽然记得不是很完整。但他知道,梦里那个一直叫他师尊的人就是墨临渊。所以,阿渊说的没错,他好像就是阿卿。
“你回去找他作甚?”秦皓熠有些气,他气此刻楚子墨想的是别人,更气那晚救走楚子墨的不是自己。
“我…”这件事确实离奇,跟秦皓熠说他肯定不会相信。挣脱着秦皓熠拉着他的手臂道:“你让我回去。”
“父皇给我下旨了,让我取穆家长女为妻。”秦皓熠停了下来,看向楚子墨。
楚子墨将自己的手挣脱开来。手腕上竟有一道红色的印子,他甩了甩手。“那挺好的,你本来就是二皇子,二哥,我不想再与皇室有任何关系了,我把你当哥哥,叫你二哥也是往日的情分,即使我爹让我不要恨,可是我还是…”
“对不起…子墨,对不起。”秦皓熠红着眼,低头说着。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二哥,你让我回去吧!”说着楚子墨就要转身离开。
“我不会让你走的。”说完便将楚子墨打晕,带着他转身就离开了。
第21章 他的阿卿回来了
墨临渊来的时候发现地上几个追兵的尸体,有些着急,幸好,他之前在楚子墨身上输过灵力,可以大概的知道他具体的位置,连忙往那个方向冲。
楚子墨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床边秦皓熠正坐着看着他。
“二哥?”楚子墨头还有些晕,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子墨,你先好好在这休息。”秦皓,倒了一杯水递给楚子墨。
刚要递给他,就听到了敲门声,秦皓熠一愣,看了眼楚子墨,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二皇子。”穆清雅一身青衣站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秦皓熠本就不喜欢她,现下见到他更是心烦。
“我看到了。”穆清雅道。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二皇子您将楚子墨带了进来,若是我现在将这些告诉皇上,那明天站在这的可能就是杨将军了。”穆清雅看了眼房间,里面亮着灯,若不是他刚好来找二皇子,怎么会发现这个秘密。
秦皓熠一愣,看向穆清雅。“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二皇子了解当下情况罢了,如今你我有了婚约,先不说我穆家的势力,就是丞相府的位置就能让您拉拢朝廷坐上那太子之位。”
“你可真够大胆的。”秦皓熠看了眼房间,随后便往院中走。
穆清雅也自然而然的跟在身后。
“难不成二皇子没有那想法?”
“本皇子还从没被人威胁过,你是第一个。”秦皓熠转身一把掐住了身后的穆清雅。
穆清雅本就是丞相之女,自然见过大场面,对现下没有丝毫惧怕,“那你现在有了,而且,这本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还是…”
穆清雅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还是二皇子以为你能娶到屋里那个貌美世子?”
刚说完,她就感觉秦皓熠掐着她脖颈的手在慢慢收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秦皓熠看着眼前快要窒息的女子,放开了手,直接就回了房间。
穆清雅看着秦皓熠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房间,眼中的恶狠是别人从来没见过的。
秦皓熠回到房间,看了眼楚子墨,见他已经睡下了,便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就离开了房间。
刚一出门,就遇到了刚赶来的墨临渊。
“又是你。”
墨临渊没说话,看了眼紧闭的房间门口。“你将他带到这里来?”
这里是别院,皇宫经过那晚那场大火,已经烧的不能住人。宫中的人只得搬到这别院来住,而皇宫也还在重建中。
“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秦皓熠背着手,看着墨临渊。
墨临渊没有说话,直接用灵力朝秦皓熠打了过去,秦皓熠来不及躲,生生抗了一掌,跪在了地上,吐了口血。
“妖术…”
“妖术…”墨临渊大声笑了出来。“蓬莱的修仙灵力被你们说是妖术,若是阿卿听到,该恼了。”
秦皓熠说不出话来,只得看着墨临渊径直走进房间,刚进房间,身旁突然又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衣之人。
“墨临渊,你这魔头,我终于找到你了。”夏杨尘站在门口道。
墨临渊听到声音,连忙放下刚抱起的楚子墨,转身就跑了出来。
“师伯?”墨临渊眯了眯眼睛,又道:“对了,你不是我师伯了。”
“师弟呢?”夏杨尘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问起了楚卿栾。
“师尊没有你这与魔界勾结的师兄。”
“与魔界勾结的不是师弟么,怎么会是我,要知道,你可是魔界魔尊啊。”夏杨尘笑道。随后便使出灵力朝墨临渊打了过去。
墨临渊也用灵力迎了过去,将血吟拿了出来,两人便在院中打了起来。
这别院本就不大,惊动了不少人,就连皇帝也朝这个院子走了过来。
秦皓熠连忙起身,忍着胸口的痛走向朝这边走来的皇帝。
“父皇,先别过去,那边有两个妖人。”秦皓熠连忙阻止了他们进院子的动作。若是被父皇发现了楚子墨,那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您先回去。这里儿臣在的。”
皇帝一听,想起那晚皇宫中莫名的大火。只得转身回了自己院子,而秦皓熠再回院子时楚子墨已经醒了。只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但总感觉他又不像是楚子墨。
“子墨,先跟我走。”秦皓熠连忙冲了上去,站在楚子墨身旁,拉着他便要离开。
楚子墨看了眼秦皓熠,将他的手甩了开来,朝墨临渊喊道:“阿渊,攻他后方,师兄他灵力受限制。”
墨临渊一愣。随后便听他的话朝夏杨尘后背攻了过去。因为灵力受限,夏杨尘只受了点轻伤。
“阿卿?你想起来了?”墨临渊看向楚子墨。有些不相信。
楚子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看着楚子墨。笑道:“傻瓜,你怎么不好好待在蓬莱?”
“师尊…”墨临渊走向楚卿栾,他以为…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说完楚子墨又将腰间银鞭取下递给墨临渊。“用这个,不要用血吟。”
“好。”墨临渊笑了下。接过鞭子朝夏杨尘打了过去,夏杨尘不敌,连连受伤,最后只得先行离开。
而墨临渊也不再追,转身回了楚子墨身旁。“师尊…对不起…弟子…”
“不是说了不叫师尊么?”楚子墨笑了声,从怀中拿出手帕替墨临渊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走吧。”
“好,阿卿。”墨临渊跟在楚子墨身旁,眼里尽是他一人。
“子墨…”秦皓熠见他们二人要走连忙喊住了楚子墨。
楚子墨一愣,转身看向秦皓熠叹了口气,问墨临渊:“带着你师叔给的疗伤丹药了吗?”
“带着。”墨临渊将丹药从怀中拿了出来,随后一愣。“阿卿莫不是要给那人疗伤?”
“不然呢?你把人家打成那样?他毕竟是个凡人。”楚子墨摇摇头,接过那丹药走向秦皓熠,将丹药递给了他。
“吃下吧。”
秦皓熠有些不可思议,眼前的楚子墨根本不是他的子墨。随后转头看向墨临渊。“你把我的子墨怎么样了,你还我子墨。你把他还给我。”
墨临渊轻嘲道:“你的子墨?他从来都不是你的,他是我的。”
楚子墨听完墨临渊说的话,脸色微红:“阿渊,莫要胡说。”
随后又看向秦皓熠:“皇上为你赐婚本就是喜事,而且那穆家长女也是个优秀的女子。”
说完不再等秦皓熠说话便跟着墨临渊离开了。
“阿卿,你怎么会突然就想起来了?”
第22章 越南魂归
“我也不知道。”楚卿栾看向墨临渊,一下子笑出声来。“怎么找我找到这了?”
“阿卿。”墨临渊看着此刻的楚卿栾,一下子红了眼,一把抱住了他。“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楚卿栾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笑道:“多大了,还哭鼻子呢?害不害臊?”
“阿卿…”墨临渊擦了眼角旁的眼泪,与楚卿栾二人回了小屋。
“这么说阿卿你既想起了蓬莱的事,也记得这里的事?”墨临渊坐在楚卿栾身旁,一只手把玩着他的头发。
“自然,我与楚子墨本就是同一人。”楚卿栾说着,拍了下墨临渊玩他头发的手。
“那那个二皇子…”墨临渊现在最气的还是那个秦皓熠,一看师尊便是那种柔情似水的眼神,他着实讨厌的很。
“他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楚卿栾叹了口气,他知道秦皓熠对他的心思,只是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阿卿,我好想你。”墨临渊说着将头埋在了楚卿栾脖颈里。
“先起来,痒得很…”楚卿栾动了动身体,又用手去推墨临渊。
“别动,让我靠一下。”墨临渊紧紧的抱着面前的楚卿栾,生怕一放手他就消失了。
楚卿栾也不动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什么话也不说,但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阿卿,你说你狠心不狠心,将我一个人抛弃在了蓬莱,若是没有你,我还怎么活?”墨临渊闷闷的说着,这一切他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说什么混话?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抛弃了。你这不是来找我了么?”楚卿栾将墨临渊拉了起来,两人对视着。
“你听着,阿渊,就算是我不在了,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楚卿栾说的严肃,让墨临渊愣了一下,随后又笑道:“阿卿你怎么会不在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在我身旁么?”
说完墨临渊一把拉过楚卿栾,便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口中还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墨临渊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握住楚卿栾的手,突然一愣…
“你手怎么会那么冰。”墨临渊停下了吻他的动作,看向面前的楚卿栾,见他脸色苍白,不由得心中一紧。
“阿卿?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墨临渊伸手替他把了下脉,如刚见楚子墨那般脉搏时有时无。
“傻阿渊,楚子墨本来就只是我的一缕魂。”楚卿栾虚弱的笑了下。
墨临渊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阿卿只是一缕魂,“阿卿,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楚卿栾摇摇头,突然袭上来的晕眩感让他坐不住,一下子倒在墨临渊怀中。
“阿卿,你别吓我,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你。”墨临渊紧紧的抱住他,慢慢的将体内的灵力输给他。
“阿渊,停下,你灵力会耗损过多的,你受不住。”楚卿栾抬手摸着墨临渊的脸。“我心疼你…”
“好,我听你的,是不是我听你的你就不会离开了。”墨临渊停下输灵力的动作,紧紧的抱住楚卿栾,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手。
楚卿栾摇摇头,笑了下,道:“阿渊,再亲亲我,好不好。”
墨临渊点点头,眼角的泪滴到了楚卿栾的脸上,又从他脸上滑倒了脖颈中。“好…”
墨临渊低下头,轻轻吻上了楚卿栾的唇,他的唇冰的不像话。
“阿卿。”
墨临渊喊了句,见没人应他,他不敢睁开眼,只得紧紧的抱住楚卿栾,不让他离开。
不知道吻了多长时间,怀中的人慢慢的消失,最后变成了一点星光,墨临渊睁开眼,将锁魂珠从怀中拿了出来,将那一缕魂锁在了珠子中。
“阿卿,你怎么言而无信呢,你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墨临渊说完,又自嘲的笑了下,“是了,你没有说。”
墨临渊就这么孤身一人的看着那颗锁魂珠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便起身离开了,夏杨尘既然能来到这,那就说明,时空裂隙已经打开了,他也可以带着阿卿的一魂离开了。
墨临渊再回崖底小屋时,洛白覃还依旧坐在小屋中看着楚卿栾的尸体。见墨临渊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如何?”洛白覃问道。
“在这里。”墨临渊将锁魂珠递给了洛白安,随后转身进入屋内,坐在楚卿栾的尸体旁。
“阿卿,这滋味可真不好受,所以,不要让我多等好不好,你快点醒来。”墨临渊不敢随便动楚卿栾的尸体,只是坐在一旁,红着眼看着。
“现下才找到一魂,还有两魂,你…还要继续去吗?”洛白覃问道,其实大可不必,只要在那魂归时到那里用锁魂珠将那缕魂锁住带回来便是,何必非得受那生死离别的苦?
“继续去。”墨临渊道。前面就出现了个秦皓熠,他不知道后面两魂还会出现哪些人,就算阿卿最后想起来了,但是他还是忍受不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
“罢了,你自己做主便行,我已经将一魂取了出来用养灵蛊养着,你再拿着这锁魂珠去找其他两魂吧!”
“好,多谢师叔。”墨临渊看了眼楚卿栾,起身便离开了崖底小屋。
蓬莱仙山曾几何,故人即是相逢人。蚀骨银鞭唤久长,白衣萧瑟迷墨郎。
第23章 羽公子
相传西岳国沐州城有一座最大的百媚阁,里面有一位琴师,常年一身红衣着身,脸上蒙着红色面纱,只能看到那双摄魂的桃花眼和眼角的淡粉色泪痣。
他一直都是在二楼处蒙着面纱弹琴,不陪酒陪客,但人们总是不自觉的想见他,想近距离听他弹一首曲子。更想看一看这位百媚阁的琴师到底长什么样。而每月十五,他都会出百媚阁,人们都挤破头想去见他,奈何他终日都是蒙着面纱。
西岳国中,有多少人为了见他一眼而散尽家财,倾家荡产,最后却只换得他的一句不是有缘人。
此人名叫楚临,字卿羽,从小便生在这百媚阁中,无爹无娘,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的,只知道他来这只有一个目的,寻找有缘人。
“羽公子,这已经是张员外送来的第三次礼品了,你还是见见他吧!”院中王妈妈站在楚临身旁,手指绞弄着手上的手帕。
楚临拉了拉脸上的面纱,瞥了眼一旁的礼品,珊瑚摆件,夜明珠,还有上好的瓷器都摆在他的房中。“那张员外肥头大耳,莫不是贪的?”
“哎呦,我的公子啊,你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他贪,小心祸从口出。”王妈妈放下手帕,也看了眼旁边的礼品,这张员外确实有钱,估计再送,这房间都堆不下了。
楚临闻不得王妈妈那身上的胭脂味,只得站起身来,走向礼品旁,脚上铃铛走一步响一声,甚是动听。他用手摸了下,手上的铃铛也随之响了起来。
“这珊瑚摆件,这夜明珠,得是皇家才有的吧,我若是收了,那是福是祸还不知呢。”
“你的意思是?”王妈妈有些猜不透眼前这个红衣男人说的话。
“前几日不是皇家有宗失窃案,先不说丢的是不是这些东西,就算不是,那也跟皇家脱不了干系。”楚临收回了手,背对着王妈妈。
他站在窗口,刚好能看到天上的一轮圆月,他将手抬了起来,对着月亮,修长白皙的手在月光下衬的发亮。
“那该如何?这礼品?”王妈妈有些不舍这些东西,毕竟在她眼里这些都是好东西。
“送回去,若他不收,扔出去,这西岳谁人不知我的规矩,若是有缘人,我楚卿羽自会相见。”
墨临渊离开崖下竹屋之后,又来到时空裂隙的地方,那里只是一条小河,因为寻魂珠已经寻过第一魂,在寻第二魂时会有所感应,自会将他带到第二魂所在的地方。
时空裂隙开启一般是三天,墨临渊手中握住寻魂珠,道:“阿卿,别让我多等,希望这次你也在。”
西岳国大街,墨临渊看着热闹的一条长街,他抬手看着手中的寻魂珠。珠子发着微弱的亮光。
“果然在这里。”墨临渊笑了起来,继续往前走,现在天已经黑了,但这条似乎是夜市,还有不少人往来。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墨临渊对这里还一点都不熟悉,他只有问清楚了才方便寻找阿卿。
被问的那人看了眼墨临渊,道:“你是外地的?”
“正是。”
“你也是来看那琴师的?看你这么俊,来这里除了看琴师应该没别的什么事了。不过你走错了,这里是木舟城,不是沐州城,那琴师在沐州城。”
墨临渊有些听不明白,又问道:“在下不知,什么琴师?我确实是来找人的,但应该找到并不是那位琴师。”
“行吧,这里是木舟城。”说完那人就离开了,嘴里似乎还嘟囔着墨临渊听不懂的话。
“琴师?沐州城?”墨临渊摇摇头,师尊怎么可能会是琴师。
他随便找了间客栈,躺在床上,偏头看着窗外的那轮圆月,又看了眼手上的寻魂珠,寻魂珠还是只是发出微弱的亮光。
“沐州城…”墨临渊呢喃了一声,他还是要去看看,若那琴师真是阿卿,那他便将他带走。
次日,墨临渊退了房就离开了木舟城,这里依旧都是凡人,自然不能御剑飞行,他只得买了匹马,快马加鞭的赶到沐州城。
而今日刚好是十五,楚临依旧一身红衣出了百媚阁,刚一出门便被人们拦了去路。
“怎么?还不让我走了?”楚临挑了挑眉,眼角的痣甚是明显。
那些人没说话,有些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让开。
“我楚卿羽的规矩难不成你们还不知道,若是如此,明日我便离了那百媚阁。”楚临刚一说完,众人纷纷散开,他这才离开。
墨临渊来时,门口的人已经散开了,而百媚阁中人也少的可怜。
王妈妈见如此俊俏之人,连忙迎了上来,“公子。”
墨临渊皱了皱眉,面前这人身上的胭脂味甚是浓重,让他不自觉往后退。
王妈妈也看出了他的动作,这才停下没有靠上去。
“我要见你们那位琴师。”墨临渊道。
王妈妈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道:“见羽公子,我们羽公子可不是说见就见的。”
墨临渊将身上与他人兑来的银钱递给了王妈妈。“这是给你的。”
王妈妈见面前这人出手如此阔绰,样貌也着实好,猜测万一是哪个皇子世子,得罪了也不好,只得道:“您来的真不巧,羽公子今日出去了,您要是要见他,明日备好礼品再来吧!”
墨临渊看了眼人如此少的百媚阁,心道,也是,若是那位琴师在的话,怎么会那么冷清。
楚临到夜间才回到百媚阁,他坐在窗前,取下脸上的面纱,脸色甚是苍白。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唯一一颗药丸倒了出来,放进嘴中,没一会,脸色便恢复了过来,他这才又将面纱戴好。
他扭头看了眼离自己不远的那张床,慢慢的走了过去,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把匕首,撩起衣袖,一刀便划上了自己那白暂的手臂,鲜血顺着滴到地上。
他忍着痛将匕首收了起来,大喊道:“有刺客。”
没一会,王妈妈便冲了过来,见一地鲜血吓得不轻,连忙让人请了大夫。
“妈妈,明日起我便在这房间修养,若是有人问起,如实说便是…”
第24章 血玉
翌日,墨临渊又来到百媚阁。此刻的百媚阁中的人比昨日要多得多。
“怎么回事,我们都是来看那位琴师的,听他弹琴的,怎么就今日就不弹了?”不知是哪位带头大喊了一声,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各位公子,稍安勿躁,着实是因为羽公子昨日被刺客所伤,身体不适。”老鸨一个劲的在一边解释,奈何没有人听他的。
西岳国的人都知道,要见到这位男琴师的真面目确实很难,而且每一位进这百媚阁的人都得先付银两。羽公子他每晚都会出来,在二楼寻找着他那所谓的有缘人,虽说不能一睹真容,但光是看那一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就已经很是满足了。
而这百媚阁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为了看这位琴师而来的,也都是付了银两的,若是连他的红衣都没见着,这些人又岂会甘心?
墨临渊也是付了银子的,他站在人群中,这位琴师,他从刚来到这里时就听说了,如若真是阿卿,也说的过去,毕竟这世上还有谁的容貌能比得过阿卿的?
“各位公子,昨日大夫已来为羽公子看过,大夫也确实是说要修养几天,今日未能及时告知大家是我们百媚阁的过失,待羽公子修养好,我们自会在门口贴上告示。”老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有些人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行吧!反正今日来了便来了,那王妈妈得为我们准备点绝色这才能说的过去吧!”
“是是是,自然自然。”
这场闹剧终是过去了,墨临渊依旧站在大厅中间。
“这位公子,刚您也听到了,羽公子确实是身体不适,不然我在为你安排其他人?”王妈妈走到墨临渊身旁道。
墨临渊退后了两步,摆摆手道:“不用。”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血玉,是他与阿卿跳下悬崖时,他把那三头巨蟒杀了所得的,若是现在的阿卿也同一魂那样有些零碎的记忆,那么他必然会见自己。
若这琴师不是他的阿卿,那他自然会将这血玉拿回来。
“你将这玉佩替我转交给羽公子。”说完他将血玉递给王妈妈,转身便离开了。
王妈妈看了眼手中的血玉,只有一半,但也看不出什么矛头来,只得摇摇头,转身便上了楼。
楚临坐在窗前,看着那轮圆月不知在想什么,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上面还微微渗着点血迹。
“羽公子?”王妈妈在门口敲了敲门。
楚临被那阵敲门声拉回了思绪,这才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有没有好些?昨日到底是什么刺客?”王妈妈见门开了,边说边走进了他的房间。
“不知,没看清样貌,也从没见过。”楚临转身坐在桌前,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王妈妈,一杯端在自己手中自顾自的喝着。
“对了,昨日你出去了,又有一位公子要来见你。”王妈妈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那位公子的样貌也是顶真的好,我除了你,还没见过如此俊的人。”
楚临依旧在喝着手中的茶,并没有说话。
“看着不像本地的,但出手也是阔绰的很,刚刚他又来了,没见着你,给了我样东西让我转交于你便离开了。”说着王妈妈放下茶杯,将血玉从怀中拿了出来。
“这是?”楚临瞟了那血玉一眼,愣了下。他确实是被那血玉的色泽惊艳到了。
“这就是那位公子叫我转交于你的,这色泽,这雕花,定是极品。”王妈妈将血玉递给了楚临,眼中甚是有些不舍。
楚临接过那半块血玉看了眼,上面雕花雕的是山水,却从未见过,应该不是这西岳的景色。不过这雕花却又感觉有些熟悉。而这火红血玉,也确实不是西岳国所有,就算是皇室也不见的有这种色泽的血玉。
“他可有说他是什么人?”楚临握着玉佩问道。
“未曾,听着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但也听不出到底是哪里人士。”
“那他可留下姓名?”
“未曾。”
楚临叹了口气,虽然他见过不少宝贝,但这块血玉,他是喜欢的很,可惜只有一半,若是有另一半,那这另一半定在那人手中。
“如若他下次来,妈妈知会我一声。”楚临看了眼手中血玉,不知为何,看着这块血玉,意外的喜欢的紧。
王妈妈愣了一下,这才道:“行,多少人为了见你送了多少奇珍异宝都未曾入你的眼,如今这是被一块血玉蛊惑了?”
楚临并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看着血玉上的雕花。
王妈妈也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她确实不希望羽公子找到他口中的有缘人,毕竟这人是她的摇钱树。
楚临将血玉放在一边,抬起手来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想到昨日去取药时那人跟他说的话。
“太子回来了,我要你加快速度。”那人黑袍黑衣的隐在黑暗中,楚临看不清他的长相。
“回来了他也不一定会见我,毕竟那人可是太子。”楚临站在一旁说着,虽说面前这个人救过他的命,但该还的早就还清了,他现在只不过是面前这人的傀儡工具罢了。
“太子又如何,不过都是俗人罢了,我要你明天就行动,接近他,让他带你进宫。”
楚临气笑了,定定的盯着面前那黑袍男人,道:“带我进宫?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何德何能能让当今太子带我进宫?”
那黑袍男人没想到楚临会这么说,先是看了眼楚临,随后口中不知在念什么口诀,楚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心如刀绞。
这是面前这人给他下的蛊毒。
楚临坐在房间中摸着他这受伤的手臂,他是何时被那人控制的?儿时治心疾时?怪不得每月都得去他那取药。
不过那人可能要失望了,他来这里呆了那么久,从来都没见到太子,又何来接近太子一说。
“羽公子?”
王妈妈又在门口叫了两声。
楚临起身将红色衣袖盖在了手臂的白布上,这才起身开门。
“王妈妈,何事如此惊慌?”楚临看着面前的王妈妈满头大汗问着。
“太…太子来了,说要见你…”
第25章 他不敢赌
楚临愣了下,随后便道:“我的规矩可不能破,这太子未必就是我要见的有缘人。”
“莫非你真的被那送你血玉的人蛊惑了?可楼下那人可是太子,得罪了他我们百媚阁可没有好下场。”王妈妈有些着急,毕竟那太子他也是第一次见,脾气习性她都不知道。而且他这次来虽然是隐藏身份来的,但却偷偷的告诉她,这不是要用身份来压那是什么?
“太子又如何,我楚卿羽的规矩不能破。”楚临说的坚决,那人让他接近太子,可他不想,一点都不想。
“行吧,我这就下去跟他说。”王妈妈叹了口气,转身便下了楼。
而楚临关上了门坐在桌前,桌上放着那块火红血玉,他将那半块血玉拿了起来,手指顺着上面的雕刻摩挲着。
楼下,王妈妈站在太子面前,手有些发抖,道:“这位公子,羽公子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他若是寻得有缘人,自会相见。”
太子萧凌笑了声,道:“这么说,我并非羽公子的有缘人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羽公子也还未见过你。”王妈妈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那让他出来。”萧凌一只手背在身后说着,他早就听说百媚阁出了一位男琴师,想来见见,只可惜他被父皇派去金安寺去替母后祈福,若非如此,他早就可以见到了。
“公子啊,不是我们羽公子不出来,是您来的可真不巧,昨日百媚阁中突袭刺客,羽公子受了些伤,实在不适合出来。”
“受伤了?”萧凌看了眼楼上,随后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王妈妈见太子出了门,这才松了口气,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太子这尊大佛。
第二日,墨临渊早早的便来了百媚阁,刚一进去,王妈妈就迎了上来。
“公子,羽公子等候您多时。”王妈妈说着便将墨临渊带上了楼。
墨临渊跟在身后,手中握着寻魂珠,只见寻魂珠的亮光一点一点的变亮,看来这位羽公子确实是阿卿了。
“羽公子?”王妈妈敲了敲门,看了眼身后的墨临渊,说实在话,这位墨公子生的也是好看。
过了许久,楚临才将门打开,待他看清墨临渊时,他愣了一下,墨临渊也站着不动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羽公子,这位便是送血玉的那位公子。”王妈妈说完就离开了。
而他们二人还在相互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楚临才移开了视线,转身进了房,道:“进来吧!”
墨临渊看着一身红衣的楚临,他从来没见过他穿红衣,竟是如此的美。
墨临渊进了房间,将门关了起来,楚临也将他的面纱摘了下来,手腕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你…”墨临渊看着面前跟阿卿一模一样的脸,身上穿着红衣,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阿卿?”墨临渊试探的叫了声。
楚临皱着眉看向墨临渊,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叫楚临字卿羽,但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还让他有些不适应。
墨临渊忽然见到他手臂上的白布,连忙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楚临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开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反倒让刚结痂的伤痕渗出血来。
“对不起…”墨临渊红着眼,松开了手,看来,这个阿卿并不同上一个有零碎的记忆。
“无事。”楚临将绷带解了开来,那一大条伤疤和血迹印在了墨临渊眼中。
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用灵力将它止了血,又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递给了楚临。
楚临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不由得一惊,面前这人的手法并不同那人一样,那人用的是巫蛊,而面前这人用的竟然是玄门法术。难不成这世间真的有人学了玄门法术?
“不知公子何姓?”楚临接过丹药,却没吃下去,也没直接问他玄门法术的事。
“墨临渊。”墨临渊定定的看着楚临。见他并没有把自己给的丹药吃下去,叹了口气。
楚临也被人盯惯了,早就适应了,他也看向墨临渊道:“楚临,字卿羽。”
“楚卿羽。”墨临渊呢喃着。
“公子也见到了,你走吧!”楚临说着又将面纱戴了起来。
墨临渊有些不明白,出声问道:“羽公子不是在找有缘人?难不成这有缘人只是见一面就可以了?”
楚临笑了下,那双妩媚的挑花眼弯成一个月牙形,“我何时说过墨公子你就是我的有缘人?”
“那你?”
“我只不过是喜欢这血玉喜欢的紧,既然公子送了,那我自然也会让公子看一眼,还是公子并不是为了见我的真面目?”楚临坐在桌前,到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着,随后又看见手上那道疤痕:“我也多谢公子为我疗伤,不过这伤好的似乎也太快了。”
墨临渊听不懂他说的话,只见他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匕首,待墨临渊反应过来时,那原本的伤疤上又流血不止。
“你到底在干什么?”墨临渊急红了眼,走到楚临面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
“我从未让公子帮我医治,而且,我这么做,又关墨公子何事?”楚临紧紧的捏着伤口,但血还是止不住的流出来。
墨临渊不管他说的什么,也不敢私自用灵力帮他疗伤,只得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将他的伤口包裹了起来。
楚临看着他细心的样子,不由得一怔,他从来都没被人这么细心待过。
饶是王妈妈,也只是把他当做一颗会散钱的摇钱树。
而那人,更不要说了,虽然他被那人救过,但从头到尾那人也只不过是在利用他。
“伤口不能碰到水。”墨临渊给他包扎完,想要伸手替把把脉,却被他躲开了。
“多谢墨公子,若是墨公子还想呆在这我也不阻拦,不过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楚临收了手,自然而然的坐在床边。
“我…”
“还是墨公子也同那些人一样?还有别的目的?”
墨临渊第一次听楚临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又看了眼他那受伤的手臂。
“怎么?还真是?不过让墨公子失望了,我虽出身于这里…”
“不要说了…我并没有那意思,你好好养伤吧!”墨临渊叹了口气,转身就出了房门。现下的阿卿一点记忆都没有,就连那血玉他都记不起来。
楚临看着墨临渊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将墨临渊刚刚给的丹药拿了出来吃了下去,果然,一吃下去就感觉好了许多。
若是墨临渊真的会医术,那他也有办法解自己体内的蛊毒?
可他不敢赌!
第26章 你想起来我就卖
夜间,楚临有些睡不着,他倚靠在床头,从一旁的小木盒拿过来,将里面的火红血玉拿了出来。
他自小便无爹无娘,只知道他是被那个巫族人带大的,那人知道他患有心疾,用族里的禁数将他治好了。
只是他每月十五那天都要吃一颗药丸下去,他先前以为,那是可以治心疾的药。
他十五岁便被送到了百媚阁,王妈妈见他长的好看,听他谈了一首曲子之后,便将他偷偷藏在后院,待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在百媚阁出现时便被封了个绝色琴师的名号。
这一切都是那个巫族人安排的,他想让自己利用琴师之名接近太子,而他口中所谓的有缘人,也是那人定下的,就只是太子一个。
而自己,本就只是一个被他利用的人。
他不能找自己的有缘人,也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不能有自己的感情,他的一切全都在那巫族人的掌握之中。
靠着想了半天,楚临突然睁开眼,看向窗外,起身将外衣穿了起来。
“公子去而复返,大可直接来寻我,又何必做梁上君子?”
墨临渊坐在房顶一愣,随后从窗外翻了进来,看到楚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先前确实离开了,他有些生气,气他没保护好阿卿,气阿卿竟然当着他的面伤害自己,更气阿卿如此作践自己。
但又想想,现在的阿卿本就不同第一魂,现在的阿卿一点记忆都没有,更别说能记得他。
他刚刚替他用灵力帮阿卿止血时,隐约感觉到阿卿体内有一种毒,但他又不知道,只得去而复返,刚好楚临的房间就在最顶层,他便直接坐在了房顶上。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阿卿竟然能这么快发现他,还能猜出是他。
“你怎么知道是我?”墨临渊问。
楚临看了眼墨临渊,面前这人这张脸确实让他有些失神了。
“第一,味道,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不同的味道。”
墨临渊听楚临说完,他将手抬了起来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第二,你很在意我?”楚临笑了笑,他虽然与墨临渊待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他看出很多来,从替他包扎伤口开始,他就注意到了。
楚临没等他说话,又继续道:“只是让我不解的是,我与墨公子不过才第一次见,公子何来的在意?”
面对这样的阿卿,墨临渊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愣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出声问道:“你中毒了?”
楚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这位墨公子本事还挺大,只是替他包扎了下,就能断出他体内有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是都跟墨公子无关?”楚临没再去看墨临渊,他怕他再看下去,他会被那张脸迷惑了。
“阿卿,你别这样,我真的很在意你。”墨临渊顺着他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楚临突然笑出声了,他将手臂抬了起来,手腕的铃铛也跟着晃动作响。“墨公子可真是会开玩笑,我刚刚不过猜测罢了?而且我也说了,我们不过才初见,何来在意一说,嗯?”
墨临渊站在楚临面前,手握成拳,眼睛早已发红,待楚临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墨临渊一把将楚临压在墙角,尽量不碰到他手臂受伤的地方。
楚临不敢乱动,一是那只受伤的手臂,二是面前的墨临渊让人有些害怕。
“怎么不在意,这世上,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墨临渊说完便吻上了楚临的唇。
楚临推脱不开,只得睁着眼瞪着墨临渊,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他的心弦颤动不已。
“阿卿。”
墨临渊慢慢放开楚临,从身上将另外一块玉佩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么?”
“不记得什么?”楚临看了眼面前另一半血玉,又道:“我就知道这个是有两半的,果然另一半在你手里。”
“阿卿…”墨临渊叹了口气,伸手将那半块血玉收了起来。
“出个价,我买了。”楚临说。
墨临渊摇摇头,眼睛还一直盯着楚临。
“那怎么样你才肯卖?”楚临是真的很喜欢这块血玉。
“你想起来,我就卖。”
第27章 喝了它
接下来的几天,墨临渊总往百媚阁跑,而楚临也习惯了每天有这么个人来陪他,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有缘人这事。
“阿卿,你穿红衣真好看。”墨临渊坐在楚临对面,双眼定定的看着他。
楚临看了眼自己的红衣,他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红衣服,没有其他颜色的衣服。“我还穿过别的衣服。”
“自然,你知道我会玄门法术的,其实我们上一世就认识。”墨临渊说着。
楚临眨眨眼,故作惊讶道:“是吗?那上一世我是谁?叫什么名字?厉不厉害?”
墨临渊站起身来,将身上半块玉佩拿了出来。“自然厉害,上一世你是蓬莱的仙尊,我是你的徒弟,然后我爱上了你,我们两个就归隐山林了。”
“是吗?既然是仙尊不是应该长生不老么,你怎么又来这里找我了?”楚临出声问道,只觉得墨临渊只是在跟他讲一个神话故事。
“因为…”墨临渊突然红了眼,他最不该的就是亲手杀了师尊。
楚临看他红了眼,愣了一下,又重新问道:“那既然我们是师徒,你为什么还爱上我?师徒相恋不是大逆不道么?”
“怎么会大逆不道。”墨临渊也只回答了他后面这个问题。
“那…”
楚临还想再问,突然出现墨临渊那张完美无瑕放大版的脸,那人将他圈在怀中直接咬上了他的唇。
“你…”楚临怎么也挣脱不开,反而还莫名的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他是怎么了?
“阿卿,对不起。”墨临渊放开了他,鼻尖对着鼻尖,紧紧的抱住他的细腰。
楚临摇摇头,以为墨临渊是在说突然吻他这事。
“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以为我可以和你站在一起,没想到…”墨临渊闭着眼睛。
楚临看着墨临渊,也抬手抱住了墨临渊的腰。“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
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楚临的手臂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伤疤还没好。
墨临渊轻轻摸着那道疤痕,心疼道:“下次不能再这么伤害自己了。”
“好。”楚临笑了笑,将袖子拉下来,盖住了伤疤。
“羽公子?”王妈妈在门口站了半天,这才敲门,这几天墨公子一直来找羽公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什么关系。她也不想来打扰,只是现下真的没有办法。
“怎么了?”楚临打开门,红色面纱刚好盖住了有些红肿的嘴唇。
“太子又来了。”
楚临愣了下,扭头看了眼在房间坐着的墨临渊,苦涩的笑了下,该来的还是会来么?
“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出去。”楚临转过身,将门关上,把面纱取了下来。
他慢慢的走向墨临渊,道:“我曾多少次在想,若是我没有生在这红楼该多好。”
墨临渊也看出不对劲来,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了?”
“嘘,别说话。”楚临修长的手指竖在唇前,继续道:“这几天有你陪着,真好。”
“阿卿,你到底怎么了?”
墨临渊还没问完,楚临就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舌尖轻轻带过墨临渊的舌尖。
待墨临渊想反客为主时,楚临已经退了两步:“你走吧!”
墨临渊满眼的不可置信。明明上一刻还好好的…
“我说过,你并非我的有缘人。”
“阿卿,你为何?”
不等墨临渊说完,楚临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拿了出来,抵在了脖颈间。
“你走,若是你不走,我立马死在你面前。”
我不想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他知道这次太子来他躲不过去了。
“好,我走。你别乱来。”墨临渊不敢轻易在楚临面前使用灵力,他怕楚临像上次一样在他面前伤害自己。
墨临渊看了眼楚临,这才离开了房间。
而楚临也松了口气,将匕首放了起来,转身戴好面纱就离开了房间下了楼。
太子萧凌坐在大厅正中的位置,手上折扇微微扇着风,见一身红衣的楚临慢慢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这才站起身来,将折扇收了起来,背在身后。
见楚临虽有面纱遮掩,但只凭那双眼就能勾人摄魂,他也在内。
“羽公子的绝色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这琴师之名,你能不能担当。”
“是吗?”楚临慢慢走向萧凌,眼前这人就是西岳国太子么,那人让他接近的人。
“自然,不过羽公子这一面可真不好见,好不容易看到了却还戴着面纱。”萧凌一边说着,一边出手去揭楚临的面纱,手掌中带着一丝凛冽的内力。
楚临眯了眯眼,一个转身就躲开了,红衣如同一朵血莲般瞬间绽放。
“难不成这西岳国竟还有人不知我的规矩?”楚临站定身形后看向萧凌,淡淡的说着。
萧凌挑了挑眉,笑道:“自然知道,不过区区一个百媚阁妓子竟然还会武功?”
楚临一愣,他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而已,躲这区区一掌还是躲得过去的,只是这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可真难听。
“本公子才不信这有缘人一说。”萧凌转过头看向王妈妈,道:“王妈妈,说吧,买这琴师一夜要多银两?”
王妈妈看向楚临,见楚临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只得沉默着。
“还是说要黄金,不过也是,黄金买这琴师一夜也不亏。”萧凌将折扇打了开来,额前的发丝随着扇子的扇动微微飞起。
楚临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萧凌,藏在红衣下的手紧握成拳。
“不说话?行,那我就砸了你这百媚阁。”
萧凌这次是有备而来,上一次确实是他疏忽了,赶着来看看这位男琴师,没想到吃了闭门羹,他身为太子,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在萧凌下令时,那些人早已拿着棍棒冲了进来,而其他客人见这势头,也纷纷离开,楼里的人所剩无几。
楚临看着被砸的百媚阁,还有王妈妈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他闭了闭眼睛,出声道:“住手。”
而且那人就是为了让他接近太子不是么,何不借此机会?
“怎么?同意了?”萧凌收了扇子,抬手示意那些人停下。
楼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楚临将面纱从脸上拿了下来,嘴唇微微抿着,嘴角还有一点伤口。
萧凌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本就风流,看着楚临嘴上的伤口怎么会不知道?
他慢慢走到楚临面前,扇子贴在楚临的下巴上,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果然不负虚名…至于琴师之名,那只有今晚试过才知道。”萧凌闭着眼凑到楚临面前,闻了下他身上的味道,却被楚临无意识的躲开惹怒了。
“看来你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凌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又从一旁倒了杯酒端在手中,接着又将瓷瓶打开将里面的药到了进去。
他放在鼻尖闻了下,道:“烈酒里加上这药,饶是贞洁烈女也抵挡不住。”
楚临知道那是什么药了,只是他要干什么?难不成?楚临皱起眉头,微微往后退了两步。
“喝了它!”
第28章 什么太子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萧凌将那杯酒递到楚临面前,见他一动不动,又继续说道:“装什么?本太子本就不屑于玩别人玩过的东西?不过看你有趣罢了!”
楚临不说话,眼睛已经发红了,衣袖下的手也在发抖。
萧逸见楚临还是不动,一把将他拉了过来,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颊,另一只手便要将那杯酒灌下去。
突然手背一痛,萧凌一把放开了楚临,手中的酒杯也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什么人?”萧凌朝门口看了过去。
楚临也一愣,他…又回来了么?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还有脸在见他?
王妈妈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朝刚进门的墨临渊冲了过去。“墨公子,救救百媚阁吧!”
墨临渊看了眼楚临,他没想到楚临赶他走竟是因为这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凌见墨临渊从刚进门就一直盯着楚临看,也不搭理他的话,瞬间有些来气。
“我是什么人?”墨临渊突然笑了起来,直接用灵力将萧凌的手折断了一只。
其他人根本没看清墨临渊是怎么动的手,无缘无故他们主子就受伤了。
“妖人?妖术?”萧凌忍着疼痛看向墨临渊。
“妖术?又是妖术,那今天就让你看看妖术的厉害。”墨临渊气的眼睛发红,直接拿出蚀骨银鞭甩向萧凌。
师尊说不让他用血吟,师尊说不让他杀人,但是…但是面前这人他今天杀定了。
没过多久,萧凌就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手脚也早已经断了。
只见墨临渊将蚀骨银鞭收了起来,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把红色的剑朝他走了过来,如同地狱里的鬼神一般。
“不…不要杀我…”
“墨临渊,不要杀人。”楚临突然出声喊道,他从来没有杀过人,就算是那人让他杀他也没杀过。他也不想他在意的人杀人。
墨临渊看了眼楚临,将血吟收了起来,道:“好,阿卿让我别杀人我照做就是。”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地上躺着的萧凌:“听着,伤你的人是我墨临渊,与旁人无关,要寻仇大可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说完,墨临渊转向楚临,抬手就拉着他上了楼。
无论楚临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答。
墨临渊直接将楚临带到房间,将门关了起来,把人圈在墙角。
“你叫我走就是因为他?”
“是。”
“阿卿,跟我走吧。”墨临渊将脑袋埋在楚临脖颈处,刚刚若是他没来怎么办?
他突然体会到了当年在木城时阿卿的心情,若是他当时没来,是不是就要给自己收尸了?他现在的心情不就跟当时阿卿一样么?
“好。”楚临也不管那么多,不就是蛊毒么,若是墨临渊可以治着蛊毒,那皆大欢喜,若是不能,不也是用命换了一个月的自由身。
次日,楚临便跟着墨临渊离开了百媚阁,他为自己赎了身,剩下的积蓄在城外买了套住宅,只有他与墨临渊二人。
经过昨晚的事,王妈妈自然也看开了,遣散了百媚阁众人,也离开了,毕竟太子受伤这事不是小事,迟早会迁怒到百媚阁。
“真的不用请下人吗?”楚临看着偌大的一个空宅子,有些冷清,问着墨临渊。
墨临渊摇摇头,道:“不用,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上一世可是我每天都在照顾你,无论是做饭还是打扫,都是我做的。”
“可…”
“别可是了,我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墨临渊笑笑,打断了他的话。
楚临也不再说什么。
他依旧是一身红衣,可能是有些累了,便坐到了院中的树下,落叶飘落到他衣服上都没发现。
墨临渊朝他走了过来,叫了他几声都没应,伸手将他衣服上的落叶拂去,楚临这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墨临渊问。
楚临摇摇头,问道:“今日初一了?”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墨临渊有些不解。
“没事。”楚临摇摇头。
“是了,上次我帮你包扎时探到你体内有毒,我再帮你看看。”墨临渊直接坐到了楚临身旁。
楚临一愣,随后将手腕伸了出来,手臂上那条刀疤有些刺痛了墨临渊的眼。
“我也不知道怎么中的毒,不过也没发作,自然而然也就忘了。”楚临笑了下。
墨临渊替他把了把脉,他只知道这是一种毒,但又不知道中的什么毒,看来这次回去之后,关于医术这一面,还是得好好问问师叔。
见墨临渊什么也没问收回了手,楚临松了口气,他怕墨临渊看出他这是什么毒来,毕竟虽然这蛊毒罕见,但他觉得凭墨临渊的医术应该能看出来。
不过幸好没有。
“想吃什么?”墨临渊突然站起身问道。
楚临抬头看着墨临渊,道:“你做的都好。”
墨临渊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院子,来到厨房,这套住宅是有一位员外卖给他们的,里面东西齐全,也用不着买。
楚临坐在院中,拿着一片叶子,用手指轻轻点着,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楚临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你来干什么?”楚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那人看了楚临一眼,又看了眼宅子,道:“太子伤成这样你做的?”
“是…”他以为这人是来质问他,他不想让墨临渊陷入危险之中。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好,下一个就到狗皇帝了。”
“什么意思?”楚临皱着眉头看向那人。
那人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从来没露出来的脸也露了出来,脸上有些皱,胡子也有些长。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事该告诉太子你了。”
“什么?什么太子?”楚临退后了两步,将要转身离开,就被那人带走了。
待饭做好时,墨临渊却没找到楚临的身影,
第29章 不要再折磨我了
黑袍人将楚临带到了一个后山处,楚临一身红衣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
“你是巫族太子。”那人突然说道。
楚临紧紧皱起了眉头,静静的听着那人说着。
“二十年前,西岳国皇上亲自上阵将巫族一族灭族,族中唯一就剩下你与我二人,你是巫皇的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一人,自然便是巫族太子。”
“所以呢?”楚临背过身,看了眼面前的一座山,有些像血玉上的雕刻,却又不像。
不知道墨临渊做好饭没有,如果发现他不见了,会着急么?
“所以,你应该履行一个太子的职责,复我巫族,杀了狗皇帝报仇。”那人转到楚临面前,突然跪了下去。
“别把你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压在我身上,我身上没有仇恨,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你利用的傀儡罢了,太子受伤,你坐享渔翁之利,现在又让我去杀皇上?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楚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不过,也没必要了。
“你身上流着巫族皇室的血,你就要履行这个职责,这是你的责任。”那人突然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偏激。
楚临摇摇头,道:“我知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但是我已经还了你了,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用那张可恨的嘴脸对着我说,这是你的任务,没有人生来就是为别人做事的,我也不例外。”
“没有人生来就是为别人做事的?你也不例外?”那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又继续道:“不,你生来就是为我做事的。”
那人突然念起了楚临听不懂的话语,楚临脸色一变,胸口一下子疼痛起来,手腕上,脖颈上如同钻了千万个虫子一般,在皮肤下蠕动着,那些虫子好像在噬咬着他的肉,喝着他的血,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若是没有解药,十五日后蛊毒发作时,他也会这样。
“你可以反抗我的命令,但你反抗不了这些小东西,你看它们在你身体里,多自在。”那人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盯着楚临一字一句的说着。
楚临早已经跪在了地上,他从来没有在蛊毒发作时这样过,他以前都是每月十五到这人面前去拿解药,这人也会按时给他,偶尔才会让蛊毒发作两次,他以为以前蛊毒发作的疼痛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这次体会到的才是蛊毒真正的威力。
“你到底…是…谁?”楚临捂着胸口,眼睛看着身上蠕动的蛊虫,好似要从他身体里直接钻出来一样。
“我是谁根本不重要,你是谁你知道吗?”那人道。
“我…就是我自己,什么巫族太子,什么…”楚临已经满头大汗的躺在地上,红衣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你就是你自己?”那人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半天才道:“好,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恐怖吗?如果把你扔在沐州城最热闹的大街上会如何?或是直接把你扔给你那相好的,又会如何?估计谁都不会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绝色琴师吧!”
楚临使劲的摇着头,下唇已经被牙齿咬出了血,好似这样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仰头看着那人,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知道这人口中说的他相好的是谁,不就是墨临渊么,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出现在墨临渊面前?
“你说该选哪一个呢?”那人蹲下身子,一只手捏着楚临的下巴,随后又甩开。
楚临脸上立马出现了两个手指印。
“真丑。”那人用手帕擦了擦手,随后转了身背对着楚临。“还是把你扔在大街上,让他们看看,他们曾散尽家财只为见一面的绝色琴师的真………”
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后一痛,他低头一看,胸口的一把匕首直接从身后刺到前胸处。
楚临站在那人身后,手上紧紧的握着匕首,脸色苍白,墨发,红衣早已被汗水打湿。
“这匕首…果然挺好用的。”楚临笑了笑,看了眼手臂上的疤痕,又抬头,见面前的这个男人直接倒在了他面前,他突然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
没有那个男人的咒语,刚刚的蛊毒发作就好像是做梦一样,但是那种痛却印到了他的骨子里,再也忘不掉了。
“阿卿…”墨临渊找了许久,才在这座后山上找到满身是汗的楚临。
“我…我杀人了。”楚临的匕首还在那人胸口上。
墨临渊看着如此虚弱的楚临,一把抱紧了楚临,吻上了他的额头。“他是坏人,杀了坏人只算为民除害。”
楚临似乎有些相信了墨临渊的话,靠在他怀中,愣愣的道:“是吗?我算是为民除害么?”
“是。”墨临渊不敢随意碰楚临身上,见他如此虚弱,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只得在他身后输着自己的灵力。
“墨临渊,那我是不是也是坏人。”楚临闷在墨临渊怀中说着。
“不是。”墨临渊摇摇头。
楚临不再说话,就是静静的靠在墨临渊怀中,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墨临渊停下输灵力的手,紧紧的将他抱在怀中。
“阿卿,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第30章 凤求凰
楚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昨日的蛊毒发作时的疼痛还在记忆犹新,让他有些噩寒,浑身突然冒了些许冷汗。
“阿卿,你终于醒了。”墨临渊刚从门外进来就看到床上的楚临已经坐了起来。他连忙冲上去抱住了楚临。
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墨临渊声音有些颤抖,“你手怎么那么冰?”
他记得楚子墨当时突然死去之前也是浑身冰凉,他有些害怕了。
“没事…”楚临摇摇头,就着墨临渊的肩膀靠在他怀中。
“阿卿…”墨临渊还是有些担心,有些后悔为何他之前不去跟着师叔学点医术…
楚临抬起头,看着墨临渊,下巴上长了些胡渣,脸上还有些脏,他虚弱的笑了下,用手摸上了墨临渊的下巴,下巴上的胡渣有些扎手。
“你多久没洗脸了?都长胡须了。”
墨临渊一愣,手也摸上了自己的下巴,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邋遢了。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现在就去洗,你等着我!”
楚临看着墨临渊跑出去的背影笑了下,随后抬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只有十几天了,他不想让墨临渊看到他那个样子,会吓到墨临渊的。
“在想什么?”墨临渊很快就回来了,刚进门就看见楚临手捂着胸口,皱着眉。
“没有。”楚临虚弱的笑了笑,随后又道:“你会弹琴吗?”
墨临渊摇摇头,他从来没学过弹琴,又怎么会弹琴。
“我教你。”楚临从床上走下来,他离开百媚阁时带了一把琴,一把剑,他很喜欢。
他将琴拿了出来摆在暗桌上,先行弹了一曲。
曲子很是好听,让墨临渊都有些听呆了去。
“这是什么曲子。”墨临渊问,他听着有些熟悉。
楚临站起身来,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凤求凰。”
“凤求凰。”墨临渊睁大了眼睛看着楚临,这首曲子的意思他知道。
“想学吗?”楚临问。
墨临渊点点头,道:“想。”
两人刚准备坐到暗桌前,突然门口来了一群追兵,墨临渊脸色一冷,让楚临坐在屋内,他自己走了出去。
“就是他,就是他伤了太子。”其中一个小兵指着墨临渊。
墨临渊皱着眉头,看着门外一群黑压压的人,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让一百多人来抓他?
“抓起来。”领头的一声下令,那些小兵就拿着刀走向墨临渊。
“我怎么在哪都跟这些追兵过不去。”墨临渊耸了耸肩,随后拿出血吟,使用灵力让剑朝那些追兵飞过去。
那些追兵吓了一大跳,再不敢上前。
墨临渊没说话,刚要继续动手,楚临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面纱,如同在百媚阁时那般。
“你怎么出来了?”墨临渊问。
楚临摇摇头,道:“我怕你杀人。”
墨临渊一愣,看向门外的小兵,那行,阿卿不让他杀人,他不杀便是。
“十五天后我们就走,我不想在这里被这些人打扰。”楚临看向墨临渊说到。
墨临渊点点头,阿卿想在这呆多少日便是多少日,他都听。
墨临渊从身上将铃铛拿了出来,就是当年他与阿卿在江城得到的,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领头的是知道墨临渊会妖术的,毕竟那日从百媚阁回来的下人全都看见了他是如何把太子打成那样的。
墨临渊没有说话,挑了挑眉,抬手摇了下铃铛,面前那一百人突然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墨临渊。
“滚…”墨临渊道。
只见那一百人像中了邪一样,躺在地上就滚着离开了。
楚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后又想想,墨临渊本就是会玄门法术的,有这个铃铛也没什么奇怪的。
墨临渊见他们都滚离开了,随后便转过身看向楚临,将手中的铃铛递给他。
“你收好,万一有什么事,这铃铛可以帮你。”
楚临摇摇头,“你每天都陪在我身边,再说我们十五日之后就离开了,去一个他们都找不到我的地方,那样就安全了。”
墨临渊想了下,似乎觉得有理,这才点点头把铃铛收了起来。
“我们继续回去学琴。”墨临渊拉着楚临转身就进了院子,他抬手又在宅子外设了个屏障,也能够支撑十五日了。
初十四,墨临渊的凤求凰琴谱学的也差不多了,楚临一身红衣站在院中。
一轮圆月将他皮肤衬得发光,墨临渊发现,此刻的阿卿比平时不知道要美上多少倍。
“明天我们就离开。”楚临笑笑,走到院中的一颗桃花树下,不知为何,今年的桃花到现在都还没凋谢,朵朵茂盛的开在枝头。
“你带着我。”楚临伸手摘下一朵桃花,捻在指尖。
“好。”墨临渊站在门前,面对着楚临,看着他此刻的样子。
楚临笑笑,将那朵桃花握在手中,转身走进屋,将那把从百媚阁带出来的剑拿了出来。
“想看我舞剑吗?”楚临拿着剑背在身后。
墨临渊点点头,道:“想。”
两人一人在桃花树下拿着剑,一人在门前抚着琴,一人一身红衣,一人一身黑衣。
琴声响,楚临一手持着剑在院中舞了起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楚临一边舞着剑,一边听着墨临渊那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红衣在院中翩翩起舞,没有女子般的那种柔弱感。待一曲快完时,楚临盯着墨临渊,嘴里念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那把剑是开过刃的,墨临渊一直都不知道,百媚阁中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幕,楚临自刎于院中,红色衣裳翩然轻旋,摆成一个好看的圆,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莲花一样。
墨临渊恍然站起身来,奔向楚临,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一阵晚风吹来,树上桃花随即随风飘落下来,落在他二人身上。
“阿卿…”墨临渊在此刻都还不敢相信,上一刻还在他面前舞剑的人,下一刻就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脖颈上的血染到衣服上,手上,脸上,楚临手中还握着刚刚从桃花树上摘下的那朵桃花。
墨临渊闭着眼睛抱着楚临,回想他说的话。
明天我们就离开,你带着我…
不是一起离开,而是你带着我。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一起离开。
“阿卿,第三次了。”墨临渊不敢睁眼,他怕看到阿卿死在他面前的样子。
不知抱了多久,怀里的红衣人儿慢慢消失。
墨临渊拿出锁魂珠,却发现,面前的不是一点星光,不是一魂,而是两魂。
所以是,阿卿的三魂都找齐了。
墨临渊收起地上那把剑,又将琴一起带上,离开了西岳国。
他将锁魂珠递给洛白覃,幸好,他不用在经受生离死别了,他受不住。
墨临渊现在楚卿栾旁边,看着他闭着眼的样子,楚卿栾的死,楚子墨的死,楚临的死全部冲到他脑中。
“阿卿,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三次生离死别已经够了,你要快点醒来。”
他知道躺着的人不会回应他,他只不过是自说自话罢了。
“你在外面护法,我替他将三魂聚集。”洛白覃说。
墨临渊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门,刚关上门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一位是他那以为窝囊的表哥墨尹申,一位是魔界二公主幽婉莹,还有一位便是那蓬莱的师伯夏杨尘。
“你们来干什么?”现在正是阿卿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出了什么意外。
“魔界魔尊不好好去管魔界琐事,跑来这小屋子干什么?”夏杨尘看了眼门口道。
墨临渊没说话,他就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墨临渊,你杀了我父皇,我还没找你报仇,他也是你父亲,你怎么忍心?”幽婉莹甩着鞭子看着墨临渊。
“我没有父亲。”墨临渊眯了眯眼,他看出来了,原来这幽婉莹委曲求全的当他属下,不过就是要找机会报仇罢了。
随后墨临渊又看向墨尹申:“你呢?又是来干什么的?”
“墨临渊,我娘被你害死,就连婉莹现在也变成这样,你存在这世上就是个错误。”墨尹申拿着把刀指着墨临渊。
“那你们上吧!”墨临渊直接用灵力化出血吟,盯着他们三人。
夏杨尘退后了两步,并不想参与到他们这个恩怨中。
墨临渊自然也看到了。:“废物,怂货。”
墨尹申和幽婉莹二人合力,仍是不敌墨临渊,夏杨尘见势不妙,偷偷的就想溜进屋内,却被迟来的南宫延挡住了。
“你来干什么?”夏杨尘见是自己徒弟,松了口气,又道:“来的正好,去拖住墨临渊。”
“师父,你是不是知道洛师叔在里面救仙尊。”南宫延一动不动的站在夏杨尘前面。
“知道又如何,你不是一直想打败墨临渊吗?你怎么还不去。”夏杨尘有些不耐烦了,若是在晚些,估计楚卿栾就复活了。
“师父。”南宫延依旧不动,随后用灵力化剑指着夏杨尘。“你伤害不到仙尊的。”
“就你?”夏杨尘突然笑了起来,直接快速转到南宫延身后掐住他的脖颈。“你的灵力还是我那徒儿教的,他都打不过我,更何况是你。”
夏杨尘一说完,手上用劲,面前的南宫延就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没说。
“自不量力。”
夏杨尘放开南宫延,直接就进了屋,而南宫延也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师兄,你要干什么?”洛白覃见夏杨尘进来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师弟,你可真让我失望。”夏杨尘看了眼还有一魂没送到楚卿栾体内,直接一掌打了过去。
洛白覃看着突然消失的一魂,连忙道:“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墨临渊那么喜欢找魂魄,就让他去五百年前找啊。”夏杨尘说完就消失了,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墨临渊进来时洛白覃坐在地上,而床上的楚卿栾依旧一动不动。
“师叔,阿卿呢…”
“他…他的一魂被送到了五百年前。”洛白覃如实答道。
“我要去找他。”墨临渊想着就要出门。
洛白覃一把拉住墨临渊,“你怎么找,你一个活人,怎么去五百年前。”
“那让我的魂魄去。”墨临渊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楚卿栾的手。
“你疯了吗?魂魄是可以到五百年前,可是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先不说魂魄离体你还记不记得师兄,就算你记得,可你们又怎么回来?你们只是两缕魂魄。”
“那阿卿怎么办?”墨临渊靠在床边,眼角一滴泪流下,滴到楚卿栾手臂上。
“阿卿,你告诉我怎么办?”墨临渊声音有些颤抖。
“既然救不活你,那我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第31章 锁灵佩
墨临渊靠在床边靠了一会,这才站起身来,将楚卿栾的衣袖抚平,又拉了拉身上的白衣。
他从怀中拿出两半块血玉,一块挂在了楚卿栾腰间,一块又挂在自己腰间。
“阿卿,我在想我死了魂魄会不会来找你。”
洛白覃从门外扛着南宫延的尸体走了进来,刚进门就被楚卿栾腰间的血玉勾去了目光,还没等他走近看看,就见墨临渊抱起楚卿栾就要往外面走。
“等等…等…”洛白覃连忙喊住了他,走上前将他腰间的血玉取了下来,看了一会,又将楚卿栾腰间的取下,两半块玉佩拼在一起。
“师兄徒弟,你们有救了。”洛白覃认真的看着墨临渊说着。
墨临渊连忙把楚卿栾放在原位,转头看向洛白覃。“如何救?”
“这块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洛白覃还在盯着玉佩看着。
“偶然间得来的,怎么救阿卿。”墨临渊有些着急,他怕最后等来的还是不能救的消息。
洛白覃撇了撇嘴,道:“这块玉佩是蓬莱开山仙尊的锁灵佩,有还魂之效。”
“怎么用?”墨临渊直接问了出来。
“你别着急嘛。”洛白覃白了墨临渊一眼,又继续道:“将师兄的血滴在上面,待魂归时自会回来。”
“那我呢,若是我的魂魄离体,到时候也会回来么?”墨临渊问。
“我都说了它有还魂之效了,你自然也可以。”
墨临渊一下子笑了起来,连忙跪在洛白覃面前:“多谢师叔。”
“先别谢我,你帮我把那谁…那个弟子搬到里面去,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在了,多可惜,我把他练成人偶给我干活?”洛白覃指了指刚刚被他扔在地上的南宫延。
墨临渊看了眼地上的人,那个一直想认师尊做师傅的南宫延。
他有些嫌弃,但毕竟他一开始也有救阿卿的意思,随后便扶着那句尸体到了里屋。
“师叔,什么时候开始?”墨临渊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
“你在急什么,时间还没到。”洛白覃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楚卿栾,又看了眼墨临渊,摇头叹了口气。
师兄啊,不知你收这个徒弟是福还是祸。
墨临渊等了一会,又出声问道:“师叔,可以了么?”
他实在等不及了。
洛白覃看了眼窗外,这才将两半块玉佩拿在手中,一块滴了楚卿栾的血,一块滴了墨临渊的血,将他们用灵力护了起来。
“我现在就将你的魂魄抽出来,但是可能会很痛苦,毕竟你是个活人。”洛白安看着躺在楚卿栾身旁的墨临渊。
墨临渊也侧头看了眼楚卿栾,笑了下道:“无碍。”
他躺在了楚卿栾身旁,两人十指紧扣。
洛白覃没说什么,这才抬手使用灵力。
而墨临渊紧皱着眉,身上的疼痛犹如十张马车在自己身上来回碾压一样,脑中不断回忆起从拜师,到楚子墨,在到楚临的事。
信号弹不会放么,遇到危险也不知道躲?
那你记好了,以后你就只能有我一个师尊。
我不想和你做师徒了。
不要叫我师尊。
阿渊,我求你,帮我把我爹的尸体找回来,好不好。
你听着,阿渊,就算是我不在了,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墨临渊满身已经被汗水湿透,洛白覃紧皱着眉头,墨临渊体内有魔魂,强行抽离魂魄只会把魔魂一起带走。
若是他有记忆还好,若是没有,那他们都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师兄,我尽力了。”洛白覃见墨临渊的那缕魂魄也渐渐消失,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里屋。
他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南宫延,摇了摇头。“可惜可惜。”
想到刚好夏杨尘冲进来时,若不是他极力阻挡了下,估计师兄的魂魄不只是送到五百年前那么简单。
蓬莱只剩他们师兄弟三人,没想到到最后结果还是这样。
洛白覃再次看了眼床上的尸体,道:“怪就怪你拜错了师傅。”
第32章 他楚祁渊本尊娶定了
九重天之上,仙雾缭绕,众仙齐聚于瑶池仙殿之中。
今日乃是仙帝寿辰,众仙早早将备好的礼品送于大殿之上,各式各样的仙门法器都有,几乎每位仙家都送了。
而唯一没有送的,就是那位仙魔两界都惧怕的战神楚祁渊。
“这战神,脾气越来越大,就连仙帝寿辰也不送礼。”
“谁让他是战神呢。”
“是啊,先前仙魔两界大战,若不是战神出马,那魔尊会被打成那样吗?以后说出去,魔界魔尊可是我们仙界的手下败将。”
几个小仙坐在角落纷纷议论起来,而楚祁渊如同听不到一般,坐在一旁,一身银袍锦衣,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眼角有颗淡粉色泪痣,不知在想什么,独自一人在桌前喝着闷酒。
“战神~”
楚祁渊听到这句带尾音的声音,皱了下眉,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喝起了酒。
整个九重天,能这么拖着尾音叫他的也只有一个,妙月仙人。
妙月仙人是他给自己的封号,觉得甚是满意之后,这才让仙帝赐的,不过这人,明明是个男人,偏偏喜欢叫妙月这个名字,又喜穿红衣,每日都是红衣加身。
在楚祁渊眼里,这人着实骚气的很。
“我研究红线多年,终于就在昨天,我发现你的姻缘就快来了。”妙月直接随意坐到了楚祁渊的身旁,手里拿着红线,紧紧的凑着楚祁渊。
楚祁渊挑了挑眉,对他说的话是完全不信,但他还是不想拂了这位仙友的面子,他眼睛暼向妙月,故作惊讶:“是吗?那是谁?”
妙月沉默了下,最后给了一句楚祁渊猜都能猜到的话:“还没算出来。”
“你对哪人不是这么说,我能有什么姻缘?不过是你骗骗那些小仙子的话罢了。”
“你怎么能说我骗呢,我好歹也是个仙人,怎么能说是骗呢?我真算出你的姻缘来了,再给我些时日,我定能算出那人是谁。”妙月有些着急了,连忙在楚祁渊耳边说着。
“上月,你同药仙殿的仁药仙人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同月,你还同河边的小荷仙也说了同样的话,就在昨日,我还听见你跟小狐狸说…”
“行了行了,那都是意外,这一次是真的,我确实算出来了。”
楚祁渊似乎是觉得有些聒噪,拿着酒杯就去了另一桌。
仙帝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二人的举动,整个九重天能上阵打仗的就只有楚祁渊一个,就算是他没送什么礼品,他身为仙帝也不能说什么。
“魔界魔尊到…”
殿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众仙一愣,仙帝寿辰,他魔族魔尊怎么来了。
只见一男人身着黑衣,丰神俊朗,满身魔气的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魔界小兵。
“魔界恭祝仙帝万寿无疆。”墨沉随意站在殿中,腰间那把红色的剑有些晃眼。
他一开口说话,整个大殿的仙人立马静下声来,都不敢抬头看大殿中央的那位魔界魔尊。
“魔界是打算俯首称臣了么?”倒是楚祁渊,抬了抬眼眸,眼神定定的看着大殿中央之人,端着酒杯淡淡的说道。
墨沉嗤笑了声,看向楚祁渊,缓缓而道:“上次败在你手中,是本尊疏忽了,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今日好歹也是仙帝的寿辰,作为魔界魔尊,本尊自然也是应该表示一下。”
仙帝咳了两声,看向殿中的墨沉,挥了挥手:“来者皆是客,那就请魔尊入座吧!来人,赐座。”
“不了,本尊送来礼品就走。”墨沉抬了抬手,只见后面的人将两个箱子抬了上来,放到了仙帝前面。
“我魔界送点礼还是送的起的。”墨沉说着将两个箱子打了开来,一个箱子里面摆着珊瑚摆件,一个箱子里摆着一颗夜明珠。
这两样东西,无论放在仙界,还是魔界,都只是最低等的礼品。
仙帝瞬时黑了脸,但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来送礼的不是。
再怎么样,也不能拂了魔尊的面子,拂了自己的面子。
“魔尊出手可真阔绰。”楚祁渊放下酒杯,酒杯落在桌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他随意坐在桌前,一只手搭在膝上,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墨沉。
墨沉笑了下:“自然,不过今日来仙界,本尊还有件事要说。”
“你说。”楚祁渊直接说道,他也不去看上面仙帝的脸色,
在这九重天之上,没有人能给他脸色看,绕是仙帝也不行。
“本尊今日还想来向仙帝求亲。”墨沉看向上面黑着脸的仙帝。
不管他什么表情,他今日也不是特地来送礼的,他只有一件事。
仙帝皱着眉,沉默了一阵,这才问道:“求娶谁?”
“战神楚祁渊。”
墨沉刚说完这句话,整个大殿的人都变了脸色,先不说这两人都是男人,就算是可以,仙界战神又岂是他魔界魔尊能染指的。
楚祁渊也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下,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娶我?你还真是敢说。”
“怎么不敢说?像战神这般貌美之人,本尊自然想娶。”墨沉挑了挑眉,走到一旁桌边倒了杯酒,走到楚祁渊面前。
抬手拱了下酒杯,这才一口将酒水饮尽。
喝完还摇了摇头,这仙界的酒,怎么喝的像玉露琼浆一般,没有味道。
楚祁渊皱了下眉头,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貌美,他明明就是个男人,为何要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他?
“怎么说?仙帝,如此一来,本尊既娶到了想娶之人,还可以同仙界和平共处,这不是两全其美么?”墨沉将酒杯放回原位,虽面露嫌弃,但还是礼数做全。
仙帝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楚祁渊,毕竟在这仙界,他可以做任何人的主,却唯独做不了楚祁渊的主。
“两全其美个屁。”楚祁渊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出来,我们二人再比试比试,我倒还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猖狂。”
“战神勿恼,你可是本尊想娶之人,本尊怎可再与你比试,再说,上次不是打过了么,本尊既已是你的手下败将了。”随后想了想,似乎是觉得自己说这一番话不是太满意,又道:“若是娶你之后你还想同本尊比试,那本尊就答应,毕竟那样还可以算做是夫夫情趣。”
楚祁渊不想再看到墨沉,虽说这墨沉确实长相不凡,但也不是能娶他之人。
而且这一番话分明就是在折辱他。
他偏过头,语气嘲讽:“想娶我,那你也得拿出本事来。”
“自然…那战神定要等着本尊。”墨沉说完,看了眼楚祁渊,转身带着魔界小兵就离开了。
那日之后,墨沉倒是再没来过九重天,反倒是其他小仙会将那日之事拿出来闲聊,楚祁渊不听见还好,若是听见了,又落了面子。
“你们又在说什么?”
楚祁渊听的多了,自然也就心烦意乱,刚开始并不在意,但这件事传的整个九重天都知道,他身为一个战神,岂是能容他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没有没有…”几个小仙见楚祁渊此刻就站在他们身后,连忙闭了嘴。眼神闪躲,不敢正面直视楚祁渊。
“再让我听到,别怪我不顾情分…”楚祁渊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他身为仙界堂堂战神,又是七尺男儿之身,怎可容他人放肆?那魔尊一来就说要求娶他,恐怕是为了报之前手下败将之仇。
要让他成为仙界笑柄么?
魔界之境,墨沉坐在魔宫大殿之上,一只手搭在椅子旁的桌上,两指敲着桌面,发出的声响让下面一众人不敢出声。
他看了眼下面站着的一群手下,出声问道:“同本尊说说,上次与仙界一战,本尊为何会昏迷那么久?”
站在大殿中的人大部分都在瑟瑟发抖,没有一人敢上前说话。
“你来说。”墨沉随意指了位离他较近的医者。
“回尊上,您昏迷那几日魂魄有些不稳,所以才…”那人直接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抖,生怕说错了话让魔尊大发雷霆。
“魂魄不稳…”墨沉嗤笑了一声,抬起手在眼前看了眼:“所以是那位仙界战神把本尊伤的魂魄不稳了?”
医者不敢再说话,只得低着头,毕竟魔界众人也都知道魔尊求娶战神不成。
若他回答是,那岂不就是变相的说魔尊不如那位战神厉害。
现下又看不出魔尊到底是什么态度,对那位战神又是否真心实意?
若他回答不是,又是在说那位战神法力不够,连魔尊都打不过,这岂不是也会惹怒了魔尊?
“好一个魂魄不稳,楚祁渊…战神。”墨沉没再逼问,靠在椅子上,双眼微闭,不知道在想什么。
“尊上真要娶仙界那位战神?”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道。
墨沉睁开了眼,瞥了眼那人:“难不成你以为本尊只是说说?”
“可尊上,毕竟他是仙界之人,自古仙魔不两立,着实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墨沉突然坐直了身体,看向说话那人,继续道:“什么仙魔不两立,他楚祁渊本尊娶定了。”
第33章 本尊得去教教他
“战神~”
楚祁渊刚回到自己院中,还未来得及坐下,听到这声音就立马黑了脸,果然,一回头就见一身红衣的妙月仙人跟在他身后喊着。
“战神~”又是一声。
楚祁渊立马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向妙月,抬手揉了下眉心:“别喊了,有什么事直说。”
妙月见楚祁渊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他这才放慢脚步走到楚祁渊面前:“前几日那事,我不是给你算出了你的姻缘。”
“我不需要什么姻缘,你可以走了。”楚祁渊有些不耐烦了,他最近最害怕最厌烦的就是听到姻缘二字,一提起这两个字他就会想到墨沉,着实惹人心烦。
“你先听我说完。”妙月刚要继续说下去,就见楚祁渊不耐烦的转身离开了,他只得再次追了上去。
“你先听我说,我以前也以为你就是个万年不开花的铁树桩子,没想到你的姻缘倒是给我算出来了,虽说还没算出那人是谁,但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那位魔尊墨沉。”妙月跟着楚祁渊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说着。
“闭嘴。”
楚祁渊刚听完就沉下了脸,他最近都不想再听到魔族,魔尊,墨沉这几个字。
“我这是有理有据的。”妙月连忙跨步走到楚祁渊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理呢?据呢?”楚祁渊一只手背在身后,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可面前这人却又烦人的很。
“理…据…这不我还没想到。”妙月停顿了下,讪笑了两声,又道:“但是我觉得那位魔尊就是,是了,我可以去算算那位魔尊的姻缘。”
“滚…”楚祁渊实在忍不住了,若不是因为面前这人也是仙界的仙官,跟他关系也比较要好。不然他早就给他拍飞了。
“……”
妙月见楚祁渊变了脸,立马不敢开口说话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连忙让开,让楚祁渊离开。
楚祁渊刚要回房,走到门口却被自己身旁院中的那颗仙桃树吸引了视线,那颗仙桃树竟然开花了。
他院中这颗桃树,从神邸建成之后就种在这了,约莫有万年之久,却从来没有开过花,现下倒是开得旺盛。
楚祁渊看着这朵朵粉色桃花,刚想伸手摘一朵,手臂却突然疼痛了起来,他猛然收回手,捂着手臂,刚准备撩开衣袖看一眼,就见妙月小步小步的往他身后挪了过来。
“你又来干什么?”楚祁渊停下拉衣袖的动作,可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有些受不住,他也不得忽视。他只好捂着手臂,抿着唇。
额头上瞬间冒出些许细汗,直直的滴落在了衣襟上。
妙月傻笑了声,抬头看向楚祁渊,本想开口解释,却见他脸色甚是苍白,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这般苍白?”
楚祁渊摇摇头,缓了一会,待疼痛感不是那么明显之后,这才道:“你去帮我叫仙医来一下!”
妙月不懂医术,见楚祁渊实在难受,不像是为了躲他装的,只好点点头,用传灵之术叫了位仙医,没过多久那位仙医便赶到了楚祁渊院中。
“如何?”楚祁渊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衣袖撩起一半,他看着自己毫无伤痕的手臂奇怪的问着。
那仙医却摇了摇头:“战神身上无任何伤痕,实在看不出是何原因,也有可能是劳累过度。”
开玩笑?他堂堂一个仙界战神,怎么会劳累过度。
楚祁渊觉得这说辞甚是荒唐,他站起身来,将衣袖拉了下来,整理了下衣袍,手背在身后:“我怎么可能会劳累过度,况且,这疼痛感,仿佛被刀剑划伤一般,若真是劳累过度,我自己怎会不知?”
“是是是。”仙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这九重天上,最不能惹的人便是面前这位战神,谁人不知,就是连仙帝都要让他三分。
“你下去吧!”楚祁渊看也不看那仙医一眼,转过身摆了摆手。
那仙医听到这句话,连忙转身离开了,只剩妙月一人在他身旁等着。
“你是说你这手臂如同被刀剑划伤那般疼?”妙月盯着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臂问道。
楚祁渊又将手臂抬了起来看了两眼,他这手臂,从来都没受过什么伤,他实在想不出为何会如此。
“是了,忘了跟你说,仙帝让你去大殿一趟。”妙月这才想起来他来找楚祁渊的目的。
楚祁渊点点头,刚准备进屋换衣服,就见妙月也要跟他进屋,他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瞥了眼妙月:“你怎么还在这?”
“不可以吗?”妙月眨了眨眼睛,战神的神邸,谁不想观赏观赏。
楚祁渊却淡淡的开口:“我要进去换衣服,你却跟着我?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当着你的面换。”
“那还是别了,我走,我这就离开!”妙月连忙往门外退了出去,顺带着帮他把院门关了起来。
谁敢看战神换衣服,先不说战神这身份,就是凭着前几日魔尊向战神求亲这一事,若是日后真成了,让那魔尊知道有人看战神换过衣服,那几条命也不够抵的。
楚祁渊换完衣服,见妙月又回到了他院中,站在树底下观赏着那颗刚开花的桃树。
见妙月看得入迷,他也没开口说什么,直接就从妙月身后离开了。
妙月独自一人在楚祁渊院中倒也自在,见院中那颗桃树开得正好,到有些意外,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这颗桃树可是从来都没有开过花,随后他顺手摘了朵花瓣捻在指尖。
“万年铁树要开花了?”
大殿中,楚祁渊站在中央,皱着眉看着坐在上方的仙帝:“仙帝的意思是让我去人界?”
“不错,只有抓住魔界的把柄,才可有机会将魔族一举歼灭。”仙帝眯了眯眼,眼中突然出现了楚祁渊从没见过的狠意。
但也只是一瞬间,那眼神又变得与往常一般,楚祁渊便也不再心生怀疑,只道:“若是臣去了人界,那魔界之人攻上来…”
“不必担心,本帝自有对付的办法,你只要去人界完成本帝交代于你的任务即可,到时候你可又是仙界的大功臣了。”
楚祁渊笑了下,语气有些无所谓,他并不想当这仙界所谓的大功臣,只不过是呆在这仙界太久了,难得有机会可以下凡走一趟:“仙帝交于臣的任务,臣自然会完成。”
“下去吧。”仙帝挥了挥手,待楚祁渊转身离开后,他也跟着出了大殿,只不过是往反方向走了。
“仙帝找你何事?”
楚祁渊回到院中时,妙月还坐在桃树下等他,手里拿着红线不知道在算什么。整个脚边都是红线,有的还绕在一起,杂乱的很。
“无什么大事。”楚祁渊看了眼面前的这颗桃花树:“我下去之后你要帮我照顾好这颗桃树,好不容易开次花。”
“下去?下去哪?你被贬了?”妙月有些吃惊,拿着红线的手一顿,好歹楚祁渊也是仙界战神,怎么能说贬就贬。
楚祁渊啧了一声,紧皱着眉,抬手拍了下妙月的脑袋:“你才被贬了,你怎就不盼着我些好?只不过是仙帝交代了事要去人界罢了!”
“那你好好说嘛,还将这桃花树托付给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犯什么错被贬到人界,你放不下这颗桃树要托孤给我呢!”妙月松了口气,揉了下被拍疼的脑袋,却又敢怒不敢言,讪讪的将红线收了起来。
楚祁渊听妙月用词不当也懒得反驳,不过此次去人界也不知道要多久,若是尽快查出来还好,若是查不出来,恐怕,他在人界呆的日子便久了。
“你什么时候走?”妙月见他不说话,将地上那堆杂乱的红线收好之后,突然开口问道。
“现在。”楚祁渊说完就往院外走,毕竟他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要带去人界的东西。
“现在?”妙月连忙跟了上去。
“怎会如此赶,你都没去过人界,知道人界的规矩么?”
楚祁渊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妙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你知道?”
妙月一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楚祁渊这才又转过身继续往外面走:“规矩总是人定的不是?不会便学。”
魔界,墨沉靠在椅子上假寐着,一只手随意搭在额头上,身旁红色的剑扔在一边。
“尊上,仙帝派了楚祁渊去人界。”
墨沉突然睁开了眼,将手放了下来,他坐直了身体,看了那人一眼,开口问道:“让他去人界干什么?”
“属下不知。”
墨沉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剑拿在手中,也朝殿外走了出去。
偌大的魔族大殿只留下了一句:“魔界若没什么大事就不要叫本尊回来。”
那人连忙追了出去:“尊上要去往何处?如今仙界对魔界虎视眈眈,若是尊上不在…”
墨沉停下脚步,摆了摆手打断了那人说话,语气突然变得嘲讽了起来:“仙界没了楚祁渊什么都不是。本尊去人界,毕竟从未去过人界的神可是不懂人的规矩,本尊得去教教他。”
第34章 花街
楚祁渊来到人界的时候,已是入夜,奈何他不懂人界的规矩,身上又没有银两,只得一人在街头走着。
这街上确实也挺热闹,只是街上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香是香,但是楚祁渊对这味道确实讨厌的紧。
每栋阁楼前面都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楚祁渊不敢随意乱看,他实在想不明白,仙界都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难不成这人界没有?
不过目前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来人界就是为了抓住魔界的把柄,但面前这条街上没有一点魔气,应该不是这里。
“公子…”
楚祁渊刚要走,突然白色衣袖就被一个女子抓住了,身上那香味着实让他受不了。
只见那女人香肩半露,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楚祁渊脸色微红,想甩开那人,却又碍于对方是人界女子,怕误伤无辜,只得任由那人拉着。
女子一听楚祁渊的话,抿嘴笑出声来,随意拉了下衣物,抬起手帕就挥在楚祁渊的脸上:“公子~春宵苦短,公子既然来了这条街,怎的不进来呢?”
那女子一身粉色纱衣,紧紧的拉住楚祁渊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这是什么街?进去作甚?”楚祁渊在仙界时从没见过这样的街,仙界也没有哪个仙子穿的如此不成体统。看来果然是人间才有的。
那女子半掩着脸娇羞道:“自然是花街,进去也是找快活啊!”
“花街?”楚祁渊扭头看了两眼,这条街上一朵花都没有,怎么能叫花街?
反倒是到处都挂着好看的灯笼,倒不如叫灯笼街。
“是啊!来这条街的人谁不是来这找快活的?”那女子还不放弃,一直拉着他的衣袖。
楚祁渊更是听不懂了,见自己的衣袖依旧被紧紧的拉扯着,他连忙挣脱开,往后退了好几步,厉声道:“找什么快活,我不找快活。”
正所谓快活似神仙,他这句话听了不少,只是哪里觉得神仙快活了?
并且他一直都生活在仙界,对人界这些事并不了解,更不用说男女之情或是男女之事了,只知道,若是两人真心喜欢,则可结为夫妇。
所以,当墨沉刚开始说出要娶他这样的话时他并不生气,只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人界结为夫妇的大多都是男女二人,他们两个男人怎可结为夫妇?再加上九重天那么多人每天都在讨论这件事,他自然也就心烦了。
“不找快活?”那女子看着楚祁渊那天人的样貌,心下了然道:“还是公子是来赚银两的?”
楚祁渊想了下,也是,在这人界还不知道要呆多久,若是身上没个银两,也不方便去查。
随后,他只得顺着那女子的话道:“对,我是来赚银两的。”
“那好说,公子这样貌,绝对是头牌…”那女子打量着楚祁渊,越看越满意,便想要带他进去。
“楚祁渊,堂堂天界战神竟然会来逛这花街?”墨沉出现时,刚好看到楚祁渊一只脚跨进了那家名为迎君阁的楼中。
楚祁渊停下脚步看向墨沉,眯了眯眼,见墨沉一只手背在身后,那把血红色的剑到倒是收了起来:“我正要找你,没想到你倒是不请自来。”
墨沉挑了下眉,调笑道:“找我,莫不是你想念本尊了?”
“休的口出狂言。”楚祁渊退了回来,走到墨沉面前。
那女子看着这到嘴的鸭子飞了,本想拉回来,但看着不远处的黑衣男人不太好惹,便也作罢,连忙去招呼了其他客人。
“不同你做口舌之争,这地方你不该来,也来不得的。”墨沉走向楚祁渊说着,若是他迟来一步,这位天界战神是不是就在人界被逼的接客了?
墨沉被自己这荒唐的想法逗笑了,就算他不来,楚祁渊即使不懂这花楼头牌的意思,他也身为仙界战神,想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用不着他帮忙。
楚祁渊没有说话,他就想看看这位魔界魔尊到底有什么目的。
“跟我走吧,带去你尝尝这人界的东西。”
“我不吃东西。”楚祁渊道。
墨沉突然笑出声来,看向楚祁渊:“我自然知道你不吃东西,但这里毕竟是人界,总该遵循点规矩不是?”
楚祁渊想想。也对,他虽为仙界之人,但这里毕竟是人界,该遵守的规矩还是得遵守。
“何处?”楚祁渊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熟,还有,他面前这人可是魔族的人。
“跟我来便是…”
楚祁渊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上了墨沉,他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找看看墨沉究竟有何意图,若是能从中找到证据就更好不过了。
“你可知刚刚那是什么地方?”墨沉走在前方,突然出声问道。
楚祁渊向后方看了两眼,离刚刚那条花街越来越远,反倒是进了一条全是客栈名字的街。
“什么地方?”楚祁渊看着墨沉进了一家名为迎君客栈的地方,连忙出声问道:“这不是和刚刚一样么?一个迎君阁,一个迎君客栈。”
墨沉跟小二要了间房,看向楚祁渊毫不知情的样子挑了挑眉,这位战神,在仙界时那么威风,没想到来到人界竟是这般的…
这般的…可爱?
“你上来,我与你说。”墨沉回过头抬脚就往楼上走去。
楚祁渊不疑有他,也跟着走了上去。
两人进了一间房,墨沉把门关上,慢慢靠近楚祁渊,在他耳边道:“这可不同。”
楚祁渊的耳朵被他吹出来的热气弄的有些发烫,随后便往后退了两步。“有何不同?”
“迎君客栈是吃饭住店的地方。”墨沉依旧紧逼楚祁渊,不让他有后退的余地。
楚祁渊缩在墙角,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墨沉,皱了皱眉,又道:“那迎君阁呢?”
墨沉看着此刻一身白衣的楚祁渊缩在墙角,他眼角的一颗泪痣此刻特别明显,一双桃花眼有说不上来的美感,特别勾人…
“迎君阁嘛…”墨沉低下头,看着楚祁渊那不厚不薄的嘴唇,突然有点不想告诉他了,想让他切身体验一下什么才叫迎君阁。
楚祁渊越来越不适应他靠的如此之进,抬手便一把推开了他。
墨沉一个不查,被推的退后了好几步,看了眼楚祁渊,这才转身背对着他,道:“说了你也不懂,以后便知道了,反正若是没什么事,别说迎君阁,就是那整条花街都不能去。”
“你说不准去就不去?”楚祁渊站直了身子,随便拉了下衣服,继续道:“说不定那就是你们魔界威胁人界的把柄。”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不过那地方一般正人君子都不会去。”墨沉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自然,毕竟魔界中人也不会有什么正人君子。”楚祁渊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墨沉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忍不住想,他有那么渴么?
“客官,你们的饭菜好了,是直接送上来么?”小二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楚祁渊这才将门打开。
他扭头看了眼墨沉,墨沉点点头,他才跟那位小二说道:“送上来吧!”
“好嘞,客官您稍等。”说完,小二就转身下了楼。
“我倒要看看这人界的东西与仙界比如何。”楚祁渊站在门口等着,他虽说平时不吃东西,但是仙界若有什么宴会,还是得吃点的。
只是仙界那东西,不是仙桃,就是玉露,吃多了,喝多了也味同嚼蜡一般。
“相信我,人界的东西可比你们仙界的好吃多了。”墨沉答道,他有幸吃过一次仙界的东西,从那之后,他去仙界时从不在仙界用饭。“毕竟,人界的东西可是要用银子买的。”
墨沉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看了楚祁渊一眼。
楚祁渊好歹也是仙界战神,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今晚的要多少银子?”
“我把这客栈的招牌菜全点了,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两。”墨沉放下茶杯,笑着看向楚祁渊。
“二十两,行,等我有银子了,别说二十两,一百两都给你。”楚祁渊还不知道这二十两银子到底是多少,但他在仙界的宝贝就有很多,想着这区区二十两应该不成问题。
墨沉挑了挑眉,嘴角微扬:“确实,这二十两也不是多少银子,不过…”
“不过什么?”
楚祁渊刚问完,就见小二端着一盘又一盘的菜送了上来放在了桌上。
“客官您们慢用。”小二说完便识趣的退了出去,房里再次只剩下楚祁渊和墨沉二人。
“不过对比起那些在街头要饭的乞丐,这二十两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说不定你给他们二十两让他们去杀人,他们都会去做。”墨沉将桌上放着的茶杯推到一边,拿起酒杯倒了两杯酒放在面前。
“你拿我跟那些接头乞丐比?”楚祁渊堂堂仙界战神,要什么没有,如今却被人和乞丐相比?
墨沉愣了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送到嘴边,笑道:“那到没有,你可比那些乞丐要好看的多。”
“墨沉…”楚祁渊最忌别人说他貌美,好看,面前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两个字,他如何能忍。
“我在。”墨沉看着楚祁渊那炸毛的样子,笑的手中酒杯里的酒也撒了出来。“不说了,不说了,过来吃饭。”
楚祁渊冷哼了一声,这才坐到墨沉对面,看着他面前的酒杯,不知道这人界的酒和仙界的对比如何。
墨沉知道他的意思,抬起手将酒杯递到他面前:“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酒可比你们仙界的烈多了。”
仙界的酒是用仙桃酿出来的,还掺杂了些琼浆玉露,喝起来味微甜,也不会轻易醉人。
楚祁渊不再看墨沉,抬起酒杯就将里面的酒倒入口中,烈酒入喉,喉咙仿佛被火烧一样,呛得他脸发红。
“这酒怎么…”楚祁渊红着脸红着眼看着墨沉,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委屈的样子。
“好了,不能喝就不喝了,吃菜吧!”墨沉将楚祁渊的杯子拿了过来放在了自己面前,他本想逗逗楚祁渊的,哪知道这位战神来了人界什么都不懂,幸好他在,若是他不在,说不定楚祁渊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
楚祁渊也没多说什么,拿起筷子便吃起了菜,但看着墨沉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墨沉一个他的手下败将,他怎么能输过墨沉?
随后楚祁渊便放下筷子,将墨沉面前的酒杯夺了过来,再次倒了一杯酒,正在他要准备喝的时候,墨沉突然温声说道:“酒要慢慢喝,慢慢品尝。”
楚祁渊瞪了眼墨沉,却还是听着他的话,慢慢的将酒喝了下去,虽然有些烈,但也还好。
“你说你一个连人界的酒都不知道的人,仙帝为何会派你下来?”墨沉笑道。
楚祁渊也不说话,毕竟墨沉说的也是事实,他确实不知道人界的这些规矩,可是…
“那又如何,你不照样是我的手下败将。”
第35章 你要对我负责
你不照样是我的手下败将…
墨沉被楚祁渊的这句话噎了一下,不过此事有些疑点重重,若是要寻找魔界控制人界的把柄,随便派一个人下来都可以,可是偏偏派了对人界什么都不懂,在仙界却是战神的人。
他们就不怕魔界趁此机会攻上仙界,还是仙帝另有阴谋?
待墨沉再看向楚祁渊时,他已经将酒壶里的酒喝空了,脸色微红,眼睛里有些雾气,楚楚可怜的看着墨沉。
“没了…”楚祁渊摇了摇酒壶。
“不喝了,你喝醉了。”墨临有些无奈,他不该让楚祁渊喝酒的。
“醉?”楚祁渊摇摇头,他怎么会醉,他可是仙界最厉害的人,就连仙帝都不敢下他的面子,怎么会喝点区区人界的酒就醉了。
“好了好了,不闹了,还吃菜吗?”墨沉看了眼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菜,叹了口气,说了带他来吃人界的菜的。
楚祁渊摇摇头,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就倒在了床上。
墨沉走到他身旁,看着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真是拿你没办法,果真是不记得我了。”墨沉将他的鞋子脱了放在床边,又用被子将他盖了起来。
墨沉看着楚祁渊的睡颜,忍不住用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道:“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楚祁渊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再次睡了过去。
次日,楚祁渊慢慢睁开眼看着床幔,头有些疼,却只记得昨晚喝了一壶酒。他叹了口气,人界的酒真是害人。
他刚准备翻身起床,却发现,身旁还睡着一人,而自己也只穿着里衣。
楚祁渊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墨沉,又闭上眼想了下,他昨晚好像没有做什么其他事情吧!
“醒了?”墨沉也睁开了眼,支着手看着刚闭上眼的楚祁渊。
楚祁渊闭着眼睛闭了半天,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看向墨沉。
“你怎么也在这?”
两人都只穿着里衣,一个睡在外边,一个睡在里边,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也只算是同床共枕吧!楚祁渊想。
“你忘了?”墨沉挑了挑眉,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楚祁渊。
楚祁渊没说话,直接坐了起来,捂着还在发疼的脑袋,他真的没做过什么。
“你要对我负责。”墨沉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让楚祁渊呛了一下。
“什么对你负责?我对你做什么了?”楚祁渊不太懂,难不成两个男人同床共枕一下就要负责了?
若是其他人,负责也可以,可面前这个人不行,他可是魔界魔尊,仙帝想要除掉的人。
“你真不记得了。”墨沉有些委屈的说着。
楚祁渊实在是想不起来,也懒得多说什么,随后从床上下来,当着墨沉的面穿起了衣服。
“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墨沉看着他毫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穿衣服,笑了下,说道:“娶我,或者我娶你。”
楚祁渊皱着眉看着墨沉,他有理由怀疑墨沉是故意的,而且昨晚是他自己醉了,墨沉可没醉。
“娶不了,自古仙魔不两立。”楚祁渊将衣服穿好,见昨晚的菜还在摆在桌上,心想,二十两银子就这么浪费了,真有些可惜。
想着便想用筷子拣点菜吃吃,却被床上突然下来的墨沉将筷子抢了。
“你要干什么?“楚祁渊问。
“你要干什么?这菜都冷了怎么吃?”墨沉将筷子放在了桌上,转身将衣服穿好,这才出了房门。
没过多久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二,将桌上的冷菜收了下去。
“那好歹也是二十两银子,你也说了,这二十两在乞丐眼中是多少钱。”楚祁渊有些气,也有些可惜那些菜。
墨沉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是他没吃到这人界的菜么!
“那菜吃不了了,我让他们重新做了送上来。”墨沉说道。
楚祁渊朝门外看了两眼,这才道:“我可没有银子给你。”
“不要你的银子。”
楚祁渊用过饭之后便一个人出了客栈,他可还记得仙帝交给他的任务,查出魔界控制人界的把柄,现下只有一个地方可疑,那便是昨日的花楼。
墨沉本想跟着他一起去,可墨沉就是魔界之人,他怎么可能让一个魔界之人跟着他去?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楚祁渊刚到那条花街就碰上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从一栋楼中跑了出来,脸上脏兮兮的,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群拿着棍棒的人。
“救救我…”那小乞丐见楚祁渊,也顾不上什么礼貌,直接躲在了他身后。
楚祁渊愣了下,看了眼自己白衣上的黑色手印,但见他有些可怜,也不好得发脾气,便将他拦在了自己身后,扭头看向那群拿棍棒之人。
“你们何故要追他?”楚祁渊冷着脸,本是一身白衣站在街头,可身后却多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其中一个拿这棍棒之人见楚祁渊冷着脸,看似有些不好惹,便耐着性子走上前:“他犯了事,偷了刘妈妈的手镯,难不成还不能抓他回去?你不要多管闲事。”
楚祁渊低下头看了眼那个小乞丐,好像是刚从厨房跑出来的,脸上手上黑漆漆的都是碳灰。
他本想问问清楚,可又见小乞丐拼命摇头,嘴里还念叨着我没有三个字,眼里满是无辜。
这个样子让他突然想起儿时在仙界遇到的那个小仙童,有些可怜。
他叹了口气,再次看向那群人:“那镯子多少银两,我买了。”
对面那人犹豫了下,道:“十两黄金…”
“你骗人,那东西根本就不值十两黄金。”小乞丐将脑袋从楚祁渊身后伸了出来,大着胆子说了句,说完又看向楚祁渊:“我昨日见到过,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玉镯子,根本不值钱。”
楚祁渊不知道十两黄金是多少,伸手摸了摸腰间,突然一顿,腰间只有他的佩剑,这才想起,他根本没有这人界的银两。
“怎么?拿不出来了?”拿棍棒的那人见楚祁渊摸了半天也摸不出一个子来,朝着楚祁渊吐了口唾沫:“没钱,没钱也敢多管闲事。”
“放肆…”楚祁渊从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直接不顾仙界的规矩,用了法力将那群人打倒在地。
几人见楚祁渊有如此法力,也不敢说什么,看了眼那小乞丐,心道,反正那镯子也不值什么钱,他们只不过要给他一个教训,如今算他运气好,遇上了贵人,随后几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
小乞丐也见识了刚刚楚祁渊的法力,连忙转身跪在了楚祁渊面前,“你是仙人吗?求仙人收我为徒。”
“我不收徒弟。”楚祁渊挥了挥手,他没想到救个小乞丐救出了那么大的个麻烦。
“仙人。”小乞丐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楚祁渊。
这样子,越看越和记忆力那人重合。
楚祁渊有些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出声问道:“你叫何名?”
“我叫温司辰。”
“温司辰,是个好名字。”楚祁渊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见他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也不忍心说什么,只好带着他离开了花街。
楚祁渊带着温司辰回去客栈时,墨沉也刚好从楼上下来,见他回来的挺快,迎了上去:“回来了,挺快的,查出来了么?”
楚祁渊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但毕竟他来这是要找他帮忙的:“借我点银子。”
墨沉挑了挑眉,没想到楚祁渊会开口问他借钱,“要多少。”
楚祁渊不知道该借多少,又想着刚刚那群人说的话,便出声道:“十两黄金。”
墨沉停下拿钱袋的手看向楚祁渊,一脸不可置信:“你要那么多黄金干什么?”
“十两黄金…多么?”楚祁渊低头看向身旁的小乞丐,见他也点了点头。
墨沉这才注意到他旁边的小乞丐,那小乞丐还在拉着楚祁渊的白衣,有些吃味:“他是谁?”
“我刚收的徒弟。”楚祁渊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替他擦了下手,见擦不干净只得放弃。
“徒弟?”墨沉冷冷的看了眼温司辰,语气有些阴冷:“才出去多大会就收了个徒弟,战神挺闲啊!”
“闭嘴…”楚祁渊不想跟他多说话,那阴阳怪气的语气,着实让他听着心烦。
“我…”墨沉指了指自己,只好闭了嘴不说话,瞪了眼那小乞丐,将自己钱袋从腰间摘下递给了楚祁。
“里面只有二十两银子,若是不够,我再去给你拿。”
楚祁渊接过那钱袋,道了声谢,拉起小乞丐的手就往客栈外走。
“等…你去哪?”墨沉见楚祁渊拿了钱袋就走,有些不服气,连忙跟了上去。
楚祁渊看了眼跟上来的墨沉,道:“带他买衣服,我的徒弟,穿的得体面些好。”
“你拿我的钱给别人买衣服?”墨沉说完还有些不服气,又将楚祁渊拉着温司辰的手扒了下来。
楚祁渊不明白墨沉突然间怎么就这样了,但手上的钱毕竟又是墨沉的,只得任由他胡来。
“师父,这位大哥哥是谁?”温司辰仰头看了眼墨沉,问着楚祁渊。
“我是谁?我是你师父的夫君…”墨沉瞪了眼小乞丐,有些嫌弃。
楚祁渊一听完墨沉这句话,立马黑了脸:“什么夫君,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别怪我…”
“怎么?你还想把我打的魂魄不稳么?”墨沉突然有些生气了,气自己忍不住胡言乱语,又气楚祁渊是根木头。
“魂魄不稳?”楚祁渊愣了一下,他与墨沉那一战,他下手好像没那么重,怎么可能把他打的魂魄不稳。
“师父,师爹,你们不要吵了。”
温司辰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墨沉最先反应过来,笑了起来:“听你徒弟的,咱们不吵了。”
“谁跟你咱们。”楚祁渊一把拉起温司辰的手就往另外一边走,嘴里默念着童言无忌。
“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去。”墨沉明显被温司辰的那句师爹取悦到了,直接就跑着跟上了他们二人。
第36章 情不知所起
三人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而温司辰也换了身衣服,洗了个脸之后,与早上那乞丐模样天差地别。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修炼仙术?”温司辰从小就想着修仙,奈何自己本就无父无母,一出生便成了在街边行乞的小乞丐,之后又被一个人贩卖到了青楼做苦力,不是干活就是做苦力,哪里有机会修炼。
“修炼…”楚祁渊没有收过徒弟,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教徒弟。
反倒是墨沉,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本书,直接扔给了温司辰, “你先把这个看完。”
温司辰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上面的字,但这本书又是师爹给他的,他也不好意思说他不识字。
墨沉看着温司辰,见他还愣在原地,出声道:“怎么还不出去。”
“我…我这就出去。”温司辰将书收在怀中,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跑着离开了房间。
墨沉见温司辰离开的没了身影,这才把门关了起来,扭头看向楚祁渊:“你这收的什么徒弟,连字都不识,还想修仙?”
原本的仙界,不止只有一出生就在仙界的,还有从人界凡人身躯修炼成仙的,只不过现在很少见罢了。
“他…不认识字么?”楚祁渊倒是没看出来,他以为温司辰会说的。“那你给他一本书干什么?这不是为难他么?”
“修仙本就是难事,若是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怎么修仙?阿楚,他可是你的徒弟。”
“可…”楚祁渊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反应过来,墨沉口中的阿楚是在叫他,“你…”
“我怎么了?”墨沉看着此时脸涨的通红的楚祁渊,大声笑了出来。
楚祁渊不想再说话,直接转身躺在了床上,背对着墨沉,又突然想到,他今日明明是要去那花楼查魔界的,结果一天下来,连花楼里面都没去。
“明日你不用在跟着我了。”楚祁渊背对着墨沉说了一句。
墨沉皱了皱眉头,道:“阿楚还想去那花街?”
“花街我非去不可。”
“那花街并不是魔界控制人界的把柄,魔界并没有在控制人界。”墨沉站在原地,看着楚祁渊的背影无奈的说着。
“你是魔界魔尊自然把这事撇得一干二净。”楚祁渊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墨沉,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墨沉。
一身黑色衣袍将他的身姿衬托的修长,一只手背在身后,嘴唇微微抿着,高挺的鼻梁,眼神中还有些无奈。
“我虽为魔界魔尊,但我从来不做这种事情,因为一个人曾跟我说过,人人平等,无论仙魔,还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价值。”
楚祁渊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墨沉。这句话就算过了那么多年,他都不会忘记。
他盯着墨沉看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出声道:“是你吗?”
一百年前,楚祁渊还是一个小仙童,他是一出生就在仙界的,当时也是仙帝寿辰,他因为无聊便偷跑出了大殿。
刚走到后山就听到有哭声,他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竟然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仙童。
“你怎么了?”楚祁渊问。
“我阿爹阿娘不要我了。”小仙童还在哭着,他蹲在一个石头后面,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左脸上似乎还受了伤,眼睛里尽是委屈。
“你痛不痛?”楚祁渊也只是个小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痛…”小仙童说着,又从眼眶中掉出了几滴眼泪。
“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我师父告诉我,人人平等,人,仙,魔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价值,说不定你以后也可以找到你生存的价值。”
楚祁渊回想起一百年前的那小件事,他以为,那人只是仙界的一个小仙童,没想到竟是魔界魔尊。
“是我,阿楚,我从来没忘记过。”墨沉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又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仙魔大战,我爹娘全部受了重伤,所以他们并不是不要我了…”
“你…”楚祁渊没想到墨沉身为魔界魔尊,即使他爹娘是在仙魔大战中受伤,他也没想过来仙界报仇。
虽然以前总归会仙魔两界交战,但他总感觉那并不是墨沉真正的实力。
“所以,阿楚,你还会相信我在控制人界吗?”
“我…”楚祁渊没说话,说不相信那是假的。
可是,他又该怎么劝服自己去相信一个魔族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仙帝寿辰那日来求娶你么?因为我一直都记得你。”墨沉看着楚祁渊,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情。
“求娶我…可是我们都是男人,如何能娶?”楚祁渊揉了揉眉心,对于感情之事,他是一窍不通。
“如何不能娶?”
“你求娶我不是因为你报复我打伤你,让我成为仙界笑柄么?”楚祁渊一直以为是这样,不然一个魔尊,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求娶他一说。
墨沉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先前说的,楚祁渊都只当作他的报复。
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又从腰间取下他不知从哪里来的钱袋放在了桌上。“你查吧!之前的就当做我说的玩笑话吧!”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那花街你不要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说完,墨沉转身便要离开,走到门口时,他闭着眼,拉门的手有些颤抖。
停顿了下,最终还是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楚祁渊一个人站在屋子中,望着缓缓而关上的门,心口突然有些痛,随之即来的还有手臂上的痛。
痛的他额角冒汗,眼前突然一黑,直接晕倒在地上。
等他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已经点了蜡烛,墨沉背对着他,一只手负在身后,紧握成拳。
楚祁渊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刚刚能感觉到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心很痛。
他本就已经活了很多年,按理说早已经不将死放在眼里,可是为何会在将近鬼门关时看到墨沉。看到墨沉时,又觉得,他不能死,死了墨沉该怎么办?
只见墨沉一进门看到他晕倒在地上,急的额头冒汗,又不知道怎么办?让魔界鬼医来看,也看不出一点问题来。
看着墨沉如此着急他的样子,他的心真的很疼。
“你醒了?”墨沉突然回过身,就见楚祁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嗯,我无碍。”楚祁渊抬手看了眼手臂,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记忆深处隐隐的能感觉到手臂被刀划过两次。
但是从他记事以来,他就没有哪里受过外伤。
“你…”墨沉不知该如何开口,见楚祁渊已经醒了,便想要离开。
或许是觉得他自己根本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估计楚祁渊现在也不想看见他。
正当他要离开之时,突然腰间多了一双温热的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别走。”
墨沉一愣,低头看了眼环着自己腰间的手,眼中满是震惊。
“你…”
“别走。”楚祁渊低头紧紧靠着墨沉的背:“或许我是喜欢你的呢?”
墨沉有些手足无措:“什么叫或许你是喜欢我的?”
楚祁渊说话的声音有些闷:“我刚刚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谁都没看到,就只看到了你,说不定我其实是心悦你的,只是我自己还不知。”
楚祁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墨沉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情从何起,更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离不开墨沉了。
而且他们不是才认识不久么?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完全解释不清楚。
墨沉立马转身回抱着楚祁渊。
“阿楚,不要再回仙界了,跟我走吧!”
“为何?”楚祁渊想不明白。
“仙帝不简单。”墨沉也说不出来,从仙帝派楚祁渊到人界时他就发现了。
楚祁渊有些不相信,在仙界,无论是谁都不敢不给他面子,就连仙帝也不行…
难不成…楚祁渊突然反应过来,难不成仙帝想趁此机会除了自己,可是,那应该不可能,如果除了自己,万一魔界在攻上仙界,那该如何,除非仙帝养了亲兵。
“阿楚,听我的,先不回去,看看仙帝到底要干什么。”
“好。”楚祁渊此刻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去相信仙帝,毕竟这事真的是疑点重重。
“那我们去哪?”楚祁渊从没有被人抱过,今晚是第一次,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跟着我就行。”
楚祁渊点点头,随后突然想起什么,又道:“那我那徒弟…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墨沉叹了口气,说出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带上。”
“不过既然你没有想控制人界那为何那条花街不让我去?里面到底是什么?”楚祁渊有些热,松开了墨沉,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了下去。
墨沉见他还在纠结花街这事,但这花街他该怎么跟他说。
“难不成这花街中还有其他秘密?”楚祁渊将一杯茶喝完,又倒了一杯,不知怎么,突然有些热,口还渴的很…
“花街柳巷…怎么说呢…”墨沉慢慢靠近楚祁渊,看着他微红的眸子,眼角旁的泪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怎么看都跟战神两个字挂不上钩。
“什么怎么说?”楚祁渊也偏过了头,墨沉附着身,楚祁渊抬着头,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墨沉最先移开眼神,背过身道:“那带你去看看?”
楚祁渊本就好奇,现下墨沉也说了这样的话,他也自然答应。
两人一起离开了客栈,墨沉在楚祁渊看不到的地方叹了口气,只带他看一眼就行,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件事可以让他真正的快活。
他们来到那晚的花街,现在天已经黑了,每栋楼前都有几位女子出来,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
“他们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俗话说,男女三岁不同寝,七岁不同席。”楚祁渊扭头到处看了两眼,整条街都是如此。
而他师父除了教他法术,说过最多的话也只是这两句…
“在这里,他们可没那个规矩。”墨沉突然拉起了楚祁渊的手,带着他就飞上了楼顶。
他将楼顶的一片瓦揭了开来,里面的声音一下子传进了楚祁渊的耳中。
是一个女子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楚祁渊不懂,只看着墨沉道:“你身为魔界魔尊竟然做梁上君子?怎么不下去看?”
墨沉被这句话噎住了,本想着带他听听他应该会懂,没想到他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着下去看,他到不介意别人被看光了身子,他介意的是楚祁渊看了别人的身子。
随后他便将瓦片盖了上去,带着楚祁渊下了房顶。
“你在这等我,我去找点东西。”墨沉对于楚祁渊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很是无奈,再这样下去,那他今后怎么办?
楚祁渊不知道墨沉去找什么东西,只得点点头站在原地等着他。
没过多久墨沉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本话本。
“这是什么?”楚祁渊出声问道。
墨沉看了眼手上的书,将它塞进怀中道:“我很好奇,你师父在你成年后没教过你么?”
“我师父只教过我法术。”楚祁渊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墨沉为何会有此一问。
墨沉就知道,他师父那老古板怎么会教楚祁渊这些东西。
“我们先回去,这本书,我们回去一起看。”墨沉直接就牵上了楚祁渊的手。
两人又回到客栈中,墨沉知道,对于男女这些事,楚祁渊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是男人,那楚祁渊更不会懂了。
墨沉将蜡烛灭了只剩下床边的一根亮着,门窗全都关了起来。
楚祁渊知道墨沉今晚肯定要跟他睡在一起,不过他也没在意什么,毕竟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一根蜡烛只把床照亮,整个房间中还有些昏暗。
墨沉将那本话本从怀中拿了出来,在楚祁渊面前翻了开来。
楚祁渊才看了一眼脸突然就红了起来,那分明就是在做那事。
他的眼神又往下移了些,看清楚之后,脸更是发烫。
他从来都不知道,两个男的还可以这样做。
“我…我不看了,我要睡了。”楚祁渊闭上眼睛躺了下去,不敢去看墨沉,他把本子上的图看的清清楚楚,若是他和墨沉也…
“阿楚,怎么不看了?”墨沉在楚祁渊耳边轻声说着。
呼出的热气打在了楚祁渊耳旁,让他突然变得有些燥热了起来。
“这件事只有夫妻或者夫夫才可以做,除了那条花街…”墨沉在楚祁渊耳边吹着气,一根手指攥起楚祁渊的头发把玩着。
“你是说那花街是做……是做这种事的?”楚祁渊实在是说不出口,毕竟他在仙界也没见过这样的事。
“没错,阿楚…”墨沉看着楚祁渊害羞的样子,直接翻身压在了楚祁渊身上。
……………
第37章 他是你的劫
翌日,楚祁渊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刺的动了动眼睛,他将手抬起想拦在眼睛前方,刚动一下,身上痛的如同被马车来回碾压了一样,特别是那处,让他很是不舒服。
“阿楚,你醒了?”墨沉抬起手帮楚祁渊拦住了阳光。
楚祁渊慢慢睁开眼睛,皱着眉,看着墨沉,本想翻个身侧睡着,却怎么也翻不动。
“你…畜牲!”楚祁渊瞪了眼墨沉,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就不该与墨沉一间房。
“好好好,我畜牲,哪里疼?我帮你揉揉。”墨沉被骂了也不在意,手伸向楚祁渊腰间替他捏了捏腰。
楚祁渊被按的舒服,慢慢的又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到中午了,墨沉端着粥坐在床边看着他。
“畜牲…”楚祁渊慢慢从床上翻坐起来,还好,身体没有早上那般疼了。
“好好好,我是畜牲。”墨沉又重复着早上说的话,他吹了吹碗里的粥,拿起调羹,就要喂楚祁渊。
楚祁渊也不拒绝,就着他的手喝了粥。
“司辰呢?”楚祁渊朝门口看了眼,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按理来说温司辰应该已经过来了。
“一起来就问别的男人,不好吧!”墨沉笑了下,又继续道:“今早来过,我给打发走了。他学的挺快的,虽然不识字,重点倒记得挺快。”
“我们去哪?”楚祁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毫不避违着墨沉将衣服穿了起来,身上吻痕遍布,让墨沉看的小腹一紧。
墨沉拿起一旁的杯子倒了杯水喝了下去,道:“我先前看到一座山,那里风景挺好,我们去那吧!”
楚祁渊抬头看了墨沉一眼:“你魔界的事不管了?”
“嗯…不管了,有你了我还管那些事干什么?”墨沉站起身来拿过腰带帮楚祁渊系了起来。
楚祁渊笑笑没说话,洗漱好就出了房间走到温司辰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师父。”温司辰打开门,手中又抱着另外一本书。
“你看的是什么?”楚祁渊问。
温司辰将书往楚祁渊面前送了过去:“师爹给我的话本。”
楚祁渊愣了下,话本,什么话本?难不成…可温司辰都还没成年。
楚祁渊直接把话本抢了过来,怒声道:“不准再看了,小小年纪,看这东西成何体统?”
“啊?”温司辰不明白为何师父突然就变了脸,脸色还有些微红。“是…”
温司辰默默低下了脑袋,他不识字,只能看这样的话本才能理解修炼,现下师父又把话本收了,他学什么。
想想,温司辰又抬头小声道:“可是文字的我看不懂,只能看这个话本才知道怎么修炼。”
“你…”楚祁渊还想再骂,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本话本,楚祁渊连忙翻开看了两眼,里面全是修炼得要术。
“什么师爹…别乱叫…”楚祁渊将话本递给了温司辰,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哪曾想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墨沉。
墨沉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楚祁渊脸更是红了,想到刚刚的乌龙肯定也被墨沉听到了,随后就直接越过墨沉回了自己房间。
要关门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赶紧收东西,晚上就离开。
他可不想再跟墨沉住在一间客栈的房中了。
晚间,三人吃了饭就离开了客栈,温司辰不明白为什么要晚上赶路。
墨沉更是不明白。
“我们去那地方还离得远呢,为何现在赶路。”墨沉问。
楚祁渊瞪了眼墨沉,道:“我就想现在赶路。”
墨沉闭了嘴,行吧,楚祁渊爱什么时候赶路就什么时候赶路。
果然,他们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到了那座山,跟墨沉说的一模一样,有山有水,风景还很好。
没过几天,墨沉就带着温司辰建了个小木屋,却只有两间房。
对此,楚祁渊很是不满。
“我们不应该住一间吗?”墨沉挑了挑眉问着楚祁渊。
“不应该…”楚祁渊随意坐在一边,早知道他也搭把手多建一个房间。
“你说了不算,温司辰,你说。”墨沉看向一边不说话的温司辰。
“我…”温司辰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二人,但又躲避不了二人钉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不过对比起他们二人,他更害怕墨沉。
“应该…应该的…”温司辰说完就跑开了,拿起楚祁渊送他的木剑练了起来。
楚祁渊有些咬牙切齿,刚要说什么,就见山头来了个红衣人。
有点眼熟。
楚祁渊走上前,道:“你怎么来了?”
妙月见楚祁渊,终是松了口气,“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我算出你的姻缘了,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回仙界,不要呆在这了。”
“何事?”墨沉也走了过来问道。
“你…你们…”妙月看了眼墨沉,又偏过头看向楚祁渊。“你们在一起了?”
“嗯…”楚祁渊对这一类问题从来不回避,他喜欢墨沉,墨沉也喜欢他,不应该在一起么?
妙月讪笑了两声,拉起楚祁渊的衣服走到一旁,悄悄的说道:“我算出你的姻缘了,你和那位…那位魔界魔尊确实是密不可分的缘分,只是…”
“只是什么?”楚祁渊没想到妙月这红线姻缘算的还挺对。
“只是你们不能在一起。”妙月叹了口气,他那日算出了这两人的姻缘,红线也牢牢地栓在一起,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姻缘。只是没过多久,那根红线便无故的烧了起来,直接变成灰烬。
“为何不能在一起?”楚祁渊很是不明白。
“你…你是他的劫,他亦是你的劫…”
楚祁渊愣了半天,转头看了眼还在等着他的墨沉,笑了起来道:“我不管这是不是劫数,只要有他在就行。”
“你…”妙月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早知如此,就该阻止仙帝派你下来。”
楚祁渊没说话,他又想到墨沉之前所说,仙帝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阴谋。
不过现下他也不应该想那么多,妙月见他如此坚持也只好作罢,刚要离开就见一旁拿着木剑在练的小凡人。
妙月好奇心一上来,连忙走了过去,也替他算了算姻缘,温司辰本就是凡人,姻缘自然好算的多。
妙月得了结果,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温司辰一眼。
温司辰也看着妙月,不懂他在干什么。
“一生孤注,孤苦无依啊!”妙月叹了口气,看这小凡人长的挺好,没想到是个孤注的命。
“你…你才一生孤注一生孤苦无依呢!”温司辰想修仙,也想和师父那样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妙月咂了咂嘴,突然笑了起来:“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一生孤注,孤苦无依的,怎么?要不咱们搭伙过个日子。”
“你…我才不要和你搭伙过日子呢!”温司辰拿着剑又跑向另一边练了起来。
妙月有些无趣,便准备离开。
楚祁渊见妙月如此调笑一个凡人,也笑了半天,见他要走,就想留他用饭。
“我不吃东西。”妙月说完,看了楚祁渊和墨沉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他跟你说什么?”墨沉开口问楚祁渊。
楚祁渊笑了笑,想了下道:“他说,我们的姻缘是密不可分的。”
晚间,楚祁渊坐在窗前拿着一把尖刀不知道在干什么。
墨沉走了上去,坐在他旁边,只见身旁的楚祁渊拿着尖刀在一块红色玉佩上雕刻着什么。
“你在刻什么?我从不知你还有这刻玉的本事。”墨沉看了两眼,那雕刻出来的图案越看越熟悉,好像就是他们住的这座山。
“我堂堂一个战神,这点本事要是没有,还怎么上战场?”楚祁渊在玉佩上吹了吹,把多余的玉屑吹开。
“果然是栩栩如生。”墨沉夸赞道。
“自然…”
楚祁渊一夜没睡,墨沉也陪在他身旁坐了一夜,太阳刚升起来,楚祁渊就放下了刀。
他用打磨具随便磨了两下,将那整块红玉放在桌上,用法力将它弄成了两半。
“你…”墨沉看着好好的一块玉就这么成了两半,有些可惜。
楚祁渊没说话,将两半玉拿了出起来,一半递给了墨沉,一半自己收着。
“定情信物。”
刚一说完,楚祁渊的手臂突然疼了起来,如同刀绞一般。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
“阿楚?”墨沉拉住楚祁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楚祁渊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没事,随后用法力在手臂上止住了疼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沉有些着急,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楚祁渊有这手疼的毛病。
“没事,老毛病了。”楚祁渊也不清楚,明明自己的手臂从来没受过伤,可是每次疼的时候都让他难以忍受。
墨沉见楚祁渊不说,便也不多问,扶着楚祁渊就坐到了床边。
他刚准备说话,就收到了魔界的消息。
“怎么了?”楚祁渊察觉出墨沉的不对劲。
墨沉皱着眉摇了摇头,道:“无什么大事,只不过魔界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楚祁渊点点头,毕竟墨沉是魔界的魔尊,他总是要处理自己的事的。
“那你早些回来。”楚祁渊说。
墨沉轻轻的在楚祁渊额头上吻了一下:“好。”
墨沉回到魔界时,只剩几个长老,其他人不是失踪就是倒在地上,到处都是血腥味。
“怎么回事?”他才离开了不到一个月,就有人敢对魔界下手。
“是…仙帝,他对魔界下了战书…”其中一个长老重伤在地,有些虚弱的说着。
墨沉眉心跳了跳,他就知道,仙帝知道自己对阿楚的心意,才会派阿楚到人界,而自己势必会去找阿楚,仙帝趁机对魔界宣战…
果真是个伪君子…
山间,楚祁渊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刚收的徒弟练剑,突然周边出现了好多仙兵将他二人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楚祁渊怒斥了一声,这些仙兵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不干什么,只是想请我的战神回仙界喝茶。”仙帝从后方走了出来,与楚祁渊对视着。
“仙帝…”楚祁渊看了眼仙帝,又看了眼他身旁的仙兵,忽然明白了。
仙界所有的仙兵都是楚祁渊的手下,他们也只听于楚祁渊,但是现在仙帝又带着他从未见过的仙兵出现在他面前,那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抓自己。
“走吧!”仙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楚祁渊没动,反倒是那些仙兵上前就要带走楚祁渊。
“你们干什么?不要抓我师父。”温司辰连忙冲到楚祁渊前面拦住了他。
“师父?还收了个徒弟,你可真是让我惊讶!”仙帝看着楚祁渊笑了起来。
“你才让我惊讶,堂堂仙帝私养仙兵,你到底有多少事我还不知道?”楚祁渊在仙界一直都是战神,就算仙帝也不敢下他的面子,他也以为仙帝是畏惧他,没想到却是另有阴谋。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仙帝刚说完就闪身来到楚祁渊身后,在楚祁渊背上点了两下。
楚祁渊立马有些站不住,浑身无力,任何法力都使不出来。
“你干了什么?”楚祁渊转身看向仙帝。
仙帝先是惊讶了下,随后拍了拍手,笑道:“没想到还真的可以,楚祁渊,你该不会不知道,仙界禁术只对泄了元阳者有用么?”
“你…修炼了禁术!”
“果真,你跟墨沉在一起了。”仙帝并没有回答楚祁渊,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就带着楚祁渊离开了,一起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那些仙兵。
温司辰毕竟是凡人身躯,追不上他们,只得在原地等着墨沉回来。
墨沉没有去仙界,他怕仙帝趁他不在对楚祁渊下手,没想到回来时,小屋里只有温司辰一人。
“阿楚呢?”墨沉看着只身一人坐在地上的温司辰。
“师爹,你回来了,师父被人抓走了。”温司辰连忙冲了上去。
“被谁抓走了?”墨沉有些不敢想。明明楚祁渊那么厉害,怎么会被那个伪君子抓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叫他仙帝……”
第38章 情劫无解
“果然是他。”墨沉说了句就消失在小屋中。
只剩下温司辰一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着干着急。
仙界,众仙齐聚大殿,楚祁渊一身站在大殿中央,即使法力限制让他有些虚弱,却还是挺直腰杆的站着。
“楚祁渊,你可知罪。”仙帝坐在高台,这是他第一次敢正视下面的楚祁渊。
“我何罪之有?”楚祁渊笑了下,果然,仙帝要除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罪之有?”仙帝笑了起来,又继续道:“楚祁渊,与魔界魔尊勾结,放任魔界控制人界。”
“控制人界?仙帝可有证据?”楚祁渊阴冷的眸子盯着仙帝,又扭头看了眼其他仙人,唯独妙月不在。
“证据?此事谁人不知,何必需要证据。”仙帝站起身来,看了眼楚祁渊的眼睛,又移开了眼神。
楚祁渊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仙帝。
“楚祁渊勾结魔界,乃仙界叛徒,将他打入堕仙塔,坠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为人…”仙帝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竟是没有一个仙人出来求情。
“畜生道…”楚祁渊冷笑了声,“该入畜生道的不是仙帝你么?”
“放肆…”
“私养仙兵,难不成这是仙界有目共睹的事?”楚祁渊冷冷的说着,“还是说各位仙人都知道?”
站在大殿中之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得低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
“我入不入畜牲道无所谓,但是仙帝你一定得入畜生道,跟我多年的三千仙兵,你说杀就杀,难道这就是堂堂仙界的仙帝?”楚祁渊也是上来之后才发现,他手下众多仙兵,全以勾结魔界的罪名而被诛杀。
“他们跟你一样勾结魔界,难道不该杀?”仙帝一只手背在身后,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受够了,若不是这次把楚祁渊派到人界,他根本没机会下手。
“勾结魔界?他们一直都在仙界,何曾有勾结魔界一说?仙帝,你就不怕他们的冤魂来找你寻仇么?”楚祁渊甚是心疼,虽然是三千仙兵,可是个个都是他亲自带出来,虽说不是师徒,却更甚师徒。
若是拜了师,那温司辰可是有三千师兄。
“冤魂,我自己就是神,怎会怕那区区冤魂。”仙帝背过身不再看楚祁渊。
“神?”楚祁渊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仙帝有些恼怒,他不是神么?他活了两百年,虽说楚祁渊比他大五十年,但对于他来说,他才是仙界的神,所有仙都得听他的。包括楚祁渊。
“你枉为仙,怎么又算的上是神?”楚祁渊停下笑声,又看了眼其他众仙:“仙又如何,不止我入畜生道,仙帝你也要入畜生道,包括在场的各位,统统都要入那畜牲道,尝尝被人随意宰杀的滋味,滚烫的热水浇在身上,说出来的话没人能听懂,被人剥皮抽筋,大卸八块,到最后还要成为那客栈中的一道菜,哦,是了,若是带病的,还要被活活烧死…”
众仙听着楚祁渊的话,不禁心头发凉。
“他疯了…”
不知是何人说了一句,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要入畜牲道的只有楚祁渊一人。
“是,我是疯了,我疯就疯在生在仙界,为仙帝对抗魔界。”楚祁渊从来都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众仙这才想起来,站在大殿中央,一身白衣要入畜生道之人,是堂堂仙界战神…
“来人,押下去…”仙帝受不了楚祁渊说的话,若是让他再说下去,恐怕仙界要被他搅得翻了天。
“堂堂仙帝就这么无凭无据的处置一个人,果真是个伪君子。”墨沉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之中回荡。
众人一惊,连忙将剑拿了出来防身,可是能对抗魔界的人现在正被他们押着…
“墨沉,你终于来了。”仙帝转过身看向声音来源处。
见墨沉一身黑衣,满身魔气的站在大殿门口,身后没有任何一个魔界小兵跟着。
“魔界魔尊敢只身前来,果真挺大胆的。”仙帝挑了下眉,有些不屑的看着墨沉。
“怎么,没想到?”墨沉看着楚祁渊虚弱的被人押着,连忙冲了过去,将那些人打到在地,将楚祁渊护在怀中。
“楚祁渊,你还敢说你没勾结魔界?”仙帝慢慢走了下来,到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墨沉没管仙帝,只是看着怀中的楚祁渊,见他身上没有一丝法力波动,急问道:“阿楚?怎么回事?”
楚祁渊摇摇头,他法力被封了那么长时间,早就有些累了。
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仙眼中,当下情况,还能不说楚祁渊勾结魔界么?
就在墨沉一心只在楚祁渊身上时,仙帝突然攻了过来,墨沉只得将楚祁渊拉到一边,让他靠在柱子上,迎身上去与仙帝打了起来。
墨沉手中捏着红色的剑道:“知道这剑的名字么?”
仙帝没说话,盯着墨沉手中那把剑,脸色微变。
那把剑魔气甚重,不容小觑。
墨沉笑了下,道:“这把剑叫血吟,一经出鞘,见血才可回。”
说完墨沉便一剑一剑的朝仙帝逼近。
楚祁渊靠在柱子前,看着他们二人打斗,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他才只看清一个红色身影,就被带出了大殿。
“你快走。”妙月拉着楚祁渊衣袖,这劫难,恐怕是要来了。“他是你的劫。”
“你先说,我走了他可有事?”楚祁渊问。
妙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这是情劫,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二人,必须有一个要…才可解…”
“那我回去。”楚祁渊转身就要走,却被妙月紧紧的拉着。
“你回去了,你们二人都会死…”妙月实在是不忍心。
“无解么?”楚祁渊眼神有些空洞。
“无解…”妙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楚祁渊与墨沉感情如何,他与楚祁渊多年好友,他只想楚祁渊活。
“那便死在一起吧!”楚祁渊闭了闭眼,随后又看向妙月。
“妙月,这是我第一次求你,若是我二人真有什么不测,我想让你帮我让我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妙月一愣,先不说他们下一世还会不会再遇见,就说是会,也不可能生生世世都有那缘分,“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祁渊笑了下,低头看了眼挂在腰间的血玉道:“无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就算是魂飞魄散,三魂散尽,我也只求能遇到他,爱上他。”
第39章 最美的嫁衣
待妙月回神时面前已经没了楚祁渊的身影,他只得再次跟着回到了大殿。
楚祁渊站在一旁看着仙帝与墨沉二人打斗,只有他亲自看着,他才能安心。
“小心…”楚祁渊看着仙帝从怀中拿出的一道符。
那是蚀魔符,专门为了对抗魔界所制,楚祁渊深知它的威力,因为那道符就是他所制。
墨沉刚要躲开,却发现那道符变成上千道朝他袭来,根本躲不开。
没想到仙界早就对他虎视眈眈…
楚祁渊来不及,只得冲到墨沉面前,紧紧的将他抱住,那上千道符被楚祁渊挡在身后,全部窜进了楚祁渊的体内…
墨沉睁着眼看着,身上楚祁渊紧紧的抱着他不松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肩膀的衣襟上突然有些湿。
“阿楚…”墨沉轻唤了一声。
“恩?”楚祁渊笑出声来,身上的疼痛让他动不了,只能依着刚刚的姿势抱着墨沉。
墨沉听到楚祁渊的声音,仿佛刚刚一切都在做梦一样,阿楚没为他挡下那千道符,衣襟上也没有湿。
“墨沉…”楚祁渊小声的在墨沉耳边轻声道:“我想…回家。”
楚祁渊再也坚持不住了,后背的白衣上全是血,身体也仿佛要爆炸一样,钻心的疼,他松开抱着墨沉的手,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墨沉呆呆的看着楚祁渊倒在自己面前,看到他嘴角的血才知道,自己衣襟上的湿润不是错觉,而是楚祁渊的血。
“阿楚…”墨沉大喊出了声,跪在楚祁渊身旁将他紧紧搂进怀中,脸上早已经被眼泪打湿。
眼泪滴在楚祁渊的脸上,楚祁渊慢慢抬起手,摸上了墨沉的脸:“你哭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价值,我的生存价值就是你…”
墨沉随便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却什么也没擦掉,反倒擦了一脸楚祁渊的血:“你痛不痛?”
楚祁渊笑了下,白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痛…”
“我…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墨沉紧紧的搂着楚祁渊,身上不知是从哪里流出的血,染的满地都是…
“墨沉…我想回家…”楚祁渊有些累了,指尖想抹去墨沉脸上的血,却越抹越多。“你瞧…我多笨,明明自己手上都…有血,还想帮你擦掉…”
“好…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墨沉将楚祁渊抱了起来,他身上还在滴着血,那白衣早已不见了之前的颜色,一眼看去,完全是一件红色的血衣…
刚走两步,仙帝再次攻了上来,就在众仙以为他们躲不过去时,他们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红衣之人…
妙月看了眼自己胸口,原本跳动的心却不见了,出现在仙帝的手上…
妙月闭上了眼睛,墨沉抱着楚祁渊转身看着他…
“战神…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说完妙月突然化成了两缕星光,一缕钻入了墨沉身上挂着的血玉中,一缕钻入了楚祁渊身上挂着的血玉中。
楚祁渊呆呆的看着,他求妙月的事,没想到妙月会这样帮他……
“叛徒…都是叛徒…”仙帝突然发了疯,朝着墨沉打了过来,大殿中之人早已经被吓得到处乱跑。
墨沉嘴角挂着一抹笑,抱着楚祁渊背对着仙帝,仙帝的一掌生生打在他身上,他紧紧的将楚祁渊护在怀中,跪到了地上,嘴角还溢出了一点血…
“墨沉…你…”楚祁渊没想到他会接下这一掌。
就在仙帝继续朝他们打过第二掌时,楚祁渊使出浑身力气,再次挡在了墨沉身后。
墨沉再次亲眼看着楚祁渊倒在了地上,他连忙站起身冲了过去将他抱在怀中:“你为什么还要挡?”
“我…我不想你…死…”楚祁渊体内本就被那道符所伤。如今再受这重伤,早就无力回天了…
“你为什么要挡…为什么…”墨沉大声吼着,却还是将楚祁渊护在怀中…
楚祁渊突然笑了下,道:“你看…我像不像穿着…一身嫁衣?”
墨沉摇着头,他宁可不要看见楚祁渊穿着这样的嫁衣…
楚祁渊却笑着慢慢的托起墨沉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般的划过。
随着楚祁渊的手颓然滑落的动作,他冰冷的唇也缓缓的从墨沉的唇瓣离开,认识的时间说长呢,他们又只是才认识了一个月,说短呢…他们又认识了三百年…
在楚祁渊的唇离开自己的时候,墨沉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想让他不要离开,随着怀中人的体温慢慢变冷,墨沉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渐渐的变成了瑰红色,配合着那张因为焦灼而略有些苍白的脸,突然间有着说不出的妖娆。
“他死了…”墨沉将楚祁渊抱在怀中站了起来。
“我要让你们统统都给他陪葬…”墨沉冰冷的眸子看向仙帝,竟然仙帝生出了害怕之意。
“魔魂…”仙帝实在没想到墨沉体内竟然会有魔魂。
那天…仙界各大宫殿被烧,没有一个人逃出了仙界,仙帝躺在阶梯上,睁着眼,却早已没了生气…
“阿楚,我们回家…”
墨沉带着楚祁渊回了人界小屋的后山,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温司辰。
他紧紧的抱着楚祁渊,想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捂热,可是怎么也捂不热。
“阿楚,这怎么能是嫁衣呢?我的阿楚,一定要穿这世上最好最美的嫁衣…”墨沉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楚祁渊往另外一边山头走去。
“师父!师爹…”温司辰突然跑了过来,跟在他们身后,不敢上前。
墨沉没理他,自行封了身上各大筋脉,紧紧的抱着楚祁渊就从山头跳了下去…
“师父…”温司辰冲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崖低找了几天,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二人的尸体…
最终,他在小屋后立了他二人的墓,合葬。
墨沉楚祁渊之墓。
不知过了多少年,温司辰觉得自己活了很久,没有仙界,只有魔界还气数未尽,他定居在那座山上,收了三个年仅十岁的徒弟,大徒弟夏杨尘,二徒弟与他的师父很像,眼角有颗泪痣,名为楚卿栾,三徒弟洛白覃。
他将那座山取名为蓬莱……
第40章 他们都回来了
小屋中,洛白覃守着的锁灵佩分成了两半,一半回到了楚卿栾身上,一半回到了墨沉身上。
洛白覃连忙站起身来,查看他二人的筋脉。
让他不可思议的是,楚卿栾的灵力突然之间全部恢复了。
反倒是一旁的墨临渊,眼角突然流下两滴血泪。
洛白覃从一旁拿过锦帕,将那两滴血泪擦干净,可是刚一擦完,那血泪又继续往下流。
似乎流的更快了…
“阿楚…”墨临渊的嘴角动了动,紧接着眼皮也跟着翻动了两下。
洛白覃再次替他把了脉,幸好,魂归了。
如此说来,那师兄的三魂岂不是…洛白覃又连忙替楚卿栾看了下,果然,两人的魂都回来了。
不止魂魄回来了,师兄的灵力还全部恢复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事。
躺在床上的墨临渊皱着眉头,手紧紧的握着楚卿栾的手,十指紧扣。
墨临渊慢慢睁开眼睛,长时间的昏迷,突然睁开眼让他有些不适应,小屋外微弱的阳光刺到他脸上,他抬手另外一只手挡了一下。
待完全适应时,他偏过头看着还在躺在身旁一动不动的楚卿栾。他伸手摸了下楚卿栾的眉头,就这么侧着头看着他的睡颜。
“无论你是子墨,还是楚临,或是阿楚,你都是我一人的阿卿。”墨临渊坐了起来,手还舍不得放开,依旧紧紧握着楚卿栾的手。
“阿卿,你醒醒。”墨临渊从一旁拿过手帕,替楚卿栾擦了擦脸和手,继续说道:“你看,我们的缘分本就是前世就注定的。”
洛白覃见墨临渊醒了过来便出了房间,屋外还站着一个穿着麻衣的男子,不说话,默默的在劈柴。
“南宫,你再去打点水来,若是师兄醒了肯定是要沐浴的。”洛白覃朝着那人说了句。
南宫延点点头,麻木的转过身提着木桶就离开了,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也无生人的气息。
屋内,墨临渊坐在床边与楚卿栾十指紧握,等着他醒来。
似乎是坐的有些久了,他将楚卿栾的手放开,站起了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约莫半柱香时间,突然间腰间环上了一只手,有些冰,墨临渊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阿卿…”墨临渊试探的叫了声。
“恩。”埋在他身后的那人闷闷的回答了句。
墨临渊的手搭上了环着他的那只手上,握紧又放松。
楚卿栾在之前就有了意识,只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脑中从楚子墨,到楚临,最后再到楚祁渊,每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墨临渊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没想到墨临渊会为了救他,到处去寻他的魂魄。
更没想到,墨临渊会不顾危险,直接魂魄离身到五百年前去找他。
待他睁开眼时就看到墨临渊站在窗前,他从床上下来,不知道墨临渊在想什么,想的入迷,竟是没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在墨临渊身后看了会,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他身后,紧紧的环上了他的腰,脑袋埋在了他后背上。
突然感觉手上有些温热,有些湿,楚卿栾愣了下,将墨临渊拉转过身,见他红着眼,下巴上有滴还未滴下的眼泪。
“阿渊…”楚卿栾抬起手替他擦掉下巴上的眼泪,道:“怎么哭了?”
墨临渊没说话,紧紧的把楚卿栾抱在怀中。
这次换他埋在了楚卿栾修长的脖颈处,“阿卿…”
墨临渊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楚卿栾哭着,他想象过多少次他们重逢的场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楚卿栾都知道,就算他躺在床上那么长时间,他也清楚的知道每一件事。
越南国的楚子墨。
西岳国的楚临。
五百年前的楚祁渊。
“阿渊…我都知道…”
墨临渊听着将楚卿栾抱得更紧了,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当初就不该跟阿卿比试,他也不该用血吟,更不该离开阿卿。
楚卿栾摇摇头,将墨临渊拉了开来,两人对视着,“不怪你…从来都没有…”
“阿卿…”墨临渊看着楚卿栾,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楚卿栾闭着眼回应着墨临渊,一黑一白站在窗前,仿佛要把所有说的话全部嵌到这个吻里面。
“阿渊…我想沐浴…”楚卿栾用手推了推墨临渊,他一直躺在床上,虽说墨临渊把他照顾的很好,但还是耐不住那么长时间没有沐浴,着实难受。
墨临渊这才放开了楚卿栾,拉着他让他坐在床边,“我这就去烧水。”
说完,墨临渊自己转身出了房门。
洛白覃见墨临渊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料想到师兄已经醒了,这才放下心来。
“师兄的灵力恢复了。”洛白覃跟在墨临渊身后说了句。
墨临渊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洛白覃,有些不可思议,阿卿的灵力不是消散了么?
“你们在五百年前经历了什么?在师兄魂归时就恢复了灵力。”洛白覃想来想去,想了好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五百年前这里。
墨临渊没说话,五百年前阿卿可是仙界最厉害的战神。
“怎么不说话?”洛白覃见墨临渊又转回去自己干他的事,只得作罢不再问下去。
墨临渊看了眼水桶,里面的水快干的差不多了,他刚要拿着木桶去打水,就见南宫延拿着两个装满水的木桶慢悠悠的走了回来。
“他不是?”
墨临渊记得,在阿卿二魂回归时,南宫延不是被夏杨尘杀了么?
“恩,他是死了。”洛白覃看了眼双眼无神,麻木的往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南宫延。“也救不回来了,就把他练成了药人,没有思想,只听我命令的药人傀儡,”
墨临渊没再说话,低头看了眼挂在腰间的血玉,多少人为了帮他们而死?妙月是,南宫延也是…
“罢了,人各有命。”洛白覃说了句,就带着他的药人傀儡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整个小屋就只剩下楚卿栾与墨临渊二人。
“阿卿…”墨临渊站在楚卿栾身后,将他的衣袍慢慢褪了下来。
他的身体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若是在月下,可能会白的发光。
“之前有一处禁地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楚卿栾站着不动,挺直着背,任由墨临渊将他的衣服脱下,一件一件的叠好摆在一边。
“什么禁地?”墨临渊心下疑惑,蓬莱还有什么禁地?
“那禁地里有间小木屋,还有一个合葬墓。”楚卿栾坐到浴桶中,背对着墨临渊,墨色长发披在身后。
墨临渊睁大了眼睛,合葬墓?小木屋?难不成是…
“是楚祁渊与墨沉的墓。”楚卿栾淡淡的说着。
“阿卿你…记得?”他以为,楚卿栾醒过来就会忘了三魂所有的事,原来…不止是他一人记得。
“恩,都记得…”楚卿栾扭过头,看着墨临渊,“三魂都记得。”
墨临渊替楚卿栾擦了擦身子,又道:“我一直有一事不解,二魂时楚临为何要自刎?”
墨临渊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什么原因,明明答应了第二日一起离开,结果却在当晚自刎于院中。
“你当时替我把过脉,知道我中毒了。”
“恩。”墨临渊皱了皱眉头又继续道:“可是,阿卿不是说那毒…”
还没说完墨临渊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阿卿你在骗我?”
楚卿栾点点头,见身上洗的差不多了,毫不避讳着墨临渊从浴桶中站了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在外面。
“那毒是什么毒?”
楚卿栾坐在榻上,擦着还在有些湿的头发:“蛊毒,中蛊毒者必须在每月十五服下解药,我蛊毒的解药在那人身上。”
那人?墨临渊这才想起来,是楚临亲手杀掉的那个人。“若是没有解药会如何?”
墨临渊不敢想,能在前一夜在他面前自刎的人,定是怕那蛊毒发作。
“全身如同千万只蝼蚁在咬你的骨头。”楚卿栾笑了笑,见墨临渊表情有些凝重,眉头只差皱成一个川字。
他拢了拢衣服,起身走到墨临渊面前,修长的手指替他抚平了皱起的眉头。
“阿卿…”墨临渊将楚卿栾抱在怀中,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楚卿栾闭着眼回应着墨临渊,他的衣服本来就是随意披上去的,现下再如此折腾,早已经掉在地上,身上也不着寸缕。
墨临渊抚摸着他的脊背,以前他就发现阿卿很瘦,现下更是像只有骨头一样。
“阿渊,你…受苦了…”楚卿栾仰着头,有些喘息的说着。眼角的泪痣也越发明显。
墨临渊摇着头,将楚卿栾抱上了床,附身压了上去。
“不苦,一点都不苦。”
………………
………………
次日,两人都是未着寸缕的躺在床上,楚卿栾在墨临渊怀中,墨临渊睁着眼睛看着怀中的人。
楚卿栾的睫毛很长,他也是很早就发现了。
或许是被盯得久了,楚卿栾也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看到墨临渊在看着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将被子拉了下,把自己暴露在外的肩膀盖了起来。
墨临渊也没在意,伸手在他腰上按了两下。
“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卿栾摇摇头,手搭在墨临渊身上,“今日我们回趟蓬莱。”
墨临渊知道是什么事,温司辰创立的蓬莱,不能就这么毁了。
“你那徒弟,收的什么弟子,蓬莱都照看不好。”墨临渊随意说了句,反倒被楚卿栾瞪了两眼。
“温司辰是楚祁渊的徒弟,现在我是楚卿栾,他自然是我的师父,你这么说,岂不是再说我?”楚卿栾笑了下,起身坐了起来。
或许是昨晚做的久了,身上确实有些疼,但若是起身走路,也还好。
“哪敢?我怎么敢说阿卿。”墨临渊也跟着坐了起来,下了床,随意在身上披了件衣服,就拿着楚卿栾的衣服帮他穿了起来。
“阿渊,你想不想去看看那禁地?”
第41章 为我抚琴可好
蓬莱的禁地墨临渊从未去过,也不知有这么一个地方,望着木屋后的一座合葬孤坟,又想起在五百年前的点点滴滴。
“这屋子从温司辰逝世之后就没人来打扫过了。”楚卿栾望着小木屋,瞬时间也有些伤感。
不过,当他知道他就是温司辰师父的之后,他也就没办法叫温司辰一句师父,即使这已经是两世了。
“你们回来了?”夏杨尘突然的出现,让墨临渊拦在了楚卿栾身前。
楚卿栾伸手拉了下墨临渊,摇了摇头,随后走上前道:“夏杨尘,把仙尊令牌交出来。”
仙尊令牌在他三魂散时被他从洛白覃手中抢走了,若非如此,洛白覃怎会不回蓬莱掌管蓬莱事物?
“交出来?楚卿栾,现在我才是蓬莱的仙尊,蓬莱现在归我管。”夏杨尘以为他将楚卿栾的第三魂送到了五百年前,没想到墨临渊还是把他找了回来。
“你这个魔族杂种,总是坏我的好事。”夏杨尘又指着墨临渊。
墨临渊眯了眯眼,冷冷的说道:“魔族杂种?夏杨尘,你可真敢说,若是我记得不错,魔魂的上一个主人差点毁了蓬莱这谣言是你传出来的吧!”
楚卿栾也愣了一下,他现在才想起,当初知道墨临渊体内有魔魂时还差点因为这事废了他的灵力。
“是又如何?魔魂本就是魔族。”夏杨尘并不知他们五百年前所发生的事。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上一代魔魂主人与你师祖有婚约?”墨临渊淡淡的说着。
反倒是楚卿栾一脸娇羞样,他哪里跟墨沉有婚约了,只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而且墨沉求娶他的时候他也没答应不是?
“胡说八道,毁我蓬莱清誉。”夏杨尘说着就朝着墨临渊打了过去。
楚卿栾最先反应过来,站到墨临渊身前,挥了下衣袖,夏杨尘便动弹不得。
楚卿栾醒后不仅灵力全恢复了,体内还有了楚祁渊的仙力,仙界早已经被墨沉毁了,现下会仙法的只有楚卿栾一人。
夏杨尘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会?你…怎么会?”夏杨尘瞪大了眼睛,楚卿栾的灵力不是早就消散了么?
“这还要多谢师兄你把我送到了五百年前。”楚卿栾说着就以灵力化剑直指夏杨尘脖颈。
“仙尊,不要杀师父。”桑佟姗姗来迟,手中拿着仙尊令牌。
楚卿栾也未曾想过要杀夏杨尘,毕竟他也是温司辰的徒弟。
“桑佟?谁让你来的?”夏杨尘见桑佟拿着仙尊令牌跑了过来,对他有些失望。
“师父,回头是岸。”这些年,夏杨尘所做的点点滴滴桑佟全都看在眼里。
“回头?我做错过何事?为何回头?”夏杨尘大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三人,有些不服。
“楚卿栾,你什么都比我强,我虽是你师兄,但到最后仙尊之位还不是你的,蓬莱也是你的,我也曾努力过,可是师尊眼里却没有我这么个徒弟,只有你,楚卿栾,你到底是谁?”
楚卿栾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夏杨尘。
“仙尊,弟子求您,放过师父!”
“桑佟,为何要求他,你不能求他,我夏杨尘就是死也不会求他。”夏杨尘站在一边,大声吼着,后却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灵力化剑自刎在了小屋院中。
一身青色衣袍染上了红色鲜血,夏杨尘紧闭双眼倒在血泊中…
“师父…”桑佟冲了过去,想要用手捂住夏杨尘还在流着的血,却怎么也捂不住。
楚卿栾静静的看着,或许是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已经麻木了。他不说话,手却在发抖。
楚卿栾,楚子墨,楚临,楚祁渊,都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墨临渊面前死去,可墨临渊却什么都做不了。
亲眼看着身为师尊的楚卿栾死在他怀中。
相继又是楚子墨。
楚临的自刎。
楚祁渊与墨沉的双双殉情。
他不过只是想要和墨临渊在一起,他有什么错?墨临渊又有什么错?
难不成真要三魂散尽么?
“阿卿…阿卿…”
楚卿栾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墨临渊焦急的在一旁等着,生怕他醒不过来一样。
“我…怎么回事?”楚卿栾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晕倒了。
墨临渊拿起手帕替他擦了擦额头:“你刚刚有些急火攻心,阿卿,你在想什么?”
“我…”楚卿栾低下了头,他不该想的。
他回来了不是?墨临渊也跟他在一起了。
“阿卿,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我真的会担心,我也会害怕。”墨临渊不想再让楚卿栾离开的事再次发生,那样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卿栾点点头,伸手将墨临渊腰间的血玉拿了下来,与自己的合在了一起。
他闭上眼睛,默念了几句话,将灵力注入了那块锁灵佩中。
“我就知道我还会回来。”玉佩上方突然出现了红衣身影。
“妙月…”楚卿栾不知该如何开口,若不是妙月,恐怕他与墨临渊这辈子也不会遇见。
“我睡了多久?你那小徒弟可在?我倒要看看他那孤注一生的命运。”妙月似乎还没意识到现在早已经不是五百年前了。
“他…”楚卿栾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妙月,谢谢你。”
妙月这才发现不对劲,眼前这人虽然与楚祁渊长的一模一样,体内也有楚祁渊熟悉的魂魄,但他敢确定,此人定不是当年与他在仙界斗嘴的那人。
“我睡了多少年?”妙月问。
楚卿栾知道,他定会问这个:“五百年。”
“所以…仙帝呢?”妙月有些不敢相信。
“仙界早就没了。”墨临渊在一边随意坐着说了句。
“没了…没了好。”妙月突然笑了下,又看向墨临渊,道:“你们真的在一起了,真好啊!”
妙月说完便回到了玉佩中,再也不出来了,他对现在本就不熟,楚卿栾和墨临渊也是他们的转世,虽然都是同一人,却什么也回不去了。
没有仙界,没有楚祁渊,没有墨沉,没有仙帝,也没有温司辰,就连战神神邸的那颗开花的铁树都没有了,那自然也就没了妙月…
楚卿栾将他唤出来本就是为的说一声谢谢,如今他也已经谢过了,妙月想如何也是他自己的事,他们也不能为他做主。
次日,洛白覃见楚卿栾将仙尊令牌交给了他,有些疑惑:“师兄不回蓬莱么?”
楚卿栾摇摇头:“我打算和阿渊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到处去看看。”
“可是,现如今蓬莱只有我一人带弟子,我恐怕…”洛白覃推辞着仙尊令牌,他从未管过蓬莱大小事宜,不知该如何管。
“师弟,我有时间会回来。”楚卿栾是铁了心的要把仙尊之位给洛白覃。
洛白覃见楚卿栾如此固执,便也不好在推脱,只得手下。
“你们什么时候走?”洛白覃将玉佩放在自己怀中。
“过几天吧!对了,桑佟呢?”楚卿栾自那天无故昏迷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桑佟了。
“带着他师父的遗体下山去了,也不知会去哪。”洛白覃也有些可惜,毕竟桑佟身为蓬莱弟子中资历最高的大师兄,就这么离开了。
楚卿栾听完也不再问,或许桑佟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
晚间,洛白覃回了蓬莱,楚卿栾与墨临渊在小木屋外坐着赏月。
忽见屋子中有一把熟悉的木琴。他走了过去将它拿了起来,木琴下还压着一把剑,是他二魂时自刎的那把剑。
他用手摸了下,当初自刎于墨临渊面前,他也后悔,如今他想再为墨临渊舞剑一曲。
“阿渊,为我抚琴可好。”
墨临渊愣了一下,笑了笑道:“好…”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一首完整的凤求凰,没有自刎,没有落花,一人黑衣,一人白衣…
--------------正文完--------------
第42章 番外一
某日,楚卿栾与墨临渊不小心打开了时空裂隙,来到了越南国。
楚卿栾到还好,到靖王坟前拜了拜,反倒是墨临渊,自从来到这之后,就什么话也不说,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
“阿渊,你到底怎么了?”楚卿栾自认为很了解墨临渊,但在这里他竟然一点都看不出墨临渊在想什么。
“阿卿为何偏偏要到这里来?”墨临渊坐在客栈中,桌上摆满了菜,都是楚卿栾爱吃的。
“恩?这里怎么了?”楚卿栾实在不知,当年一魂离现在也过了二十年了,他真的想不起来这里还有什么事能让墨临渊不开心的。
“来来来,上回我们说到二皇子继承皇位,下面由我来接着说,这二皇子啊,其实也是个痴情种,他登上皇位之后,将诬陷靖王的逆贼抓了起来,为靖王平冤,不止如此,就连他未过门的妃子最后也落的诛九族的下场。”说书人站在客栈中的小高台上说着。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那人还没说完,墨临渊倒是先沉不住气了,直接将筷子扔在地上,站起身来道:“胡说八道,你说他为了一个人,难不成他身为一个皇帝,真可以为了那个人不立后宫?”
“这位公子说到恰处了,二皇子当上皇帝以后,那是一个勤政爱民,如今后宫中也确实没有一位妃子。”
墨临渊听完还想把桌子掀了,哪知楚卿栾快他一步将桌子按住了。
“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阿卿,你问问他们,那皇帝为的那人是谁?”墨临渊气红了眼,他可不会忘记当初在越南国靖王府秦皓熠看他的眼神。
楚卿栾这才想起来,当初他还是楚子墨时确实与秦皓熠关系很好,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做到这个地步。
不立后宫,不纳妃子。
“阿卿,我们走了,不要在这了,好不好。”墨临渊声音有些软。
平时楚卿栾听到墨临渊这么软着声音跟他跟他说话,他都是会同意的,现在可不一样。
“不行,今晚得去一趟皇宫。”楚卿栾说着。
墨临渊更是有些气了,委屈的看了眼楚卿栾,转身就上了楼回了房间。
楚卿栾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阿渊,你怎么这般跟我闹脾气?”楚卿栾推开门,见墨临渊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我没有。”墨临渊不再去看楚卿栾。
“怎么没有,你这样不是在闹脾气?”楚卿栾坐在墨临渊身旁,手自然的搭上了他的手。
“你明明知道秦皓熠对你…你还要上赶着去见他。”墨临渊越想越气,但又见楚卿栾耐心的跟他说话,他又舍不得发脾气。
楚卿栾笑了下:“你吃醋了?”
“是,我吃醋了。”墨临渊说完就吻上了楚卿栾的唇。
楚卿栾也回应着墨临渊。
…………
晚间,楚卿栾从床上坐了起来,刚穿好衣服,墨临渊也醒了过来。
“你还要去皇宫?”墨临渊半坐在床上,身上的抓痕很是明显。
楚卿栾点了点头,将衣服穿好:“总不能真让他为了我一辈子不立后宫,若是他无子嗣,这越南国岂不是无人继承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墨临渊说完也不等楚卿栾说话直接就下床穿好了衣服,速度快的惊人,生怕楚卿栾不带上他。
第43章 番外二
皇宫中,到处都是值守的侍卫,楚卿栾和墨临渊越过他们直接到了养心殿。
秦皓熠坐在暗桌前批阅奏折,旁边站着一位陌生面孔的小公公,应该是他登基之后换的。
楚卿栾站在暗处,只是挥了下衣袖,那小公公便睡倒了过去,不省人事。
“什么人?”秦皓熠连忙站起身来,但又不清楚来人究竟在什么位置,只得到处寻看。
楚卿栾没说话,冲墨临渊摇了摇头,让他先在暗处等着,这才走了出去。
秦皓熠看清来人,愣了下,手上的奏折直接落到地上,发出一道声响。
楚卿栾看了眼,刚好那奏折是翻开的,他将奏折捡了起来,念道:“皇上早已过了弱冠之年,理应选秀纳妃入宫,充实后宫。”
“子墨…你…回来了。”秦皓熠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楚卿栾。
楚卿栾将奏折合了起来,走到暗桌前将它放好,转过身看向秦皓熠:“皇上该纳妃了。”
“不,朕不会纳妃的,没有人能逼朕。”秦皓熠像发疯了一样,走到暗桌前将所有奏折推到地上。
“朕的子墨,你终于回来了,朕就知道你还会回来。”
楚卿栾摇摇头,刚要说话,就看见墨临渊从暗处走出来道:“他不是你的子墨。”
“墨临渊,你怎么…?”秦皓熠皱着眉,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墨临渊直接走到楚卿栾身旁站着。
“不是让你不要出来么?”楚卿栾有些无奈,但他了解墨临渊,只得低头淡淡的笑了下。
秦皓熠被那淡淡的笑逼红了眼眶摇着头,“子墨,这二十年你到底去哪了?”
“皇上,我不是楚子墨了。”楚卿栾不想给秦皓熠一点希望,毕竟楚子墨已经死了。
“不,你就是子墨,为什么你不叫我二哥了?”秦皓熠小跑着到楚卿栾面前,摇着头,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楚卿栾看着面前这个将近疯魔的皇上,道:“皇上为了楚子墨不立后宫,也不纳妃,这岂不是将他置于“红颜祸水”的地步,若是你真的喜欢他,就该让他好好的离开。”
“不,他不会离开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来都只叫我二哥,子墨,你跟我说,是不是他威胁你,我要杀了他,杀了他。”秦皓熠指着一旁的墨临渊。
墨临渊皱着眉,直接隔空点了秦皓熠的穴道:“你在乱说,小心我要你的命。”
“阿渊,不可胡来。”楚卿栾看了眼墨临渊,随后转过头看向秦皓熠,也不解开他的穴道:“皇上,楚子墨确实已经死了,死在了二十年前,他只不过是我的一缕魂魄,他跟你也无任何关系。”
秦皓熠睁着眼,因为被点了穴道不能乱动,眼眶边直接滴下一滴眼泪。
“如果皇上真的为国为民,就该选妃入宫,若是百年之后,还可再继着越南之位。”楚卿栾说完便将秦皓熠的穴道解开了。
秦皓熠没说话,原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小声的哽咽起来。“你好残忍,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们走吧。”
他一直都知道,二十年前在别院那一晚他就知道,楚子墨不在了,那日那人是另外一个,他也相信刚刚楚卿栾说的话,楚子墨只是他的一缕魂魄,他们可能就是天界上神下来渡劫的。
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他不想承认所有都对了的事。
楚卿栾没有说话,抬手替他消除了以往的所有记忆,待秦皓熠再次抬起头时他们已经消失了。
次日,楚卿栾和墨临渊刚从客栈走出来,就见何处传着当今皇上要广纳后宫的消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家长女陆莹莹,才貌兼得,深得朕喜,特此纳入后宫,赐娴字,入主得胜宫,钦此。”
第44章 番外三
西岳国,一个破弃的别院中,萧凌瘫在床上,床边桌上放着一碗粥,身边没有一个丫鬟服饰。
萧凌闭着眼睛,整整五年,他瘫了五年,没有人能治好她,太子妃也离他而去,他如今只是一个废太子,就连区区三等丫鬟都能随意欺辱到他头上。
“太子殿下,今日可有好些?”阮木是太子东宫中以前的一个小书童,自萧凌被废之后只有他一人陪在他身边。
萧凌摇摇头,他以前从不把这个小书童放在眼里,整日欺辱他,现如今但是他真心待自己。
“我去找楚临,他一定会有办法的。”阮木哭红了眼,瘫坐在床边的地上,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萧凌的手。
萧凌依旧是摇摇头:“不必找了,若找得到早就找到了,五年了,倒不如让我死了罢。”
“殿下,你死了,我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阮木头埋在床上,闷闷的说了句,还带着些哭腔。
“阮木?你…”萧凌不敢想,他怕他的想法是真的。
“殿下,我会一直照顾你。”阮木抬起头,手抚了下萧凌的脸庞。
萧凌回想了下以前在太子府是怎么对待阮木的,他做错一点事,自己都会找理由去鞭打他折辱他,没想到…自己还真是畜牲。
屋外,楚卿栾站在门口看了会,刚准备进去,就被身后的墨临渊拉住了。
“阿卿,你果真要进去救他?”墨临渊说话有些闷闷的,想到那人竟然让阿卿喝那种药他就气不过。
楚卿栾笑了笑,道:“他变成这样也受够惩罚了,他如今已经是废太子了,再让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墨临渊瘪了瘪嘴:“听阿卿的吧!”
两人推开门一起进去,床上的萧凌立马睁大了眼睛,有些害怕,想躲身子却动不了。
“求求你,救救他。”
反倒是阮木,见是昔日的楚临,直接冲到他面前跪下连磕了几个响头。
“让我救他也可以。”墨临渊先楚卿栾一步说话。
“只要能救他。”阮木还在地上磕着头。
墨临渊看了眼床上的萧凌,道:“只要他放弃这里的荣华富贵,我自然会医好他,一旦医好,他必须带着你离开这里,去哪里我不管,你问他可愿意?”
阮木听完,转头看向萧凌,眼里充满期待。
萧凌看了眼他们三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好,我答应。”
楚卿栾看了眼墨临渊,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走向萧凌,用灵力将他全身断掉的手筋脚筋接了起来。
“谢谢,谢谢。”阮木眼含泪水跑到床边看了眼能下地走路的萧凌,又跪在地上道谢。
墨临渊没有理,带着楚卿栾就离开了,转过身后偷偷使用了灵力在阮木衣服里放了两瓶丹药。
“你刚给阮木的什么?”楚卿栾可没放过墨临渊的小动作,刚出了别院就问墨临渊。
“师叔配的情蛊,一只母蛊,一只子蛊,一旦子蛊有任何异心,母蛊都会察觉,就看阮木舍不舍得了。”
别院内,阮木拿着子蛊看着萧凌,道:“殿下,这是刚刚楚临他们给的药,吃下吧,对身体好。”
萧凌见阮木如此真心待他,自然也就相信他,毫无犹豫的吃了下去。
刚吃完便要出门。
“殿下你去哪?”阮木站起身来看着萧凌离开的背影。
“我好了,父皇自然会恢复我的太子之位,到时候这西岳江山就是本太子的了。”萧凌没转身,虽然他很感谢阮木,但是太子妃人选,一定不会是男人。
“你不是答应了他们…”
“本太子就不能变卦么?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萧凌说完便要离开。
“殿下难道真的没有对我动过心?也没有喜欢过我?”阮木有些不敢相信,他这五年每天都陪在萧凌身边,以为这样可以打动他,没想到终是自己错付了。
“你是男人,太子妃不可能是男人,而本太子,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刚说完萧凌就感觉心刺痛的疼,这才想起刚刚吃下的丹药。“你给我吃了什么?”
“情蛊,我原以为你会爱我的,没想到…”阮木自嘲的笑了下,从怀中拿出母蛊吃了下去,刚吃下去心就疼的厉害。
“原来…殿下真的一点都没喜欢过我…”
两人最终死于情蛊之毒。
情蛊,两人相爱自然没有什么副作用,如果其中一个人背叛或是不爱,两人都终将会死于情蛊之毒。
第45章 番外四
“别跑,小杂种。”
墨临渊衣衫褴褛的躲避着身后人的追杀,娘死了,自己的哥哥也骂他扫把星,他只能到外面行乞。
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群人的追杀。
“为什么要杀我?”墨临渊看着身后的悬崖,他不敢跳,若是跳下去,命就没了。
他从来都是很惜命的一个人。
“为什么?你没有资格问为什么。”带头的是以前村里的一个出了名的恶霸二虎。
墨临渊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群人冲上来,粗长的棍棒打在身上,疼的他直颤。
不知道打了多久,墨临渊感觉自己快死了,二虎他们也早早离去了,没有人能救他了。
就在他朦胧之际快要闭眼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人,那人身上好似泛光,绝美的容貌如同天上仙人一般。
墨临渊没说话,微闭着眼看着白衣人。
只见那白衣人伸手替他把了把脉,他清楚的能看见,那人眼角上还有一颗粉红色泪痣。
“可愿拜我为师跟我去蓬莱?”白衣人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墨临渊被这声音迷惑了,微微的点了点头,小声道:“我愿意。”
三日后,墨临渊才醒过来,在睡梦中,他隐约感觉有人给他疗伤,喂他水喝,他断定那人就是那次见到的白衣人。
果然,下一刻,白衣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我叫楚卿栾,从今往后便是你师父。”楚卿栾清冷妩媚的模样让他看呆了去。
直到楚卿栾垂眸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从床上翻身下来,跪在地上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弟子墨临渊,承蒙师尊不弃,在弟子于危难之中,救弟子之性命,他日若有机会,弟子定以身心报答。”
“起身吧!”
…………
这不知是楚卿栾做的多少次梦了,连续好几晚都梦到了之前收墨临渊为徒弟的场景。
“阿卿?怎么了?”墨临渊睁开眼看到身旁做起来的楚卿栾,面无表情,吓得他也坐起身来拉着楚卿栾的手。
楚卿栾摇摇头:“无事,只是梦见之前的事了。”
“什么事?”墨临渊问道。
“你说过的话。”楚卿栾随便套了件衣服在外面,起身下床喝了杯茶。
“恩?”墨临渊还是想不起来,毕竟他对阿卿说过的话可是很多的。
“想起你说过的那句‘他日若有机会,弟子定以身心报答。’这就是你的报答?”楚卿栾指了指身上很是明显的吻痕。
此时的楚卿栾身上只是随意披了件外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全身上下都是吻痕。
墨临渊挑了下眉,看着楚卿栾的眼睛突然变成了瑰红色。
“阿卿,我这不是以身心报答么?心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
楚卿栾听完墨临渊的话这才感觉不妙,刚要转身离开,墨临渊就先一步拉住了他附身压在床上。
“你这逆徒…”
“嘘,现在不是逆徒了,阿卿,乖,叫夫君…”
“夫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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