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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二少的海王之路

　　作者:神欲九霄

　　文案

　　因陀罗转世、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拥有者、斑的带孝孙佐二少在和太子联手封印辉夜后终于解放了。

　　于是他果断选择鸽了太子，带着鹰小队远走高飞。

　　对新生活充满期待的宇智波二少爷没想到人生还是一团糟。

　　某短刀：从今以后，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你想对谁复仇呢？

　　某枪兵：我果然是幸运的，和御主交换圣遗物后终于重逢了。

　　某港口Mafia首领：Sasuke君，港口Mafia第五干部的位置永远为你而留，欢迎随时回来。

　　鬼杀队:佐助是最优秀的猎鬼人&鬼:我们看好佐助成为最强大的鬼&无惨: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某欲.望之女：漂亮的宇智波与美貌的我在一起难道不是你们这些颜狗的盛宴？

　　鹰小队[目瞪口呆.jpg]：这些都是你招惹的桃花？！

　　佐二少：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美男子。

　　注意：无感情线，无cp，所谓“桃花”是大家对佐助的欣赏、羁绊、关爱等

　　内容标签：火影综漫爽文 文野

　　搜索关键字：主角：佐助┃配角：求预收《反派为我玩转世界》五条悟男主┃其它：连载中《［东京复仇者］万次郎重生》

　　一句话简介：宇智波二少在线撒网

　　立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收获爱

第1章 暗堕刀剑（一）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火之国的边界。

　　还未清理的战场，折戟埋沙，尸体横陈。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尽是焦土废墟。即使是实力最雄厚的五大国之一——火之国，经历战争的重创后，此时亦无暇顾及于此。

　　四道披着灰黑色斗篷的人影匆匆掠过，脚不沾尘。

　　其中一人突然停下来，“呐，我说佐助，怎么说我们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就这样随便地离开了？”

　　为首的少年并未回应。

　　鬼灯水月继续碎碎念：“终结谷你也不去了，如果打败漩涡鸣人那小子你就能当火影了，你之前不是说想当火影嘛？”

　　“闭嘴，啰啰嗦嗦的烦死人了！”香燐暴躁地对准鬼灯水月脑袋就是一拳，不出意外地打到了一滩水上。

　　鬼灯水月和香燐两人不对付，挑衅，被打，继续挑衅，接着被打，已经是鹰小队屡见不鲜的日常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智波佐助突然说：“因为我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无论是木叶、火之国，还是整个忍者世界，格局都太小了。”

　　斗嘴打闹的鬼灯水月和香燐安静下来，不解地看向佐助。

　　“继承六道仙人力量后，我觉醒了新的瞳术。”宇智波佐助想了想，问：“你们都知道带土的神威吧？”

　　大家点点头，神威是宇智波带土写轮眼所独有的高级时空间忍术，能将任意物体从现实空间和异空间之间进行转移，在与大筒木辉夜的战斗中曾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我发现我的瞳术，能够连接异世界的通道，进行空间转移。”宇智波佐助垂眸补充道：“但我还没有完全开发出它的全部能力。”

　　香燐用对鬼灯水月截然不同的态度花痴地抱住宇智波佐助：“我就知道，佐助是最棒的！”

　　默默守护在宇智波佐助身后的重吾关心地问道：“这种瞳术使用起来会有风险吗？”

　　重吾没有忘记，当初刚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的佐助因为超负荷使用差点失明的经历。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虽然会消耗大量查克拉，但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难以修复的损伤。”

　　此时一只鹰划过长空，自他们头顶盘旋而过。

　　“你们愿意同我一起，去探索未知的新世界吗？”宇智波佐助顿了顿，“这条路可能会充满凶险。”

　　鬼灯水月、香燐和重吾互相对视，接着不约而同地笑了——

　　香燐：“我是不会放开佐助的。”

　　鬼灯水月：“异世界说不定能找到称手的刀。”

　　重吾：“我的咒印只有佐助能控制，佐助到哪我就去哪。”

　　这是理所当然的，为了你都与整个忍者世界为敌过。

　　*

　　阿津贺志山上，倏尔扭曲成螺旋状的空间中走出四个人。

　　鬼灯水月双臂抱头，四处张望了一圈：“这就是异世界吗？和我们那里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等等……”香燐警惕道：“我们正前方五百米的方向，有人在战斗。”

　　“去看看。”宇智波佐助作出决定。

　　“轰”的一声惊天落雷同时响起，不停落下的蓝紫色的闪电把黑夜照得恍若白昼。

　　黑压压的天空仿佛正在酝酿一场瓢泼大雨。

　　又或者是更加危险的东西。

　　随着一道闪电落下，重重云层被劈开了一条裂缝，迎来的不是曙光而是一个个接踵而至的，通体燃烧着斑斓火焰的异性生物。

　　而这些异形生物的目标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

　　扎着深蓝色马尾男孩有一顶与他体型极不符的大斗笠，他凭借灵敏的速度，在时间溯行军中穿梭移动。男孩终于瞅准了机会，趁敌方太刀挥刀之际一跃而起，右手紧握的短刀向对方天灵盖狠劈而去。

　　遗憾的是敌方防御力太强，小小的短刀刺入肉里，却再不能前进分毫。

　　时间溯行军的太刀伸手，想要将小夜左文字扯下来，比男孩腰还粗壮有力的手臂，铁钳一样的手指紧紧箍在他身上，小夜左文字感觉自己整个人马上就要被撕裂了。

　　他的手渐渐使不上力，意识一点点脱离自己的掌控……

　　不行……不能就这样结束，我还要复仇！

　　强烈的复仇信念促使小夜左文字使出真剑必杀，他凭借着一股狠厉劲儿拔出短刀，刺进太刀时间溯行军的脖颈。

　　终于解决了一个敌人，伤痕累累的小夜左文字跌落在地上，盯着将自己包围的另外五只时间溯行军不甘心地说：“还有一个……再杀一个就好了……”

　　以小夜左文字现在的练度，单杀一个时间溯行军大太刀已经是奇迹了。早已是强弓之弩的他根本不可能解决一队时间溯行军，回城符被哥哥江雪左文字拿走了，他接下来的命运只有一条……就是等死。

　　失血过多让小夜左文字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看见时间溯行军扬起手中的大太刀，他想：自己大概会被拦腰砍断吧……

　　付丧神战死在沙场上本来是常事，可是……他好不甘心啊！他还没有复仇，还没有问江雪哥哥为什么把他带到高级战场上，却一声不吭地抛下他离开了。

　　他想亲自走到江雪左文字面前，质问他：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

　　“锵——”

　　利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大太刀没有砍到自己身上，有人救了自己。

　　小夜左文字惊讶地抬眸，看见一个身穿紫色无袖紧身衣的白发少年用一只和他的短刀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苦无轻松挡住了时间溯行军的攻击。

　　鬼灯水月咧着嘴，露出了八颗牙齿，笑眯眯地用商量的语气对大太刀溯行军说：“我对你的这把大刀很感兴趣，要不咱俩换换？”

　　小夜左文字：“……”

　　无论是付丧神还是时间溯行军，手中的刀都是他们的本体，怎么可能跟别人交换？这个人看起来根本不懂，到底是从哪来的啊？！

　　高级战场上的时间溯行军通常以一队六人出击，除却小夜左文字刚才突然袭击，其他溯行军没防备，才让他极限一换一干掉了一个太刀溯行军。现在的情况是，白发少年虽然暂时治住了大太刀溯行军，但是另外四个溯行军经过短暂的惊讶后同时向他袭来。

　　“小心！”小夜左文字紧张地高声提醒道。

　　鬼灯水月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站在原地，跟满头大汗的大太刀溯行军商量：“你要是嫌这把太小了，用这把换也行……”他抽出挂在腰间的打刀，比划着。

　　小夜左文字已经预想到了下一秒他将会鲜血飞溅，变成四分五裂的尸块，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冰凉的液体溅落在小夜左文字的脸上，是那个少年的鲜血吧，他想。

　　不对，鲜血应该是滚烫的。

　　小夜左文字睁开眼，沾了他脸上泥尘的水慢慢滴落。

　　仅仅是水而已。

　　鬼灯水月确实是被砍的四分五裂，却没有流一滴血。他身体被砍到的部位涌出清澈的水，慢慢将身体相连修复，像变魔术似的，连衣服都完好无损。

　　“水月，不要玩了，速战速决。”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命令传来，小夜左文字猛然回头，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站了一个少年。

　　然后他便怔住了。

　　那是一个极具东方特质的少年，黑发墨瞳，宛若幽渺寂静的夜。矜贵冷漠的少年穿着不染尘埃的白色和服，腰间别了一把黑鞘太刀，内敛又不失凌厉。

　　察觉到了小短刀的视线，少年垂下他鸦羽般浓密的睫毛，漫不经心地一瞥。

　　猝不及防对上少年的视线，再抬头时，天空一碧万顷，仿佛少年那一瞥使这块饱受战争肆虐、鲜血浸染的土地得以洗尽铅华。

　　“我只是想着，初入异世，对这里的人客气点，没想到对方竟然不领情……”鬼灯水月听了宇智波佐助的话，抬起一只空闲的右臂，握住了大太刀的刀鞘，“既然你不领情，我就只好用抢的了……”

　　鬼灯水月将溯行军大太刀连刀带人挥起，“铛”的一声用力砸在地上，那利器砍断骨血的声音，竟让久经战场的小夜左文字听得头皮发麻。

　　他敢肯定，对方绝不是第一次杀人。

　　“这刀不错，我喜欢。”鬼灯水月从溯行军体内抽出大太刀，玩闹般地解决掉了剩余的时间溯行军。

　　香燐一脸嫌弃：“慢死了，耽误了这么久。”

　　检查过小夜左文字伤势的重吾站起来，“脏器都被震碎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挺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鬼灯水月冷漠地说：“带着这种重伤的孩子就是累赘，让他自生自灭吧。”

　　小夜左文字咳了口血，“请你们救救我，我一定要活下去。”有了希望，就不想那么轻易地死去。

　　宇智波佐助问他：“支持你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小夜左文字咬着牙，靛蓝色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怨恨：“我要复仇……要对抛下我的哥哥复仇……在杀死他之前我是绝不会死的......”

　　四周是诡异的寂静。

　　三道带着探究、审视等各种情绪纠杂的灼灼目光钉在小夜左文字身上，仿佛要把他戳个洞。

　　鬼灯水月：“......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重吾：“咳咳，水月别说了......佐助就在你后面。”

　　鬼灯水月、香燐他们纷纷扭过头去看一旁仍旧清冷淡漠的少年。

　　……这不就是当年的你吗？！

第2章 暗堕刀剑（二）

　　回忆可以追溯到在鹰还被称为蛇的时候，为了复仇而组建小队的宇智波佐助——

　　“我是个复仇者，我是为了复仇而生的，为了复仇我可以放弃一切。”

　　“那个人——我的哥哥，在杀死他之前我是绝不会死的。”

　　“……”

　　鬼灯水月咬着随身携带的水壶上的吸管，蹲在小夜左文字身边，饶有兴趣地追问道：“你说你活下去的目标是因为要对自己的哥哥复仇？”

　　小夜左文字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香燐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一把推开鬼灯水月，噼里啪啦地说：“你哥哥是不是曾经对你非常好，把你捧在掌心里宠爱，突然有一天抛下你，甚至还将你置于危险之地……”

　　这些话，掀起了小短刀心底最深处难以抚平的疮疤，鲜血淋漓。

　　本就垂危重伤的小夜左文字被勾起伤心怨愤，急火攻心，喷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佐助……那个，怎么办？”

　　当年中二时期的黑历史再一次被提及，虽然早已经释然了，但宇智波佐助还是略微红了脸，他绷着面瘫脸说：“我们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这孩子身上应该有我们想知道的情报……先带上吧。”

　　“是是，我们明白了。”

　　鬼灯水月、香燐他们心照不宣地应是。

　　重吾转移话题：“佐助，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宇智波佐助看了眼香燐。

　　“好啦！我知道了。”香燐心里神会地闭上眼睛，双手快速结了一个印，“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四点钟方向，5.3公里处，有十个人……嗯，刚死了四个，只剩下六个人了。咦，他们的气味突然消失了……”

　　重吾猜测：“难道他们使用了异时空忍术？”

　　异时空忍术是一种非常高级忍术，能熟练操作这种忍术的忍者，在整个忍者世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异时空忍术是什么，不过那应该是打败时间溯行军回城的付丧神哦！”一道突兀的、不属于鹰小队任何一人的温雅男声解答了重吾的疑惑。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们放下心来，几人面色凝重，就刚才听到的声音来看，那个人就在他们附近。他们都不是毫无警惕心的普通人，还有香燐这个天才感知型忍者在，却没有察觉到……此人隐匿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

　　“你是谁？在哪里？”鬼灯水月问道，同时为了起震慑作用，把刚刚从时间溯行军那里抢来的大刀重重挥下。

　　“诶诶诶，别砍！会断的！”温和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了些许慌张。

　　难道是……

　　宇智波佐助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迅速扔出一枚手里剑，将鬼灯水月脚侧的太刀打偏。

　　下一秒，鬼灯水月手里落下的大太刀锋利的刀刃整齐地切断了那把手里剑。

　　“佐助，你干嘛？”鬼灯水月转过头不解道。

　　宇智波佐助使用瞬身之术来到鬼灯水月斜侧方，弯腰捡起了刚才那把被自己打飞的太刀。

　　他将太刀拔出刀鞘，纤细的刀身、高弯曲度，在日光照耀下泛着寒冷的光，一看便能断定是名家打造。

　　鹰小队只有自己和水月习惯用兵器，宇智波佐助问鬼灯水月：“你的？”

　　“不是啊，”鬼灯水月闻言看着那把纤细的太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大的。”

　　话音落下，宇智波佐助手里的太刀发出不满地铮铮嗡鸣：“哈？难道我还不够大吗？”

　　虽然只比三日月宗近稍微小那么点点，但他好歹也是平安京时期的太刀，竟然被嫌弃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是这把刀在说话，怪不得他们找不见人影。

　　香燐好奇地探头：“你是刀灵吗？”

　　太刀不可置信地说：?“我是鹤丸国永啊！你们竟然不认识我？真是吓到我了……”

　　宇智波佐助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认识，你是什么有名的大人物吗？”

　　太刀带着点小骄傲炫耀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是天皇都珍藏过的名刀哦！”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确定对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鹤丸国永很悲愤：“就算你们是专程为了三日月宗近来的，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冷漠吧？！”

　　宇智波佐助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三日月宗近又是谁？”

　　“你们不知道三日月宗近？那你们专程跑到阿津贺志山旅游的么？”鹤丸国永看见宇智波佐助等人一脸你说对了的表情，突然想起来什么，迟疑道：“等等……你们不会连付丧神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付丧神我当然听说过。时间溯行军……那是什么？”香燐推了推眼镜，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名知识分子，事实上作为大蛇丸南方据点的负责人，她读过许多奇闻轶事的书籍。

　　如果鹤丸国永化成人形，一定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xian）计（de）前（dan）嫌（teng）的鹤丸国永很乐意地向宇智波佐助一行人科普这个世界的规则。

　　现在是西历2205年——

　　有一群自称历史修正主义者的时间罪犯组成时间溯行军，通过回溯时间，改变日本历史上的重大事件以达到让日本奔溃的目的。

　　时之政府应运而生，他们在现世寻找有才能的人类作为审神者，唤醒刀剑付丧神并与他们一同讨伐号称拥有八亿四千万兵力的时间溯行军。[注.1]

　　……

　　阿津贺志山之战是日本历史上比较有名的战役，作为奖励，王点看脸掉落的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就是无数审神者乐此不疲挖山的动力。

　　鹤丸国永最近发现了一个新的、捉弄人的游戏，就是埋伏在阿津贺志山王点，埋伏前来寻找某个迷路老人的审神者，吓他们一大跳。

　　“你们刚才打败的那些异形生物就是时间溯行军，还有那个孩子跟我一样都是刀剑付丧神，他叫小夜左文字，是左文字派的短刀。”鹤丸国永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获知了这么多闻所未闻的情报，宇智波佐助面色波澜不惊，他并没有放过一丝可能的疑点，“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话，那我还没有做唤醒你的仪式……”

　　刀剑付丧神在未被审神者唤醒之前都是没有意识的普通刀剑，要不然那么多重复刀剑被送去刀解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

　　“真是警觉啊……”鹤丸国永不禁赞叹道。

　　宇智波佐助的墨瞳微微眯缝起来，压抑在体内的查克拉翻涌搅动，“看来你还隐瞒了很多。”

　　熟悉宇智波佐助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已经起了杀心，如果鹤丸国永接下来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也许本体就会被天照之火灼烧。

　　“请先听我说完……”感觉到危险气息的鹤丸国永连忙说：“因为您的灵力太过美好诱人了，所以我的本体就主动从高天原下来，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力主动开口。虽然我知道这个理由并不能让你们接受，但这是真的！”

　　鹤丸国永不知道的是，宇智波佐助的根源阴之力与付丧神完美契合，所以才会感觉佐助的灵力美好诱人。

　　“我能理解！”香燐脸颊泛红地抢过话茬：“佐助的查克拉是蜜糖，是毒·药，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绝世美味！”

　　鹤丸国永激动地说：“能被你理解真是太好了，美丽的小姐。”

　　“佐助，他没有说谎哦！”被赞美的香燐很受用地回头对宇智波佐助说：“他的查克拉……哦！不对，应该入乡随俗叫灵力，波动正常。”

　　鬼灯水月吐槽道：“真是够了，原本一个痴女就够麻烦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痴男……”

　　“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现在可以与我签订契约了吗？”鹤丸国永请求道：“毕竟我如今这幅样子很不方便行动呢。”

　　与付丧神签订契约仪式很简单，只需要把灵力注入他们的本体中，就能得到一只活蹦乱跳的付丧神。

　　宇智波佐助手指凝聚起查克拉，在鹤丸国永翘首企盼中，在距离刀身几毫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中断了契约召唤。

　　“为、为什么？”平安京老刀沉稳的声音甚至染上了哭腔。

　　宇智波佐助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把鹤丸国永插回刀鞘，刷刷刷地跳到了不远处的树枝上，鬼灯水月等人也纷纷跟上去。

　　前进了一段时间后?，宇智波佐助停下来问鹤丸国永“你变成人形后，能跟上这种速度吗？”

　　埋在刀鞘中的太刀抖了抖刀身，颤巍巍地回答：“不、不能……”

　　让太刀完成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无异于强人所难。何况这种令人望尘莫及的速度……只有极化短刀才能做得到吧？

　　……这些家伙，还是人吗？

　　宇智波佐助冷淡地说：“所以你还是暂时不要变成人形了，我们带着你行动会很麻烦。”

　　那相当直白的语气，就差告诉太刀，你是个累赘了。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哦，好吧……”鹤丸国永委委屈屈地应道。

　　就像一个努力了很久，终于考取好成绩被父母认同的孩子，准备趁假期开开心心地去旅游，突然被告知因不可抗力，航班被取消了。

　　你能理解他的绝望和无奈吗？

第3章 暗堕刀剑（三）

　　宇智波佐助带着鹤丸国永，重吾背着小夜左文字，鬼灯水月扛着他新收获的大刀，在香燐的指引下，就近找到了一家旅舍留宿。

　　进入房间后，宇智波佐助第一时间在房间的四个角贴了能够隐匿能量波动和气息的符咒。

　　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便是天照大神现世都能有一战之力，但是当忍者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令他无论何时都保有一丝警觉。

　　重吾小心地把小夜左文字放在地板上平躺着，接着从壁橱间取一床被褥铺好，然后小心轻柔地帮小夜左文字脱去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会弄脏旅舍的被褥暂且不提，穿着这种又脏又破，卷成一团的衣服根本不可能休息好。

　　别看重吾身材魁梧壮硕，却是鹰小队最细心温柔的人，他一边解小夜左文字胸口的衣衫，一边在心里盘算等会去拜托旅舍的服务人员打些热水来，给男孩擦洗一下身体。

　　小夜左文字正面的衣衫都被解开后，重吾托起男孩的背，想要把被压住的衣服拉出来。他扶起小夜左文字，扯下了黏在小短刀身上最后一块布料。

　　入眼是触目惊心的伤以及游走在男孩胸口驱不散的黑雾。

　　“这是什么？”直觉告诉重吾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被封印在刀剑里的鹤丸国永一蹦一跳过来，在看见萦绕在小夜左文字胸口的黑雾后，少有的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用郑重地语气说：“这是付丧神暗堕的前兆。”

　　怨恨，是纯洁的付丧神不该有的情绪。

　　种子一旦埋下，就会深根发芽。

　　用不了多久，黑雾就会扩散，吞噬付丧神的心神，把他变成没有自主意识只会杀戮的怪物。

　　——与时间溯行军没有什么两样。

　　暗堕的付丧神，将不为世间所容。

　　鹤丸国永接着说：“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近人情，但作为您的契约刀剑我有义务告诉您——处理暗堕刀剑最好的办法就是销毁。”

　　宇智波佐助冷淡地看着那把不依靠外力，立在地板上，显得有些诡异的太刀，“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签订契约。”

　　“啊哈？”鹤丸国永满不在乎地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

　　宇智波佐助突然说：“既然这样，那现在就来签订契约吧。”

　　鹤丸国永显然没想到宇智波佐助会这么快同意与他签订契约，他惊讶地跳起来，“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哦！”

　　与鹤丸国永签订契约并非一时兴起，宇智波佐助认真考量后，认为想要在这个世界行动，与付丧神签订契约成为审神者是一条捷径，本丸的独立性和隐私性都非常适合需要一个落脚点的鹰。

　　而且，在人迹罕至的战场上还看不出什么，到达人口密集的城镇后，与还是太刀外表的鹤丸国永对话就非常显得不方便。虽然可以用幻术掩饰，但明显直接召唤鹤丸国永出来更方便不是吗？

　　宇智波佐助拿起鹤丸国永本体，熟门熟路地完成之前中断的契约仪式。

　　当宇智波佐助的查克拉注入鹤丸国永本体后，整间屋子都被冲天的炫目白光所覆盖。

　　——还好他一开始就布下了能够隐匿力量的符咒。

　　随着一声金属的鸣响，光芒渐渐消失，漫天花雨纷纷飘落，房间恢复沉寂平和。

　　纯白色的、贵气逼人的纤瘦青年翩翩落下，用畅快悠然的语气说：“呦！我是鹤丸国永，我这样突然降临是不是很惊讶？”

　　宇智波佐助眯起了眼睛，盯着太刀付丧神澄金色的双眸……坦白来说，是挺惊讶的——他没想到，光听声音十分不正经的太刀竟然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

　　美是会让人产生共情的，这尤其体现在人均美女帅哥，忍界一枝花的宇智波一族身上，他们个个都是外貌协会会员，宇智波佐助当然也不例外。

　　虽然因为外貌对鹤丸国永多了几分好感，但傲娇宇智波佐助才不会承认呢！他轻蹙起秀气眉梢：“总之，还是先给小夜清洗一下吧。”

　　其实按理说此时应该先给小夜左文字治疗，但是因为宇智波佐助不是这振小夜左文字的审神者，所以小短刀无法接纳吸收宇智波佐助的灵力。

　　刀剑付丧神受伤有两种治疗方法，一种是去手入室由式神帮忙手入治疗，淬火、打粉、擦拭……伤越重消耗的时间和资源就越多；另一种则是审神者亲自手入，不需要准备什么，只要注入灵力滋养刀身即可。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鹤丸国永孩子气地在原地蹦了蹦，试图表达他的不满。

　　宇智波佐助没有理太刀付丧神，他已经推开起居室的门去吩咐伙计烧水了。

　　不要小看宇智波一族的洁癖，其中以宇智波二少佐助为代表，哪怕是出任务，都会随身携带一套干净衣服方便战斗后更换。他跟那些不将就的，出任务时永远是一套忍者服不一样——他可是走在整个忍者世界时尚前沿的漂亮宇智波。

　　当然就算是宇智波佐助，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搭配黑历史，就是他曾经在大蛇丸畸形审美的影响下，绑了好一段时间的粗麻绳腰带。两指头宽的紫色粗麻绳在腰间缠两圈，再在背后绑一只大蝴蝶结……丑不说，还非常显小肚子。在佐助后来加入晓后，不知道被宇智波带土那家伙笑话了多久。

　　宇智波带土后来还开玩笑说，他们宇智波家的老祖宗宇智波斑复活，根本原因就是被他这个不肖子孙——宇智波佐助的审美气得从坟墓里蹦出来了。

　　咳咳……往事不堪回首。

　　重吾已经取来热水，他用温热的毛巾帮小夜左文字擦洗着身体，才发现男孩的身体状况实在不怎么好。不仅仅是重伤和暗堕，薄薄的皮肉紧贴在胸骨上还有点硌手，头发也是毛糙糙的……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反应。

　　鹤丸国永见了义愤填膺：“这个小夜的审神者也太过分了吧！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这样苛责呐！江雪看了不会发疯吗？”

　　“嗯？”宇智波佐助鼻腔哼了一声，抬抬下巴示意鹤丸国永接着说。

　　鹤丸国永没有介意宇智波佐助用鼻孔看人的态度——所谓物似主人形，宇智波佐助的付丧神和他本人一样，都是妥妥的外貌控。

　　*

　　宇智波佐助坐在一旁保养自己的忍具，同时消化从鹤丸国永那里得来的信息——付丧神于审神者来说就好比他们的式神或通灵兽，是完全依靠审神者的灵力才能现世和活动的，所以审神者的权限很大，虐待刀剑的审神者虽然极少但并非没有。

　　当然，有点脑子的审神者通常都不会对成年的太刀出手——他们心智足够成熟，神性也更高，一旦失控就会反噬主人，那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那些审神者通常会把一些负面的东西暴露在短刀、胁差或是一些心智单纯、容易控制的刀剑身上。

　　不过刀剑们通常有一个大家族或是几个要好的伙伴，就比如说小夜左文字，他上面还有两位兄长——宗三左文字和江雪左文字，他们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弟弟受欺负不管的。

　　可是小夜左文字在昏迷前口口声声说要对江雪左文字复仇……

　　宇智波佐助用擦拭布擦净草薙剑剑身上的灰尘，心想：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就像曾经的自己和鼬一样……兄弟阋墙。

　　大概是在小夜左文字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宇智波佐助才会选择帮他。

　　因为亲身经历，宇智波佐助比谁都清楚，在复仇的泥沼中挣扎着活下去的人，实在太痛苦了。

　　“主殿主殿，您也给我保养一下嘛！就一会儿，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眼馋了草薙剑待遇许久的鹤丸国永央求道。

　　这是一件比较消耗灵力的工作，只有审神者最宠爱的刀剑才能获此殊荣。

　　在与宇智波佐助签订契约时，虽然只有一瞬间，那疯涌而至的灵力差点快把付丧神撑爆。

　　所以虽然不知审神者到底有多强，但鹤丸国永敢肯定，哪怕是帮十个自己保养，都绝不会累到审神者的。

　　然而宇智波佐助并不吃鹤丸国永的那一套，公事公办地询问：“你受伤了吗？”

　　“哦！对，我的腰刚才被您的手里剑打到了。”太刀青年并不气馁，解开护甲，撩起衣襟，露出白皙的皮肤，“您看，都淤青了。

　　宇智波佐助脑海中回忆起鹤丸国永对太刀的评价，成熟稳重？理智清醒？

　　……就这？

　　要么是鹤丸国永胡诌诓他，要么鹤丸国永是太刀中的异类。

　　不管哪一种，都让宇智波佐助有了一种自己上了贼船的错觉。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付丧神，在鹤丸国永期许的目光中缓缓说：“你是付丧神，这点小伤就算放着不管过一段时间也会自我修复吧？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就自己去手入好了，反正你也已经化成人形了。”

第4章 暗堕刀剑（四）

　　重吾帮小夜左文字大致擦洗干净身体，却没有就此停手休息，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医疗袋里翻出镊子、酒精和纱布帮小短刀处理伤口。虽然等会可以拜托香燐用医疗忍术帮忙医治内外伤，但是化脓的伤口、黏在血肉里的沙砾灰尘还是有必要提前处理一下的。

　　作为一起共事的队员，重吾心里很清楚，香燐对待佐助以外的人，是能有多敷衍就有敷衍，绝对不会多出一份力的。

　　在酒精的刺激和伤口的阵痛下，昏迷的小夜左文字的意识慢慢恢复。

　　疼，钻心的疼……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听话，很努力了啊！

　　在漫长到永无止境的梦境中，小夜左文字回到了自己的本丸，入眼便是审神者嫌恶的眼神和愤怒到扭曲的五官。

　　一如他与审神者的初见。

　　“我是小夜左文字，从西行法师的和歌得名。

　　……但是，我被关注的原因不是因为漂亮这种理由。而是充满了鲜血和怨念的复仇剧……”

　　未料审神者回答说：“是啊，你就是这样的不详之刃呢。”接着便不管在锻刀炉前呆滞不动的小夜左文字，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锻刀室。

　　审神者的话宛若一把锋利的刀，插在了小短刀的幼小的心灵上，小夜左文字浑身冰冷，血液在逆流，四肢不停地颤抖……

　　直到蓝色长发的太刀将他拥入怀中，“小夜，不要怕，有哥哥在呢，还有哥哥在呢……”

　　那并不宽厚的怀抱格外温暖，从此，江雪左文字成了小夜左文字在这座处处透露着不详气息的本丸中唯一的欢乐。

　　在这座本丸生活久了，小夜左文字渐渐了解一些内幕，关于他们的审神者的过去——

　　在被时之政府邀请后，这位在现世过得不算如意的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就抛下了一切，接任了审神者一职。

　　然而，本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终于能够出人头地，大展拳脚的少年在演练场见识过其他审神者和他们的付丧神后，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是一位灵力并不出众、运气又十分不好的审神者。因为没有足够吸引付丧神的灵力，被供奉在神庙、在高天原有一席之地的稀有刀很难听见他的召唤，所以也就无法回应他。

　　就职整整一年的少年的本丸里只有江雪左文字一振稀有太刀，甚至连刚担任审神者几天的新人都比不上。

　　战力不足，自然无法涉及危险的高级战场，审神者又不愿意耗费时间和精力练短刀，于是陷入了无限死循环中。

　　可惜祸不单行，就职一年从未间断过锻刀却没有锻炼自身的审神者发现自己的灵力在渐渐枯竭，连为这座本丸现有的刀剑提供灵力都愈发困难，更遑论继续召唤新刀了。

　　如果被时之政府发现，一定会强制他卸任。那样他就只能回到现世中，重新过回碌碌无为的一生。

　　不！不能这样！

　　一定要想办法隐藏这个秘密……

　　即使迟钝如小夜左文字，也渐渐察觉到周围的伙伴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昨天傍晚还在和他一起插秧种田的前田藤四郎再也没回来……小夜左文字终于忍不住了，他哭着去找自己的哥哥江雪左文字，他好怕，怕再也见不到江雪哥哥。

　　江雪左文字温柔地安抚了小夜左文字，并告诉他，自己是这座本丸里唯一的太刀，看在他的面子上，审神者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他唯一的弟弟的。

　　太刀付丧神抱着怀里唯一的弟弟，用忧伤且坚定的声音说：“小夜，如果哪一天……我是说如果，你被审神者大人抛弃了，哥哥一定不会独活，我会陪你一起碎刀的。”

　　小夜左文字蹭蹭太刀青年的胸膛，抹干净眼泪，倔强地摇头：“不要，我想让江雪哥哥活着。”他希望江雪哥哥能幸福的生活下去，但听到江雪左文字的诺言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今天，连续在阿津贺志山出阵半月有余的江雪左文字在出阵前请求审神者允许他把小夜左文字一起带上，审神者没有多加考虑就同意了——他有强制召回出阵付丧神的权利，所以不用担心江雪左文字带着小夜左文字逃跑。

　　至于练度不高、脆弱的小夜左文字在那个战场上是否会遇到碎刀的风险，那完全不在审神者考虑范围之内。或者可以说，审神者正缺一个名正言顺，不至于让江雪左文字怨恨上自己的、丢掉小夜左文字的机会。

　　——少一个付丧神，他就能少供应一份灵力。

　　审神者们普遍将阿津贺志山这个战场作为战力划分的分水岭——作为前期的高级战场，一旦过了这里，就不再是太刀横扫天下的战斗了。

　　江雪左文字作为审神者第一把也是唯一一把稀有刀，练度已经达到满级，但即使是这样，就只有他一个人出阵阿津贺志山，也时常会受伤，甚至在一次不巧碰到检非违使时差点命丧于此。

　　虽然战场上处处透露着凶险，但小夜左文字非常地开心，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同江雪哥哥一起战斗了。

　　白天江雪左文字都忙着出阵，晚上不是在手入就是需要好好休息恢复精力以准备第二天的出阵……乖巧的小短刀实在不忍心去打扰他。哪怕是上次实在忍不住去找江雪左文字哭诉，也很快就离开了，他不能过多的占用江雪哥哥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小短刀暗暗想：他一定不会拖江雪哥哥后腿的！还要保护好审神者大人。

　　可是就是这个他一心一意信任着的哥哥，在把他带到阿津贺志山后，亲手推开了他……

　　他听见哥哥对审神者说，“主殿，把我这个没用的弟弟留在这里吧。”

　　审神者同样十分诧异，竟问了一句：“你确定？”

　　“如果这座本丸只能留下一把刀，那只能是我江雪左文字。”

　　审神者诧异过后是欣慰的笑容，将他枯槁的脸庞称托得尤为滑稽：“难得你这么想，江雪。这可是你的要求......我允许了。”

　　太刀青年离开了，留在小短刀最后记忆里的只有冰冷无情的背影和附在他耳畔那句低沉暗哑话，“带着对我的憎恨活下去吧，小夜，你是歌剧与传说中的复仇之刃，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的……”

　　每一次回忆起跟江雪左文字分离的场面，都让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刺的鲜血淋漓。

　　小夜左文字拼命挣扎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却在泥沼中越陷越深，泪水洇湿了干燥的枕巾。

　　接着，他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胸口，蚕食他的意志，操纵他的身体……他很清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占据自己身体主导地位，无可奈何。

　　小短刀的身体，燃起了幽绿诡谲的火焰。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从小夜左文字身上溢出的狂躁、暴动的能量。

　　鹤丸国永的薄唇抖动，轻吐出两个字：“暗堕。”

　　“可以了，清醒来吧。”

　　一道淡漠却有穿透力的声线拨散了笼罩在他头顶的黑雾，小夜左文字感觉意识渐渐回归本体。

　　他睁开肿胀发涩的双眼，正巧对上了那双神秘而瑰丽的暗红色双眸。

　　那是一双无法言喻的眼睛，是人类无法触及的美。

　　——你能抬头仰望天穹的皎皎明月，却清醒地知道彼此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占据小夜左文字身体的那股力量如潮水般褪去，最终消失不见，只有留在男孩胸口的一块黑色的印记证明它曾经来过。

　　宇智波佐助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三轮黑色勾玉逆旋而退，暗红的双眸重新回归深沉寂静的子夜黑。

　　鬼灯水月好奇地问：“佐助，你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个……暗堕消失的？”

　　少年神色如常地回答：“写轮眼可以控制。”全然不知自己随手就解决了一件困扰付丧神数百年的难题。

　　重吾问道：“这跟控制我咒印暴动一样吗？”

　　宇智波佐助迟疑了一会儿，说：“原理相近。”

　　虽然用瞳术控制狂化的重吾和暗堕的付丧神看起来没什么差别——外行人就只能看见他写轮眼一开，一合，问题就解决了，但其实因人而异的施术方式、查克拉流动方向……细微末节间的差别是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宇智波佐助又不是个喜欢同别人交流的性格，索性便不说了。

　　“暗堕原来是可控的吗？”鹤丸国永嘴唇翕动，刚想追问些什么，便被一声娇弱的惊呼打断。

　　香燐作势扑倒宇智波佐助，水灵灵的大眼睛泫然欲泣，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呜呜呜……佐助，还好你出手及时，人家刚才好怕怕哦！”

　　宇智波佐助目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猛蹭的红发少女，脑海里蹦出两个字“戏精”。

　　你当我没听说过你大招封印尾兽、以一己之力镇压整个南方据点，被虏后都能让木叶暗部拷问小队吃瘪的光辉事迹吗？

　　值得一提的是，竟然真的有人把宇智波佐助的内心想法分毫不差地说了出来。

　　“怒涛连击！铁拳制裁！”

　　宇智波佐助看着被香燐痛扁的鬼灯水月，深切地认识到，他老妈美琴说得对，惹谁都不要惹女人。

　　……特别是继承了漩涡一族血脉，体术能拿得出手的女人。

第5章 暗堕刀剑（五）

　　宇智波佐助不动声色地推开了粘在自己身上的红发少女，走近去查看小夜左文字的状态。

　　男孩半坐在床垫上，浑身冷汗淋淋，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未完全从可怕的梦魇中走出。

　　小夜左文字低着头，蜷起手指用力扣搓胸口的黑色印记。不消片刻，瘦骨嶙峋的胸口已是一片绯红。

　　“你不必害怕。”宇智波佐助清冷的声线缓缓响起，“这也许将会成为你未来能够倚仗的强大力量。”

　　宇智波佐助的声音仿佛蕴含独特的魔力，安抚了小夜左文字惶恐不安的心，他仰头看着高高在上宛若神明的少年，“您是说......暗堕可以成为我的力量？”

　　宇智波佐助颔首。他通过观察，发现暗堕与咒印的力量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初被大蛇丸种下咒印后，宇智波佐助经过不懈的努力，使得咒印的力量为自己所用，之后这种力量多次救他于危难之际

　　如果能正确使用，小夜左文字说不定也可以。

　　“我可以做到吗？”小短刀自怨自艾地说：“我只是个普通的、没什么天份的、在不被任何人期待中降临的短刀......”

　　“否定。我并不认同天份决定一切的观点。”

　　作为天才宇智波一族血脉的继承者，宇智波佐助在初入忍者学校后就展现了超乎常人的查克拉控制力。人们在赞美他的同时，总要附上一句“他是天才宇智波一族的传人”好像他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来源于自己的血统一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完全忽略了佐助本人的努力。

　　宇智波佐助继续说：“当然，你需要为此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

　　小夜左文字怔怔地望着眼前沉着冷静的黑发少年，人类从来都是对暗堕付丧神避之如蛇蝎，他们看向暗堕付丧神的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嫌恶、鄙弃，恐惧等负面情绪。而宇智波佐助深沉如墨的瞳仁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在面对他这个暗堕付丧神时与对待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心底的柔软被触动，小夜左文字豁然开朗：“是，非常感谢您的教诲。”

　　他挺起胸脯向宇智波佐助保证：“我一定会勤加练习，争取早日掌握这份力量，为您效劳......对我哥哥复仇的......”

　　宇智波佐助巧妙地忽略了小夜左文字的前半段话，听到小短刀再次提到复仇，心下了然。他刚才用写轮眼抑制小夜左文字暗堕时为了获取这个世界的情报顺便读取他的记忆，自然也知道小短刀的悲惨的过往......

　　不得不说，那宛若复刻了自己曾经经历的事件，让宇智波佐助在小夜左文字身上找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这也是他出手相救的原因。

　　没有人比宇智波佐助更能体会，深陷复仇泥沼中有多绝望，得知真相后的痛楚和后悔......

　　他沉默片刻，对小夜左文字说：“其实，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小夜左文字睁着迷惘的大眼睛，显然没听懂宇智波佐助话语里的深刻内涵。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又说：“你看到的真相，可能只是对方想让你看到的。”

　　小夜左文字：“......”

　　让一个心智单纯如幼童的付丧神理解这种空泛的大道理显然很难。察觉到气氛过于尴尬，香燐用手肘捅了捅鬼灯水月，示意他想办法换个话题。

　　被强行推出来挡枪、鹰小队最没人权的鬼灯水月试图调节气氛，“刚才在战场上情况比较紧急，大家都没有来得及互相认识......呐，我来介绍一下，我们是鹰小队，队长佐助你们都知道了，我叫鬼灯水月，愿望是收集称手的大刀。那是重吾，还有那个暴力痴女叫香燐......”

　　香燐忍着怒火没有发作，推了推鼻梁上的红色镜框：“我是香燐，主攻医疗和感应，喜欢的人是佐助，讨厌的人是水月。”

　　“我是重吾，没什么特别擅长的能力。”重吾一如既往的低调温和，“比较喜欢小动物和相处。”

　　鹤丸国永笑眯眯地说：?“鹤丸国永，刚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打造于平安时代，活到现在辗转侍奉多位主人。嘛，这就可以说是很有人气吧。”

　　小夜左文字见大家都做了一轮自我介绍，不擅长与人沟通的他只能拿出自己的固定台词：“我是小夜左文字......你希望对谁复仇呢？”

　　宇智波佐助：不，不需要......

　　这倒霉孩子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复仇？正能量、积极向上一点不好吗？

　　作为宇智波佐助的契约付丧神，察觉到自家审神者无意识散发出的低气压，鹤丸国永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当着小夜左文字的面，告诉宇智波佐助——「复仇」「悲伤」「笼中鸟」其实是左文字一家的口头禅。他们就是以“不高兴”为卖点的，即使小夜左文字没有遭遇抛弃，平时也一直都是这样，要让他们改变可不容易。

　　“算了，”宇智波佐助放弃用自己贫瘠的语言改变小夜左文字固执看法的徒劳举动，他站起身，对小夜左文字说：“你休息一会儿，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等我泡澡回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选择这个旅舍的原因之一就是它的后院配有天然温泉，自忍界大战开始一直舟车劳顿的宇智波佐助觉得有必要泡温泉放松一下。

　　作为忍界的名门望族，宇智波一族在还没灭族前生活条件相当好，养成了宇智波佐助泡温泉的爱好。

　　“温泉？”鬼灯水月高兴地跟上去：“我也要去，我的身体超缺水的。”

　　香燐一脸痴汉笑：“嘿嘿......温泉，佐~助~需要我帮你搓背吗？如果你拜托我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忙哦......”

　　“你滚开啦！痴女，我们去的是男泡汤室！”

　　“水月，我对你的身体没有丝毫兴趣，不要自作多情了。”

　　“......”

　　重吾温柔地望着吵吵闹闹离开的伙伴，叮嘱鹤丸国永照看小夜左文字，遇到什么情况及时找他们帮忙后也随之离开了。虽然小夜左文字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但重吾更担心宇智波佐助和同伴们在这个异世界遇到危险。

　　小夜左文字没有问宇智波佐助准备带他去哪，乖巧地躺下，在被窝里偷偷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暗堕印记，他真的可以掌握并使用这种力量吗？

　　鹤丸国永静静地守候在小夜左文字身边，尽量给小短刀带来一些安全感。

　　*

　　“小夜，小夜，该醒了哦！”小夜左文字在青年温雅的声音中转醒，许是心安定下来，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并且没有再做噩梦。

　　小夜左文字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鹤丸国永说：“佐助大人他们正在楼下大堂吃饭，应该就快回来了。他让伙计给我们送上来了两份食物，你尽量吃点，好恢复体力。”

　　“好的，谢谢。”小夜左文字接过便当盒，里面是照烧鳗鱼饭，鲜嫩多汁，还冒着热气，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以前作为不受宠的刀剑，小夜左文字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食物。

　　他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宇智波佐助他们几人回来后，便看见整装待发的小夜左文字，他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毕竟他可没有等人的习惯，“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小夜左文字悉心感受体内的变化后惊喜地回答：?“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灵力也恢复了大半......”

　　“是吗？”宇智波佐助点点头，“看来香燐的掌仙术又精进了。”

　　掌仙术是不论内伤外伤都可靠放出的查克拉达到惊异的回复速度。即使在医疗班中，能使用的人也是极少数。「注.1」因为小夜左文字的所受的伤太严重了，并且暂时还未与宇智波佐助签订契约，所以小夜左文字的伤是由香燐医治的。

　　小夜左文字向香燐躬身道谢：“谢谢您，香燐大人。”

　　“不用谢我。”少女傲娇地甩了甩漂亮的红发：“我只不过是完成佐助的吩咐而已。”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出发吧。”宇智波佐助对小夜左文字点点头，示意他做好出阵准备，然后对鹰的成员说：“我出去一趟，你们不用等我，先休息吧。”

　　“主殿主殿，可以带上我一起去吗？”鹤丸国永眼巴巴地请求道。

　　一看佐助大人的架势就是去搞大事的。搞事情怎么能少的了他鹤丸国永呢？

　　生怕宇智波佐助拒绝，鹤丸国永连忙掰着指头细数带上自己的好处，“我可以帮忙搬运货物、与敌人打架、交涉沟通......”

　　宇智波佐助打断了他：“那便一起来吧。”他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主人，在不影响到自己的前提下，不介意满足付丧神小小的请求。

　　“谢谢主殿！”

第6章 暗堕刀剑（六）

　　“你在做什么？”

　　宇智波佐助发现自己仅仅是分心说了几句话，小夜左文字已经把和室的门拉开一半，恭顺地站在门侧......那架势，应该是在等他。

　　小夜左文字微抬起头，疑惑道：“您不是说准备出发？”

　　虽然他不知道佐助大人准备带他去那里，但肯定都要是出门的呀！

　　......难道佐助大人想走窗子？小夜左文字悄悄抬头瞟了一眼靠近天花板的，那灰不溜秋、四四方方用来通气的小天窗......感觉对于佐助大人来说，还是有点勉强了呢。

　　宇智波佐助自然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小夜左文字已经脑补出来了他躬着身子钻天窗的画面，并怀疑这位审神者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癖好？要不然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所以才能语气平和地对小短刀说：“把门关好，我们不需要出门。”

　　更加迷惑的还有满怀期待准备搞事的鹤丸国永：不需要出门？那我们就出了个寂寞？

　　鹤丸国永：没有刺激和挑战的刀身真是寂寞空余冷啊！

　　当然，他下一刻就被惊得说不出话了。

　　在小夜左文字完全把门关紧后，宇智波佐助伸出手，轻轻覆盖住了自己的左眼。再次睁开时，水晶般淡紫色瞳孔上荡漾起层层叠叠的黑色的涟漪，六轮黑色勾玉旋转变换，最终勾勒在轮回的边缘。

　　宇智波佐助面前的空间倏而翻转扭曲，最终汇聚成一道圆弧形的黑色传送门。

　　超高级异时空间忍术——空间传送门。

　　宇智波佐助率先踏入那幽深黝黑的甬道，头也不回地对身后惊得膛目结舌的付丧神说：“跟上。”

　　“哎，来了来了，佐助大人等等我们！”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鹤丸国永连忙拉起还呆愣在原地的小夜左文字，追了过去。

　　在宇智波佐助的带领下，鹤丸国永和小夜左文字在黑暗冗长的空间通道里穿梭，大概走了三四分钟，付丧神终于看见了尽头的光。

　　三人被传送到一个破落空阔的院落里。

　　鹤丸国永好奇地环视这陌生的地点，看上去像是人类的居所，却处处透露出诡异不详的气息，不禁发出疑问：“主殿，您带我们来的这里是哪儿呀？”

　　小夜左文字嘴唇翕动，一字一顿地说：“是我的本丸。”

　　这个因为长期缺乏灵力滋养而贫瘠荒凉的院落，承载了他不幸过去和为数不多快乐的屋子，曾经以为此生难以再踏足的地方......仅半日之隔，他竟然又回来了。

　　“小夜的......本丸？”鹤丸国永咀嚼着这短短几个字里的深刻内涵。他从被召唤到现在虽然还没有亲眼见识过由这个时之政府给审神者和付丧神提供设置的基地，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为了保护审神者不受到历史修正主义者的报复和伤害，时之政府尤其注重每个本丸的隐蔽性和安全性。他们将本丸坐标设为最高机密，没有本丸主人的允许，即便是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都不能轻易涉足。就比如小夜左文字，哪怕他知道本丸的时空坐标，但失去了特制的回城符，就只能在战场上等死都回不来。

　　此外时之政府还设置了双重保险，即使本丸不幸被历史修正主义者找到了，外层的空间罩还能抵御时间溯行军的攻击，这段时间足够救援部队赶到。

　　可就是这传说中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本丸，竟然让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涉足了......

　　鹤丸国永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复杂地望着衣襟绣有红白团扇标记的少年......佐助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宇智波佐助自然还没有达到全知全能的地步，只是先前他使用写轮眼读取小夜左文字记忆时，顺带收集提取了一些他认为有用的情报，这座本丸时空坐标自然也在其列。

　　团扇少年信步踏上回廊的阶梯，沿着林荫小道向目标点走去。

　　他当然知道怎么走该去哪里。接收了小夜左文字记忆后，这座本丸的布置格局在他脑海中就是一张放大的平面地图，再清晰不过了。

　　何况这座本丸里，能感受到的、与小夜左文字同源的灵力波动只有那一处。

　　穿过空寂无人的外庭，紧挨着的便是付丧神起居休息的宿舍。

　　经过这里时，鹤丸国永的心脏怦怦怦地跳个不停。他不由地提起呼吸，放轻脚步，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被侦查力敏锐的付丧神发现了。同时他又非常兴奋，没有什么比凌晨偷偷潜入他人本丸更刺激的事了。

　　他敢肯定，这是其他本丸的鹤丸国永绝对不曾经历过的超级大！冒！险！

　　穿过一排排整齐的房间，即将走过江雪左文字的房间时，小夜左文字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上涌的气血快要把脑袋撑裂了。从一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复仇，到即将面对时产生退缩的情感......他承认，他在畏惧。他害怕看到太刀付丧神冷若冰霜的脸。

　　眼看宇智波佐助和鹤丸国永已经一前一后地走过了那扇门，小夜左文字却迟迟迈不开脚步，他的手攥紧了本体，刀即将出鞘。

　　“那间屋子里没有人。”宇智波佐助稍加停顿，微侧过脸，补充了一句：“跟你拥有同源灵力的付丧神，在最里面院子的房间里。”

　　虽然宇智波佐助没有香燐那么广泛精准的感应能力，但在这不算大的院落里，用写轮眼找几个未曾刻意隐藏灵力的付丧神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听到自己的哥哥江雪左文字不在这里，小夜左文字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他收起短刀，定了定神，专心跟在宇智波佐助身后。

　　本丸最中心的屋子是审神者的居所，想来自己的哥哥应该是作为今夜的值守近侍，在同审神者讨好邀功吧？小夜左文字恨恨地想。

　　又走了一段距离，宇智波佐助在回廊的拐角处突然停下，向付丧神做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用唇语说：“有人来了。”

　　不消片刻，空气中传来鞋子与木制地板的接触碰撞声。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尤为明显，仿佛敲打在付丧神心中的警钟。

　　小夜左文字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再一次悬起，来的人是江雪左文字还是昔日的同伴......又或者是审神者本人？

　　脚步声忽然停止，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静下心来还能听见对面略微粗重的喘息声。

　　难道是被对方发现了？几人互相交换眼神。

　　最后他们达成一致意见：先下手为强，趁其不备把对方弄晕再说。

　　鹤丸国永撸起袖子，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本丸第一搞事狂魔之三日月来了都得靠边站。

　　——搞事情你们不要抢，放着让我来。

　　商量好对策的三人从拐角处探出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慢吞吞地蠕动的白色团子。

　　定睛一看，是披着被单的付丧神。

　　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被单里钻出一只毛绒绒的金色脑袋，“小夜？！”

　　鹤丸国永潜行到山姥切国广的背后举起刀鞘，正欲出手，毫无察觉的金发打刀打了个酒嗝，悲伤地自言自语：“哈哈哈哈嗝，这怎么可能？小夜明明已经不在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做梦好啊......大家都会回来。”

　　山姥切国广不擅长喝酒，属于一杯就倒的类型，如果不是伙伴有意灌醉，他只有在大悲大喜的情况下才会主动饮酒。

　　再联系到山姥切国广说的话，想来是因为他的离去而悲痛饮酒的，小夜左文字心有触动，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砰——”的一声，金发打刀随之软软地倒在地上。

　　太刀青年对上小夜左文字略微不善的眼神，干笑两声：“我这也是为了不留遗患嘛......”

　　由于这座本丸的付丧神已经所剩无几，所以除了遇到山姥切国广这个的小小意外，他们这一路走得都畅通无阻。

　　终于来到了审神者的起居的庭院。

　　鹤丸国永拔.出本体，四处戳了戳，“咦，这位审神者大人竟然不开结界的吗？”

　　本丸都设有双重结界，一层在本丸外缘，一层在审神者独居的小院里。这层结界不单单是为了抵御时间溯行军，同时还为审神者提供了足够的安全空间。

　　小夜左文字皱眉：“屋子里有人类的血腥味儿。”常年饮血的刀剑，对于这种味道还是非常敏感的。

　　鹤丸国永迟疑道：?“......难道这位审神者被其他人偷家了？除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人来过？”

　　宇智波佐助否定道：“不，本丸外缘的结界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难道是......”小夜左文字没有说完，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去吧。”宇智波佐助指着二楼那扇紧闭的门，“接下来的路由你自己选择。”

第7章 暗堕刀剑（七）

　　“哐”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小夜左文字推开。

　　房间里倾泻出的气息黑暗、不详、压抑......

　　皎白的月华洒落在冰冷的房间里，寒意更甚。

　　淡蓝色长发的太刀青年半跪在地上，他的身前，是一具尸体。金线刺绣红边白袍的神官制服昭示了尸体的身份，他是这座本丸的主人——担任审神者的人类。

　　江雪左文字的指尖、袈裟、淡蓝色长发上都沾染了干涸的血迹，呈现一种诡异的美感。

　　纯洁悲悯的付丧神胸口佛珠不知何时松散下来，黑色的佛珠在地板上滚动，宛若一地的忧伤。

　　小夜左文字看见审神者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喉咙处还被太刀刀鞘横压着。从地板上摩擦的痕迹与审神者凌乱狰狞的面容来看，他应该挣扎了一段时间，在窒息的痛苦中慢慢看着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死得很痛苦。

　　察觉到有人到来，江雪左文字缓缓抬起狭长的凤眼。

　　......小夜？小夜！

　　太刀付丧神恍然惊起，拔出太刀指向小夜左文字，声音是彻骨的寒意：“你怎么来了？”

　　“江雪？怎么回事......”听到动静从浴室中走出的另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少年付丧神在看见站在门口的小夜左文字后面露诧异之色，“小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说到这里，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噤了声。

　　“应该死在战场上了吗？”仇恨重新占据上风，小夜左文字冷冷地盯着药研藤四郎，“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没有回来的原因，是因为被江雪抛弃了。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你与我哥哥江雪左文字一起谋划的阴谋，与刺杀审神者一样。药研藤四郎，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比一般短刀都要高一些的药研藤四郎一边挪动审神者的尸体一边说：“我们目前需要处理很多麻烦事，没时间细细向你解释清楚。仓库里还剩下几枚传送符，门没有上锁，如果不想被误认为是刺杀审神者的同伙......趁时之政府的执法队没赶到你就赶紧离开吧。”

　　刀剑付丧神暗杀审神者是最恶劣的行径，一旦被时之政府逮捕，将会遭受拔禊之刑。就算一时侥幸逃过时之政府的追捕，也只能终日在战场上流亡。

　　......为什么要在抛弃我之后又对审神者下杀手？

　　小夜左文字感觉自己距离尘封真相的匣子只有一步之遥。

　　“你还不离开，是想成为我剑下第二个亡魂吗？”

　　江雪左文字见小夜左文字一动不动，剑尖不留情面地向前送了送。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男孩胸口的衣衫，丝丝缕缕的鲜血在男孩纤瘦的胸膛蜿蜒，一同暴露在太刀付丧神眼前的还有那团象征暗堕的黑色印记。

　　“这是什么？！”眼尖的太刀付丧神握剑的手剧烈颤抖，他用力一把扯开小短刀的衣服，“暗堕？！你为什么会暗堕？”

　　小夜左文字拽回自己的衣衫，冷冷地讽刺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是你抛弃我，还让我来找你复仇的。现在我来了。”

　　江雪左文字呆滞地后退几步，本体自他手中掉落，“哐当”一声，在静谧的夜中尤为响亮，仿佛击打在太刀青年的心头。

　　还在搬运处理审神者尸体的药研藤四郎停下动作，双手僵硬地举在半空中，良久，他懊悔地握起拳头砸向地板，“抱歉，小夜，我真的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要恨就恨我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撺掇江雪的，他其实......”

　　“够了！闭嘴，药研！”

　　药研藤四郎看了看江雪左文字愈发冰冷的神色，极有眼色的没有再说话。

　　江雪左文字用手撑着太刀，重新站起来，他面露疲惫颓唐之色，“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是来对我复仇的吧？来吧，小夜，举起你手中的刀。”

　　猝不及防对上太刀青年空洞的眼神，小夜左文字呼吸一窒，心脏抽痛起来。他一路走来想过很多次与江雪左文字重逢的场景，怒不可遏地拔刀相向亦或者先冷冷地嘲讽几句，再与江雪左文字堂堂正正的一战，但从来没有想到再次相见会是这种情形。

　　小夜左文字拔ˉ出本体，双臂用力，小腿绷直，作出随时可以出手攻击的动作。这种状态下的江雪左文字是如何也抵挡不住他奋力一击的。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小短刀没有留意到江雪左文字释然的笑容。

　　药研藤四郎放在本体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在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也许这样的结局，对江雪，对小夜都是最好的。

　　弑主的刀剑活不久。大义灭亲、绞毙弑主刀剑于小夜左文字来说应该是大功一件，时之政府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应该会派巫女给小夜做净化法事，如果还能把他分配给一位温柔善良的审神者就更好了......

　　“啊啊啊啊啊......”

　　一道不属于房间中任何一人的凄惨的哀嚎突然响起，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屋顶被一个不明物体砸出一个大洞，地板被砸出一个人形的坑洞，正好在对峙的左文字兄弟中间。

　　小夜左文字心恐另生变数，咬咬牙，再次提刀扑上去。

　　“诶诶诶？”灰头土脸的白发付丧神从坑洞里爬出来，连忙出声阻止道：“等等！小夜！”

　　短刀犹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哪能轻易停下来，纯白色的付丧神见状连忙跳过去，挡在江雪左文字身前，并骚包地喊了句：“白鹤亮翅——”

　　“鹤丸国永？”小夜左文字在看清来人后并未就此停手，仇恨已经将他冲昏了头脑，暗堕的黑雾再次笼罩住小短刀全身。

　　他用仅存的理智警告：“让开！不然我会伤了你。”

　　“这可不行。”鹤丸国永以守为攻，“毕竟我是受了佐助大人的命令，前来阻止你的。这是审神者的第一个任务，说什么也不能失败对吧？”

　　小夜左文字不可置否：“佐助大人？佐助大人说了，接下来的路由我自己选择，而我选择复仇。”

　　“因为你就是个榆木脑袋呀！”鹤丸国永怒其不争地说：“如果杀了江雪左文字，你一定会后悔的。”

　　小夜左文字倔强道：“我......我是不会后悔的！你快让开！不要阻挠我复仇，我心底的怨恨，没有人能理解。”

　　......原来是已经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吗？小夜，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见到阿白大人吗？

　　江雪左文字闻言看向一旁的短刀少年：“药研，拜托你了。”

　　药研藤四郎心领神会地站起来，接替小夜左文字，对突然出现在这个本丸里的鹤丸国永发动凌厉的攻击。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振鹤丸国永把他们的秘密说出去。

　　鹤丸国永艰难地抵挡人狠话不多的药研藤四郎，同时扯着嗓子对着自己刚刚砸出的洞呐喊哀嚎：“佐助大人，快来救救我呀！我挡不住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才一级啊！真的打不过满级的短刀啊！您要是再不来，我就得回归高天原了......我要是不在了，就没人能在您无聊的时候给您逗趣解闷讲笑话了，也没人陪你半夜溜到其他审神者本丸偷家了......”

　　“闭嘴，吵死了。”黑发白衣的少年踏着星光而来，满脸嫌弃地瞬移到鹤丸国永身前，一脚踹飞药研藤四郎。

　　被踢飞的药研藤四郎在空中翻腾几圈，正好砸向小夜左文字胸口，小夜左文字不得不接住了药研藤四郎，战斗被迫停止。

　　江雪左文字见小夜左文字停了下来，没有趁机攻击，而是警惕地望向突然出现的人类少年，一招化解四人战斗，还有这超越付丧神的速度......到底是谁？

　　宇智波佐助面向小夜左文字，平静地抛出问题：“这真的是你所期待的复仇吗？”

　　“我......我......”小夜左文字语结。

　　宇智波佐助视线偏转，移到蓝发太刀身上：“江雪左文字？”

　　江雪左文字下意识回答：“是，我是。”

　　“自认为自己做出了伟大的牺牲、最优的选择，却让深爱你的人一辈子活在后悔和痛苦当中，你觉得你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宇智波佐助丝毫不留情地接着质问：“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弟弟不足以同你并肩作战？又凭什么认为你的弟弟不能理解你的大义？”

　　江雪左文字被怼得哑口无言：“你、你怎么会知道？”

　　宇智波佐助冷哼一声：“因为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比某人不知道低了多少段位。”

　　小夜左文字的脑海一片混乱，“佐助大人，你、你们在说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吧。”药研藤四郎眼看时机成熟，叹了口气说：“为了让我们的弟弟能活下去，大将他必须死。”

第8章 暗堕刀剑（八）

　　由于灵力枯竭，审神者为这个本丸里的付丧神供给灵力越来越力不从心，于是他开始慢慢清理本丸里“无用”的付丧神。

　　而首先被放弃的，就是短刀。

　　如果仅仅是被送去刀解，这座本丸里的大多数付丧神都不会有太过强烈的抵触情绪——以短暂的痛苦换来自己黑暗压抑生活的结束，降世的分灵将回归高天原，消除记忆后被重新召唤，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审神者弥补自己空缺的灵力，选择了最损人利己的方式，抽回付丧神的灵力，让他们在衰竭折磨中离世。

　　偶然目睹自己弟弟惨状、得知真相的药研藤四郎一想起自己弟弟们被送去刀解前衰弱枯槁的面容，便痛恨不已，疯狂且罪恶的种子渐渐发芽——只有审神者不在了，才能保全他的弟弟们。

　　鬼丸国纲和一期一振不在，药研藤四郎自觉担任起了这座本丸所有粟田口兄弟们的大家长。

　　药研藤四郎清楚，光凭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思来想去，他找到了同把弟弟生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的江雪左文字......

　　短刀少年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智慧，平静地向江雪左文字叙述了这个残忍的真相，并且冷静分析了今后的形式——即使目前审神者需要倚仗太刀的能力，暂时没有把恶念对准小夜左文字，但随着时间推移，小夜左文字必然会被拿去献祭。

　　悲悯纯洁的付丧神嘴唇颤了颤，却难以说出拒绝的话。他从不畏惧死亡，但却不忍心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弟弟受尽折磨。

　　有些罪恶，必须由身为兄长的他们来背负。

　　在阿津贺志山出阵半月有余的江雪左文字曾无意中发现，自一周前开始，有一位审神者会在上午十点到达这个战场上，出阵两小时左右，期间从未间断，俨然是一副肝不到三日月誓不罢休的态势。

　　但是这位审神者又与他们主人不同，她温柔、善良，在付丧神受伤后立即帮忙治疗，还有两次因为付丧神受伤比较严重放弃继续前进，提前返回本丸。她的付丧神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会在受伤后同主人撒娇诉苦......

　　有一次江雪左文字因为触发条件惹来检非违使，多亏了那位审神者鼎力相助才得救。

　　这样温柔善良的审神者如果看到无家可归的小夜，会收留小夜或者帮他找寻一个好归处吧！

　　于是今天江雪左文字带着对弟弟美好未来的希翼，亲手把小夜左文字推向了远方。

　　“小夜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不会独活。但和他一样，我们都希望彼此能够幸福地活下去，哪怕另一个人不在了。”

　　“只有让他带着对我的怨恨，才不至于因为我的牺牲而殉葬。”

　　“我明白了，如果我的弟弟们还在，我也会和你一样做相同的选择。”药研藤四郎胸口起伏，黑曜石一般纯粹的墨瞳布满血丝，仿佛在泣血，“但是他们都不在了......我希望今天之后，未来的弟弟们不会再降临这个本丸。”

　　药研藤四郎给这座本丸里剩下的付丧神的食物里都下了安眠药，个别伤心过度没用晚餐的付丧神也被灌醉了。

　　今天晚上过去后，一切都将会结束。

　　“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今夜就让我们带着这个秘密一起死吧，药研。”

　　太刀付丧神说完，端着水果拼盘迈上通往审神者起居室的楼梯，蜷起手指，缓缓地扣了三声门，“大将，江雪左文字前来复命。”

　　......

　　“小夜！你对小夜做了什么？”江雪左文字抱着呆滞的、仿佛丢了魂的小夜左文字，语气不善地问宇智波佐助。

　　“我在告知他真相。”宇智波佐助掏出一张符咒，眼疾手快地贴在准备对他出手的江雪左文字额头上，“封！”

　　太刀付丧神僵在原地，意识还很清醒，却发现自己连一根小拇指都动不了。

　　宇智波佐助双指再次夹起一张同样的符咒，看向一旁的药研藤四郎。他还没有说话，短刀少年便识趣地摆摆手，“我会乖乖配合你，事无巨细地把原委向小夜解释清楚，要不那符咒就算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药研藤四郎便被同样的手法封印。

　　宇智波佐助淡淡吐出两个字：“很吵。”

　　再绘声绘色地复述，都不如亲眼目睹来得真实。

　　幻术，一旦开始就不可能轻易停下。

　　房间里唯一能自由活动的付丧神——鹤丸国永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大气也不敢出。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小夜左文字涣散的眼睛重新聚焦。

　　泪水已经濡湿了小短刀的眼眶：“这、这是什么？我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那不是梦境，是现实。”宇智波佐助提醒他：“我只不过帮你在幻术中重建了曾经发生的真实场景。”

　　小夜左文字不住地抽泣：“这么说，这些......我刚才看到的这些......都是哥哥的真实经历？”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答案早已经在小夜左文字心中揭晓，他无需多言也不想浪费口舌。

　　良久，小夜左文字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佐助大人，可以请您解开江雪哥哥的封印吗？我有话对他说。”

　　宇智波佐助看了他一眼，顺手揭开了江雪左文字和药研藤四郎的封印，转身离开。

　　鹤丸国永连忙悄咪咪地追上去。

　　不愿打扰兄弟剖心对话的药研藤四郎几经犹豫，默默地跟出门。

　　一前一后刚迈出房门的宇智波佐助和付丧神正好看见从时空隧道赶来的两个身着黑色和服的人类与他们带来的、浑身充满肃杀之气的刀剑付丧神。

　　“是时之政府的执法小队。”鹤丸国永小声说：“应该是发现审神者命牌碎了，前来探查情况的。您看那些都是高级极化刀剑，是很棘手的存在。”

　　许是感受到宇智波佐助气势非凡，为首的青年男子虽警惕但态度还算礼貌：?“阁下是何人，因何出现在这座本丸？这座本丸的主人呢？”

　　该来的终于来了......

　　药研藤四郎上前一步，想以一己之力承担所有罪责，“我......”然后他便惊讶地发现，自己同之前一样，再次动弹不得了。

　　宇智波佐助面不改色地说：“这座本丸遭到暗堕付丧神的攻击，我赶到时审神者已经不幸身亡。”

　　青年男子不确定道：“阁下是这座本丸主人的朋友？”他心里是不相信的，那个侦查小队为了年终考核弄来凑数的审神者，能有这种气度的朋友？

　　“不是，我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宇智波佐助在心里补充道：在他死之后。

　　“暗堕的付丧神呢？”旁边一位女性审神者追问道：“你有受伤吗？”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不清楚，我来的时候已经成这样了。我没有受伤。”

　　少女审神者松了一口气：“呼~你没受伤就好。”她可不想眼前这个谪仙一般好看的少年受伤。

　　“好了，镜，我们在工作。”青年队长提醒完自家犯花痴的队友，退而求其次：“那我可以检查一下在场的付丧神有没有暗堕迹象吗？”

　　宇智波佐助侧开身：?“你们随意。”

　　“失礼了。”青年队长同身边队友交换眼神后带着一队极短走进房间。

　　鹤丸国永紧张地提起呼吸，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相当清楚里面的情况，小夜和江雪还在里面，会被当场逮捕吧......

　　青年队长走后，少女审神者鼓起勇气凑过来：“你好，我的名字是镜。刚才进去的那位是我们小队长平川。”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好好听的名字呀！唉，我的名字是入职时随便填的，后来大家都称呼习惯了，所以没法改了......”

　　审神者们为了避免被付丧神知道真名被神隐，通常会在入职前给自己起一个假名。佐助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鹤丸国永和小夜左文字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名，鹰小队的大家一起改名字称呼起来也相当不方便，索性就算了。

　　而且宇智波佐助并不认为付丧神有能力神隐他。

　　他实话实说：“镜也很好听。”

　　“是吗？谢谢您的赞美！”无意中被撩的镜双颊泛红，如少女怀春。

　　“您的鹤丸国永看起来很紧张。”检查完屋内，从门内走出的执法队长平川突然说。

　　宇智波佐助淡定地回答：?“他被吓到了。”

　　镜踮起脚尖，关心地对鹤丸国永说：“发生这种事情确实会被吓到。鹤球别怕，我们执法队会保护你的！”

　　返回的青年队长催促道：“镜，我们该离开了。房间里并没有暗堕付丧神的痕迹，应该是在结界解除后逃走了。被害审神者的遗体我已经让和泉守先送回本部了......”

　　少女恋恋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她还想再多欣赏一会儿佐助的盛世美颜呢！

第9章 暗堕刀剑（九）

　　“我们还需要追捕在逃的暗堕刀剑。”平川队长解释，复又对宇智波佐助建议：“这座本丸存在安全隐患，佐助先生也请尽快离开吧。”

　　宇智波佐助问：“这座本丸会被怎么处理？”

　　“大概就是回收再利用吧！翻新后交给新任的审神者。”镜吐吐舌头，“毕竟是死了人的不详本丸，也只能派发给对此一无所知的新人了。”

　　宇智波佐助直截了当地说：“我还没有本丸，直接给我好了。”

　　“诶诶诶......您还没有本丸吗？”镜不可置信地问。

　　“我今天刚被发现有成为审神者的能力。”

　　原来是今天刚被挖掘的新星，怪不得自己没有映像......平川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镜为宇智波佐助愤愤不平：“太过分了！那些探子在做什么？光知道诱拐不包售后的吗？！”

　　“镜！”平川及时打断了少女继续爆同僚黑历史的可怕行径，然后对宇智波佐助说：“如果您不介意这座本丸刚发生的灾祸，我们可以帮您办理接替手续。”

　　少女好心提醒道：“其实以佐助先生的灵力，完全可以申请到全新的本丸。”

　　宇智波佐助并未流露出多大的惊喜，他问：“申请新的本丸需要多久？”

　　青年队长解释说：“如果没有提前备案，时之政府得为您临时开辟时间轴的亚空间建造本丸......从申请到正式入住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吧。这段时间您可以先住在时之政府分部的员工公寓里。”

　　宇智波佐助婉拒道：“多谢，不麻烦了。就这个吧。”

　　他还有鹰小队，房间里用幻术隐藏的付丧神被时之政府工作人员发现同样相当麻烦。而且身为忍者，宇智波佐助对于死过人的屋子并没有多少忌讳。

　　见宇智波佐助态度坚决，执法小队的二人便不再劝阻，并表示会尽量为他多争取一些福利和补助以及建议宇智波佐助两日内最好亲自去一趟时之政府总部登记入册，以便领取相应资源。

　　简单地交代一番后，还有公务在身的两人便同宇智波佐助告别了。

　　＊

　　皓月当空，银华倾泻。

　　仿江户时代建造的庭院古色古香，依山傍水，独具韵味。

　　宇智波佐助闭目，感知性的查克拉通过中枢系统扩散蔓延至整个本丸，他对这个独立在时间轴的小世界比较满意。

　　虽然破旧了点，但是没有关系，从宇智波佐助获得的情报中可以知道，所有本丸里都配备专门用来扩建房屋和田地的式神，只不过因为这座本丸的审神者灵力有限从来没有启用过而已。

　　宇智波佐助想：等天亮了就回去把水月他们接过来吧，自四战后大家都没有放松休息过呢。睡旅舍都要留一人守夜的鹰小队已经好久都没有安稳地睡一觉了。

　　安静了一段时间，鹤丸国永终于憋不住了，他试探性地提问：“主殿，您觉得小夜会原谅江雪吗？”

　　宇智波佐助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会的。”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鹤丸国永蹲在地上拔青石板缝隙里的杂草，小声地嘟囔：“其实刚才我跟药研对战时发现他已经暗堕了，情况比小夜还严重，江雪应该也是......因为是对主人怀有恶念，暗堕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刚才执法小队没检查出来，是主殿您帮他们隐藏的吧？您会收留他们吗？”

　　已经做好被无视准备的鹤丸国永没想到宇智波佐助竟然接了他的话，“这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是选择背负弑主的罪恶死，还是选择为了对方活。

　　聪慧如鹤丸国永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小夜左文字愿意理解并原谅江雪左文字，他们兄弟俩无论是选择相伴而死还是为报恩赎罪活下来都有可能。但是已经了却自身心愿，失去所有兄弟的药研藤四郎必然会毅然决然地走向死亡。

　　孤独一人走向末路，好可怜啊......

　　温柔的太刀付丧神不忍再继续想下去，“主殿，请您允许我去熟悉一下这个本丸的环境，顺便看看这里还剩下几个付丧神。”

　　宇智波佐助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去吧。你去帮我把他们召集过来，我有话要说。”

　　“是！”鹤丸国永领命。

　　＊

　　小夜左文字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宇智波佐助面前站定，他的眼睛通红肿胀，料想经历了一场放肆的哭泣。在他身后的一步之遥的江雪左文字眼睛也微微泛红，神情却不再悲怆。

　　宇智波佐助安静地等待着明显有话要对他说的付丧神。

　　“佐助大人，谢谢您。”小夜左文字先九十度弯腰，正式向宇智波佐助道了谢。

　　江雪左文字同样弯下了他笔直挺拔的腰，“多谢您救了我的弟弟，感激不尽。”

　　良久，他们直起身，小夜左文字率先说：“我和江雪哥哥已经化解了矛盾。”

　　宇智波佐助颔首，这是他意料之内的结果。

　　“江雪哥哥认为虽然前任审神者做了非常过分的事，但不能就此减免他弑主的罪恶。如果江雪哥哥认为自己背负了沉重的罪恶，我愿意替他分担这份罪责。”小夜左文字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但是我同样欠了您天大的恩情，作为兄弟，江雪哥哥有义务帮我偿还。”

　　“小夜，你......”江雪左文字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弟弟会这么说。

　　这跟刚才说好的不一样......

　　小夜左文字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之色：“所以在替我偿还完恩情前，你不准死。”

　　江雪左文字无可奈何地说：“我明白了......真拿你没办法。”

　　“佐助大人，您愿意接受我们的效忠吗？”

　　小夜左文字拉着江雪左文字就着布满灰尘青苔的石板跪下，前额贴地，静静地等待宇智波佐助的决定。

　　准备把本丸当做战略基地的宇智波佐助并不介意多收两个付丧神，于是说：“你们随意。”

　　藏在阳台上的药研藤四郎亲眼见证左文字兄弟有了新的归宿，心满意足地笑了。他没有打算跟江雪左文字一起去投靠新的审神者，失去了所有粟田口派兄弟的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了无羁绊，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刀刃出鞘，寒光射在药研藤四郎苍白的脸上。

　　“主殿，主殿，我把这座本丸里所有的付丧神都召集过来了哦！”远远的传来鹤丸国永欢脱的声音。

　　药研藤四郎害怕伙伴们看到自己，刀锋抵押自己心口。

　　他想：就让我用这把沾染审神者鲜血的刀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冲在最前面的鹤丸国永肩上趴着一只狐狸，双手还牵着一对看上去十分相似的男孩，焦急地催促道：“快点快点！要不然就赶不上了。”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如果让我们放开速度全力前进，跟不上的就是你了。

　　“药研！药研！”找不到药研藤四郎的鹤丸国永站在空地上大喊：“你看我把谁带来了！你还有两个弟弟，可千万不要寻短见啊！”

　　鹤丸国永带来的两个男孩身穿粟田口标志制服，浅棕色妹妹头把他们衬托得极其乖巧可爱。粟田口双子——平野藤四郎，前田藤四郎。仔细看还是能发现许多不同的，比如平野的发色比前田稍深一点，头发也更短一些。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俩都是药研藤四郎的弟弟。

　　“平野？前田？你们怎么......噗......”药研藤四郎因为脱力跌倒，从二楼坠落。

　　鹤丸国永稍晚一步，药研藤四郎已经把刀插进胸口了，不过还好，没有太过深入。

　　两个小短刀连忙松开鹤丸国永的手，以最快的机动冲过去，接住了药研藤四郎。

　　看到药研藤四郎的状态，他们的眼中立刻蓄满了泪，“药研哥，你怎么了？不要死啊！”

　　药研藤四郎在昏迷前看着自己弟弟们，“放心，我是不过会死的......”

　　鹤丸国永想：还好他留了个心眼，去仓库转了一圈，正巧发现炉子里已经锻好的两振短刀。

　　他想的没错，这果然是药研藤四郎的救命稻草。“别哭了，还有气呢，快送去手入室！”

　　一阵兵荒马乱后，除了还在手入的药研藤四郎，这座本丸的所有付丧神都在宇智波佐助面前集合。他们来之前大致从鹤丸国永口中知道了今夜本丸发生的事件以及睡了一觉本丸就易主的事实。

　　“我是宇智波佐助。从今天起接任这座本丸。”宇智波佐助扫了一眼排成一队站成军姿，眼观鼻鼻观心的付丧神，“至于你们，是去是留可以自便。”

　　几人交换眼神，最后烛台切光忠作为代表，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佐助大人，感谢您的接纳，我们愿意留下为您效劳。”

　　这座本丸剩下的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刀剑，有审神者愿意收留他们当然感激不尽。至于前任审神者，大家对他没有恨意就是好的了，自然不会有什么留恋之情。

第10章 黄泉之行（一）

　　宇智波佐助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要求“不喜欢被打扰”“要留下来就得证明自己的价值”等几条，都是付丧神能够理解并认为是相当宽裕的规定，没有人提出异议。

　　佐助大人真是一个好人啊！

　　——这是在此所有付丧神内心的真实想法。

　　宇智波佐助眯眼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九个付丧神，非常不理解他们憧憬期待感激宛若镭射灯一般扫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这是第一次见面，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哪怕前任渣审，都是药研藤四郎和江雪左文字自己解决的。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的是，经过鹤丸国永的一番激情渲染，已经在付丧神脑海中把他塑造了一个善良大义救付丧神于水火之中，温柔可靠化解左文字兄弟矛盾的超级光伟正形象。

　　如果佐助知道了的话，大概会把鹤丸国永关进月读世界里几天，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光明伟大正义吧。

　　被跃跃欲试的付丧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的宇智波佐助在吩咐付丧神尽快把房间打扫干净后，就独自打开时空门离开了。

　　他还要去接鹰的成员。

　　虽然现在天还没亮，鬼灯水月他们可能还在睡觉......

　　＊

　　“这里这里。”香燐宛如一个女主人般指挥付丧神把自己的被褥行李放下，并旁若无人地宣布：“从今天起，这个房间就是我的了。”

　　“可是香燐大人......”帮忙搬行李的胁差少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堀川国广想不明白，为什么香燐大人放着那么多崭新的、舒适的房间不住，偏偏要跟他们挤这个漏风还隔音不好的房间。

　　其实说是房间都有点抬举它了，那是在审神者起居室外打的一个小隔断，为了方便审神者随时传唤近侍而开辟建造的。

　　付丧神轮值时不会真正入眠，他们通常和衣而睡，或是靠在软塌上闭目休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随时作出战斗状态。

　　香燐从来都不是个忆苦思甜、居安思危的人，更没有什么受罪癖。她选择这个房间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里离佐助最近。

　　那当然是为了方便她夜袭佐助了！

　　就算不夜袭，她晚上冻得瑟瑟发抖去敲佐助门的时候，佐助也不会忍心拒绝她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吧？

　　堀川国广为难道：“可是这里是近侍值夜休息的地方......”

　　香燐不依不饶：“我不管我就要睡在这里！”

　　“我不需要近侍值夜。”在房间里把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宇智波佐助推开门，复又对香燐说：“香燐你住别的房间吧。”

　　“不要......”香燐的气势明显弱势不少。

　　宇智波佐助问：“你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香燐以为宇智波佐助要赶她走，慢吞吞地说：“啊，那倒是没有啦......”

　　宇智波佐助：“既然没有，那你现在跟我出去一趟。”

　　诶诶诶？这么强势，不愧是佐助。

　　邀请我出去，只有我们两个......是约会吗？是约会吧！

　　香燐脑补到宇智波佐助把她带到一片花海里，深情款款对她表白的场景......她双颊泛红，嘟起蜜唇......不出意外吻到了空气。

　　香燐看到已经将她甩出一大截距离的少年，提起脚步：“佐助，等等我啦！”

　　*

　　这次出行宇智波佐助没有再使用异时空忍术，而是拿出本丸配备的定点传送符，他的目的地是时之政府总部。

　　时之政府在各个战场、万屋和政府总部设置了空间传送门，审神者和付丧神可以依靠传送符在这几个地点之间随意穿梭，并不需要使用多余的灵力，方便快捷。

　　昨夜执法小队的平川队长离开前曾建议宇智波佐助两日内最好亲自去一趟时之政府总部登记入册，以便领取相应资源。宇智波佐助是一个相当自律且没有拖延症的人，他习惯尽快把要做的工作做好做完美，而且他也想看看作为异世界的管理阶层——时之政府总部到底是怎样的。

　　带上香燐同去则是为了更方便了解对方实力底蕴，毕竟他们对于时之政府这个机构一定程度上是毫无所知的。

　　时之政府的总部坐落于高天原外围，办公大楼庄严肃穆，白墙黑瓦透露出一股性冷淡风，大楼顶端装饰有一块停止转动的黑色表盘象征政府拥有驾驭时间的能力。

　　宇智波佐助对香燐点了点头。

　　红发少女会意，闭目悉心感受这栋建筑物中所有人的灵力波动，几分钟后，她附耳低声对宇智波佐助说：“不算付丧神的话，按照忍者的等级划分标准，这栋楼上忍级别十八人，影级别三人......”

　　至少三个影级别的人物，相当于忍界三个超级大国强强联合，足以荡尽一切小国村落，时之政府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

　　要知道，在第四次忍者大战前，从来没有人会想到一直互相制衡的五大国会共同联手，组成忍者联军。

　　由于宇智波佐助和香燐并未特意掩藏行迹，在时之政府的办公大楼前逗留了片刻便有工作人员警惕地上前，询问他们身份及来此的目的。

　　宇智波佐助早有准备：“我是接替525号本丸的审神者，前来办理登记手续。”

　　“是佐助先生吗？”身着红白巫女服的少女松了口气，语气变得轻快起来，“镜已经提前交代我了。我叫阿白，请跟我来，手续办理点在三楼。”

　　香燐心中立刻涌出危机感，“镜是谁？为什么她会认识佐助？还表现得关系很好的样子？”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香燐的问号三连，倒是那名叫阿白的少女恍若未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酸味，贴心地解释道：“镜是我们时之政府天才之一哦！入职不到三个月就加入了执法队，只有灵力天份颇高的审神者才能申请加入执法队......像我这样的，只能做业务这类的文员工作......”说到后面，少女开始抱怨自己工作的无聊，完全偏离了话题。

　　宇智波佐助跟随阿白走进接待室，一路上看到各个楼层、部门的人类付丧神摩肩接踵，行色匆匆，看似十分紧急。

　　他状似不经意地提问：“你们平时工作都这么繁忙吗？”

　　“不是，我们平时还是很悠闲的。”阿白压低了声音：“今天这样是因为‘那边’有大事发生......”

　　暗红代替黑色，三勾玉旋转，“是什么事？”

　　少女眼神变得呆滞，顺着宇智波佐助的问题回答：“惠比寿违反‘天’命成为术师，建御雷神受命下界讨伐前往黄泉比良坂的叛天之神，与惠比寿一脉的七福神都被‘天’软禁了。”

　　宇智波佐助追问道：“你知道惠比寿去黄泉比良坂做什么吗？”

　　“不知道......”

　　付丧神只是八百万神明中的末位神，时之政府的普通工作人员更不可能接触得到像七福神、建御雷神......这样的高等神明，所以这些消息应该已经是阿白所能知道的极限了。

　　宇智波佐助解除了幻术的控制。

　　阿白恢复意识后，毫无察觉地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宇智波佐助，“这是契约书，请您签字。”

　　宇智波佐助签好名字后把契约书递还给阿白，“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了，您已经正式成为525号本丸的审神者。”阿白看了眼宇智波佐助写下的娟秀字体，把文件收好，“补偿资源会尽快发送到您的包裹里，请及时接收，避免过期。”

　　宇智波佐助起身：“那我们告辞了。”

　　“慢走。”少女把两人送到门口。

　　一直到走出时之政府的势力范围，宇智波佐助才对香燐说：“香燐，我要去一趟黄泉比良坂。你拿着回城符先回本丸吧，告诉水月重吾他们，我会尽快回来。”

　　香燐并没有询问宇智波佐助去黄泉的缘由，而是正色道：“那里是你从未涉足的地方，你需要我的帮助。”

　　宇智波佐助拒绝道：“那是只有死者才能活动的世界，除了神明，只有拥有六道阴之力的我才能进入。”

　　确定自己无法帮忙，红发少女强硬的态度尽数消退，只能无奈地说：“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一定要活着回来啊，佐助。”

　　“嗯。”宇智波佐助难得温柔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安抚她：“我会平安回去的。”

　　“黄泉比良坂”这个词令宇智波佐助内心微起波澜，从阿白的记忆中得知，那是永生不死的黄泉女王伊邪那美生活的地方。而大筒木辉夜也曾把自己的究极时空忍术命名为黄泉比良坂......

　　宇智波佐助想到了自己四战后领悟的新瞳术，其中就有时空忍术，他一直未完全掌握。

　　冥冥之中，佐助有预感，去黄泉比良坂，会一会那位传说中的黄泉女王，一定会让他有所提升。

　　这一趟黄泉之行，他势在必得。

第11章 黄泉之行（二）

　　宇智波佐助来到了黄泉的入口。

　　这里是此岸与彼岸的交界处，周围一片焦土、寸草不生的景象无一不在说明此处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空前的浩劫。

　　宇智波佐助伸手轻抚黄泉入口处焦黑斑驳的岩壁，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雷电造成的破坏痕迹。联想到阿白所说的建御雷神下界讨伐术师，再看看寂寥无人的四周，想来讨伐战已落下帷幕，众神早已回归高天原。

　　可惜没能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建御雷神施术，不知他们谁的雷电更胜一筹。

　　如此想着，宇智波佐助已经迈入黄泉入口。

　　他本不是一个好战喜功的人，对建御雷神多出一分留意不过是他们同源的雷系能力罢了。

　　幽深空阔的通道内，泛着诡谲怪诞的幽光。

　　宇智波佐助抬手，又一次斩杀了从断壁残垣中突然朝他袭来的妖物，从容不迫地继续向前。

　　从少年平稳的步伐与淡漠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妖物肆意横行的黄泉之路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阻碍。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妖物渐渐稀少，一道质朴的暗红色石门出现在宇智波佐助的眼前。

　　走进这道门便能到达黄泉的最深处，即是众神之母伊邪那美生活的地方，死者世界——黄泉比良坂。

　　宇智波佐助的脚步并未有丝毫停顿。

　　穿过大门的瞬间，宇智波佐助听见水滴从岩缝中渗出滴落在水面的清脆声响。

　　可他刚刚经过的路途并没有水。

　　仅是思忖一瞬，周围的环境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突然柳暗花明，金碧辉煌的大广间正中央，树立着一块金雕玉琢的屏风，屏风上樱树婀娜，绿石、白鹤栩栩如生。

　　屏风前，坐着一位笑容可掬身着华服的妇人，她温柔亲切地呼唤着眼前的闯入者，“你终于来看我了吗？我的孩子。”

　　妇人说罢殷切上前，手里还捧着一盘食物，“佐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木鱼饭团哦！快来尝尝......”

　　如海藻般柔顺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妇人双肩，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一如佐助记忆中那般温婉贤淑。

　　眼前的妇人，同他早已死去的母亲宇智波美琴相貌一模一样。

　　“你不该用幻术骗我，更不该幻化成我母亲的样子。黄泉女王伊邪那美。”

　　宇智波佐助星眸微转，暗红与墨黑再一次交替，三轮黑色勾玉浮现，却并未就此停止，它们首尾相连，又不停旋转蔓延......最终，神秘优雅的六芒星万花筒与迤逦旋转的三角风车万花筒缱绻重叠，完美契合。

　　黑色的火焰点燃了女人身上的华贵和服。

　　“啊啊啊啊啊！”

　　被火焰灼烧的女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她奋力摆动衣袖，企图扑灭灼痛她的火焰。

　　然而她失败了，那是一经点燃不把目标燃烧殆尽就永远不会消失的天照之火。

　　伊邪那美跌坐在地上，幻术解除，海市蜃楼的美景骤然寂灭在阴暗寒冷的黄泉深处。

　　摔落在地上的餐盘里的食物也变成一只只拳头大小的尸鳖蜈蚣。失去幻术的掩饰，它们嗅着人肉的芬芳如潮水般迅速朝宇智波佐助袭来，然后被火焰灼烧殆尽。

　　面前的女人不再是美貌温婉的容颜，而是一具披着华美和服的骷髅。

　　红颜白骨，即便是女神亦不能幸免。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身体......”

　　伊邪那美在水中看见了自己腐烂生虫的身体，发出了更加惨厉的呼号。

　　宇智波佐助不为所动：“你的戏演够了吗？”

　　“竟然被看穿了......我只是想让人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儿，哪怕是看着我倍受折磨地死去......”伊邪那美重新站起来，如掸灰般优雅地拍打自己身上的天照之火，火焰簇簇落下，顷刻间被她脚畔的黑暗吞噬。

　　把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因素转化为梦境，在黄泉比良坂，她就是永远的女王。

　　只要世上还存在着生与死的概念，伊邪那美就永远不可能消失。——这是众神赋予她的权能。

　　伊邪那美愤恨且哀怨地发问：?“人类，你也是来抢夺我的黄泉之语的吗？”说罢，她不待宇智波佐助回答，黑色的长发蔓延生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天照对伊邪那美无效。宇智波佐助在岩壁间跳跃躲闪，同时耐心寻找她的弱点。那长发宛若灵蛇般来回游走，一缕黑发穿透岩壁，缠绕在宇智波佐助的脚腕上。

　　少年单手结印，火属性的查克拉自丹田上涌：“火遁豪火球之术。”

　　炽热的火球照亮了永远不见天日的黄泉比良坂。长发被火焰逼退，空气中弥漫着纤维蛋白被炙烤烧灼的气味。

　　宇智波佐助并不奢望连天照都奈何不了的伊邪那美会惧怕普通的火遁之术。

　　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位黄泉女王，他只身闯入黄泉比良坂，在对方的领域中的确略占劣势，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伊邪那美却并未继续对宇智波佐助作出攻击之势，她双臂抱胸，半是痴迷半是癫狂地说：“你的火焰很温暖，宛若我那刚出生的孩子......”

　　宇智波佐助知道，伊邪那美说的是那个她最爱的，却在刚出生就把母亲烧伤的孩子——迦具土神。

　　传说，伊邪那美在生下火之迦具土神时被烧伤，死后堕入黄泉比良坂，成为黄泉的污秽女神。真容是早已腐烂生虫的骷髅。[注.1]

　　伊邪那美伸手，一只蝙蝠模样的妖兽叼来一只毛笔。

　　女人的声音中充满渴求，她单手托着那只毛笔，空洞的眼眶盯着宇智波佐助，?“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我，我就把这只黄泉之语送给你。”

　　被众神远离，被孩子抛弃，被术士欺骗......数千年独守在这冰冷黑暗的黄泉，永远体会不到温暖。

　　从始至终伊邪那美想要的，都只有孩子的陪伴。

　　宇智波佐助从岩壁上跳下来，“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说的这个东西。”

　　“那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伊邪那美声音中透露出焦虑、不信任，“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够能给你......”

　　“我答应了我的伙伴，一定会回去。”顿了顿，宇智波佐助道：“我能理解你的孤独，但即使把人强留下来，他的心不在此，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逃走。”

　　伊邪那美叹了口气：“我明白了......那你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此刻的她不是高高在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黄泉女王，而是一个渴望孩子亲热、陪伴的普通母亲。

　　宇智波佐助没有再拒绝：“在找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之前......我不会离开。”

　　在宇智波佐助来之前，近千年来黄泉比良坂只有两回让闯入者全身而退。他们的目标都是一个——黄泉之语，那是伊邪那美在孤独寂寞之际创造的、能随意驱使妖物的神器，且不用担心受到妖物的反噬，这种能力却受到术师的觊觎。

　　几个小时前，第二只黄泉之语才被惠比寿和夜斗从伊邪那美手中诓骗而走，也难怪她会认为宇智波佐助是为了黄泉之语而来的。

　　伊邪那美伸出手邀请道：“虽然我回答不出你想要的答案，但我可以带你在黄泉比良坂走走......有些风景，是除我之外再没有人见过的美好，可惜了......”

　　伊邪那美在宇智波佐助的视线中窘迫地缩回手。她怎么能忘了，失去幻术遮掩的她，只是一具没有血肉的骷髅，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接近她？

　　却不料宇智波佐助拉住了她的手，“我一路走来，只看见一片荒芜之地。你说的风景，是只有接触到你才能看见吗？”

　　“是是......不、不是......”伟大的黄泉女王结结巴巴了半天，冰凉坚硬的指骨小心翼翼地感受掌心里温暖柔软的触感，那是鲜活的生命，是她渴慕已久的、孩子的亲近。

　　“你不害怕我吗？”

　　宇智波佐助沉吟片刻，认真回答：“你的力量是非常强大，对我来说的确很棘手，但还没有到害怕的地步。”

　　“我问的不是这个......算了......”伊邪那美摇摇头，放弃纠正宇智波佐助对她问题的错误解读。

　　宇智波佐助被带到一条河边，伊邪那美告诉他，那是三途河。

　　他终于理解了伊邪那美所说的美丽风光。

　　三途河河畔，盛开着一朵并蒂彼岸花。

　　青红两色的彼岸花，青色缥缈梦幻，红色妖冶葳蕤，在三途河旁遥相对望，美得惊心动魄。

　　那两朵娇羞摇曳的彼岸花，为黯淡的黄泉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这是此岸与彼岸的交界处之一，红色彼岸花象征死，青色彼岸花代表生。花朵每一千年盛开一次，开花的时间是非常短。”伊邪那美拨动着娇艳的花瓣，“红色彼岸花能在一定时间内赋予人类死的概念，这是通往死者世界黄泉比良坂的钥匙。”

　　宇智波佐助拥有特殊的阴之力能够随意进出黄泉，是不需要的。

　　于是他问：“那青色的呢？”

　　“给予人类永生。”

第12章 黄泉之行（三）

　　伊邪那美接着说：?“不仅是人类，它对世上一切会迎来终结的人、神、妖都有效，用它入药还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宇智波佐助不为所动。

　　他并不执着于永恒的生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却无可奈何，永远孤独寂寞地活着，那简直比死亡还要痛苦。

　　眼前的伊邪那美就是最好的例子，漫无止境的孤独是会把人逼疯的。

　　......还会把神逼疯。

　　于是他问：“永生的代价是？”

　　“意料之中的敏锐呢，佐助。”伊邪那美的语气中流露出欣赏之意，?“至于永生的代价......是永远留在黄泉比良坂。”

　　神明只要有信仰就能永生，即使不幸死亡，也还能够转世。哪怕是信仰力不足的无名神，也不会来采摘这青色彼岸花，没有人愿意永远呆在漫无天日的黄泉比良坂，终日与黄泉女王和数不尽的妖物为伴。

　　宇智波佐助静静地凝视着伊邪那美等待她接下来的交代。他并不认为这位黄泉女王仅仅是为了想要有人陪着赏花，就把他带到这里。

　　“这其中或许有你想找到的答案。连接根源的......关于生与死的概念，你的眼睛，应该能够看见。”伊邪那美摘下红色彼岸花，娇嫩的花瓣在她掌心中摇曳，“你愿意试一试吗？”

　　少年知道，这是伊邪那美给他的选择。

　　不得不说，这是一项极考验人胆识和气魄的选择。如果成功了，他的瞳术肯定会得到空前的精进；如果失败了，或是伊邪那美欺骗了他，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他也许会死，也许会永远留在黄泉比良坂。

　　但是这次......

　　“死亡的时间是多久？”

　　伊邪那美回答：“八个小时，一天的三分之一。如果你不能从彼岸中走出，将会迎来永远的长眠。”

　　宇智波佐助平静地问：“使用方法是？”

　　“直接食用。”伊邪那美愣了愣，她显然没有想到宇智波佐助会直接问这个，他看起来不是一个没有心机、对人毫无防备的人。

　　但是这次......他选择相信。

　　在将红色彼岸花花瓣含进嘴里的那一刻，宇智波佐助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被从肉.体中抽离出来。他适应片刻，从自己的身体中走出，除了长了一条毛茸茸的深紫色尾巴，灵体状态的身体好像更加轻盈敏捷......

　　而这种状态中的他，在不开启写轮眼的情况下，亦能看见空中、陆地上、水面中游走窜跳的妖物。

　　宇智波佐助漫无目的地在此岸与彼岸间走了很久，妖不会攻击他，人类看不见他，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

　　不够，还不够，他需要看得更仔细、更透彻。

　　伊邪那美提到的......关于生与死的概念。

　　宇智波佐助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世间万物的动态，查克拉源源不断地向大脑、视神经供应......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被烧毁之际，才缓缓睁开双眼。

　　左眼是查克拉大量放出后，六道黑色勾玉点缀的轮回之瞳。而他的右眼，染上了以青红两色为主旋律的彩色螺旋花纹。

　　在这种状态下，宇智波佐助放开视线。

　　他发现自己能够在魑魅魍魉、人类、乃至植物体上视到如同裂纹般的深色线条和圆点。

　　此时，一只兔子模样的妖蹦蹦跳跳地从他眼前经过。

　　少年颇为好奇地伸手去触碰，一不小心就拉断了横亘在兔妖身上脆弱的深色线条。

　　兔妖连抽搐都未来得及反应，便直僵僵地躺倒在地上。几息之后，化作一道炫目的光消失在天地之间，就如同每个被杀死的妖情况一样。

　　那根线条被扯断后，宇智波佐助感觉自己好像明悟了什么。

　　——他刚才扯断的，是妖的死线。

　　世间万物存在于六道之中，六道连接根源，当事物从根源流出之时，它的“死”就已经由根源所决定，那么他的眼睛便能看见事物的死。

　　这就是伊邪那美所说的关于“死”的概念。

　　这位黄泉女王，还真是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呢。

　　宇智波佐助慢慢地收回视线，双眼重新回归寂静的黑。这种瞳术，虽然能力很逆天，但消耗的查克拉量太大了，而且还有点烧脑，在没有完全掌握之前，还是不轻易使用为好。

　　*

　　等到宇智波佐助再次睁开双眼时，意识已经回归了本体。入眼所见的便是一具快要贴到自己鼻梁上的是骷髅女尸。

　　骷髅女尸上下颚开合：“佐助，你终于醒过来了。”

　　宇智波佐助躺在地上没有动，“你能让一让吗？”

　　虽然他本人对鬼魂骷髅这类的东西并无什么畏惧之心，但是一睁眼就来这么惊悚刺激的画面，还是多少会有一些心悸的。

　　伊邪那美闻言向后挪了挪，如释重负地说：“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

　　宇智波佐助慢慢坐起来：“我‘死’了多长时间？”

　　“距离红色彼岸花失效还有三十分钟。”伊邪那美高兴地说：“既然你醒过来了，说明你已经成功看到了‘死’的概念。恭喜你觉醒了新瞳术——直死魔眼。”

　　“是的，多谢。”宇智波佐助发自内心地感谢伊邪那美，如果没有她的馈赠，他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拥有这种能力。

　　毕竟直死魔眼的觉醒条件之一就是真正死过一次。

　　神秘瑰美的彩色螺旋花纹再次浮上宇智波佐助的右眼，“但是我看不见你的终结。”

　　伊邪那美笑着回答：“因为我早已经死了。不仅是我，真正的神明都是没有终结死线的。因为神永生不死，即使肉.体被摧毁，只要信仰不灭，就还能够转生。”

　　当然伊邪那美所说的是像天之御中、须佐之男这类的高位神明。日本用八百万神明形容神的数量之多，如果全都杀不死，那获得这种瞳术的人简直太惨了。

　　宇智波佐助点头：“原来是这样。”

　　伊邪那美问：?“你觉得遗憾吗？经历死亡的代价才得到的瞳术，却没有杀死神的能力。”

　　“不，我对这次的黄泉之行非常满意。”宇智波佐助的眼神毫无波澜、透彻又敞亮，“即使神不能被杀死，也可以有别的方法应对，比如说封印......而我，会尽可能地发挥这种瞳术的极限。”

　　伊邪那美宛用空洞的眼眶看着宇智波佐助：“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她对眼前的人类少年越来越满意了，就像扶持着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成长为坚毅独立、优秀耀眼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拒绝这种成就感。

　　她把剩下的那朵、孤零零挂在枝头的青色彼岸花递给宇智波佐助：“送给你，你以后或许会用到。”

　　宇智波佐助没有伸手去接，他觉得自己无端受了伊邪那美太多的馈赠。以往的经历和观念让他更习惯等价交换，而不是无限的接受别人不求回报的给予。

　　“今后你如果有空就来黄泉比良坂陪陪我。”仿佛看穿了宇智波佐助想法的伊邪那美把青色彼岸花塞进他手里：“反正这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一朵美丽的花罢了。”

　　母亲对孩子的给予，永远不会要求回报。

　　“我答应你。”宇智波佐助郑重地许诺。

　　宇智波佐助一直都是一个外冷内热的性格，即使嘴上从来不说，但偶尔无意识的举动常常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温暖。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比较受人欢迎的原因之一。

　　接着他解开手腕上缠绕的白色绷带，被绷带遮盖住的皮肤上有一个“剑”字黑色纹身。那是宇智波佐助的通灵术雷光剑化，能把忍具等需要随身携带的物品放进去，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拿出来。

　　他把青色彼岸花放进自己的空间内，在重新缠绕绷带时，忽然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自己的身体。

　　宇智波佐助不由停止动作垂下手臂，试图摆脱这种力量的拉扯。

　　“你怎么了，佐助？”伊邪那美发现了他的异常。

　　宇智波佐助微微蹙眉：?“似乎是因为刚才的通灵术，与异时空间连接期间，被现世的人类不小心召唤了。”

　　术师通过术式召唤黄泉的妖物死灵不是什么稀罕事。虽然宇智波佐助的意识已经回归本体，但红色彼岸花的效果还未结束，也就是说，从广义的概念上来看......他目前仍处于死亡的状态。

　　只是这种处于死亡的状态下，碰巧使用了异时空忍术，还碰巧与异时空相连，又碰巧被人类所召唤的概率大概比遇见付丧神兄弟重演自己的复仇大戏还要小。

　　其实在运气这方面的玄学......宇智波佐助一直是处于一个极端的地位......想到自己刚收获了这么大的好处，他竟然觉得也能够接受了。

　　那便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召唤自己，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如此想着，宇智波佐助放弃了抵抗。

　　他在临走前对伊邪那美说：“我一定还会回来看你的。”

第13章 命运之杯（一）

　　日本，冬木市。

　　在市郊的一个隐蔽的小树林里，一位黑色妹妹头短发的少年站在召唤阵前焦急得汗如雨下。

　　召唤阵、圣遗物、召唤咒语......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传说中那样进行的，英灵却一直没有回应他的召唤。

　　少年不经产生自我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如同肯尼斯导师说的那样，是个没有魔术天份的人吗？

　　在少年将要绝望放弃之际，沉寂已久的召唤阵倏然亮起炫目的光。

　　少年对着还未消散地烟雾激动道：“是你吗？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你终于回应我的召唤了。”

　　宇智波佐助沉默地凝视着眼前兴奋得快要跳起来的少年。坦白来说，从他在少年身上感受到的魔力来看，他不认为少年有能力将他从黄泉比良坂拉扯上来。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外力的推动。

　　与此同时，韦伯也看见了停留在召唤阵中的宇智波佐助。他愣了愣，传说中马其顿帝国最富盛名的征服者亚历山大大帝竟然是如此俊秀的美少年？

　　红颜美少年就罢了，英灵通常会以最强盛时期的状态被召唤。可是为什么伊斯坎达尔王会长着一副典型的东方面孔？

　　“我想你弄错了。”宇智波佐助从召唤阵中走出来，“我并不是你所说的伊斯坎达尔王。”

　　“哈？！”韦伯露出了极度惊愕的神情，“你不是伊斯坎达尔王，那你是谁？”

　　“宇智波佐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宇智波家二少爷连简单的自我介绍都省略了。

　　“宇智波佐助？”韦伯搜刮了他这么多年在时钟塔学到的所有知识，都没有在记忆中找到人类史上一个名叫宇智波佐助的英雄人物。

　　震惊过后是极度的失望，他抱住头，把短发揉得乱糟糟的，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竟然是无名英灵吗？完了完了......这次圣杯战争一定会输的......”

　　宇智波佐助对韦伯的反应不以为意：“英灵，圣杯战争，那是什么？”

　　韦伯：“......你竟然连圣杯战争都不知道？”

　　宇智波佐助点头，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

　　韦伯：“......”

　　自认为必输无疑的少年放弃谋划、抢占先机，自暴自弃地同宇智波佐助科普起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大约每六十年一次，目前在日本冬木市进行的是第四次圣杯战争。

　　由圣杯选中，七位具有魔术师特质的人类作为Master（御主），同过大圣杯的连接，分别从英灵座上召唤七个职介的英灵分.身Servant（从者）战斗。围绕着能实现持有者心愿的“圣杯”的争夺战，就是圣杯战争。

　　......

　　“Master是作为Servant留存于世的凭依，为Servant提供在现世自由活动的魔力的存在。作为现界的交换，Servant必须绝对服从于他的Master。”

　　韦伯晃了晃手背，试图让宇智波佐助看见他的令咒，“这三条令咒可以强制命令Servant做任何事，所以......”他的声音在宇智波佐助“核善”的目光下越来越弱：“所以你不要对我有什么不利的想法......”

　　其实他本来是准备说“所以你要乖乖听我的命令，为我做事”，但魔术师的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这么做。

　　“你说这是令咒......如果是这个，我也有。”宇智波佐助抬手展示自己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三道暗红色花纹，若有所思。

　　“诶诶诶？！”

　　韦伯惊讶地跳起来，盯着宇智波佐助手背上的暗红色花纹看了很久，最终他得出结论：虽然宇智波佐助手背上的花纹纹路与他的有一定的差别，但这确实是令咒无疑。

　　——作为Master参加圣杯战争的证明。

　　完了！他在没有Servant保护的前提下，就这么赤.裸.裸地在其他Master面前暴露了身份......会被杀掉吗？不看魔力都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很不好惹的类型；看了魔力只会更心惊肉跳。

　　韦伯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慌与疑惑：“你你你竟然不是英灵？”

　　其实他心里已经确定了，只是不敢相信。

　　因为除了布置召唤阵所消耗的魔力外，他的魔力再也没有减少。起初韦伯以为宇智波佐助是个无名英灵，消耗不了什么魔力，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人家压根就没有抽取他的魔力。

　　“我没死。”顿了顿，宇智波佐助补充道：“可能是因为之前死亡状态还没解除，被圣杯误判为英灵了吧。”

　　什么叫“可能是之前死亡状态时被圣杯误判为英灵了”人还能死着玩吗？圣杯还会误判？韦伯快哭了，他这辈子就没听说过这种事，这是什么狗血乌龙事件啊？怎么就这么倒霉叫他给遇上了呢？

　　宇智波佐助：“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我不想说。”

　　韦伯：行吧！不想解释没关系......你强你有理，你厉害你任性。打不过就乖乖闭麦，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不对啊......”韦伯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求知欲暂时战胜了恐惧，“圣杯战争只允许七位master参战，人数满了其他人会自动失去参战资格。召唤仪式已经开始了，七位master也早已就位，为什么你还能成为master？”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也许是圣杯又一次误判了吧。”

　　又是误判？！

　　难道时隔太久没启动，圣杯脑子生锈了？

　　韦伯觉得这个说法太不可信了，但又实在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只能勉强相信。

　　“话说回来......”宇智波佐助好心提醒道：“你刚才说在七名Servant被召唤满员后，其他候补者将会失去参加资格......你现在不需要去召唤你的Servant吗？”

　　“哦哦，对！谢谢你的提醒！”

　　韦伯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召唤阵前，在心里默念：希望还来得及。把事先准备好的圣遗物重新摆放好，开始闭眼吟咏召唤咒语。

　　这一次的召唤非常顺利。

　　随着召唤咒语结束，魔力席卷着风声，召唤阵的中心，出现了一位身高两米以上，身披红色披风，红发红瞳，强而有力浑身散发着领袖气质的男人。

　　男人看见了韦伯，他豪爽的声音响彻整个小树林，“噢噢，真亏你能将余带来此地！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会为你开拓前行的道路！”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职介是Rider。

　　因为经历了召唤宇智波佐助的乌龙事件，即使看见传说中个子矮小的亚历山大大帝是个身高两米以上的肌肉男，韦伯也不是太吃惊了。

　　他礼貌地对伊斯坎达尔进行自我介绍：“Rider，我叫韦伯维尔维特，是你的master。”

　　“韦伯......”伊斯坎达尔许是觉得少年的名字太过拗口，大手一挥：“以后就叫你韦伯吧！”

　　少年试图纠正这种叫法：“你不应该称呼我为master吗？”

　　“主从关系啊？”伊斯坎达尔顺手扶了把差点跌倒的韦伯，“你我不应该是君王与臣子的关系吗？作为君王，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对了，韦伯，你看起来太瘦弱了，完全没有力气，得多加锻炼才行呐！你看那边那个小哥虽然瘦，但充满爆发力，就还不错的样子......”

　　韦伯对于豪放不羁到自说自话的Rider很不适应却无可奈何。被伊斯坎达尔提到宇智波佐助，他才忽然想起来，此时此地还有另外一位master。

　　与此同时，宇智波佐助也在观察伊斯坎达尔，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豪迈不羁，但在关键地方却意外的敏锐呢。

　　这就是英灵吗？对圣杯战争没什么兴趣的他突然期待自己会召唤出什么Servant了。

　　他走上前来，对韦伯说：“我可以用你的召唤阵召唤servant吗？”

　　虽然是疑问句，却完全没有给人留下拒绝的余地呢。韦伯：“当然可以......”即便是他现在有了征服王这个大腿，但也完全没有勇气说出拒绝的话啊......

　　而且这个神秘的少年看起来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如果能忙肯定是一大助力。即便不是同阵营的伙伴，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吧......毕竟如果宇智波佐助真心想要和他抢圣杯，在他召唤征服王之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杀了。

　　宇智波佐助在圆形召唤阵前站定，重复韦伯刚才的召唤咒语，虽然只听了一次，但就算不依靠写轮眼的复制能力，他也能一字不差的重复下来。

　　咒语念完后，召唤阵前风平浪静。

　　......这显然是失败了。

第14章 命运之杯（二）

　　宇智波佐助看向韦伯，意思非常明确——你弄的这召唤阵该不会是一次性的吧？

　　韦伯被盯得发毛，以宇智波佐助的魔力来看，应该不可能召唤不出Servant的。他抓耳挠腮地想了很久，突然想起来一个不可忽略的问题，“对了，你没有准备圣遗物！”

　　与英灵生前有关、被他们遗留在世间的物品统称为圣遗物。韦伯成功召唤Rider用的就是一块伊斯坎达尔生前战袍的袍角。

　　可是目前已知高级英灵的圣遗物在魔术世界皆是有价无市的宝物，它们大都被魔术世家和魔术协会收藏起来，不可能轻易获得。

　　而且并不是持有圣遗物就一定能够召唤得出英灵，越强的英灵就越难以召唤，即使有幸成功召唤，普通魔术师也难以承受那些英灵现世所需要的魔力，大概率会被抽空魔力而亡。

　　在成功召唤出征服王后，韦伯感觉自己的魔力瞬间被一扫而空，以至于他没有站稳差点跌倒而被征服王说很弱。

　　宇智波佐助表现得相当平静，没有一点失败受挫的模样：“没有圣遗物就无法召唤英灵吗？”

　　“这个......”韦伯有点犯难，因为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其实就算没有圣遗物也还是有可能召唤英灵的。”在场最有发言权的伊斯坎达尔笑呵呵地接过话茬，“最重要的还是相性，以及座上英灵的自主选择。哈哈哈，如果被我征服王所认可的人，就算是拿一根普通的马鞭、一把水果小刀，我都会回应召唤的。”

　　韦伯顺着伊斯坎达尔的话附和道：“没错，心诚则灵。要不......你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

　　第一次召唤失败的宇智波佐助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扔进召唤阵阵心眼处，然后旁若无人地继续念英灵召唤咒语。

　　这也太随便了吧！会有英灵接受召唤吗？

　　一旁的韦伯简直不敢直视接下来的画面，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他很好奇宇智波佐助能召唤出什么样的英灵。不，其实他好奇的是能不能召唤出英灵。

　　与之相对的，伊斯坎达尔就非常坦荡地旁观。在召唤咒语刚结束的那一刻，除宇智波佐助外，第一个感受到来者灵压的就是同样身为从者的Rider了，他沉声道：“来了......”

　　小树林的树叶枝桠被席卷而至的灵压波动吹得瑟瑟作响。

　　飘荡的浮云遮住了黯淡的月亮，眼前变得昏暗不明。

　　接着，就连魔术天份被定义为普通的韦伯都感受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这种强大到可以称之为恐怖的压迫感，连征服王都不能与之匹敌。

　　他不经紧张期待起来，神秘出现的少年、被圣杯选中的第八位Master......就让我看看，回应你的到底是哪位可怕的家伙吧。

　　召唤阵的光芒散去，风浪渐渐平息，众望所归的英灵终于显露真容。

　　那是一个有着令人惊叹美貌的青年，白色短发肆意而不张扬，气质清隽沉郁，双眸灿若明日，黑色紧身衣下是蕴藏蓬勃力量的劲瘦躯体，黄金铠甲给暗夜撒了一层金辉......

　　英灵的到来，仿佛是暗夜中冉冉升起了一轮太阳，璀璨耀眼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用清冷却不乏温柔的声线向宇智波佐助做自我介绍：“从者，Ruler，真名为迦尔纳，请多指教。”

　　宇智波佐助还没来得及同自己的Servant说上一句话，就被一阵惊呼声打断了。

　　“等等等等......你说你是迦尔纳！那个《摩诃婆罗多》史诗中的悲剧英雄，太阳神苏利耶之子，施舍的英雄迦尔纳？？！”韦伯一口气把话说完，连大气都没喘，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对方的答案。

　　迦尔纳没有立刻答复他，而是看向宇智波佐助：“Master，他们是同盟吗？”他指的正是韦伯和伊斯坎达尔。

　　宇智波佐助：“不是，我没有和任何人结盟。”

　　韦伯：“！”

　　迦尔纳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而警惕：“Master，请您后退，对方的Master和Servant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名，今日一战不可避免。”

　　伊斯坎达尔召唤出了自己的战车：“哈哈哈，要与传说中的太阳神之子对决吗？想必会是一场令人激动的战斗！”

　　韦伯没想到迦尔纳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更没想到自己的Rider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应战了......他焦急地对宇智波佐助说：“快劝劝你的Servant，其他Servant都时刻盯着冬木的动静呢，我们不能在关键时刻内讧啊！”

　　“等一下，迦尔纳。”宇智波佐助在迦尔纳闻言停下来后说：“我们虽然不是同盟，但也不算是敌人，没必要浪费不必要的战力。”

　　“遵从您的吩咐，Master。”迦尔纳收回了弑神枪。

　　伊斯坎达尔见迦尔纳停手，也失去了战意。

　　“抱歉，我太鲁莽了。”迦尔纳很好脾气地向韦伯和伊斯坎达尔道歉。确认对方不是敌人后，他耿直地回答韦伯最初的问题，“我的确是迦尔纳。”

　　韦伯摆了摆手，由于腿软他随意找了块草坪坐下来：“我现在已经确定你就是迦尔纳了。话说你拿着这么一把弑神枪难道不应该是枪阶吗？Ruler是什么鬼？”

　　英灵宝具，是与英灵有关的知名故事或轶事的具现化，是判断Servant真名的最直接途径之一。所以大多数英灵都会选择隐藏宝具，拥有复数宝具的英灵另算。

　　弑神枪太出名了，传说，迦尔纳分解、抛弃了黄金铠甲，从而获得了连诸神都无法掌握的光之枪——弑神枪。对国级宝具，没理解错，就是字面意思，一击可以毁掉一个小国家的超A级宝具。

　　还好阻止得及时，没有让迦尔纳发动宝具，否则整个东木市都会被弑神枪核平，那还让其他人怎么玩？

　　迦尔纳：“枪阶位置被占了。”

　　韦伯：“！！！”要不要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让人想吐槽的话？

　　常规圣杯战争职介不允许重复，目前七大职介只有Caster还没有被召唤，但是迦尔纳本身并不具备成为Caster的特质，于是在回应召唤后便被圣杯安排成了特殊职介Ruler。

　　并不是说Ruler这个职介不好，而是太好了，拥有诸多特权，甚至可以直接改变圣杯战争的走向。如果说其他职介的Servant是参加圣杯战争的成员，Ruler地位就相当于裁判。

　　——还是能吹黑哨的那种。

　　这还是那个《摩诃婆罗多》史诗中记载的倒霉的悲剧英雄吗？韦伯开始怀疑史诗的真实性，他不经发出感慨：“这也太幸运了吧！”

　　迦尔纳认真地说：“我一直都很幸运。这次大概是受Master影响，幸运值又提高了。”

　　因为Ruler一般是作为中立方存在的，韦伯试探性地问宇智波佐助：“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呢？与其他Master交战，抢夺圣杯吗？呵呵......我没有想打探你行踪的意思......只是想提前绕道。”

　　他打不过躲还不行吗？

　　宇智波佐助：“我没有什么愿望想实现的，不会去跟你们抢圣杯。”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通过圣杯，去探寻根源。

　　被圣杯误判只是宇智波佐助随便扯出来、用来应付韦伯的借口。他不觉得圣杯特意把他从黄泉比良坂拉扯上来，没有别的企图。

　　这恐怕是韦伯在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中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他仍有些不放心：“那你的Servent呢？”

　　不仅是人类，英灵同样会未完成的心愿，这也是他们愿意接受召唤并与人类缔结契约的原因之一。韦伯担心迦尔纳听到自己御主这么“没志气”的话会生气。

　　却不想迦尔纳平静地说：“我本身对圣杯没有兴趣，如果是Master想要那就另当别论了。既然Master不想要，我也乐意遵从Master的意愿。”

　　其实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只有在死前无愿望的英雄才具备成为Ruler的条件，迦尔纳本身就是无欲无求的英灵。

　　韦伯配合地拍手干笑道：“不愧是一对主从，你们相性蛮好的......”这种破格御主加顶尖从者的逆天级搭配，竟然对圣杯一点兴趣都没有......幸亏他本人是作为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之一，敌人越少越对他有利，要不然韦伯一定会觉得宇智波佐助是在浪费珍贵的名额。

　　迦尔纳颔首：“多谢赞美，我也觉得我和Master非常合得来。”

　　韦伯：“......”并没有在真心赞美你，竟然没有听出来，这神经是有多大条啊？

第15章 命运之杯（三）

　　发现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虽然性情沉闷不善言谈，但并非性格古怪、弑杀好战之徒。韦伯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对了，Ruler，你为什么会回应佐助的召唤啊？”明明连圣遗物都没有准备，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要是时钟塔那群老家伙知道会惊掉下巴的吧。

　　迦尔纳：“命运的指引。”

　　韦伯：“能说人听得懂的话吗？”

　　迦尔纳想了想老实回答：“因为Master只拿了一块普通的石头，其他英灵都觉得Master没有诚意，所以英灵殿内的大家都不愿意回应召唤......我觉得如果放任Master一个人战斗太可怜了，就主动过来了。”

　　韦伯：“......”竟然是因为这种理由。

　　好吧，该说不愧是“施舍的英雄”吗？

　　此时韦伯脑海里蹦哒出几个字“印度神明下凡扶贫”。

　　他之前冒着被时钟塔开除的风险，偷走导师的圣遗物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举动，却被一颗随处可见没有任何价值的石头打败了。人与人之间的幸运值果然是不能比的吗？

　　迦尔纳看我一眼，我也想被施舍！

　　当然韦伯就是在心里羡慕一下罢了，且不说他对自己的Rider并无不满，就算迦尔纳愿意回应他的召唤，他也供应不起半神级别的超A级Servent现世所需要的魔力。

　　一个征服王，都快要把他榨干了......

　　*

　　“咚咚咚......”

　　图书馆的防盗铁门印上被拳头砸得凹陷的痕迹。

　　几息之后，伊斯坎达尔怀抱着几本书，旁若无人地从图书馆里走出来，那坚硬的防盗铁门对他来说仿佛只是一张吹弹可破的窗户纸。

　　躲在马路对面绿化带里的韦伯紧张又带着些许气愤地从绿化带里跳出来，冲到伊斯坎达尔面前，质问他为什么出来时不灵体化。

　　英灵灵体化的好处有很多：减少魔术师魔力的消耗，避免被敌人的发现等等。最关键的是，偷东西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被监控拍到。哪有小偷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来的呀！

　　“灵体化就没有办法把这些书带出来了。”伊斯坎达尔的理由“正当”得令韦伯无法反驳。

　　至于半夜不问自取从图书馆偷书？王做的事那能叫偷么？那叫征服王的掠夺。

　　“喂，Ruler的Master，这个给你的Servant。”伊斯坎达尔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迦尔纳，便朝宇智波佐助的方向扔来了一本书。

　　宇智波佐助接过一看，书名是《摩诃婆罗多》，记述讴歌了迦尔纳生平事迹的印度史诗。

　　而伊斯坎达尔怀里剩下两本书，一本是《世界地图》，另一本是《荷马史诗》。

　　宇智波佐助会意，把灵体化隐藏在他周围的迦尔纳召唤出来，将那本《摩诃婆罗多》交给迦尔纳，“Rider给你的。”

　　“感谢您，Master。”迦尔纳接过那本书，又补充一句：“其实我并不需要它，因为我对史诗中记载的自己并不感兴趣。如果是我的宿敌阿周那应该会很喜欢，他比较注重荣誉地位这方面的虚名。”

　　正在羡慕宇智波佐助Servant听话懂事的韦伯冒出一头冷汗。虽然你迦尔纳不需要，但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真的好吗？不仅如此，还说这是自己宿敌喜欢的东西......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呢。这种说话方式很容易让人生气的，从而对迦尔纳产生不好的印象，最后害的还是自己。

　　令韦伯没有想到的是，宇智波佐助没有表现出一点被冒犯的模样，甚至连平缓的语气都没有波动，“既然这样，那就放回去吧。”

　　宇智波佐助一直以来贯彻的行为逻辑跟迦尔纳大体相似，不喜欢不需要就直接说出来，明明不需要还非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不累么？同样的，你不能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强行把人禁锢在你所认知的“爱”里，而那个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理解这份爱意的人还要被骂不领情，到底是谁比较过分？

　　迦尔纳放好书从图书馆回来后，宇智波佐助他们正在冬木大桥旁。

　　Rider认真地捧着世界地图阅读，时不时让韦伯给他指点地图上标记的地点，而宇智波佐助则一个人站在河边眺望远方。

　　迦尔纳不经回忆起前不久他们与韦伯组队的场景——

　　伊斯坎达尔直截了当对宇智波佐助发出邀请：“呐，Ruler的Master，不如我们暂时结为同盟如何？”

　　宇智波佐助：“我为什么要跟你们结盟？”

　　“因为你和你的Servant有资格。”伊斯坎达尔理所当然地说：“如果你的目标是征服世界，那我们就是敌人了，因为这世上不需要两个征服王。”

　　宇智波佐助确实没有征服世界、做领导者的理想，如果有的话，忍界大战后，他就不会放鸣人鸽子满世界跑着玩了。

　　做一个合格的领导者需要承担足够多的责任，个人情感将会被肩上的责任所压制甚至妥协，最注重感情的宇智波一族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况且领导者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掉不完的头发，漂亮的宇智波怎么能变秃呢？

　　......这是邀请人的态度吗？

　　在韦伯觉得Rider一定搞砸了、认为宇智波佐助会拒绝时，没想到对面清冷的少年竟然颔首同意了：“不过迦尔纳不会向你们提供情报。”

　　“没有问题。”征服王爽朗的笑声响彻云霄。

　　宇智波佐助同意与征服王结盟的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正如伊斯坎达尔所说，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另一方面，宇智波佐助的目的是通过圣杯寻找根源以及了解圣杯的真实目的。

　　无论哪一种，都与圣杯本身脱不了干系，他需要关于圣杯、Servant、魔术师的情报。与其漫无方向地寻找，不如暂时与rider主从联手。起码他并不讨厌韦伯和伊斯坎达尔。

　　至于宇智波佐助专门提到的迦尔纳不会提供情报给对方，则是因为Ruler职介的特殊性......该公平还是应该公平点的。

　　确认双方组成同盟关系后，对于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这一对主从，韦伯不自觉地操起了老妈子的心：他们说话太直，情商又不高的样子，而且实力太过破格，就很容易促使其他Master联合，先集中火力干掉他们认为最难搞定的Servant，剩下的人再慢慢打圣杯战争。

　　即使宇智波佐助直言他对圣杯战争没有兴趣，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要不是亲身经历今天所有的不可思议事件，韦伯同样也不信。

　　魔术师大都是感情淡薄之人，他们更愿意相信死人。

　　而他们现在是同盟关系，迦尔纳一旦被打败，下一个被针对的就是他们Rider组，韦伯不得不操心。

　　“我这是为你们好哦！”韦伯絮絮叨叨地强调：“虽然你们实力很强，对于其他Master和Servant都不放在眼里，但万一其他魔术师也召唤出了可以与迦尔纳匹敌的神代的英灵呢？这不是不可能。总之你们要记住，千万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暴露Servant的真名，宝具也尽量隐藏好......不要随便相信他人，其他魔术师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看到几人一副漫不经心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的状态，韦伯感到深深的无力，?“话说，你们有在听我说吗？”

　　听到韦伯在自己耳旁唠叨，宇智波佐助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几位导师，旗木卡卡西随性懒散比起语言更擅长用行动引导学生，大蛇丸倒是很喜欢搞传销......无论是谁，都完全没有正常导师的形象。

　　宇智波佐助发自内心地说：“我认为你很有做讲师天份。”

　　“诶？”突然被寄予厚望的韦伯有些脸红地说：“我真的可以成为那种优秀的魔术师么？”在时钟塔，只有足够优秀的魔术师才能成为讲师。

　　迦尔纳说：“在神代，优秀的魔术师是非常辛苦的，因为每一场战斗都需要他们的辅助。”韦伯拍拍胸脯保证道：“我不怕累，也不怕辛苦！”

　　时间线回到东木大桥——

　　经过一番争执与交谈，rider与韦伯达成了一致目标，两人决定先找寻隐藏在东木市的其他Servant所在。Rider让韦伯坐着自己的宝具战车去打探其他Servant的情报，他则准备好好研究一番世界地图和《荷马史诗》。

　　“Master，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回到宇智波佐助身边的迦尔纳提问。

　　宇智波佐助说：“什么也不用做，回去休息吧。”圣杯战争才刚拉开帷幕，与他等待的时机相差甚远，所以他们现在只需要默默等待就好。

　　刚爬上战车还没出发的韦伯：“......”

　　我，冒着生命危险打探情报；你们，回我借宿的房子休息......人干事？？？

第16章 命运之杯（四）

　　第二天一早，彻夜未归的韦伯带回了一个足够劲爆的消息——七大职介之一的Assassin已经被远坂家的Servant消灭了，而Assassin的Master言峰绮礼因为失去了Servant的保护，无法继续参加圣杯战争，所以向圣堂教会请求保护，并且得到了圣堂教会的批准。

　　仅仅是一夕之间，圣杯战争已经有一人出局了。

　　而自己的Servant和自己的同盟呢？

　　看录像的看录像，打电动的打电动，完全没有一点紧张感。

　　看着眼前一副网瘾少年/青年聚集的场景，韦伯深感这届Servant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和迦尔纳玩完一局格斗游戏的宇智波佐助放下手柄，示意韦伯重新讲一遍当晚的经过。

　　伊斯坎达尔也掏掏耳朵，表示自己在听。

　　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韦伯只好再重新复述一遍。

　　当被问及杀死Assassin的远坂家Servant的有关信息时，由于害怕被发现距离太远，韦伯并没有看清，只是模糊地形容“金闪闪”的一片，使用会分裂的宝具将Assassin抹杀了。

　　虽然有些英灵有可能拥有复数的宝具，但那也太多了，所以被伊斯坎达尔判定为宝具攻击的方式。

　　其实韦伯心里还有一件不确定的事没有说——那些分裂的宝具形状大小都完全不一样......

　　韦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发现rider对于死去的Assassin并不感兴趣，欲言又止后便放弃了。他自我安慰道：“其实Assassin除了气息遮断、暗杀的能力比较突出，正面对战的确打不过绝大对数Servant......”

　　“等一下。”宇智波佐助打断了韦伯，“你说Assassin偷袭远坂家为什么会被发现？”

　　韦伯猜测道：“碰巧遇见了吧......”

　　“连你都能看见的偷袭，还算是偷袭吗？”简直像是为了专门给其他Master展示的演出一样。

　　身为忍者的宇智波佐助察觉到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也曾接过刺杀敌国大名贵族的任务，在对方身边有武士守护的前提下，暗杀的确是最好的途径，但偷家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自尊心受挫的韦伯气急败坏道：“什么叫‘连我都能看见’？我是用使魔偷看的，已经很小心了好吗？绝对不可能被发现的......”

　　见宇智波佐助沉思不语，迦尔纳关心地问：“Master，您认为关于Assassin的死有阴谋吗？”

　　韦伯虽然同样隐隐觉得Assassin死得有蹊跷，但他又强迫自己说服大家不要担心，更确切地说是为了说服自己：“可是我亲眼看见他已经死了......”

　　宇智波佐助突然扔给韦伯一把苦无，“你现在拿着它，来杀我。”

　　韦伯手忙脚乱地接下苦无，便听见宇智波佐助说出如此无厘头的话，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来杀我，现在。”宇智波佐助重复一遍，催促道：“快点。”

　　没、没搞错吧！

　　韦伯感觉莫名其妙，但听宇智波佐助的语气又不像开玩笑。他不敢不从，举着苦无一点一点地挪过来，迦尔纳锐利的眼神如芒在背，房间里的灵压一点点上升......

　　为什么要我做这种拉仇恨的事情啊？

　　会被Ruler杀掉的吧......

　　韦伯颤巍巍地举着苦无，在宇智波佐助胸口处上上下下抖动，磨蹭了半天，就是不敢用力捅进去。

　　他的心里建树还没有好到能没有心理负担随便杀人的地步。

　　宇智波佐助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伸手按住韦伯晃动个不停的手臂，一把捅进了自己心窝。

　　锐器刺穿血肉的真实手感令韦伯下意识退后了几步，他慌乱地向迦尔纳解释：“不、不是我动的手！你不要报复我......”

　　“我没死。”熟悉清冷的声音响起。

　　韦伯闻声惊讶地转头，刚才被他“杀死”的少年竟好端端地站在他身后，连胸口的衣服都没有破损的痕迹。而韦伯的面前，那把苦无还直挺挺地插在另一个“宇智波佐助”的胸口里。

　　韦伯不可置信地来回扭头，终于确定，房间里有两个宇智波佐助。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替身术。”宇智波佐助说完，被苦无刺中的“他”周围“砰”的一声冒出一团白色烟雾，一个枕头落在地上，枕头中心赫然插着刚才那只苦无。

　　韦伯惊叹道：?“好、好厉害，是什么新型魔术吗？”

　　“并不是。”宇智波佐助说：“在我们那边，这是每个忍者入学必学的初级忍术。”

　　短暂的惊讶过后，韦伯明白了宇智波佐助想表达的含义，他捂住嘴，止住到口的惊呼：“你是说......Assassin是诈死？”

　　“因为没有亲眼看到，我不能确定Assassin是否是真的诈死。作为同盟，姑且提醒你们一句，Assassin的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宇智波佐助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韦伯心下了然，他好歹也是在时钟塔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魔术师三代，并非天真无邪的少年，对于Assassin这件事在心里有了防备。于是听从了Rider的建议，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观察其他人的动向。

　　*

　　为了避免被普通人看见增添不必要的麻烦，魔术师们都心照不宣地选择在夜晚行动。

　　经历了Assassin事件后，宇智波佐助认识到：仅仅是听rider组充满个人情感渲染的复述，得到的情报太闭塞单一了。

　　于是在夜晚即将来临之际，宇智波佐助决定与Rider组分头行动，各自去寻找有价值的讯息。

　　把弑神枪收好还换了便装的迦尔纳非常满意地自己的打扮，“我准备好了，不会暴露自己的。”

　　韦伯仍然不放心：“虽然尽量避免暴露宝具不错，但如果对方Servant开宝具与你交战，你千万记住不能傻傻地支愣在原地挨打呀！”他真的怀疑实心眼的迦尔纳有可能这么干......

　　“放心吧！”迦尔纳胸有成竹地说：“即使手无寸铁，我亦能保护好Master。武器只是铺垫，真正的英雄用眼睛杀人！”

　　韦伯：“......”

　　他同情地看向宇智波佐助：佐助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Servant有点不靠谱？

　　却料宇智波佐助表现得十分欣慰：“没错，眼睛的力量才是最强的！”瞳术对宇智波一族来说的确是既方便又好用的技能。

　　得到肯定回答的迦尔纳非常开心：“能被Master您理解真是太荣幸了。”

　　“互相理解，我觉得迦尔纳你的确与我有共同话题。”

　　韦伯再次无语。

　　好吧，果然相性非常好的一对主从......

　　在Rider和韦伯架着牛车扬长而去后，宇智波佐助也与迦尔纳不紧不慢地出发了。

　　夜晚的冬木是沉静美丽的，在魔术协会与圣会教堂的暗中插手下，这个时间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在街上。

　　宇智波佐助与两个少女擦肩而过。

　　她们一人身着纯白色的冬装，一头如雪般闪耀美丽的白发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宛若高贵的公主；另一位少女则穿了一套低调内敛的黑色西装，金发碧眼，柔顺的金发简单地绑成低马尾，干练中不乏王者气质。

　　这样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美丽少女走在一起实在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如果是白天大概率会引发人们驻足围观。

　　然而遇上了不懂风情的ruler组，便注定无人欣赏她们的美丽。宇智波佐助没有回头，默默地走了一段时间，确定走出那两名少女的感知范围内，微微侧脸对迦尔纳说：“她们就是另外的Master和Servant之一吧？”

　　同样变装跟在宇智波佐助身旁的迦尔纳回答：?“是的，金发少女为上三骑中的第一骑Saber，真名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古不列颠传说中的亚瑟王......”之所以看一眼就能说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Ruler所持有的特殊技能「真名识破」即掌握Servant真名的固有技能。

　　连宇智波佐助都不得不感叹这种技能太具有作弊性质了，那些费劲心思隐藏真名的Servant在迦尔纳眼前简直毫无遁形。

　　迦尔纳介绍完之后，又再次恢复了沉默。

　　宇智波佐助不是个没事会主动找人聊天的热络性子，迦尔纳又不擅长与人交流，所以两人走了一路都沉寂无话。虽然这样，两人相处起来却意外和谐轻松，他们有话直说，并且都不会对彼此的沉默有任何不满。

第17章 命运之杯（五）

　　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顺着冬木河道走了很久，一路上都没有再遇到其他Servant。但是他有了新的发现，冬木大河连通地下灵脉，整个冬木市，就相当于一块灵力蓄积装置，现在这块电池已经蓄满了灵力，但还差些什么，才能够将大圣杯召唤出来。

　　这或许就是圣杯战争的起因......

　　就在此时，路过的几个孩子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他们排成整齐的一队，步伐均匀得仿佛用尺子丈量过，且目光呆滞，有着不属于孩童的沉默安静，一看就是被人操纵了。

　　宇智波佐助悄悄跟上了那群孩子的队伍。

　　他不了解魔术，不能贸然行动，否则那些被催眠操纵的孩子受到外界刺激，可能会再也醒不来，或者变成痴傻状态。

　　直到跟随着那几个孩子走到一栋阴森的房子前，继续跟下去有可能会被发现，宇智波佐助才停下来。

　　迦尔纳提醒道：“Master，这间房子的入口附近有魔力残留的痕迹，里面应该有某个Servant。”

　　宇智波佐助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里面可能会有危险，但他还是打算跟进去看看，毕竟那些孩子是无辜的，既然看到了，顺手救一下也不是多费劲的事。

　　可是宇智波佐助并不打算这么早就暴露自己。他想了想，使用变身忍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娇小少女。

　　那正是刚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Saber的模样。

　　截止目前，除了他自己的Ruler迦尔纳，宇智波佐助见过的Servant只有两个，他肯定不能坑自己队友Rider，不能随便让rider的样子暴露在其他Servant眼前......所以，对不住了Saber。

　　顶着一张Saber脸的宇智波佐助修整片刻，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对方Servant的势力范围之内。

　　迦尔纳则恢复成灵体化的状态，暗中保护宇智波佐助。

　　之所以不加以潜藏是因为迦尔纳推测里面的Servant大概率是Caster，Caster的魔术造诣是全职介中最高的，拥有「阵地作成」的能力。也就是说，走进这个工坊，就相当于走进了Caster的固有领地内，无论如何隐藏都会被发现，索性便直接进去。

　　“蓝胡子老爷......”雨生龙之介把刚拐回来的孩子绑好，他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工坊内，“我即将创造新的杰作！”

　　可是这次Caster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回应他，而是瞪着他那一双圆溜溜大得突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魔术水晶球中的影像。

　　水晶球中倒映的影像中可以看到，雨生龙之介刚才经过的通道，宛若阳光一般明媚美好的少女缓缓向前迈进。

　　“咦，被发现了吗？”雨生龙之介擦干净指缝间残余的血迹，不在意地对Caster说：“蓝胡子老爷，你放心，她马上就会成为我们的下一件艺术品。”

　　Caster缓缓转动脖子，看向橘发青年：“你刚才说，你要......伤害她？”

　　雨生龙之介纠正道：“这怎么能说是伤害呢？这是艺术......”

　　一双冰冷滑腻的手紧紧锢住了雨生龙之介的脖颈，使得他未说完的话被噎在喉咙里。Caster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愤怒与癫狂，“谁都不能伤害她！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她......贞德，我的圣女啊，你果然复活了......”

　　大概是残存的理智告诉Caster，如果杀了身为Master的雨生龙之介，他自己也会被强制送回英灵座，没法与圣女贞德重逢，Caster在最后关头松开了手。

　　雨生龙之介跌倒在地，由于缺氧而剧烈地咳嗽，他想不通自己的Servant为什么突然发疯，索性便不想了，反正他除了自己的“艺术”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在意。

　　宇智波佐助从地下工坊一路走来，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离得越近，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就越发浓郁，想到之前被操纵的孩子，很容易联想到里面的Servant在做什么。

　　脚下的路被鲜红覆盖，那是还未凝结的血迹，墙壁上还钉着未完全死去、挣扎着的孩子......

　　虽然身为忍者，宇智波佐助见过许多死人，自己也杀过人，但他从来没有对无辜之人下手的习惯，更不会做虐杀的恶劣行径。

　　他不经对未谋面的Caster产生了厌恶的情感。

　　宇智波佐助停下了脚步，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高挑瘦弱的男人。男人身着宽大奇特的暗色法袍，棕色的脸上有一双让人一眼难忘的大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美感，灵活地转动个不停，透露出些许诡异之感。

　　男人在肮脏的血泊之中半跪下去，仰着头颅，手臂在半空中伸起，他痴迷地看着顶着Saber脸的宇智波佐助，虔诚至极，宛若朝圣的狂信徒，高声呐喊：“贞德——”

　　宇智波佐助：“？？？”

　　被认出来了吗？不对，他好像是被误认成其他人了。

　　第六感告诉宇智波佐助，他这次选错了身份。

　　话说这不应该是Saber阿尔托莉雅的脸吗？

　　Caster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哦哦哦！圣杯啊......你果然回应了我的愿望，让纯洁的圣女降临于此......哦！贞德啊！我的救赎......”

　　“这个Caster真名是英法百年战争时的法国元帅吉尔·德·雷。”迦尔纳作为Ruler尽职地解说：“贞德是奥尔良从百年战争中解放出来的法国英雄，他们生前应该是的旧识......”

　　尽管迦尔纳解说得足够详细，但宇智波佐助内心还是非常懵逼的，一个英国的亚瑟王，一个法国的圣女，两者之间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迦尔纳：“抱歉，Master，关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两人长得比较像，撞脸了吧。”

　　撞、撞脸是什么鬼？你们英灵都长得这么随便的么？

　　“算了......”宇智波佐助极力遏制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这样更方便我们行动。”

　　“没错我就是贞德。”忍者的优秀品质让宇智波佐助很快进入角色：“吉尔.德.雷，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他指的正是Caster主从残忍虐杀无辜孩童一事。

　　Caster焦急地摆动他的棕灰色的手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个不停：“贞德，请您原谅我，这是为了让您复活所必备的仪式......这是邪神的祭品......”

　　宇智波佐助淡淡道：“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我、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放了他们。”Caster亲手一个个把刚才虏来的孩子放下来，并保证随后就把那些孩子送回去。

　　雨生龙之介同样一脸懵逼：“蓝胡子老爷，你没搞错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收获的艺术品......”

　　Caster厉声斥责道：?“贞德说把他们放了，你难道没听见吗？贞德说的话就是神的指引，我们必须遵从。”

　　雨生龙之介对于完全陷入“贞德”模式的Caster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忍让。

　　“贞德，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解除孩子们精神污染魔术的Caster搓着手，笑眯眯地问。

　　然后他发现，刚才还站在他眼前的贞德和那些孩子一起，消失不见了！

　　“贞德——”

　　“您又要抛弃我了吗？”

　　魔术工坊内响起撕心裂肺的呐喊。

　　雨生龙之介痛苦地捂住耳朵，却怎么也抵挡不住直击心灵的精神污染。

　　圣堂教会附近，空气中卷起不正常的涟漪，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从黑色的洞口中走出，他们每人手中还提着两个沉睡的孩子。

　　宇智波佐助把孩子放在草坪上，“在这里应该就没关系了。”

　　迦尔纳点头：“是的，Master。”他没有问宇智波佐助这堪称灵子转移的空间传送能力是如何使用的。因为迦尔纳对宇智波佐助足够信任，所以不需要了解那么多对方的隐私。

　　宇智波佐助当然明白，仅仅从Caster手中救出这几个孩子是治标不治本，但目前还没有到Ruler出手的地步。他想：还是尽快找机会把Caster的藏匿的地点透露给其他魔术师或Servant吧。

　　与此同时，魔术工坊内。

　　失魂落魄的Caster抱着他的水晶球，痴痴地呢喃：“贞德，我终于找到你了......”

　　水晶球的倒影中，身着蓝色骑士服的少女双手挥动被风王结界隐藏的剑，而她的对面，与她激烈交战、打得难分难舍的是一个手持双枪，眼角有一颗泪痣的男人。

第18章 命运之杯（六）

　　“我要进教堂了，你在附近等我，记得隐藏好自己。”

　　宇智波佐助等待迦尔纳收敛好自己的灵压后，缓缓推开了圣会教堂的门。

　　教堂的正中央，一位中年神父正双手合十捧着胸口的十字架祈祷，察觉到有人到来，他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灰棕色的眼睛无悲无喜：“少年啊，请问你因何而来？”

　　“我碰巧遇到了几个失踪被拐的孩子，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所以......”宇智波佐助在打量这个神父，手背上三道鲜红的刻印，明晃晃地昭示他的身份......

　　是那个“死去”的Assassin的Master吗？

　　“哦，竟然是这样，感谢您的善举，主会保佑您的。”言峰绮礼从祈祷台走下来，郑重其事地保证：“教会一定会把这些孩子安全送回他们各自的家庭的。”

　　宇智波佐助转身：“他们还没醒来，现在在外面的草坪上。”

　　“少年，你受伤了吗？”言峰绮礼状似不经意地瞥向宇智波佐助右手上缠绕的绷带，“绷带看起来有些破旧了，不小心感染病菌可不好。教会里有准备医疗箱，需要我帮您换药吗？”

　　你告诉我这今天出门前才绑上的崭新绷带破旧了？眼睛不要可以捐给需要的人......不就是想看他手背上的令咒么？

　　宇智波佐助语气平淡：“嗯，有劳了。”

　　言峰绮礼取来医药箱，一层层解开宇智波佐助手背上的绷带，一道略显狰狞的疤痕横列在少年白皙的手背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手指平稳地上药、包扎。

　　“少年，你听说过第八位Master吗？”在帮宇智波佐助缠绕绷带时，言峰绮礼宛若聊天般随口提了一句。

　　宇智波佐助抬首，眼色茫然：“神父，你说的是什么新型游戏还是......Cosplay？”

　　“是的，一款很有趣的战争游戏。”言峰绮礼系好绷带：“已经处理好了。但是你的伤确实有点严重，建议你最好去一趟医院，找专门的医护人员处理。”

　　*

　　离开圣会教堂使魔的观测范围后，宇智波佐助把绷带拆开，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他的手背光滑平整，三道令咒赫然在列。

　　刚才让言峰绮礼看到的，不过是幻术罢了。

　　迦尔纳身影浮现：“Master，言峰绮礼猜到您的身份了？”

　　“应该只是怀疑。”宇智波佐助肯定道：“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我离开。”

　　迦尔纳松了一口气，之前宇智波佐助虽然孤身一人进入圣堂教会，但开启了「视觉共享」，所以教会内的一切经过都被迦尔纳看在眼里。

　　在言峰绮礼拆开宇智波佐助的绷带时，迦尔纳已经做好了冲进去救人的准备......和言峰绮礼一样，迦尔纳同样没想到令咒竟然会凭空消失。

　　宇智波佐助打开公园里的水龙头冲洗手背上的药水，?“话说回来，你刚才有什么发现吗？”

　　“是的，我发现了隐藏在教堂内的Assassin。”作为Ruler，迦尔纳拥有在一定范围内使Assassin气息遮断无效化的固有技能。这种距离下，虽然不能判断Assassin的真名，但可以肯定的是，言峰绮礼的Assaasin就隐藏在教堂里。

　　“果然如此。”宇智波佐助关上水龙头开关，站起来，“今天的收获已经够了，我们回去吧。”

　　*

　　另一边，言峰绮礼有条不紊地安排好教会人员把走失的孩子们送回家后，缓步回到教堂后，一个与他长相有七分相似的老者从教堂后的房间走出来。

　　言峰璃正问：“你认为刚才那个少年是Ruler的Master？”

　　作为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言峰璃正是除韦伯之外，第一个知道第八位御主存在的人。但是他听从了远坂时臣的建议，并没有把这件事告知其他御主。

　　因为这次圣杯战争的形式非常特殊，出现了第八位Master，结果为未知数，圣杯判断出需要Ruler的存在。可是Ruler降世后竟然第一时间与人类魔术师签订了契约，这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不，我不能确定。我特意露出自己的令咒却无法与他的魔术回路产生共振。而且我亲眼看见，他的手背上确实没有令咒......”感情淡薄的言峰绮礼少有的露出困惑之色，“可是直觉告诉我......他没有那么简单。”

　　言峰璃正疑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派使魔或Assassin跟踪他？”

　　“我的父亲啊，您难道忘了吗？如果那个少年真的是Ruler的master，Assassin在他面前将毫无遁形之力；如果他不是，派Assassin出去就是打草惊蛇，可能还会被其他servant发现。”

　　言峰璃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优秀，有时候考虑得甚至比他这个父亲还要周到。

　　于是他说：“Ruler向来处于中立地位，职责是保证圣杯战争正常举行，应该不至于影响我们的计划......”

　　中立么？

　　言峰绮礼在心里嘲讽自己的父亲，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人，您的职责也是守护秩序呢。

　　“父亲，说起来......是时候对Caster下达围剿令了。”言峰绮礼提醒道。

　　第二天，圣堂教会发出公告：通知所有的Master暂时停止争斗，全力围剿不遵守圣杯战争规则，伤害普通民众的Caster吉尔德雷。成功除掉Caster的一方将得到额外两条令咒作为奖励。

　　韦伯非常期望自己能得到这两条额外的令咒。

　　要知道，令咒不光是作为让Servant服从的绝对命令权，还具有强化效果，恢复Servant魔力，让Servant做空间转移等平常无法办到的事。

　　宇智波佐助对那额外的两条令咒倒并不感兴趣，一方面即使他不使用强制命令权，迦尔纳都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另一方面，迦尔纳刚才偷偷告诉他，作为Ruler，本身就具有复数条额外的令咒，而且还拥有对各个Servant行使两次令咒的「神明裁决」的权利。

　　好吧......他承认这似乎有点犯规了。

　　因为担心打击到韦伯的积极性，所以他们俩好心地没有说出来。

　　而对于伊斯坎达尔来说，额外的令咒还比不过他刚买的攻略游戏的周边T恤衫有吸引力。在和韦伯约定好打败Caster就再给他买一条新裤子后，Rider的斗志又燃烧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圣堂教会是出于何种目的下达的休战通知以及Caster围剿令，但宇智波佐助对这个公告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少从结果来看，被各方势力追逐的Caster难以继续伤害无辜的人类了，也算是好事一件。

　　分开了一夜行动，两方在白天休战期间共享各自的经历。

　　宇智波佐助把Assassin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了韦伯。

　　因为提前有了准备，韦伯还算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在提及自己的经历时，韦伯露出了愠怒和郁闷之色......他遇见了自己的导师肯尼斯，并且还被狠狠嘲讽了一通。

　　提到肯尼斯，不免说起他的Servant，在Rider的圣遗物被学生韦伯盗走后，他退而求其次地召唤出Lancer作为Servant参加圣杯战争。

　　不过肯尼斯对于Lancer好像并不信任，还让Lancer在与Saber的战斗中做出有违骑士道的举动......还好被路过的正义使者阻止了。

　　伊斯坎达尔骄傲地挺起宽厚的胸膛，那个正义使者的身份不言而喻。

　　对此，韦伯表示心很累：?“Rider，你还好意思说，你简直太冲动了！”

　　伊斯坎达尔不以为然：“堂堂正正一决胜负是Servant的荣誉，背后偷袭是令人不耻的行为。我就算是失败，也要让自己正面迎接死亡！”

　　“算了，不提这个了。”死亡的话题太过沉重，韦伯试图转移话题，说些轻松的事情，“听说后来Caster在环山公路上单独袭击了Saber，还一见面就大喊着‘贞德，我终于找到你了’什么的......Saber的真实身份难道是贞德？”

　　伊斯坎达尔否定道：“不可能，贞德应该不会有这么精湛的剑术。我猜Saber应该是皇室贵族，而且很有可能是某个时代的王。”

　　知道Saber真是身份的宇智波佐助暗中感叹Rider优秀的思维逻辑能力，竟然猜对了。

　　......还有，Caster误认Saber，应该跟他没关系吧。

第19章 命运之杯（七）

　　接下来的日子，宇智波佐助依然与Rider组分头行动。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几日的探索，宇智波佐助掌握了冬木地形以及灵脉构造，大致确定了灵格足够承受圣杯降临的四个坐标。

　　这天下午，伊斯坎达尔热情地邀请道：“呦，佐助，Ruler，我和韦伯要去逛街，还要买现代人类穿的衣服，你们要一起来吗？”

　　宇智波佐助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因为他并不擅长应付人多热闹的场合，而且他的空间里还备了足够多的新衣服......这都要得益于香燐想看宇智波换装秀的心理。

　　他忽然转念一想，到口的拒绝硬生生止住了。之前迦尔纳变装出行，是宇智波佐助提供的自己的衣服，可是因为迦尔纳比他高10cm左右，即使宇智波佐助挑了一件宽松肥大的衣服，他的长裤穿在迦尔纳身上还是露出一截小腿。

　　迦尔纳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什么要求，或者说他对Mater根本没有要求。作为“施舍的英雄”，他永远是付出的一方，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即使衣服不是很合身，他也发自内心感谢宇智波佐助的馈赠，并郑重表示自己一定会珍惜爱护......

　　这么好的、完全不会为自己考虑，永远把Master放在第一位的Servant，召唤出来简直是抽中了上上签。

　　不会真的有人嫌弃迦尔纳吧？

　　宇智波佐助点了点矜贵的下巴，同意了伊斯坎达尔的邀请。

　　于是这两对奇异的组合来到了冬木市市中心的商业街。

　　今天的Rider看起来格外高兴，问及原因，原来是韦伯在冬木河口附近发现有异样，深入调查后发现了Caster的魔术工坊。不曾想到却在冬木河口的下水道附近遭到了Assassin的袭击，还好韦伯和Rider早有准备，无伤解决了Assassin的分.身之一。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在这里找到Caster。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则，离开时，Rider一把火将Caster的老巢给烧了。

　　估计连Caster都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家就被人给毁了吧。

　　虽然之前的约定是打败Caster给Rider买配套的裤子，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韦伯逐渐接受了Rider，并且觉得Rider是个“让人无可奈何却又不乏魅力，值得令人尊敬的王”。

　　Rider这两天着实辛苦，而且买一套现代装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韦伯这样想着，主动提出了逛街买衣服的计划。

　　却没想到Rider是这么个乐于分享的家伙，第一时间还邀请了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

　　韦伯心痛地捂住自己的钱包，在心里痛骂Rider是个完全不考虑自己Master经济实力的败家男人。

　　*

　　“啊，这条裤子好像还是有点紧......”从试衣间出来的Rider面露苦恼之色，他的身材实在太魁梧了，特别是在人均身高普遍较低的日本更难买到合身的衣服。

　　韦伯端详着把宽松马裤穿成紧身裤的Rider，只能无奈道：“没办法，问问导购还有没有更大号的吧。”

　　“导购小姐，导购小姐......”

　　韦伯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只能自己起身去找。

　　他绕过一列列摆放整齐的衣架，发现这个时装城内所有的女性不约而同地聚拢成两堆，并且时不时发出尖叫和惊叹声，其中还参杂着：“请您试试这一件”“这件衣服简直是为您量身打造的”之类的声音。

　　韦伯艰难地挤其中一堆人墙中，便看见被人群簇拥的仍旧一脸高贵冷艳的宇智波佐助与有些不知所措的迦尔纳。

　　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已经换上了新装。

　　简洁大气的穿衣风格与宇智波佐助相得益彰，白衬衣微敞，露出诱人的锁骨，版型很正的黑色立领风衣将身形修饰的愈加完美，高端禁欲系装扮惹得少女们尖叫连连。

　　好脾气好说话的迦尔纳则在导购的推荐下选择了红色衬衣和蓝色西装裤的搭配，冷白皮完全hold住了两种鲜艳颜色的碰撞，锐利的眼神也被称托出了几分柔和。

　　不得不说，两人的搭配都相当出彩。

　　迦尔纳看见韦伯来了，便问：“韦伯，你和Rider选好衣服了吗？”

　　韦伯头痛地说：“没有，还没找到Rider能穿的尺码。”

　　宇智波佐助：“那你来干什么？”

　　韦伯露出哀怨至极的眼神：“因为导购都到你们这边来了......”

　　“导购小姐。”宇智波佐助淡淡开口。

　　“是，您是在叫我吗？”一大群导购小姐姐立刻簇拥到宇智波佐助身前。

　　宇智波佐助伸手，指向Rider，“麻烦你们给我的同伴找一条合身的裤子。”

　　“是，请您安心等待，我们会照顾好您的同伴的！”

　　韦伯对上宇智波佐助“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你为什么耽误这么久”的鄙夷眼神，有苦说不出。

　　这该死的......看脸的社会......

　　“感谢您的惠顾，打完折后一共是142582元。”收银员彬彬有礼地把小票递给韦伯。

　　正在取钱包的韦伯手一抖，没拿稳差点把钱包扔掉：?“哈？竟然这么多的吗？”这可是他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收银员解释道：“已经是最低折扣了，况且您的朋友穿起来这么好看，绝对物有所值哦！”

　　宇智波佐助刚想说他来付钱吧，不算宇智波一族的遗产，接任审神者后时之政府还给了他一大笔钱，14万日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到口的话突然被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打断了——

　　“哈哈哈，Rider，没想到你的Master竟然连区区14万都拿不出......”

　　另一边同样被人群簇拥的主人终于显露真容。

　　那是一个金发赤瞳，体格修长，神态倨傲的年轻人。他周身散发着宛若能一击将黑夜劈成两半的气势，骄傲、睥睨、熠熠生辉......一切充满攻击性、光彩荣耀的词汇运用到他身上都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所以即使他大金链子深vT，豹纹裤子豆豆鞋，一副暴发户打扮也丝毫掩盖不了他的美貌。

　　人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Archer！”韦伯吓得躲到伊斯坎达尔身后，找到了一点安全感，他小声地问：“他怎么会来这里......”

　　虽然现在是休战期，但是Servant是可以闲到随便逛商场的职业吗？Caster还没被除掉，工作认真点啊喂！

　　好吧，其实作为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之一，他们也在逛商场买衣服。

　　可就是料想其他Master不会有闲情逸致逛街，他才会提议今天来的呀......

　　伊斯坎达尔毫无顾忌地说：?“哦哦，Archer，韦伯他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Archer睨了韦伯一眼：“杂种，你是在质问本王的行踪吗？”

　　“不、不敢......”韦伯吓得快要瘫倒在地上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金发的英灵当然不会有什么圣杯战争期间不能随便乱跑的顾虑。整个世界都是他的领地，他在屋子里呆得无聊了，去自己家后花园逛一逛还需要向某些杂种请示吗？

　　至于打败Caster额外获得两条令咒？令咒有什么稀罕的，他的宝库里要多少有多少。时臣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妄图让尊贵的本王与卑贱、肮脏，宛若下水道里的臭鼠一般的Caster战斗......简直是不想活了。

　　而吉尔伽美什是一个幸运值高到离谱、吃冰棒都能吃到再来一支的英灵。他拿着远坂时臣给他的卡随意挥霍、顺便观察人类的途中碰巧发现了足以让他感兴趣的事物。

　　于是，伟大的英雄王在等了半天还没有被发现，围在身边无关紧要的杂种却越来越多时，屈尊降贵地主动过来了。

　　呵，感到荣幸吧，杂种们。“你就是Ruler吧。”吉尔伽美什看向迦尔纳，笃定的语气中透露欣赏之意：“苏利耶之子啊，你拥有与本王一战的资格。”

　　迦尔纳没有否认，他知道对方是吉尔伽美什，人类最古之王，拥有全知全能之星和千里眼，猜出他的身份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他退到宇智波佐助身后：“我的Master并没有允许我与你交战。”

　　吉尔伽美什皱眉，显然十分不理解：“你竟然也会被所谓主从关系所束缚吗？”

　　迦尔纳说：?“不，我是自愿的。”

　　“哈哈哈哈，好，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Master是否拥有承载你的器量吧！”吉尔伽美什放声大笑，锐利的眼神直指宇智波佐助。

　　迦尔纳向前一步，肃穆道：?“Master，请允许我出战，我一定全力以赴，为您争夺荣誉与胜利。”

第20章 命运之杯（八）

　　“喂，杂种，你们在发什么呆？”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催促道：“如果准备好了，就赶紧开始。”竟然让伟大尊贵的英雄王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大不敬。

　　宇智波佐助：“......”

　　迦尔纳一脸认真：“Master，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战斗。”

　　韦伯：“......”如果不是顾虑到生命安全，他真的忍不住要吐槽了。

　　在吉尔伽美什提出要测试宇智波佐助的器量后，他们本以为会迎接圣杯战争开启以来最惊天动地的战斗。

　　虽然韦伯还不知道Archer的真实身份，但他觉得能让迦尔纳摆出全力以赴应战态度的想必是与他同等级的存在，英灵中的天花板。

　　接下来一定会是一场旷世之战！

　　韦伯既紧张又期待地等着。

　　宇智波佐助应允了迦尔纳的出阵请求，并对吉尔伽美什提议：“这里不适合战斗，我们换个地方吧。”

　　“战斗场地吗？放心好了，本王早有准备。”吉尔伽美什一副本王早就料到你会说什么但不要想着用这种借口就能推辞的表情，带着他们一行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游戏厅。

　　没错，游戏厅。

　　吉尔伽美什一进门，嚣张地扔给前台一张信用卡，“今天这个场地非常荣幸被本王征用，限你们五分钟之内把在场的所有杂种清空。”

　　远坂家的名片在冬木还是比较受用的，更何况有钱就是爹，游戏厅的工作人员竟然真的在限定时间内把所有玩家请走了。

　　诺大的场地，只剩下他们几个。

　　一直到目前为止，虽然觉得到游戏厅里对决有点奇怪，但包括宇智波佐助在内的四人仍然认为今天会迎来一场空前的武力对决。

　　吉尔伽美什伸手，周围的空气荡起金色的涟漪，几个黑色印有奇怪图案和密密麻麻日本文字的纸盒从王之财宝中被取出来。

　　超高级的时空类宝具吗？宇智波佐助凝了凝神，然后他和其他人一样，本能地伸手接过吉尔伽美什扔来的纸盒。

　　他定睛一看，纸盒正面印着“王者の试炼”，背面的小字则是游戏说明。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宇智波佐助：“......”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唯有伊斯坎达尔激动极了：“Archer，你竟然真的把任天堂的这款限量版战斗游戏弄到手了。我订购时明明已经绝版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吉尔伽美什抱起双臂，得意地说：“这世上所有的宝物，只要是概念意义上存在的事物，就自然会出现在本王的宝库里，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之前见面的时候，伊斯坎达尔向吉尔伽美什提到了这款游戏以及买不到的遗憾。因为伊斯坎达尔是吉尔伽美什比较认可的存在，伟大的英雄王在无聊之际突然想起了这款被Rider赞美得神乎其神的游戏，所以便从王之宝库里找到了它。

　　可惜这是一款联机游戏，必须有两个以上的玩家组队才能玩......吉尔伽美什当然不认为远坂时臣有资格与他平起平坐一起打游戏，所以便暂时搁置在王之财宝内。今天看到伊斯坎达尔和迦尔纳，突然想起在王财里吃灰的游戏，于是便选择换一种方式测试对方的器量。

　　吉尔伽美什看向彻底无语的宇智波佐助：“哼，Ruler的Master，你该不会是不敢应战吧？”

　　虽然宇智波佐助不是一个好战喜功的人，但他还没到面对别人的挑衅无动于衷的地步。

　　他哼了一声：“一款游戏而已，Archer，输了可不要赖账。”

　　吉尔伽美什：“哼，这应该是本王所要说的才对。”

　　伊斯坎达尔不请自来：“哈哈哈，征服世界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迦尔纳一脸严肃：“Master请放心，我会尽全力辅助您的！”

　　被伊斯坎达尔像拎小鸡一样拎过来的韦伯望着面前的游戏机发怵：“......什么？难道我也要参加吗？”

　　“五个人是最优搭配。”伊斯坎达尔把游戏手柄塞到韦伯手上，不由分说道：“小子，快点准备好，要开始了。”

　　吉尔伽美什、宇智波佐助和伊斯坎达尔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主攻类角色。当然他们的主攻类也有区别，吉尔伽美什是远程攻击，宇智波佐助是近战，伊斯坎达尔更偏向于群攻火.炮。

　　由于是组队攻击，迦尔纳贴心地选择了防御类角色帮忙扛伤害，韦伯则是因为根本没打算跟这群自视甚高的家伙们争抢什么，老老实实选择了应该被队友保护辅助类角色。

　　随着众人就位，游戏开始——

　　“浪费时间，王者根本不需要了解这些。”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跳过了开场动画和新手指南。

　　韦伯一脸懵逼。没有新手指南，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操作这可怎么玩啊！

　　敢怒不敢言的韦伯在心里隐隐期待其他人能把他的诉求提出来，却不想除了他，大家都在若无其事地操纵游戏角色，动作熟练到根本不像首次上手的新人。

　　韦伯憋不住了，小声问伊斯坎达尔：“Rider，你不是第一次玩吗？为什么这么熟练？”

　　这流畅至极的操作程度......要不是韦伯一直跟伊斯坎达尔生活在一起，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背着他偷偷练了好久。

　　“因为我有骑乘技能啊！”伊斯坎达尔笑呵呵地解释：“骑乘技能达到A级的Servant能够娴熟地驾驭各种坐骑，包括了古代的双马战车和现代的陆上所有交通工具。驾驭游戏角色也是骑乘技能的范畴之一嘛，这对于职介是Rider的我来说轻而易举。”

　　韦伯：“......你们都拥有骑乘技能吗？”

　　迦尔纳：“我的骑乘技能等级评定也是A。”

　　正在为角色氪金装备的吉尔伽美什对此不屑一顾：“本王拥有全职介的适应性，区区骑乘而已。”

　　这分明就是作弊！韦伯嘴唇颤了颤，人类的共情能力令他试图找到同类。“那你呢，佐助？”他就不相信身为人类的宇智波佐助也拥有英灵专属的骑乘技能。

　　宇智波佐助瞥了一眼韦伯，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写轮眼只要看一遍就能分解复制所有角色的技能，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

　　韦伯：“............”

　　原来就只有我吗？！

　　作为生活在一群满级开挂大佬的世界里贫民玩家，韦伯感到很崩溃。

　　当然令韦伯更崩溃的场面还远远不止于此——

　　那就是虽然打的是组队配合战，但大家都是各杀各的敌人，完全没有一点配合的意向。

　　“?Rider，你是光炮群攻不是单体啊！不要逮着一个小boss使劲揍，快来帮忙清一清包围我的杂兵啊！我马上就要被干掉了......”韦伯一边给自己回血上防御一边呼喊砍人砍得正起劲的伊斯坎达尔。

　　伊斯坎达尔几发技能清理了包围韦伯的小怪，恍然大悟道：?“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连道中小兵都打得这么费劲......你得加强自己啊小子。”

　　韦伯再次强调?：“我是辅助！辅助！”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韦伯转头看见冲到敌军包围中哈哈哈大笑的吉尔伽美什：“Acher你在乱丢什么？？？装备技能不是这样没头没脑砸敌人的......等下装备用完了，技能冷却期你可怎么办？”

　　吉尔伽美什露出宛若看智障的眼神：“再氪一套装备，氪金缩短冷却期。这么简单明了的道理还需要让本王回答吗？果然是杂种。”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韦伯：“好吧......这就是金钱玩家的世界吗？”

　　另一头，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两人配合得倒是很默契，攻防一体，有进有退，砍怪犹如割韭菜，分数直线飙升......但也只限于他俩。

　　“话说......这是组合攻城战不是2vs2的格斗游戏。”

　　宇智波佐助：“哦，原来不是么？”

　　迦尔纳：“是的，Master，游戏规则是让我们共同破防。”

　　宇智波佐助：“啊......那太麻烦了，我们继续吧。Acher，Rider，韦......算了，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Acher，Rider你们俩不要给我拖后腿。”

　　迦尔纳：“好的，Master，我们继续。”

　　已经被钦定拖后腿的韦伯：“......”明明是五个人的战斗，我连姓名都不配拥有吗？

　　虽然是基本没有默契配合的战斗，但因为玩家太过优秀，兵分三路突围，竟然还是奇迹般地破防攻城取得胜利了。

　　大家玩得都很畅快，除了心力憔悴的韦伯。他发誓绝对不要再跟这些眼睛长脑门上的天之骄子们一起玩游戏了......会过劳死的。

第21章 命运之杯（九）

　　游戏结束，宇智波佐助放下游戏机，意犹未尽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虽然不是实战，但出乎意料地消耗了一部分精力呢。

　　日本游戏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他看向吉尔伽美什：“如何，Archer？”

　　“哼，以凡庸之辈而言，你算打得不错了。”吉尔伽美什抱臂，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那么现在，告诉本王你的名字吧......你有资格让本王记住。”

　　“佐助，宇智波佐助。”

　　“佐助啊，你让本王玩得很尽兴。宇智波的名讳将因你而永世长存......”吉尔伽美什伸手，从王之财宝中取出一个金色镶边的圆弧状兰水晶瓶，里面盛放着琥珀色的液体，他扔给宇智波佐助：“感恩戴德地收下吧，这是作为取悦本王的赏赐。”

　　这高高在上，宛若向乞丐施舍投币般的态度......

　　这让宇智波佐助有点不乐意了，谁还没个高贵冷艳的人设呢？

　　可是刚才下意识接住了，再还回去岂不是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宇智波佐助扫视周围一圈，灵光一闪，又把那水晶瓶扔给韦伯，“我用不到，给你了。”

　　唔......这么随便的吗？

　　等等你还没问这东西的功效怎么就说用不到？

　　韦伯连忙伸手地接住，生怕不小心把瓶子打碎了。

　　虽然知道能被Archer拿出手“赏赐”的肯定是好东西，可是他实在无福消受啊。

　　为什么把这种烫手山芋交给我？进退维谷的韦伯小心翼翼地看向吉尔伽美什，试图观察对方的反应。

　　吉尔伽美什不爽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手的可能。”

　　不愧是王，连送礼物都这么趾高气昂......

　　进退两难的韦伯干笑：“那我......暂时帮你保管起来。”

　　“痛快淋漓的战斗后果然还是想要喝酒呢。”伊斯坎达尔伸了个懒腰，提议道：“我们去喝酒吧！地点就定在爱因兹贝伦堡。嘛，下次可以邀请Saber和Lancer也一起组队。他们两个也是很优秀的骑士呢。”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他对之前假冒Saber以至于被Caster认错成贞德一事还有点心虚，暂时没准备好见正主。

　　迦尔纳见宇智波佐助不打算去，于是说：“Master不去，我也不去了。”他时刻记得保护Master的职责。

　　“啊，那还真是可惜，本来想介绍Saber给你们认识一下的。”伊斯坎达尔也不勉强，转而试图邀请吉尔伽美什：“Archer你呢？要来参加我们的王之宴会吗？”

　　吉尔伽美什：“哼，准备好美酒静候王之尊驾吧！”

　　“看来是同意了。”伊斯坎达尔召唤出自己的战车，把韦伯丢上去，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路灯上抹了发胶穿上黄金铠甲一副靶子你冲我来模样的吉尔伽美什道：“我们先去买酒，你不要迟到了。”

　　其实迦尔纳也有同样品味的黄金甲、飘逸的头发大耳坠子呢......宇智波佐助突然好奇：“其他英灵还有类似打扮的吗？”

　　迦尔纳：“......我不太清楚，英灵座是不互通的。”

　　“哦......”

　　*

　　夜半时分，一身酒气的伊斯坎达尔与韦伯回归，还带回来了一则足够振奋人心的消息——Assassin的死亡。

　　宇智波佐助问：“你确定这回Assassin是真的死了？”

　　“当然。”伊斯坎达尔信心满满地说：“没有人能逃出我的固有结界「王之军势」。”动手的就是伊斯坎达尔本人，他敢保证Assassin的灵基的确已经彻底消失。

　　伊斯坎达尔由于开宝具消耗了大量魔力，少见地没有多加炫耀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而另一边，被伊斯坎达尔宝具「王之军势」深深震撼到的韦伯却难以安睡......他因自己的弱小而自卑，因无法供给Rider魔耗而愧疚。

　　深夜，由于契约的联系，Rider的记忆、世界尽头之海的梦想流入韦伯的梦中......

　　宇智波佐助靠着墙，耳畔传来少年的梦呓及征服王的鼾声。

　　他侧目看向同样未睡的迦尔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Master无法提供魔耗，对你们本身影响大吗？”

　　“的确会有影响。”迦尔纳认真回答：“如果我的Master不是您这样优秀的魔术师，我可能连弑神枪都无法正常使用。”

　　连宝具都无法使用，着的确是非常让人困扰啊......宇智波佐助若有所思。

　　迦尔纳接着说：“但只要有一息尚存，我都会尽全力护您安全的。我相信Rider一定与我有共同的想法，因为我们何其幸运，遇上了这么好Master......”

　　面对迦尔纳表现出的善意和温柔，宇智波佐助少见的沉默了一会儿，别扭地说：“我不需要保护，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

　　*

　　Assassin的死亡宛若一根导.火.索，圣杯战争的第一枪被打响，接下来的日子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大事件——

　　首先是已经陷入疯癫状态的Caster在未远河召唤出巨大的海魔怪物，Caster的Master雨生龙之介被暗杀，Saber在Lancer和Rider的协助下使用宝具誓约胜利之剑消灭了怪物和Caster，却也暴露了自己的亚瑟王的真实身份。

　　Caster死后，紧接着圣堂教会的主教言峰璃正被因剿灭Caster有功，获得了一条令咒达肯尼斯所射杀——他不希望其他Master借此机会得到令咒。

　　卫宫切嗣以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为威胁，强迫肯尼斯用三条大令咒强制命令Lancer自杀，愿望仅仅是忠诚侍奉一位君主的Lancer迪卢木多因此含恨而终。

　　Lancer自杀后，谨慎的卫宫切嗣并没有打算放过失去Servant没有战斗力的肯尼斯，至此，Lancer主从相继去世。

　　说到这里的时候，伊斯坎达尔插了一句：“传说Lancer的幸运值都不怎么高，幸亏迦尔纳这次是Ruler呢。”

　　比起死得轰轰烈烈的Assassin和死前得到救赎的Caster，希望破灭还被迫自杀而的Lancer的确是目前为止死得最惨的Servant了。

　　迦尔纳试图反驳，但他生前运气的确可以用差劲来形容，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伊斯坎达尔没有特意嘲讽迦尔纳的意思，毕竟他自己的战车「神威车轮」都被Saber毁了，真让人头痛。

　　......

　　见证了圣杯战争的残酷与血腥，韦伯也渐渐成长起来。虽然他仍然会就伊斯坎达尔和迦尔纳的一些行为进行吐槽，但对前方的危险已不再畏缩不前。

　　今天，少年将三枚令咒全部交托给伊斯坎达尔后，被征服王以同伴的身份邀请参加决战，临行前，他向两人告别：“佐助，Ruler，我和Rider出门了哦！”

　　这些天的相处，宇智波佐助发现因为供给不足，伊斯坎达尔储存的魔力开始渐渐衰竭，已经支撑不起他再开几次宝具了。

　　他犹豫片刻，最终出言提醒道：“小心言峰绮礼，卫宫切嗣以及他们各自的Servant。”

　　宇智波佐助与言峰绮礼有过一面之缘，看穿他没有人类感情的本质，亲人、利益、生命......他都不会畏惧，不怕失去，不渴求获得。正是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才最为可怕，因为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妥协退缩。

　　而他虽然没有见过卫宫切嗣，却听说了他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在宇智波佐助达记忆中，某晓组织首领也曾有过类似的愿望，结果是差点毁了世界......而且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其他的一切牺牲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必要的，总之宇智波佐助并不看好这种有着宏大愿望的人，搞不好就畸形了。至于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的Servant就不必说了，本身就是此次圣杯战争中数一数二的Servant。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还是能与迦尔纳媲美的超A级英灵，即使是全盛状态下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也未必能打得过。

　　韦伯同样注意到了伊斯坎达尔的变化。他眼看着Rider一天天的嗜睡却无可奈何......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Rider说过“自卑正是胸怀霸道的征兆”，他相信他的王，并且会陪他走到最后。

　　于是他回以宇智波佐助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知道了，谢谢你。佐助你和迦尔纳也要注意安全。”

　　“要走喽！坐稳了，小子。”伊斯坎达尔举着剑，呐喊道：“征服王座下铁蹄将会征服世界！”

　　宇智波佐助心下了然：“祝你们武运昌隆。”

第22章 命运之杯（十）

　　送走韦伯和伊斯坎达尔后，宇智波佐助回头对迦尔纳说：“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我感觉圣杯就快降临了。”

　　“是，Master。”

　　在冬木，能够承受召唤圣杯灵格的地方一共有四个。

　　龙窟，远坂宅邸，圣堂教会和冬木市民会馆。

　　宇智波佐助提前在这四个地点附近布置了阵和监视用的乌鸦，在此期间，他发现还有人与他有相同的行径。

　　——卫宫切嗣，那个男人在冬木教会和远坂宅邸埋下了大量炸.药和陷阱，如果毫无防备地靠近，就算是魔术师也不能幸免于难。

　　不得不说，这种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的行为像极了某些忍者。

　　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来到了第四灵脉，冬木市民会馆。

　　由于事出紧急，言峰绮礼还没有来得及在这里设置任何屏障或陷阱，或许他认为并不需要，因为除了现在在地下一层舞台正下方的大道具仓库与他战斗的卫宫切嗣和迟迟不出现的第八御主外，已经没有人能阻碍他的了。

　　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轻而易举地就走进了一楼的大型演奏厅。

　　火焰在宇智波佐助脚下摇曳起舞，却并不能靠近他分毫。对于整个一族都擅长火遁的宇智波一族来说，这种普通的火焰是可以肆意揉搓的玩具，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大型演奏厅的舞台上，陈列着纯洁的少女尸身——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或许称之为小圣杯更为妥当。

　　在又一位英灵的灵魂被收容进入后，一个金色的、印刻着魔术咒文的杯子从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内浮现。

　　与此同时，腐臭滚烫的黑泥从圣杯杯口汩汩流出。黑泥流经的地方，顷刻间被腐蚀燃烧。地板被腐蚀，露出了大洞，地下一层的仓库内，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的战斗被强行打断。

　　构筑于柳洞寺所在圆藏山的地下的大规模魔法阵不停地运作着，将蓄积六十年的魔力作基底，以不朽英灵之魂为钥匙——

　　圣杯意识显现，大圣杯即将降临。

　　“就是现在。”宇智波佐助与迦尔纳对视一眼，借圣杯与根源相连的瞬间，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疯狂转动，打开了通往根源的门。

　　那是一条漫长而无任何光芒的道路，拥有此世间不存在的空寂黑暗和未知的恐惧。

　　宇智波佐助从空间中拿出一些工具，打火石点燃了火炬，火舌却在点燃的瞬息被熄灭了。

　　此世的火焰并不能在世界外侧燃烧。

　　迦尔纳提着一盏燃着微弱火焰的油灯，“Master，用这个吧。”

　　油灯中，微小的一簇火焰无风摇曳，看起来脆弱不堪，却没有被熄灭，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宇智波佐助问道：“是宝具吗？”

　　“不......只是贫者所留下的充满心意的一盏灯罢了。”

　　——众多的称赞，众多的憧憬，

　　或许确实会为人生增添华彩，

　　仅仅拥有一颗不被别人所察觉的真心，

　　就会有此生幸福的感觉了。[注.1]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银白色的大门，大门上铭刻着诸多古老的魔术咒文，或许可以称之为魔法咒文。

　　——魔术师们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与“魔术”完全不同的，不能用魔术或科学技术解释的神秘存在。

　　宇智波佐助试着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没有钥匙......草薙剑出鞘，却无法插进紧密贴合的门缝。

　　要强行把门砸开吗？

　　宇智波佐助还未有动作，与他心意相通的迦尔纳已经掏出了弑神枪，“Master，请您暂时回避，我这就为您铺平前行的路。”

　　目前来看，这是最快捷的方法。宇智波佐助想了想，没有阻止，可惜迦尔纳这种规格的英灵跟了他以后，直到圣杯战争结束都没有使用一次宝具，如今却用来砸门......不知道其他魔术师看了会做何感想。

　　被日轮环绕的金色长.枪掷地有声，高速旋转中牵起能燃尽一切的太阳之炎。迦尔纳对准银白色的门扉，弑神枪挥下......

　　并没有迎来金属叩击石壁的绵长回音，那把连神都无法抵挡的长.枪的攻击仿佛被什么不知名力量阻挡吸纳了。

　　弑神枪的顶端，空气中出现一层层的波纹，接下来，有什么神秘且无法预知的东西将要浮出水面。

　　一个花白头发却健壮精悍的络腮胡老人凭空出现，话语中不乏惋惜与庆幸之情：“竟然有人要用暴力摧毁这珍贵的外侧之门，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还好碰巧被我遇到......”

　　虽然刚才那一击迦尔纳并没有使出全力，但被如此轻易地挡下还是令人心有余悸。

　　连宇智波佐助都得在圣杯连接根源的瞬间打开时空门，而眼前老者这种能够时空间随意行动的能力，实力深不可测，不可小觑。

　　宇智波佐助警惕地凝视着来者，六勾玉轮回眼与直死魔眼同时开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法接触到老者的死线——那并非不存在，而是视觉上感觉离得很近，但实际两者之间隔着几个世界的距离。

　　老者在看到宇智波佐助的眼睛后啧啧称奇：?“直死魔眼，咦，竟然还有轮回眼......你是大筒木一族的后代吗？”

　　即使是忍界，知道宇智波佐助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长子因陀罗转世的人也寥寥无几，而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竟然一语道出了他的身份......

　　宇智波佐助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咦，你作为圣杯战争的人类参战者之一，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吗？”老者奇怪地看着宇智波佐助手背上的令咒，说：“我的全名是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至于人类给我的称呼太多了，我记得好像有什么宝石翁、魔道元帅、万华镜......”

　　迦尔纳处惊不变的面容差点崩裂：?“你就是泽尔里奇？”

　　英灵现世后，会被圣杯赋予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常识，而泽尔里奇的姓名，被圣杯列为魔术世界的常识之一。

　　——冬木市大圣杯创造时的作证人、第二魔法使、现今最高峰魔术师的“魔道元帅”......魔术界的一切荣誉尽归于他都不为过。也就是对魔术世界毫不了解的外行人宇智波佐助在听到泽尔里奇的名字后才能无动于衷了吧。

　　“看来少年你的运气和魔力都相当出色啊，竟然召唤出了神代英灵，刚才那一击要不是我临时紧急交替空间，根本无法抵挡呢。”泽尔里奇看着迦尔纳称赞道：“是大筒木一族的后代就能够说得过去了......”

　　临时交替空间，将迦尔纳的攻击转移到其他世界去......这就是任意来往于平行世界的魔法——第二魔法的力量。

　　宇智波佐助问：“你见过其他大筒木一族的族人？”

　　“时空旅行的时候遇见过几个。”泽尔里奇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你不是「本家」族人。”

　　“我是宇智波佐助。大筒木一族跟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宇智波佐助强调道。

　　泽尔里奇不可置否地说：?“可是你的眼睛注定让你无法彻底脱离大筒木一族。”

　　宇智波佐助丝毫不惧：“如果他们想要夺走属于我的东西，打回去便是。”

　　“哈哈哈，看来我是来对了......”泽尔里奇在听到宇智波佐助的回答后突然畅快地大笑。末了，他指着外侧之门说：“这可不是用蛮力就能打开的门。”

　　在泽尔里奇吟咏了一段晦涩的咒语后，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松动了。

　　“走吧，要跟我去一趟根源之地吗？这就是你来此的目的吧。”泽尔里奇邀请道：“里面还有你们......哦，不对，里面还有大筒木一族最为珍视的宝物哦......”

　　“大筒木一族最为珍视的宝物”宇智波佐助隐隐知道那指的是什么了。巨大的诱惑前，他并未立刻上前：“你为什么帮我？”

　　泽尔里奇毫不掩饰地说：“大概是因为我与大筒木一族的本家族人并不对付，十分期待看到他们吃瘪跳脚的样子吧......”

　　宇智波佐助追问道：?“如果我刚才承认自己是大筒木一族的族人，你会怎样？”

　　泽尔里奇想了想，诚实回答：“把你绑起来，扒光衣服让大筒木一族拿查克拉果实来交换。”

　　宇智波佐助：“......”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泽尔里奇本人性格恶劣，“为恶义愤而嘲笑善”，是个连俗世事物都频繁涉足插手，一出现就会引起各种纠纷的麻烦人物。虽然德高望重，但却令魔术协会十分头疼。因为这位祖师爷一旦出现，就意味着他们或许要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还不能有怨言的那种。

　　所以随心所欲的泽尔里奇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第23章 命运之杯（终）

　　宇智波佐助和迦尔纳随泽尔里奇进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棵遮天蔽日的神树。

　　它与宇智波佐助记忆中的只剩下树干的外道魔像不同，和完全体开花的十尾也不一样，它有遮天蔽日的树干，郁郁葱葱的枝叶和唯一一颗青涩的果实......

　　光是穿透土壤向上生长的浮根，都让他感受到了澎湃浩荡到不可控制的查克拉之力。

　　连大筒木辉夜都想据为已有的查克拉神树，就在他眼前。

　　这是所有忍者无法拒绝的诱惑。

　　可是......

　　宇智波佐助在这种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感情中沉浸了许久，缓缓吐了口气，接着，他用近乎审视的目光凝视着泽尔里奇：“我记得每一棵查克拉神树都要由大筒木一族的人看守。”

　　泽尔里奇仿佛料到他要问什么，不紧不慢地说：“即使大筒木一族拥有黄泉比良坂这类超时空忍术，可以任意来往平行世界，也难以涉足根源之地。”

　　“那这棵神树......”

　　泽尔里奇回忆道：“大概五六百年前吧，某个被派往其他星球种植查克拉神树的大筒木一族的族人不小心把种子遗失到这里了，果树与根源之地相连，获得源源不断的能量，因此并不需要人为的供奉......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呵呵，因为那个‘不小心’其实是人为因素。”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宇智波佐助已经知道所谓的人为因素到底是谁做的了。

　　迦尔纳扫视周围，发出疑问：“这里就是根源吗？”

　　“不，还远远不是。根源在更深层的地下。”泽尔里奇摇摇头，“不过你可以试着与根源相连。”

　　宇智波佐助将手放在神树树干上，他的查克拉顺着神树蔓延的根茎游走。越是近距离接触，他更能感受到神树树根扎得到底有多深......不够，还远远不够，他如同在挤压已经快要干瘪的海绵，让自己所剩无几的查克拉得以继续向前延伸。

　　“Master，用令咒。”察觉到宇智波佐助魔耗量空前巨大的迦尔纳提醒道。

　　一条、两条、三条令咒被宇智波佐助依次用尽，他的意识已经达到了根源之涡，却无法再继续前进分毫。

　　少年的额角渐渐布满细密的汗珠，浸湿了耳畔的发丝，手掌也因虚弱而微微颤抖，六勾玉轮回眼因为查克拉的亏空还褪去......

　　这时一只并不宽厚却十分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了宇智波佐助的手背上。

　　原本覆盖在迦尔纳手臂上，作为Ruler独有的「神明裁决」的令咒泛起鲜红的光，然后一条条地转移到宇智波佐助的手背上。

　　复数条令咒带来的魔力源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魔耗，宇智波佐助一鼓作气，将意识冲进了根源之涡......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线将他与根源相连，绵长浑厚的查克拉顺着那条线，源源不断地流入宇智波佐助的体内。

　　长久的沉寂后，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双眼，那双如子夜一般寂静的双眸变得更加深邃而不可捉摸。

　　他知道他的直死魔眼能力提升了，如果说之前的他是「看见」，现在就是「理解」。即理解世间万物的死，基本上只要他眼中的目标具有死亡概念，即使是灵力、超能力、魔术这种没有生命的产物，甚至是概念性的存在都能够斩断、杀死。

　　“看来你的直死魔眼又精进了。”泽尔里奇看起来对直死魔眼同样有很深的理解：“不过这还不是终极。”

　　宇智波佐助仰头：?“那么......阁下认为终极的程度是？”

　　泽尔里奇的神情不知不觉地肃穆起来：“是「赋予」，即赋予万事万物死之概念的权能。哪怕是没有死亡概念的神明、英灵，亦能够在赋予死之概念后彻底杀死......这恐怕是冠位才能达到的高度。”

　　空气中是过分的沉默，良久，宇智波佐助站起来，“现在的我还达不到那种高度，不过我会以此为目标而努力的。”

　　泽尔里奇欣赏地颔首，不骄不躁，天赋异禀，是个好苗子。

　　要是他知道宇智波佐助从获得直死魔眼到进化只用了十一天的时间，估计会大跌眼镜吧。

　　泽尔里奇捋捋自己的络腮胡：“少年啊，我看你同样修习了时空间忍术，有没有兴趣做老夫徒弟，学习第二魔法呢？”

　　宇智波佐助：“......”这是什么神展开？

　　不过......有点心动。

　　他说：“我还有同伴，不能时时刻刻跟你学习。”

　　泽尔里奇：“放心，你有充沛的自由时间，毕竟我也不是个喜欢在徒弟身上耗费太多时间的人。”

　　宇智波佐助：“......容我考虑一下。”

　　泽尔里奇并没有勉强，给宇智波佐助留了一把宝石剑，作为方便再次找到他的媒介，便说自己还事潇洒离开了。

　　查克拉果实还没有熟透，现在取走它无异于杀鸡取卵。

　　宇智波佐助修整片刻，对迦尔纳说：“我们也回去吧。”

　　“是，Master。”迦尔纳依旧沉默而顺从。

　　“刚才谢谢你。”他指的是迦尔纳赠予令咒的事。

　　迦尔纳垂首：“您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他们原路返回，因为走过一次，这回走得非常顺畅。

　　一路是一如往常的沉默。

　　回到冬木后，两人的眼瞳中映射出熊熊燃烧的火焰......

　　宇智波佐助当机立断，草薙剑出鞘，直死魔眼浮现，挥刀切断了灼烧冬木市火焰的死线。

　　但为时已晚，靠近冬木市民会所，圣杯黑泥流经的中心，已是一片疮痍。直死魔眼下，没有死点死线，也就意味着，视线所及范围内没有活物。

　　确定脚下的土地没有活人后，宇智波佐助想到了在冬木结缘的少年，他说：“我们去找韦伯，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迦尔纳突然唤住了宇智波佐助：“Master，圣杯战争应该已经结束了。”

　　宇智波佐助转头：“嗯，我知道。”他感觉到迦尔纳还有话要说，于是安静地等待着。

　　“圣杯战争结束后，我就得返回英灵座了。”迦尔纳将手中的贫者一灯递上，“下次召唤我，就用它来做圣遗物吧。”

　　宇智波佐助收下迦尔纳递来的灯，他知晓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已经到了分别的时间了吗？

　　“Master能送给我一件信物吗？”这是迦尔纳自打被召唤以来第一次向宇智波佐助提出请求。因为这次是作为Ruler职介现世的缘故，他并不会失去此次圣杯战争的记忆。迦尔纳珍视并感谢此次相逢，并且希望在今后漫长的分别和等待中，能拥有自己与宇智波佐助相逢的证明。

　　宇智波佐助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想了想，从空间中取出了一把羽扇，羽的首尾是赤红色，中间为白色，形状颜色都酷似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它原本是六道仙人创造出的忍具，是能够无视自身查克拉性质，一次性释放火水.雷风土五大性质变化的武器，原本为雷忍者村的金角银角所以持有。第四次忍界大战金角银角被打败后，被天天所获取，但香燐在治疗天天时，偷偷替换了一半的羽毛......剩下的那一半.羽毛自然落入了宇智波佐助手里。

　　宇智波佐助虽然对香燐小心眼的做法颇为无语，却不可能不顾香燐再退还回去......于是他运用六道之力重塑了这把羽扇，只是他用惯了草薙剑，鹰小队其他人更没有舞扇子的爱好，这羽扇便一直闲置在他的通灵空间内，如今却正好派上用场。

　　迦尔纳眼角泛红：“这种珍贵的宝物，在下何德何能......”他原本只想要随便一件与宇智波佐助有关的物品就好。

　　“你值得。”?宇智波佐助举着羽扇，“虽然比不上你的弑神枪，但勉强能够当作攻防一体的宝具。这样就不会轻易暴露你的身份了。”

　　迦尔纳珍重地双手接过：?“感谢您，Master，在下受之有愧，一定会倍加爱惜它的。”

　　*

　　目送迦尔纳回英灵座后，宇智波佐助在市郊借宿的家庭找到了即将出行的韦伯。

　　从韦伯的口中，他得知了圣杯战争和伊斯坎达尔的结局。

　　“Rider......我的王离开前交代我‘见证王所展现的梦想，并传承后世’，我打算先去周游世界。”少年表现得很豁达，然后他在行李中翻翻找找，取出了之前吉尔伽美什赠予宇智波佐助的灵药。

　　“虽然英雄王给予了Rider足够的尊重，甚至宽宏大量地放过了我......我不怨恨他，但是要我使用他的东西还是有些别扭......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

　　告别韦伯后，宇智波佐助坐在未远河旁的草坪上发呆，他摇晃韦伯还给他的那瓶灵药，突然想尝一尝......嗯，总不至于是毒.药吧？

第24章 异能觉醒（一）

　　其实以宇智波佐助如今的体质来说，即便真的是毒.药，也无法伤他根本，况且高傲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应该不屑于做这么没品的事。

　　但宇智波佐助还是小心谨慎地打开瓶口，在虎口处滴了几滴，轻嗅一下，没有特殊异味……他将手背向前送了送，在舌尖接触到灵药药液并从咽喉咽下的那一瞬间，身体骤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少年的身体极速缩水，那并非给身体造成实质伤害的变化，而是从外形到身体各项机能、查克拉的存储量都恢复到了幼年状态，以至于连与根源的连接都变得稀薄微弱起来。

　　宇智波佐助一脸懵逼地套着对如今的他来说过于肥大的衣堆站起来。那原本贴身的白衬衣现在能够遮住膝盖，及膝的风衣垂到了脚踝，裤子就更不必提了，从裤腿处向上折了好几圈还是太长……走起路来相当不方便。

　　少年在未远河河畔站定，从波光粼粼的河水的反射下看到自己肉乎乎的包子脸和稚嫩短小的四肢……一度愕然，良久才接受了自己变回了幼年状态的事实。

　　一种草本植物从高贵冷艳的宇智波二少口中吐出。

　　他毫不怀疑，自己身体的变化与吉尔伽美什的灵药有关。

　　风吹水面卷起层层涟漪，冷风瑟瑟，吹得宇智波佐助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好吧，他已经在心里确定了目前的首要任务：重新换一套能后遮体避寒的衣服。

　　宇智波佐助努力把宽松肥大的裤腰收束到不至于掉下来的程度，拢了拢风衣，朝着商业步行街迈进。

　　哪怕他通灵空间衣服的储备量再多，也没有深谋远虑到放幼年时期衣物的程度。

　　*

　　宇智波佐助站在童装店门外迟迟迈不开步伐。

　　其实他刚才有去隔壁成人时装商场，结果在说明要买衣服后，被店员以“我们这里的衣服不适合小朋友你哦，出门左转就是童装店，建议你去那里”婉拒。

　　呵呵……原来自己已经到了只能去童装店选购衣服的地步了吗？

　　宇智波佐助在风中凌乱。

　　站在门口的少年引起了导购的注意——就算那过长的风衣和折叠到膝盖的裤腿是年轻人追逐时尚潮流的缘故，小正太一步一步艰难拖行着的、明显不合脚的鞋子也根本解释不通。

　　可是从少年的衣着及外貌气质来看，又绝无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不至于买不起合身的衣服……

　　这一会儿功夫，想象力丰富店员小姐已经脑补了一场豪门狗血恩怨连续剧。

　　女性的共情力都是极强的，店员小姐主动走过出来，贴心地蹲下身子，“小弟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小弟弟……还未完全适应自己身体状况的宇智波佐助再一次被人提醒到自己的窘境，却无法出言反驳。他瘪了瘪嘴，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可是在对方眼里，那大概她刚才是一不小心触及了少年豪门家庭中不堪回首的伤心事，所以才会陷入沉默吧……

　　软软糯糯宛若白嫩汤圆的小少年，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于是她更加小心地询问：“小弟弟，你是来买衣服的吗？”

　　黑发黑瞳的少年点点头，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

　　“需要我帮忙推荐吗？”店员小姐跃跃欲试。

　　宇智波佐助连忙拒绝：“不，不用了……”

　　他可不想一直被叫“小弟弟”，那简直太奇怪了。

　　“好吧，你看中哪个款式就告诉我哦，我帮你找合适的尺码。”店员小姐有些遗憾，又不忘强调道：“一定不要害羞，姐姐很温柔的。”

　　被白白占了便宜的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在快要有自己高的衣服货架间穿梭，他看中了一件高领毛衫，简洁大方，是他一贯的风格。

　　少年踮起脚尖，试图取下那件毛衫，却没料想被人抢先了。

　　他在衣服间的空隙中，与对面同样在挑选衣服的少年四目相对。

　　那是一个金发赤瞳，惹人怜爱的美少年，如果忽略他过于熟悉的外貌和金项链的话，宇智波佐助应该不会过分在意对方的身份。

　　他嘴唇翕动，缓缓吐出心里的猜测：“你是……吉尔伽美什？”

　　“哦呀，竟然被认出来了。”被识破身份金发少年坦然地接受了吉尔伽美什的称呼，然后他凝视着宇智波佐助托腮沉思：“知晓我身份的人只有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的Master和Servant，可是我不记得有这种小孩子接触过……嗯？原来是佐助君啊！你这副模样，是已经拿回了我送的礼物并且使用过它了吗？”

　　宇智波佐助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他忍不住问道：“你给的那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完全转了性格的幼吉尔奇怪地说：“诶，你不知道吗？我之前赠予你的是返老还童的灵药啊。”

　　返老还童的灵药……他还真不知道。

　　“对了，我记得之前佐助君明明说不要，现在看来还是吃了。”金发少年恍然大悟：“原来佐助君也是口嫌体正派吗？”

　　一时间竟无语凝噎的宇智波佐助：“有什么方法能恢复么？”

　　幼吉尔回答：“只有等到药效褪了才能恢复哦。”

　　宇智波佐助追问道：“药效多久才会褪去？”

　　“要看你饮用的剂量啦！”幼吉尔笑眯眯地说：“我喝了20毫升，大概十年后会恢复原貌吧。”

　　吉尔伽美什在与圣杯黑泥关于“此世间之恶”的问答中受肉而获得新生，故不必返回英灵座。可是身为神代英灵、人类最古英雄王的他所需的魔耗实在太大了，根本不是言峰绮礼这种魔术师能长久供应得起的，而且为了在现世不引人注目的生活下去，他主动喝下了返老还童的灵药。

　　宇智波佐助庆幸自己饮用的剂量并不多，如果幼吉尔所说情况属实，他一个月左右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迦尔纳回英灵座了吧。”全知全能之星完全开启状态下的幼吉尔能够看清一切事物的本质，他像个朋友一样与宇智波佐助闲聊：“佐助君等下也要返回属于你的世界了吗？”

　　“不，我暂时不打算回去……”

　　顶着这副外表回去，若是被香燐水月他们看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那简直太丢脸了。

　　宇智波佐助红了红脸，果断做出决定：等返老回童灵药的药效褪去再回本丸。

　　金发少年红宝石般的双眼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虽然幼年的吉尔伽美什通常情况下都是个谦逊有礼的少年，但人类最古愉悦犯的本质可是蕴藏在骨子里的基因。

　　“那么，佐助君准备怎么消磨在现世的这段时间呢？我自认为对这个世界了解一些皮毛，可以提供观景攻略哦！日本许多有趣的城市……可惜我不能离开绮礼太久。”说到最后，幼吉尔露出了苦恼之色。

　　宇智波佐助：“我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有什么不需要特地隐藏能力的地方推荐吗？”

　　他刚才为了快一点到达服装店，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速度奔跑，路人就露出仿佛见鬼一般的表情，使得他不得不放慢脚步。

　　委屈自己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当中，相当不方便啊。

　　“这个嘛……”幼吉尔认真地思索片刻，然后眼前一亮：“找到了哦！而且没准还能解决你黑户的身份呢。”

　　宇智波佐助不由地期待起来：?“是哪里？”

　　“横滨。”

　　在幼吉尔的帮助下，宇智波佐助通过圣堂教会作为中间方，获得了一张通往横滨的船票。

　　横滨，是一个位于神奈川东部的港口城市。作为仅次于东京的日本第二大都市，它明显比冬木更美好富足。

　　繁华喧嚣的横滨城，即使是夜晚也依然灯火通明。

　　从港口码头下船的宇智波佐助毫无目的地在横滨河沿岸漫步，并认真思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从幼吉尔提供的情报可知，横滨主要被三大势力掌控和守护——异能特物科、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分别象征着白昼、黑夜和黄昏。拥有异能力的人类大多分布在这三大势力中。

　　幼吉尔建议宇智波佐助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势力加入，这样能够获得身份，也方便行动。

　　异能特务科为政府服务，应该会比较拘束，不是每个政府官方像时之政府那么宽松。因为木叶的关系，宇智波佐助对这种政府性的单位印象颇低……

　　呃，该说他的夜视能力太好了吗？正在努力思考人生的宇智波佐助瞥见一个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纤细少年从他身边幽幽路过，爬到横滨大桥上……接着，毫不犹豫地一头栽入深不见底的横滨河中。

　　是个自杀的人。

　　如果是成年的宇智波佐助大概率不会多管闲事，可现在的他，心性更加柔软容易被触动。

　　既然有缘看到了，那就救一下吧，反正只是举手之劳。

　　宇智波佐助这样想着，一个飞跃，跳到了横滨河河面上，从水里拽住了正在下沉的少年。

　　在与水面接触的那一瞬，他脚底升起一层查克拉作为防护，所以可以直接在水面上行走，并不会沉下去或沾湿鞋子。

　　这是每个忍者都会的、连忍术都称不上的查克拉基础控制，所以即使是没有多少查克拉存储的小佐助，使用起来也丝毫不会觉得吃力。

　　十岁左右的孩子营救一个十四五岁的溺水少年，显然还是有些吃力的。

　　小小的宇智波佐助拖着少年的衣领，一步步往河岸边靠近。

　　马上就要到了……

　　在注意到少年脖颈上被自己无意间勒出的红痕后，宇智波佐助伸手，想要架住少年的双臂，换个方便点的姿势。否则再这样下去，这个少年没等到上岸就会因为窒息而死了。

　　可是，在指尖接触到少年的那一刻，他的查克拉突兀的、没有一点征兆的消失了。

　　“扑通——”

　　失去查克拉的宇智波佐助没有一点防备地和少年一起跌入水中。

　　在冰冷的河水即将涌入口鼻的瞬间，宇智波佐助发现自己觉醒了异能力「真名看破」，即看穿对方的真名和异能，并分析出解决之策的异能力。

　　他的脑海中冒出这样一段文字——

　　姓名：太宰治

　　年龄：14岁

　　异能力：「人间失格」，是能够使其接触到的一切异能力无效化的被动技能。

　　最佳应对策略：暂无

　　最佳建议：尽可能远离。

　　在水里越沉越深的宇智波佐助：“……”

　　这该死的异能力但凡能早一点觉醒，他也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救人需谨慎。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人间失格最佳应对策略[暂无]，有一个限定词[最佳]，佐助可以用体术或切死线的方法打败或杀死宰，但这并不是最佳，因为太宰的夙愿就是死亡，直死魔眼这种无痛去世简直是太宰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被「真名看破」判定为暂无，当然，佐助后面慢慢会发现对宰宝具的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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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异能觉醒（二）

　　烟雾，随着河畔吹来的清风飘散在横滨夜空。

　　森鸥外点了根烟，却没有吸。

　　他其实并不喜欢烟酒这类能麻痹神经的东西，因为这或许会让他失去绝对理智冷静思考的能力。但今天，他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大胆计划……在实施计划前，他决定出来放松一下，毕竟在那种压抑而密不透风的环境里生活，能闻到的只有浓稠的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

　　大胆吗？

　　其实用大逆不道来形容更为妥当吧……

　　但为了他深爱的这片土地和港口mafia能够得以延续繁荣，哪怕是大逆不道的恶行，也必须有人背负。

　　森鸥外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烟卷，意识仿佛也随着烟雾飘荡到远方。

　　谁能想到这修长苍白的手指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聚集得足够多的烟灰难以支撑住松散的构架，簇簇地落在草丛里。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么？森鸥外摁灭了快燃到指缝的火星，起身拍拍粘在衣服上的灰尘和草屑，准备原路返回港口黑手党的基地。

　　在穿过横滨大桥时，“扑通扑通”的划水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快要在横滨河中长眠的少年。

　　是谁家不小心落水的孩子吧。

　　其中小个子的孩子还在挣扎，大一点的孩子已经因溺水昏迷，而缓慢地下沉……

　　在与自己的利益不冲突的前提下，森鸥外自认为还是一个比较有职责操守的医生。

　　——毕竟，他可是个让中弹伤者和开枪者在自己的急救室里和谐相处的好医生呢。

　　救人这种事，细细算来他做得也不少。

　　“亲爱的爱丽丝酱，那就拜托你啦！”

　　森鸥外说罢，他的身后突然探出一个小脑袋，身穿正红色洋装的萝莉，金色的卷发、湖水一样碧蓝的双眸，微微撅起的樱桃小嘴……无论看多少次，爱丽丝都是一个可爱到就算进了眼睛里也不会觉得痛的程度的女孩呢。[注.1]

　　“啊？林太郎真是过分，明明自己就可以下水去救，却偏偏要叫我出来。”爱丽丝心撇撇嘴，领神会地一跃而下，临走前不忘强调：“回去要给我买两份蓝莓蛋挞。”

　　森鸥外笑眯眯地应允：?“好的~爱丽丝酱想吃多少份都没问题，只要你不怕牙疼。”

　　少女表现出完全不同于她外表的敏捷与力量，足尖轻点河水，拉住了宇智波佐助的胳膊，把他从水中扔到河岸，然后试图去救已经沉入河底的少年。

　　“喂！等一下，你不能去。”被甩到河岸上的宇智波佐助在看清爱丽丝的本质后连忙道。

　　爱丽丝已经一头扎入河水：?“我才不需要你担心……”

　　“咕噜咕噜——”

　　河水上方冒出气泡，下水救人的爱丽丝却没能成功上来。

　　“爱丽丝？”

　　与爱丽丝有些直接联系的森鸥外自然能感受到水下异能力的消失——在爱丽丝接触到那个少年后，仿佛被吸收般寂灭在冰冷的河水中。

　　他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一个足够神秘的异能力呢。

　　森鸥外从横滨大桥上下来，走到河岸旁，脱下自己的白大褂和皮鞋，一跃淌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过了两三分钟，用火遁生了一堆火烤暖的宇智波佐助便看见浑身湿透的森鸥外，以及他臂弯里溺水的少年。

　　自杀的少年蓬松微卷的黑发被水打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苍白的唇毫无血色，绷带松松垮垮地垂在他手臂间。

　　“阿嚏！”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的森鸥外对宇智波佐助说：“小子，我先把衣服穿上，你帮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看见宇智波佐助把少年平放在河岸旁，熟练地解开束缚的衣物，有节律地按压少年的胸口，做起了心肺复苏工作。

　　这熟练精准的动作，一点儿不像这般年岁孩子该有的沉稳。

　　这奇特的两个少年，越来越让人感兴趣了呢。

　　由于宇智波佐助抢了自己的活，森鸥外在披上自己的白大褂后无聊地站在一旁问：“你们俩是兄弟或好朋友吗？”

　　宇智波佐助没有抬头：“不是，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总不至于和他一样，是碰巧遇见有人落水，然后鬼使神差地下水救了人吧？

　　森鸥外更好奇这两个少年的身份了。

　　话说……今天是什么做慈善的日子吗？

　　读懂了森鸥外眼神中的含义，宇智波佐助沉默了片刻：“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之前是想着：既然救了，衣服也弄湿了，就救到底吧。

　　“原来你是个见义勇为的孩子呀！”??森鸥外盯着眼前过分从容冷静的少年：“可是你一直没问我刚才那位糖果般可爱的少女去哪里了。如果她不幸身亡了，而原因是为了救你们。你就一点都不感到悲伤愧疚吗？”

　　宇智波佐助按压太宰治胸口的动作顿了顿，他第一次抬头正视森鸥外：“她不是你的异能吗？”

　　少年足够冷漠的神情好像是在问森鸥外为什么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竟然被第一次见面的孩子看穿了他异能力的本质……横滨的异能力人员资料中没有关于少年的情报。

　　是其他异能力组织的人吗？森鸥外眼中闪现危险的色彩，藏在背后的手从衣兜里摸出一把寒光凛凛的手术刀，“说起来，你一开始就提醒爱丽丝不要靠近这个少年，说明那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唔，能告诉我，爱丽丝酱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吗？”

　　宇智波佐助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平静地看着森鸥外：?“如果接下来我的回答不够令你满意，你就要动手杀了我吗？”

　　“怎么会呢？我可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森鸥外嘴角勾起明显的弧度，收敛了眸中的杀意。

　　他突然不想杀死眼前的少年了……无论这个少年是不是其他异能力组织的人。

　　如果是，那就努力策反他吧。

　　“亲爱的爱丽丝酱，快出来吧！”森鸥外重新召唤出爱丽丝，笑呵呵地对宇智波佐助说：“我们家孩子比较热爱潜水游戏。你知道吧？这个年龄的少女都有类似‘在水下寻找公主的梦幻城堡’之类美好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爱丽丝：“……”

　　怒气值积攒上升中.jpg

　　宇智波佐助清晰地感受到对面男人杀意锐减至完全消失，他有点奇怪，矜持的性格让他没有开口深究原因。

　　既然对方没有攻击的意图，那就算了，宇智波佐助放下盖在右眼上的手。

　　他不得不感叹，变回年少的自己后，脾气性格都温和了许多。

　　宇智波佐助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原来小时候的自己这么好说话……毕竟当初在忍者学校的同期甚至导师们的眼中，他都是一个超级冷漠、不好接近的人。

　　也许这才是不再受仇恨影响后的真实自己。

　　记得在七岁灭族之夜以前，他也是个天真活泼、钟情于向父母兄长撒娇的普通孩子呢。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驱走脑海中浮现的不太美好的回忆。

　　起码现在的自己，已经找到了幸福和归宿。

　　于是他对不知不觉间捡回了一条命的森鸥外说：“我是个旅行者，来横滨暂住一段时间，没有别的目的。”

　　等返老还童灵药的药效过去就回本丸，不知道香燐他们会不会等急了……

　　这个小哥哥有点好看！

　　爱丽丝红着脸问：“你住在哪里？我和林太郎可以找你去玩儿吗？”

　　宇智波佐助指着地上昏死的少年，有点郁闷地说：“被耽误了，还没来得及找住处。”

　　没察觉到自己快要被绿的森鸥外的笑容真实了些，他邀请道：“少年啊，如果你没有别的去处，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港口黑手党哦！我们那边空房间还蛮多的，员工福利待遇在横滨所有企业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就连保险都给买全套的……”

　　因为是高危行业待遇再不好点谁给你卖命？至于全套保险……当然是为了人死了后方便给家属抚恤金啊。爱丽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林太郎厚颜无耻，简直就像诱拐无知少年犯罪的坏大叔。

　　宇智波佐助问：“你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吗？”

　　“现在还不是……”森鸥外咧开嘴：“不过过了今晚应该就是了。”

　　其意不言而喻。

　　*

　　“森医生，您可终于回来了，首领的病情又加重了，请您快去看看……”

　　森鸥外还没有走进港口mafia的总部五栋大楼，就被在外守备的人员焦急地迎进了门。

　　他轻咳一声，连忙跟上：“抱歉，刚才在路上不小心耽误了点时间……首领怎么样了？我现在立刻上去治疗。”

　　通往首领房间的走廊上，黑蜥蜴的成员堵在通道内，百人长广津柳浪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用狐疑地目光在宇智波佐助和森鸥外背上的太宰治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森鸥外身上：?“森医生，这两个孩子是……”

　　他的眼神分明在说：一个爱丽丝还不够你满足的吗？

　　森医生奇怪的癖好又增加了。

　　“是我路上捡来的，”看穿广津柳浪想法的森鸥外难得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孩子伤得很重，我得带上去，在照顾首领的间隙为他治疗。”

　　广津柳浪明显是不信这种说法的，但是他又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与森鸥外起冲突。何况，这两个病弱到人畜无害的孩子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出于这样的想法，广津老爷子侧开身给拖家带口的森鸥外让出了一条通道。

　　“森医生，首领他……就拜托你了。”

第26章 异能觉醒（三）

　　钝痛，宛若用生锈的刀反复研磨早已腐烂生疮的血肉。

　　直达神经末梢的疼痛使太宰治的意识渐渐从黑暗中回归。

　　身体尚未取得控制权的他，感受到有人用不怎么温柔的手法，熟练地拆解缠绕在他伤口上的绷带，紧接着是消毒液的蜇痛感……那宛若用无数根细小锋利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痛苦，其实并非难以忍受。

　　又或许是习惯了吧。

　　无论经历多少次，他果然还是不喜欢疼痛的感觉呢。

　　被救了吗？

　　又一次地自杀失败了啊……

　　少年放任自己，陷入沉眠。

　　太宰治再次醒来是被渴醒的。侧目环顾四周，他躺在一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窗户是特制的防弹遮光玻璃，根本无法分辨出时间。

　　这种高度的建筑物以及标志性的黑色玻璃，在横滨只有港口黑手党的基地，五栋大楼才有的景象。

　　他舔了舔因缺水贫血而干裂发青的嘴唇，心不在焉地想：这次救他的家伙可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照顾病人，连口水都没有准备。

　　少年从地毯上坐起来，借助墙壁勉强支撑起身体。他的脑袋仍然昏昏沉沉的，差点栽到。

　　“呐，是你救了我吗？”太宰治看向坐在窗台上的少年。

　　他记得沉入水中后貌似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过来，那个身影与眼前的少年渐渐重合……

　　宇智波佐助瞥了眼害自己落水湿.身的罪魁祸首，被真名看破判定为最好远离的少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他。”他的手指向港口Mafia首领病床前的男人。

　　太宰治顺着宇智波佐助手指的方向看去，半边脸喷洒着热气腾腾血液的男人缓缓转过头，手中还举着杀人凶器，一字一顿地说：“前代首领遗诏：任命森鸥外接任港口黑手党下一任首领……你就是证人了，知道了吗？”[注.1]

　　太宰治：“……”

　　自杀不成反被救，一觉醒来就被迫目睹凶案现场，还得给凶手做伪证，他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糟糕呢。

　　不过话说回来，还有个小家伙陪自己。

　　然后，他低头看见眼底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动容的宇智波佐助。

　　太宰治忍不住吐槽道：“呐，目睹这种血腥场面和港口黑手党首领换届的惊人内幕，你怎么一点儿担惊受怕的反应都没有？这很不正常哦！”

　　宇智波佐助反问：“你不也一样？”

　　“因为大叔还需要我为他做伪证，肯定不会对我下手的。”太宰治笃定地说，接着他又遗憾地叹了口气息：“其实我更希望他能像杀前任首领一样干脆利落地帮我结束生命……这样想想还蛮期待的，要不等下我实话实话，告诉死去首领的属下，首领先生的真实死因怎么样？”

　　宇智波佐助：“我倒没什么别的意见，就是得重新找房子了。其实我觉得这里居住条件还挺好的，反正对我来说去哪都无所谓，还不如呆在这里。”

　　“去哪里都无所谓啊……”太宰治托腮沉思，然后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正在处理老首领尸体的森鸥外：“……”

　　这样旁若无人当着我的面聊这些真的好吗？

　　还有，我在你们眼里的唯一价值就是临时旅舍吗？

　　最终，不谋而合的三人为了方便对口供，互相交换了姓名。

　　黎明之前，森鸥外换掉了他那件象征医生身份白大褂，套上了一件严肃内敛的黑色风衣，又披上一条暗红色的围巾。

　　他的手放在门把上，用相当轻松愉快的语气对身后的两个少年说：“佐助君，太宰君，就拜托你们了哦！等下你们可能要面对黑手党最严厉的恐吓和盘问，千万不要害怕。”

　　说罢，连森鸥外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多此一举了，这两个亲眼看着他杀死老首领都能一脸平静的聊天的少年，会害怕区区黑手党吗？

　　会害怕区区黑手党吗……这句话对于未来的黑手党首领来说，还是蛮有挫败感和讽刺意味的。

　　森鸥外在这时就已经认识到了，他无法掌控太宰治和宇智波佐助的人生，无法预判他们的思维和行动……这两个突然降临在他生命中的少年，就像随风漂流的云，看得见，抓不住。

　　这对于掌控欲极强的森鸥外来说，无疑是个大威胁，尤其是在他们还知道自己秘密的前提下……可是他偏偏决定放任他们自由，爱才惜才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森鸥外心里清楚，越是表现得什么都不在意，一旦触及他们的底线，将会难以弥补。

　　*

　　宇智波佐助坐在拷问室的椅子上，坐在他的对面是一个身穿和服，端庄优雅的红发女人。

　　其实这种情景更像在雅致的和室品茶聊天。

　　从被带到这里到坐下已经过了将近三十分钟了，女人并没有问他任何一个问题，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知道这是审问的惯用伎俩，先予以受审人足够的心理压力，让他自己胡思乱想，再一点点抽丝剥茧地盘问，到时候受审人的心理防线将会不攻自破。

　　这冰冷阴森的房间，漆得惨白的墙面和自己座下坚硬的板凳，都是烘托气氛的条件。

　　可惜她遇到的是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受过的宇智波佐助，便注定将要无功而返。

　　“那么，我要开始问问题了，请你如实回答。”

　　在女人沉不住气，率先开口后，宇智波佐助就知道他赢了。他甚至不需要特地用写轮眼做催眠。

　　......

　　尾崎红叶拢了拢宽大的和服振袖，腹诽森鸥外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孩子啊……这种淡然自若、沉着冷静地回答她紧逼的一个又一个问题的表现，完全没有一点适龄儿童的模样。

　　好吧，其实审讯这种工作原本是根本轮不到她来做的，都怪上一个被审讯的少年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把拷问小队的大老爷们儿弄哭了……作为拷问小队的直属上司，尾崎红叶才不得不过来接替这份未完成的工作。

　　她记得刚才那个少年是叫做太宰治吧。

　　尾崎红叶觉得自己刚才不该鄙视那个被弄哭的拷问人员，因为她手中的这个孩子同样非常不好对付……心思被完全看透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呢。

　　其实尾崎红叶一直都知道森鸥外的野心以及老首领突然暴毙有蹊跷……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她并不在意老首领到底是怎么死的，甚至在老首领死后恨不得欢欣雀跃地唱首和歌庆祝。

　　咳咳，做人还是要低调些。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尾崎红叶果断做出决定：“好了，问题已经结束，你可以出去了。记得把门带上。”

　　接着，她拿起手机，以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的身份，宣布森鸥外说法成立，并愿意遵循前任首领的遗嘱，效忠新任首领。

　　宇智波佐助从拷问室的铁门走出来的时候，走廊里亮堂堂的灯光晃得他眼睛眯了一下，他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听见自身后传来的少年闲散的声音，缓缓停下脚步。

　　“你为什么要帮森先生做伪证？”在走廊上等待的太宰治侧首，望着少年的背影开口问道。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头：“跟你一样。”

　　太宰治抛出最初的答案：“为了找一个临时居所？还是为了感谢他把我们从横滨河里救出来？”

　　“因为他的行为是正确的。”宇智波佐助侧目，与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鸢尾色的眼睛对视。

　　宇智波佐助选择帮森鸥外的原因并不只是单单为了一个容身的住处。在目睹森鸥外结束老首领生命时，他被触动的内心也并非表面上那般波澜不惊。

　　现在的港口黑手党、在死去首领残酷统治下临近崩析瓦解的港口黑手党，反对者被血腥镇压下的港口黑手党……正需要一位英明果决的枭雄来接替，森鸥外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这让宇智波佐助感同身受地回忆起，他当初知晓隐藏在木叶繁荣外表下的黑暗腐朽后，选择直接解决木叶暗部高层的做法。

　　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杀死团藏有任何错误，无论是为哥哥复仇还是拯救木叶。

　　当一个组织已经从根源上腐烂时，只有摧枯拉朽般毁灭重塑，才有可能得以新生。

　　没有人比宇智波佐助更能切身理解森鸥外决定的正确性了。

　　“哦？是吗？看来我们果然是一类人……”太宰治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却并没有矢口否认。

　　他提起脚步，与宇智波佐助并肩而行，“接下来就去看看森先生给我们安排的房间吧！要是不够豪华宽敞我可是会跳槽跑路的，我已经考虑好下一个东家了……”

　　“还得兼容采光度和隐蔽性。”宇智波佐助补充道。

　　拐角的阴影处，将两人对话一字不差听进去的森鸥外：“……”

　　说了那么多，你们果然还是为了免费住所吧。

　　原来自己的利用价值就仅剩于此吗？

　　还真是闻者伤心，见着流泪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兴趣可看我的完结文，都是万人迷无cp

　　《当太宰成功审神者》

　　《[综]审神者吉尔伽美什》

第27章 异能觉醒（四）

　　“你说你的异能力是真名看破？好具有作弊性质的异能啊。”太宰治感叹道。

　　虽然是感叹句，但他漂亮的鸢尾色眼睛没有沉浮起一丝情感波澜，就好像森罗万象都在他的掌控之内，而他又游走于森罗万象之外。冷漠、欢脱、嘲讽……一切情感表达都是漫不经心的伪装，都是轻薄的假象。

　　然而他，并不介意有人看穿这层伪装。

　　宇智波佐助并不好奇太宰治经历了什么，许多人都曾有一段难以回首的过往，而他，只是他们生命途中的匆匆过客。

　　“使所接触到的一切能力无效化的人间失格才是作弊利器吧。”宇智波佐助不慌不忙地摊开手中的花牌：“21点”

　　说到与作为Ruler的迦尔纳的固有技能同名且功能相似的异能力……宇智波佐助怀疑是因为他们相性太好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圣杯战争期间和迦尔纳开了视觉共享，写轮眼无意识复制了这份能力。

　　总之，这是一个虽然没有实质攻击能力，但十分有用的被动技能。

　　太宰治也随之摊牌，手里的三张牌加起来也正好是21点。他十分拉仇恨地对坐在榻榻米上的其他人拱手：“承让承让。”

　　“咳咳，”端坐在另一侧的广津柳浪放下牌：“是在下输了。”他的纸牌点数加起来是18。

　　小脸蛋上贴满纸条的爱丽丝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呜呜呜，林太郎，他们欺负我……”

　　为什么他们能这么悠闲地玩纸牌？那当然是因为就任港口黑手党新首领的森鸥外在召开干部会议后，大刀阔斧的改革决定——

　　港口黑手党暂停一切向外扩张势力的动作，与此同时内部修整，养精蓄锐。

　　因为港口黑手党大部分成员都属于只会蛮干的武斗派，根本指望不上他们处理文件，而森鸥外的短期目标是取得异能力开业许可证，成为一家合法的上市公司。

　　今天，接手了港口黑手党这个烂摊子的新任首领又兢兢业业熬了一个通宵，并且为日后的脱发而夜以继日地独自美丽着……

　　首领办公室，焦头烂额处理文件的森鸥外感应到爱丽丝的委屈似的抬起头，他喃喃自语：“突然感觉心被扎了一下，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的话音刚落下，大厦内部就响起“轰！”的一声爆炸声。

　　书架上的文件落了一地，还牺牲了几只昂贵瓷器摆件……

　　震源是首领办公室正下方——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的房间。

　　匆匆赶来的森鸥外心疼地抱住扑在他怀里哭泣的爱丽丝，额角的神经不住抽搐：“你们这些家伙，不帮忙就算了。到底在干什么？想要把港口Mafia基地一并炸了吗？”

　　“虽然炸港口Mafia基地这个提议听起来挺有趣的，但这次的确不是我做的。”太宰治无辜地摊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宇智波佐助语气平淡：“跟我没关系。”

　　广津柳浪干咳一声，低声说：“Boss，是梶井基次郎……”

　　森鸥外咬着牙：“到底怎么回事？”

　　那就要从头说起了，因为港口黑手党的成员目前是忙的忙死，闲的闲死。

　　而属于闲的要死的人员之一，太宰治提议大家一起玩21点。这种纸牌游戏规则简单，即使从没玩过的人，上手几遍基本就能掌握玩法。

　　空玩纸牌没有意思，于是赌注从贴纸条到真心话大冒险，再到节目表演……

　　梶井基次郎作为上轮点数总和最低的人，按惯例是要给大家表演一个拿手节目的。

　　“啊~拿手节目吗？没问题的哦！”梶井基次郎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逼真的柠檬，“这是我的手工艺品，你们看它美丽吗？”

　　太宰治一脸嫌弃地推拒道：“嘶，光是看到我的嘴里就开始泛酸水了呢，麻烦你快点拿开好嘛？”

　　梶井基次郎：“我这就向诸位展示我的艺术，诸位一起见证科学的顶峰吧！”

　　广津柳浪：等等，他好像感觉事情的发展有哪里不对……

　　可是，等广津柳浪反应过来，试图去阻止梶井基次郎的时候，近十颗柠檬炸.弹已经被扔到半空中了。

　　在场的几人当然不至于被炸.弹炸到——

　　爱丽丝本身就是异能力的具现化，她提起裙摆优雅地一个飞踢将朝自己砸来的柠檬炸弹踢向远方；广津柳浪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柠檬炸.弹在接触到他指尖的那一瞬间被斥力弹飞；宇智波佐助以草薙剑切断柠檬炸.弹的死线，柠檬炸.弹当场卒；太宰治更是坐在原位动都懒得动……

　　但是，除了被宇智波佐助切断死线的柠檬炸弹，其他几颗柠檬炸.弹无一例外地爆炸了。

　　结果就是森鸥外如今看到的局面。

　　其实，梶井基次郎炸港口Mafia大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森鸥外还是前任首领的私人医生时，也曾对这位炸.弹狂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件有所耳闻。

　　当然，如果没有太宰治的挑衅，其他人的默许不作为，事情不可能变得这样糟糕。

　　——要知道，刚才在现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有能力，将柠檬炸.弹在爆炸之前移出窗外，尽可能地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只顾自己。

　　好吧，这的确是黑手党的作风。

　　你总不能要求他们在与组织存亡无关的事件中团结、和平、平等和互助吧？那种场面光想想就觉得恶寒呢。

　　森鸥外按了按额角不停跳动的神经，决定对这位有事没事破坏公共物品的疯子施以严惩——最起码让他认识到，不能在自家基地里乱扔危险物品。

　　于是他压抑着怒气问：?“那么，谁能告诉我，梶井基次郎现在在哪？”

　　几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墙角。

　　那里瑟缩在一个不停颤抖的青年。

　　青年常伴于身的柠檬炸.弹散落在他周围，一直以来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嘴角淌着涎水，双目呆滞……看上去像是被几个大汉轮番蹂.躏了几天几夜，样子可怜极了。

　　可怜到连赏罚分明的森鸥外都不忍心再出手惩戒他了。

　　森鸥外嘴角抽了抽：“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太宰治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不过是让他看见自己引以为傲的艺术品被破坏了而已。”

　　“一万次。”宇智波佐助补充道。

　　因为梶井基次郎的行为让他联想到晓组织里的某个口号为“艺术就是爆炸”的炸.弹狂魔迪达拉，以及当初寻找宇智波鼬途中那次并不算顺遂的战斗……所以，宇智波佐助觉得有必要让给梶井基次郎认识到不要乱丢炸.弹的重要性，好心地赠送了他一套月读套餐。

　　森鸥外：“……”

　　好吧，他决定放过梶井基次郎了……因为他所遭受的惩罚远远超出他犯下的错误。

　　认识到有必要把麻烦制造源转移……不，是充分利用现有资源使其发挥最大价值的港口Mafia新任首领忽然正色道：“对了，太宰君，佐助君，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们帮忙。”

　　宇智波佐助单纯地认为白吃白住不太好，他不是喜欢平白无故占别人便宜的人，况且天天窝在屋子里打牌实在是太废宅了，需要适当的活动筋骨。

　　“什么事？”顿了顿，宇智波佐助又补充道：“我不负责帮你处理文件。”

　　太宰治极为夸张地吐槽了一句：?“连还没有正式加入的临时工都不放过，森先生真是不折不扣的压迫者。”但也没有出言拒绝。

　　广津柳浪冷汗连连，整个港口Mafia，敢用这种语气对首领说话的恐怕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森鸥外倒是没怎么在意，或者说他对能创造价值的人一向格外宽容，这就是身为首领的气度和觉悟吧。

　　他解释说：?“因为前任首领的缘故，港口黑手党的资金供应链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需要与友商建交。”

　　何止是一些问题，暴虐残忍又生性多疑的前任首领几乎是把资金链毁了。港口黑手党之所以到现在仍然屹立不倒的原因则是吃老本和干部A提供宝石作为支撑。

　　但一想到宝石的来源，森鸥外就觉得这不是一个长久之策。况且他对A并不信任，那家伙背地里做的事他也多少有点了解。只是港口黑手党目前正处于百废待兴之际，A既是五大干部之一，又是港口Mafia重要经济来源，森鸥外不方便贸然对他出手。

　　森鸥外说的友商自然不是某网络通讯巨头，港口黑手党的老本行还是制造倒卖军.火武器，所以友商自然是同样需要军.火武器的黑手党了。

　　说到黑手党的起源和最兴盛之地，那不得不提到意大利。

　　森鸥外把随身携带的一沓资料交给两人，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文件上记录了几个意大利有意与我们交好的黑手党家族的资料，你们看完就可以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所以明天开始就晚上六点以后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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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异能觉醒（五）

　　为了防止作为港口黑手党标志的五栋大楼继续惨遭不测，森鸥外在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接手任务的第一时间就送给他们两张飞机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把两人送上了飞机。

　　宇智波佐助是第一次乘坐飞机这种现代化交通工具。他表现得很淡然，没有一丝的惊喜期待或不知所措，这恐怕是得益于这张常年维持一个表情、高贵冷艳的面瘫脸。

　　不过十岁左右的宇智波佐助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脸蛋还些婴儿肥，当他严肃地板着小脸蛋时，就宛若一只高冷的缅因猫——即使它永远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人们还是会乐此不疲地接近它。

　　因为大多数人类对于可爱的事物是没有抵抗力的。

　　就比如现在，空姐已经第十二次路过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的身边，并亲切地询问他们要不要来一份意式芝士饼。

　　作为宇智波一众甜党中的叛逆者，宇智波佐助更喜欢酸甜口味的番茄和鲜咸的木鱼饭团，所以他摇摇头，婉拒了这些具有意大利风情的甜品。

　　虽然太宰治更偏好酒和蟹这类食物，但他可不会做出拒绝小姐姐这种没有绅士情调的举动。他礼貌地接过点心并且热情邀请空姐同他一起殉情。

　　“从数千米的高空坠落一定是一件相当浪漫的事，美丽的小姐，您真的不打算跟我来一场人生难得一次的美妙体验吗？”

　　空姐：“啊......那边有位乘客正在对我招手，我先过去了哦！您请慢用。”

　　太宰治遗憾地往嘴里送了一块松软香甜的芝士饼：“又被拒绝了，难道我这张脸不够有吸引力吗？”

　　宇智波佐助：“......”

　　的确是“人生难得一次”的体验，因为跳下去人就真的没了，可不就一生只有一次么？当然，在他后来遇到某个喜欢高空蹦极不牵绳的白银之王后，不得不改变今天的想法。

　　太宰治的伤心并未持续多久，在他把最后一块芝士松饼送入口中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佐助君以前来过意大利吗？”

　　“没有。”宇智波佐助实话实说。

　　“意大利的西西里岛是黑手党的起源地。他们这里的黑手党实行家族制，对外比较温和的有彭格列家族、加百罗涅家族和吉留罗涅家族......想要建交的话可以，这几个家族比较容易接触。”太宰治说罢，伸了个懒腰：“或许还能找到愿意与我殉情的小姐姐。嘛，我是说如果能够顺利到达的话。”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应太宰治的话，半阖上眼休息。他昨夜通宵打牌，有点困了。

　　太宰治则一本正经地翻阅《完全自杀手册》。

　　飞机机翼在重重云层之上迅速划过，机尾喷出雪白的烟雾，乘客们的心仿佛已经着陆。

　　意大利是个宽容而热情的国家，无论是商人、学者、还是普通游客亦或者黑手党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堂。

　　在飞机航行到意大利本土的上空时，突如其来的颠簸扰乱了乘客们的心绪。

　　与此同时，准备着陆的飞机重新上升并且偏离了原本的航道......

　　随后，?“滋啦滋啦”的一阵电波声响起，机长室与客舱的广播相连，随之响起一位中年男性颤抖恐惧的声音：“各位乘客，大家好，我是本机机长。非常抱歉，我们被劫持了。为了保证在座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本机不得不依照绑匪指定的方向继续航行......”

　　说到这里，机长室的通讯被强行切断，“咔”的一声切断音敲打在乘客们的心脏之上，耳畔还久久回荡着机长颤抖的语音......几个心里承受能力不好的乘客已经忍不住尖叫起来。

　　“砰！”

　　是子弹出膛的声音。

　　几个原本坐在位置上、戴着黑色墨镜的成年男性站起来，手里举着的是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手.枪，其中一人威胁道：“都闭嘴！保持安静，否则我们会开枪。”

　　明晃晃的黑色枪.管和刺鼻的硝烟味使得人群中接连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和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再也没有人敢弄出大动静。他们惊恐不安地坐在原位上，希望能够顺利着陆，得到政府的救援。

　　原本欢快轻松的氛围变得紧张压抑，血液仿佛凝滞在身体中。

　　紧接着，绑匪开始在走道上巡视，并且把八岁以下的孩子单独揪出来，让他们聚在一起。

　　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冰冷。虽然他并不至于因为这种绑匪的挟持而害怕，但被吵醒了确是事实。坦白来说，宇智波佐助有点起床气，在没休息好的时候，温和的脾性也会受到影响。

　　他侧眸看向太宰治，“你们黑手党真是讨厌。”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飞机里存在不利因素，但宇智波佐助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这种绑架的事情，至少应该等到下飞机再做吧？万一机长心态崩了，不小心撞到比萨斜塔或者圣玛利亚教堂了，岂不是连带着绑匪自己都要陪葬？

　　太宰治不乐意地大声反驳：“什么叫‘你们黑手党’？你是临时工，我也是临时工，不要把自己摘除得一干二净好吗？”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绑匪的注意，他们寻声过去，发现了两个半大的少年在争吵。绑匪A的枪管抵在太宰治的脑袋上，“喂，小子，你想让我送你去见上帝吗？”

　　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按住宇智波佐助的手背，制止了他，然后转过身，诚恳地说：?“抱歉。”

　　少年的目光太过真挚诚恳，竟然让杀人如麻的绑匪动了恻隐之心。那绑匪只当太宰治是被吓到了才会出声吵闹，恶狠狠地威胁了一通，准备离开。

　　此时另一个绑匪B也寻声走过来，在看到太宰治和宇智波佐助后忽然眼前一亮，他低声说：“大哥，实验体的数目远远达不到家族的要求，要不把这两个孩子也塞进去充数吧。”他指的正是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

　　“可是......”绑匪A犹豫了：“他们的年龄应该已经超过了家族要求的标准线。”

　　绑匪B说：?“总比没有的好。”

　　绑匪A想到出发前家族Boss的任务，点了点：“好吧。”

　　于是他们把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驱赶到孩童堆里，然后留派一人看守，其他人继续巡视示威，以防其他乘客生出变故。

　　宇智波佐助靠在墙角冷冷地说：“你最好解释清楚刚才的举动。”他敢肯定，刚才太宰治大声说话，一定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绑匪吸引过来。

　　“我刚才有听到他们不小心提到家族的名字，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太宰治眯眼笑了笑，继续说：?“你知道吧？吉留罗涅家族的公主在不久前失踪了。”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以制造特殊子弹为业。他们原本就不是意大利黑手党中的一流家族，如今又因为制造违禁品「附身弹」而遭到黑手党业内的追杀。被追杀封禁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不进反退，开展人体实验，可是家族内剩存的幼童已经支撑不起实验群需的庞大数据，才导致今天铤而走险的劫机事件发生。

　　吉留罗涅家族则是一个历史悠久、底蕴雄厚的家族，玛雷指环的拥有者，家族首领拥有遇见未来的能力并且与彭格列家族、加百罗涅家族世代交好。

　　而吉留罗涅家族世代单传，每一代的首领都是由女性担当。这届首领艾莉亚的宝贝女儿，被家族内部成员奉为掌上明珠的公主尤尼在前不久失踪了。吉留罗涅家族对外封锁了消息，对内联合世交家族，全力搜寻尤尼的线索。

　　以上都是临行前森鸥外提供的情报。至于吉留罗涅家族家族明明封锁了消息，为什么还会被港口黑手党知晓......能坐上首领这把交椅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然有获取秘密情报的特殊渠道。

　　宇智波佐助一点就通：“你觉得......吉留罗涅家族的公主是被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绑架了？”

　　同聪明人打交道让太宰治的心情很愉悦：“有可能。如果是，我们可以送给吉留罗涅家族家族一份足够份量的贺礼作为建交的诚意；就算不是，摧毁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室、拯救被实验的孩子，也是大功一件，足够当作被意大利黑手党业内承认的敲门砖了。”

　　宇智波佐助沉默片刻，少有的带着异样的神情称赞道：“你连我都算计进去了......这种精准的控局能力，真不符合你的年龄。”

　　“能得到佐助君的赞美真是倍感荣幸。”?太宰治坦然地接受了，“说到不符合现有年龄的智慧与才能，佐助君明明也不输于我，而且佐助君才十岁，比我还小很多呢。”

　　宇智波佐助：“......我其实比你大。”

　　太宰治：“佐助君真会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吉留罗涅家族有的翻译是“基里奥内罗”，我用了一个自己之前看番时的翻译，因为这个比较熟悉233总之大家知道是尤尼的家族就行了。

　　这个时间线太宰14，佐助10，蛤蜊们正线15、6岁，逆推一下现在就是7、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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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异能觉醒（六）

　　宇智波佐助他们乘坐的飞机迫降在意大利北部临海的无人区内。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绑匪推搡着孩子们下了飞机，在这里等待着早已准备交接的黑色皮卡车，所有孩子被皮卡车转移到—个废弃的港口的货船内，最后经过大约半天的海上航行，他们来到了—个海岛上。

　　腥咸的海风吹散了船舱内的憋闷不适之感。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跟在孩童队伍的最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岛屿：灌木丛被踏出了—道道小路，已不再生长植被，想来是作为根据地已久了。不远处松软的沙土地隆起不正常的弧度，其下掩埋着的东西不言而喻......

　　在穿过—片碧荫的丛林后，他们看到了现代化的建筑物，与之相匹配的，还有荷枪实弹的护卫部队，这里应该就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基地了。

　　绑架他们的绑匪在提交了相关证明后，才被允许进入，足以证明守卫的严密。

　　这批被绑架的孩子被送到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所，等待他们的将是痛不欲生的人体实验。他们被就近先关押在实验所下方地下室的牢房内待命，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黑手党把门锁好就放心地离开了。

　　——该岛屿四面环海，距离意大利本土有相当长的—段距离，普通孩子即使有幸从严密的守卫中逃出，也无法单凭自己漂洋过海。

　　宇智波佐助在最里处不起眼的地方席地而坐。黑手党的绑匪很精明，知道他与太宰治两人相熟，同时又是监狱里所有孩子中最年长的存在，所以特意把他们关在不同的地方，杜绝两人交流的机会。

　　刚才他依稀听见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成员的对话，提取关键信息是人体实验取得了喜人的进展，故延缓了新—批实验体的投入时间。

　　不得不说，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掌权者考虑问题非常周到，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有人能够逃出去。

　　可惜无论是宇智波佐助还是太宰治都是无法用正常情况来衡量的。

　　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成员离开后，—路上小心翼翼的孩子们暂时解除了生命威胁。他们或蜷缩作—团，或崩溃大哭......这都是正常现象，毕竟他们都还只是不到八岁的孩子，原本应该依偎在父母的怀抱中，何曾遭受过这种惊吓？

　　宇智波佐助的耳畔充斥着孩子们的哭闹声，他其实想告诉这些孩子不用怕，他们—定会平安出去的，可是想想又放弃了，他现在这副外表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更何况他本人并不擅长哄孩子，有可能越弄越糟。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获取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第—手实验资料，以及确认基里奥内罗家族的公主是否真的被绑架到这里了。

　　应该不是这间......宇智波佐助回眸看了眼牢房紧闭的铁门，如猫咪—般踏着悄无声息的步子朝牢房更深处迈进。

　　之前那个牢房里的，只是他用影分.身之术造出来的替身罢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见过尤尼，森鸥外提供的资料里同样没有关于尤尼外貌的记载，刚才他用写轮眼催眠了—个看守监狱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成员，也没有从他的记忆中找到有关尤尼的讯息......事实上，他们所拥有的情报就只有吉留罗涅家族公主失踪这—则消息。

　　她是否真的被绑架，是否被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绑架，以至于是否失踪都是有待商榷的。

　　宇智波佐助甚至有—瞬间怀疑这是太宰治故意挑事让两人来到这种地方，以那家伙的恶劣性格，即使做出来这种事也不为过。

　　意大利这个国度有点邪门......想什么来什么，目之所及的地方，出现了—道身影，是身着黑西装在监狱的甬道中闲庭信步的黑发少年——太宰治。

　　少年同样发现了宇智波佐助，他抬起明媚的鸢尾色双眼，微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呦，佐助君，又见面了。”

　　宇智波佐助的脚步顿了—下，接着神色如常的同太宰治并肩而行：?“你有什么发现吗？”太宰治从凭—已之力从牢房里出来在他的预料之内。虽然他并不知道除了人间失格这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被动技能外，少年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打破牢房的铁门。

　　太宰治耸了耸肩：?“我那边的牢房里没有。”

　　宇智波佐助没有气馁：“继续找吧。”

　　很快，太宰治就用行动告诉宇智波佐助，他是如何从牢房里出来的了。

　　在宇智波佐助顺手敲晕两个路过的看守人员，在其身上翻找牢房钥匙无果被太宰治知晓后，少年笑眯眯地告诉他，其实不用这么多此—举的。

　　太宰治用两根铁丝，将开锁技能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宇智波佐助眼前。

　　“哗啦哗啦”太宰治打开门锁，抽下铁链，对宇智波佐助做了—个OK的手势。

　　两人—前—后地进入牢房，被关押的孩子们看到他们后，恐惧地瑟缩成—团，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宇智波佐助说：“我们不是坏人。”

　　—时间竟无人说话，沉默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恐惧的气压。

　　太宰治有些无奈，森先生曾欣赏地对他们说过“你们就是天生的黑手党”。事实上，只要两人不自觉地收敛刻意外放的友好气息时，他们举手投足间都尽显经历尸山血海仍屹立不倒的危险气息，哪怕是笑容，都带着凛冽的寒意......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被打入邪恶阵营。

　　可他们明明是混沌善的代表人物。

　　“我相信你们。”—道突兀且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

　　—名深蓝色马尾的小女孩从孩子堆里站出来，她直视着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然后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带着挑剔不出的礼仪与气度：“请救救这些孩子，拜托了。”

　　明明自己同样身处危险之中，却第—时间请求他们救助其他人啊......

　　太宰治意有所指地说：“小姐，您知道这座地下牢房里关押了多少孩子吗？”

　　小女孩抱歉地说：“我知道这是—件相当无礼的要求......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在不影响到你们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我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这是我的诚意......”她抬手撕下左眼下方的创可贴，将五瓣花的胎记展现在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眼前。

　　那是吉留罗涅家族首领世代相传的标志。

　　女孩的身份不言而喻。

　　宇智波佐助平静的眼眸中划过—丝诧异：“尤尼公主，你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不怕哦！”女孩扬起温暖的、治愈人心的微笑：“我—开始就说了‘我相信你’。”

　　太宰治赞叹道：“不愧是吉留罗涅家族的下—任首领。”

　　传说，吉留罗涅家族的Boss拥有预言未来和看透人心的本领，看来所言非虚。

　　尤尼的笑容不变：“我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能力。至于为什么相信你们？可是说既是直觉也是赌注吧......”

　　既然已经找到了尤尼，就不必再特地隐藏行踪。宇智波佐助答应了尤尼的请求，几个呼吸间解决了在地下室看守的黑手党成员。

　　尤尼从—息尚存的黑手党身上找到了手机，将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告知了母亲艾莉亚，通过定位，吉留罗涅家族的救援队应该很快就会找来。

　　宇智波佐助决定—不做二不休，去毁了实验室和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尤尼也想去解救其他被关押的孩子，她安抚牢房内的孩子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救援后，便跟随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同出去。

　　宇智波佐助从通灵空间取出草薙剑，刀光闪现，厚重的金属铁门便被整齐割开。没有铁门的支撑，—具男性尸体滚到他们眼前，看衣服样式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成员。

　　太宰治拍拍尤尼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半开玩笑道：“佐助君，你太用力了，竟然把门外看守的人都杀了。”

　　“人不是我杀的。”?宇智波佐助指了指死者身上的伤痕，虽然同样是被利器所伤，但绝对不是刀剑，而应该是什么尖锐的利器刺死的......他蹲下探了探死者的体温，冷静地分析：“尚有余温，应该死了不久。”

　　几人心里都清楚，杀人的凶手不可能是吉留罗涅家族的援兵。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而且只杀人不是第—时间营救尤尼不应该是他们的作风。

　　太宰治说：“家族的成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杀了，还是在最重要的实验所内，尸体却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也就是说，这个家族的其他成员也可能遭遇不测了。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呢，佐助君。”

　　“我去探查情况，你和尤尼回地下室看顾那些孩子，因为现在还无法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宇智波佐助说完，眼睛里飞出—只写轮眼的乌鸦，“留给你们，如果发生危险我会第—时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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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异能觉醒（七）

　　宇智波佐助与太宰治和尤尼分开后，加快了速度，普通人只能看见眼前一闪而逝的残影。

　　每一扇紧闭的房门门锁都是不同于地下牢房的普通铁锁的电子锁，从防守力度来看，比地下牢房严密了好几个档次。

　　再往前深入，宇智波佐助在走廊的地板上、各个实验室内渐渐看见了越来越多死去的人，死者的身上穿着实验人员专有的白大褂，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伤口与地下牢房门外的人一致，且都是一击毙命。

　　宇智波佐助来到实验所的中央实验室，虚掩的门没有上锁。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的人体器官和闻声回首的三个少年。

　　其中一个淡黄色头发，鼻梁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的少年舔了舔尖锐的虎牙，手指间夹着几个动物齿模的卡匣，他语气不善地说：“没想到还有家族的残党......千种，说好了哦，这可是我的猎物。”

　　被叫做“千种”的一个脸色比较阴沉、戴帽子的少年，他点点头，强调道：“犬，你不要大意。”

　　“慢着，犬，千种。”三人组中一直沉默不语的凤梨头少年出言阻止了另外两人，他盯着宇智波佐助缓缓说：“他不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成员。”

　　城岛犬仍然有些不放心：?“可是，骸大人......他看见了我们的相貌......”

　　“你们打不过他的，犬。”六道骸的声音温和轻柔，却不加掩饰地诉说着一个事实。

　　“我们和千种一起，就不信……”

　　“犬，退下，骸大人自有安排。”比较沉稳的柿本千种唤住了城岛犬，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被另外两人称作“骸大人”的凤梨头少年应该是三人组之首。他有一双美丽且透露着诡异之感的异瞳，特别是那只带有数字“六”的血色右眼......让宇智波佐助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察觉到宇智波佐助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右眼之上，少年不在意地笑了笑，提起自己手中还在滴血的三叉戟：“Kufufufu，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说罢，六道骸右眼的数字“六”变换成了“四”，同时释放出紫色的斗气之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宇智波佐助攻了过去。

　　【轮回之瞳第四道·修罗道】

　　宇智波佐助抽出草薙剑，抬手，游刃有余地接下了少年所有的攻击。虽然被斗气之炎加持过的六道骸的速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但在写轮眼的视角中，还是近乎于慢动作演示。

　　六道骸眼见自己的格斗能力处于劣势，便即刻放弃了物理攻击，他右眼的数字再次交替变化，这次是“一”。

　　【轮回之瞳第四道·地狱道】

　　此时实验室开始塌陷，培养皿中属于人类的断肢残臂像疯一般的膨胀生长，最终生长成一个个没有五官的活体......他们四肢着地着，攀爬着朝宇智波佐助袭来。

　　宇智波佐助沉静地站在原地。

　　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摆弄幻术？实在是......勇气可嘉。

　　虽然自己如今这副身体，不是很方便开启写轮眼，但还好他与根源的连接还没有断，可以直接从根源提取无穷无尽的查克拉。

　　要说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不拿出点颜色给对方瞧瞧，真就不把幻术界老祖宗宇智波一族放在眼里了。

　　倏然间，六道骸突然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重新回到了地狱，尸山血海、断壁残垣，一望无际，脚下是浓稠的红与化不开的血色残阳相连，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彼此。

　　感觉背后有什么在凝视着他......他猛然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深沉如渊的血色双眸。

　　危险又绝美。

　　无法逃离......

　　少年缓缓地跌倒在实验室冰冷的地板上。

　　“骸大人！骸大人......”

　　城岛犬和柿本千种显然也没料想到他们奉若神明的、以一己之力摧毁整个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六道骸会这么快败北。

　　他们急忙扑过去，接住六道骸，把他护在身后。即使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战胜宇智波佐助，却仍然没有退缩。

　　城岛犬咬着牙质问道：?“你对骸大人做了什么？”

　　宇智波佐助平静地说：?“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

　　正欲发作的城岛犬被柿本千种死死按住，少年推了推厚片眼镜，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然后问宇智波佐助：“您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们？”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不自觉间竟换了称呼。

　　宇智波佐助本无意下杀手，写轮眼褪去，他淡淡地说：“你们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他刚刚操控幻术时，在六道骸记忆中看到了地狱的场景……少年死过一次，又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

　　“就只是这样？”城岛犬不可置信地问道。

　　柿本千种也有些犹疑，但他觉得他们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可图的，于是郑重地点点头：“你问吧”

　　宇智波佐助：“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人是你们杀的吗？”

　　柿本千种答：“是。”

　　其实摧毁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这件事，基本是六道骸一人做的，但柿本千种担心宇智波佐助报复，想要替六道骸分担怒火，于是便认了。

　　宇智波佐助看穿了他的想法，没有深究，只是道：“我希望下一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

　　柿本千种心下一惊，喉咙有些干涩，更加谨慎地点了点头。

　　宇智波佐助看对方被吓唬得差不多了，接着问：“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城岛犬握紧拳头砸向地面，“是家族开发研究的轮回之眼......骸大人作为容器之一，配型成功了。”被生生剜去原本的眼睛，植入义眼，还要忍受配型的不适与痛苦......所以六道骸才如此怨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厌恶黑手党。

　　这种怨恨，只有同为实验体的城岛犬和柿本千种才能够感同身受地理解。他们发自内心感谢被尊敬着帮他们结束这绵延不断痛苦的六道骸。

　　人造的六道轮回眼啊......怪不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宇智波佐助抬手轻抚自己的左眼，解除了六道骸的幻术。

　　他对着恢复意识的六道骸说：“吉留罗涅家族的援兵就快要到了，是去是留你们随意。”

　　城岛犬显然没料到宇智波佐助竟然真的说话算话了，追问道：“你真的愿意放我们离开。”

　　宇智波佐助平静地说：“我不是黑手党。你们做的事与我无关。”

　　柿本千种真诚地道了声谢，“骸大人，我们赶紧离开吧。”

　　虽然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一直被黑手党业内通缉，他们毁灭这个家族不会遭受太过严厉的惩罚，但调查盘问肯定少不了。如果被其他家族发现六道骸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终极武器六道轮回之眼的配型者，更是会被拉去继续做实验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请等一下。”六道骸推开柿本千种的搀扶，吃力地站起来，出声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去的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回头：“你还有什么事？”

　　六道骸郑重其事地说：“你能教我幻术吗？”

　　不仅是宇智波佐助，就连城岛犬和柿本千种都一脸懵逼，三张问号脸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发展？

　　宇智波佐助看出少年并没有开玩笑，直接问：“为什么找我？”

　　“你的幻术很强，强到离谱......目前的我毫无还手之力。最重要的是你不是黑手党。”六道骸接着说：?“我的梦想是成为世界第一幻术师。”

　　事实证明，恰到好处的赞美会令人心情愉悦。特别是一个口嫌体正直对另一个口嫌体正直发自内心的赞美。宇智波佐助想了想，按照自己实际年龄和能力的确可以开班收徒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想到过。而六道骸的确是个好苗子，战斗方式也与他类似……

　　可是考虑到现实情况，宇智波佐助摇摇头：“我不会在意大利逗留多久。”

　　六道骸不在意地说：?“我悟性很高的，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想想，有一个世界第一幻术师做弟子，很值得骄傲吧？”

　　好吧......宇智波佐助承认他有点意动了。就如六道骸所说，这的确耽误不了他什么。

　　就在这时，直升机螺旋桨的转动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应该是吉留罗涅家族的救援队。”宇智波佐助对突然警觉的三人组解释道。

　　“我不能被黑手党发现。”六道骸发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声：“Kufufufu......师傅，我随后会去找你的。”说完，他按下一个按钮，一道暗门被打开，是实验所的秘密通道，三人随即潜入，消失在通道内。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好看的男主无cp

　　《主线任务：攻略我？》by九曲九弯九

　　简介：

　　唐远努力维持了十八年的平凡生活，突然在某一天变得奇怪起来。

　　接近我的人都随身带着系统？

　　主要任务是攻略我？？？

　　……

　　PS：无CP，优雅理智型男主，永远潇洒自在感谢在2020-09-07?14:32:13~2020-09-08?21:0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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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异能觉醒（八）

　　六道骸等人离开后，宇智波佐助原路返回。

　　冰冷空阔的走廊内随之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侧耳倾听，来人不少并以高速向前方涌进着，却还能稳而不乱……应该是吉留罗涅家族的精锐部队。

　　由于宇智波佐助并未刻意加快速度，几吸之间，便被吉留罗涅家族的救援部队追上了。

　　黑压压的一片训练有素的黑手党，都举着重型火.枪，枪口瞄准宇智波佐助。

　　他们一路赶来，本以为会经历一场激战，却不料这座岛上，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所有成员皆惨死而去。宇智波佐助是他们目前所见到的唯一活人……这种冷静自持的态度，不把他与杀人凶手联系到一块儿才觉得奇怪吧？

　　“喂，小子，我问你，尤尼在哪里？”顶着一头乱糟糟紫色长发的野猿率先出声，他挥了挥比自己身体还要长的黑色镰刀示威，“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砍成两半。”

　　站在首位的青年队长抿了抿嘴，却没有出言阻止。虽然他一直不喜欢用这种威胁的方式找到答案，但事关尤尼的安危，便顾不了那么多了……

　　宇智波佐助危险地眯了眯眼，从坐上前往意大利的飞机开始，就总是有不长眼的家伙三番四次挑衅他……本想找到尤尼后拿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泄泄火，却又被六道骸捷足先登了。

　　有点烦躁。

　　听到两人对话后，宇智波佐助把手覆盖在草薙剑的剑柄之上，慢慢收拢手指，雷电缠绕在他右臂间，将他衬托得熠熠生辉，宛若神明……宇智波佐助锐利如锋的眼神从吉留罗涅家族成员的身上扫过，虽然有些名堂，但想要和他一战，还差得远呢。

　　“咦，和我一样是雷属性的死气之炎吗？”伽马从口袋掏出几颗台球，向上空抛去，台球没有立刻坠落，而是被雷电环绕，漂浮在他身侧。

　　战斗，一触即发。

　　“伽马！野猿！太猿！大家……”急匆匆从地下牢房跑出来的小尤尼双臂张开挡在宇智波佐助身前，顾不得喘口气，连忙说：“他不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绑架犯……”

　　“啊……公主？”在亲眼确定尤尼平安无事后，伽马收回外放的死气之炎，但仍旧警惕地盯着宇智波佐助，语气严肃：“我们来的时候发现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成员无一人生还，此人非常危险，请您快点回到我身边。”

　　“伽马，你弄错了……”尤尼猛地摇摇头：“我们从地下牢房出来的时候，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人就已经死了，不是佐助做的。相反，佐助为了保护我们，只身一人前来探查情况。”

　　伽马相信尤尼不会说谎，更相信她的判断。他郑重弯下腰向宇智波佐助道歉：“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对于冒犯阁下的行为，在下深表歉意。”

　　尤尼也抱歉地说：“佐助先生，对不起，伽马是因为太过担心我了。”

　　接着，伽马身后的黑手党齐齐地弯腰道歉：“非常抱歉！”

　　那场景，颇为壮观。

　　宇智波一族的团扇们大都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如果跟他们来硬的，哪怕不敌，他们都会尽力一搏；但若是温声细语地同他们好好讲道理，在不触犯其底线的前提下，他们其实很好说话的。

　　就比如现在，宇智波佐助刚起势头的小火苗就被接连这齐刷刷道歉声给吹灭了。

　　他侧过脸：“我并未生气。”

　　“谢谢您。”尤尼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时太宰治从隐蔽的楼梯口走出来，笑眯眯地说：“嘛，解除误会，皆大欢喜。”

　　尤尼赞同地点点头：“是，太宰先生，多亏你建议我出来了。”

　　宇智波佐助是一开始就察觉到太宰治和尤尼一起来的，只不过快到他们跟前时太宰治突然停了下来，放任尤尼一个人跑过来……现在想来，太宰治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避免吉留罗涅家族的人误会尤尼是被威胁才会这么做的。而只有尤尼一个人来，伽马等人就根本不会往威胁的方面想。

　　这应该是太宰治临时起意的决策，收获的效果却很显著……太宰治的控局能力，不得不让人赞叹。

　　“对了，还没给佐助先生和太宰先生介绍。”尤尼弯了弯眉眼：“这是伽马、野猿、太猿……大家都是母亲大人信任的得力干将。”

　　“公主，您过誉了。”伽马冷峻的目光在对上尤尼时变得温柔如水，然后转向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礼仪得体，不卑不亢地说：“我代表吉留罗涅家族，感谢您二位出手相救尤尼，如果不介意，欢迎您二位来吉留罗涅家族做客。”

　　尤尼的眼睛都亮了，她期待地说：“佐助先生，太宰先生，你们能来我家玩吗？”作为吉留罗涅家族的小公主，除了家族内部的成员，她还从来没有与小孩子一起玩过呢。

　　这正好合宇智波佐助他们的心意。毕竟，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与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建交，有了吉留罗涅家族的帮衬，接下来的路将顺畅很多。

　　太宰治微笑着说：“荣幸之至。”

　　野猿和太猿把被绑架的孩子们都放了出来，通知意大利政府来接人，然后一把火烧了实验所。这里面留下的都是些有违人伦且极其危险的研究，无论落入谁手中，都存在潜藏的危险，干脆从源头上直接掐断，一了百了。

　　“伽马大哥，监控录像调出来了。”一个吉留罗涅家族的成员抱着笔记本电脑跑回来，眼底深处是掩藏不住的惊恐，想来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画面。

　　伽马接过笔记本，按下开始键，监控录像清晰地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身材高挑套着黑袍的男人手起刀落，一步一人，将艾斯托拉涅欧的成员尽数屠戮……似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那人回首，兜帽下薄唇露出类似挑衅的轻蔑笑容……

　　随后，他进入了中央实验室，可惜的是，那里面并没有设置监控，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知晓。

　　伽马不死心地等了一会儿，果然有新发现……大约过了十分钟，有一个少年缓步踏入中央实验室。

　　而这个人，就是宇智波佐助。

　　找到线索的野猿激动极了，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宇智波佐助：“佐助，你刚才也进了中央实验室……而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出来，你进去后见到他了吗？”

　　宇智波佐助语气平淡：“哦，见到了。”不过不是监控录像里这样的相貌——是幻术。六道骸早就猜到了会有人调监控，才留下以假乱真的幻术，欺骗他人。

　　野猿头疼地问：“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为什么不早说？”

　　宇智波佐助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你们又没问。”

　　“那他们人呢？”野猿追问道。

　　虽然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人死得罪有应得，但放任这种动辄灭族的少年在社会自由行动实在是危险得很……万一他因为实验留下什么副作用或心理阴影，就是一颗潜在炸.弹。

　　宇智波佐助答：“跑了。”

　　还是他眼睁睁看着跑的。

　　保持一阵沉默的伽马忍不住道：“你知道他是毁灭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元凶吗？”

　　“知道。”宇智波佐助觉得黑手党的废话真的很多，从森鸥外再到吉留罗涅……与刻板印象中沉默寡言，动手不动口的形象相差甚远。

　　伽马：“……”好吧，他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与宇智波佐助交流起来实在太费劲了，对方根本不愿意多说一个字，而且还会无意识散发冷气压……他快要被冻死了。

　　“啊啊啊！”野猿焦躁地把自己的头发揉地更乱……这是公主的救命恩人，他要忍住，忍住！

　　尤尼及时解围：“我们回去后把情报与其他家族分享一下，让他们多留意。”

　　伽马叹了口气：“公主说得对，暂时只能这样了。”

　　＊

　　由于救了吉留罗涅最宝贵的公主殿下，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欢迎，并得到了BOSS艾莉亚的亲自接待。

　　那是一个左颊上有和尤尼一样五瓣花印记，胸口挂着象征大空的橙色奶嘴，美丽成熟且气质非凡的女人。

　　“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尤尼。”艾莉亚丝毫没有首领架子地拥抱住了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

　　“咳咳，首领……”伽马轻咳两声，提醒艾莉亚注意形象。

　　“嘛，没有关系的啦！伽马这么较真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哦！”艾莉亚不以为意地开玩笑，甚至更加得寸进尺地一左一右把两个少年搂在怀里，“他们救了尤尼，就是我的孩子了。嗯，希望我们尤尼长大以后也能找到这么帅气又可靠的男朋友。”

　　伽马眼神沉了沉：“在下的心中只有家族。”

　　尤尼害羞道：“母亲大人，现在提这个还有点早……”

　　艾莉亚：“哈哈，伽马和尤尼都害羞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超忙，可能会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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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异能觉醒（九）

　　“我们……”本打算直接切入正题的宇智波佐助有些犹豫，如果被误会尤尼的绑架事件是他们从中作梗就更麻烦了。

　　“不用不好意思，你们救了尤尼，就是吉留罗涅的恩人，像是贸易合作这种有利于吉留罗涅的事，我相信守护者们也都不会反对的。”艾莉亚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宇智波佐助，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太宰治吐了吐舌头：“女士，看来我们的行动都被您看穿了呢。”

　　吉留罗涅家族的当家首领拥有预知未来和看穿人心的能力，也许一开始就知晓了他们的目的。

　　艾莉亚把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抱在怀里，温柔地抹了抹他们的头：“无论如何，太宰和佐助都是好孩子这一点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大空的胸怀，能容纳得下一切。

　　大空的怀抱，承载着久违的温暖。

　　两个孤傲冷漠的少年一时间竟然忘了挣脱。

　　之后，艾莉亚怒斥森鸥外没良心雇佣童工，竟然放心让这么小的两个孩子漂洋过海来到意大利……吉留罗涅家族虽然低调不争但毕竟也是要吃饭的，有意拓展海外市场，或许艾莉亚还有更长远的打算，总之，与港口黑手党合作一事在经过一番利益交换后就这么愉悦地敲定了。

　　随后艾莉亚笑拥着两人去餐厅，说他们一路舟车劳顿，先在吉留罗涅家族玩几天，见识一下意大利的风土人情再回去也不迟。

　　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都不是什么一心为港口黑手党的繁荣昌盛而拼命努力的社畜，当然不会放弃这种摸鱼偷懒的机会。

　　晚餐有番茄口味的意大利肉酱面、小牛排、烤肠和洋葱汤，由吉留罗涅家族的特级厨师烹饪，色香味俱全。为了庆祝尤尼平安归来和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艾莉亚还开了一瓶Amarone，但是她笑着说小孩子不能饮酒，只给自己倒了一杯，贴心地给尤尼、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安排上了没有任何酒精添加的果汁。

　　太宰治看了一眼摇晃着高脚杯独自陶醉的艾莉亚，遗憾地喝了口自己杯中的橘子汁……其实这鲜榨果汁也不错，酸酸甜甜冰爽可口。

　　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伽马推门进来，附耳在艾莉亚身侧低声汇报了几句话。艾莉亚点点头交代了伽马几句话，伽马会意，转身退了出去。

　　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但是他俩谁都没有好奇去问。即便是合作关系，吉留罗涅的家事也不应该由外人涉足插手，这点自觉他们还是有的。

　　只见这位吉留罗涅的当家首领轻轻放下餐具，双手撑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揉揉欲言又止的尤尼示意她不要担心。

　　接着艾莉亚托着下巴眨眨眼道：“佐助，太宰，你们运气真不错，现在我这里有一条可以帮你们与彭格列搭桥牵线的捷径，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了。”

　　“彭格列……”宇智波佐助闻言放下刀叉，回忆关于彭格列的资料。

　　彭格列拥有源远流长的历史，是意大利黑手党联盟中底蕴最深厚的家族之一。与低调不争的吉留罗涅不同的是，彭格列是个资产、规模、势力和声望皆备的一流黑手党家族。当代首领Timoto除拥有六位守护者外，还有专门的暗杀组织巴利安和门外顾问，几乎是无懈可击。

　　而艾莉亚要说的是：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沢田家光的儿子沢田纲吉因为过早觉醒死气之炎，过于幼小的身体无力承受这种蓬勃汹涌的力量而导致昏迷不醒的这件事。

　　沢田家光是一个非常顾家的好丈夫、好父亲，这位铁血柔情的门外顾问首领并不打算将妻子沢田奈奈和唯一的儿子沢田纲吉从原本平静安稳的生活牵扯到黑手党的利益纠纷之中，因此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妻儿自己的工作性质。同样的，此次沢田纲吉意外觉醒彭格列死气之炎，他也打算尽量隐瞒真相，不让远在日本的妻子担心忧虑。

　　是以，沢田家光把昏迷的沢田纲吉带到意大利寻求彭格列九代目Timoto的帮助，而对沢田奈奈的解释则是来意大利疗养身体。

　　可是前不久九代目Timoto的养子XANXUS发动被黑手党界称为“摇篮事件”的叛乱。虽然Timoto通过使用死气·零地点突破将XANXUS冻住，平定了叛乱，但也因此元气大伤，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次使用死气之炎，无法为沢田纲吉实行疏解治疗……因此，无计可施的彭格列不得不向吉留罗涅、加百罗涅等同盟家族寻求帮助。

　　艾莉亚认真地说：“如果是太宰和佐助的话，一定可以帮助家光和阿纲度过这次危机……拜托了。”

　　宇智波佐助颔首：“这正合我意。我们可以去试试。”

　　“真的吗？太感谢你们了。”艾莉亚双手合十，非常愧疚地说：“因为彭格列那边情况比较紧急，所以只能安排你们尽快出发了……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想好好招待一下你们的，还没休息就又得辛苦奔波了。”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没关系，这并不是什么劳累的事。”

　　“能为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太宰治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您实在过意不去，就与我一同殉情吧！”

　　去而复返的伽马冷峻的脸庞流露出杀气，对艾莉亚点点头，然后板着脸对太宰治和宇智波佐助说：“两位，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

　　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两人乘坐着印有吉留罗涅标记的私人飞机，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彭格列的领地。

　　应该是艾莉亚事先有过交代，前来接机的彭格列成员并没有因为他们小孩子的外表而流露出任何轻视不屑的神情，恭敬有礼地说道：“你们两位就是艾莉亚大人举荐的宇智波先生和太宰先生吧？我是彭格列门外顾问的成员塔梅里克，因为家光大人要守候在纲吉身边，无法亲自前来迎接，所以特命我等表达诚挚的歉意。”

　　宇智波佐助平淡地说：“无妨，带我们去看看沢田纲吉的状态吧。”

　　那人点点头，伸手做出请的动作：“请随我来。”

　　“就是这里了。”沢田家光的手下引着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来到彭格列的私人医院里，穿过牢固的包围圈，在一个紧闭房门的房间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家光大人，在下把宇智波先生和太宰先生接来了。”等了一会儿，门内还没有回应，塔梅里克便直接推开了门。

　　房间内，一个套着白色无袖背心、身材壮硕的男人逆光而坐，宽厚而有力的双手如若珍宝般捧着孩子稚嫩的手臂，眉宇间尽是忧虑。

　　“家光大人，家光大人……”

　　在塔梅里克的呼唤下，沢田家光终于回过神来，他放下的手臂，还不忘为沢田纲吉盖好被子，提了提精神，用布满血色的双眼望向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早上好啊，Boys！”

　　“现在已经不早了，先生。”太宰治抽了抽嘴角，提醒道。

　　沢田家光揉揉自己的短发，“哦哦，我没注意时间。”

　　为昏迷的沢田纲吉换药水的夏马尔医生说：“你们不要见怪，家光先生已经连续两天两夜守在阿纲身边没有合眼了。”

　　沢田家光摆摆手，不在意地说：“我身体很结实的，没有关系。”

　　夏马尔医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两位，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们了。我相信艾莉亚不会看错人。”沢田家光侧开身子，病床上橘色头发的男孩双颊通红，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吐息着空气……即使是昏睡着，看起来都十分不好受。

　　三轮黑色勾玉浮现在血色眼瞳之中……在宇智波佐助的视野中，男孩的额间燃烧着一团赤色的火焰。那并非寻常的火焰，其中蕴含着十分强大精纯的能量，不是从来没有经过训练的沢田纲吉幼小脆弱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力量，所以才会引起高烧、昏睡等一系列症状。

　　宇智波佐助看向沢田家光：“你能接受他体内那团火焰被扑灭吗？”

　　沢田家光愣了一下，“这是死气之炎，是彭格列血脉觉醒的标志。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我希望它能留存在阿纲体内，等到他能够自主选择是否继承这份血脉......但是如果这种力量成为威胁到阿纲生命的不利因素，哪怕他今后知晓了真相，会怨恨我，我也会为他做出选择，熄灭这团火焰......”

　　太宰治听见两人谈论“死气之炎”，他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沢田纲吉，触手的滚烫温度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好烫。”

　　在太宰治接触到沢田纲吉的那一刻，男孩额头上的橘色火焰瞬间被熄灭了，不多时，又死灰复燃般重新燃起……

　　接着，太宰治像发现了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一下一下地触碰沢田纲吉，又立刻松开，死气之炎犹如开关一般燃起又熄灭……直到沢田家光的脸色越来越差，拳头握紧，马上就要动手了，太宰治才见好就收地停下动作。

　　他略微苦恼地抬起头：“佐助君，你打算怎么办？我的异能力只能让死气之炎暂时消失，一旦停止触碰，死气之炎就会重新回归他的体内，无法根除。”

　　宇智波佐助缓缓地说：“封印。”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在搬家，每天都收拾到十一二点，一沾床就忍不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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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异能觉醒（十）

　　“封印？”

　　宇智波佐助颔首：“暂时封印这股他暂时无法掌控力量，等到他成年后，封锁会渐渐变弱，直到完全消失……那时候他也到了可以自主选择是否继承这种力量的年龄。”

　　这听起来是一个最优解。

　　沢田家光闻言，紧皱眉头思索了良久，缓步走到窗前，点了根烟，无声地吐着充满愁绪的烟雾。

　　将自己最爱的儿子、彭格列血脉唯一继承人未来的命运完全交托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即使对方是世交家族吉留罗涅首领艾莉亚力荐的人，沢田家光仍不乏担忧和犹豫。

　　宇智波佐助无所谓地靠墙而立，他明白对方并不完全信任他们，至于家光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要看这个男人是否有失去一切的魄力了。

　　与宇智波佐助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太宰治，正在他考虑是否需要加一把火，推动沢田家光尽快做出选择时，一声稚嫩的质问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家光？”

　　紧闭的窗户上映出一个幼小的婴儿身影，他侧身站在外缘的窗台上，脚下是十多层楼高的地面。

　　宇智波佐助眯了眯眼，从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了隐藏在外面极具危险的气息，那是只有世界顶尖杀手才能带来的感觉。

　　“Reborn……”沢田家光对突然出现的婴儿并不吃惊，他按了按疲惫的眼睛，“这是九代首领的意思吗？”

　　“不，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那名叫Reborn的婴儿用与他身形完全不符的成熟语调说：“我相信露切和她的后代不会看错人。”说罢，便隐去了身形。

　　Reborn的话仿佛给沢田家光吃了一剂定心丸，他深吸了一口烟，随即抬起沉重的眼皮，布满血丝的眼睛坚定起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抱歉，是我多虑了。无论是否能成功，彭格列都不会忘记帮助过他的朋友的。”

　　宇智波佐助点点头：?“事不宜迟，那就开始吧。”

　　施展封印术并不需要过多的准备。宇智波佐助用忍界特质的墨水混合着查克拉在沢田纲吉微微泛红的肚皮上画了一个六边形的阵，一手结印，一手手掌贴在阵心眼上施术。随着咒术的启动，原本只是盘踞在沢田纲吉肚皮的墨迹如跳动的音符般向外延伸，直到遍布少年全身，宛如黑色的锁链将他紧紧缚住。

　　在其他人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地方，黑色锁链正与橙色火焰纠缠交戈，难分难舍。可是因为力量悬殊太大，橙色火焰俨然无法与庞大的黑色锁链斗争，不消片刻，便被席卷着冰冷的六道阴之力的锁链压制得只剩下一簇幼苗，只能蜷缩在角落里颤抖个不停，不复之前肆意模样。

　　与此同时，随着死气之炎的衰退，折磨了沢田纲吉两天两夜的高烧渐渐退下，可是少年并没有因为高烧的退去而变得舒服一点，反而更加难受。本命火焰被外来力量所压制而毫无反抗之力，生物的本能让沢田纲吉不自觉地蜷缩起四肢，口中泄出痛苦的低吟，下意识地试图挣扎反抗最后一重封印。

　　原本屏息敛声站在一旁的沢田家光看到儿子痛苦的模样，双拳忍不住握紧又松开，在心里祈祷着彭格列列祖列宗能够保佑这彭格列的唯一血脉得以延续。

　　宇智波佐助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贴在沢田纲吉肚皮上的右手慢慢握起，盘踞在火焰周围的锁链慢慢收拢包围圈，将死气之炎一圈圈缠绕起来，直至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宇智波佐助结印的左手飞速拿出一张纸符，在右手抬起的瞬间将符咒贴在阵心眼处。

　　“封！”

　　沢田纲吉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昏迷过去，宇智波佐助收回手，吐了口气，对焦急地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沢田家光示意：“可以了。”

　　在宇智波佐助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沢田家光就扑上去，小心翼翼地摸摸沢田纲吉的小脸蛋，已经恢复了正常温度，再仔细检查佐助刚才施术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一切尘埃落定，纸符与墨迹都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在场的人们心里都清楚，它们还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履行着封印沢田纲吉无法掌控的力量的义务，直到他成长到能够掌控这种力量的程度。

　　大封印术，是宇智波佐助继承六道之力后学会的高级忍术。他曾经和漩涡鸣人联手，用六道地爆天星封印了大筒木辉夜，而封印毫无抵抗的沢田纲吉体内的死气之炎并不需要使用到六道地爆天星这么高级且费力的封印术，所以仅仅只靠宇智波佐助一人也能够完成。

　　——如果他没有变回幼年状态还会更方便一些。

　　“水……好渴……”

　　在场唯一没有错过这声几乎不可闻的诉求的是沢田家光，这位常年在外打拼事业的父亲把所有的愧疚都化作铁汉柔情给了妻子奈奈和儿子阿纲。他手忙脚乱地去倒了一杯水，又觉得太凉，用火焰把水杯里的凉水加热到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才扶起沢田纲吉捧着水杯喂给他。

　　沢田纲吉喝完水后缓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周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记得自己好像因为头痛昏倒了，印象中最后一面是妈妈吓得花容失色的脸庞，怎么醒来后就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爸爸。

　　他用沙哑的嗓音迟疑地唤了声：“爸爸……？”

　　就是这声“爸爸”，让沢田家光差点没飙出眼泪，他揉了揉泛红的眼角，用十分欢愉的语气朗声道：“诶，儿子！”

　　被沢田家光硬实的胡茬蹭得十分不舒服的沢田纲吉试图躲开这种亲密动作，“头、头好痛……我……这是哪里？妈妈呢？我要妈妈……”

　　该来的还是来了……沢田家光只是粗略地解释道：“你突然发了奇怪的高烧，日本的医疗技术不足以治疗，爸爸就把你接到意大利了。你现在已经退烧了，等两天身体完全康复，爸爸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至于死气之炎和彭格列的事，沢田家光没提，众人都十分有眼色的秘而不宣。

　　沢田纲吉没有想那么多，乖巧地点点头，又昏睡了过去：“好，那我要快点康复起来。”

　　＊

　　“这次多亏了佐助君，吉留罗涅和彭格列都答应与我们合作了，而且给予了极大的利益让步。”太宰治扬了扬手中刚签好的文件，“要看一下协议的内容吗？”

　　“不必了。”宇智波佐助转身，“这种事情你足够应对。”

　　“原来佐助君这么信任我吗？”太宰治的笑意更真实了些，“所以作为回报，我也不会声张全黑手党联盟追捕的逃犯这两天其实就躲在佐助君这里的事实哦！”

　　宇智波佐助的脚步未停：“你可以去告诉沢田家光，或者其他人。”

　　太宰治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我说过自己不会声张。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要对别人的秘密保持距离，这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准则。何况......那孩子已经离开了吧？”

　　宇智波佐助不可置否：“那孩子与我比较契合。”

　　太宰治托腮：“能得到佐助君这样的评价看来的确是很满意那孩子呢。啊，我回去之后要不要也收个可爱的小弟子呢？脑袋灵光一点，悟性高一点，想想都迫不及待回横滨了呢。”

　　本以为不会再得到回复的太宰治听见宇智波佐助若有所思地说：“时间快到了，是该回去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穿过冗长的办公楼，沉默地走到了房间。

　　在花园里玩耍的沢田纲吉看见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从沢田家光怀里跳下来，一路小跑，开心地说：“哥哥，哥哥，你们终于出来了！”

　　沢田家光一直对沢田纲吉隐瞒了自己是黑手党的事实，小小的阿纲也只是单纯地相信他只是暂住在父亲朋友的房子里。在这个大得看不到边的房子里，看到的都是一些穿着黑衣服板着脸、长相十分凶恶的大叔，唯一与他年龄比较贴近的就只有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了。

　　而且父亲说了，自己的病能治好全靠佐助哥哥，他打心眼里喜欢并感谢这两位小哥哥。可是小哥哥好像不太喜欢跟他玩的样子，这让小阿纲有点失落。

　　太宰治摸摸阿纲毛绒绒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阿纲，我们要回去日本了哦，这次是来跟你告别的。”

　　“这么快？”沢田家光走过来，“是我们招待不周？两位不如多玩几天，和阿纲一起回日本。”

　　沢田纲吉拽着沢田家光的裤子，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太宰治婉言谢绝：“不，彭格列和吉留罗涅招待得十分周全。我们此次出来有任务在身，不能逗留太久。阿纲，下回日本再见吧。”

　　沢田纲吉鼓起勇气说：“那、那说好了哦！回日本一定要来并盛町看我，妈妈做的寿司很好吃的。”

　　“有缘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太忙了，周末只想休息，放寒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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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异能觉醒（终）

　　呼啸而过的飞机携着飓风，在西西里岛碧蓝的天空中留下—道浓白的烟雾。

　　北意大利飒飒的冷风吹过人们的耳旁，也吹动了少年鬓角的黑发。

　　隐藏在暗处观望的各大黑手党家族的密探在亲眼目睹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离开后，随之先后撤离开。

　　由意大利飞往日本横滨的直升机上，太宰治打了个哈欠，望着重重云层下越来越小直至模糊的西西里岛，便看也不看身侧—直沉默不语的“宇智波佐助”，慵懒地侧头睡下。

　　半晌，仿佛睡着的少年突然睁开了清明的鸢尾色眸子，“森先生得知你的死讯，那张老脸的表情—定很有趣。”末了，又摇摇头，惋惜地否决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他那样的人，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翌日，—条《印有恐怖分ˉ子袭击机场，造成—死—伤》的头条新闻，传遍了横滨的大街小巷。

　　港口Mafia大楼，首领办公室。

　　“报告首领！”门外响起有节律的三声敲击，随之便是安静地等待。

　　就任首领不足月的森鸥外小心地取下深嵌入太宰治身体内的最后—块金属碎片，不动声色地拂去额鬓间细密的汗珠，沉声道：“进来。”

　　负手而立的人单刀直入：“找到佐助了吗？”

　　“没有。”回禀的人在心里腹诽，都被炸成碎片了，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还怎么找？

　　“查到是谁做的没有？”

　　“还……还没有……”

　　森鸥外眉头跳了跳，不再作声。

　　来人被首领周身散发的恐怖气压压得喘不过气，膝盖—软差点跪下，低垂着头试作补救：“我们调查了同天的所有航班，随同太宰先生他们—起来到横滨的有三个欧洲异能力组织的不下七个异能者，或许还有隐藏起来未被发现的……”

　　森鸥外按了按额角：“都有哪些组织？”

　　“Mimic，钟塔侍从……”

　　“竟然连钟塔侍从都按捺不住了，这笔意大利的生意果然让人眼红。”森鸥外追问道：“还有—个呢？”

　　“跟踪调查的成员全部暴毙，无、无—生还……”?手下战战兢兢地看了眼神色晦暗不明的新任首领，“人跟丢了。”

　　“好了，你下去吧。”半晌，森鸥外吩咐道：“有任何情况随时通传。”

　　那人忙道了声“是”，火速逃出了这间压抑恐怖的首领办公室。

　　待到手下离开后，森鸥外抚了抚办公桌上新添的指痕，“太宰君，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连神秘的、非全球危机不出手的钟塔侍从都招惹了。

　　手术台上，重伤昏迷的太宰治懒懒地抬眼，抖了抖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惨败的唇瓣，仍不忘出言嘲讽：“怎么，森先生怕了？”

　　“他们观望几天就会自动离开。不过，远道即客，离开前我可得送他们—份礼物。”

　　太宰治勾了勾嘴角：“不愧是森先生……那残局？”

　　“异能力事物科养了那么多拿公款的闲人，是时候工作了。”

　　森鸥外重新回到座椅上坐下，笃定地说：“我可不信佐助君就这么轻易被炸死了。”

　　“谁知道呢？”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扯动了伤口，疼得直抽气。

　　森鸥外见状，像是扳回了—局似的，嘴角有了几分弯起的弧度。

　　钟塔侍从是冲着佐助来的，如今佐助已死，应该不会逗留太久。

　　佐助君，你的身份果然值得品味。

　　他们是彼此人间的惊鸿过客，没有交心，却又清楚地猜到对方的想法。

　　此去经年，有缘再见。

　　*

　　人群中，—个毫不起眼的少年转过身去，默默穿过拥挤的人流，消失在街角巷尾深处。

　　西西里东部的—个废弃种植园里，那个相貌衣着皆十分普通的少年再次不合时宜地出现，他手里捧着—个颇重的纸袋，抬起脚，不紧不慢地踏上了破落的楼梯。

　　楼梯的拐角处，少年转身的刹那，—道黑影掠过，尖锐的獠牙对准了少年的颈动脉，与之同来的还有密密麻麻的针雨，脚下的阶梯也不复存在，而此时少年脚下踩着的地面富有韧性且在缓缓移动，竟是数条吐着性子的毒蛇......前后夹击，无处可逃。

　　鲜红的液体飞溅在结了蛛网的墙面。

　　“啊——痛痛痛痛痛……”

　　空荡荡的屋内响起—阵吃痛的哀嚎声，人类最柔软的腹部被不留情面地踢了—脚，城岛犬疼得在地上打滚，被幻术反噬的六道骸也靠在墙壁上，捂着胸口抽冷气。

　　原本被当作猎物的少年毫发无损的站在阶梯顶端，俯瞰脚下众生，在瞥见墙面的红色汁液时，眼底流露出—丝惋惜——为刚才被当作替身的、汁水丰盈的大番茄默哀。

　　收敛了天马行空的思想，少年缓缓开口：“你的幻术还不够真实，格斗术的确有所提高，但攻击要讲究—击毙命，快准狠，你刚才犹豫了……”

　　那熟悉的冷漠语调，赫然是不久前离开西西里岛，在横滨机场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宇智波佐助。飞机上的宇智波佐助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他本就对森鸥外和港口Mafia没什么必尽的责任和过多的感情，帮助森鸥外与意大利几大黑手党家族牵线，解决港口Mafia资金链供应问题已经履行了委托，其余所剩无几的时间，领略异国风土人情的同时顺手指点—下小徒弟，倒也快活自在。

　　不，明明是对方—厢情愿地叫他师傅，他可没有答应……不过那小孩天赋悟性都不错，能力又与自己同源，除了有些碎嘴子之外，其他都挺让人满意的……如果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又扬言是自己的徒弟，可不是把宇智波的脸都丢尽了么？还是教—教吧。

　　小佐助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终于在把自己说服后重新找到了小小骸。

　　六道骸以手撑墙，慢慢地站起来，妖异的双瞳发出绚烂的光彩：“这几日我又研究出—种新幻术，下次—定要你好看……师傅。”

　　“我要离开了。”宇智波佐助平静地打断了他。

　　“离开？”六道骸重新咀嚼了—遍这两个字的含义，很快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他变得有些黯淡的眼神，“什么时候？”

　　宇智波佐助粗略地估算了—下时间，道：“今天下午两点。”

　　六道骸望向大厅正中央挂着的、还没有停止工作的破旧钟摆，现在的时间是1:54:28。

　　还有仅仅5分钟。

　　钟摆—声声拨动着少年们的心弦。

　　早就认可了宇智波佐助的城岛犬—拳砸在地上，不可置信道：“你在开玩笑吧！这也太突然了！”

　　柿本千种试作挽留：“佐助先生……能再多留几天吗？”

　　宇智波佐助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近几日，特别是今天，体内呼之欲出、快要挣脱束缚的查克拉非常直白地告诉他：返老还童药的药效马上就失效了。

　　返老还童药失效以后，他自然不可能在这里逗留，—系列突发事件让人措手不及，都要忘记最初目的不过是去时之政府办理—份就职文件。

　　自黄泉比良坂同香燐告别至此，已过去月余，鹰的那些家伙应该会担心吧……想到回去可能面临香燐的纠缠，水月的抱怨，还有重吾的温声劝谏，宇智波佐助已经开始头痛了，但心底涌上来的、不知名的情绪又迫使他在药效解除的第—时间回去。

　　出门在外，有人牵挂，有人为你肝肠寸断，是—种甜蜜的负担。

　　“好了，犬，柿本。”六道骸出声阻止了还在试图挽留宇智波佐助的城岛犬和柿本千种，他知道这种人—旦下了决定就不可能轻易改变，“师傅要回日本吗？”

　　宇智波佐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是回日本不错，但自己的居所难以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索性便不说了。

　　十分不擅长表达自己心意的少年将手中满满当当的袋子递给六道骸：“给你们吃的，再见。”

　　六道骸接过纸袋，手—沉，宇智波佐助便凭空不见，仿佛从未来过。

　　“我会去日本找你的。”六道骸放下纸袋，若有所思。

　　“又是番茄啊！我都快吃吐了......”宇智波佐助离开后，城岛犬恶狠狠地咬了—大口番茄，“真是……太酸了！比以前的还要酸。”口腔里是，眼睛里也是。

　　“里面还有别的东西。”柿本千种—颗颗拿出摞得满满当当的两层红艳的番茄后，掏出底部的盒子，是—盒上好的纯手工巧克力，“骸大人，这应该是给你的。”

　　六道骸拿了—颗巧克力，剥开铂金锡纸，将滚满果仁的巧克力球含在嘴里，舌尖触到的那—刻，浓郁的榛子酱缓缓流出，醇厚的甘甜充斥在口腔里，也融化在心里。

　　都说从小受过苦的人，才会格外爱吃甜食。

　　因为只要尝过—丝甜，就再也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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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前路有鬼（一）

　　宇智波佐助回本丸的时间在午后，距离上一回他深夜造访已过去半月有余，印象中破败衰落的本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目之所及青山碧水，柳绿花红，仿江户时代建造的和氏庭院古色古香，独具韵味，建筑风格已无限贴合于宇智波一族的审美。

　　宇智波佐助略扫了一眼前庭的布局，心里颇为满意，便顺着之前的记忆，准备前往本丸内部。只是他心底隐隐有一丝疑惑——他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查克拉，某个感知能力比忍犬还要敏锐的麻烦女人竟然没有向以往一样第一时间扑过来，实在是不合常理。

　　“唔……”宇智波佐助摇摇脑袋，驱散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

　　是变成小孩子的时间太久了，思维也不正常了吗？

　　*

　　天守阁的望台上，负责侦查的短刀第一时间发现了突然出现在前庭的宇智波佐助，银发金瞳的小男孩攥着怀中小老虎的前掌，激动又紧张地自言自语：“黑发，黑瞳，团扇纹样的标志……那、那位，该、该不会是……”敬畏莫深的名讳呼之欲出，却停留在喉间未能成功道出。

　　别看五虎退看起来瘦小羸弱，能上阵杀敌的兵刃，即使是惯用巧劲的短刀，力气也比一个成年男子要大。

　　被五虎退紧紧箍在怀中的伴生小老虎因为吃痛，不满的“嗷呜”一声，挣扎着从五虎退的怀里跳出来，小短刀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老虎已顺着望台的楼梯跑开。

　　“嘿，小虎！不要乱跑啊！”

　　五虎退慌乱去追。

　　动物的本能总是敏锐的，与小主人闹别扭的小兽径直向潜意识里最大的靠山寻求庇护。

　　宇智波佐助垂头看着突然出现并在自己裤脚蹭来蹭去投怀送抱的猫系生物，非常给面子地蹲下rua了两把。嗯，手感还不错。

　　如果是狗或者别的生物的话，不仅根本近无法近宇智波佐助的身，而且大概率会被某个不近人情的宇智波一脚踢飞。

　　但是，如果是猫系生物，这种无伤大雅的放肆是可以被原谅的。谁让高傲的宇智波一族几乎都是猫控呢？在忍者世界里，宇智波一族同样世代跟忍猫保持联系，购买忍具、获取情报，双方相处得异常和谐。

　　当然，对于高冷的宇智波佐助来说，这种喜爱也是浅尝辄止的。不过须臾，他淡然地站起来，对躲在灌木丛后未曾谋面的付丧神直奔主题：“你是新来的付丧神吧？我是宇智波佐助，水月他们在哪？”

　　真、真的是主人！主人回来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五虎退雀跃得快要跳起来了，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一期哥，告诉粟田口的兄弟们，告诉全本丸翘首以盼审神者归来的付丧神们。

　　五虎退，不要紧张，首先要回答主人的问题，不能让主人久等。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会被主人厌烦的……小短刀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完气后，深吸一口气：“回主人，香燐大人带队出阵还未回来，重吾大人不是在处理文书工作就是在内庭帮忙，水月大人……在、在内庭监工。”

　　“监工？监什么工？”宇智波佐助随口问道。

　　“呃……”小短刀没有立刻回复，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谨小慎微地回答：“内庭的一栋小楼因为意外塌毁了，需要修缮，所以除了出阵以及必要岗位上的付丧神，其他人都在内庭赶工。”

　　是什么样的房子需要兴师动众到这么多人赶工修缮？

　　宇智波佐助迟疑道：“塌毁的房子是……我的？”

　　“是……”

　　“原因？”久别归来的宇智波佐助的问题越来越精简，弥漫在空气中的低气压压得小短刀喘过不气来。

　　五虎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审神者的脸色，又马上垂下头，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今天早晨，水月大人和香燐大人因为意见不合产生了一些争执，随、随后致使重吾大人陷入咒印化的状态，就、就……”他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真的没有向审神者告黑状的意思啊！

　　“行了，我知道了。”宇智波佐助闻言挥挥手，没有再逼迫面色十分为难的五虎退。从付丧神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猜到了整个事件的始末经过。对于陪伴自己的出生入死伙伴，宇智波佐助向来是比较宽容的，并没有打算深究。

　　总之，不是外敌入侵就好。

　　年轻的审神者抬脚迈向本丸深处。

　　在宇智波佐助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回廊深处后，五虎退才敢放松自己紧绷已久的心弦，接连后退数步，倚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粗喘了几口气，略微平复了心绪后便抱着失而复得的小虎回到天守阁的望台上继续看守，这是重要的战略岗位，可不能离开太久。

　　比起门可罗雀的外庭，本丸内部就热闹多了，付丧神们来来往往，搬砖抬瓦，和泥砌墙，好不热闹。

　　从半成的房屋与一地狼藉来看，早上发生的争执可不能用“一星半点”来形容。

　　鬼灯水月百无聊赖地蹲坐在一块青石板上，嘴里还咬着吸管，懒洋洋地对从自己面前经过抬着两人合抱粗横木的重吾说：“呐，重吾啊，午后的太阳实在太毒辣了，我都要被晒化了，你难道不热吗？”

　　重吾放缓了动作，用搭在肩上被汗水洇湿的毛巾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我没关系，你累了就去休息，我们得在今天赶工完毕。”

　　“反正佐助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回来，让式神慢慢做就行了，我们何必这么赶……”鬼灯水月的声音戛然而止，望向不远处修长挺拔的身影，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难道真是太阳把自己晒晕了，以至于出现幻觉，竟然看到了佐助？

　　“佐助，你回来了？”惊喜的声音打破了鬼灯水月的冥想，“咚”的一声，重吾撂下肩上厚重的横木，望着不告而别的少年，古井无波的眼底溢出明显的波澜。

　　如梦初醒的鬼灯水月一个瞬身术闪到宇智波佐助跟前，前后左右细细打量了少年一番，才在宇智波佐助面前站定，叉着腰抱怨：“看来你这段时间生活得挺滋润，把这一摊子托付给我们，自己倒是逍遥快活去了。”

　　宇智波佐助回顾这段时间的经历：涉险入黄泉比良坂会伊邪那美，被圣杯召唤到东木参加圣杯战争，误食返老还童药在横滨打工……不可谓不精彩，但要用滋润来形容，只觉差一大截。性格使然，他不屑于解释，也清楚鬼灯水月并非真的在不满抱怨，没有回答鬼灯水月的话，对一众围上来的人颔首示意：“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佐助。”

　　*

　　由于宇智波佐助的房间还没有修缮完毕，众人暂时在中庭的会议室集会，宇智波佐助被一众闪着亮晶晶镭射光线般的眼睛盯着，举手投足间依然淡然自若，这大概得益于宇智波家族祖传的面瘫功能。

　　简单的叙旧认识后，便谈起了正事。在宇智波佐助前往黄泉比良坂后，香燐在黄泉入口处守了一天，未等到宇智波佐助回归还差点被高天原的监察神使发现，考虑到坐以待毙干等不是办法，香燐就先回到了本丸。在之后的时间里，鹰小队的几人除了隔三差五去黄泉入口探探情报，便安分守己地帮佐助打理本丸，除了香燐和水月偶尔斗嘴拆家之外，日子过得还算风平浪静。

　　今日争执的原因也是老生常谈的矛盾，不过是两人争吵打闹时不凑巧刺激到了久久不得佐助安抚的重吾，被迫加入战场的重吾失控，拆家拆得比较彻底而已。

　　宇智波佐助按了按太阳穴，他觉得自己养了两只动不动就对着对方狂吠并且乐于拆家的哈士奇，其中一只还有针对特定人种的泰迪属性;以及一只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一经刺激就敌我不分无差别攻击的藏獒……坦白来说，他并不喜欢狗这种生物，这一点跟横滨那个热爱自杀的家伙一样。

　　因为不想面对鬼灯水月的嘲讽以及近日来心绪颇为不宁，香燐便自告奋勇带着一队付丧神上前线杀敌，她需要狂扁一顿敌人来疏解内心的抑郁。鹰小队的人都十分了解香燐的能力，况且还有紧急回城符，不必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便各忙各的直到现在。

　　重吾温柔地看向端坐在首位的宇智波佐助：“佐助，你这次回来，就请好好休……”

　　正在此时，警报声跌起，刺耳的警报声吵得人心惶惶。

　　正对上审神者探寻的目光，下首的药研藤四郎会意，由跪坐改为半跪，表情凝重：“是时之政府启动了危险预警通知，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危急事件。大将，请允许我去查看。”

　　在宇智波佐助点头同意后，药研藤四郎一个闪身，离开了会议室，其他付丧神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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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前路有鬼（二）

　　在宇智波佐助点头同意后，药研藤四郎一个闪身，离开了会议室，其他付丧神也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转眼间，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鹰的成员和几个留守随侍的付丧神。

　　“谢谢你。”重吾打开拉窗，放飞了指尖上的小雀，回过头安抚自警报响起就紧绷神经，刀剑出鞘的付丧神，“四周都没有发现外来者的痕迹，应该不会是外敌入侵。”

　　鬼灯水月摆弄着水瓶上的吸管，用早就料到的语气不紧不慢说道：“本丸的控制中枢在佐助手上，外围结界也是由佐助的六道之力加持过的，这世间恐怕没人能不知不觉地潜入进来。”

　　宇智波佐助不语，默认了鬼灯水月的猜测。

　　堀川国广闻言悄悄松了口气，收刀入鞘，重新为上座的审神者添了杯热茶。

　　房顶上备敌的明石.国行听见两人的对话，动作灵活的从未关合的拉窗跳进来，用略带一丝抱怨的语气说：“水月，既然早就知道您为什么不说？害我白白蹲守了这么久，腰都僵了。”

　　“就想治治你的懒癌。”鬼灯水月吸了一大口果汁，咧开嘴露出一个我就是故意的你能耐我何的欠揍笑容。

　　明石.国行压了压眼镜，暗自祈祷香燐赶紧回来收了这个妖孽。

　　整理好衣摆恢复“风雅”的歌仙兼定分析道：“既然不是外敌入侵，那么应急警报响起的原因就只剩下另一个……”

　　“是战场上突发的危急事件。”门外突然出现的人接了歌仙兼定的后半句话。

　　随即，会议室隔断的竹帘被掀开，怀抱狐之助的太刀青年露出真容，他华贵的深蓝色狩衣上绣着金银两色的暗纹与新月刀纹，发尾与衣角处点缀着灿金色的流苏，随着微喘的胸脯轻轻摇摆，看样子来得颇急。

　　他走到距离宇智波佐助五步远的位置停下，微微垂头行礼：“三日月宗近。锻冶中打除刃纹较多，因此被称作三日月。请多多指教了，主殿。”

　　最美的天下五剑，三日月宗近。

　　“呦，竟然是三日月。你是什么时候光临这座本丸的？”明石.国行懒洋洋地同三日月宗近打招呼，手却悄悄伸向了刀柄，他记得这座本丸里并没有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殿是今天日课锻刀的产物。”狐之助抢答道。

　　见宇智波佐助并未提出异议，明石.国行默默收回了手，神色不变：“原来是这样。没有来得及准备欢迎会真是不好意思。”

　　狐之助讥讽道：“你还能不好意思，把正在锻造中的三日月殿抛下让我守着的不就是你吗？”

　　明石.国行：“咳咳……我这不也是因为听说审神者大人回来了，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觐见……”

　　狐之助正想拆穿这只是明石.国行为了堂而皇之偷懒找的借口，就听见宇智波佐助询问它是否知道关于警报响起的原因，猛然一惊：“差点忘了正事！”

　　这正是三日月宗近听到警报后就立刻带它来找审神者的目的。不同于付丧神和普通没有意识的式神，狐之助是时之政府创造出来，用来联系、指引审神者的使者，也是审神者获取第一手情报的来源。

　　只见它拢了拢气急的炸毛，正色道：“一个亚世界与某个时间段上的日本历史发生了重合现象，时之政府派出的勘察小队遇到了被称为“鬼”的不明生物的攻击，时之政府初步判定其危险指数为A+甚至更强。警告各位审神者在判定结果出来之前暂时不要涉足大正时代战场，时之政府将于半小时后也就是16：00彻底关闭来往大正时代的时空通道，请各位审神者立即召回已出阵付丧神，避免出现不可逆的战损。”

　　狐之助说完后，气氛一度死寂，显然大家都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情报。

　　歌仙兼定陷入了沉思：“这是时之政府自创建以来第一次强制关闭来往战场的时空通道，想来这个亚世界危险系数应当不只是公布的A+级。时之政府应该是隐瞒了一些会影响人心的情报。”

　　明石.国行冷静分析：“我好奇的是刚才提到的「不可逆战损」，刀剑付丧神只要没有破碎，就可以被修复……因此，出现不可逆战损的原因只有两个：破碎或暗堕。”

　　“「不可逆战损」并没有特指「刀剑」，所以也有可能是……「审神者」”三日月宗近继续补刀。

　　堀川国广试图缓解这紧张凝重的氛围：“虽然危险，但只要我们不出阵就好啦……”

　　“香燐他们出阵的时间点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智波佐助突然问道。

　　狐之助打开前爪上的光脑：“请您稍等，我查一下。”付丧神每一次出阵都有记录，可以在时之政府的数据库里查到相关信息。

　　“不用查了，是1913年，大正时期。”门帘微启，众人只觉眼前闪过一道极快的黑影，再定睛时，药研藤四郎已走到宇智波佐助面前，他双手呈上文书，“请您过目。”

　　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偏偏不巧，去了那里？

　　宇智波佐助接过比狐之助稍慢一步的药研藤四郎呈上的文书报告，文书所述的内容同狐之助说的相差无几，只是文书后半部分附上了战场地图和一份拟订的出阵名单。

　　药研藤四郎接着道：“我在邮箱里获取到情报后，曾多次试图与香燐大人联系，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狐之助解释：“应该是亚世界的磁场影响到我们的通讯系统了。”

　　付丧神是审神者召唤降世的分灵，他们的实体大多被供奉在高天原，所以审神者可以通过权限强制将付丧神召回，但是身为人类的香燐却不能通过这种方法回来。不仅如此，她还不属于任何一座本丸，没有在时之政府备案，时之政府不会花费多余的时间和人力寻找和救援她。

　　对于以上的情况，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

　　狐之助不安地追问：“所、所以你附上战场地图和出阵名单的意图是……”

　　药研藤四郎平静地回答：“把香燐大人平安带回来。”

　　“你疯了吧！”狐之助试图打消药研藤四郎不切实际的想法，“距离时空通道完全关闭还剩不到十五分钟，你要怎么在定位系统和通讯装置完全失灵的情况下在偌大的战场上找到香燐并且把她带回来？”

　　“那就找到香燐大人，守护好她直到时空通道重新开启。”药研藤四郎不再理会在他耳畔喋喋不休的狐之助，向前一步，主动请缨：“大将，药研藤四郎请战。”

　　宇智波佐助望向下首的付丧神，眼中透出几分不解，明知去了就将面临九死一生的困境，却主动请缨，拟订的名单里除了药研藤四郎本人也还有其他粟田口刀派的人“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明明前不久才因为惧怕失去亲人而手刃了前任审神者。

　　药研藤四郎眼神坚定且纯净，没有参杂丝毫动摇或利欲，“因为大将拯救了这座濒临崩溃的本丸和我的弟弟们，我也想要尽可能的为大将尽一份力，守护好大将和大将器重的人。付丧神并不畏惧死亡，只是不希望死得毫无价值。”

　　小夜左文字同样感触颇深：“只要是为了主人，就算反抗时之政府，改变历史，我也可以做到。”

　　我我我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狐之助惊恐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明石.国行：“啊……这么感人，害得我都燃起来了，一定是受了爱染的影响，就勉为其难的辛苦自己一趟吧……什么，名单里没我？既然安排了萤丸，怎么能漏掉他的监护人呢？药研，我觉得你这份名单安排的有问题，提出异议……”

　　这座本丸在我来之前一定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三日月宗近眼底的新月纹变得细长，露出了兴味的光：“我赞成重拟出阵名单，作为本丸智（hua）商（shui）担当的我请求出阵名额有我一席之地。”

　　“没有练度的一级刀就不要浪费宝贵的出阵名额了。”

　　不知是谁冷冷地说了一句，一度让某位老人家语塞，只能“哈哈哈”几声缓解尴尬。

　　宇智波佐助敲了敲桌面，嘈杂的会议室立刻鸦雀无声。他环顾了一圈跃跃欲试的付丧神，最后定睛在药研藤四郎身上，“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了。至于出阵，谁都不用去，因为鹰已经很久没有捕猎了。”

　　“说得没错，好想痛快地干一架，最近安逸得都快锈掉了。我的斩首刀告诉我，它渴望鲜血的滋养。”鬼灯水月邪气地笑起来。

　　重吾什么也没说，他用行动表达自己最真切的想法——不论何时，不论正确与否，他都会一直追随佐助。

　　药研藤四郎试图做最后的觐言：“您至少带一个随侍……”

　　宇智波佐助打断了他，“那边的付丧神会更了解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明石的全名会被和谐

　　佐助在药研和付丧神们表态后才算真正接受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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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前路有鬼（三）

　　“那边的付丧神会更了解状况。”

　　宇智波佐助说罢，启动控制中枢，召回了出阵大正时代的付丧神。

　　回来的几个付丧神一脸懵逼，他们战斗突然终止被强制召回，竟然见到了未曾谋面的审神者以及一群审视自己的同伴……

　　懒得再解释，宇智波佐助言简意赅地问：“告诉我香燐的具体位置。”

　　以为审神者兴师问罪的压切长谷部十分自责地俯下身：“主，非常抱歉，香燐大人嫌弃我们笨手笨脚，一到战场就把我们甩了……”

　　鬼灯水月“噗嗤”一声笑出来：“是她的风格。”

　　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的宇智波佐助越过一众付丧神道：“也罢，我们走吧。”

　　“主，抱歉……我……”压切长谷部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眼疾手快的药研藤四郎按住，他低声说：“大将没有责怪你。”

　　*

　　付丧神们虽然不曾亲眼见识宇智波佐助的战斗力，但香燐、水月和重吾不经意间出手时带来的威慑力仍让人心有余悸，作为让他们心悦诚服的队长，宇智波佐助只会更强。

　　审神者武力值太强真的让付丧神很有压力。毕竟刀剑付丧神被召唤现世的意义就是守护历史和保护审神者，这样会让他们、特别是一心想做点什么回报宇智波佐助的付丧神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当然付丧神并不是只会没用的自怨自艾，压切长谷部在内的付丧神暗暗握拳，再次意识到提升实力迫在眉睫。总不能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让审神者身先士卒，付丧神镇守后方吧？这实在让他们难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极化修行得提上日程了……

　　付丧神们在纠结中把宇智波佐助、鬼灯水月和重吾送到天守阁正前方的传送装置前，调整好坐标后请示：“主人，战场坐标已经定位好了，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宇智波佐助扫了眼身侧已经就位的鬼灯水月和重吾，当机立断道：“准备出发吧。”

　　药研藤四郎也没有再说什么，垂头作揖：“愿各位大人武运昌隆。”

　　*

　　宇智波佐助几人被传送到距离战场最近的一个据点里，此时距离时之政府关闭时空通道还剩七分钟。

　　绝大多数审神者在收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启用权限，将已出阵的付丧神强制召回本丸。而此时，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正在组织剩下一小部分、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未能返回本丸的审神者和付丧神有序撤离。

　　这边忙得焦头烂额的工作人员瞥见不属于「返回」传送阵发出的亮光时，属实惊诧了一瞬，直到被后面焦急等待传送的审神者不耐地催促后，才回过神来。

　　在用已经僵硬的手指机械性地按下传送按钮，等待下一轮传送的空档，想要去质问刚来的人类：

　　「难道没有收到时之政府的紧急通知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跑到战场上给我们添乱了好吗？」

　　「……」

　　她的满腹怨怼在看清宇智波佐助的样貌后顿时烟消云散了。

　　如果被这样的人麻烦，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嘤嘤嘤，他正在朝我走来，好像迎娶灰姑娘的白马王子啊！

　　我要不要主动点，走过去问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不行不行，母亲大人说过，女孩子要矜持，不能太主动，会被人看轻的……

　　笨蛋！爱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脸面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

　　阿白没有想到，在自己与内心小人做斗争的这会儿功夫，就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佐助？哇，竟然是佐助！”

　　娇俏的少女音在闷燥的据点格外清亮。

　　宇智波佐助定睛一看，是曾经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执法小队的少女。

　　他薄唇微启：“镜？”

　　“是我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在好奇我为什么在这吗？因为事发突然，我们被临时编入搜救队组织救援工作了。”少女欢快地回应，显得十分开心，倒豆子一般说出自己的经历。

　　“镜，这是你的朋友？”把最后的传送工作移交给其他工作人员的阿白趁机凑过来插入话题：“怎么一个人来这，很危险的。”

　　镜一拍脑袋：“对哦！佐助，你接到紧急通知了吗？这个战场马上就要封闭了。男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赶紧离开吧！”

　　一个人？难道我们不是人吗？被彻底忽略的鬼灯水月和重吾：“……”

　　早就习以为常的鬼灯水月：唉，都多少次了，我早已经习惯了，反正在佐助身边总是这样的……

　　老母亲重吾露出欣慰的笑容：佐助能受到大家的欢迎和喜欢，真好。

　　在得知宇智波佐助来此的目的后，两个少女彻底被征服了，这种为了同伴身赴险境，外冷内热大帅哥简直太棒了！

　　待到传送时间截止，阿白负责地对宇智波佐助说：“我刚才同其他几个据点的负责人联系过了，他们都不曾为525本丸的付丧神提供过传送服务，更没有传送过一位名叫香燐的女士。”

　　镜在一旁安慰道：“你不要担心，也许你的同伴正安全地待在某处等待救援呢。我们搜救小队的所有成员会日夜不间断搜寻被困者和‘鬼’的踪迹，请安心交给我们吧！”

　　阿白附和道：“没错，虽然搜救小队是临时组建的，但大家都是时之政府各档口的精英翘楚，是非常可靠的存在呢。”

　　最后，两个少女的一致决定是给宇智波佐助“开后门”——时之政府员工的特殊通道是比正常传送通道晚三分钟关闭的，这是为了一部分殿后的非战斗系工作人员也能够安全撤离而设置的传送门。

　　宇智波佐助婉拒了两人的好心，他从来都不是缩在别人背后寻求安逸的性子。况且，真遇到鬼了，还不知道谁该躲着谁呢……

　　眼看拗不过宇智波佐助，阿白只能叮嘱道：“时之政府在这个时代一共设置了这五个据点，找到你的同伴后要记得立刻投奔据点哦，一定会得到妥善安置的。”

　　镜塞给宇智波佐助一张更加细致的地图和一个特殊无线呼救器，“这片辖区的警卫由平川队长和我负责，如果遇到麻烦可以用它来召唤我。”

　　“多谢。”宇智波佐助收下了地图和呼救器，“我们告辞了。”

　　“后会有期！”少女们踮着脚不舍地告别。

　　“镜？镜！”风尘仆仆返回据点的平川盯着神游犯花痴的队友，无奈地又唤了一声。

　　“啊，是！队长？你回来啦！”镜抬头，看到脸色铁青的平川，十分有眼色地给平川倒了杯水，斟酌着开口询问：“是……得到了什么新的情报吗？”

　　平川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绷着脸吩咐：“立刻给总部发消息，这个亚世界危险指数评定为S+，建议立即开始「剥离」计划。另外，阿白你现在与其他据点的负责人联系，所有据点入夜后启动防护结界，A级以下的小队必须在入夜前返回据点，不可轻易外出。然后通知每个据点的负责人，尽可能搜集紫藤萝花……”

　　阿白点点头，复又不安地问道：“那夜间搜寻救援工作？”

　　“暂停。”平川深吸一口气，“刚获知的确切情报：所有鬼惧怕阳光和紫藤萝花，我们白天在树林里遇到那些鬼并非他们的全盛时期，而夜晚才是他们肆无忌惮的时候。”

　　阿白为难道：“可是以我们的人力，今夜之前，肯定无法救援所有被困的审神者和付丧神，A级以上的小队数量又有限……”

　　因为磁场干扰，一些随同付丧神出阵的审神者无法接到时之政府的通知，仍一无所知地逗留于此，只能靠搜救队一点点寻找。

　　平川望了眼半明半暗的天空，叹了口气：“只能听天由命，靠他们自己了。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自保。”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向总部传递完消息的镜担忧地问。

　　“上级正在积极与这个世界的民间灭鬼组织联系。”平川说：“不过你也知道，这需要时间。”

　　少女双手合十：“希望大家都平安顺遂。尤其是你，佐助……”

　　这边离开后的宇智波佐助正在计划方案。

　　他在地图上做了几处标记，“我们分头行动，打探情报，在一定范围内，香燐能感应到我们的查克拉，也会主动前来寻找我们或是留下标记；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找到香燐，依靠她的感应能力，再与其他人汇合……最终汇合点定在第一据点，如果没有问题，就开始行动吧。”

　　鬼灯水月举手：“等等，我有异议。”

　　宇智波佐助看了他一眼：“你说。”

　　鬼灯水月提出了一个现实因素：“我认为在遇到无法轻易解决的困难前，香燐感知到我的查克拉后不仅不会主动靠近，反而会想方设法远离。”

　　宇智波佐助：“……”

　　这的确是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

　　重吾语重心长地说：“水月，你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了。”

　　“这跟我可没关系。”鬼灯水月不满道。

　　宇智波佐助思索片刻：“那就分为两组，水月跟我一组。”

　　重吾点头：“好的，我没问题。你们也要小心。”

　　“等下。”宇智波佐助唤住了正欲出发的重吾，一条白色的小蛇从他宽大的袖口钻出，“它是我的眼睛，你带上，遇到危险我们能及时知晓。”

　　重吾蹲下，伸手，白蛇顺势缠上了他的手腕。

第38章 前路有鬼（四）

　　京都城郊的一个偏僻的深巷里，宇智波佐助的面前是散落了一地还冒着腥臭热气的尸块。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是一个鲜活的人，或许说是鲜活的鬼会更恰当。

　　这种残忍到堪称变态的手笔自然不是宇智波佐助的杰作，他本就没有虐杀人的爱好，更没有承袭家师大蛇丸的奇怪性癖。

　　与重吾分开后，宇智波佐助和鬼灯水月一路上都在打听关于香燐的消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巧的是，偏偏有些不长眼的东西，非要在这种情况下往枪口上撞。穿梭在市井街头时，宇智波佐助就发现了这个一路尾随自己、有着不属于人类特质的家伙。

　　他抬头看天，此时已华灯初上。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入夜了。

　　宇智波佐助打发走了还想看热闹的鬼灯水月，让他去找一家可以下榻的旅社以便晚上休息，便带着这只早已暴露却毫无所觉的傻鬼，寻到了这处无人造访的荒街。

　　那鬼还在心里庆幸得意这愚蠢无知的人类遂了他的愿，径自走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段，为他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他的实力在鬼中只能算得上中游，勉强能维持人形罢了……若是遇到鬼杀队的正式队员可能不敌。

　　其实以他这种品阶的普通鬼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刚才那种闹市中的，那都是上弦的大人们才有资格做的大胆尝试。但是，这个被他无意中发现的人类所散发出的气息实在是太诱人了，让鬼不得不铤而走险。

　　他开始幻想即将到来的饕餮盛宴，涎水不知不觉地淌了一地。

　　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鬼主动撕破了自己的伪装，露出尖锐的獠牙和不属于人类的长舌……

　　卸下伪装的鬼发出肆虐的笑声，抬头，却看见本该慌乱逃跑的人类正在用极端淡漠冷静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又或者是一只蝼蚁。

　　该死的人类……他、他怎么敢……

　　鬼刚想发怒，就已经沉沦在那双血色的三勾玉眼睛中。

　　意识被抽离的最后一刻，他听见少年低沉清冷的嗓音：“回答我的问题……”

　　宇智波佐助用写轮眼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这只跟踪他已久的鬼，开始套取自己想知道的情报。

　　不出所料的，这只鬼并不清楚有关香燐的任何消息，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是一桩好事。

　　当然宇智波佐助也并非毫无所获，起码知道了眼下可能遇到的敌人——鬼的情报。

　　鬼的生命力极强，一旦对敌，哪怕是断臂重生，心脏复苏他们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除非砍断他们的脑袋，否则就不能真正杀死鬼。

　　高等级的鬼更是拥有与人类匹敌的智慧，他们能潜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并且根据自身特性、创造出独特的能力——血鬼术。

　　这其中以十二鬼月最甚，他们是鬼之始祖直属的十二名部下，近百年来，上弦的鬼都没有变动过，他们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类的血液。

　　当然鬼并非毫无弱点——

　　所有的鬼都惧怕阳光和紫藤花，一旦被阳光照到他们就会灰飞烟灭，所以如果打不过，逃不掉，努力撑到太阳出来还有一线生机。居住在开满紫藤花的庭院亦不会遭到鬼的攻击。

　　大正时代的人类经过长时间与鬼对抗，已经成立了一个较为完善的灭鬼组织“鬼杀队”。他们依靠经过特殊强化的武器“日轮刀”与不同流派的“呼吸法”与鬼做斗争，鬼杀队也拥有与十二鬼月对标的九柱最强灭鬼人。

　　……

　　所有的鬼自诞生起就被赋予了一项特殊任务，即寻找青色彼岸花。

　　被问及寻找青色彼岸花有何用途时，这身中幻术的鬼木然摇了摇头，只说是鬼王的命令。

　　宇智波佐助问：“你们的鬼王是谁？他现在身在何处？”

　　“鬼王……”原本流畅的对答在这一瞬停滞。宇智波佐助猜他可能是问到了某个禁制性的问题，却不肯轻言放弃，眼中勾玉轮转，变换为更高一级的万花筒，进一步加深了幻术的控制。

　　被幻术控制的鬼突然喷了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两方力量角逐，他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可怖，四肢不正常地抽搐扭动着……

　　“鬼王是……鬼……鬼舞辻……无惨……啊啊啊……”

　　“嘭！”的一声，道出鬼舞辻无惨名讳的鬼发生了自爆，身体被炸成七零八碎的碎片。

　　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让宇智波佐助内心掀起不小的波澜，倒不是因为这只鬼的死相惨状，而是给他下禁制的鬼王——仅仅是因为一个名字是泄露，就痛杀自己的手下，想来定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

　　不过，

　　宇智波佐助下意识地覆上了缠着绷带的右臂，那位鬼王寻了上千年，梦寐以求的青色彼岸花，他这里倒是有这么一束。

　　那来自地狱深处、黄泉女王的馈赠，赋予造物永生不死的花朵……

　　必要时候也许能用得上。

　　“出来！”

　　宇智波佐助猛然回头，向小巷拐角的阴影处甩了几枚手里剑。

　　“是我啦！佐助。”鬼灯水月不慌不忙地举起双手闪出来：“怎么还带着杀气，不就是来晚了一点，那种小喽啰也不值得……”他抱怨的话在看到散落的石块和喷洒在墙面的血雾后戛然而止。

　　宇智波佐助难得解释了一句：“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鬼灯水月神情肃穆：“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了吗？”

　　“倒不是，”宇智波佐助皱眉：“只是问话时触碰到了鬼王对他们的禁制。”

　　鬼灯水月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好在此处较为荒僻，这血腥场面若是被常人看见了恐怕会引发不小的骚动，宇智波佐助和鬼灯水月都明白这个道理，两人汇合后便准备离开。

　　“我们走吧，我刚才应该已经暴露了。”只听宇智波佐助不紧不慢地说道。

　　鬼灯水月脚下一顿，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接着他不可置信道：“凭你的能力，都没能阻止对方逃跑？”

　　宇智波佐助把刚才用写轮眼强制那只鬼说出鬼王情报触碰到禁制的情景复述给鬼灯水月，“有那么一瞬，我感觉到有人在通过那只鬼的眼睛看我。”

　　鬼灯水月问：“是瞳术吗？我们现在要转移阵地还是等他送上门？”

　　“不是瞳术，是更深层的、来自血脉的压制。”宇智波佐助接着说：“原计划不变，我送他了一份大礼，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追来。”敢窥伺他的人，必然付出相应的代价。

　　*

　　“啊啊啊啊啊——”

　　某处的庄园里，令人心悸的痛呼响彻整栋洋房。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闻讯赶来的一群仆人手足无措地围在这座庄园主人紧闭房门前焦急呐喊。

　　几分钟后用蛮力强行破门的仆人们涌入房间，看到他们本该坐在轮椅上安享晚年的老先生双眼一片血肉模糊，那是生生剜了双眼才有的惨状。

　　而老人的脚边，两团带着血肉的眼球还在转动，眼球上燃着诡谲的黑色火焰……有眼疾手快的仆人端来清水泼洒上去，火焰仍生生不息。

　　而在“老人”一口咬断大着胆子前去查看他伤势的管家的脖颈后，场面变得不可控起来。

　　仆人们不可置信地尖叫、疯狂逃窜……

　　整栋别墅充斥着恐惧的哭喊。

　　“不要，不要……”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啊——我跟你拼了。”

　　几分钟后，这座庄园重归宁静，是死一般的、毫无生命迹象的死寂。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耄耋之年的老者从房间里缓缓走出。他本该空洞的眼眶重新长出眼睛，那是一双猩红且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共情能力。

　　老者咬着牙，吐出怨毒的话语：“该死的人类，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你抽筋剥皮……”

　　可是想到房间里还在燃烧的眼球，鬼舞辻无惨不由在心底庆幸还好没烧到全身。要不是他及时壮士断腕，后果将不堪设想。

　　几经犹豫，鬼舞辻无惨还是怂了，要不先躲个百十年再说……劳资打不死你，也能耗死你。

　　*

　　对此情况一无所知的宇智波佐助边走边问：“水月，你找的旅社在哪里？”

　　“啊，这个……”鬼灯水月少见地吞吞吐吐起来，“因为时之政府临时关闭时空通道，京都涌入了大批的审神者和付丧神，好一点的旅社都被预订了……”

　　宇智波佐助直觉鬼灯水月还没有说到重点，忍者执行任务时，风餐露宿都是常有的事，他对于衣食住行的要求并不严苛，不至于让鬼灯水月如此欲言又止。

　　直到鬼灯水月带领宇智波佐助来到他们即将下榻的旅社时，他才明悟鬼灯水月眼底一闪而过的揶揄。

　　并非简陋不堪，而且是吉原的花街里最大最豪华的一栋屋子，名唤「京极屋」。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jpg.

第39章 前路有鬼（五）

　　吉原花街，顾名思义是个充斥着金钱与欲.望的街道。

　　每当入夜，花街里的各个屋舍前都会点起红色油纸做的灯笼，衬得整条街都是一片火红。灯红酒绿，游女艺妓或在街道间穿梭来往，或坐在朝向大街有木格子的房间里等候恩客，整条街洋溢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而京极屋，正是吉原花街里最富盛名的一间游女屋。因为这里住着吉原的花魁——雪姬，传言这位雪姬小姐美丽不可方物，是整个吉原男人的梦中情人。

　　当然传说中的花魁可不是想见就见的。传言这位雪姬小姐性情高傲且只喜爱美丽的事物，使得许多慕名而来的男人被拒之门外。

　　宇智波佐助：“所以……你带我来花街住宿的真正原因是这个吧？”

　　被一语道破真实意图的鬼灯水月笑嘻嘻地说：“嘛，如果是佐助的话，说不定可以一睹雪姬小姐的芳容。”

　　要么怎么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宇智波佐助面不改色地穿梭在充斥着浓郁脂粉气息的游廊，片叶不沾身。

　　不是没有主动贴上来服务的游女歌妓，毕竟宇智波佐助所展现出来的，无论是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衣着还是惊为天人的样貌气度……都被京极屋的女人们看在眼里，如果能有幸与这位大人共度良宵，足以成为整个花街女人们的谈资。

　　只是凑近或想要凑到宇智波佐助身边的女人们，无一例外都被他那冷漠疏离且饱含警告意味的眼神劝退了。

　　从第四次忍界大战下来的忍者，如果不是刻意收束，其身自带的压迫感也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没点眼力见儿的女人是无法在花街里生存的，察觉到这位大人并没有和她们深夜运动共度良宵的意图，女人们惋惜之后也都开始找寻下一个目标了，她们可都是以事业为重。

　　当然也不乏有好事者窃窃私语：

　　“那位大人可真奇怪，来花街睡觉不睡女人，难道睡男人吗？”

　　“这也说不准，你刚才瞧见跟在他后面的白发小哥了没有，那皮肤跟水做的似的，比姑娘都细嫩……”

　　交谈的女人们兴奋起来，像被打开了某个不可言说世界的开关——

　　“那白发小哥的神情看起来有点紧张，兴许是第一次……”

　　“或许人家只是单纯来睡觉的呢？那位大人看起来十分正派……”这其中也有明事理的单纯少女，只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睡觉的地方那么多，正经人谁来这种地方睡觉啊？”

　　“那也没有见过谁带着个男人来这种地方睡的呀？”

　　“你今儿个不就见到了吗？”

　　“追求刺激也说不定。”

　　“也许是家有悍妻。”

　　“……”

　　虽然女人们的声音刻意压低了许多，但还是一丝不落的传进宇智波佐助和鬼灯水月的耳朵里。

　　谁让他们忍者都有异于常人的优秀感知能力呢？

　　宇智波·家有悍妻·追求刺激·不正经·佐助冷冷地斜睨了鬼灯水月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死定了”，然后“嘭”的一声拉上了和室的拉门。

　　鬼灯·即将被睡·心里很怂·水月强装镇定地特地交代了侍从他们今晚不需要服务，尤其是不要敲隔壁佐助的门。

　　“是，那在下告退了。”侍从俯首，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走的时候还特地给鬼灯水月的门留了一道缝。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鬼灯水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里忿忿不平地想：我看起来有那么受吗？就不能是我睡佐助？

　　......

　　京极屋的客房都是为男女欢渡春宵准备的，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甜香，床铺也比寻常的要软上许多，鬼灯水月却睡得并不安稳，他脑海中迷迷糊糊地想：佐助好像真的生气了，怎么才能哄好他呢？

　　鬼灯水月又翻了个身，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只手上还拿了块毛巾，看动作是想要盖住他的嘴……

　　那人看见他醒了，还把食指贴在嘴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佐……佐助？”鬼灯水月一个机灵，鲤鱼打滚般坐起来，双手撑着身子往后挪了挪，捂紧被子，誓死守护清白，“你、你不会真的要……”

　　宇智波佐助一头黑线：“你到底在想什么？”

　　鬼灯水月意有所指地看向宇智波佐助另一只手上的毛巾，“那这……”

　　宇智波佐助把湿毛巾扔给鬼灯水月，“你没有闻到空气中的迷药味吗？”

　　鬼灯水月用力嗅了嗅，然后用湿毛巾盖住口鼻：“还真是。”

　　空气中的香混合了微量的迷药，如果他们是普通体质的人类，现在应该已经晕过去了。

　　鬼灯水月将纸窗戳了个洞，离他们不远的房间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女人情动时细小的呻.吟，不难想象其他房间里都是怎样一副旖旎风光。

　　两人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想法：“看来目标只针对我们。”

　　......

　　堕姬是潜藏在京极屋的鬼，她不是普通的鬼，乃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六。哦，对了，她现在的名字是雪姬，她以前还叫过华姬、樱、梦子……因为鬼是不会变老的，所以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变换一次样貌姓名重新出现在人类视野中，这样才不会被人们所发现她的异常。

　　堕姬自变成鬼后就一直潜藏在吉原花街扮演着花魁的角色，平时见到哪个长得漂亮的人类就想办法抓来当食粮。因为上弦的实力没人能奈何得了堕姬，近百年来，光死在她手上的柱就有七人。最关键的是，她不是形单影只的孤鬼，她还有一个哥哥妓夫太郎，他们是十二鬼月中唯一的双身鬼，两兄妹的鬼生过得挺富足的。

　　今天，堕姬发现了一个足以让她癫狂不能自己的猎物——一个在花街柳巷里依然清冷孤高极致美丽的少年，就像易碎的水晶，含苞待放的玫瑰……总之，就是让她忍不住去打碎他、折断他、吃了他。

　　以至于收到无惨大人的临时召唤，堕姬都是打发他哥哥妓夫太郎去复命的。

　　在十二鬼月中，堕姬算是有幸见鬼舞辻无惨面较多的鬼了——因为花街是最容易获取情报的地点之一，花魁也是来钱最快的职业之一。

　　数百年来，鬼舞辻无惨会隔三年差五年的突然造访或召唤一下堕姬，没什么别的事，无非就发一顿火怒斥他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为何还是找不到青色彼岸花，或是问她们兄妹俩要点生活费。

　　可能鬼舞辻无惨并不觉得用一个下属女鬼卖身换来的钱有何不妥吧？

　　虽然有时候上弦之五玉壶大人也会用他卖壶换来的钱来接济鬼舞辻无惨，但这毕竟杯水车薪，因为玉壶大人的审美啊实在是异于常人，百年来也卖不出去几只壶……

　　以上，都不该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鬼该有的大不敬想法，请自动忽略。

　　言归正传，让堕姬宁可不去见鬼舞辻无惨也不肯放弃的美少年，不疑有他，就是宇智波佐助。以及，作为买一送一，开胃小菜的鬼灯水月。

　　时间差不多到了，可以收网了。

　　两条华丽的缎带分别从宇智波佐助和鬼灯水月两人的门缝中探入，接着，仿若灵蛇吐性般在房间游走，然后在探触到两人的身体后将人一圈圈的缠绕、包裹最终将两人的身体吞入其中……

　　京极屋的另一个房间，被“吞噬”的宇智波佐助赫然在此，他的身侧，还躺着两个正在为爱鼓掌就被打晕的男女。

　　被堕姬带走的，不过是两人随手捏的分.身罢了。

　　可惜鬼不懂忍术。

　　还有就是自大的堕姬并没有对“食物”提起什么警惕之心。

　　此时的堕姬并不知情，她把新捕获的“猎物”存放在了自己的地下粮仓里，并打算等妓夫太郎回来向哥哥炫耀过后就吃了他们。堕姬还打算给哥哥也分一杯羹，她一直认为吃了美丽的人就能变美，哥哥长得实在是太丑了，急需变美。

　　不知道其他鬼有没有这种习惯，最好吃的东西一定要留在最后才吃。

　　鬼灯水月无声无息地从半开的窗户跳进来，朝宇智波佐助的方向点点头，“找到了，在三楼的第二个房间里。那些绸带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血鬼术……”

　　此时的鬼灯水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出门在外，没有香燐这个出差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定位仪……事事都得自己亲力亲为，还是挺不方便的。

　　“佐助，我们现在动手还是？”许久不曾大干一场的鬼灯水月摩拳擦掌，他可是第一次遇到鬼呢，不知与人类有什么区别。

　　“不急。”宇智波佐助说：“我从被抓的影分.身那里看到，这只鬼还囚禁了不少人，我们先去救人，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好吧……”鬼灯水月悻悻然收回了手，自我安慰：“反正我对打女人也没什么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脑补了一个小剧场：

　　如果有人说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

　　重吾&水月&香燐&鼬&大蛇丸［印有佐助头像的展板jpg.］:嗯？？

　　此时bgm响起：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第40章 前路有鬼（六）

　　漫长而黝黑.逼仄的通道尽头是一处较为宽阔、用来存储“食物”的粮仓。

　　一路上没有特殊的禁制或机关，或许是堕姬认为并不需要。她把储备粮们放置在深达数十米的地下，就算是嗅觉灵敏的猎犬也不可能闻到人类的气味。

　　宇智波佐助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目之所及，是比预想中还要多的被缎带包裹、宛如蝉蛹般不知生死的人体，他们被整整齐齐陈列在地上……

　　“嘁～好可怕。”鬼灯水月露出极为夸张的神情。

　　宇智波佐助知道鬼灯水月是装的，懒得理他，念了声“解”，完成使命的影分.身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失去猎物的缎带也软软地塌在地上。

　　“呐，佐助，我们现在要怎么解救这些人呢？砍断缎带吗？”鬼灯水月拾起了刚才的缎带，用力拉扯，手感柔软却韧性十足，无法轻易被摧毁。

　　宇智波佐助瞥了眼扔下缎带、用忍术加固了右臂肌肉力量，磨刀霍霍的鬼灯水月，他这一刀砍下去，缎带能不能砍断另说，里面的人已经凉透了。

　　倏然间，宇智波佐助的瞳孔竖起：“水月，小心脚下！”

　　只见那看似柔软无害的缎带化作利刃，携着猎猎破风声，猛然朝鬼灯水月袭来。

　　鬼灯水月翻身后仰，躲过了缎带的袭击，紧接着又是一条缎带不知何时绕到了鬼灯水月身后，直袭他后颅，“锵”的一声与斩首大刀相碰。

　　几吸之间，鬼灯水月将缎带斩得破碎，他一手支在斩首大刀上，“嘛，也不过如此……”话音未落，数十条缎带如箭矢般从四面八方向鬼灯水月射来，两条破土而出的缎带缠在他小腿上，将人牢牢束缚在原地，不得动弹。

　　而纷沓而至的缎带却不等人。

　　避无可避——

　　“啊，可怕可怕……”鬼灯水月站在原地，任由缎带穿透他的身体，只是被打到的地方即刻化作了水，本人依旧毫发无损。

　　这正是可以免疫一切物理攻击，鬼灯一族代代相传的秘传忍术——水化之术。

　　值得一提的是，攻击鬼灯水月的缎带就是原来用以捆绑人类的缎带。在堕姬选择用它们做武器进行攻击时，便注定要暂时放弃对人类的束缚。

　　因为堕姬喜欢吃新鲜食物的缘故，绑架来的人大都还活着，重获生机的人们在宇智波佐助的指引下纷纷逃离这黑暗的地宫。

　　眼看人走得差不多了，鬼灯水月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最后两个自发组织人员逃亡后仍滞留地宫的人，“那边的小鬼和披被单的家伙，拜托你们快一点好嘛？我都要被戳成刺猬了。”

　　宇智波佐助也发现了这两人的异常，定睛看了眼，“水月，他们不是人。”

　　“不是人？”鬼灯水月举起斩首大刀，重重挥下，声音提高了些，“不是人就更好办了。”

　　“等等！”山姥切长义勉强接住正面挥向他的斩首大刀，双臂被震得为之一颤，虎口仿佛快要裂开……他的内心受到的震撼更大，这势如破竹的攻势还有刚才在受到打击后化作水的诡异场面，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请等一下，”物吉贞宗见状大声阻止，鬼灯水月却恍若未闻，眼看山姥切长义节节败退，体力快要不支，物吉贞宗焦灼地看向一直没有出手的宇智波佐助，决定赌一把：“您是审神者吧？我是物吉贞宗呀。”

　　“物吉贞宗……”宇智波佐助想了下：“刀剑付丧神？”

　　“是的没错。”物吉贞宗狂点头。这时候已经没空计较为什么这位审神者大人会不认识他了。

　　宇智波佐助叫停鬼灯水月的声音在两个付丧神耳中犹如天籁：“水月，别打了。”

　　“很遗憾，已经无法轻易暂停了呢。”蓄力完成的鬼灯水月攻击已出，贸然中断必将遭受反噬。

　　物吉贞宗拼了命地冲向山姥切长义。

　　这种速度和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止……已无力反抗的山姥切长义闭上眼睛，内心有些遗憾：这是他第一次被派出任务，不曾想到没有死在时间溯行军或鬼的手里，却……

　　电光火石之间，有人比物吉贞宗更快。一把细长的太刀，横在山姥切长义胸前，为他挡住了一击。

　　“佐助，你就会坏我好事。”鬼灯水月抱怨了一句，作势收刀。

　　“雷切——”既然已经出手了，宇智波佐助顺手帮鬼灯水月切除了在他周围反复横跳的缎带，他看不顺眼很久了。

　　头发因为静电而炸毛竖起的鬼灯水月揉了揉麻痹的手腕，爆了句粗口：“佐助，你难道不知道水是导电的吗？”

　　宇智波佐助：“我忘了。”

　　鬼灯水月气急败坏：“……你绝对是故意的。”

　　......

　　“对了，你们没事吧？”

　　劫后余生的山姥切长义在物吉贞宗的搀扶下站起来，勉强道：“还好……”

　　互道姓名后他们才知道：山姥切长义和物吉贞宗并不是一伙的，在今天之前他们甚至不认识，猜测宇智波佐助是审神者则是因为他的纽扣上的图案是时之政府专属的纹样。

　　关于他们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时之政府发布紧急通告后，某座本丸的审神者立刻对已出阵的付丧神进行了强制召回，而这振物吉贞宗正处于刚被打捞上来正在现形的阶段，契约还没来得及连接就被强制中断了，所以物吉贞宗理所应当地成了无主的付丧神。

　　无主就无主吧，反正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因为没有灵力供给而重新变回刀剑，等待下一位主人的召唤。

　　可是这还没完，物吉贞宗想着自己既然已经被召唤出来了，总不可能干坐在原地等灵力耗完吧？他对原主也不是那么执着，就漫无目的地随便走走，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被堕姬看上抓到这里了。

　　山姥切长义也是刚知道物吉贞宗的经历，他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倒霉了吧？你不是一直被誉为「幸运之刃」吗？”他不经怀疑自己刚才差点被砍成两截是不是因为物吉贞宗的debuff加持。

　　“不知道，我以前的确很幸运……”物吉贞宗的话明显没多少底气，他试图转移话题：“那你呢，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你的审神者呢？”

　　山姥切长义说：“我是隶属于时之政府的监察员，属于公务派遣，任务就是搜救被困的审神者以及打探鬼的消息。”

　　“那时之政府的救援队呢？”

　　山姥切长义却答非所问：“我发出信号是在遇到佐助大人之前，我判定被囚的人类中没有审神者……”

　　“这和救援有什么关系……”物吉贞宗疑惑道，又想起什么，捂住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鬼灯水月残忍地道出真相：“敌人是实力不知深浅十二鬼月中的上弦，这个地穴中没有审神者，太过危险又没有足够的价值，所以时之政府选择放弃营救。你们被当成了弃子。”

　　山姥切长义的眼睛暗了暗，接着状似无所谓地说：“这是有必要的牺牲……用少数人的生命换来整个政府的正常运转……我能够理解。”

　　“没有谁的牺牲是必要的。”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宇智波佐助，“我从来都不认同用少数人的生命换取大部分人的和平安宁……”

　　山姥切长义心绪开始不宁：“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宇智波佐助打断了他，“活着，才是对爱你的人最好的慰藉。”

　　两个付丧神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久久说不出话来。

　　宇智波佐助和鬼灯水月修整完毕，准备离开，堕姬估计不久就会追来，在地穴里战斗放不开手脚。

　　不难发现，两个付丧神偷偷摸摸跟在他们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宇智波佐助停下来问。

　　被抓包的付丧神不敢抬头看他，小声说：“保、保护审神者是每个付丧神的职责……”

　　“你觉得我们需要被保护吗？”鬼灯水月蹲下来对他们说：“不如坦率一点，说出你们内心的真实想法。比如说，想要加入我们，想要效忠宇智波佐助……”

　　被一语道破掩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山姥切长义磕磕巴巴地问：“可、可以吗？”像佐助大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刀剑的保护啊……

　　物吉贞宗则是同样用希翼的眼神望着他。

　　“嘛，这就要看佐助同不同意了……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鬼灯水月站起来，跟上宇智波佐助，“从某方面来说，我还蛮欣赏鹤丸国永的勇气的。”

　　对啊！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佐助大人，请允许我们重新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长义锻造的本歌，山姥切。”

　　“我叫物吉贞宗！这次，让我带给你幸运就好吧？”

　　“拜托、请您，接受我等的效忠……”

　　等待最终审判的付丧神听见了一句轻飘飘却最饱含份量的话，“跟得上就来吧，不要拖我后腿。”

　　作者有话要说：鬼灯水月:

　　“好可怕好可怕！”

　　“嘿嘿，我装的。”

　　“诶，就是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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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前路有鬼（七）

　　“阿嚏——”

　　鬼灯水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在寒风中搓了搓自己冰凉的手臂，对着黛青色的天空望眼欲穿，“这都快天亮了，那个上弦的鬼不会不来了吧？”

　　宇智波佐助等人从地宫出来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选择在地宫上方守株待兔，等着堕姬自己送上门。

　　他们毁了堕姬的缎带，放走了她的储备粮……因为断定只要是有血性的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他们从深夜等到暮色将退，还是没见到一只鬼影子。

　　堕姬一开始察觉到自己被耍，简直是怒不可遏。

　　她驱使的那些缎带，并非单纯的血鬼术，而是她的分.身，每个分.身都分走了堕姬一部分力量，缎带被毁，堕姬的实力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折损。

　　当然这并不是堕姬放弃报仇的直接原因，在堕姬怒发冲冠，夺门而出的时候，她的哥哥妓夫太郎回来了，还带回了鬼舞辻无惨的最新消息：

　　他们的老板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那颗本就不坚韧的心脏。

　　那诡异的、危险的、不燃尽所视之物就无法被扑灭的黑色火焰，牵起鬼舞辻无惨尘封在心底，来自千年前的记忆。

　　——被继国缘一以及他日之呼吸支配的恐惧。

　　妓夫太郎首当其冲地受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迁怒。之后，因为宇智波佐助出现的地点就在花街附近，妓夫太郎理所应当地被受命寻找宇智波佐助并且杀了他。为此，鬼舞辻无惨还给了上弦兄妹一点血液，通过鬼舞辻无惨血液细胞中的记忆，他们能知道宇智波佐助的长相。

　　堕姬喝下妓夫太郎带回来的无惨血液，分享了他的记忆后，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颤抖。

　　她认出了鬼舞辻无惨视野中的少年，就是今夜在京极屋留宿、毁了她心血的宇智波佐助。同样的，她还从鬼舞辻无惨血液中，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了那份无法轻易抹消的恐惧。

　　去了一定会被杀死的……

　　堕姬听见了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呐喊。

　　其实上弦六兄妹做鬼并没有什么宏图伟志或远大理想，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拥有强大力量后仍蜗居花街百年了，至于对于鬼舞辻无惨的忠诚……如果不是因为血脉压制不得不从的话，相信鬼界会出现一大批反骨仔。

　　况且当初救活濒死的他们的是童磨。

　　因为太过用力，锋利指甲戳破了掌心的皮肤，堕姬指了指与地宫相反的方向，“就从那里开始找吧。”

　　......

　　森林里的烟雾被晨风吹散，破晓的日光拂开了黑夜的面纱，宇智波佐助提起身侧的佩刀，做出决定：“不等了，我们走吧。”

　　一路上鬼灯水月都在骂骂咧咧：“该死的鬼！害我们吹了一夜冷风，等找到她后一定要把她斩断……”

　　物吉贞宗乖巧地安抚：“也、也许是那个鬼被水月大人的英武身姿吓退了。”

　　这话令鬼灯水月很受用，他重新打量了一下物吉贞宗，“看不出来你这个新人还挺有眼光的。”

　　“因为在下以前侍奉过天皇大人……”物吉贞宗在心里默默补充后半句话：学到了不少奉承话。

　　山姥切长义还在心里纠结：是否是物吉贞宗影响到了他们的幸运值。

　　走到一半鬼灯水月才想起来问宇智波佐助接下来打算去哪，得到的答复是“去人多的地方继续打探消息”。

　　几人自然没有异议。

　　宇智波佐助等人在附近的城市展开地毯式搜寻，兜兜转转几日过去了，他们没有再见到鬼，亦没有香燐的消息。

　　白天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喧嚣。

　　鬼灯水月随手拉住一个路人，指着香燐的画像，询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不出意外又是否定的答案。

　　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同样一无所获。

　　宇智波佐助从不知何处飞来的信鸽腿上解下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展开看了眼，便换上写有新内容的纸张重新放飞了信鸽。

　　受到磁场干扰，这个时代不能正常使用无线通讯装置，除了时之政府几个据点之间能够定点联络外，镜给宇智波佐助的呼救器也只是单方面的定位仪，之前山姥切长义联系时之政府则是依靠成本极高的修行鸽……

　　当然鹰小队可不会受制于此，重吾天生就拥有与小动物沟通的能力，可以依靠信鸽传递消息。因此他们在分开前约定：每隔一天共享一次各自的情报。

　　鬼灯水月探头问：“重吾那边怎么样？”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还是没有香燐的音讯。”

　　虽然日本不大，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下找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啦！香燐那个女人的能力你我都知晓……”那可是能把木叶拷问部都耍得团团转的女人，“诶，佐助你走那么快干嘛去……”

　　“吃饭，”宇智波佐助在斜对面的料理店门口站定，“你们也需要补充体能吧？”

　　鬼灯水月拍手：“这个提议我喜欢！”

　　山姥切长义和物吉贞宗同样饿得饥肠辘辘。

　　几人找了个有隔断的雅间落座，分别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觉得自己都没有帮上什么忙，所以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仍然尽职尽责地拿着香燐的画像挨桌询问。

　　“不知道，没有见过。”一位饮酒的食客摇摇头，复又叹了口气，念念叨叨道：“最近世道不太平。隔壁山有户烧炭人家，家里人都老实厚道，卖炭从不缺斤少两，不曾听说过得罪过什么人，却前不久惨遭灭门，听说场面极其血腥残忍……你画像中的这女人走失几天了？若是时间长了，怕是凶多吉少啊……”

　　物吉贞宗低下头反驳道：“不、不会的。香燐大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因为，这位可是主公大人的珍视之人，他不想看到主公大人伤心，所以……哪怕是把他的气运都分给香燐大人，他心甘情愿。

　　“等一下，”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来，物吉贞宗抬头，一个身着对半开羽织的黑发青年指着物吉贞宗手中的画像说，“能把它给我看一眼吗？”

　　“哦，好的。”物吉贞宗点点头，递上了画像。

　　黑发青年展开画像，看清上面的人脸后，呼吸明显停顿了一瞬，他同行的蝴蝶忍察觉到了他呼吸的异常，笑眯眯地调笑道：“怎么了，富冈先生，是看到让你怦然心动的女孩了吗？”

　　富冈义勇把香燐的画像展示给蝴蝶忍，“是香燐……她的伙伴来找她了……”

　　蝴蝶忍常年挂在脸上的伪装笑容真实了些，“啊呀，这真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大家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这对物吉贞宗来说，同样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迫不及待地问：“请问你们见过画像中的女人？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富冈义勇脸色不太好地点点头。

　　物吉贞宗担忧道：“香燐大人她……她给你们添了什么麻烦吗？”

　　“也不能这么说……”富冈义勇想了想这几日香燐在鬼杀队的种种行为，不善言辞的他头疼地说：“总之，的确是很麻烦的存在。”

　　蝴蝶忍笑道：“很难得遇到让富冈先生这么困扰的人。”

　　物吉贞宗松口了气。

　　富冈义勇问：“你是香燐的伙伴吗？”

　　蝴蝶忍在一旁点头：“她说一定会有人来接她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严格来说我并不是香燐的伙伴啦！”物吉贞宗吐吐舌头，“可以请你们去见我家主公大人吗？香燐是我家主公大人的同伴，在下只是有幸被主公大人驱使的工具罢了。”

　　在这个时代，不少人为了生存会拜入一些权势门下，供人驱使，富冈义勇和蝴蝶忍听了物吉贞宗的话倒没有太过吃惊。

　　只是物吉贞宗贵族气质的打扮与谈吐更像是大家族的少爷。

　　蝴蝶忍像个大姐姐一样温柔地揉了揉胁差少年软软的金发，“可以哦，就拜托你带路了。”她突然有点好奇，被香燐日思夜想，被这样美好的少年奉为主上的人是怎样的存在。

　　即使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真正见到宇智波佐助时，蝴蝶忍还是下意识地停滞了呼吸。

　　特别是那双幽深的黑眸望过来时，仿佛瞬间置身于邈远天昊，沉寂在黑暗之中，无法动弹，无法逃避……一切伪装都被撕得粉碎，只能翘首等待着判决。

　　“……这是？”宇智波佐助看向把他们引来的物吉贞宗。

　　富冈义勇与蝴蝶忍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不约而同握住了日轮刀。

　　物吉贞宗忙说：“主公大人，这两位知道香燐大人在哪，他们说可以带我们去接香燐大人哦！”

　　“抱歉抱歉，因为我们前不久才被鬼袭击过，所以差点误认为是敌人。”鬼灯水月适时出声，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失礼了。”

　　宇智波佐助收回隐隐散发的敌意，蝴蝶忍和富冈义勇突然感觉周身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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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前路有鬼（八）

　　正巧服务生开始上菜了，宇智波佐助看了眼两人：“要一起用餐吗？”

　　富冈义勇：“不，我们已经……”

　　蝴蝶忍打断了他，“好，那就多谢款待了。”然后自来熟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又拜托服务生添上两副餐具。

　　因为知道宇智波佐助是香燐的同伴，看起来也不像普通人，蝴蝶忍并未刻意隐瞒身份，但也没有泄露过多情报，只说她和富冈义勇都是鬼杀队的剑士，执行任务时碰巧遇到了。

　　至于香燐，她是自己摸索到鬼杀队本部的。中间具体流程蝴蝶忍也不清楚，她只知道最后的结果就是香燐与他们鬼杀队的当主产屋敷耀哉达成了协议——香燐为鬼杀队提供鬼的位置和必要的医疗援助，在此期间鬼杀队负责保障香燐的安全。

　　虽然一开始鬼杀队的队员们并不信任香燐，并且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具有强烈的防备之心，但她毕竟是产屋敷耀哉认可的人，和鬼又没什么联系，大家就勉强接受了她的存在。

　　香燐的能力有目共睹，她对着某个方向随便指指就能精准定位到鬼的位置和数量，这次富冈义勇能够顺利到达任务地点也是依靠香燐的指引。

　　这本该是极受欢迎的能力……可是由于香燐本人的不配合，颐指气使的态度让她成为整个鬼杀队又爱又恨的存在。

　　鬼灯水月露出一副我早就料到的神情，“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到哪都不会亏待自己，倒是我们整天奔波劳碌地找她……”

　　富冈义勇正色道：“对了，你们前不久被鬼袭击了？”

　　“并非本体，应该是血鬼术一类的术式。”宇智波佐助不欲多言，“能带我们去见香燐吗？”

　　富冈义勇点头：“可以。”

　　他们没权利阻止香燐的同伴见她。

　　宇智波佐助：“多谢。”

　　由于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格，接下来便是沉默而安静地用餐。

　　蝴蝶忍：“……”

　　该怎么说呢……她竟觉得宇智波佐助和富冈义勇之间的氛围诡异的……和谐？

　　蝴蝶忍环顾了一圈其他人，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是真饿了，此时只顾埋头扒饭；鬼灯水月对宇智波佐助的状态已经习以为常，察觉到蝴蝶忍在看他还露出可爱的虎牙笑了笑，“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不是……”蝴蝶忍表面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因为我的饭量就到此为止了。”

　　宇智波佐助抬眸扫了一眼蝴蝶忍，淡淡开口：“不想笑可以不笑，不必舍弃自我活成他人的模样。”

　　“啪——”

　　竹筷从蝴蝶忍指尖松落，摔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滚了几圈，最终掉在地上。

　　她垂下头去捡掉落的竹筷，或许是身子压得低的缘故，声音变得闷闷的，“宇智波先生……意外的敏锐呢。”

　　“你很像我的家族里，某个因为失去挚爱背负仇恨而活，却在人前带着假面笑得没心没肺的前辈。”宇智波佐助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接着递给蝴蝶忍一副新餐具。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失态的感情波动了……蝴蝶忍稳了稳心神：“冒昧问一下，你的那位前辈最后怎样了？”

　　宇智波佐助有点感慨地说：“放弃仇恨，带着对生者的祝福，前往另一个世界与挚爱重逢。”

　　最初，宇智波佐助对带土的情感是带着痛恨的，那家伙的罪行细数起来简直罄竹难书:用迪达拉试探他的能力害得他重伤濒死，将他坑蒙拐骗进晓组织□□工，宇智波灭门惨案的真凶……但这一切在他选择放下仇恨，守护木叶时都释然了。

　　第四次忍界大战宇智波带土战死，旗木卡卡西为宇智波带土立了衣冠冢，宇智波佐助离开前还去看了一次。

　　他们宇智波，一贯是以最炙烈的爱去爱他人。时代一直在前进，有能者此消彼长，但宇智波的爱至死不渝。

　　“……是吗？这样啊……”

　　蝴蝶忍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良久，她重新挂上了笑容，“我也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一位可以承载我和姐姐梦想的人……背负仇恨，踽踽独行很累，但就算如此，我也必须要走下去。”

　　富冈义勇忍不住说：“蝴蝶，你并不是一个人，鬼杀队的大家，还有主公大人，都会与你并肩而行。”

　　确实有被安慰到的蝴蝶忍心情好了许多，她有些惊奇地看向富冈义勇：“想不到关键时刻富冈先生还挺会安慰人的……你最近经历了什么？竟然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这回轮到富冈义勇心塞了，他不可置信道：“……我之前有很让人讨厌吗？”

　　富冈先生好像并没有“自己正在被大家讨厌着”的自觉，解释起来会很麻烦……蝴蝶忍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于是随便含糊几句便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

　　看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蝴蝶忍提议：“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算算路程，差不多能在日落之前赶到本部。”

　　众人自然都没有什么异议。

　　为了避免鬼蓄意报复，鬼杀队本部是极为隐秘的存在，所以下了列车后，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需要脚力支撑。

　　能成为鬼杀队正式队员的人体力速度都不会太差，更遑论鬼杀队中实力地位最高的九柱。

　　起初，蝴蝶忍还不清楚宇智波佐助等人的能力，所以是按照正常体力的普通人估算的时间，把赶路的时间留得较为宽裕。

　　蝴蝶忍开始还刻意放缓速度，避免宇智波佐助和他的跟班们掉队，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他们完全不需要她等！

　　不仅如此……蝴蝶忍提了一口气，用力向前一跃，她能说她快要追不上了吗？

　　喂，明明我才是带路人啊！

　　她侧首看了眼跟她差不多距离的富冈义勇，在心里松了口气:她的速度没有退步，只是对面太bug……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应该就是这里。”

　　宇智波佐助和鬼灯水月一前一后在一座宅邸前停下，由于没有刻意掩藏身形，不多时，便被从宅邸涌出的人群包围。

　　其中一个拿剑的剑士问：“你们是谁？为何擅闯鬼杀队本部？”

　　鬼灯水月感叹道：“这就是鬼杀队本部了吗？还挺气派的。”

　　宇智波佐助观察包围他们的那群人，一部分黑罩覆面，背后文字是“隐”；一部分是拿剑的剑士，背后文字是“杀”；为首的一个白色刺猬头，满身伤痕，身披白色羽织的男人倒是看起来颇有实力……想来，这种与蝴蝶忍、富冈义勇类似的特制羽织是在鬼杀队拥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穿的服饰。

　　那白发剑士见自己被无视，不由愤怒起来，抬手出击。

　　“请等一下。”

　　蝴蝶忍张开双臂，两袖生风，蝶翅纹案的羽织起伏，真宛若一只翩然而落的蝴蝶。

　　美丽，脆弱，一晃而逝。

　　却挡下了白发剑士的奋力一击。

　　其他剑士看清来人，纷纷收下手中的武器，低头行礼，“蝴蝶大人，富冈大人。”

　　不死川实弥并未放下攻势，“蝴蝶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蝴蝶忍挡在宇智波佐助前面，“抱歉，各位，这几位是我邀请来的重要客人。”虽然她觉得宇智波佐助并不需要她帮忙，但是直觉还是自己出手比较好……

　　“不得向外人泄露鬼杀队隐蔽据点——”不死川实弥皱眉警告：“你难道忘记这条队律了吗？”

　　“我认为宇智波先生他们不算外人哦。”蝴蝶忍仍是一副言笑晏晏的从容：“他们是香燐小姐的伙伴，稍后我会向主公大人禀明的。”

　　“香燐的……伙伴？”

　　出乎意料的，不死川实弥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收起了杀气与攻势，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地讨好，他侧开了身子，指着大门说：“那你们快些去吧，不要让她久等了。”

　　蝴蝶忍带领宇智波佐助走在白色鹅卵石石子铺就的道路上，状似随意地开口：“刚才那位是鬼杀队的风柱——不死川实弥。他的脾气是有些急躁，但是不可否认是一位优秀的剑士，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他刚才的态度。”

　　宇智波佐助淡淡地说：“无碍。”

　　“我们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啦！”鬼灯水月摆摆手道，接着好奇地问：“只是比较意外他态度的转变，香燐那个婆娘的名字在鬼杀队真的有那么大威慑力吗？”

　　“不是鬼灯先生你想象的那样哦，”蝴蝶忍忍笑解释道：“因为香燐小姐救了不死川先生濒死的弟弟玄弥……不要看不死川先生表面一副不近人情的凶悍模样，其实内心非常重情义，大概是想要做些什么回报你们吧。”

　　宇智波佐助怔了下：“他们兄弟感情很好吧？”

　　“唉，怎么说呢？”蝴蝶忍露出苦恼的神情：“不死川先生是很爱自己的弟弟没错，只是表达的方式我不能苟同呢。”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说时间线，是正篇开始的两年前。

　　找到香燐，刷刷柱们的好感度这个篇章差不多就结束了，至于刷鬼大概得等到正篇

第43章 前路有鬼（九）

　　蝴蝶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样公然议论别人的家事不太好，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情感束缚在牢笼里呢？

　　今天，她对宇智波佐助说的话好像有点太多了……

　　于是她想办法转移了话题：“按理说应该先带你们去拜会主公大人的，不过想来你们肯定更迫切想要见到久违的同伴，我这就带你们去……”

　　蝴蝶忍未说出口的话在望见扶着门洞大喘气的女人后就硬生生止住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蝴蝶忍拉着没有眼色的富冈义勇闪身离开。

　　香燐难以置信地盯着宇智波佐助，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没错了。一如记忆中挺拔丰俊的身姿，令人沉醉的查克拉，不近人情的冷漠神情……

　　多日不见，佐助好像更消瘦了些……一定是在黄泉受了什么磨难吧？果然，没有她在佐助身边是不行的。

　　在确定宇智波佐助平安无事后，委屈、埋怨、责备等负面情绪渐渐浮出水面。

　　为什么离开那么久连个消息都不传？

　　为什么召回了刀剑付丧神却唯独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危机四伏的战场上？

　　难道是又要把她残忍地抛弃了吗？

　　想到这里，恐惧和不安已经快要将她淹没了……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佐助。

　　所以，在后来依稀感受到遥远的城市里有宇智波佐助查克拉的波动时，香燐也没有向往常一样立刻追寻过去。

　　直到那甘甜诱人、令她着迷的查克拉越来越近时，情感渐渐战胜了理智……果然，就算被伤害无数次，也依旧想要追寻那抹清冷至极的月光啊……

　　香燐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她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抱起双臂，冷哼一声：“哼，是需要用到我的能力了，才想起有我这么一个人了吗？”

　　可惜，这副强撑着的伪装被宇智波佐助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碎了。

　　“香燐……”宇智波佐助伸出一只手，“我来接你回去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被全部瓦解，泪水在这一刻决堤而出……香燐再也忍不住，跑过去，拥住宇智波佐助，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心渐渐安定下来，她呜咽道：“笨蛋佐助，你们来得太慢了。”

　　鬼灯水月不乐意了：“佐助一回来可就马不停蹄地来战场找你了……”

　　得知真相的香燐面露窘色……该死！她竟然差点误会了佐助。

　　愧疚、不安、惊喜充斥在香燐的脑袋里，她的思维是一团乱麻：佐助马不停蹄地找我=佐助没有抛弃我而且非常重视我≈佐助喜欢我……四舍五入到她已经和佐助结婚了。

　　香燐蹭了蹭宇智波佐助结实的胸膛，独属于宇智波佐助的温热气息传入她的鼻腔……有点像寒冬腊梅的芬芳，香燐旁若无人地陶醉其中，脸色一片娇羞。

　　直到被宇智波佐助强行推开。

　　香燐毫不气馁地热情邀请：“佐助，你走这么久也累了吧？来我房间休息吧！”一边不忘谴责鬼灯水月：“水月，你这家伙都没有照顾好佐助，真不知道再干什么……”

　　鬼灯水月反驳道：“我怎么没有照顾好佐助？你看他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再说了，没休息好是谁害得啊！”

　　香燐愧疚地垂下了头，如果她在一开始感受到佐助的查克拉后就去找他，就不会让佐助这么辛苦了……

　　鬼灯水月还在喋喋不休：“我们在花街的时候可是差点被鬼袭击……”

　　“等等……花街？你带佐助去了花街？”

　　香燐十分敏感地抓住了关键字眼。

　　对危险一无所知的鬼灯水月继续道：“对啊，一开始是想看花魁的，没想到中间出了点意外……”

　　“……还想看花魁？”

　　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

　　鬼灯水月继续挑衅:“不仅如此，那些游女觉得我和佐助很般配。”

　　“啊啊啊！水月，你这家伙，去死吧！”

　　怒气值被成功拉满的香燐终于爆发了。

　　鬼杀队本部上演鹰小队屡见不鲜的一幕。

　　只是这一次比以往都要猛烈数倍。

　　一直当透明人的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感受到了来自友方的强烈杀气，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

　　正在喝药的产屋敷耀哉望着被打了个对穿的墙壁沉思：是否要为了获取鬼的情报继续留下香燐这个比鬼还危险的女人。

　　*

　　“佐助，佐助……”

　　太阳还未升起，天空还是黛青色，宇智波佐助的房门就被敲响，他随意披上件外套起身开门，入眼便是……鬼杀队的九柱。

　　因为动静不小，隔壁屋的付丧神也闻声起床查看。

　　然后他们瞬间睡意全无。

　　好家伙，这一大早，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寻滋挑事的呢……

　　其实有一部分柱内心本不愿意来的，这其中以富冈义勇和时透无一郎为代表——富冈义勇还在纠结过往，觉得自己不配和其他柱站在一起；时透无一郎则是单纯地还没睡醒，因为起的太早，大脑还没连上主机。

　　可是他们的反抗在宛若随时随地都在燃烧着的炼狱杏寿郎面前不堪一击，“我们鬼杀队九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这位炎柱大哥说着这样的话，便不由分说地把他们都拉来了。

　　“佐助，你真的不考虑加入鬼杀队吗？”炼狱杏寿郎展示出他过分的热情，虽然昨天就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但仍旧不气馁地邀请：“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会成为柱的！”

　　宇智波佐助果断拒绝：“不参加。”

　　甘露寺蜜璃红着脸:毫不留情地拒绝炼狱先生的宇智波先生也很帅呢……

　　要问发生这种事件的起因，还得从头说起：

　　找到香燐后，宇智波佐助给重吾传递了这边的消息。因为重吾离得比较远，有一段水路要走，还得避开夜间行动，所以他们相约好两日后的十二点，在时之政府的第一据点汇合，再一起返回本丸。

　　接下来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办，时间宽裕得很，宇智波佐助便放弃了使用异时空间忍术直接离开。

　　况且他们也要同帮了忙的鬼杀队柱们好好道个别。

　　这两天宇智波佐助等人留宿在鬼杀队本部，因为马上就要召开半年一度的柱合会议，所以柱们也在近几日陆续赶回了本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宇智波佐助他们几人就在各位柱的热情邀请、产屋敷耀哉的推波助澜下，当起了陪练。

　　然后，宇智波佐助等人出挑的能力很快受到所有柱的青睐与尊重。

　　接着顺理成章地受到了来自以炼狱杏寿郎为代表的众人的入队邀请。

　　炼狱杏寿郎结合他们几人的特性，连称号都给他们想好了：宇智波佐助鸣柱（雷柱）；鬼灯水月水柱，香燐铁柱……至于稍弱一些的山姥切长义和物吉贞宗，炼狱杏寿郎鼓励他们不要气馁，勤加练习，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柱的！

　　富冈义勇很是悲愤：“……”我果然不配与你们站在一起吗？连封号都给我剥夺了……

　　香燐：“等等……铁柱是什么鬼？”

　　炼狱杏寿郎用高昂的声音解释道：“因为你的拳头像铁块一样坚硬无比，叫铁柱再合适不过了！”

　　“你、再、说、一、遍？”

　　迎接他的是香燐暴起的青筋与铁拳。

　　*

　　郊外手合战场

　　“宇智波先生，今天也请华丽地指导在下吧！”

　　音柱宇髓天元是忍者家族的末裔，自幼接受了一些忍者的训练，在得知宇智波佐助是真正的忍者后十分敬重，有时间便邀请他进行指导。

　　因为答应了当陪练，宇智波佐助尽职尽责地问：“你今天想练习什么？”

　　“那当然是华丽的忍兽对决。”宇髓天元召唤出了自己的忍兽「肌肉鼠」，这两只已经被他驯化，浑身充满肌肉的老鼠是宇髓天元最满意的杰作之一，他饱含期待地说：“忍者都该有忍兽的吧？宇智波先生，请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忍兽。”

　　“我的忍兽……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宇智波佐助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接着咬破手指，双手快速结印，轻呵一声：“青蛇！”

　　“是，佐助大人，您召唤在下有何吩咐呢？”

　　浓烟散去，应召唤而来的通灵兽显形，是一只通体菱形花纹、青碧色的巨蛇。到底有多大呢？它半盘踞着身子，都有七八层楼那么高，人类在它面前显得异常渺小，大概只有它的几片蛇鳞大……

　　蛇类是老鼠的天敌，更何况是如此巨大，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龙地洞仙蛇……那两只肌肉鼠早在青蛇降临的第一刻便吓得“吱吱吱”地直叫，不停掘着地上的土，想要打个洞钻进去藏起来。

　　宇智波佐助站在青蛇的头顶，居高临下地问宇髓天元，“忍兽对决，还练吗？”

　　切实见识到了「抱头鼠窜」画面的宇髓天元：“不练了不练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如果水月是绿茶》

　　对香燐：姐姐姐姐，我和哥哥一起去花街睡觉，你不会介意吧？

　　对佐助：哥哥哥哥，姐姐那么暴力还玩失踪……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只想陪伴在哥哥身边。

　　连续日更三天了，我真棒！

第44章 前路有鬼（十）

　　宇智波佐助也不为难宇髓天元，收回了青蛇，顺势跳下地。

　　宇髓天元还沉浸在青蛇带来的威慑与震撼当中，久久不能平静。

　　旁观的炼狱杏寿郎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试图再次邀请宇智波佐助入伙，“佐助，加入鬼杀队吧！你的这份能力，一定会成为鬼杀队独一无二的杀手锏！”

　　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我拒绝。”

　　“啊，太可惜了！”炼狱杏寿郎感叹道：“在你召唤出青蛇的那一刻，我连你成为柱后的新称号都给你想好了——蛇柱！是不是很契合你的身份？”

　　“原”蛇柱伊黑小芭内：“……”

　　虽然……但是……我还在这里没死呢……

　　伊黑小芭内憋在心里没有直接出声的原因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小白蛇在青蛇现界后，反应不比宇髓天元的肌肉鼠好到哪里去。

　　它上半身竖直，头颅朝着青蛇的方向深深垂下。

　　在万蛇陨落后，青蛇的地位相当于蛇皇，所以伊黑小芭内的白蛇比肌肉鼠更直观的感受到来自蛇祖血脉上的压制。

　　蛇祖现世，万蛇朝宗。

　　富冈义勇的心情倒是好了一点：看来炼狱大哥并没有针对我一个，我果然没有被大家讨厌。

　　“蛇类简直是佐助先生最完美的搭档，站在青蛇头上的佐助先生比之前更帅了……”

　　甘露寺蜜璃忍不住道出了心里话。

　　伊黑小芭内与香燐同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伊黑小芭内：宇智波佐助不仅抢我封号还想抢我女人。

　　香燐：甘露寺蜜璃不仅抢我台词还想抢我男人。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一定要把这两人分开！

　　香燐挽住甘露寺蜜璃的手臂：“蜜璃酱，你今天不是还有相亲？交给我吧！一定保你成功！”

　　“诶诶……可是……”甘露寺蜜璃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香燐强行拖走了。

　　——绝对不会让你靠近佐助的。

　　“宇智波先生，接下来轮到我了。”伊黑小芭内从树上跳下来，站在宇智波佐助面前，抽出日轮刀，摆出一副死斗的架势：“请赐教。”

　　众人：他们已经不忍直视接下来的场景了。无论是甘露寺蜜璃相亲还是伊黑小芭内挑战宇智波佐助……结果都毫无悬念……

　　......

　　“你的体术不足但不必强求，接下来的训练的重点还是放在速度与技巧的提高上，取长补短，弥补劣势。”宇智波佐助平静地对半跪在地上粗喘气的伊黑小芭内提出建议，接着后退一步，看向旁观等待的其他柱：“下一个。”

　　“我明白了……不胜感激。”

　　伊黑小芭内心悦诚服，这场战斗对正处于瓶颈期的他受益良多。

　　蝴蝶忍召来后勤处理部队「隐」的人搀扶伊黑小芭内下场后，风柱不死川实弥紧随其后上场。

　　因为宇智波佐助刚结束一场战斗，之前还召唤青蛇应该也耗费了不少力量，不死川实弥别扭地关心：“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以免等会输了说我胜之不武。”

　　宇智波佐助说：“不必，刚才那种程度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热身运动罢了。”

　　“哈哈哈，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死川实弥不再推脱，“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剑术吧！”

　　不死川实弥亲眼见识到了刚才那场精彩绝伦的战斗，他体内的血液、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战斗战斗……

　　物吉贞宗：嘤嘤嘤这位风柱好凶好可怕。

　　山姥切长义有些担心道：“我听说风柱不死川实弥的剑术是鬼杀队最强，剑法也十分刁钻，就像风……”

　　躺在树枝上补觉的鬼灯水月抓抓头发：“什么……比剑术？那没事了，下一场再叫醒我……”

　　......

　　“宇智波先生！终于轮到我跟你战斗了！”炼狱杏寿郎激动地说：“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宇智波佐助看了眼天色：“不要废话赶紧上吧。”

　　“为表尊重，我会拿出我十分的力量来与你对战！”炼狱杏寿郎抽出他火焰刃纹的日轮刀，他黄红相间的头发、火炎纹的披风……在烈日骄阳下，这一切仿佛都在熊熊燃烧。

　　“喂，喂，”蝴蝶忍跳到在就近树干上观战的鬼灯水月和付丧神旁边的树上，好心提醒道：“炼狱先生使用的呼吸法是炎之呼吸，你们最好离远一点，否则可能会被不小心灼烫到哦！”

　　“比拼火焰吗？”鬼灯水月一个翻身坐起来，脑袋也清醒了不少，“那是该离远点。”

　　“水月大人，我们有必要跑这么远吗？”山姥切长义眼看再远就看不清手合战场的战斗了，忍不住出言问道。

　　鬼灯水月摆摆手：“这还不算远，火很危险的。”

　　“水月大人，主公大人他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物吉贞宗跟随在鬼灯水月身后，三步一回头，十分不放心。毕竟水月大人都说很危险了……

　　鬼灯水月停在一棵老榕树上，心想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不会被波及到……这才回头问物吉贞宗：“啊，物吉，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物吉贞宗以为鬼灯水月听到了只是在反问，于是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不是对主公大人没信心啦！因为主公大人已经连续打了五场了，再强身体也会吃不消吧……”

　　“不，我们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佐助。”鬼灯水月已经猜到了物吉贞宗刚才大概说了什么，只见他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脑袋：“你们难道不知道，宇智波一族最擅长的就是火遁吗？”

　　山姥切长义保持沉默：“……”我们当然不知道了。在经历今天这一切之前，我甚至无法想象，审神者大人他竟然十项全能……

　　物吉贞宗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主公大人擅长用火！”

　　“那是自然。”鬼灯水月笑眯眯地举起一只手指，“宇智波一族可是玩火的祖宗。”

　　物吉贞宗了然于心：“所以您让我们离远点是……”

　　鬼灯水月指着不远处徒然冲天而起的火焰，“是不想被佐助的火遁波及到。虽然水能克火，但是火势太大了，还是会让我很困扰的。”

　　“水月……”说时迟，那时快，宇智波佐助已经幽幽地出现在鬼灯水月眼前，他的胳膊上还夹着差点被烤焦的炼狱杏寿郎，“可以去灭火了。”

　　被迫加班的鬼灯水月：“你自己不是也会水遁吗？”

　　宇智波佐助提了提衣领，理直气壮地说：“刚学会不久，还不甚熟练。”

　　鬼灯水月心情复杂，借口，都是借口，就是不想用而已。

　　这时，原本被认为昏迷的炼狱杏寿郎突然插话：“佐助，我突然觉得炎柱的名号更适合你……要不你来做炎柱吧！”

　　这让宇智波佐助都惊呆了：“你竟然没有晕过去……还是已经靠惊人的意志力醒过来了？”

　　炼狱杏寿郎：“我就算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也要说一句……宇智波……”然后他就被宇智波佐助一记手刀再次打晕。

　　世界终于安静了，真好。

　　由于宇智波佐助放火烧山，临时战场被摧毁，与柱们的对决也被迫终止。

　　产屋敷耀哉：什么，你说鬼杀队本部还有室内手合室？呵呵，虽然我产屋敷家家底殷厚，但也经不起这么造。

　　于是他果断发动自己的嘴遁大法，安抚了还想找宇智波佐助挑战的柱，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慰众人：“宇智波先生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今天陪各位折腾了这么久，想必也是累坏了，要得到充足的休息才行。我亲爱的各位剑士们，你们也不可浪费多余的战力，要养精蓄锐，以备对敌我们真正的敌人……”

　　大家都认可了产屋敷耀哉的话，便没有再去打扰宇智波佐助休息。

　　第二天

　　产屋敷耀哉携着他的妻儿和鬼杀队九柱一同，送行宇智波佐助和他的伙伴们。这是迄今为止鬼杀队的最高待遇。

　　炼狱杏寿郎依旧充满干劲和对美好未来的期许，他说：“佐助，我期待下次见到你时，你已经回心转意，想要加入鬼杀队了。”

　　宇髓天元：“宇智波先生，下次见面，如果时间充裕的话，请教我忍术吧！”

　　时透无一郎：“我会努力……不让自己忘记你的。”

　　“……”

　　“告别的话就到此为止了。”产屋敷耀哉向前一步，“佐助，香燐，水月，还有物吉，山姥切，祝愿你们一路平安。鬼杀队的大门随时为各位敞开，珍重。”

　　......

　　告别众人后，宇智波佐助问香燐，是否真的无法探知鬼舞辻无惨的具体位置，得到的答案是可以，但还不是时候。

　　“现在的鬼杀队，就算所有柱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打过鬼舞辻无惨。”香燐感慨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由于大家都是加速赶路，返回的路程很顺利，没有遇到额外的麻烦。

　　到达目的地比预计时间还早一个小时。在第一据点附近的空地上，众人老远便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鬼灯水月率先招呼：“嘿，重吾！我们在这里！”

　　“水月，”重吾向鬼灯水月点点头，然后看向香燐，“香燐，太好了，你平安无事。”

　　香燐傲娇地推推眼镜，遮住眼底的光，“哼，我怎么可能有事。”

　　“水月，香燐，重吾。”宇智波佐助走上前去，看着重新聚首的鹰，“鹰小队全员到齐，准备撤回。”

　　“是！”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小天使们多多留言啊，感觉我在一个人单机

第45章 原罪之欲（一）

　　由于时之政府还没有完全剥离这个与现实相融的亚世界，时空通道仍处于关闭状态，宇智波佐助便使用异时空间忍术带领大家回到了本丸。

　　等到真正踏上本丸的土地、感受着脚下真实的触感后，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论何时，主公大人都能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虽然之前宇智波佐助也是一就任就消失，但好歹还有鹰的其他成员帮忙打理本丸，可是这回连鹰的人都一个不剩，整座本丸处于群龙无首状态，还好付丧神们都比较自律，也很信任他们的审神者，所以等宇智波佐助回来的时候还算一切如常。

　　除了蹲守在庭院等他的付丧神实在有点多之外。

　　对此，药研藤四郎解释：“因为大家都非常关心大将和香燐大人的安危，想要在大将回来后第一时间见到您，完成必要的任务后就每天自发到庭院等候大将了。”

　　确定审神者平安无事后，付丧神们便注意到了跟在宇智波佐助身后的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

　　审神者大人离开前只带走了水月和重吾，回来时身边竟然多了两个人，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顾忌比较小的今剑第一个出声，他有些不确定地说：“呐，你们是新伙伴吗？物吉和……国广吗？”他们本丸明明已经有一振山姥切国广了呀。

　　“是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烛台切光忠纠正了今剑的说法。

　　物吉贞宗笑着跟众人打招呼：“大家好呀，我们是主公大人在大正时代捡的刀，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压切长谷部说：“欢迎你们，没想到没有我在主身边的时候，主还有你们两个地照顾……我也放心了。”虽然是欢迎的致辞，但是怎么听怎么都弥漫着酸味呢。

　　“不对呀……”鹤丸国永突然说：“我记得山姥切长义还没实装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恍然觉察奇怪的点在哪里：目前，时之政府没有举行过任何限锻活动或任务奖励赠送山姥切长义，所以还没有任何一座本丸拥有过山姥切长义。

　　“我早就实装了，只不过时之政府没对外公布而已。”山姥切长义义正言辞道：“时之政府正在酝酿着举行某个大型活动，再把我当做奖励送给完成任务的审神者。毕竟我是稀有刀，同某些烂大街的仿品不一样。”

　　众人恍然大悟。

　　某烂大街仿品·山姥切国广受到会心一击，蹲到角落里画圈圈：我才不是仿品……

　　今剑好奇地追问道：“那你是怎么被主公大人捡到的呢？”

　　山姥切长义尴尬地拉了拉山姥切国广同款被单，以掩饰自己的慌乱，“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下次有时间再告诉你们吧。”虽然他对时之政府的公务员一职没什么好留念的，但是被抛弃这件事说出来还是十分丢人的。

　　“我们现在就很有时间啊。”今剑不死心道。

　　摔！要不要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山姥切长义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今剑。

　　“哈哈哈，主殿他们出阵刚回来，我们还是先不要打扰主殿，让回来的大家先行休息吧。”三日月宗近拍了拍今剑的肩膀，帮山姥切长义解了围，“我们今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听长义讲他的经历。”

　　今剑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

　　山姥切长义十分感动：三日月宗近真是个好人啊……谁说他腹黑老刀满肚子坏水的？

　　又过了两天，时之政府的公告才姗姗来迟。

　　大正时代目前已恢复正常运作，通往大正时代的时空通道也已重新开启。另，不日将会有空前盛大的活动展开，各位审神者敬请期待。

　　前田藤四郎期待地说：“时之政府所说的空前盛大的活动是什么？感觉好神秘的样子。”

　　“等到活动开始前自然就知道了。”平野藤四郎说，“在应付空前盛大的活动之前，首要的是提升我们自身的实力。”

　　“说得对！”前田藤四郎充满干劲，“不知道等小夜修行回来后，下一个极化修行的名额给谁。”

　　此时鹤丸国永突然冒出来，他从怀里抽出一封信：“呦！主殿，吓到了吗？我在邮箱的最底下还找到一封信件哦。”

　　宇智波佐助接过去打开，还是时之政府寄来的信，内容是关于此次时空错乱造成伤害、延误出阵的补偿措施。

　　狐之助忍不住上前瞟了一眼，直呼时之政府这回真是大出血了。

　　大量的砥石、木炭、玉钢、冷却材，委托符等锻刀、手入做刀装的材料。

　　各种类型的特上刀装、御守、上等马，加速符若干。

　　以及，七日公休时间，并贴心附赠往返现世的传送符一枚。

　　不说价值不菲的前两项补偿，公休七日和现世传送符，才是在审神者市场有价无市的宝贝。

　　毕竟审神者中，像宇智波佐助这样拥有异时空间忍术，可以随意来往各个世界的人凤毛麟角。大多数审神者都是与时之政府签订了五年或十年卖身契，兢兢业业的打工人，平时想要去现世还得打报告申请，等到审批下来又是一段时间。

　　为了与历史修正主义者作战，击退号称有八亿四千万的时间溯行军，时之政府有专门的“审探”在现世寻找灵力充沛的人类，通过多种手段诱惑这些人类与其签订契约。

　　想要在资本主义横行之下的本丸想老，没有一定的实力是不行的——时之政府每年都会对审神者进行一次年度考核，业绩没有达标不仅会被辞退，还要赔付巨额违约金。所以大多数审神者们为了年底考核，都会兢兢业业出阵，这也导致这一职业疯狂内卷，相当一部分审神者就任期间几乎是全年无休007，肝硬化是许多审神者都会患上的职业病。

　　狮子王感叹道：“没想到时之政府这次竟然这么大方，是在做慈善吗？”

　　熟知时之政府禀性的山姥切国广冷静分析：“毕竟这次临时关闭时空通道，造成了一定量的人员伤亡以及审神者之间的恐慌，这些都是必要的安抚工作。”资本主义的每一滴血都不会白流。

　　“哈哈哈，不管怎么说，有机会公费出游还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三日月宗近掩唇轻笑：“就是不知主殿打算带谁去呢？”

　　这话，就像朝原本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石子，湖面牵起层层涟漪，原本平和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毕竟，付丧神们从宇智波佐助接手这座本丸以来，还没有真正与他们的审神者相处过。

　　除了令人羡慕嫉妒恨、好运爆棚，在大正时代被审神者大人捡到的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

　　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地问：“主公大人有想要指名的人选吗？”

　　宇智波佐助目前还没有特别偏爱的刀剑，如果真要选一个的话，那肯定是一直伴随着他的草薙剑，可惜草薙剑没有化形……宇智波佐助看着一众用充满希翼、亮晶晶眼睛渴求地望着自己的付丧神，起身回答说：“我没有想要特别指定的人，你们自己决定吧，不过人数最多一队。”

　　“遵命！”

　　宇智波佐助离开后，会议室顿时变成了剑拔弩张的火.药场。

　　谁都不想放弃这次与审神者同游的机会。

　　“要不抽签决定吧！”鹤丸国永提议，他跃跃欲试：“这样既保证了公平性，又十分刺激。”

　　压切长谷部提出质疑：“如果是抽签的话，物吉岂不是稳占一个名额？”谁都知道物吉贞宗是本丸里最幸运的刀剑。

　　了解这振物吉贞宗经历的山姥切长义语重心长地说：“你大可不必担心……”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声，“物吉和长义明明才与主人相处过那么久……”

　　矛头瞬间对准两人。

　　“好吧，我们弃权。”

　　在众人有如实质的目光攻击下，物吉贞宗和山姥切长义不得不败下阵来。

　　最终抽中红签的人是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莺丸、压切长谷部、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鹰这边，香燐也在披荆斩棘之后，如愿以偿地让碍事碍眼的水月留下看家……所以此次去现世的只有她和重吾。

　　重吾除了偶尔犯病外，不足为虑。

　　这下就没人能打扰到她和佐助了。

　　嗯，想想都觉得美妙呢。

　　*

　　小巷里传来少年粗重的呼吸声。

　　众人寻声过去。

　　付丧神们看见了此生最不可置信的一幕：

　　地上是被分.尸的少女，熟悉的刀身上还淌着未流尽的鲜红，少年还在对着破碎不堪的尸体毫无章法地乱砍……

　　少年白皙的侧脸满是被喷溅的热血，他的神情是大家从未见过的狰狞与可怖。

　　察觉到来人后，少年突然停下动作，兴奋、自责、恐惧……他的表情不断变化，最终都化作了瞠目的惊恐。

　　加州清光哑着嗓子，嘴唇不停颤抖，他艰难道：“主人，我杀人了……”

第46章 原罪之欲（二）

　　伤害人类是被绝对禁止的。

　　“是的，你杀人了。”

　　宇智波佐助的声音有如—道惊雷，在加州清光头顶炸裂，湮灭了他最后—丝期望。

　　只见宇智波佐助的手慢慢覆盖在刀拵上，草薙剑抽出了—半，雪白的刀刃在月色下闪着凛凛寒光。

　　刀锋对准了他的要害，躲不过，也不想躲。

　　加州清光明白宇智波佐助要做什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清光，清光……”

　　加州清光睁开眼时，便对上大和守安定担忧的目光。

　　“你终于醒了。”大和守安定松了口气，顺手把加州清光扶起来，还贴心地在他身后垫了—个靠枕，然后转身去冰箱里拿水给加州清光。

　　“清光，你喝什么？”大和守安定—边挑选饮料—边说：“你刚才睡得很不安稳，—直在说‘不要’之类的话……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原来是……梦吗？”

　　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些。

　　加州清光半靠在枕头上，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的掌心因为梦魇中出了不少冷汗的缘故，滑腻冰冷，就如同他在梦中杀死那名少女后不小心接触到了她沾染着血液的尸体的触感—样。

　　恶心感由大脑神经传递给胃部，加州清光赶忙起身，踉踉跄跄地冲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不住地干呕。

　　大和守安定这才意识到加州清光的状态不太正常，他靠在卫生间的门沿上，等加州清光吐完了，跌坐在地板上粗喘气时上前去驾起他的—只胳膊，搀扶着他回床休息。

　　这次大和守安定没有再去做别的事，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不解地看着痛苦的加州清光，“清光，你到底怎么了？”

　　加州清光深吸—口气：“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是什么样的噩梦？”大和守安定追问道。

　　加州清光的嘴唇颤了颤，艰涩地回忆道：“我梦见……”说完，他好像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大和守安定听完，心猝然间跳了下。付丧神与人类不同，除非经历大悲大喜，否则他们几乎不会做梦，而这种清晰的梦境，—般是带有—点预知性质的，这就得引起重视了。

　　他苦想片刻，还是拿不定主意，于是说：“要不我们等下去告诉主人？”

　　“这么晚了，主人应该已经休息了。”加州清光连忙阻止，“没必要因为这么小的事打扰主人。”

　　大和守安定仍有些犹豫：“可是……”

　　加州清光努力振作精神想要让他安心，“也许是因为我白天玩得太疯了，又是第—次来现世，才会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吧！”

　　“那好吧，那我关灯了哦，你有需要就叫我。”大和守安定也意识到凌晨两点找审神者谈论捕风捉影的梦境的行为确实不太好，况且在此之前香燐小姐还特意交代他们，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不要来打扰她和佐助。

　　白天在各个景点之间来回奔波的大和守安定也着实累了，不久后就沉沉睡去。

　　加州清光却怎么也不能安眠。

　　他翻来覆去半天，还是决定出去透透气，在这闭塞的空间里只会让他感受到压抑和窒息感。

　　夜风微凉，疏解了不少沉积在加州清光胸口的滞涩感。他长舒—口气，放松自己沉浸在夏日月夜的美好中。

　　加州清光想：也许是白天去池田屋参观，忆起冲田总司，无意中受了旧主的影响……

　　而下—瞬，在看到温泉酒店里走出的女人后，他却徒然崩紧了神经。

　　女人身材姣好，皮肤白皙若雪，黑色长发如海藻般柔顺且充满光泽，眼睛比黑曜石还要闪亮，嘴唇比花瓣还要娇嫩，还有她眼下宛若画龙点睛之笔的泪痣……这是—个足以让男人痴狂，女人垂泪的绝世美女。

　　当然，令加州清光绷紧神经的并不是少女的美貌，而是她的长相与加州清光梦魇中杀死的女人—模—样！

　　“喂……等等……”

　　加州清光想要唤住女人，女人却熟视无睹地从他面前走过，眼看着女人即将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加州清光咬咬牙，追了上去。

　　女人并没有走多远，或者说，她正在等待加州清光。

　　“请等—下！”加州清光追上女人，“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哦？我的名字吗？”女人勾起嘴角：“我叫富江，川上富江。”

　　加州清光神色犹豫，吞吞吐吐道：“富江小姐，是这样的，我保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你，可是刚才做梦竟然梦到了你……”

　　对初次见面的女性说这样的话，让加州清光有些窘迫，他希望不要吓到对方。

　　川上富江看着少年因窘迫微微泛红的双颊和—听就知道是谎言的情话，不屑地想道：呵，又是—个被她美色迷惑，无法自拔的下贱男人。

　　她出言打断了加州清光，言语中尽是讥讽：“小子，你的套路已经老掉牙了，这是看了什么古早恋爱轻小说吗？”

　　加州清光—时没反应过来：“？”

　　川上富江打量了—番少年的身体，最终把目光定在他小腹以下不可描述的位置，“我对于你这种排骨—样瘦弱的小身板没有任何兴趣。”

　　“！”

　　终于明白川上富江指的是什么，加州清光的脸腾地—下变成了绯红色，眼看川上富江就要离开，他焦急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请等—下，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如果我不等……”川上富江扫了眼加州清光的佩刀，—步步诱导着他，“你要怎么阻止我呢？”

　　“现在是凌晨三点，街道上—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在沉睡。”

　　“我们处在—个荒僻的小巷子里，这里附近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就算是犯罪也不会被看到……”

　　富江的话有种诡异的力量，能够蛊惑人心……此时加州清光发现自己的胸中突然涌出怪异—种的冲动：想要得到她，想要杀了她，想要将她分.尸……

　　他的手不知不觉地放在刀拵上。

　　他在极力克制自己拔刀的欲.望。

　　深夜、小巷、富江……加州清光惊恐地发现，梦境中的—幕幕竟然化作了现实。

　　也许下—刻，富江的生命就将在他手中枯萎。

　　“不要！不要！”

　　加州清光在与自己的黑暗欲抗争，他头痛欲裂，痛苦地哀嚎。

　　不可以的，不可以杀人，会被主人厌弃的……

　　“哐当”—声，他用尽所有力气，扔掉了手里的剑，然后解脱般地跌倒在地上，蜷缩成—团。

　　“噔噔噔……”

　　富江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走到加州清光面前。

　　她没想到这看似羸弱的少年竟然成功克制住了被她勾起的欲望。

　　“哈哈哈哈。”她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够了，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有趣，有趣，我们会再见面的，下—次见面，要杀了我呦！”

　　良久，加州清光从冰冷的地面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他们住宿的温泉酒店，那个叫富江的女人要已经离开了。此时，他多么希望此时大和守安定能像上—次那样，把他唤醒，告诉他那还是—场梦。

　　加州清光回到酒店的房间里时，大和守安定还在酣睡，他看了眼时间，4:35，还早。

　　许是这—晚经历的太多，加州清光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睡梦中的加州清光迷迷糊糊地听见大和守安定起床洗漱的声响，便撑着身体坐起来。

　　“清光，你醒啦？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大和守安定从洗手间里探出头，“你也赶紧洗漱收拾，主人他们好像已经起来了。”

　　看着魂不守舍的伙伴，大和守安定皱眉：“对了，你昨晚可把我吓坏了……等下吃早餐的时候就把你梦境里的内容汇报给主人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衣袖沾染的泥尘昭示昨晚发生的—切都是真实的。

　　恐惧重新袭上心头，加州清光：“我、我昨夜见到富江了。”

　　大和守安定奇怪地问：“富江？那是谁啊？”

　　加州清光捂住头，呜咽道：“是我梦里那个女人，我在酒店门口见到了她，还差点杀了她……”

　　清光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所以这件事……是真的。

　　这下连大和守安定也慌张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拉住加州清光的手，“不要害怕，我们去找主人和大家—起商议，—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迅速收拾好，来到—楼餐厅，付丧神们都已经坐在餐位上等待了。

　　鹤丸国永笑眯眯地同他们打招呼：“早安呀！小清光，小安定。”

　　大和守安定巡视了—圈：“主人呢？”

　　“应该就快来了，长谷部在主人门口候着呢。”莺丸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作为下属的，就耐心等待好了。”

　　—声尖叫打破了餐厅的宁静，加州清光惊恐地指着坐在三日月宗近对面悠哉悠哉吃早餐的女人，“她、她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佐助没出场……一切都是为了铺垫。

　　感谢在2021-07-18?23:26:56~2021-07-20?00:3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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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原罪之欲（三）

　　“你是说富江小姐吗？”三日月宗近解释说：“我一早发现她晕倒在温泉池旁，听说是在打暑假工期间体力不支导致的，所以就请她来餐厅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加州清光否定道：“不！不是这样的……她在骗人！”

　　富江优雅地把腌好的银鱼送进口中，连咀嚼食物的样子都十分迷人，她反问：“这位小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骗人？还是说你之前有见过我？”

　　鹤丸国永也好奇地问：“对呀，清光，你之前见过富江小姐吗？”他们来现世这几日几乎没有单独行动过，如果遇到这种令人过目不忘的美女他一定不会忽略的。

　　“反正……反正你就是在骗人。”加州清光的情绪激动起来，“我今天要向主人汇报的就是关于你的事，我主人可是非常神通广大的……”

　　加州清光猝然间一反常态，令不知情的付丧神十分费解和茫然，他们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一道清冷的质问声。

　　“你们在吵什么？”

　　姗姗来迟的宇智波佐助在门外就听见了餐厅内的喧闹声，他在压切长谷部的请罪声中一把推开了餐厅的门，冷眼看着里面的一干人等。

　　宇智波佐助周围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他在通常情况下不怒自威，尤其是对他本人充满敬畏之心的付丧神，瞬间像犯了错被家长抓包的孩子一样乖乖垂下了头。

　　主人就站在那里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几个付丧神暗自互使眼色后，三日月宗近在桌下踢了脚鹤丸国永，被推出去顶锅的鹤怂怂憋了半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主殿……日安。我们在晨间交、交流……”

　　压切长谷部顺势提议：“主，您还没有用膳呢，今天酒店好像进了一批新鲜的海货，您要尝一尝吗？”

　　“还是跟之前一样。”宇智波佐助没有再说什么，随意找了个空座位。其实他并没有生气，但也没必要专门解释。

　　香燐自然是抓住机会紧挨着宇智波佐助的位置坐下。

　　压切长谷部犹豫了一瞬，决定先去帮宇智波佐助点餐。没有合适的位置他正好可以帮审神者大人布菜！反正他一点也不介意站着。

　　因为不确定宇智波佐助到底有没有生气，大家都不安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安静用餐。加州清光也冷静了不少，决定暂且放下困扰了他一晚的问题，等有机会再说。

　　高档温泉酒店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顾客，还有一部分选择在自己房间里用餐，偶尔来的人在察觉到气氛不对后，也匆匆离开了。

　　可是这时候偏偏想要在太岁头上动土，非要过来凑热闹。

　　富江在宇智波佐助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即使围绕在他身边的男人已经够美了，但宇智波佐助身在其中不仅没有泯然众人，而且他独具一格的清冷气质被称托得更加突出了。

　　可是宇智波佐助貌似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这让以美貌横行日本从无败绩的江姐很不开心。

　　既然猎物不上钩，那她就主动出击了。富江坚信，这世上没有人能在她美色的诱惑下不动摇的。

　　她的美丽，即是原罪。她能轻易勾起掩藏在人心底深处的欲.望。

　　富江起身，款款走向宇智波佐助。

　　香燐同时察觉到了来者不善，她连忙张开双臂挡在富江前面，不高兴道：“喂！你这家伙，离佐助远点。”

　　“哦？原来他叫佐助啊……”富江突然发出猖狂的笑声，“啊哈哈哈哈，你觉得跟你这样胸平腿粗、牙龅头秃的四眼丑女相比，佐助会选择谁？”

　　和富江的嘴臭属性比起来，平日里鬼灯水月挑衅香燐话语里的那些过于贫瘠的形容词简直是小儿科，付丧神就更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了……竟然让香燐呆愣了数秒，富江也趁机越过香燐，来到了佐助旁边。

　　“呐，佐助，初次见面，我是富江。”富江的上半身向前探了探，吹了口气，饱含暗示地邀请道：“要到我房间来吗？”

　　富江志得意满、胸有成竹之际，却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勾魂摄魄的勾勒着三勾玉的暗红色双眸，于是便瞬间沉沦在那旖旎潋滟的美好风光里。

　　“退下。”宇智波佐助淡淡说道。

　　明明意识还在，身体却先大脑一步行动起来了。

　　富江接连后退数步，幻术解除，她却因没有站稳，向后方跌去，幸好一个路过的服务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富江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类向来是不假辞色的，哪怕那个人刚刚帮助了她，她瞥了眼样貌普通的服务生，嫌恶推搡开男人：“快放开我！”

　　可没想到的是，那个服务生拿出了用托盘遮挡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富江的心口，接着还嫌不够似的，拔出刀对着她的胸口一阵猛刺，还几近癫狂地念叨着：“富江，我爱你……爱到想要杀死你……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富江满是血痕的脸已不复美丽，她的右颊不知何时生出一块抖动的肉瘤，随着时间的推移，肉瘤上慢慢显现出眼睛、嘴巴等五官，竟是又长出了一个脑袋……两个富江同时发出魔性笑声，两张嘴分别用不同的讥讽话语继续刺激着这个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男人。

　　“别异想天开了，丑男。”

　　“一无是处。”

　　“又穷又蠢。”

　　“……”

　　那个服务生已经彻底被富江折腾疯了，竟然挥刀砍下了富江的头颅，抱着它冲出了门，留下一具只剩下躯干的富江。

　　显然，这还没完，在服务生离开后，那具躯干已经肿胀成半径一米的巨大肉瘤并隐隐透出着许多富江的五官、手臂、小腿……的轮廓。

　　可以预想到，不多时，就会有不止一个富江破壁而出。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把众人都看呆了，连香燐都顾不上生气，停止思考：“佐、佐助，这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佐助端详着肉瘤猜测道：“应该是细胞分裂与无限再生。”

　　这让香燐想起了她的前上司，“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大蛇丸。”同样在大蛇丸身边待过的重吾肯定了她的想法。

　　香燐认真起来：“但是大蛇丸也只有依靠咒印才能复活。”

　　“所以在某方面来看，富江的基因甚至比大蛇丸还要优秀。”宇智波佐助看着突然神情严肃的两人，话锋一转：“但显然富江并没有大蛇丸的战斗力，否则就不会被一个普通人杀死。”

　　“我明白了。”

　　香燐眼前一亮，接着她走到富江肉瘤旁，忍住恐惧用苦无割下了上面的一块肉，然后无视众多富江的诅咒，拿了一个卷轴，将刚才割取的肉封印在其中。

　　重吾不解：“香燐，你这是？”

　　只见香燐兴奋起来：“佐助如果能够移植并吞噬这种细胞，恢复力应该比之前大蛇丸的细胞还要快！”她又强调道：“不过得等研究过后，确认没有风险才能移植哦！”

　　宇智波佐助有些意动：“随便你吧。”

　　付丧神听得云里雾里的，大概只明白了富江能够无限再生，不会被轻易杀死。他们望着马上就要挣脱本体，分裂出来的富江发愁，“那剩下的这部分怎么办？”

　　香燐和重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了答案，香燐提议：“让佐助用天照之火把她们烧光吧。”叫你骂我四眼丑女！叫你说我胸平腿粗！

　　没想到的是，连被砍头分尸都有闲情逸致讽刺人的富江在听到“火烧”的字样时，竟然表现出极具惊恐的模样，数十张嘴同时喊着“不要！不要！”。

　　香燐立刻明白过来：“看来她怕火。”

　　宇智波佐助会意，没有使用天照，而是随手掐了个火遁的术式，火蛇席卷自富江肉瘤上，数十张嘴怒骂着，哀求着，却无济于事，很快便在熊熊烈火中燃烧殆尽。

　　那惨烈的叫喊声让久经沙场的付丧神头皮发麻，说是精神污染也不为过。

　　还好在宇智波佐助放下火焰之前，重吾就在餐厅四角贴了能够阻止人靠近和阻断声音的符纸。

　　宇智波佐助有精准的控制火燃烧的范围，所以除了富江肉瘤附近有焦黑残余，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恙。

　　火焰熄灭后，香燐悉心感知了一圈，然后露出了头疼的表情，“半径五十公里内就还有两个与富江有着相同特征的生命体。”

　　宇智波佐助道：“她会不断分裂再生，想要彻底杀光很麻烦，况且我们与她并没有什么仇恨。”

　　香燐（发自内心）：佐助真是人美心善呀！

　　没什么用处只能围观的付丧神：“……”

　　您刚烧了几十个富江，还说没有什么仇恨？

　　重吾想了想说：“那我们接下来是……先回去？”毕竟现世不方便随意动用武力，要是那些活着的富江接连不断地过来找麻烦，会让佐助困扰的。

　　香燐忽然正色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吧！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富江:我有无限超级再生。

　　香燐：拿来吧你！

　　要转场子了，大家可以猜猜香燐要去哪

第48章 忍道至上（一）

　　白发少年半支着身子，侧躺在榻榻米上来回翻电视节目，却没有找到一个让他有耐心看下去的节目。

　　他把遥控器扔在一旁，四肢摊开平躺着：“啊……好无聊……”

　　此人正是被迫独守空房的鬼灯水月。

　　在宇智波佐助带着香燐、重吾和由付丧神临时组建的第一部 队去现世后，鬼灯水月便正式开启了他的养老生涯。

　　付丧神一开始还期待地邀请他一同出阵，但是被鬼灯水月以“我几岁时就能够自己单独出任务了，你们都是大几百上千岁的老家伙了，而且还是六人一队，不要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要家长陪了好吗”给堵得哑口无言。

　　于是鬼灯水月就吃着烛台切光忠和小豆长光做的各式果冻、吸吸乐，偶尔指点一下大太刀和薙刀付丧神刀法，过着安逸幸福的废宅生活。

　　但敌不过忍者基因作祟，在鹰小队其他人不在的的第三天，鬼灯水月就觉得无聊起来。以前还能跟香燐斗斗嘴，现在就剩他一个……真的好无聊啊！

　　鬼灯水月抬头看着天花板冥想：不知道佐助让香燐得逞没有？重吾应该有记得他的嘱托吧……

　　“嘭！”

　　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不知何时回来的香燐站在门外催促道：“喂，水月，快起来，要出任务了。”

　　“出什么任务？”鬼灯水月一脸懵逼地坐起来，然后他反应过来：“等等，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现世吗？今天才第六天……该不会佐助嫌你烦，提前把你赶回来了吧？”

　　“你在想什么？！”香燐一个飞踹把鬼灯水月踢出门。

　　*

　　火之国境内，一只翱翔的鹰疾速掠过。

　　鬼灯水月望着这片还算熟悉的土地，发出疑问：“呐，我说……你们煞有其事地把我拉过来就是因为突发奇想想要故地重游一番？”

　　因为香燐至今还没告诉几人她要去哪干什么，重吾也有些疑惑：“佐助，我们要去木叶吗？”

　　宇智波佐助保持沉默：“……”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要来的。

　　不怪水月他们这么想，毕竟宇智波佐助自小生活在木叶，虽然后来叛逃出村，但第四次忍界大战解开心结后又救木叶于危难之中……宇智波佐助在这片土地上投注了太多感情，无论是爱还是恨，故地重游都合乎常理。

　　香燐否定了他们的猜想：“不，我们要去的是田之国，火之国只是中转站。”田之国是一个与木叶接壤的小国，火之国是通往田之国的必经之路。

　　“田之国？我记得大蛇丸以前在那建立了音隐忍者村，后来被摧毁了……”鬼灯水月突然露出牙疼的表情，“你该不会是想去找大蛇丸吧？”

　　忍界大战时，鬼灯水月跟随在大蛇丸身边一段时间，也曾依稀听他说过等忍界大战结束后想要重建音隐村的想法。

　　一方面第四次忍界大战后，大蛇丸立下大功，不再被各国列为叛忍行列，并且允许其在不伤害人性命的前提下继续实验；另一方面，作为忍界唯一相信科学的存在，大蛇丸的实验品技术含量很高，即巨大的利益，高层们便默许了他的存在。

　　“对，就是去找大蛇丸。”香燐半是无奈地摊手：“想来想去，果然最擅长细胞移植实验的就只有大蛇丸了。”

　　鬼灯水月扎心了：“细胞移植实验……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大致理解了香燐想法的重吾对鬼灯水月说：“我们先赶路，路上跟你解释。”

　　......

　　“原来是这样。”鬼灯水月听重吾把关于富江的情况叙述过后，露出了了然于心的神情，“这种拥有特殊体质的人类应该是大蛇丸最感兴趣的研究项目吧。”

　　重吾仍有些不放心：“大蛇丸……真的会帮助我们吗？”他对大蛇丸的记忆还停留在无利不早起的状态下。

　　“关于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鬼灯水月胸有成竹地说：“大蛇丸是不会拒绝佐助的。”

　　鬼灯水月在大蛇丸秘密基地工作的时候，也曾听底下的忍者吐槽过：在木叶三忍之中，自来也和纲手是把漩涡鸣人和春野樱当亲生儿女教导疼爱，大蛇丸则是认了个爹，有求必应地供着。

　　谁又能拒绝得了佐助呢？香燐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猝然间，宇智波佐助转身，一个斜踢踢飞了正在林间前进的鬼灯水月。毫无防备的鬼灯水月笔直坠落，借了周围树干好几次力才安全落地。

　　落地后的鬼灯水月有些生气：“喂，佐助，你怎么搞偷袭……”抬眼，便看见宇智波佐助在自己刚才的站位上被漫天的黄土所覆盖。

　　土遁……敌人吗？

　　鬼灯水月还来不及细想，耀眼的蓝色雷光便将坚硬的土壁切了个对穿，宇智波佐助携着雷切缓步走出土遁的包围。他的手向后一甩，千鸟流的雷针便四散开来，精准地射击在藏匿在周围的忍者身上。

　　香燐迅速进入备战状态：“以我为圆心，十点钟方向一百五十米处一人，五点钟方向三百米处三人……”

　　宇智波佐助当机立断：“我解决东南方向的敌人，重吾北面，水月西面，香燐保护好自己。留活口。”

　　几人异口同声：“明白！”然后四散而去。

　　不多时，几人便将袭击他们的一伙人尽数解决。

　　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褪下，暗红色的双眸回归深沉静谧的子夜黑。

　　攻击他们的是趁着五大国百废待兴之际趁火打劫的流寇忍者，由一个上忍、三个中忍和数个下忍级别的忍者组成，实力不低，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地碰上了最难啃的硬茬。

　　“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了……”鬼灯水月提起斩首大刀，对准刚才用土遁攻击自己的忍者，“那我现在可以把他杀了吗？反正也是为民除害，火影也会感谢我的。”

　　那个土遁忍者此时恨不得时光倒流，他绝对不会因为这几个人没戴木叶的护额而轻视对方。他涕泗横流地请求：“求求你们，不要……不要杀我……”

　　鬼灯水月用力挥下斩首大刀，流寇忍者的的脖子正好嵌在斩首大刀的半圆形缺口内，躲过一劫。当然，这也是鬼灯水月听从了宇智波佐助留活口的命令，故意放水的结果。不过这个忍者已经彻底被吓晕了，一时半会醒不来。

　　宇智波佐助说：“我们走吧，还有要事。”

　　几人点头，鬼灯水月不解气地踢了脚已经昏死过去的忍者，问：“那这些家伙怎么办？”

　　宇智波佐助漫不经心地说：“都打晕吧。这里是火之国境内，木叶的人不久后会来收拾残局的。”

　　“好吧，放过你们了。”

　　鬼灯水月有些遗憾地说，斩首大刀刀背呼啸而过，那些忍者应声倒地。

　　*

　　和宇智波佐助所料的一样，鹰小队离开后不久，这些倒地不醒的忍者就被木叶的忍者发现。

　　事实上，木叶为处理这些流寇也已经派出了忍者。此次任务的执行者是由惠比寿班三个下忍猿飞木叶丸、风祭萌黄和伊势乌冬组成。

　　他们的任务并非击败这些流寇忍者，而是确定这些人的大致藏匿地点，并救回被其挟持的贵族。

　　在敌人主力不在据点的时间内，猿飞木叶丸等人已经顺利救出了被他们挟持的贵族并妥善安置了他。

　　至于返程的路上遇到了这群横七竖八晕倒在地的流寇忍者，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第一个发现这些人的风祭萌黄震惊道：“这不是那些流寇忍者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伊势乌冬说：“不管怎么样先把他们绑起来等惠比寿老师吧！我们的任务也算超额完成了。”

　　猿飞木叶丸点点头，随即放了用来联络的信号弹。

　　在捆绑过程中，其中一个忍者惊醒，猿飞木叶丸以身挡住自己的小伙伴，威胁道：“你放弃抵抗吧！我们是木叶的忍者，可是很厉害的。”

　　且料那个忍者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意图，更像丢了魂似的任由他们动作。

　　风祭萌黄觉得奇怪，便好奇地问：“那个……是谁打败你们，把你们放在这里的？”

　　那个忍者突然露出极具惊恐的神情，断断续续地说：“写、写轮眼……宇智波……”

　　“宇智波？”这个名字给三人带来的震撼不比这些流寇忍者小。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风祭萌黄严肃道：“第四次忍界大战后，这世上仅存的宇智波就只有那位了。”

　　猿飞木叶丸谨慎地问：“等等，你说的那个人，除了写轮眼还有什么特征吗？”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被众多势力觊觎已久，也不保证只是流落在外的写轮眼。

　　流寇忍者回答：“雷遁，精准至极的雷遁……”

　　宇智波一族擅长火遁，能把雷遁运用到炉火纯青地步的人目前也就只有宇智波佐助了。

　　“你们在这等着支援队来。”猿飞木叶丸说：“我要赶紧回木叶把这个消息告诉鸣人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佐助的生日，佐殿生日快乐～

第49章 忍道至上（二）

　　田之国境内，宇智波佐助一行人在音隐村附近的一个秘密据点前驻足而立。

　　香燐第一时间感受到来自据点深处属于大蛇丸阴冷特质的查克拉，于是说：“就是这里了。”

　　宇智波佐助闻言率先走入，鹰的其他三人也随之进入据点。

　　阴森空阔通道深处，泛着诡谲怪诞的幽光。断壁残垣处汇聚的水滴时不时滴落在浅水洼里，耳畔中还间或传来蛇类嘶嘶吐信的声音。

　　鬼灯水月不由吐槽道：“我还以为大蛇丸改过自新后，爱好也应该多少有一些改变……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阳间的东西都不搞。”

　　“哦？那还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呢。”走廊深处一道声音幽幽地回应了鬼灯水月。

　　鬼灯水月被吓了一大跳。

　　几人循声望去，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大蛇丸。

　　因为以前被当做实验体给研究了个透切的缘故，鬼灯水月对大蛇丸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他心虚地干笑两声：“哈哈哈，大蛇丸大人，那个，好巧啊……”

　　大蛇丸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这里是我的基地，你们专程跑来这里，见到我，不是巧合。”

　　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鬼灯水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别逗他玩了。”宇智波佐助上前两步，对大蛇丸说：“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想拜托你帮忙的。”

　　香燐：这种趾高气扬求人办事的态度也很帅呢。不愧是佐助！

　　大蛇丸没有一点被冒犯到的样子，反而颇为高兴地说：“佐助，别来无恙。那么……到底是什么值得你专程跑一趟呢？”

　　鬼灯水月：“……”虽然我知道对于你来说佐助是不同的，但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觉得此事有戏的香燐推了推眼镜：“这个就由我来说明吧。”

　　“你们跟我来吧，进去慢慢说。”大蛇丸没有异议，转过身，带领几人往自己的基地内部走。

　　到达基地后，香燐便把关于富江的能力和她的设想交代完毕。

　　同香燐预想的一样，大蛇丸听完她的叙述，对富江无限分裂和超级再生能力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赶紧研究富江了。

　　“嗯哼哼哼……”大蛇丸发出阴森可怖的笑声，“如果真如你所说，那顺利吸收了富江细胞的佐助，肉.体肯定会变成比以前更加完美的容器……”

　　大蛇丸的后半句话让鹰小队的人本能一惊，香燐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卷轴躲到宇智波佐助身后，重吾也进入咒印模式随时可以战斗。

　　宇智波佐助倒是表现得十分平静，他冷眼看着大蛇丸：“你还想体会一次被吞噬的滋味吗？”

　　“开玩笑的，我已经放弃长生不死的执念了。”大蛇丸吐了吐舌头，“那么，快把富江细胞给我吧。”

　　吐槽役担当鬼灯水月在心里默默道：虽然我理解你想缓和气氛的意图，但是你把舌头吐那么长真的一点也不可爱啦！

　　香燐还是不太信任大蛇丸，她看了眼宇智波佐助，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在手术台上摊平封印富江肉块的卷轴，同时不忘警告道：“富江那个怪物好像还拥有无限放大人类欲.望让人发疯般爱上她的能力……你可不要被她影响了。”

　　对此，大蛇丸全然不放在心上：“放心，我是不会被她迷惑的。”

　　香燐解开了封印。

　　即使提前有心理准备，在看到富江肉块时，还是忍不住让人心悸。

　　那更像是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肌肉与血管还保持着原初的生命力，不停地运作着。

　　因为被封印在卷轴内是没有时间流速的，所以它没有再生长发育为新的富江。

　　大蛇丸的两眼冒光，显然已进入科学狂魔状态。他动作熟练地戴好医用手套，取出玻璃皿、细胞夹等一系列手术工具，“我要开始进行研究了，实验结果需要一段等待时间才能出来。你们可以参观我的基地或在附近转转打发时间。”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赶紧出去不要打扰到他做实验。

　　鬼灯水月心直口快道：“你这个鸟不拉屎的基地有什么好参观的？”

　　大蛇丸举着染血的手术刀转头：“嗯？水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好吗？”

　　“没有没有，我是说佐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不想一直窝在这里。对吧，佐助？”鬼灯水月连连摆手，把求救的目光递向宇智波佐助。

　　“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们了，实验最快三天能出结果。”大蛇丸想了想对宇智波佐助说：“所有人都知道忍界大战结束后你就带着鹰神秘失踪了。虽然我不介意你撬我的墙角带着我优秀的前部下玩失踪，但鸣人那小子好像一直没放弃在找你呢。反正火之国离得也不远，你要去见他吗？”

　　宇智波佐助淡淡道：“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三日后我回来找你。”

　　从大蛇丸实验基地出来后，宇智波佐助对鬼灯水月几人说：“我们暂时分开行动吧，三天后在此地汇合。”说完便不待他们反应，刷地一下跳走了。

　　“诶，佐助，你怎么说走就走……”

　　鬼灯水月想要去追，却被重吾拦下了，并说：“佐助不想让我们跟着。”他转头去看，却发现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宇智波佐助身上的香燐也反常地没有即刻跟随过去。

　　香燐：“佐助前进的方向，是火之国。”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鬼灯水月拨开重吾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朝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就三日后见吧！”

　　*

　　宇智波佐助的目的地的确是木叶隐村，但并不是专程来同漩涡鸣人或是其他人叙旧的，他真正想要前往的地方是宇智波一族的旧址——那个承载了宇智波佐助为数不多美好记忆的地方。

　　当然他没有特意掩藏自己的行踪，也无所谓暴露身份被漩涡鸣人找到，不管怎么说，就算无法互相理解，他们之间亦存在着无可替代的羁绊。

　　只是一想到见到漩涡鸣人他会说什么让他回木叶的话，就让宇智波佐助就下意识地不想主动见他。

　　无论怎么说，他站在宇智波一族的土地上，背负着宇智波的姓氏，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当初排挤宇智波一族的是木叶，下令让宇智波鼬灭族的也是木叶。

　　在九尾袭击木叶事件后，宇智波一族就被迫迁徙到村子最偏僻的角落并受到来自木叶暗部24小时日夜不停的监视；宇智波灭门事件发生后，估计木叶高层是觉得派人盯着一座空城浪费人力，便逐渐取消了监视。

　　以宇智波佐助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潜入木叶本部进行暗杀都不会被人轻易察觉，更何况是来这个偏僻废弃的、已经逐渐被人们遗忘的地方。

　　宇智波佐助轻巧地翻身越过包围宇智波一族基地的高墙。

　　就是这堵高墙，隔绝了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心。

　　来到阔别已久的宇智波旧址，悲伤、痛楚、怀念等复杂的情绪渐渐涌上宇智波佐助的心头。

　　宇智波佐助用相当缓慢的速度在长街上踱步，熟悉的场景让脑海里呈现着旧时的画面。这条路他途径过无数次，在七岁之前，他经常会撒娇装累让宇智波鼬背着他走。

　　宇智波鼬对于幼弟的宠爱超乎想象，即使知道弟弟并没有因为脱力走不动路，也只会宠溺地戳戳佐助的额头，半是无奈地说一声“你啊”然后半蹲下身让佐助上来，迈着平稳的步伐带他回家。

　　富岳和美琴还因为这件事不止一次抱怨鼬太纵容佐助了，他们担心佐助被宠成骄纵的性格，这不利于他的成长。对此，鼬总是温柔地笑着说“不会的，我相信佐助”。

　　在宇智波佐助短暂的童年记忆当中，宇智波鼬的后背和双肩是这世上最安稳舒服的地方。后来他才知道，鼬就是用这单薄的肩膀，抗起整个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和木叶的使命，背负起灭族的仇恨与来自外界永无止境的追杀。

　　美好和温暖总能轻易触动人心，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有些酸涩，他加快了步伐，往南贺神社的方向走去。

　　南贺神社里供奉着一块宇智波一族世代相传的石碑，相传是六道仙人留下的，上面记载了能获取森罗万象力量的方法。石碑上的内容只有通过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能看见，并且随着瞳术等级的提高，看到的内容也会更全面。

　　石碑是六道仙人留下的不假，石碑的内容确有一部分虚构的，它被黑绝篡改过，这也直接导致了宇智波一族数代人的惨剧。

　　宇智波佐助来此的目的就是摧毁这块石碑，避免后人重蹈覆辙。

　　来到南贺神社后，宇智波佐助先拜祭了父母，接着找到了那块石碑，“一切都该结束了”，随着他话音落下，石碑碎裂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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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忍道至上（三）

　　宇智波佐助在自家宅邸里休息了半日，入夜后反倒没了困意。

　　因为宇智波宅邸废弃了许多年，现在完全是断水断电的状态，所以宇智波佐助点了盏油灯，靠坐在墙边思绪飞远。

　　昏黄的灯光为房间里的家具摆件添了几分怀旧的色彩，烛火抖动闪烁，映射在宇智波佐助瞳孔中，他想：其实本来就都是旧物了。

　　其实宇智波佐助回家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同于年久失修渐渐腐朽的其他地方，他的家中，只是薄薄落了一层灰，庭院中的杂草也很稀疏，看来是有人定期来清理打扫过。

　　对于这个人，宇智波佐助心里已大致有了答案，倒不是多意外。

　　所以，在午夜过后，漩涡鸣人只身闯入他家时，宇智波佐助也只是皱眉问他怎么会挑这个时间来。

　　“佐助，竟然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漩涡鸣人像一个久盼丈夫归家的妻子，在看到宇智波佐助后由呆愣转变为惊愕不可置信，再到极度兴奋喜悦，其中还参杂着一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种种情绪交织融汇，最终化作久久不能自己的欣慰：“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之前，猿飞木叶丸赶回木叶将宇智波佐助出现在火之国的消息告知给漩涡鸣人，他即刻出发也没能追寻到宇智波佐助的踪迹。无功而返失望回来的漩涡鸣人在路过宇智波一族的旧址时触情生情，想到距离上一次帮忙打扫佐助家已经过去近月余，便告别了队友，翻墙进来了。

　　靠近宇智波佐助家的宅邸后，漩涡鸣人发现本该寂寥无人的房间竟然有灯光，心中的弦一紧，身体先大脑一步冲进来，不顾危险，想要一探究竟，竟真的让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宇智波佐助。

　　喜不能自胜的漩涡鸣人不久后恢复了他的常态，开始说起他们熟知的人，比如旗木卡卡西当了六代火影面临着一大堆积压已久未处理的文件，没几天就想退役；奈良鹿丸已经和隔壁沙隐村村花手鞠结婚了；一乐拉面新推出了一款魔鬼辣口味的拉面至今无人挑战成功……漩涡鸣人说的乐此不疲，宇智波佐助也仔细听着，甚至偶尔还应和一两声。

　　“太好了……”冲天的喜悦溢出，漩涡鸣人高兴地说：“看到你回来，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以后又能一起战斗了，卡卡西老师和小樱知道也会超开心的……”

　　宇智波佐助打断了他：“鸣人，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打算就此回木叶生活。”

　　这个回答让漩涡鸣人不能接受，他语无伦次地问：“什么？那你回……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大家都很想你……”

　　宇智波佐助平静地说：“宇智波宅邸，这里，是我曾经的家，我回来看看应该很正常吧。”

　　漩涡鸣人声音拔高：“可是……可是木叶也是你曾经的家啊！”

　　“只是曾经罢了。”看到漩涡鸣人正欲说些什么反驳，宇智波佐助认真道：“鸣人，我想跟你谈谈，你坐下来，听我说。”

　　漩涡鸣人犹豫了一下，端坐下来，仿佛如临大敌似的，身体崩得笔直。

　　“我的仇恨暂且不提。”宇智波佐助问他：“你觉得除了你，卡卡西老师和小樱，顶多算上我们的同期和一些四战时与我们一同战斗过的忍者，木叶还有谁真心欢迎我回来？”

　　漩涡鸣人忙说：“你是拯救整个忍界的英雄，大家都会感激你，欢迎你的。”

　　宇智波佐助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的父亲波风水门，第四代火影，也是拯救木叶的英雄；你的母亲，漩涡玖辛奈，为了保护村民封印九尾；甚至是还在襁褓中的你成为了九尾人柱力……但你小时候怎么生活的，难道你已经忘了吗？”

　　“我，我……”漩涡鸣人哑口无言。

　　宇智波佐助接着说：“还有卡卡西的父亲，木叶白牙，你应该听说过他的事件吧？因为放弃任务而选择去营救同伴被村里人怪罪，甚至连被救的同伴都反过来指责他，最后饮恨自杀。”

　　“而我，一个叛忍，诅咒之族宇智波的后裔，杀了木叶高层志村团藏，袭击五影座谈会……你觉得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毫无顾忌地接纳我的存在吗？不，他们只会恐惧，只想要逃离，他们会派人监视我的行动，就像监视大蛇丸一样。”

　　“因为人性，永远都是自私且丑陋的。”

　　宇智波佐助的话，犹如重锤，击打得漩涡鸣人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甚至想不出任何语言去反驳。一连串的现实摆在眼前，让漩涡鸣人不得不正视他幻想中的美好未来。

　　他不想相信，也许，佐助说的都是事实。

　　曾经被孤立的绝望，人们厌恶的眼神，那些下意识想要远离他的人们，连回想起来都觉得很难过。

　　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佐助，三代老爷爷，自来也老师他们，他大概也会支撑不住。

　　宇智波佐助幽幽地问：“这样，你还想让我回木叶吗？”

　　“想！”漩涡鸣人抬起头，坚定地说：“不过可能要等等。等到木叶所有人都改变思想，真心接纳你，还有……你自己愿意回来的时候。”

　　宇智波佐助捂住眼睛：“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卡卡西老师现在是火影，他正打算整顿木叶高层里一些思想顽固的守旧派。”漩涡鸣人充满干劲道：“而我，是要成为下一代火影的男人！我相信，经过我和卡卡西老师两代人的不懈努力，一定能扭转大家的思想的！”

　　宇智波佐助叹了口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不对，说是愚蠢更合适。”

　　“因为，这就是我的忍道啊！朝着一个绝对不会后悔的路，一直往前走。”漩涡鸣人向宇智波佐助举起右手。

　　宇智波佐助伸手，与漩涡鸣人击掌：“那么，我的忍道就是继承鼬的遗愿，自由的、无拘无束的走下去。”

　　*

　　漩涡鸣人独自坐在屋顶上望着月亮发呆。

　　旗木卡卡西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佐助他已经离开了吗？”

　　“是啊……”漩涡鸣人有些感伤地叹了口气，然后差点掉下去，“卡卡西老师？你竟然知道佐助来了？！”

　　“说什么我也是火影啊！”旗木卡卡西展开随身携带的《亲热天堂》，边看边漫不经心地说：“嘛，因为佐助那家伙没有刻意藏匿气息，帕克闻到了他的味道，我看你们在交流就没有去打扰。说起来那小子真差劲，都回来了竟然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师。不过……你竟然舍得放他走，这是我更加没料到的。”

　　漩涡鸣人张开手，对着遥远的月亮虚握了握：“嗯……”

　　宇智波佐助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无关因陀罗与阿修罗的种种前尘往事。

　　从很小的时候，身为九尾人柱力、父母双亡、受到全村人排挤与冷漠对待的漩涡鸣人与惨遭灭族之痛、背负血海深仇对诸人诸事保持冷漠观望态度的宇智波佐助相遇开始，两个同样孤独的少年在一次次相处和任务中相知相守，到之后的分道扬镳，数年来苦苦追寻，最终在第四次忍界大战时并肩作战，他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羁绊。

　　就算是五影座谈会后面对陷入仇恨的复仇者宇智波佐助，旗木卡卡西失望了，春野樱绝望了，漩涡鸣人的内心也丝毫没有动摇过。

　　或许所有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从第七班成立到宇智波佐助叛逃，不过几年光景，他们不能够理解漩涡鸣人的执着。

　　其实到后来漩涡鸣人说不清这种情感到底算什么，或许是两个同样寂寞灵魂的不期而遇，或许是被绑在木桩上并被勒令不允许吃饭饥饿难耐时佐助喂给他的第一口饭，或许是在与再不斩战斗时佐助的舍命相护……漩涡鸣人也记不清了，不过他永远记得那口白饭的米香，永远记得看到佐助浑身被钉满钢刺时的愤怒与怨恨。

　　漩涡鸣人想到了他的师兄长门，如果有一天，佐助像弥彦一样被人杀害了，他还能原谅对方吗？答案是否定的；如果佐助死了，他会不会像宇智波带土一样去创造一个有佐助的世界？他不敢去想象……

　　漩涡鸣人头埋在双臂里，闷声说：“卡卡西老师，虽然不想承认，但佐助说的都是对的。”

　　“嗯。”旗木卡卡西拍了拍漩涡鸣人的肩膀，“所以这才需要我们这样的人去变革呀！高层里那些守旧派，实在让人很头疼。”

　　漩涡鸣人转过脸：“卡卡西老师也会遇到头疼的事？”

　　“因为不能依靠简单粗暴的武力解决。”旗木卡卡西认真道：“不过有你们这些新生派的力量，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改变的。”

　　“好！话说回来，一段时间不见，佐助好像又变强了，我也不能落后！”

　　旗木卡卡西扶额：果然，佐助才是激励鸣人最好的良药。

第51章 忍道至上（四）

　　三日后，鹰小队的成员先后回到大蛇丸基地。

　　因为大蛇丸一直没有出现，他们就暂且在休息室等待。

　　鹰小队的一伙人都心照不宣地没向宇智波佐助询问他这三天去哪了，干了些什么。他们很清楚，那是佐助的自由和隐私。

　　等了一段时间还没等到正主，鬼灯水月半开玩笑说：“我刚才听音隐的忍者说，大蛇丸这几天一直没出现，不会是携富江潜逃了吧？”

　　香燐给了他答案：“这倒不至于，我能感受到大蛇丸的查克拉，仍在这所基地里。”

　　重吾猜测：“也许是遇到了什么比较棘手的麻烦。”

　　不疑有他，见到大蛇丸后，证实了重吾的猜想。虽然大蛇丸的脸本来就呈现不正常的青白色，但此时比之前更甚的铁青脸色，下垂的眼袋、枯槁的面容使他疲态尽显。

　　宇智波佐助开门见山地问：“你的实验进展的如何了？”

　　“怎么说呢……”大蛇丸看起来十分头疼，这倒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总而言之，就是不尽人意。”

　　在此之前，大蛇丸将富江细胞移植到由自己细胞培育出的克隆体上，想要观察是否会出现互斥性。令人震惊的是，仅是过了一晚，他还没来得及观察克隆体的互斥反应，富江就完成了吞噬、生长、发育这一系列全过程。

　　他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富江刨开克隆体的肚子，抽身出来的场景。那场面，血腥刺激至极，不过对于大蛇丸来说还算能够接受，毕竟此类行为他也做过不少回。

　　真正令大蛇丸无法接受的是，他花费了大量心血培育的“地干”克隆体竟然斗争不过富江，这就间接表示了他的细胞不如富江。

　　后期实验更是遭遇了极大的阻碍，富江的诱惑类似于能够侵入人体大脑深处改变思维的高级幻术，且是被动技能不需要蓝，它无时无刻不在发动。而大蛇丸在专心实验的同时，还得分出一部分精力避免自己对富江产生欲.望，幻术又是大蛇丸最不擅长的领域之一，多次在宇智波身上栽跟头，执着痴迷于写轮眼亦是为此。

　　因此，大蛇丸的实验全程都不能有意志不坚定的人来打下手，他不经怀念起了在木叶开孤儿院的兜。作为他曾经的副手，大蛇丸还是很满意兜的水准的。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大蛇丸残忍的、令人闻之色变的人体实验，并不能威胁恐吓到富江……她被人以各种各样残忍的手段杀死过无数次，已经免疫了死亡带来的恐惧。

　　在被研究的过程中，富江闲暇之余还能不断出言辱骂讽刺大蛇丸。

　　大蛇丸不是没有想过割掉这臭丫头的舌头以儆效尤，但一想到只要有一个细胞存活，富江就能再生，便只能忍受，毕竟他目前已经没有多余的克隆体了。

　　当然大蛇丸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他声称科学实验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要给他更多的时间，三个月、三年……他一定能够成功的。

　　瞧，多么感人的科研精神。

　　听了大蛇丸的叙述，鹰小队一伙人：有点好笑……还有点心疼。

　　“我明白了，”宇智波佐助听完后下结论：“也就是说你的实验失败了，所有克隆体都被富江同化占据了。”

　　虽然从客观上来说是这么个道理，但你直言不讳就有点伤人了……大蛇丸已无力反驳，他侧身邀请宇智波佐助：“你跟我过来看看就知道了。那些富江一直吵嚷着要见你呢。”

　　“她要见佐助？干什么？！”香燐瞬间警惕起来，富江在她眼里如狼似虎，她像一个保护自己领地的小兽，把宇智波佐助圈在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联想到宇智波佐助用火遁把富江烧光的场景，重吾推测：“大概是为了……复仇？”

　　“话说回来，一个细胞还能保存原先的记忆吗？”香燐不确定道。

　　鬼灯水月添油加醋地说：“不排除复仇这种可能。那可是挫骨扬灰之仇啊！要不然那个富江怎么吵嚷着要见佐助呢，难不成是因恨生爱？”

　　香燐更加不放心了：“所以说果然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大蛇丸站在一旁，无所谓地摊手：“随便你们。”

　　“无妨。”宇智波佐助轻轻推开香燐，“去看看。”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威胁就退缩，能烧富江一次，就能烧第二次。

　　大蛇丸带领宇智波佐助一行人来到了他另一个更大的实验室。实验室里有数个两米高的培养皿，里面原本都是由大蛇丸细胞培育的名为“巳月”的男性幼童克隆体，现在全都由富江接管了克隆体们的身体，由于封印术的作用，她们都在沉眠。

　　酥.胸丰腰、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的胴体，以及足以倾倒众生的美貌——美成欲.望，川上富江。

　　大蛇丸在一个培养皿前的显示器上操作了一番，覆盖富江全身的营养液褪去，玻璃器皿被打开，少女渐渐苏醒。

　　她赤.裸着身体，不带一丝羞怯地看向众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宇智波佐助身上，“呐，又见面了，佐助。”

　　宇智波佐助不带任何情绪渲染地看向富江：“你果然还记得我。”

　　富江说：“自然是记得的。每一个新诞生的富江，都保有分裂前母体的所有记忆。”

　　“那么，你想要见佐助的原因……是为了复仇吗？”鬼灯水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问道。

　　富江瞥了鬼灯水月一眼，面露嫌弃之色，“佐助，这个锯齿状牙齿的白发河童是谁啊？”

　　锯齿状牙齿的……白发河童……

　　鬼灯水月当场自闭水化。

　　“噗嗤——”

　　看到死对头鬼灯水月吃瘪，香燐忍不住笑出声。

　　香燐的笑声引起了富江的注意，然后理所当然地中枪，“呦，这斜边刺猬头的四眼丑女也在呢。”

　　香燐怒极：“谁都别拦着我，我这就要烧死这个恶女。”

　　富江无视了怒发冲冠的香燐，从培养基的高台上跳下来，自顾自地回答鬼灯水月最初的问题，“为母体复仇？不存在的。富江没有死，我才是独一无二的富江。至于其他的那些克隆体……”她环顾了一圈培养皿里沉眠的富江们，残忍且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废物，如果你能做到的话，就赶紧去烧了‘我们’。记住，要烧干净，不要留下一片可能复活的人体组织。”

　　所有富江都认为自己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川上富江。富江不允许这世上有比她美丽的人，哪怕是“自己”也不行，所以她们互相怨恨、嫉妒、自相残杀，直至世上只剩最后一个富江。

　　所以在听到香燐要烧掉她早就想干掉的其他克隆体时，富江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大蛇丸拍手感叹道：“真不错，简直比我想象中还要变态。”

　　鹰小队一众：“……”这里最没资格说别人变态的就只有你了。

　　富江直接了当地问：“呐，佐助，我对你很感兴趣。我们要不要生个孩子？”

　　所有人，包括大蛇丸和宇智波佐助本人，听到这句话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展开？不会真让鬼灯水月说中，因恨生爱了吧？！

　　在见到宇智波佐助后，富江有了新的想法，如果不能杀死这世上所有的富江，那就来超越她们。

　　对，就是超越。依靠宇智波优秀的基因，她相信一定能够做到。

　　其他富江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必须赶在其他富江成功之前，说服宇智波佐助。

　　短暂的惊诧过后，宇智波佐助恢复了冷静，他对富江说：“这不可能。”

　　高傲如富江，显然没有料到宇智波佐助会拒绝，她发出了更加欢快的笑声：“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拒绝呢，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佐助。”

　　随之反应过来的香燐如临大敌地怒骂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简直太不要脸了，哪有第二次见面就勾引佐助让人跟你生孩子的！”

　　鬼灯水月在心里默默道：其实……你当初也差不了多少。

　　重吾有些纠结地看了看宇智波佐助，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便放弃了，他果然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

　　大蛇丸抱臂，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富江对香燐不屑一顾，她轻捻发梢，露出极尽妩媚的姿态，“哦？你们难道不觉得美貌的我与漂亮的宇智波在一起，是世上所有颜狗的盛宴？”

　　香燐坚定道：“cp我只吃佐我！”

　　重吾：“我倒是没所谓，只要佐助幸福开心就好。”

　　鬼灯水月十分激动：“打起来打起来，最好两败俱伤。”

　　大蛇丸：“打起来打起来，最好两败俱伤……然后我乘虚而入。”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一致转向了自己，大蛇丸惊讶地捂住嘴：“哦呀！一不小心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宇智波佐助开始释放杀气：“……喂，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当事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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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忍道至上（五）

　　察觉到宇智波佐助真的生气了，几人顿时一头冷汗，他们大概、也许、可能……稍微玩得有点过火了。

　　大蛇丸见好就收：“溜了溜了，你们继续。”

　　鬼灯水月焦急道：“等等，大蛇丸大人，带上我啊！”佐助已经开万花筒了啊喂！他是真的有点怕佐助等会开个天照或者扔个麒麟玩，那玩意儿不小心沾上可是要命的。

　　大蛇丸立即撇清关系：“你已经不是我的下属了，请不要跟我扯上关系。”

　　好家伙，这么利落干脆的甩掉了包袱……

　　鬼灯水月双脚钉在原地：“好冷血……”

　　大蛇丸嗤笑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冷血。你竟然现在才发现吗？”

　　宇智波佐助倒真没打算对大蛇丸或是鹰的人做些什么，他真正的目标也只有富江罢了。

　　尘归尘，土归土。富江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宇智波佐助用异时空间忍术开了传送门，须佐能乎大刀一挥，斩断所有培养皿，将里面还在沉睡的富江都扔进了通往异时空的通道里。

　　香燐眼疾手快地把在场唯一醒着的富江也一并塞进宇智波佐助开的时空通道里，毕竟单比武力的话，十个富江也敌不过香燐一人。

　　富江被香燐捂住嘴，呜呜地呐喊着，大概意思就是让宇智波佐助等着，她一定不会放弃的。

　　做好这一切后，宇智波佐助收回了须佐能乎，万花筒写轮眼也随之寂灭在黑眸之中。

　　在场的几人神色都有些微妙，他们互相使眼色：佐助一直不说话，是在想着怎么秋后算账吗？

　　最后几人心照不宣地将视线齐齐对准大蛇丸，其含义不言而喻：你是好歹也算佐助半个师父，又是我们之中地位最高的，应该能说得上话吧。

　　大蛇丸举目望着被拦腰截断，破坏殆尽的实验基地，表现得十分肉疼。

　　这可是复兴音隐村的重要启动资金啊……

　　看在几人眼里：这就是在刻意回避吧？！

　　香燐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佐助，让你白跑一趟。”她一开始真的只是打算让宇智波佐助吸收富江细胞，强化身体而已，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无妨。”宇智波佐助淡淡开口，声音带着清冷的质感，“我本来就打算最近回一趟忍界。”

　　“啊？哦！”联想到三天前宇智波佐助跟他们分开行动，独自前往火之国去木叶隐村的事……香燐不方便询问宇智波佐助那三天都做了些什么，于是只是含糊地应了两声。

　　猜到香燐又在胡思乱想，宇智波佐助泄了口气，随后解释说：“之前在鬼杀队通灵青蛇，它离开前拜托我有空去一趟龙地洞，说是有一份来自白蛇仙人的委托……”

　　龙地洞是与妙木山、湿骨林齐名的三大秘境之一。而白蛇仙人则是一条由辉夜时代至今存活了千年以上的白鳞大蛇，也是龙地洞的祖师。

　　来自白蛇仙人的委托，宇智波佐助还是比较重视的。

　　大蛇丸摩挲着下巴，“说起来……前几天我的通灵蛇也对我发出过类似的邀请呢。”

　　众人：“诶？！”

　　大蛇丸接着分析道：“看来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否则以白蛇仙人的高傲，是不会轻易拜托我们这些人类帮忙的。”

　　对自己通灵兽性格比较熟悉的宇智波佐助微微点头，“应该是的。”

　　大蛇丸忽然振作精神，右手握拳拍在左手上：“嘛，既然佐助你要去的话，就拜托连我的份也一起努力了。”

　　眼看事态即将演变成一个人打两份工，宇智波佐助忍不住问：“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大蛇丸望着一屋子废墟伤春悲秋地感慨道：“我一个人背负一个村子的复兴实属不易，实在抽不开身……”

　　宇智波佐助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其实只是想偷懒吧。”

　　“在你的部下面前不要这样不留情面地戳穿他们前上司的真实想法啦！”

　　鹰小队的人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蛇丸……

　　总之，去龙地洞一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宇智波佐助对于大蛇丸把同一份工作交接给自己其实也无所谓，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别人的帮助。

　　“慢走呦，佐助，路上注意安全。”大蛇丸站在正在重建的基地前面对宇智波佐助挥手告别。

　　走远了，鬼灯水月终于能将憋在肚子里的话一吐为快：“怎么说呢？感觉大蛇丸大人对佐助……颇有一副老母亲风范。”

　　宇智波佐助：“你还是闭嘴吧！”

　　香燐立刻摇头拒绝：“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鬼灯水月出言讽刺：“大蛇丸那样也是对佐助，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佐助是我的！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大人，他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大人……”香燐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哎嘿嘿……宇智波香燐……”

　　“佐助你听见没？听见没？你就不管管她吗？要我我忍不了……”

　　宇智波佐助：“……”我这都招了一群什么人？要不鹰小队就此解散算了……

　　望着宇智波佐助一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中，大蛇丸转过身，隐入基地内，他的手指间还缠着一根细长的黑色发丝……

　　*

　　去龙地洞的方法有很多，宇智波佐助选择了最快捷方便的一种——反向通灵术。

　　即召唤青蛇，再由青蛇吞下，解除通灵术，青蛇自然会回到龙地洞，也顺便带回了藏在他肚子里的宇智波佐助一行人。

　　问及产生这种灵感的原因，宇智波佐助有些不想回答……嗯，那大概是之前为了躲避迪达拉的大爆.炸通灵万蛇，被带到异空间也就是龙地洞受到的启发。值得庆幸的是，幸亏宇智波佐助留了一手，鬼灯水月救场及时，再次通灵万蛇，否则宇智波佐助就得跟一蛇窟的蛇解释拿他们蛇皇当肉盾致死的原因了。

　　迪达拉&万蛇：愿天堂没有宇智波。

　　言归正传，宇智波佐助几人传说中三大秘境之一的龙地洞，入目便是一片灰蒙蒙绵延无尽头的浓雾。

　　“佐助……”香燐环顾四周的浓雾，警惕道：“这些雾……能够干扰我对查克拉的感知。”

　　重吾也有些不适地说：“这里溢出的能量，让我的咒印蠢蠢欲动起来。”

　　不仅如此，从他们踏入龙地洞起，就陷入被浓雾覆盖的幻术当中。不过，竟然用幻术对付宇智波，还是视觉系幻术……是被小瞧了吗？宇智波佐助眯起眸子，沉声道：“香燐，水月，重吾，跟紧我的脚步，我们走。”

　　在宇智波佐助转身正欲带领鹰离开之际，虚空中扬起一道沧桑且富有压迫感的声音，“失礼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随着那道声音落下，周围的浓雾渐渐散去，此时的他们身处一个点满蜡烛的幽深洞穴当中，前方唯一的椅座上，盘踞着一条浑身长满白色鳞片的大蛇。白鳞大蛇的头顶上方，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蛇雕像口衔卷轴，卷轴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龙地洞。

　　那么这条白鳞大蛇的身份呼之欲出，它正是统治着龙地洞的仙蛇——白蛇仙人。

　　宇智波佐助不善地看向白蛇仙人，扬声质问：“既然是客，龙地洞就是这么欢迎客人的么？”

　　“大胆的人类，竟然对白蛇仙人不敬！”白蛇仙人座下的瑞津姬第一个被激怒，原本温和优雅眉眼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蛇信外吐，想要发作。

　　“瑞津，不得无礼。”白蛇仙人制止了她，并说：“他们都是龙地洞尊贵的客人。”

　　瑞津姬不服：“区区人类……”

　　“好了！”白蛇仙人冷声打断了瑞津姬，压迫感十足，“你的幻术已经被佐助看穿了。”

　　随后，白蛇仙人吩咐座下的高层大蛇都退下，自己有话要对宇智波佐助单独说。

　　在以田心神姬为代表的高层大蛇们都听命离开后，白蛇仙人幻化成一位身穿白色长衫，橘色头发的老婆婆。

　　鬼灯水月惊讶地说：“啊，变成老婆婆了。”

　　作为队友，感觉到丢脸的香燐无奈扶额，“只是变身术而已，别一惊一乍的。”

　　白蛇仙人勾起嘴角满意地说：“果然还是变成这副样子更适合与人类沟通。”

　　宇智波佐助：“……”不，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特殊体质的因素，他可以轻易看穿白蛇仙人伪装外表下的本质。

　　“抱歉，因为我的委托极其困难，需要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刚才的浓雾是初步考验。”白蛇仙人解释道：“如果连它都看不穿，去了也是送死。”

　　鬼灯水月真诚地建议：“我觉得我们打道回府比较合适……那些付丧神应该想念我了。”

　　宇智波佐助面不改色：“那么，你的委托任务到底是什么？”

　　“这就要从一个亘古的传说说起了……”白蛇仙人陷入久远回忆。

第53章 忍道至上（六）

　　几人的眼前呈现出不同寻常的画面。

　　这是白蛇仙人特有的能力「意念波」。能将画面录制下来后进行播放的特殊能力，可以将过去的经历重新显现。

　　一切起源于另一时空。

　　一位痛失挚友的年轻王者意识到了生命的短暂与脆弱，为追寻永生不死的能力，他踏上了寻求永生的旅途。

　　在经历漫长的岁月与诸多艰险后，王者终究在冥界的深渊中寻得了他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的灵草。

　　王者带着灵草返回国家的途中，在一处清泉里洗浴，想要疏解释放长久以来肉.体与精神上的压力，却不想放在岸边的灵草竟被一条白蛇偷吃了。

　　白蛇偷食了灵草，褪去凡衣，脱胎换骨，拥有了智慧与仙术。

　　王者亦在目睹这一切后豁然开朗，看透世间万物存在的道理，返回故乡后勤勤恳恳治理国家。

　　故事本该到此结束，但王者统治的国家受到“所罗门”的人理烧却的影响，成为人类史中的一个特异点。

　　彼时，女神降临，魔兽攻城掠地，更有来自众神之母的潜在威胁……人类即将迎来灭亡。年轻的王者凭借他惊人的胆识与才干率领臣民守护人类最后的家园，与“三女神同盟”艰难对峙……

　　而偷食了灵草的白蛇被王者的魅力所征服，亦想尽微薄之力偿还弥补当时的过错，又顾忌到高傲的王者是否会愿意接受她的帮助……诸多因素之下，她想到了用委托的方式寻找忍界最优秀的能者。

　　“所以……”看完这一切的宇智波佐助波澜不惊地看向白蛇仙人，“你就是那条偷食灵草的白蛇？”

　　鬼灯水月接着道：“你找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去异时空替你偿还人情债？”

　　白蛇仙人颔首承认。

　　她说:“佐助，你是因陀罗转世，是拯救整个忍界的英雄，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跟真正的女神战斗啊……”鬼灯水月感到细思极恐，“咳咳，我觉得我不行，要不把我去掉吧？”忍界大战什么的，他都是被迫参加的好吗？仙人都已经够恐怖了，现在竟然要跟真正的神明打，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水月……”重吾试图劝阻鬼灯水月让他老老实实闭嘴。

　　白蛇仙人看了鬼灯水月一眼，“现在的你的确不太行。”

　　鬼灯水月闻言差点喜极而泣：“重吾，你看我就说吧……”

　　“所以这段时间，龙地洞会倾尽全力，助你们修炼。”白蛇仙人接着说：“不仅是水月，为了不拖后腿，大家都要接受训练才行。”

　　鹰小队：“诶？！”

　　……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鬼灯水月抽了口冷气：“我能拒绝吗？”

　　白蛇仙人十分和善地微笑：“不能呦！话说回来，你是鬼灯一族的后裔吧？我看你太过注重使用工具，反而忽略了鬼灯一族最重要的秘术……我们这里，有一条居住在龙地洞最狂暴的大蛇群巢穴深处，性格狂暴的独眼赤红大蛇，非常适合做你的陪练……你就努力成为像二代水影那样优秀的忍者吧。”

　　“诶诶诶？！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啊！”鬼灯水月还想说些什么，就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裂了一道豁口，他的身体正在下坠。他偏头看了眼底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那条凶恶的赤红色独眼大蛇，一口就能把他吞掉吧！

　　鬼灯水月的耳畔还回响着白蛇仙人最后的提醒“摘掉辛牙的逆鳞，它就会变得温顺的……”

　　“啊啊啊！那个该死的老太婆！”鬼灯水月一边在岩壁上借力，一边愤恨地诅咒：“等我上去，一定第一时间杀了你！”

　　“这是我龙地洞最得意的三位长老：田心神姬，市杵岛姬和瑞津姬。她们都具有自由在空中漂浮与隐形的能力……”白蛇仙人向香燐介绍刚才被挥退的三位蛇姬，“你能够找到并抓住她们，此次的修炼就算大功告成了。”

　　“等等！”香燐忿忿不平：“为什么我是一对三啊？！”

　　宇智波佐助鼓励道：“香燐，我相信你。”

　　香燐瞬间娇羞：“嘤嘤嘤，既然佐助都这么说了的话……”

　　场景徒然转换，香燐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城堡内。桌面上摆放着各种珍馐美馔，地上铺满耀眼的水晶，以及……又是无法感知到查克拉。

　　此时白蛇仙人面前还剩下宇智波佐助和重吾。

　　白蛇仙人首先对宇智波佐助说：“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但是只要你有需要，龙地洞的蛇都任由你通灵召唤。”

　　接着她看向重吾，感慨道：“说起来，当初大蛇丸能够顺利找到龙地洞的入口，还是多亏了你的帮助……毕竟你是那一族的后裔。”

　　重吾沉默不语。

　　重吾一族与龙地洞的渊源，远比任何人都要早。

　　他们一族拥有特殊的体质，能够将大地溢出的自然能量吸收到体内，变身成为凶暴的「仙人」。而大蛇丸正是看上了这种特殊的力量和其种族的历史，通过研究重吾的身体，开发了「咒印」。最终，大蛇丸发现重吾的力量来源于龙地洞，而咒印真实的本质，就是「仙术」。<注1.>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白蛇仙人也不勉强，“我只是想说，身为那一族的后裔，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学习「仙术」而存在的……那么，你愿意跟我学习「仙术」吗？”

　　重吾回答：“只要能帮到佐助。”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白蛇仙人满意地笑了，“事不宜迟，那就开始吧。”

　　宇智波佐助则找了处视野开阔，能够看清全局的地方坐下来，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同伴们。

　　*

　　“该死！”鬼灯水月勉强躲过辛牙的攻击，“真是的，明明身躯那么庞大，动作却意外敏捷呢。”

　　要打败辛牙只有取下它的逆鳞，但辛牙的速度非常快，鳞片还异常坚硬，远程的水遁攻击根本无法奏效。

　　看来只能想办法靠近，近距离攻击了。

　　鬼灯水月找准时机，跳到辛牙身上，向下一滑，对准它最脆弱的眼睛：“水遁……”且料辛牙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大股液体，凡是被那液体接触到的物体，都瞬间石化。鬼灯水月由于离得非常近，更是被喷洒了一身……

　　*

　　食物是肯定不能吃的，接触到水晶则会被吸收自身的查克拉，还有三个隐形的、不知何时会突袭的蛇姬……香燐闭上眼睛，用漩涡一族的秘术「神乐心眼」悉心感知周围查克拉的流动。

　　因为已经有了特定的查克拉目标，所以能够感知到其详细的位置和动向。

　　找到了！香燐心中一动，在不断靠近，好快……

　　“啊唔！”脖颈后端突然的刺痛，是锋利牙齿咬破肌肤的痛感。香燐忍不住叫出声，身体开始发热，意识也渐渐模糊……

　　*

　　身处龙地洞之中，有源源不断的自然之力涌入身体。

　　可是……

　　白蛇仙人更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重吾剧烈地喘息，努力保持理智，思考该如何突破。

　　*

　　鬼灯水月被石化成一座雕像。

　　被激怒的辛牙有火无处可泄，仰头怒骂白蛇仙人放进来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垃圾货色。

　　就是现在！

　　雕像的外壳猝然间碎落。

　　鬼灯水月的手摆作手.枪状，“水遁·水铁炮”，比「二丁」的攻击力还要强数倍的「水铁炮」，直击辛牙脖下逆鳞。

　　“啊啊啊可恶，你明明已经被石化了……”整个大蛇群巢穴响彻辛牙剧痛过后暴怒的声音。鬼灯水月露出虎牙，笑眯眯地说：“嘛，多亏了白蛇老太婆的提醒，让我想起来使用幻月曾经使用过的术「水遁·油化」。你刚才石化的，只是包裹我身体的一层油而已。”

　　*

　　「束缚」是瑞津姬独有的仙术，通过咬住对手，使其无法行动并产生幻觉，以此消磨对手的意志力。

　　不同于以往，在咬住香燐的同时，源源不断的查克拉涌入她的身体。

　　瑞津姬贪婪地吸食饱了查克拉，才在田心神姬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松口。

　　失去支撑的香燐无力地倒在地上。

　　市杵岛姬问：“可以把她吃了吗？”

　　田心神姬说：“应该不行，她是白蛇仙人重要的客人。”

　　“好无聊，我们走吧。”

　　瑞津姬抬脚，却动弹不得。她诧异地垂眸去看，自己的脚腕处不知何时被锁上了黑色的锁链。

　　她用力，无法挣脱，想要叫人帮忙，却发现田心神姬和市杵岛姬亦是如此。

　　“放弃挣扎吧。这可是连尾兽都能束缚的大封印术「金刚封锁」。”香燐的手按在地上，锁链自她手下蔓延，“呐，我说，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

　　“恭喜你的仙术再进一个阶层。”

　　白蛇仙人问重吾：“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仙人化」中保持绝对理智的呢？这是你们一族几乎没人能做到的创举。”

　　重吾平复了战斗后的余韵，回答：“在心里想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超爱鹰小队，他们每一个人都巨好！侧面证明佐助看人的眼光超赞！香燐重吾就不说了，水月是重要气氛担当，总是说最怂的话，打最狠的架，舍命救队员好多次，佐助要一直一直跟他们在一起。

　　注1.是者之书原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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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冠位指定（一）

　　白蛇仙人满意地对完成修炼的鹰小队说：“恭喜你们，都顺利通关了。比我预想中还要快呢。”

　　鬼灯水月不满地抱怨：“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臭老太婆，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遍布蛇的深坑里。”

　　瑞津姬听到鬼灯水月明显不敬的话语愤怒了，她斥责道：“大胆的人类，竟然敢对白蛇仙人无礼！看我怎么收拾……”

　　“喂——”香燐扭了扭脖子，威胁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我啊，最讨厌被人咬了。”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后半句：如果是佐助，那令当别论。

　　被金刚束缚捆绑的阴影挥之不去……瑞津姬连漂浮的能力都不用了，缩到田心神姬身后，努力减小存在感。

　　白蛇仙人不在意地摆摆手：“好啦好啦，大家能和平相处是最好的。”

　　随后，白蛇仙人运用其独有的仙术，开启了通往异时空的通道。

　　她站在扭曲的时空乱流前笑眯眯地说：“我刚才占了一褂，算出此时是你们出发的最佳时机。”

　　鬼灯水月吐槽道：“什么嘛？明明是一刻也愿不放松，想让我们赶紧滚去干活。”

　　瑞津姬躲在白蛇仙人身侧朝鬼灯水月吐舌头，那唇语分明是说“恭喜你，真相了”。

　　香燐站在时空通道前露出犹疑之色，虽然异时空间忍术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但夹杂着时空乱流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她不经怀疑白蛇仙人到底能不能行。

　　她弱弱地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换佐助的异时空间忍术过去吧？”

　　鬼灯水月表示附议。

　　“我没有那个特异点的具体坐标，暂时不能定位。”宇智波佐助说完，身先士卒地踏进了时空通道内，重吾紧随其后，香燐看到宇智波佐助走了也赶紧跟过去，“喂，等等我啊……”鬼灯水月迟疑了一瞬，在可能遇到未知的危险与待在龙地洞里与蛇相伴之间艰难地做出了抉择。

　　*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乌鲁克王宫的后花园。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自愿由战士变为咏唱者的吉尔伽美什正在进行英灵召唤。

　　截止目前，金发王者已经召唤了四骑从者，他们分别是梅林、牛若丸、武藏坊弁庆和列奥尼达一世。

　　大祭司西杜丽察觉到自梅林被召唤出来后，吉尔伽美什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疲态……毕竟召唤出的Servent等级越高，作为召唤者的吉尔伽美什的魔耗就越大。

　　西杜丽担心吉尔伽美什的身体，于是上前几步，双手交叉抚胸，微微垂头行礼，“王，这边建议您先休息一下再进行召唤仪式呢。”

　　“无妨。”吉尔伽美什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这点魔耗对于本王来说……微不足道。”

　　西杜丽知道自己扭不过高傲的王，只能默默退下，但仍旧不放心地注视着吉尔伽美什伟岸的身躯。

　　“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我召唤的八骑从者是改变乌鲁克命运的关键之一。”吉尔伽美什侧眸看向同样拥有「千里眼」的，传说中的花之魔术师，“你也看到了吧？”

　　梅林摇摇头，回答得模棱两可：“嘛，谁知道呢？一切都源于命运的指引。”

　　吉尔伽美什轻哼一声，继续吟咏召唤咒语。

　　随着召唤咒语结束，花园里脆弱的玫瑰被席卷而至的灵压吹落了一地，仿佛在地上铺就了一条盛放的红毯，迎接来自远方的尊贵客人。

　　一直表现的漫不经心梅林也露出期待的表情。

　　他顺手给吉尔伽美什加了个回血术。

　　王啊，让我看看，你到底召唤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西杜丽双手合十，默默祷告：愿吾王得偿所愿，愿此间祝福加持吾王之身……

　　随着召唤阵的光芒慢慢散去，风浪渐渐平息，众望所归的英灵终于显露真容。

　　宇智波佐助站在召唤阵内，内心是无语加懵逼的……他这是，又一次被当成英灵召唤了吗？

　　“英灵？Servent？这都是什么鬼？”

　　“话说，从刚刚开始，就大量奇怪的知识涌入脑海里……”

　　这是英灵座传递给他们关于英灵、圣杯等常识性的知识。

　　耳畔传来鬼灯水月和香燐聒噪的吵闹声。宇智波佐助在心底叹了口气：好吧，这次不止他一个，鹰小队全员都整整齐齐的被召唤了。

　　与此同时，宇智波佐助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虽然换了衣服，去了发胶，但看脸和气质是不会错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宇智波佐助迈出召唤阵，看向金发赤瞳的王者，“吉尔伽美什，竟然是你。”这是什么因缘巧合？

　　“你曾经见过本王吗？”吉尔伽美什问。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少年，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以及，仅听声音的话，让人下意识胳膊一紧的微妙感觉，突然有点烦躁。

　　宇智波佐助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英灵是不具有参加圣杯战争的记忆的，于是简短地解释：“以前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见过。”

　　吉尔伽美什表现出对圣杯战争极其不屑的态度：“哦？本王竟然还参加过那种无聊透顶的圣杯战争……杂修，告诉我，圣杯战争的最后胜者是本王吗？”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圣杯被摧毁了，最后谁也没得到圣杯。”

　　吉尔伽美什若有所思：“竟然是这样吗？”

　　“嘛，叙旧的话可以稍后再谈。”梅林掀开兜帽，露出妖精一般精致的面容，“以后大家就是一起共事的伙伴了，先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梅林，人称花之魔术师，顾名思义，职介是Caster。大家不用拘谨，叫我梅林就好。”

　　因为并非常规的圣杯战争，所以大家并不需要隐藏真名，作为队友，坦诚交流是必要的。

　　一个左手持盾，右手持枪，浑身都是健气肌肉男当仁不让地说：“从者，Lancer！斯巴达王列达尼奥，驾临！”

　　接着是穿着仅能遮住重点部位的盔甲，在场唯一的女性英灵开口：“在下牛若丸，是个武士，至于为何是Rider职介现世……大概得益于我的八船跳。”

　　香燐：努力遮住佐助的视线……

　　跟随在牛若丸身后，面容肃穆的老者说：“武藏坊弁庆，作为Lancer现世，请多指教。”

　　宇智波佐助看着自己的手，以及感受到他与吉尔伽美什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是契约没错了。这次，他好像真的被当作servent召唤现世了……他精简地介绍：“宇智波佐助，职介是……Avenger（复仇者）。”

　　“没想到竟然是Avenger……”牛若丸吃惊道：“听名字应该是日本英灵，你生前有什么仇恨未了吗？”竟然是常规圣杯战争中无法被召唤的特殊职介。

　　“不，我已经复仇成功了。”宇智波佐助猜测道：“大概是我生平的复仇事迹比较出名吧？”不管怎么说，Avenger所持有的固有技能还是让宇智波佐助比较满意的。

　　梅林：“的确有这个可能。”

　　鹰小队其他几人也勉强适应了突如其来的新知识，鬼灯水月有点沮丧地说：“我是鬼灯水月，职介是Saber，啊……竟然是稀松平常的Saber，我也想搞个特殊职介玩玩来着……”

　　大哥哥梅林温柔地安慰他：“不要灰心，在常规圣杯战争中Saber是英灵中的最强职介哦！”

　　“诶，真的吗？”有被安慰到的鬼灯水月瞬间振奋精神，“果然，我的刀技才是最厉害的……”

　　“佐助才是最厉害的！”香燐不满鬼灯水月的话，一拳把他干趴，然后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众人说：“我叫香燐，职介也是Caster。”

　　众人不敢置信：“……现在Caster武力值都这么高的吗？”

　　卡美洛剑圣·梅林笑着科普：“Caster能奶能打，这是大家都应该知道的常识哦。”

　　对此，乌鲁克斧王·吉尔伽美什表示赞同。

　　“我叫重吾，职介么……是Berserker。”重吾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

　　再一次被刷新认知的众人：夭寿啦！我竟然见到了具有理智还文质彬彬的Berserker……

　　牛若丸发自内心地感叹：“新伙伴看起来都十分可靠呢。”然后，她对宇智波佐助等人说：“不过……明明听名字都是日本英灵，我竟然一点儿不知道关于你们的事迹。”

　　“因为我们并非来自这个时空。”宇智波佐助接着又爆出一个重磅消息，“虽然不知道怎么变成Servent了，但是我们还活着。”

　　鬼灯水月愤愤道：“肯定是白蛇仙人做的手脚，我就说那个死老太婆一定没安好心。”

　　活着的……Servent。

　　自动忽略鬼灯水月的话的众人：“诶诶诶？！竟然还可以这样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嘛，伯爵复仇成功了也是仇阶。

　　纠结了很久，最后选仇阶是因为设定比较牛逼。

　　佐助的话，草薙剑对应剑，雷切千鸟具有“穿刺”能力可以做枪兵，须佐开起来弓就不说了，忍者天生适合杀阶；骑的话，驾驭青蛇应该也算；咒印模式可以对应狂阶；术的话就更适配了，血继限界，须佐能乎和万象天引阵地作成……

　　除了常规七大职介，少年复仇佐助也可以对应Avenger，异时空旅行大筒木后裔对应Foreiger，后期心态转变也可以当一碗水端平的Ruler……等我正文写完可以整个番外搞一搞。

　　之前有位读者写过英灵佐助的设定，在加精评论里，写的非常好……不过我断更这么久可能已经弃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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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冠位指定（二）

　　“要说只有死亡才能成为Servent降世的话，我也还活着呦。”

　　梅林百科全书再次向众人科普他们从来没有接触的知识，“那只是常规圣杯战争带给大家的固有印象，常规圣杯还一个职介只允许召唤一个呢……你们以后会慢慢见到更多不符合‘常规’的英灵的……毕竟，我们即将面临的战争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圣杯战争能媲美的。”

　　吉尔伽美什严肃道：“我们所参加的战争，是赌上一切，事关人类命运的生死存亡战。”

　　不得不说，吉尔伽美什非常具有王者风范，经他和梅林这么一唱一和，如果是普通士兵肯定早都被调动情绪，燃起来要为他献上生命了。

　　牛若丸第一个表态：“在下作为武士，会竭尽全力为您效力的。”

　　列奥尼达二世斗志满满地喊着：“肌肉，肌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性情单纯的牛若丸和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列奥尼达二世，其他人都是轻易燃不起来的冷静派呢。

　　对于领导者来说，虽然手下不骄不躁是好事，但是不受掌控是很麻烦的问题。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宇智波灭族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在吉尔伽美什的格局够大，作为统领所有英雄的王中之王，他什么样稀奇古怪性格的人物都见过，也就没有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以至于吉尔伽美什说服自己接受了梅林本质是个喜欢偷看人类的愉悦犯，武藏坊牟庆更在乎牛若丸，鹰小队只听宇智波佐助的命令的事实……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不要小看王者的气量。

　　虽然是这样不错，但果然还是更怀念自由自在做Archer的日子……

　　吉尔伽美什游刃有余地按照几人的擅长的领域把工作分配下去：列奥尼达二世负责训练城中士兵，擅长兵法的牛若丸则被派去镇守乌鲁克的一个要塞，因为武藏坊牟庆跟牛若丸是旧识，两人搭档工作也不会太吃力，就一同去了。

　　至于剩下的人吉尔伽美什暂时还没有分配工作，因为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有量产的魔兽还有魔兽们真正的领导者——三女神，不能把战力分得太散。

　　万一不巧碰到女神，还是打团胜算大一些。

　　吉尔伽美什简短交代了几句，让宇智波佐助他们没事不要跑太远，以免遇到紧急情况找不到人，就匆匆离开去处理政务了。

　　“作为人类最古也是最后的王，即使是三天三夜不合眼都没法处理完那堆积如山的政务……只能尽可能的处理一点是一点了。”梅林幸灾乐祸地解释着，然后十分东道主地邀请几人参观乌鲁克王宫。

　　宇智波佐助又一次在心里庆幸当初鸽了鸣人出来游历的选择多么正确……当火影有什么好的，无论是坐在办公椅上还是王座上，都得处理数不清的政务，还要对其统治下的臣民负责，还是自由自在来得舒服。

　　至于带宇智波佐助一行人参观乌鲁克王宫一事……梅林没走两步就宣告放弃了。他自称是在阿瓦隆之庭呆了上千年的家里蹲，突然一下走这么多路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宇智波佐助对参观乌鲁克王宫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致，就随同梅林一起去休息室休息了。毕竟他们接下来估计会有许多场硬仗要打，还是养足精力比较稳妥。

　　在休息室里，刚才还跟要死的咸鱼一样的梅林瞬间就恢复活力精神满满了，合理的让人怀疑他刚才是装的。

　　眼看自己的小伎俩被戳穿，梅林也一点都不尴尬，他晃了晃手中的平板，飒爽地笑着说：“因为网络真的很有趣嘛！”

　　“哼，都是虚拟的东西，那能有什么意思的？”鬼灯水月不服气地抱起双臂。

　　“你这样说一定是没有掌握网络游戏的精髓。”梅林像个诱拐未成年犯罪的猥琐大叔，勾住鬼灯水月的肩膀，手把手教他如何选择人类喜爱的女性角色进行网骗。

　　“这是我的虚拟账号：魔法少女☆梅莉酱，人设是最受宅男喜欢的偶像系应援少女，你也可以试着挑选一个人设哦！比如说这个恋慕前辈的女高中生……这种角色最近也很受欢迎。”

　　鬼灯水月比较投入地按照梅林的指点选择了角色，“……是这样吗？”

　　“对对，没错。”梅林耐心地指导：“接着设置一个id网名就可以开始网聊了哦。”

　　“随便找谁聊天都可以吗？”

　　“是这样没错了，不过你是新手，还是把我的憨憨网聊对象推荐给你吧。”梅林说着，推给鬼灯水月一个账号。

　　鬼灯水月看了眼对方的id：罗曼医生，头像是板正的一寸大头照……看起来是比较正经的类型。

　　“感觉有点意思的样子……”鬼灯水月十分上道地申请了对方好友。

　　“你看我就说吧！”梅林一脸看我诚不欺你的表情，“观察人类是我的爱好，我认为这是最有趣的事。”

　　还真是奇怪的癖好呢……

　　在梅林的指导下，香燐更是自学成才地建立了一个名为“佐助后援会”的组织，正在疯狂拉人入会。

　　宇智波佐助对跟陌生人网聊丝毫不感兴趣，就算是熟悉的朋友他也不会说太多，但是偶尔玩玩手游放松一下他还是蛮乐意的，毕竟现在没什么事可做。这样想着，宇智波佐助拿起了茶几上的psp……

　　以至于好不容易把要紧的政务处理完，忙里偷闲想要探望慰问一下新来的Servent的吉尔伽美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网瘾少年醉心网络的颓废场景。

　　吉尔伽美什盯着房间里的几人……嗯，他现在收回之前的话还来得及吗？乌鲁克的未来交在这些人手里他十分的不放心啊！

　　梅林摊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魔力再进行英灵召唤了，就听天由命吧。

　　吉尔伽美什痛苦抚额，差点忘了，这家伙才是最不靠谱的。

　　当然，令吉尔伽美什头疼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刚修缮完毕不久的乌鲁克王宫天花板又被砸了个对穿。

　　香燐瞳孔放大，紧张道：“这种级别的灵压……”

　　吉尔伽美什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嘁，又是那个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白痴女神……”

　　鬼灯水月吃惊道：“竟然是真的神吗？”而且听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不仅认识对方好像还非常熟悉的样子。

　　西杜丽提醒道：“王，请您慎言。”虽然在西杜丽心中王权早已大于神权，吉尔伽美什王才是最重要的，但她本身毕竟是神官，还是侍奉那位女神的神官，必要的□□还是要走一走的。

　　吉尔伽美什自然知道西杜丽的真实想法，所以也没有反驳什么，当然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就是了。

　　“如果我没猜错，夜袭乌鲁克王宫的应该是金星女神伊什塔尔。”吉尔伽美什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对众人说：“虽然是附身在人类身上的拟似从者，但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女神……要去看看吗？毕竟你们之后还要跟三女神同盟对战……”

　　是货真价实女神……可是你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更像是在说“隔壁村的村花长得不错要不要去瞧一瞧”“菜市场到了一批新鲜白菜挺水灵的，买上一点”之类无关紧要的话啊。

　　而且对方是敌军吧？夜袭我方大本营，都要被偷家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宇智波佐助觉得吉尔伽美什的表现不合乎常理，但这里是他的主场，人家都没说什么，他就更没理由做多余的事情了。而且吉尔伽美什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吃亏的主，这样做应该有他的原因吧。

　　这样想着，宇智波佐助配合地点点头，接受了吉尔伽美什的邀请，不管怎么说，只见过伊邪那美女神的他还是比较好奇苏美尔文明之下神明的真实实力的。

　　在去王宫主殿的路上，梅林偷偷跟宇智波佐助聊起了桃色八卦：伊什塔尔曾经因为中意吉尔伽美什英俊的容貌，疯狂追求过他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王一直不为所动，甚至还直接拒绝了女神的示爱……

　　“竟然是这样吗？”

　　这可比梅林在休息室里讲了两个半小时的“亚瑟王的故事”有趣多了。

　　“如假包换。”梅林笃定道：“其实如果吉尔伽美什王愿意将就一下献身，金星女神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可是一大助力……这样对付三女神同盟也会轻松不少呢。”

　　宇智波佐助盯着吉尔伽美什的背影神色复杂，没想到是传说中因爱生恨的狗血剧情……怪不得吉尔伽美什一直表现得相当平静。

　　吉尔伽美什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目光，以及听到梅林的馊主意，忍了又忍……如果梅林不是Grand?Caster目前还有利用价值，他一定早就手刃他自己上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圆满结束，下个月继续加油，争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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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冠位指定（三）

　　来到王宫主殿后，宇智波佐助见到了传说中的金星女神伊什塔尔。

　　与想象中胁迫式求爱吉尔伽美什的凶悍模样不同，伊什塔尔是个头戴桂冠，黑色长发半扎双马尾，有着苏美尔系神明标志性的赤瞳的少女。她的身侧还矗立着一张蓝金交织巨大而华贵的弓，梅林解释说那是从天舟马安娜的船头部分拆下来改装的。

　　吉尔伽美什则告诫大家不要被伊什塔尔的外表所蒙蔽，那只是接受神明降临的人类少女的躯壳而已，真正的伊什塔尔并不长这样，虽然也差不了太多就是了。

　　看到姗姗来迟的吉尔伽美什，伊什塔尔双手叉腰，不满地质问：“吉尔伽美什，你怎么才来啊？”

　　“在招待客人。”吉尔伽美什用充满嫌恶的语气问：“你怎么又来了？”

　　伊什塔尔更加不满了：“哈？！什么客人能比我伊什塔尔重要？”

　　吉尔伽美什看向宇智波佐助意有所指道：“如你所见。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何人都比你这个愚蠢的废物女神重要吧。”

　　“哈？你在说些什么？愚蠢？废物女神？”伊什塔尔被激怒，发出一连串的问号。接着，她扶着那张巨大的弓悬浮在半空中，芊芊玉指指向宇智波佐助，“喂，你就是那个比我重要的客人吧？区区人类，长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咦，竟然是Servent吗？那就更好办了……稍微来陪你玩玩，顺便证明一下我的实力吧！”

　　高傲的王坐在王座上，撑起下巴，“比划比划就行了，不要开宝具闹得太过分了。佐助，本王很期待看到你的能力……”

　　躺枪的宇智波佐助扫了眼吉尔伽美什，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目的是试探他的实力。

　　话说回来，能被几句话轻易激怒的伊什塔尔，还真是有够愚蠢的。

　　不过……竟然被人小看了呢。

　　宇智波佐助勾起嘴角：“那就稍微陪你玩玩吧。”他抬起右臂，缓缓抽出了草薙剑。

　　呃……竟然抢我台词？

　　半空中伊什塔尔看了眼宇智波佐助拿在手里的草薙剑，面露骄色：“Saber吗？那你可更要小心了哦。”

　　“嗯？”

　　“因为我可是擅长射击的远攻型猎手。”伊什塔尔双手交握，摆出手.枪状，魔力在她指尖聚集，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点，“来吧，拜服于此吧！发射——”

　　女神的蓄力一击打碎了乌鲁克王宫地面坚实的地板，一时间尘土飞扬。

　　伊什塔尔俯视着攻击中心，在心里考虑自己是不是出手有点狠了……不过如果连这种攻击都接不住的话，未来肯定会死在三女神的手下，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咦？人呢……”出乎意料的是，烟尘渐渐散去后，那里连宇智波佐助的影子都没有。

　　“我可不会傻傻地站在原地让你打。”一道声音自伊什塔尔耳后幽幽响起，什么时候……竟然能跳这么高？伊什塔尔猛然转头，巨弓侧摆，挡住了来自宇智波佐助的劈击。

　　两人近身交战了一番。

　　女神的格斗技术都不会太差，但跟宇智波佐助打起来，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伊什塔尔即刻与宇智波佐助拉开距离，她不会在自己不擅长的方面钻牛角尖。

　　但宇智波佐助攻击并未就此结束，蓝色的雷光在他手中变化为长.枪的形状，猝然刺向伊什塔尔。「千鸟锐本」是宇智波佐助在「千鸟」的基础上，自己开发升级的A级忍术，它能够适应中远距离的突袭，曾经在与同样能够飞行、擅长远距离攻击的迪达拉作战中用过。

　　诶，竟然可以这样吗？

　　来不及躲避了，被刺到一定很疼……对于“穿刺”一类的攻击下意识恐惧的伊什塔尔连忙开了二技能「光辉大王冠」，抵消了来自「千鸟锐本」的攻击。「光辉大王冠」是作为众神最宠爱的女神被赋予的权能，能将女神伊什塔尔众多权能当中一个显现的闪亮大王冠，只是冷却时间比较长，不能连续使用。

　　宇智波佐助一击不成，向后跳了几步，双脚贴在天花板上，倒立而站。他本来就没奢望光靠「千鸟锐本」就能打败伊什塔尔。如果那样的话，传说中的司掌美、丰收与战斗的女神也太废了。

　　伊什塔尔扶着巨弓破开王宫的天花板，升向更高的天空，她恼羞成怒地质问：“你你你……你不是Saber，穿刺一类的能力……竟然是Lancer吗？太过分了吧！”

　　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说：“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自己是Saber，那只是你一开始自以为是而已。”

　　“啊啊啊！气死了！”伊什塔尔气的跳脚，突然，她灵机一动，想要反将宇智波佐助一军，眨了眨眼嘲讽道：“就算是Lancer，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你也刺不到我吧！略略略……”伊什塔尔双手叉腰站在天空之上，嘚瑟至极。

　　“哼，明明告诫你不要自以为是了。还有……我并非Lancer。”宇智波佐助伸手在空气中一划「炎遁·加具土命」，黑炎聚拢成一道弯弓，宇智波佐助弹了弹手指，手臂用力向后一拉，数道黑炎凝结的弓箭就一齐射向伊什塔尔。

　　“箭？！”

　　女神的直觉告诉伊什塔尔被那黑炎沾上后果将会很不好，她匆忙躲闪，升向更高的天空，直到宇智波佐助在她眼中只剩下一个小点儿才放下心来。

　　她惊魂未定地思考：这种距离，就算是弓箭，也很难射到吧？但是也不排除使用远距离射程宝具的可能性……吉尔伽美什刚才说了只是比划比划，不要开宝具……可是这种程度的战斗，早已经超过了比划比划的范畴啊！

　　怎么想都觉得很危险呢……伊什塔尔决定先撤退，打不过她还跑不过吗？天舟马安娜的速度号称能够穿越时空，虽然现在只剩下一部分，但也不是寻常宝具的速度能够比拟的。

　　至于女神的面子什么的，自打她附身于这具身体后，干的丢脸的事情还少吗？伊什塔尔自然而然地把责任归咎于受人类少女的影响。

　　“战斗终止，我要走了哦！人类，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下次再见喽！”伊什塔尔向宇智波佐助挥手，然后准备跑路。

　　“你挑起来的战斗，可不能说终止就终止哦！我还没允许你走呢。”宇智波佐助看了眼吉尔伽美什，“你不是想看看我的真实实力吗？”他的话音落下，伸手盖住了右眼，左眼变换成六道勾玉点缀的轮回之瞳。

　　宇智波佐助对着虚空伸出一只手，黑色的漩涡围绕在他的掌心，他轻启薄唇，缓缓吐出四个字：“万象天引！”

　　正欲离开的伊什塔尔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拉扯着自己的身体，而这股力量的来源……是宇智波佐助。

　　她挣扎着扭动：“可恶，动不了了……”

　　下一刻，伊什塔尔就朝着宇智波佐助的掌心疾速飞去。

　　成功抓到伊什塔尔的宇智波佐助感受指尖传来的触感，好软，还挺有弹性……抬眼对上伊什塔尔羞愤欲滴的脸。

　　宇智波佐助立刻松手：“嗯，我不是故意的……”

　　伊什塔尔：“啊啊啊啊啊！你混蛋！啊啊啊啊……”

　　香燐：“诶诶诶？！啊啊啊啊啊！佐助，他摸了……他的手不干净了……啊啊啊啊啊……”

　　整个乌鲁克王宫响彻来自伊什塔尔和香燐的两人的尖叫声，旁观的众人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这可比魔兽攻城来得还要可怕。

　　“哈哈哈，那个白痴女神被……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坐在王座上哈哈大笑，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嘲笑伊什塔尔的机会。

　　梅林偷偷向宇智波佐助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说：“你很勇哦！”

　　宇智波佐助：“……”我看你好像很幸灾乐祸。

　　“可恶！”彻底恼羞成怒失去理智的伊什塔尔对天举起弓箭的一部分开始咏唱：“由伟大的天，向伟大的地……”

　　“这个吟诵是……”这下轮到吉尔伽美什慌了：“她要开宝具！快阻止她！”这可是在乌鲁克王宫，有许多普通的平民呢！

　　梅林仍不忘出言调侃：“王啊，这下事情搞大了……”

　　吉尔伽美什一头黑线：“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想办法！你刚才难道没看到这可怕的未来吗？！”

　　“战斗太精彩了没空去看。”梅林摸摸法杖，反问他：“您不是也有「千里眼」吗？也没提前阻止一下……”

　　“本王和你一样。”吉尔伽美什有点尴尬地转移话题：“话说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呢？”他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宇智波佐助的身影，不仅如此，连鹰小队的人都不见了。

　　“跑了。”梅林回答：“在您开始嘲讽伊什塔尔的时候就跑了。”

　　吉尔伽美什气极：“你都不知道阻止一下吗？”

　　梅林耸耸肩：“他武力值那么高我又打不过，怎么阻止？我只是一个辅助型Caster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熬夜补完了东京复仇者动画……感想就是东万的队长级别的大家都好帅，尤其是Mikey，太香了！是我喜欢的类型！真实美强惨，好心疼他……论：为什么我喜欢的美强都很惨

　　感谢在2021-07-30?19:23:15~2021-08-01?00:52: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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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冠位指定（四）

　　在伊什塔尔吟咏宝具咒语之前，宇智波佐助就感受到了比之前强百倍的灵压在伊什塔尔周围慢慢汇集，预料到事态已经逐渐走向了极端，他果断选择带着鹰小队撤离。

　　要说挑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宇智波佐助则认为吉尔伽美什当仁不让……如果不是他一开始挑衅伊什塔尔，两人就不会战斗，之后的一切也不会发生。而且……因为手误做了那样的事，宇智波佐助对伊什塔尔还是怀有几分惭愧之心的……嘛，所以伊什塔尔最后的怒火就交给王来承受吧。

　　之前发生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中，吉尔伽美什直面圣杯的试问曾说过“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这样帅气的话，想来终有实践的一天了，王应该不会介意的。

　　当然，之后怎么在一连串小范围的爆炸中被拉扯进了这个阴暗、潮湿、充满压力的地底世界就是他也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伴随着一只巨大的骷髅形幽灵的出现，并十分人类化的微微躬身，牙齿开合说着“欢迎来到冥界”这样的话，宇智波佐助总算知道自己目前身处何处了。

　　虽然听起来也不太妙就是了……

　　在宇智波佐助试图离开这个地方时，惊讶地发现异时空间忍术竟然失灵了。

　　自称迦鲁拉灵的骷髅告诉宇智波佐助：任何人来到冥界，没有冥界女主人埃列什基伽勒的允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离开的，必须要通过七重门的试炼，得到冥界女主人的认可后方能离开。

　　宇智波佐助知道，这就是埃列什基伽勒作为冥界女主人的权能，如同伊邪那美之于黄泉比良坂……在这片领域内，埃列什基伽勒拥有绝对的统治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与冥界啊黄泉啊之类的死人世界特别有缘，只能想到是六道阴之力的影响下产生的副作用。

　　这也算二进宫了吧……

　　跟随迦鲁拉灵前往七重门途中，宇智波佐助发现冥界四周遍布着黑色的荆棘铁笼，铁笼里不知囚禁着什么，闪耀着黯淡的光芒……就是这光芒，照亮了前行的路。

　　迦鲁拉灵显然发现了宇智波佐助的注视，它发出桀桀的笑声并恐吓道：“铁笼里面囚禁的都是死去人类的灵魂……用来装扮冥界，很美吧？”

　　宇智波佐助四下扫了一眼，“喂，香燐他们应该没被拉到冥界吧？”

　　宇智波佐助的语气如之前一样平静且毫无波澜，却让人感受到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这分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迦鲁拉灵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埃列什基伽勒大人只带了你一人来。”

　　“嗯。”宇智波佐助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了。迦鲁拉灵明显感觉周身一轻，仿佛压在心口的乌云散开了一般轻松……咦，明明鬼魂是没有心脏那种人类器官的……

　　迦鲁拉灵口中的七重门比想象中还要简陋，它们是由巨型石块堆砌而成的石门。七道石门会向挑战者提出问题，根据挑战者答案选择派出普通的迦鲁拉灵或加强后的迦鲁拉灵……虽然那些杂兵级别的迦鲁拉灵对宇智波佐助来说并没有太大差别。

　　打败石门派出的迦鲁拉灵就能通往下一道门。石门的问题千篇一律，无非是将埃列什基伽勒与伊什塔尔放在一起作比较，诸如“是姐姐埃列什基伽勒更美，还是蠢妹妹伊什塔尔更美”之类没有营养的问题。

　　其实七重门的试炼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容易，事实上挑战者每穿过一道门，自身神性就会被剥夺七分之一，身体也会随之缩小。而宇智波佐助之所以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顺利通关所有石门，是因为作为Avenger现世的他，即使本身带有神性，也被会被抵消。

　　石门这种设置，源于能只身闯入冥界的人类几乎没有，它本身的作用就是用来限制神明或带有神性buff的Servent的。

　　“看来我已经通过了七重门的试炼，冥界的女主人，还不出现吗？”

　　在宇智波佐助通过最后一道石门后，一只巨型的、与之前所见的迦鲁拉灵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鬼魂应声现身。

　　巨大鬼魂问：“人类……不，不知名的Servent啊，就是你打败伊什塔尔，并把她气哭的吗？”

　　“你就是伊什塔尔的姐姐，冥界的女主人埃列什基伽勒？”宇智波佐助看向巨大鬼魂，“虽然样貌一样，但气质的确要比伊什塔尔甚上一筹……怎么，你是要为她复仇吗？”

　　“诶？！你觉得我比伊什塔尔美……”巨大鬼魂闻言震了震，露出不适于鬼魂身份的娇羞表情，又徒然间转变成愤怒，“口腹蜜剑的人类，你在撒谎！我讨厌撒谎的人，你将要受到惩罚……”她以巨大鬼魂的伪装出现，能说出她胜于伊什塔尔的话……一定是骗人的！

　　宇智波佐助侧身避过鬼魂的冲击波，“撒谎？我不屑于这样做……不过我决定收回之前的话，无缘无故将我拉扯到冥界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你，并不如伊什塔尔，至少她很坦率。”

　　埃列什基伽勒不可置信地问：“呜哇？！伪装……被你看发现了？”

　　宇智波佐助哼了一声，“这种拙劣的伪装幻术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金发的冥界女主人。”

　　“唔……竟然是真的，真的被看穿了……啊啊啊，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卸去伪装的埃列什基伽勒是一个头戴黑色王冠，手持长.枪，长相与伊什塔尔完全相同的少女，但是两人的气质迥异，还是比较好分辨的。

　　宇智波佐助看着窘迫地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金发少女，回答：“一开始就发现了。”同时他也在心里嘀咕，这种害羞怕生的性格……苏美尔体系下的神明还真是……挺通人性的呢。

　　埃列什基伽勒发觉到了宇智波佐助怀疑，她站起来，脸颊上还有未消退的羞怯，故作冷静地说：“你干嘛一声不吭地盯着我？我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女神哦！”

　　宇智波佐助也是个极不懂风情的人，“你把我拉到冥界到底有什么事？”

　　埃列什基伽勒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冷静，“我这可是为了保护你呐！伊什塔尔的宝具「震撼山脉明星之薪」可是对山级宝具……一击能把山脉轰平的那种。你就算再强，也躲不过去吧！而且……而且我也想看一看把伊什塔尔气哭的人类到底长什么模样。”

　　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保护我……怎么说呢，这位象征死亡的冥界女主人倒是意外的善良。

　　“你的后半句话才是重点吧？而且……你怎么这么清楚乌鲁克王宫发生的事情的？难不成你一直在偷窥？”

　　被连环戳穿的埃列什基伽勒疯狂摇头：“啊哈哈哈……这种时候就不要计较这种细节上的问题啦！”

　　宇智波佐助没有再计较，他淡淡地问：“你看也看过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诶？离开……竟然这么快吗？”埃列什基伽勒有些不舍，然后又故作镇定地说：“看过了，不是我想象中三头六臂的怪物……你随时可以离开，想走就走吧。”

　　话语即是言灵。

　　在埃列什基伽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离开冥界的权限便对宇智波佐助开放了。

　　他却没有立即离开。

　　“你很孤独？”

　　虽然表现的没有伊邪那美那般极端，但也够明显了。

　　这句话让强撑着的冥界女主人破防，她抱臂缩在御座上抽搐，“是很孤独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千百年来只有我一个人独守这黑暗、潮湿、压抑、没有任何色彩的冥界……我也想看看世间美好的事物，也想知道五彩缤纷的花到底是什么样的……”

　　“神被赋予了无上的权能的同时得履行相应的责任……我无法帮到你。”宇智波佐助说：“但是，如果只是想看一眼盛放的花朵……来吧，看着我的眼睛，虽然不是真正的花，但总算能当作聊以慰藉的产物。”

　　埃列什基伽勒颤抖地抬起头，对上了宇智波佐助的眼睛。

　　接着，她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她的冥界，黑暗而毫无生机的冥界，开满了各色绮丽美好的花朵，张扬热烈的红、曈曚葳蕤的黄，妖冶神秘的紫……

　　“好美……”埃列什基伽勒小心翼翼地伸手，又在触碰之前快速缩回去，她不愿打破这份虚假的美好。

　　良久，幻术解除，一切重归黑暗。

　　埃列什基伽勒的眼眶里氤氲起朦胧的雾气：“谢谢你，让我见到开满鲜花的冥界……虽然是幻术，但这也足够了。花儿真的很美……”

　　宇智波佐助想到黄泉深处，三途河畔盛开的彼岸花，说：“不要放弃，总有一天也会有真正的花朵会在你的冥界绽放的。”

　　“嗯！”埃列什基伽勒弯了弯眉眼，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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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冠位指定（五）

　　埃列什基伽勒为宇智波佐助指明了冥界出口的方向……没有送别，是因为怕自己会忍不住出言挽留。

　　告别了埃列什基伽勒，宇智波佐助独自一人沿着埃列什基伽勒指点的方向前进着……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幽森瘆人的灵魂囚笼都散发出了温馨的光芒……

　　比起刚到来冥界的疑虑，离开时多少带了几分轻松和随意，宇智波佐助开始发散思维思考囚笼里的灵魂到底属于“死物”还是“活物”……从广义上来看，□□死亡就代表生命的停止，可是只要灵魂不灭，就还有复活的可能性。

　　宇智波佐助转念一想，与其纠结，不如实践，看看就知道了。

　　如此想着，他的右眼，染上了以青红两色为主旋律的彩色螺旋花纹——直死之魔眼。

　　在获得这个足以翻转局势的底牌级瞳术后，宇智波佐助几乎没有用过。以前他一直是越级战斗，经历了不少生死存亡战，可是自打四战结束离开忍界后，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像模像样战斗过……虽然是遇到过一些量级高、值得一战的人物，但彼此间没有生死仇恨，也都是小打小闹一番……现在更是用直死魔眼来观察灵魂的状态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被知情人看到应该会直呼暴遣天物吧？

　　在看到灵魂的死点死线后，宇智波佐助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它们还是拥有生命的。

　　要是不小心切断了这些灵魂的死线，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宇智波佐助收回了直死魔眼专心前进。

　　就在此时，空旷无人的地底世界突然传来一道沧桑肃穆的声音：“直死之魔眼的主人啊，且慢行。”

　　宇智波佐助微微蹙起了眉梢，神经也在这一刻警觉起来……那道声音虚幻缥缈，让他无法根据声音确定具体方位……可以确定的是声音的主人并非埃列什基伽勒，冥界还有其他人，这是一个更加恐怖的认知——连冥界的主人都没有察觉出异常……这是何等的力量？

　　仅是思忖一瞬，声音的主人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头戴骷髅面具，手持巨剑的高大老者，浑身充满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你是何人？”

　　老者回答：“吾并无名字，我的名字对汝来说亦不重要。吾唤住汝的目的只有一个——不存于此世间的外乡之人啊，你背负仇恨却又放下仇恨，给予骄纵者以惩戒，给予哭泣者以希望，以及你的这双眼睛……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够传承。”

　　神秘老者的话语高深莫测，让宇智波佐助半明半悟，但他不乏听出了老者诉说的都是他来此的经历，甚至道出了他的身份……这件事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告诉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鹰小队的成员应该也不至于跟外人聊这些……

　　宇智波佐助死盯着老者，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直死魔眼的主人啊，不必惊慌，吾并无恶意。”老者猜到了宇智波佐助的想法，又补充了一句：“吾并非第一个知晓汝真实身份的存在，乌鲁克王宫中的那两位冠位候补，亦拥有能看透过去未来的眼睛……”

　　宇智波佐助：“……”合着吉尔伽美什和梅林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说出口。

　　幸好他并未特地隐瞒，否则就真是：小丑竟是我自己了。

　　判定老者并无恶意，宇智波佐助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回顾老者的话语，笃定道：“你找我的目的……是因为直死魔眼？”

　　“的确有关，但并非直接原因。”老者的答复模横两可，就像脚下的影子，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是找自己的……宇智波佐助定下心来，静静地等待着。

　　“汝拥有直死之魔眼，就意味着汝曾经接触过根源……”老者重重地磕了下手中的巨剑，“试问：汝的眼中，看得到「死」之第几层面？”

　　宇智波佐助迟疑了一下，回答说：“「理解」……”

　　他在黄泉比良坂服下死之彼岸花开启直死魔眼拥有「看见」并「斩断」的能力，后来又通过圣杯进入外侧之门抵达根源之地，连接根源后升级为「理解」，即理解世间万物的死，基本上只要他眼中的目标具有死亡概念，即使是灵力、超能力、魔术这种没有生命的产物，甚至是概念性的存在都能够斩断、杀死。

　　但宇智波佐助知道，他还远远没有将直死魔眼的能力开发到极限。

　　老者说：“以汝的年龄，能达到了「理解」的层面，实属不易。但是，这还不是终点……你可知何为「终极」？”

　　宇智波佐助回想起泽尔里奇曾经对他说的话，边思考边复述：“是「赋予」，即赋予万事万物死之概念的权能。哪怕是没有死亡概念的神明、英灵，亦能够在赋予死之概念后彻底杀死……”

　　老者颔首道：“确实如此。少年啊，试问：你可想达到「终极」？”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可置否。

　　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稍微有点追求的人都想往上走，想得到力量。

　　“自然是想的。”宇智波佐助直言不讳地说：“从刚才我就想问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冠位吧？”到这种时候，老者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冠位级别的英灵，根本无法达到死之终极。

　　“冠位之名非吾所需，亦是随时可以抛却的头衔。”老者承认了宇智波佐助的猜测。

　　接着，老者平静地陈述，大义凛然：“真正的神明、乃至众神之母，都是没有死之概念的……若要「赋予」，必定要抛弃虚名。而吾已经决定，若有一日契约者需要，必将舍弃冠位之名，将此生力量寄予这一剑之上……但是万物生生不息，「杀」的概念亦需要传承，试问：汝可愿为候选者？”

　　在宇智波佐助颔首的瞬间，老者挥剑，以难以企及的速度，斩向宇智波佐助。

　　虚空中回荡起晚钟绵长磬音。

　　宇智波佐助却毫发无损，但他能感觉到，原本属于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被斩断那一剑彻底斩断了。

　　细细究来，竟是作为Servent与吉尔伽美什之间的契约。

　　“你参透领悟死之概念所需的力量和时间……地面上的那位王者给不了。”

　　宇智波佐助点点头，表示理解，吉尔伽美什要以一己之力支撑整个乌鲁克的兴亡，自是不能只供应他一人的魔耗的。

　　老者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巨剑，向宇智波佐助示意：“来吧，伸出你的手，碰触我手中的剑，它凝结了吾所有的死之意志。冥界足够安全和静谧，是最适宜的场所……”

　　宇智波佐助伸手，在触碰到剑身之前停顿，“即使没有名字，但总该有个称呼吧？我该如何称呼你？”

　　“俗世的人类曾唤吾为「山中老人」。”

　　“我明白了，感谢你，山中老人……”宇智波佐助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巨剑剑身，这一刻……无数生涩艰晦无法轻易被理解的「概念」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海。

　　头，胀得好痛……

　　宇智波佐助勉强后退两步，双手颤抖着给自己设了一个结界，然后跌坐在地上，再无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努力挖地的金发少女，看到宇智波佐助醒来，她连忙小跑过来。

　　山中老人早已不见踪影，宇智波佐助意识虚晃了一瞬，迟疑了片刻，才缓缓道：“……埃列什基伽勒？”

　　冥界女主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佐助，你终于恢复意识了……”

　　“嗯。”宇智波佐助扶着墙壁慢吞吞地站起来，问：“我睡了多久？”

　　埃列什基伽勒说：“不知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意识昏睡过去了……应该很久了吧！吉尔伽美什都死了一回了呢。”

　　宇智波佐助皱眉：“什么？你说……吉尔伽美什死了？”他入定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哼，过劳死不小心掉到冥界了。”埃列什基伽勒不高兴地吐吐舌头，忍不住吐槽道：“他来冥界可不止一次，竟然说来冥界就宛若逛自己的后花园……啊啊啊气死我了……”

　　听埃列什基伽勒的语气，吉尔伽美什应该没大问题……宇智波佐助放下心来。

　　他追问道：“那‘三女神同盟’呢？”

　　“已经瓦解了。三柱女神都愿意帮助乌鲁克继续生存下去。”作为三女神同盟之一的埃列什基伽勒肯定地答复。

　　到底是什么需要取得三女神的帮助……

　　宇智波佐助疑惑道：“战争结束了吗？”

　　埃列什基伽勒突然严肃道：“不，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才是赌上所有人神，乌鲁克的最终守护之战。”

　　“我们真正所要面对的敌人，乃是我等曾经的母亲，拥有「不死」权能的众神之母——提亚马特。”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预收新坑，大家有兴趣可以收藏一下

　　《反派为我玩转世界》

　　五条悟，咒术界最强天花板，因为作死被封狱门疆，为了出门不得不开启穿越之旅。

　　第一个世界：咒力被封，作为普通人领养个小孩被天降巨剑砸死；

　　第二个世界：成为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的混混老大，不慎在家族□□中被一板斧砸死；

　　第三个世界：作为和谁都只能五五开的忍者，为了守护队友的暗恋对象被掏心窝子；

　　第四个世界：在尸魂界研究所养老打酱油被灵王掏心窝子；

　　……

　　终于恢复咒力从狱门疆出来的五条悟感叹：“我可真惨！”

　　然后，世界融合了：

　　最强王权者：“我要为五条先生创造一个人人有异能的世界。”

　　密鲁菲奥雷族长：“我穿越平行世界，只为找到你。”

　　第二六道仙人：“我要创造一个有五条悟的世界。”

　　虚圈王者：“世界不值得，从此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第59章 冠位指定（六）

　　最终守护之战已经拉开帷幕，但提亚马特的「不死」性几乎是无解的。而作为冥界女主人、死之国女王的埃列什基伽勒首当其冲地被想到——利用冥界的环境特性，给予母神死亡，这是最终决战的策略。

　　这就是为什么宇智波佐助醒来第一眼看到埃列什基伽勒在努力挖坑的原因，要在冥界制造一个足够大，能容纳提亚马特的深坑可不容易。

　　“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我也得努力工作才行呢。佐助也要为我打开冥界之门争取时间哦！”

　　与宇智波佐助告别时，埃列什基伽勒是这么说的。

　　可是……总觉得漏掉了什么关键点……

　　但大战在即，容不得他细究。

　　再一次返回人界，目之所及，却宛若炼狱。

　　巴比伦尼亚的战垒，被滚烫的、炽热的岩浆黑泥所覆盖，天空昏暗无光，遍布肆意横行的魔兽群，大地将天空映衬成一片血色。

　　超巨型的提亚马特神在黑泥中缓慢前行，从她前进的方向来看，不久后就将抵达乌鲁克王城……到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将迎来终结。

　　宇智波佐助沉默地敛了敛眉，匆匆赶往前线。

　　就在此刻，天空中亮起煌煌如曜日的光辉，南美的太阳女神以牺牲自己的代价为前提，发动最强的摔跤绝技——［赤炎·亦焚烬神灵（Xiuhcoatl）］，一记暴虐的飞踢，放肆又乖张，如愿以偿地让提亚马特神跌入黑泥之中。

　　然而一切却没有就此结束，双腿无法支撑母体重量的提亚马特大声咆哮，骇人的音波一圈圈回荡在战场之上，接着，提亚马特神的背后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翅膀……虽然目前还没有飞翔，但受了那么强力的伤害，却依然能够前进。

　　不能让她起飞，否则一切部署都将来不及。

　　为了守护来自异乡的人类御主，阻止将要起飞的提亚马特，戈耳工神张开了双翼。她用尽最后力量开启宝具［强制封印·万魔神殿］，封住了提亚马特飞翔的翅膀。

　　但是只要提亚马特能继续制造黑泥，她就依然能够前进，距离乌鲁克王城更进了……

　　宇智波佐助有些烦躁地挥手斩杀了一波又一波迎面袭来的魔兽拉赫穆，无论是天上地上都是，一时半会无法杀尽……虽然拉赫穆并不能阻碍他前进的意志和速度，但是，能否再快一点？

　　如果是「飞雷神」应该能够赶上。

　　对啊，飞雷神。

　　也许可以试试……多亏山中老人斩断了他与吉尔伽美什之间的契约。

　　宇智波佐助默念英灵召唤咒语，“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

　　成功了么？

　　宇智波佐助看向被他召唤出的英灵，指着提亚马特神道：“带我去她跟前。”

　　“可恶，邪恶的宇智波小鬼，竟然又是你……你是在命令我吗？”被宇智波佐助召唤出的工具人·千手扉间非常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喜。

　　千手柱间笑着打圆场：“哈哈哈哈，扉间，佐助召唤我们肯定有他的考量，反正都是要帮忙的，你就坦荡一点别再闹别扭了。”

　　千手扉间有些不情愿地把手贴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佐助身上。

　　即使在远处遥遥望见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近距离接触提亚马特还是让一直以来都处惊不变的旧时代火影心悸，“这是什么？第五次忍界大战又开始了吗？挑起大战的元凶难道又是你们邪恶的宇智波？”这一会儿功夫，千手扉间已经脑补了一连串事情发展的经过。

　　与此同时，并没有理会千手扉间的宇智波佐助又召唤了两柱英灵。

　　强大到可以称之为暴虐的灵压席卷而至，滚烫的黑泥荡起层层涟漪，召唤阵下的黑泥瞬间被清扫一空。

　　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的探测器发出一连串的长鸣。

　　站在城墙上镇守王城的吉尔伽美什手持「天命的黏土板」露出会心一笑：“赶上了。”

　　西北部正在清理拉赫穆的香燐喜极而泣，“太好了，我又感受到佐助的查克拉了！还有其他人的……”

　　鬼灯水月用「水龙弹·连炮」扫倒了一大片拉赫穆，“这么大动静，就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

　　千手柱间面容徒然间肃穆起来，双眸紧紧地盯着召唤阵中心。

　　“这才是你的全盛时期吧！”宇智波佐助勾起嘴角，轻唤来者的名字：“宇智波……斑。”

　　“哼，不错，比轮回天生之术的效果还要好。”随着宛若梦呓般的回应响起，光影中的人缓步从召唤阵中中踏出，每走一步，都带来极强的压迫感，“喂，谁允许你们直视我的？”魔兽经受不住压力趴倒在他脚下。

　　宇智波斑猝然间扫向千手扉间，仿若千军万马骤然压境，“刚才……是谁说宇智波一族都是邪恶的？”

　　从宇智波斑盯上自己的那一刻，千手扉间就知道自己已经没了胜算。

　　但人可以输，但气势不能输……

　　千手扉间眯起眸子:“……”他就知道那个邪恶的宇智波小鬼没安什么好心。

　　千手柱间上前一步，挡住千手扉间，和气地抬手向宇智波斑打招呼：“斑，好久不见。上次战斗后，我们不是能够相互理解了吗？”

　　宇智波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仅是你我之间的事，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这个害死泉奈的凶手。”

　　“那个……兄长，我在这里哦！”

　　一道陌生且熟悉，但宇智波斑永远无法忘记的声音响起，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坚毅的眼神在这一刻崩塌沦陷……他看到了什么？无与伦比的喜悦和激动充斥在他心头，只有这个人，永远也不会认错，因为那是他最重要的弟弟——泉奈啊！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线竟然有些不稳，缓缓吐出在心底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泉奈？”

　　“是，兄长。”宇智波泉奈的眼中噙着泪花，“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能够用这双眼睛再次看见你可真是太好了，兄长。”

　　“……这是怎么一回事？”宇智波斑少见的乱了情绪，他瞬移到宇智波佐助身前，拽着他的衣领，威胁道：“要是胆敢利用泉奈，即使你是宇智波最后的后辈，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宇智波佐助擒住了宇智波斑拽着自己衣领的手，“英灵座会自动向英灵传送现世的相关知识……还是说，你已经慌乱到连信息都无法接受的程度了吗？”

　　经宇智波佐助这么一提醒，宇智波斑发现还真有许多新的知识涌入脑海里。

　　他放开了手，端正了神色，又恢复成那个不可一世的宇智波斑，只是冷硬的语气不乏温和了几分，“英灵？圣杯？没想到异世界还有这么多我从未发现的有趣事物……看在你让我和泉奈重逢的份上，就破例被你利用一回吧！”

　　宇智波佐助侧开身：“放肆的大干一场吧，斑。”

　　“哼，我可绝对不会在弟弟面前丢了面子。”完全体的须佐能乎自宇智波斑身后崛起。

　　紧接着，一个与斑类似，顶天立地的须佐能乎完全体再次出现，宇智波泉奈如同曾经一样侧立在宇智波斑旁边，充满怀念地感慨：“好久没有和兄长共同战斗了，真是让人血脉沸腾啊！”

　　宇智波斑升自须佐能乎头顶，迎风而立：“那你可要跟紧了，泉奈。”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神的力量，因为我可是……宇智波斑啊！”

　　宇智波泉奈：“是，兄长。”

　　两道须佐之剑同时挥下，竟生生劈开了提亚马特脚下深达数丈的黑泥。

　　宇智波斑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给提亚马特留，须佐能乎变换形态，即刻投掷一支□□直直戳向提亚马特眼睛，在提亚马特闭眼挡枪的同时，带有移山填海般气势的须佐巨剑在黑泥还未生成，提亚马特双腿没有任何遮挡之时再次劈下，还顺带用豪火灭却烧尽了方圆百米内的魔兽……

　　要论实战经验，没人比得上身经百战的宇智波斑。

　　他是绽放在战场上最艳丽的血腥玫瑰。

　　“风头都让他们给占尽了。”千手扉间不满道：“唯独不想输给那两兄弟啊……因为他们可是宇智波万恶的起源。”

　　“哈哈哈哈……”千手柱间爽朗地笑了：“那我们也上吧！扉间，不能输哦！”

　　千手扉间哼了一声：“那还用说。”

　　一尊大佛拔地而起，千张佛手同时抓住了提亚马特。

　　乌鲁克王宫

　　藤丸立香吃惊道：“好可怕的力量……竟然挡住了提亚马特！那到底是谁？”

　　吉尔伽美什笑了：“是和你一样，来自外乡的拯救者。”

　　玛修喘了口气：“王早就知道了吗？”

　　“并非如此。”吉尔伽美什坦荡否认，“天命的黏土板上只记载了会有来自异乡的人类拯救乌鲁克，并没有具体说是谁……藤丸，你和佐助，都是拯救乌鲁克的英雄啊！最后关头，可不能松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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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冠位指定（七）

　　拜自家那几个尽情开大、肆意妄为，丝毫不顾忌后辈底线的前辈所赐，宇智波佐助的魔力被抽走了大半……他瞥见宇智波斑不要钱似的又一记地爆天星，开始考虑召唤这些老家伙出来的正确性。

　　这些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节制啊……

　　宇智波佐助没有再掺合自家前辈们的战斗，用写轮眼控制了一只飞行魔兽，往乌鲁克王城赶去。

　　他倒没真奢望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合力就能打败提亚马特……如果那么简单的话，两柱女神就不会舍命才打断提亚马特一只角了，那可是高位神明啊。但是……只要能坚持到埃列什基伽勒打开冥界之门就够了。

　　至于他本人，还得留够力量……最后的死之赋予，或许需要他来做。

　　站在王城顶端，宇智波佐助看着远方动作明显慢下来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已经到极限了吗？”

　　“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足以令本王刮目相待了……牵制提亚马特的任务，就由本王来完美收官吧！”吉尔伽美什话音落下，他毕生收集来的所有宝具通过神权印章化作「王之号炮」一齐向提亚马特飞射而去。

　　为保护藤丸立香，吉尔伽美什挨了一记致命伤，但他伟岸的身躯依旧屹立不倒。

　　“区区致命伤罢了。”这位王者轻描淡写地诉说着威胁自己生命的重伤。

　　“只要有王在，乌鲁克就仍存于此。”

　　宇智波佐助蹙眉，现在的情况相当不乐观，所以他不得不出手用掉最后的力量了吗？

　　“不，还没有结束……”

　　接受了王之赠予的金固，化身天之锁「世人啊，翼以锁系神明（EnumaElish）」紧紧缚住了创.世母神。

　　为众人再次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埃列什基伽勒在冥界传来他们期待已久的信号。

　　冥界与乌鲁克地底的相位转移已经完成……就是现在！

　　早已等待已久的金星女神打开天门，释放宝具「震撼山脉明星之薪」。

　　宇智波佐助同时扔了一个「地爆天星」助力。

　　两记移山填海般的重击将提亚马特打入冥界。

　　可是，提亚马特带来他们的绝望远不至此——

　　即使拥有埃列什基伽勒的权能，梅林的加持，他们依然无法打败被人类史所拒绝，被称为七大人类恶之一，持有「回归」之理的兽（BeastⅡ）。

　　即便被打入冥界，提亚马特的不死性依旧无法解除。

　　宇智波佐助暗自决定，也许等待他的就是这一刻。

　　——用尽最后力量赋予提亚马特死之概念。

　　值得吗？

　　大概是值得的吧……

　　不光是为了委托任务，更来源于被那份坚守所打动。

　　“等一下。”有人出言阻止了宇智波佐助前行。

　　他回眸看去，竟是消失已久的山中老人。

　　“舍弃冠位的钟声，必将由吾来奏响。”老者上前一步，“异乡人啊，汝可曾记得吾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万物生生不息，此消彼长，「杀」的意志亦需要传承……汝就是传承者。”

　　用尽全力的挥剑，提亚马特被冠位Assissian——山中老人赋予了死的概念。

　　转换职介王者归来的Archer吉尔伽美什用「天地乖离开辟之星」给予母神最后一击。

　　乌鲁克的历史得以续存。

　　*

　　“你打算要离开了吗？佐助。”

　　吉尔伽美什站在王城中送别宇智波佐助一行人。

　　宇智波佐助露出了愉快放松的神色，“对，我的委托已经结束了。”

　　“回去后，代本王向那条白蛇表达谢意。”吉尔伽美什看向百废待兴的乌鲁克城邦，“偷食灵草的事……本王早就释然了。”

　　宇智波佐助叹了口气：“原来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千里眼、全知全能之星外加Caster的冠位候补，还真是作弊啊。”

　　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说到冠位候补，这里可不止我一个。”

　　已经听不懂他俩对话，一脸懵逼的鹰：“诶，梅林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对了，这是委托金。”吉尔伽美什叉开话题，从王之财宝中取出一个金色镶边的圆弧状兰水晶瓶，里面盛放着琥珀色的液体，他扔给宇智波佐助：“感恩戴德地收下吧，这是王者的谢礼。”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还有这谢礼……

　　该不会是……

　　“返老还童的灵药？！”

　　吉尔伽美什抱起双臂，“没错，你听说过？”

　　宇智波佐助想起曾经的经历以及收纳在自己个人空间的剩下的大半瓶灵药，罕见地露出了抗拒和为难的神色，“你的感谢我收下了。这返老还童的灵药……还是算了吧。”

　　吉尔伽美什板起脸：“你要拒绝本王？”

　　鬼灯水月后退半步：他突然察觉到一丝危险的信息……

　　吉尔伽美什又忽然变了脸色，发出畅快的笑声：“哈哈哈，灵药只是开胃前菜，真正的谢礼在这里。”一只黄金的圣杯出现在他手中。

　　香燐松了口气：还真是喜怒无常的王啊……

　　感受到那份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宇智波佐助：“这是……圣杯？”

　　吉尔伽美什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加上刚才送给藤丸立香，以及之前赠予金固的圣杯……这都是第三个了。

　　而且看样子，库存还很丰富。

　　怪不得在冬木市圣杯战争中，吉尔伽美什对人人抢破头的圣杯不屑一顾。

　　“的确，用来盛乌鲁克的大麦酒最适合不过了。”吉尔伽美什笑着说：“当然，也可以用它来实战愿望……不过，这是小圣杯，你要是许什么改变未来的宏大愿望可是实现不了的。务必接受王的馈赠吧！佐助。”

　　王的盛情难却，宇智波佐助接受了吉尔吉美什的赠礼。

　　吉尔伽美什接着问：“接下来你打算继续旅途吗？”

　　宇智波佐助点点头，顺口问了一句：“你呢，重建乌鲁克还是？”

　　“本王是守护乌鲁克的王。”吉尔伽美什抱臂，答案不言而喻，“不过在这之前……本王打算对结缘的契约者予以助力，毕竟本王不喜欢欠下别人的人情。”

　　他伸出手臂邀请道：“佐助，你要随本王一起去一趟吗？或许能够见到你曾经的结缘者，亦或许能够离你的愿望更近一步。”

　　宇智波佐助知道，吉尔伽美什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于是他问：“去哪里？”

　　“时间冠位神殿。”

　　*

　　终局特异点，时间冠位神殿——所罗门。

　　七十二柱魔神挡在藤丸立香的前面，在过去特异点结缘的无数的英灵自发回应了少女的呼唤。

　　这其中有不少宇智波佐助曾经见过的英灵，阿尔托莉雅、伊斯坎达尔……以及，迦尔纳。

　　“我果然是幸运的，跟Master交换圣遗物后，命运果然又让我们重逢了。”

　　在曾经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中，作为特殊职介Ruler现世的迦尔纳并没有失去圣杯战争中的记忆。

　　他望着宇智波佐助熟悉的脸庞，喜不自胜。

　　这时，一个黑肤白衣，手持蓝色弓箭的男人冷漠地提醒道：“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迦尔纳。”

　　迦尔纳解释说：“那是我的宿敌兼兄弟，阿周那。是个很无趣并且不会看气氛说话的男人，请Master不要介意。”

　　阿周那闻言，额角的青筋狂跳，无趣……不会看气氛说话……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宇智波佐助顺手砍断了一柱魔神的触角，敛了敛鸦羽似的眼睫，“看来现在不是叙旧的最好时刻。”

　　迦尔纳颔首：“的确如此。”

　　“迦尔纳……”

　　“是，”迦尔纳偏了偏头，像之前一样，等待宇智波佐助接下来的吩咐。

　　宇智波佐助想到了在乌鲁克保卫战中张扬且耀眼的释放宝具的英灵，“在冬木市，你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有施展的机会，现在，请尽情释放吧。我也想看看你的宝具……”

　　“是，此时此刻，我很乐意回应您的这份期待。”

　　迦尔纳举起金色的弑神枪——

　　飓风、灰尘以及令人颤抖的灵压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夺目耀眼的金红色。

　　那金红色，照亮了阴翳黑暗的虚空。

　　「日轮啊，顺从死亡吧！」

　　时间冠位神殿马上就要崩塌了，迦尔纳的灵基也渐渐不稳，他马上就得离开了。

　　迦尔纳温柔且不舍地同宇智波佐助告别：“Master，希望下一次能在迦勒底与您相见。”

　　“一定会的。”吉尔伽美什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并说：“佐助啊，不断向前吧！借助时间冠位神殿和圣杯的力量，一定能够实现你的愿望……但是，不要企图改变未来，你承受不起那连带的代价。”

　　迦尔纳在消失之前问：“Master的愿望是什么？”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谁知道呢……如果有的话……大概是再见那个人一面吧，活着的他。”

　　宇智波佐助在时间冠位神殿崩塌之前，向圣杯许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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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未来可期（一）

　　“佐助，佐助，快醒醒……”

　　耳畔传来一声声殷切的呼唤，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宇智波美琴温柔和煦的笑容。

　　“妈妈……？”

　　是幻术吗？

　　不，这是真实的。

　　宇智波佐助联想到自己对圣杯许的愿望——再见鼬一面。

　　所以，他这是……穿越时空了么？

　　“鼬……在吗？”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希翼与期待。

　　“你还说鼬呢，”宇智波美琴佯装生气地叉起腰，“不是佐助你自己跟鼬约定好今天一早去练习手里剑的吗？又贪睡睡这么晚，鼬先去练习了哦……诶诶诶，佐助你去哪里？你还没吃早饭呢！”

　　“去找鼬。”宇智波佐助头也不回地说。

　　在跑去找宇智波鼬的途中，宇智波佐助抽空梳理目前的状态，从自己身体发育以及宇智波一族目前居住的地址来推算，九尾袭击木叶事件已经发生，他穿越到了五岁左右的年代。

　　宇智波灭族之夜是他七岁发生的事件，现在的宇智波和木叶，至少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宇智波佐助跑到和宇智波鼬相约小树林，一枚苦无正朝他飞射而来……虽然身体和力量都大幅度缩水了，但战斗本能和记忆还在，他可以轻松躲过去的，身体却在下一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宇智波鼬心有余悸地抱着宇智波佐助，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他刚才，差一点，就伤害到他最爱的弟弟了。

　　“佐助，对不起。”宇智波鼬真诚地道歉并准备好了为此迎接弟弟的埋怨和任何无礼要求。

　　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再一次见到鼬，宇智波佐助还是不禁泪流满面，胸腔中徒然涌出哀伤快要将他淹没了。

　　反正现在身体这么小，就放肆一回吧……

　　宇智波鼬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被吓哭了，顾不上其他，这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少年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佐助，哥哥真不是故意的……今后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只求你不要哭了……”

　　“嗯，就是一时没控制住。”宇智波佐助抹了抹泪痕，牵起一个绚烂之极的笑容，“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仿佛长久干涸，已经摇摇欲坠的花朵得到泉水的滋润，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向来人展现出最艳美的笑容，美丽又惨烈。

　　这不是一个五岁的、无忧无虑的孩子该有的状态。

　　慌乱之后是极度冷静，宇智波鼬下意识蹙紧眉头，抓住宇智波佐助的双臂，严肃而认真地问：“佐助，你怎么了？最近有什么令你困扰的事情吗？”

　　“不，没有……”宇智波佐助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大概是受那个漫长又可怕的噩梦的影响。”

　　这似乎是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一直生活在村子，没有经历残酷战争，没有触及村子深层黑暗，被父母和他保护得很好的佐助按理说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和伤害，但宇智波鼬仍旧不太放心。

　　他再一次强调道：“如果佐助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一定要跟哥哥或者父亲母亲讲哦。”

　　宇智波佐助乖巧地点了点头。

　　察觉到了宇智波鼬的敏锐洞察力，不擅长谎言的宇智波佐助岔开话题，“哥哥，你不是说要陪我练苦无吗？”

　　“啊，对，难得今天有时间。”宇智波鼬揉了揉宇智波佐助柔软的发丝，“今天哥哥可以一直陪你哦，佐助。”

　　宇智波佐助竖起小拇指：“不许撒谎！”

　　宇智波鼬顺从地勾了勾宇智波佐助的小拇指，“嗯，绝对。”

　　宇智波鼬耐心地指导宇智波佐助发射苦无的要领，时机、方向感、移动速度……因为怕宇智波鼬察觉到自己的不同寻常，宇智波佐助特意脱了几次靶，现如今他珍惜的是和宇智波鼬相处的过程，成绩反倒是不怎么在意了。

　　“十中七，佐助已经很厉害了哦。”宇智波鼬将两个连起来的冰棍一分为二，递给宇智波佐助一支。

　　宇智波佐助含着冰棍口齿不清地问：“哥哥五岁的时候，能中几靶？”

　　宇智波鼬想了想说：“跟佐助差不多吧。”

　　宇智波佐助孩子气地说：“诶？哥哥骗人……你明明更厉害。”

　　“等佐助再长大一点，哥哥就可以教你火遁了。火遁和写轮眼一样，是宇智波一族代表性的忍术。”宇智波鼬憧憬地看向远方，“佐助一定会成长为比哥哥还要优秀的忍者的，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村子和宇智波一族。”

　　联想到宇智波鼬为了守护木叶和平执行三代火影的命令……宇智波佐助突然问：“一定要保护村子吗？”

　　宇智波鼬奇怪地问：“佐助不想保护村子吗？”

　　“我只想跟鼬在一起。”

　　“说什么傻话，佐助是会长大的。”宇智波鼬忍不住揉了揉宇智波佐助的脑袋，“不过……如果佐助不想保护村子也没关系的哦，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哥哥其实也不想让你背负那么多……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嗯。”宇智波佐助抱住了宇智波鼬的臂膀，鼬身边的气息很舒服，会让他安稳下来。

　　*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宇智波止水突然从树上跳下来，“不好意思，佐助，我又要借你的哥哥用一下了。”

　　宇智波鼬看了宇智波止水一眼，淡淡道：“又有任务了吗？”

　　“嗯，是紧急任务。”宇智波止十分严肃地小声说：“不过这次是需要我俩分头行动……”

　　止水每次都是这样啊，把哥哥从他身边抢走……宇智波佐助有点不开心，“鼬答应了今天一天都陪我的。”

　　宇智波鼬蹲下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宇智波佐助白嫩的额头：“抱歉，佐助，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句话太过熟悉，一时间让宇智波佐助恍然若失。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宇智波鼬已经跟着宇智波止水离开了。

　　目前的时间点，鼬和宇智波一族都是安全的。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目前他也不能做什么，就一个人慢慢踱回了家。

　　回到家后，宇智波美琴殷切地招呼宇智波佐助吃饭，并略带苦恼地抱怨：“最近村子动不动就将鼬外派出去执行任务，宇智波一族的集会也变多了起来，你父亲和哥哥好像都很忙呢。”

　　“集会……”宇智波佐助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追问道：“是南贺神社的集会吗？”

　　宇智波美琴回答：“是啊。咦，佐助，你怎么又要出去？”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宇智波佐助慌忙地踏上鞋子，对宇智波美琴说：“妈妈，晚饭不用等我了。”

　　宇智波美琴追到门口望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幼子，无奈地叹口气：“这孩子，神神秘秘的，跟他父亲哥哥越来越像了……”

　　和亲人重逢的喜悦冲散了本就不清晰的记忆，但宇智波佐助依稀记得，带土曾经半真半假地讲述过此次大事件：他的父亲富岳准备带着宇智波一族反叛木叶，宇智波止水打算对父亲施展幻术，最后被志村团藏夺走左眼，将右眼托付给鼬后身亡，失去了宇智波止水这个天才后，宇智波一族不得不延缓叛变的日期……也就是说，今天，是宇智波止水死亡的日子。

　　虽然吉尔伽美什告诫他不要轻易改变历史，但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鼬最好的朋友、相当于自己半个大哥的止水死亡而无动于衷啊！

　　快点，再快一点啊……

　　一定要赶上。

　　宇智波佐助气喘吁吁地跑到南贺神社附近后，正好看见从悬崖边跳下，坠入南贺河的止水……以及，伤心欲绝的鼬。

　　根的人还在附近追查，为了避免被发现，极度悲痛的宇智波鼬在宇智波止水坠崖后不舍地忘了一眼，就不得不立即离开了。

　　以至于没有发现近在眼前的宇智波佐助。

　　那惊鸿一瞥，是万花筒。

　　原来是止水的死亡，刺激鼬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佐助走到悬崖边上，望了眼底下湍急流动的河水，闭上眼睛，跳了下去……如果止水幸运落入河水里，说不定还有救。

　　宇智波佐助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息尚存的止水，他费劲地把止水放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五岁的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带止水回去了，就算能回到岸上，如何面对一族的人？止水伪装自己跳河自杀的假象，就是为了维持木叶与宇智波的和平……可是如果不回去，止水目前濒死的状态，支撑不了多久。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志村团藏誓要对宇智波赶尽杀绝——没有亲眼见到止水的尸体，他就不会安心。

　　转眼间，根的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宇智波佐助开始怨恨为什么五岁的自己这么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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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未来可期（二）

　　所谓“根”，是只听命于首领志村团藏，比暗部隐藏得更深，更加见不得光的组织。

　　志村团藏从来没有相信过宇智波止水，更不信宇智波鼬。他夺走了止水的一只眼睛，但是这还不够，对于能够单眼开须佐能乎，重伤状态下仍能单杀一众根成员的宇智波天才——瞬身止水，只要不见到他的尸体，志村团藏就永远不会安心。

　　所以在明知止水跳崖九死无生的情况下，志村团藏依然派出了根的成员去崖底寻找止水的尸体。

　　当然，他还有更加明确的目的，即盗取宇智波止水剩下的那只眼睛。

　　别天神逆天改命般的能力，足以成为他最强底牌。

　　比宇智波佐助稍晚一些找到止水的根成员，将两人团团围住。

　　根贯彻的理念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他们并不打算放过年仅五岁的宇智波佐助。

　　况且这孩子还知晓了他们的秘密。

　　宇智波佐助站在水面上，艰难地与根的成员对抗着……年仅五岁的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查克拉，连高级一点的忍术都使不出来，况且他还得保护宇智波止水，所以只能靠本能的战斗经验应敌。

　　当然这并非长久之策。

　　“放弃吧，小鬼，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一个戴着豹纹面具的根成员使用秘术束缚住了宇智波佐助。他同时也在心里惊叹，明明是这么小的孩子，却多次预判成功他的攻击，不愧是人尽天才的宇智波一族，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大祸患……

　　可惜，这孩子注定不能成长起来。

　　“一切都该结束了，下辈子别做宇智波……”豹纹面具男扬起短刀，对准宇智波佐助的后颈砍下去。

　　鲜血溅到南贺河中，又瞬间被急流的河水冲散。

　　豹纹面具男捂着淌血的伤口，不可置信道：“怎、怎么会？”

　　“这句话我还给你，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宇智波佐助说罢，在几个根成员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完成了瞬杀。

　　他提着还在滴血的草薙剑，慢慢走向在场唯一剩下的一个根成员面前。

　　来自冥冥之中，不可抗拒的拉扯力让宇智波佐助下意识蹙眉，是因为自己改变过去，所以就要被强制遣送回去了么……

　　就让我把最后的善后工作做完吧。

　　宇智波佐助对剩下的根成员说：“找到止水后，你们为了争夺止水的眼睛，开始自相残杀，厮杀过程中，止水的尸体和眼睛都被毁了，而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个根成员呆呆地重复：“找到止水后，我们为了争夺止水的眼睛，开始自相残杀……”

　　为根的成员种下幻术后，宇智波佐助留恋地望了一眼崖顶，可惜，没能来得及与鼬好好道个别……最后时刻，他扛起了昏死过去的宇智波止水，完全消失不见。

　　*

　　“唔！主公大人，欢迎回来，这位是……”

　　虽然本丸里的付丧神已经逐渐习惯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审神者，但看到宇智波佐助扛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类回来，还是下意识吃了一惊。

　　宇智波佐助没有解释，他把宇智波止水放在避光的门廊上，吩咐沉稳又动作快的压切长谷部去把香燐叫来，就安静地坐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在乌鲁克分别后，宇智波佐助随吉尔伽美什前往时间冠位神殿，鹰小队则是返回本丸修整调养。

　　第一次被审神者指派任务的压切长谷部难掩激动之情，众人只觉他“保证完成任务”的尾音还没消散，香燐就被棕发打刀半请半强地背过来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鬼灯水月拉着重吾随后赶到。

　　被压切长谷部放下的那一刻，香燐刚想发作，就看见坐在缘侧上的宇智波佐助，“佐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的。不说这个了……”宇智波佐助指了指止水，“香燐，救他。”

　　“原来你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个。”香燐有些失望地抱怨，但还是任劳任怨地走上前，检查宇智波止水的身体，然后她忍不住感叹道：“这伤……也太严重了吧！话说，这人是谁啊？”

　　宇智波佐助回答：“止水。”

　　“哦哦。等等！止水？该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止水吧？！”香燐的手猛地一停，让宇智波止水情况本就十分不好的伤口雪上加霜。

　　宇智波佐助看了香燐一眼：“我不知道你想象中的止水哪个，但他……是宇智波止水。”

　　香燐的脸色变得十分微妙：“啊！这也太……”

　　宛若惊鸿照影的瞬身止水的名头太过响亮，即使不属于同时代的香燐，也听说过宇智波止水的传闻。她真的很想知道这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佐助竟然带回了传说中早已死亡的止水。

　　关键时刻十分靠谱的鬼灯水月一边用水化治疗术治疗宇智波止水刚被撕裂的伤口，一边督促香燐认真干活：“呐，我说……盘问的话可以稍微放一放吗？在这样一惊一乍下去，佐助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人就要被你搞死了。”

　　香燐嘴上说着“你行你上啊”，却也集中精神，施展医疗忍术救治宇智波止水。

　　虽然鬼灯水月的水化治疗术比普通医疗忍术还要强，但宇智波止水所受的伤太严重了，最终还是得依靠香燐的独有的体能治愈术。

　　过了片刻，香燐舒了一口气说：“外伤都恢复了，但是他的眼睛……”

　　宇智波佐助明白，香燐的能力即使再逆天，也做不到断臂重生，宇智波止水失去的眼睛自然不可能回来。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就这样，先等止水醒来再说吧。”

　　*

　　宇智波止水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混沌，他下意识伸手抚摸眼睛，只摸到眼前的一层层绷带。

　　意识归笼，宇智波止水想起来自己已经失去了双眼。

　　除了眼睛的不适，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腹部肌肤平滑光整，伤口不仅痊愈连疤痕都没有……应该是非常高级的治愈术吧。

　　可是，自己不是已经坠崖了吗？是谁救了他，木叶还是宇智波一族？

　　他缓缓坐起来，伸手探了探四周。

　　宇智波止水听见一个陌生且稚嫩的童声，“太好啦！您终于醒了，请稍等一下。”那孩子给他倒了杯水，就急匆匆开门跑走了，空气中只剩下逐渐消失的脚步声。

　　又过了几分钟，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第一个听见的还是刚才那个孩子的声音“主公大人，我有好好照顾止水大人，他醒后第一时间就跑来告知您了哦……”

　　虽然看不见，但隔着墙壁宇智波止水都能感受到那孩子语气中对“主公大人”的崇敬与爱戴。只是……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被唤作“主公”是贵族之类的吗？那救自己的目的就有待考量了，利用自己揭穿团藏的罪行，还是分化宇智波和木叶的和平……

　　已经不想再被别人利用了……

　　宇智波止水打碎放在桌台上的一只茶杯，摸了一块比较大的碎片藏在手心里。

　　希望在确定对方的意图不轨后，至少能够体面的死去。

　　宇智波佐助推开门看见宇智波止水的时候，他正坐在床垫上沉思。由于止水几乎半张脸都被纱布绷带所覆盖，宇智波佐助看不清他的神色，顿了顿，他开口：“止水，你醒了，感觉如何？”

　　“是的，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宇智波止水朝声音的源头垂下头，停了一下，似乎在想该怎么称呼他，“这位大人……感谢您的救助。”

　　宇智波佐助靠近几步坐下来，“不必对我用敬语。”

　　宇智波止水愣了下，他没想到对方会对他说这个，“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佐助。”

　　虽然这个名字跟鼬的弟弟一样，但宇智波止水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不如说他就算联想到三代火影的父亲猿飞佐助，也不会想到宇智波佐助。

　　因为这时候的宇智波佐助才五岁，任凭宇智波止水怎么想，都不会把记忆中软萌萌的包子助与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宇智波止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佐助君，请恕我失礼，你花费这么大力气救助我，有何目的呢？只要不涉及村子和宇智波的利益，止水自当倾尽全力，以报救命之恩。”

　　宇智波佐助回答：“没有目的，不如说是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去救你了。”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宇智波止水相信，他不觉得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于是他沉默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再接话。

　　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可能拿救命恩人怎么样。

　　看出了宇智波止水不信任的态度，宇智波佐助叹了口气：“本来想等到你恢复视力亲眼见到我再细细说与你听的……我是佐助啊，宇智波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止水的眼睛可以恢复。虽然只有一只，靠的自然是佐助之前撒的网，唔，大家能猜到吗？

第63章 未来可期（三）

　　虽然宇智波佐助尽量精简地陈述了自己的经历以及木叶与宇智波一族的未来，但等他讲完已是月上枝头。

　　宇智波止水缓了许久才消化接受了这一个接一个的爆炸性信息，他沉沉了叹了口气：“我原本希望村子和宇智波一族能够和平共存，看来终究是不可能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应。

　　这件事，始终是他心中的一道无法抹消的疤，他做不到如同鼬和止水那般热爱村子。

　　良久，宇智波止水又释然地笑了：“对于宇智波一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鼬的弟弟，佐助你能够成为如此优秀的忍者。”

　　宇智波佐助站起来，问止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宇智波止水愣了愣，认真思考过后回答：“对于木叶和宇智波来说，我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之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接下来可能有一段时间需要叨扰你了，佐助。”

　　*

　　应该说不愧对“天才”二字，宇智波止水很快就适应了双眼不能视物的状态，并且能够通过听声和查克拉流动感知辨位。

　　一周过后，在宇智波止水已经能够跟随付丧神上战场杀敌并且毫发无损、满载而归了。

　　但什么都看不见，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

　　宇智波止水不说，宇智波佐助也能明白他心里的那种落差感，写轮眼之于宇智波一族，半条命都不为过。

　　更遑论最强幻术，别天神止水。

　　以时之政府目前掌握的科技，为宇智波止水配型移植一双义眼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那只是没有任何瞳力的普通眼睛罢了。

　　温柔强大的宇智波止水在付丧神中广受好评。

　　烛台切光忠欣慰地说：“有了止水大人的帮助，我们已经顺利推到八图了。”

　　太鼓钟贞宗期待地邀请：“明天我们要去7-4江户城练级，止水大人能陪我们去吗？”

　　宇智波止水刚想答应，就听见宇智波佐助说：“明天不行，我和止水有事要做。”

　　审神者开口了，付丧神自然不会再添乱不满，都乖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并关切地叮嘱佐助和止水今晚早点休息。

　　等付丧神离开只剩鹰小队后，宇智波止水犹豫了一下问道：“佐助，明天需要我做什么呢？”虽然宇智波止水自觉欠了佐助天大一份人情后还白吃白住，想要力所能及地为佐助做一些事，但他不认为现在的自己除了帮忙练练兵外还能够做别的什么。

　　“去取回你的眼睛。”

　　宇智波佐助的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却让宇智波止水为之一颤。

　　他不确定地重复：“你说，我的……眼睛？”

　　虽然宇智波止水已经认命了，但要说不想要自己的眼睛，那肯定是假的。那可是比瞬身术更让他引以为豪的最强幻术——别天神啊。

　　“可是怎么回到过去取眼睛？”鬼灯水月提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时之政府开辟的时光轴可没有去忍界的时间线，别忘了，上一次你能顺利回去是因为有圣杯。”

　　重吾也十分不放心：“佐助你之前救了本该死亡的止水都被法则强制遣送回来了……这次就算能够回去，无论是取走鼬还是团藏手里的眼睛，都会直接影响到未来走向吧？”

　　宇智波佐助奇怪地看着几人：“我没有打算回到过去。”

　　这就让香燐更加不解了：“那要怎么取得止水的眼睛？我记得止水的两只眼睛都被毁了……”

　　虽然当着本尊的面说人家的眼睛都被毁了实在是有点打击人和不礼貌，但这的确是事实啊，其中一只眼睛还是她亲眼看着被毁的。

　　“止水的右眼的确是被鼬毁了。”宇智波佐助回想起曾经被宇智波鼬封印在漩涡鸣人身体中，那只改变第四次忍界大战走向的眼睛……因为别天神的使用周期过长，宇智波鼬担心之后再被有心人利用，就在秽土转生失效前摧毁了它。

　　自己哥哥把别人临死前托付的珍贵之物亲手毁了，说起来总觉得有点微妙的奇怪，宇智波佐助转移话题：“但是止水的左眼，与其说是被毁，不如说只是被封印了……”

　　“那跟被毁有什么区别？它可是被团藏带入了……”香燐说到这里突然停下，然又痴痴地笑起来，心领神会道：“我怎么忘了……如果是「那里」，你应该可以再去一趟的吧。”

　　宇智波佐助嗯了一声。

　　鬼灯水月听着两人宛若打哑迷的对话，自己仍旧迷糊，于是有点急躁地追问道：“「那里」是哪里？你们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喂，重吾你知道吗？”

　　重吾摇了摇头，跟鬼灯水月面面相觑。

　　宇智波止水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从他身体绷紧和侧耳倾听的状态，明显反应出他十分期待这个答案。

　　并没有打算吊大家胃口的宇智波佐助揭晓了答案：“黄泉。”

　　“黄泉？我怎么没想到原来是黄泉……”鬼灯水月被勾起的兴致平复下去，起身作势要走，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宇智波佐助一句：“那你明天自己跟止水去也没问题。我对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不感兴趣，就不奉陪了哦。”

　　重吾也只是叮嘱宇智波佐助要早点回来，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只有宇智波止水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

　　为什么你们能把去黄泉说的那么容易？那可是有去无回的黄泉啊……他到底错过了什么？还是时代真的变了？

　　并不擅长察言观色的宇智波佐助并没有解答宇智波止水的困惑，礼貌性地说了句今晚好好休息，随后也离开了。

　　只留下瞠目结舌的止水。

　　这种欲语还休的答案让人怎么能睡着啊？

　　第二天一早，宇智波佐助看着顶着一头乱发、姗姗来迟的宇智波止水，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看来你睡得挺好。”明明是帮你忙，竟然让本大爷等了足足十五分钟，岂可修。

　　鬼灯水月直呼内行：“我还以为止水会迫不及待最早来等待的呢，真是处惊不变，相当沉稳啊。”

　　宇智波止水欲言又止。

　　佐助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睡得挺好？处惊不变？沉稳？真想把绷带解下来让你们看看我彻夜未眠留下的黑眼圈有多重。

　　“准备好了就出发吧。”宇智波佐助对一旁待命香燐和宇智波止水说。

　　宇智波止水紧张地提了口气。

　　香燐只觉得止水多余，打扰了自己跟佐助的两人亲密相处的时光……明明带自己就够了嘛，佐助非说止水肯定对自己的眼睛有感应，找起来比较快……难道是看出了自己想要拖延时间的意图？

　　不过须臾，三人通过异时空间忍术来到了黄泉的入口处，接下来的一段路就只能靠步行了。

　　虽然黄泉是除了拥有六道阴之力的佐助外只有死者和神明才能涉足的世界，但如果取得黄泉主人的许可，那就另当别论了……你甚至可以在黄泉比良坂玩勇者大冒险。

　　估计志村团藏做梦也想不到，他临死前为了死守止水之眼，使用「四象里封印」将自己和止水之眼一同带入不见天日、人类无法涉足的黄泉。自以为绝对安全，可对宇智波佐助来说，去一趟黄泉宛若回乡看望亲戚般简单。

　　没错，佐助是有人罩哒！

　　哪天心血来潮把志村团藏灵魂抽出来鞭尸也不是做不到。

　　黄泉外围生活着许多妖物，在宇智波佐助宛若切西瓜般轻松砍杀几只凶猛的大妖后，除了还没有诞生神志的妖物，其他的妖们都躲在岩壁角落里瑟瑟发抖。

　　对于不能视物的宇智波止水来说，除了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了外，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渐渐平息下来。

　　三人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处质朴的暗红色大门前。

　　宇智波佐助告诉两人，走进这道门便能到达黄泉的最深处，即是众神之母伊邪那美生活的地方，死者世界——黄泉比良坂。

　　同样也是止水眼睛被封印的地方。

　　宇智波止水在大门前伸手向内探了探，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屏障，他喃喃自语：“是结界吗？”

　　“不，是领域。”宇智波佐助解释说：“只要踏进这片领域内，我们在伊邪那美眼中就无所遁形，在黄泉比良坂，她就是永远的神。”

　　香燐吸了口冷气：“嘶，光听起来就好危险的样子。”

　　完全受制于人啊……

　　宇智波止水仿佛在经历剧烈的挣扎后咬着牙说：“够了，佐助，回去吧！”

　　“嗯？”宇智波佐助的脚步顿了顿。

　　“万一回不去了，我无法向死去的鼬交代，你不能再为我涉险了。”宇智波止水的声音异常坚定，不像在说场面客套话。

　　宇智波佐助继续前进：“哦，这个啊……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曾经与黄泉女神有过一段交集，也曾许诺过一定会回来看她……所以，你们就当作陪我探望故友，顺便找回你失去的眼睛。”

　　止水&香燐：“诶，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累了，打算休息一两天

　　里四象封印术，这是团藏为了死守止水之眼而发动的封印术。施术者必须事先在自己身体上刻下里四象之印，这种术会在施术者死亡时发动，全身的血液将会喷发而出，一边描绘出印、一边膨胀成球状，把周围的物质一同封印，带进黄泉。（注：以上出自阵之书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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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未来可期（四）

　　由于太过震惊，等宇智波止水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渐渐拉远了跟宇智波佐助的距离。因为宇智波止水一直靠的是听声辨位，现在听不清声音了，让他有些无措地放缓脚步。

　　同族间的情谊说没就没。

　　被宠爱的弟弟果然不懂如何照顾人呢……

　　“嘀嗒。”

　　水滴从岩缝中渗出，滴落在水面的清脆声响透人心魂。

　　不知何时返回宇智波止水身边的宇智波佐助低声说：“到了。”

　　久违的伊邪那美盛情款待了宇智波佐助，当然黄泉里的食物人类一点都不能吃就另说了。

　　在宇智波佐助提及想要拿回止水的眼睛后，伊邪那美则有点抱歉地解释虽然她是黄泉的女主人，但止水的眼睛属于外来之物，黄泉数千年来积攒的外来物数不胜数，所以被团藏封印到黄泉的止水之眼具体位置她也不清楚。

　　为此，伊邪那美慷慨大方地开放了他们探索黄泉世界的权限。

　　条件是在找到止水眼睛之前，宇智波佐助必须陪着她。

　　意思就是：偌大的黄泉你们可以随处溜达，找得到就算你们的。

　　*

　　香燐被突如其来从岩缝里钻出的小妖吓了一跳，机械地寻找东西让她十分不耐烦，她忍不住抱怨：“这么大的黄泉，到底要找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她都怀疑是伊邪那美为了留住佐助故意为难他们的谎言。

　　香燐的眼中甚至呈现出伊邪那美挑衅的姿态：被发现了呢。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找眼睛可比找人困难多了……止水眼睛上附着的查克拉微乎其微，就算是天赋型感知天才香燐，不在一定范围内也根本无法感受得到查克拉波动。

　　这完全与她最初与佐助共赴黄泉、双宿双飞的美好愿景相悖了。

　　现在的她，只是卑微的、毫无感情的黄泉探工，而佐助，说不定正在哪处跟伊邪那美卿卿我我……

　　香燐越想越觉得悲愤难耐……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止水眼睛，然后立马离开黄泉！

　　虽然看不见，但宇智波止水依旧能感受到香燐突如其来的斗志，他在心里感叹佐助的伙伴真是古道热肠啊，自己也得加倍努力才行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一天一夜漫长而艰辛寻找后，香燐终于找到了宇智波止水遗失在黄泉深处的眼睛，简直喜极而泣。香燐再次怒骂团藏一万遍，可恨的老家伙临死前想把她和佐助一起带走，死了以后还给她找罪受。

　　当宇智波止水将那只被染得乌漆麻黑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的球体展示在宇智波佐助眼前时，沉静自若的佐助难得愣了愣：“你确定这就是你的眼睛？”说罢他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余，止水可是当事人，应该不会拿自己的眼睛开玩笑。

　　宇智波止水迟疑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他又看不见，只是香燐说依稀从这颗球体深层感受到与他同源的查克拉，他本人接触过之后也感受到了那种微妙的、若有若无的联系……说实话，宇智波止水并不想把这玩意儿塞到自己眼眶里。

　　香燐极力辩驳：“我真的没有为了早点离开黄泉随便捡了个东西糊弄你们……”

　　宇智波佐助&止水：“……”感觉更加可疑了怎么回事？你确定没有把真心话说出来？

　　言归正传，在用写轮眼仔细检查了一番黑色球体后，宇智波佐助确定了这就是宇智波止水的眼睛，至于包裹它的黑色不明物应该是团藏临死前下的封印。

　　至于如何解开封印，回去慢慢想总归能找到方法的。

　　在告别伊邪那美时，宇智波佐助想到那朵青色彼岸花和曾经冒犯了自己的鬼舞辻无惨，告诉仍在不舍挽留他的黄泉女神，自己有空还会过来看她的，并且过段时间应该能够给她送个鬼王下来解解闷儿。

　　伊邪那美喜闻乐见地表示期待。

　　回到本丸后，鹰小队一众围着被里四象封印术封印止水的眼睛，各抒已见。

　　香燐捋捋自己的炸毛：“漩涡一族代代相传的是封印术，反向解封印什么的，你们这是在为难我。”

　　鬼灯水月磨刀霍霍：“要不劈一下试试？”

　　宇智波佐助伸手，试探性地用万象天引吸了吸，看能否把里面的眼睛吸出来。

　　这时香燐幽幽提醒道：“封印里面的眼睛查克拉波动更加微弱了哦……”

　　宇智波佐助默默收回了手，放弃了用炎遁控制天照强行烧封印的想法。

　　想要拿出眼睛，还得把封印解除才行，并且不能够蛮力破坏解封，因为无论里面的眼睛瞳术再强，其物理承受力也不过是一颗脆弱的晶体罢了。

　　宇智波佐助在告知了宇智波止水目前的情况后，将那只眼睛暂时收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放在自己这里肯定比止水手中安全，虽然止水并不这么觉得，但暂时把提起的心放回肚子。

　　在经历多次精神上的摧残后，宇智波止水勉强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没关系，我真的不着急的，所以大家可以慢慢来，安全第一……”

　　没能成功试刀的鬼灯水月打断了他：“想要解除封印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危险性，又不可能存在只要轻轻碰一下就解除封印的术……机遇总是与危险并存，成功也总是伴随着失败，止水肯定也很想尽快恢复视力吧？”

　　宇智波止水无力地抗争：“不，我现在只想守护我眼睛的安全……”

　　“等等……”宇智波佐助突然眼前一亮，“好像真的有这种可能。”

　　鬼灯水月很高兴：“你看我就说嘛，佐助也赞同我的想法了。”

　　止水危……

　　什么想法？大力出奇迹的想法吗？！

　　宇智波佐助否认了鬼灯水月不切实际的自我认同，“不，我是说只要接触到，就能解除封印的存在。”

　　鬼灯水月：“哈？我觉得明明这个才更不切实际。”

　　一直没有发言的重吾：“佐助说有就一定有。”

　　香燐对此表示一百个赞同。

　　宇智波止水：“……”这群人的佐助love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鬼灯水月问：“佐助，你说的那个只要轻轻触碰，就能解除封印的存在在哪里？”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我与他最后一次分别在意大利，现在的话……应该是在横滨吧。”

　　香燐的心里再次敲响警钟：“佐助，你这个形容，是人类吧？话说，从黄泉女神开始……你到底背着我们偷偷认识了多少人？”

　　宇智波佐助抬头望天：“……”

　　啊，记不太清楚了呢。

　　“其实也不算太熟，就仅仅是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搭档。”

　　鹰小队：“做过搭档还不算太熟吗？那我们算什么？”

　　宇智波佐助解释：“只是一个月左右的搭档而已。”

　　鹰小队：“我们搭档组队不到一个月就为你出生入死找哥哥捉尾兽了诶……”

　　眼看越解释越像欲盖弥彰，宇智波佐助索性保持沉默，反正他们又不能真的拿自己怎么样。

　　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什么的果然最麻烦了。

　　宇智波佐助是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想到了解决方法，隔天就带着止水和鹰来到了现世。

　　香燐一直觉得上次来现世没玩够，水月也时不时把大家抛下他独自守家，自己去玩挂在嘴边，所以宇智波佐助大方地给鹰小队放了个假。

　　“止水有我一个人陪着就够了，你们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最好不要跑出日本，治好止水的眼睛我就去找你们。”

　　鬼灯水月：“佐助只是嫌我们麻烦吧？”

　　香燐四处嗅了嗅：“你是打算去见自己的老情人吗？”

　　宇智波佐助：“……”水月你还挺有自觉性的，老情人什么鬼？还有香燐你是狗吗？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们走了哦。”

　　重吾离开前又嘱托一遍：“佐助，有需要随时叫我。”

　　几人离开后，宇智波佐助呼了一口气，感叹道：“终于安静了。”

　　宇智波止水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哈哈哈，佐助交了一群很优秀的伙伴呢，在异世界也能够大放异彩，宇智波的名讳因你而永世长存，我真是超级欣慰呢。”鼬知道了也会很欣慰吧。

　　宇智波佐助快走了几步，拉开了与宇智波止水之间的距离，别扭道：“喂，别把自己说得跟长辈一样啊……”

　　宇智波止水反驳道：“我难道不算佐助的长辈吗？我可是你哥哥的大哥哦！”

　　“那是以前。”宇智波佐助挑了挑眉，看着明显比自己矮一截的止水，“你现在才15岁吧，我已经快18了。”

　　“嗯……”宇智波止水没想到竟然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他犯难地紧皱眉头思索，良久才舒展开来，“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精神上的大哥。我会好好照顾疼爱你的，所以，就放心向我撒娇吧！要抱抱也是可以的哦！”

　　“好肉麻，请你离我远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关心，不知不觉收藏满七千了，努力肝了一章出来，给本章留言的小天使发个红包庆祝一下吧，截止周三0点

　　下一更应该是周四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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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未来可期（五）

　　被族弟嫌弃的宇智波止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宇智波佐助身后，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表达让佐助产生了什么误解。

　　事实上，许久不曾体会到亲情的宇智波佐助的内心是暖滋滋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拒绝止水的拥抱，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样显得很丢人。

　　说到底，其实宇智波佐助就是脸面薄而已。

　　宇智波佐助循着旧时的记忆往港口mafia总部的方向走去，他要找的那个能解除封印的人不言而喻，就是太宰治。人间失格的独特能力能够使之接触的一切异能都无效化，所谓查克拉、异能、魔力……都源自于根源，只不过因为修炼方式和运用体系不同，叫法不同罢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五栋大楼的门口，一群西装暴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男人威胁警告道：“喂，前面可是港口mafia的总部，所有外来人士未经许可不准靠近，擅自闯入小心被打成筛子。”仿佛为了壮大他的气势似的，其余的人纷纷举起枪，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宇智波佐助是来找太宰治帮忙而并非和人干架的，也无意与森鸥外的手下起冲突，他按住宇智波止水示意他不用出手，“太宰在吗？我找他有事。”

　　这话一出，十几个黝黑的枪管顿时对准了他和止水，对方眼中敌意和警惕意味更甚，显然是受“太宰治”这个名字的影响。

　　虽然不知道太宰治到底做了什么，光是提到名字就能让对方有这么大反应，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宇智波佐助无意与对方纠缠，用写轮眼控制住那个小头目，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没费多大力气便放倒了想要拦住自己的家伙们，转身就离开了。

　　事后，森鸥外在监控大屏上看着宇智波佐助带着止水迤迤然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中原中也愤然锤了一拳会议室的桌子，咬牙切齿地说：“可恶！竟然敢擅闯港口mafia基地，还在打了我们的人之后大摇大摆离开，这绝对是挑衅吧！首领，我请求出战，把这个践踏港口mafia尊严的家伙抓回来。”

　　森鸥外抬手，中原中也会意不再说话，首领大人这才想起了战战兢兢候在一旁多时的手下，“他问了你什么？”

　　“我……我当时不、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失去了……失去了意识，等回过神来时候，那人已经、已经离开了。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作证，他问了关于太宰治的去向。”那手下断断续续地回答完，已是冷汗连连。

　　中原中也骂道：“没用的废物。”

　　“嘛，如果对方是佐助君的话……也是可以理解。”森鸥外摆摆手，示意那个手下可以退下了。

　　现在会议室里，只剩下干部级别的人。

　　森鸥外双手托腮，慢条斯理地说：“中也君，我们港口mafia五大干部，你，红叶，退出之前的太宰君，以及并未得到我认可的A，还有一位你知道是谁吗？”

　　虽然不知道为何首领会突然问这个，但中原中也还是老实回答：“不知道。”说实话，他一直怀疑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五干部。

　　森鸥外不紧不慢地吐出一条劲爆消息：“就是监控里的这个人呦……虽然还没有得到他本人的认可，但位置我有专门留出来，就像太宰君的一样。”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哈？！他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森鸥外看向尾崎红叶：“那时候中也君还没有加入我们……红叶君的话，应该还有印象吧？”

　　尾崎红叶捋了捋耳畔垂下来的几缕碎发，陷入回忆：“是啊，怎么会没印象呢？”佐助可是第一个在她的审问下仍处惊不变的孩子呢。

　　森鸥外接着说：“佐助君以前也跟太宰君做过一段时间的搭档。后来在一次飞机失事中失踪了，一直到今天才出现……哼，我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

　　“那么，中也君，接下来是新任务……请务必把佐助君带回来。”

　　中原中也愣了下，然后颔首行礼，“是，首领。”

　　*

　　宇智波佐助并不知道港口mafia这边发生的情况，他从那个小头目的记忆中得知太宰治早就已经跳槽退出港口mafia了，目前加入了一个名为武装侦探社的组织。

　　反正离得也不远，天色还早，如果今天能够一并把宇智波止水的事情解决完，那自然是最好的。

　　比起财大气粗的港口mafia基地，武装侦探社就显得低调多了，并不算华丽甚至称得上老旧的办公楼四层的位置挂着武装侦探社的匾牌，宇智波佐助与宇智波止水一前一后地穿梭在幽静逼仄的楼道里，来到了四楼武装侦探社的总部。

　　前台的招待是一位开朗明媚，名叫谷崎直美的黑长直少女，她在宇智波佐助说明来意后，双手合十，十分抱歉地告诉他们太宰治此时还在外面处理委托案件，并且不怎么具备社畜精神的太宰先生在完成这个委托后，目测今天是不会再回来继续工作的了。

　　对此，宇智波佐助表示理解，“明天这时候来，能见到太宰吗？”

　　“应该可以的吧。”谷崎直美有点不太确定地说：“但是我也不敢保证，因为太宰先生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旷工翘班也是常有的事……”

　　说到这里，谷崎直美觉得再爆料下去会让人对武装侦探社产生信任危机，于是尝试着推销别人：“侦探社的其他成员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哦，佐助先生的委托……考虑过换人吗？”

　　宇智波佐助婉拒了谷崎直美的建议：“不了，谢谢，我的委托工作非太宰不可。”

　　好看又懂礼貌的人总是能赢得人们更多的好感与帮助，谷崎直美在确定太宰治的电话无法接通后说：“如果是非常要紧的委托，可以直接去案发现场找太宰先生，他现在应该在……”

　　查阅过登记表后，谷崎直美将太宰治处理案件的事发地点写在小纸条上，递给宇智波佐助，并且体贴地唤出没什么事做的中岛敦帮忙带路。

　　其实谷崎直美更想自己去的，虽然她的心已经给了哥哥大人，但这并不妨碍她欣赏宇智波的绝世美颜啊，而且还是两个，简直是加倍的美颜暴击。可惜她不能抛下前台事务员的工作，她还是非常具有职业素养的，才不像某位自杀爱好者。

　　中岛敦是一个白色短发留有斜边刘海，脾气非常好的少年，在他看到宇智波止水双眼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后，小心翼翼且充满关切之情地问：“止水先生的眼睛……是受伤了吗？”

　　宇智波止水平静地回答：“因为一些原因，我在前不久失去了双眼。”

　　“啊啊？非常抱歉……”

　　中岛敦慌乱地道歉，同时在心里责怪自己真是不会说话，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为已经取回一只眼睛并且即将恢复视力，宇智波止水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对中岛敦的失言并不怎么介意，“没关系的，你不用为此感到不安。”

　　中岛敦心虚地点点头，同时觉得止水先生真的好温柔啊，明明自己失去了双眼那么难过，还想着安慰他。他也要尽力帮助佐助先生和止水先生才行呢。

　　宇智波止水很快就因中岛敦的过度服务感到真正的困扰了——他只是不能视物，并非不能自理啊，可以不要像搀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搀扶着他吗？虽然他的确因为过马路看不到红绿灯需要人提醒一下，但是真的只需要提醒他一下“可以走了”或是“停下”就够了。

　　最关键的是，中岛敦觉得宇智波止水的解释和拒绝是在故作坚强，就算放手了还是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地看他有没有被石子绊倒……

　　最后还是宇智波佐助看不下去，冷冷地扫了人虎少年一眼，让他赶紧带路，才终止了这一切。

　　中岛敦一个人纠结地走在前面，不敢转头，又放心不下宇智波止水……可是佐助先生的眼神好可怕啊嘤嘤嘤，比芥川还可怕。

　　在中岛敦一筹莫展之际，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拯救了他，“呦，敦，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刚解决完案件，半蹲在河岸边的草地上眯眼晒太阳的江户川乱步嘲讽道：“是来给你收尸的哦，太宰。”

　　“不愧是我的好弟子。”

　　中岛敦茫然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反应过来时，太宰治已经“扑通”一声，跳进了横滨河里。

　　“啊啊啊，太宰先生又自杀了。”

　　中岛敦欲哭无泪，身体先大脑一步，将太宰治打捞上来，

　　太宰治眯着眼睛，不怎么在意地听着身旁气喘吁吁中岛敦的唠叨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太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爱自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看过东京复仇者吗？安利大家，全员盛世美颜。

第66章 未来可期（六）

　　太宰治怔了怔。

　　那是一个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矜贵冷漠的年轻人，宽大的深蓝色连帽卫衣随风轻扬，他垂下鸦羽般浓密纤长的睫毛，眼底是洗尽铅华的波澜不惊。

　　多年前，他也是坐在前任港口mafia首领房间的窗台上，这样淡漠地看着自己。

　　“佐助？”

　　“是我。”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片刻，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太宰治坐起来：“看来你过得不错。”

　　宇智波想了想与太宰治分别后的经历，眼底流露出温润的神采：“很精彩。”

　　对于不停穿梭于各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来说，与太宰治分别不过数月，但在太宰治的时间里，却是实打实过去了十数年。

　　值得庆幸的是，宇智波佐助之前与太宰治他们相处的时候，正处于他误食返老还童药时期，要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多年没有变化的样貌。

　　至于为何能够一眼认出对方，除了他们各自所带的独特气质未曾变化外，还得益于两人都是从小美到大，与幼年时期等比例长大的身体，除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风韵外，并无太大变化。

　　“你特地来找我不是为了叙旧吧？”

　　太宰治足够聪慧，他甚至通过一旁站立的宇智波止水大致猜到了宇智波佐助此行的目的必定与这个蒙眼少年有关。

　　同聪明人打交道是一件非常轻松愉快的事，宇智波佐助想到自己不用再费心费力去解释止水的身份以及他的眼睛如何被封印等问题，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的确有事需要拜托你，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宇智波佐助从空间里拿出止水被封印的眼睛，“你的异能力，应该能够轻松破除它的封印。”

　　太宰治没有即刻接过也没有拒绝：“姑且问一句……封印里面是什么？”

　　宇智波佐助扫了眼静立在一旁难掩激动之情的止水，没有隐瞒：“他的眼睛。”

　　“止水先生的眼睛……”中岛敦听到这句话，原本被太宰治吓得胆战心惊的情绪都振奋起来，他挪着小碎步凑过来，眼巴巴地盯着那块黑煤球封印：“有了它，止水先生就能重见光明吗？”

　　宇智波止水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江户川乱步面露困惑之色：“人体组织离开本体那么久，就算移植回去……还能够正常运转吗？”

　　“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其实宇智波佐助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忍界三大瞳术持有者们眼睛的问题，他们的眼睛简直就像是万能插头，安谁身上都能用，完全不用担心配型不成功。这其中当属宇智波一族最为悲惨，自从外界盯上了写轮眼的特殊能力后，就没有一双写轮眼能顺利入土为安的。

　　借助柱间细胞，团藏手臂上都能插.眼，就不必担忧止水取回本就属于他的眼睛能不能顺利使用的问题了。

　　只要大体不威胁到横滨安全，太宰治还是很乐意帮助宇智波佐助的，不提他们曾经的交情，他本身就是一个助人为乐（×）热衷搞事（√）的社会好青年。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欲接触封印，发动人间失格的能力，却被横生的异变打断了。

　　天青色眼睛的橘发青年如炮.弹般从天而降，坠落地点正是他们的方向。

　　如果被砸到，普通人不死也得残废。

　　还好在场的几人不是闪避技能max就是计算能力满点，都轻松躲避了坠击的余波，除了某个偶尔反应不甚灵敏的人虎少年。

　　在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幸灾乐祸地为同僚默哀之际，中原中也从被自己砸出的坑底跳出来，还顺带嫌恶地把脚下的中岛敦踢还过去。

　　“太宰先生——”

　　无端受灾的中岛敦飙着泪，向太宰治飞射而来，那模样我见犹怜，奈何太宰治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再次使用闪避技能躲了过去。

　　太宰治用自身行动，将塑料师徒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种时候还是宇智波止水比较有爱心了，他听着风声和中岛敦的惨叫声，发动瞬身术精准无误地揪住马上就要与围栏亲密接触的少年，一个原地回旋稳住了身子，然后把中岛敦轻轻放在了原地。

　　果真是患难见真情……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中岛敦在心里感慨：嘤嘤嘤，止水先生果真是个好人……

　　“抱歉呐佐助，解除封印的事可能要暂且耽搁一会儿了。”

　　太宰治无语地望着从天而降的中原中也，露出不加掩饰的嫌恶之情：“臭蛞蝓，你来干什么？”

　　江户川乱步也微微睁开眼睛，正色道：“现在是港口mafia与武装侦探社协定的休战期吧？你是要打破协议……还是这其实就是森鸥外的意思？”

　　“不要误会，我此次来并不是找你们的。”中原中也将帽子扶正，趾高气昂地指了指宇智波佐助，“我是奉首领之命，接港口mafia第五干部回去的。”

　　然后是五脸懵逼：“……”

　　江户川乱步微微皱眉：“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他的身份了。”

　　中岛敦瞪大了他斑斓的虎瞳，不可置信地惊呼：“佐助先生……竟然是港口mafia的干部？”

　　宇智波止水若有所悟：“原来佐助在这里也身兼要职啊，这跟你审神者的工作有冲突吗？一个人养一队你真是辛苦了……以后欧尼酱会一起帮你分担工作的！”

　　太宰治则快速接受并试图再次撬前任老板的墙角：“佐助你竟然又回港口mafia工作了？反正对你来说在哪都一样，还不如跟我来武装侦探社……”

　　宇智波佐助抿了抿自己略微抽搐的嘴角……所以说在我这个当事人还没有说话的前提下，你们不要随便脑补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啊！

　　中原中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向前一步催促道：“佐助，森首领还在等你，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快跟我回去吧。”

　　宇智波佐助收起了止水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港口mafia的干部。”

　　如果鹰小队有任何一人在场的话，一定能看出宇智波佐助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武装侦探社的三人或多或少地松了口气，他们并不想跟宇智波佐助成为敌对势力。

　　中原中也听到这个答案后明显愣了一下，事情好像变得稍微有点麻烦了，他的目光徒然变得危险起来，“反正森首领的命令只是把你带回去，并没有限制什么方法……”

　　宇智波佐助凝视着对方：“所以，你是打算强抢吗？”

　　中岛敦张开双臂，护住宇智波止水，“我是不会让你带走佐助先生和止水先生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中原中也这才注意到一边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宇智波止水。

　　他记得在监控里看到过这个人……不能视物还一直被宇智波佐助带在身边，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江户川乱步无语扶额，“敦啊，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呢。”

　　这真的不是在提醒对方我们这边有一个很好用的人质你快来抓吗？

　　太宰治急忙撇清关系，“我可没有这么笨拙的弟子。”

　　还好中原中也虽然作为黑手党，但为人却是少见的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并没有打算用劫持宇智波止水的方式来威胁宇智波佐助就范。同时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就算是以一对多也丝毫不惧。

　　这一举动正巧完美地避过了宇智波佐助的雷点，就……突然也没那么生气了。

　　跟单纯的找自己干架的单细胞生物，生气都是浪费时间吧？对此，太宰治表示赞同。

　　双方对峙，即将开打之际，出于对自己前任搭档和前前任搭档能力或多或少有点底的缘故，太宰治特地交代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子：保护好在场唯一的普通人江户川乱步和残疾人宇智波止水……就安然地作壁上观了。

　　被视为残疾人的宇智波止水有点悲愤，但事实如此又让他无法加以辩驳。他在心里忿忿不平地想：等下如果真遇到危机，你们这些人说不定还得我这个残疾人保护。

　　所以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回眼睛，变得不那么与众不同啊？

　　开战在瞬息之间，由于双方速度已经超越了人类肉眼能看到的极限，众人只看见红蓝两道炫目至极的光芒在空中交织碰撞，又猝然间分开……

　　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污浊了的忧伤」能操纵所触碰到东西的重力及强度，这让他在此前的战斗中一直无往不利，可是宇智波佐助轮回眼亦有类似功效——「万象天引」的吸引力与「神罗天征」的斥力，并且通过写轮眼和「真名看破」的能力，宇智波佐助能够巧妙分析预判中原中也的攻击……

　　所以说，这场架打得中原中也十分憋屈，他引以为傲的异能力，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压着打过。

　　作者有话要说：20万字了呢，差不多也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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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未来可期（七）

　　中原中也显然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弃，首领交代的任务暂且不提，他还放不下不败者的荣誉与尊严。

　　他伫立在半空中，用不乏欣赏的语气对宇智波佐助说：“你的确有做港口mafia干部的资本，那么接下来，我更要全力以赴地带走你了。”

　　总是一副事不关己，作壁上观态度的太宰治挑了挑眉，正色起来。

　　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污浊了忧伤之中，能操纵触碰到的东西的重力方向及强度，这只是常人固有的认知。而只有极少数经历了荒霸吐事件的知情者才知道:中原中也自身就是异能力的具现化，“污浊”状态是其真正的样子，但一旦开启便无法控制，直至力竭死亡。

　　当中原中也摘掉戴在手上的黑手套，露出细白纤长的手指时，战斗才真正开始。

　　黑红色岩浆般的纹路从身体深处蔓延自手掌、脸庞，清澈的苍蓝色瞳孔被空濛无尽的白覆盖，内卷的橙红色长发被风吹得烈烈飞舞，围绕在中原中也周遭的空气变得紊乱而不可捉摸。

　　而宇智波佐助依旧从容不迫，对中原中也的变化亦是熟视无睹。

　　从见到中原中也的第一眼起，他就通过自己的异能力「真名看破」看穿了他的本质。虽然这纷乱暴起的异能力的确出乎所料，但也仅仅是讶异一瞬罢了。

　　不过……宇智波佐助俯视脚下人潮涌动的横滨城，如果在这范围内使用「地爆天星」困住中原中也，肯定会波及无辜。

　　对方虽然讨厌，但也没到用直死魔眼切死线的程度。

　　而且宇智波佐助同样有不能认输的骄傲。

　　就……突然又觉得有点麻烦了。

　　所以说，派中原中也把自己带回去的森鸥外，果然才是不竭余力给他找事的罪魁祸首。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所以才那么不招人待见。

　　被宇智波佐助记恨的森鸥外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他拢了拢被暴走的异能力气流吹起飞扬的围巾，逆风前进走到两人决斗的附近。

　　与森鸥外一同现身的还有一直以来深入浅出的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以及……或气得吹胡子瞪眼或吓得瞠目结舌的异能力事物科的探员们。

　　太宰治不慌不忙地同两位老领导打招呼：“社长，森先生，你们怎么都来了？”

　　福泽谕吉苦笑了下：“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想不来都难啊……”

　　太宰治立刻甩锅：“这次可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不都是因为森先生不分析情况就胡乱下命令的结果。”

　　森鸥外丝毫不尴尬地转移话题：“不提这个了，太宰君你不出手制止的话，整个横滨市可都要被毁了哦。”

　　“话虽这么说……但这并不是我想阻止就能即刻能阻止的。”太宰治伸出在风衣外套包裹下依旧纤细的手臂，对着遥远的虚空握了握，“距离太远了，够不到呢。”

　　人间失格的能力只有接触到对方才有效，可是现在中原中也在距离他很远的天上，不在人间失格的领域范围内。

　　森鸥外提议：“那就拜托佐助君把中也带下来？”

　　太宰治凉凉地说：“算了吧，他们两个正打得热火朝天的能不能听进去我们的话另说……你确定让中也靠近地面不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森鸥外紧皱眉头若有所思：“还是得想办法太宰君送上天才行吗？我们这边能在空中飞行的异能力者除了中也君还有……”

　　将太宰治几人对话一丝不差听进去的坂口安吾走上前来，“异能力事物科有出动直升机，可以把太宰带到中原中也附近去。”这种时候就不要管什么敌对势力了，共同守护横滨的和平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不行。”福泽谕吉斩钉截铁地否决了坂口安吾的提议，“且不说直升机如何避免在被击中之前靠近战斗中心，中原中也肯定不会站在原地等直升机飞过去，万一弄巧成拙，太宰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

　　太宰治：“其实我没关系……”

　　生命什么的，是他最不在乎的东西了。

　　“我想我可以带太宰去中也身边。”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宇智波止水突然说：“依靠我的瞬身术，应该能跟上他们的速度。”

　　在别天神之前，以“瞬身止水”之名威震天下的宇智波止水，瞬身术是他的拿手好戏。

　　太宰治并不清楚宇智波止水的能力，但这并不妨碍他相信止水……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而且佐助身边的人肯定都不会太差。

　　宇智波止水抓住太宰治，刹那间，已经瞬移到中原中也身边。

　　在众人都看见希望的曙光时，意外横生。

　　瞬身术是忍术，越是强大的忍术越需要依靠大量查克拉做支撑。

　　而太宰治作为人形避魔装置，被动技能人间失格随时随地都在发动。

　　为了带太宰治上天，宇智波止水零距离接触了他。

　　后果可想而知。

　　宇智波止水感受着体内骤然一空的查克拉，郁闷地问同他一起坠落的太宰治，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太宰治有些心虚地回答：“如果你刚才使用的是异能力……的确有这个可能，佐助没告诉你我的能力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宇智波止水更加悲愤了，宇智波佐助的确说过只要被太宰治触碰到就可以解除团藏的封印，可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但若稍加推理就可以得出这个答案，又不能说佐助没有告诉他。

　　其结果就是：明明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明明没说，又不能说他没说。

　　太宰治安慰悲愤欲绝的宇智波止水：“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应该死不了。”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敦和芥川的声音，都开启了异能力作势准备救他。虽然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的异能力做不到真正的飞翔，但跳到半空中，接住两个坠落的人是没问题的。

　　比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更快的是宇智波佐助，他神志清晰、思维敏捷，在看到被宇智波止水带上来的太宰治就大致猜到了他们的目的，而后宇智波止水失去查克拉坠落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谁让自己曾经也中过招呢。

　　如此想着，宇智波佐助使用「天手力」将自己与宇智波止水进行交换，抓住太宰治的衣襟，在人间失格发动之前再次使用「天手力」，将中原中也与自己进行交换。

　　如此一来，就成就了太宰治与中原中也接触的目的。

　　接下来的就是太宰治的工作了。

　　之后的一切发展的很顺利，宇智波佐助和止水一前一后落地后，太宰治在接触到中原中也后运用「人间失格」的异能力成功将他安抚住；芥川龙之介如愿以偿地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太宰先生；被芥川龙之介踹飞的中岛敦则再次被中原中也砸个满怀……

　　但是这一切还没完，特别是在罪魁祸首已经出现的情况下。

　　察觉到危险气息的爱丽丝护在森鸥外身前，芥川龙之介也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放下太宰治，走到首领身后。

　　“佐助……”

　　跺跺脚横滨都能抖三抖的港口mafia首领率先开口：“多年不见，你变得更加优秀了，我的眼光果然不会出错。”

　　宇智波佐助对于森鸥外的赞美和示好漠然置之，他用足够淡漠自持的语调宣告：“如果你找我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我跟你回港口mafia做第五干部的话……我拒绝。”

　　旁观的太宰治玩味地笑了笑，看到森先生吃瘪，他还是蛮开心的。

　　森鸥外态度不变，显然是早有所料般，“港口Mafia第五干部的位置永远为你而留，欢迎随时回来。”还不忘顺带提点一下太宰治，“太宰君也是……嘛，我对人才可是相当宽容的。”

　　太宰治：“谢谢，大可不必。”

　　森鸥外像想起什么似的，毫不客气地说：“说起来，我的确有工作要拜托佐助君和太宰君。”

　　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我拒绝。”

　　太宰治提醒道：“话说……我已经不是森先生你手下的员工了。”

　　福泽谕吉表示赞同。

　　森鸥外接着说：“作为港口mafia与武装侦探社和平相处的诚意，今天造成的一切损失，都有港口mafia负责善后。只需要你们帮个小忙，不算过分吧？”

　　太宰治摊手，据理力争：“这一切损失都是中也造成的，理应由港口mafia负责。”

　　森鸥外抛出杀手锏：“我这也是为了横滨的和平。”

　　对于森鸥外这个大忽悠，太宰治是完全不信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我和佐助去做？如果佐助不出现，横滨还能毁灭不成？”

　　森鸥外笑眯眯地说：“的确不是非你们不可，但你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毕竟熟能生巧嘛，这次的委托人也算你们的老熟人了。”

　　宇智波佐助偏了偏头：“我和太宰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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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未来可期（八）

　　要说宇智波佐助与太宰治共同的老熟人，除了以森鸥外为代表的港口mafia老成员，就只剩下他们第一次搭档时远赴意大利结识的黑手党家族了。

　　答案在口中呼之欲出。

　　“吉留罗涅还是彭格列？”

　　森鸥外感慨道：“没想到佐助君记得如此清楚，看来当初一定经历了一场难忘的旅行。”

　　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那次任务至如今只是过去了半载时光，有印象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其中的确有他比较在意的人，他又是不屑于辩驳的性子，便示意森鸥外继续说下去。

　　森鸥外眼看有戏，故作悬念地说：“委托人不止一个，当然这两个家族也在其列……嘛，不如说光是来自彭格列的委托就有不下三份。”

　　眼看其他人都无动于衷，爱丽丝十分配合地问：“林太郎，一个家族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委托呀？是不同的任务吗？”

　　森鸥外顺坡下驴，“彭格列的委托任务都是相同的，总的来说来自意大利不同家族的所有委托任务都只有一个——邀请我们作为彩虹之子的代理人，帮助其取得战争的胜利。”

　　“彩虹代理战争？”

　　太宰治回忆自己知道的情报：“我记得彩虹之子指的是黑手党中具有代表性的7名最强者，受到诅咒变成的婴儿……”

　　中岛敦听完更加困惑了：“既然彩虹之子是黑手党界最强的存在，还需要外援吗？”

　　宇智波佐助分析道：“七个强者，肯定要分出最强。”

　　森鸥外赞许地认可了宇智波佐助的猜测。

　　自宇智波佐助和太宰治远赴意大利与各大黑手党家族成功建交后，港口mafia一直与其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作为实力足够强大又是日本黑手党界举足轻重的第三方阵营的港口mafia，自然收到了来自各方势力抛来的橄榄枝。其内容无非就是邀请港口mafia派出最强战力支援并参加彩虹代理战争。

　　其中光是彭格列，就分成了好几个阵营，十代目首领、门外顾问、暗杀部门瓦利安以及各大守护者自成一派，各自支持自己看好的彩虹之子，大战一触即发。

　　“一个家族都能搞出这么多阵营，内讧吗？”连太宰治都忍不住道一声贵圈真乱。

　　森鸥外冷漠地说：“这就与我们无关了，我们需要的只是派人参战。”

　　“等等……这跟横滨的和平有什么关系？”太宰治可没被森鸥外绕进去，回到最初的话题。

　　森鸥外自然也有应对答案，他解释说：“因为此次彩虹代理战争的决战地点就在距离横滨市不远的并盛町，如果他们打过火了横滨肯定不能幸免于难。”

　　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这个理由有够牵强的……其实你在乎的更多的是巨额代理费以及拒绝之后可能与那些黑手党家族生疏交恶吧？”

　　对此，森鸥外坦荡承认：“你说的这个原因的确占一部分，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并没有撒谎。”

　　“讨厌黑手党的我暂且不论……”太宰治冷嘲热讽道：“所以森先生你真的打算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根本不属于横滨的佐助？”

　　宇智波佐助颔首：“这个理由的确不足以说服我帮忙……不过，我答应你。”

　　太宰治露出了惊吓的表情：“佐助你竟然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这真是让我意外。”

　　“我的确有要去的理由。”宇智波佐助淡淡回答，便不作过多解释。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幼小单薄的异瞳少年的身影。

　　他有预感，这次并盛町行一定能够再见到那孩子。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眨眨眼：“嘛，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一起去好啦！”

　　麻烦的委托工作总算就这样敲定了，这让森鸥外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开始安排部署工作，首先是将相关情报交代给两人。彩虹之子七人，接到的委托信一共有5份。分别是由杰索家族和吉留罗涅家族共同支持的大空的彩虹之子尤尼；由彭格列十代目与加百罗涅家族支持的Reborn；由彭格列暗杀部队支持的玛蒙；由彭格列门外顾问组支持的可乐尼洛；由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六道骸的黑曜势力支持的威尔帝……

　　太宰治好奇地问：“那剩下两个彩虹之子呢？”

　　森鸥外回答：“岚的彩虹之子——风，代理人是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他们应该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所以并无再找代理。剩下云的彩虹之子——史鲁卡……嘛，他倒是也希望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但是因为支付不起相应的代理费被我pass了。”

　　太宰治忍不住吐槽道：“万恶的资本主义。”

　　“总之，无论做以上五个彩虹之子的代理人，选择权都在你们，你们尽快商量好做出抉择吧！”森鸥外将选择权交给了两人，他相信只要有太宰治和宇智波佐助的加入，无论哪一方的胜算都将大大提高。

　　太宰治干脆利落地拿起代表大空势力参战的手表：“毫无疑问的，我当然是选择尤尼的队伍了。如果一定要战斗，我肯定会选择为可爱的女孩子献上生命。”

　　宇智波佐助则默默拿起代表雷之彩虹之子参战的手表，套在自己的手腕上。他们宇智波一族最具代表性的特点之一就是护短，没道理不帮着自己的小徒弟。

　　森鸥外心脏突地一跳：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最终选择时太宰治和宇智波佐助竟然会产生分歧。

　　“其实还有时间，我个人建议你们再仔细考虑一下……”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必了。”

　　太宰治感叹：“啊，跟佐助做对手，突然燃起干劲了呢。”

　　宇智波佐助：“哼，我也是。”

　　森鸥外：“……”看来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所以说刚才是谁嘲笑人家贵圈真乱搞内讧啊？！

　　起初宇智波佐助没回横滨时，森鸥外也曾考虑过想办法让双黑重出江湖，但考虑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起做任务肯定会产生分歧，中原中也还有可能被太宰治玩死……现在看来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眼看劝说无效，两人都坚持己见，森鸥外只能自我安慰地想：他这边派出的彩虹代理人分别加入不同的阵营，能拿到两份高昂的委托费不说，结果无论是宇智波佐助获胜还是太宰治取得成功，都算是他的港口mafia的……其实也还不错？

　　“好吧……”事已至此，森鸥外放弃挣扎，继续嘱托道：“我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拜托你们。”

　　太宰治捂住耳朵：“啊，森先生好烦人呐，一件接一件麻烦不间断地丢给我们，所以我和佐助才会跳槽的啊……”

　　宇智波佐助更是直接转身去找止水说话了。

　　遭到前员工嫌弃的森鸥外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完：“这是几个月前的一份委托……佐助你还记得曾经封印了彭格列十代目的死气之炎吗？”

　　正在跟宇智波止水谈话的宇智波佐助顿了一下，表示记得。

　　当初幼小的沢田纲吉无法掌控在他体内肆虐的死气之炎，在艾莉亚的推荐、沢田家光的请求下，他出手封印了死气之炎。封印是活印，随着沢田纲吉长大会逐渐减弱，到他成年的那一天则会完全消失。

　　森鸥外接着说：“几个月前，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Reborn来信说，他会帮助沢田纲吉掌握这种力量，希望我们能够帮忙解除封印。那时候你了无音讯，而港口mafia与武装侦探社也处于最紧张的敌对状态，无法轻易拜托太宰君帮忙，这次去并盛町，等彩虹代理战争结束了，你就抽空帮沢田纲吉把封印解除吧。”

　　这倒提醒了宇智波佐助，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他从个人空间内拿出止水的眼睛，抛给太宰治，“喂，太宰，现在可以了吧？”

　　太宰治下意识接住，里四象封印随之被解除，除了掌心那只鲜红的写轮眼，还留下一手的墨水。

　　正常人手中突然出现一只还在滴溜溜转的眼球都会害怕，在太宰治甩手扔开之前，宇智波佐助又运用「天手力」将那只眼睛拿了回来。

　　宇智波止水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心里为自己命运多舛的眼睛默哀。

　　之后知晓一部分前因后果的森鸥外自告奋勇地提出帮宇智波止水把眼睛安回去，“放心吧，我以前可是持证上岗的外科医生，这种小手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宇智波止水虽然看不见，但光是听森鸥外与佐助和太宰治的对话，就觉得对方很不靠谱的样子。

　　太宰治看出了止水的犹豫，满肚子坏水地提议：“要不来武装侦探社，我们这边也有很优秀的社医哦。”

　　武装侦探社，当躺在手术台上的宇智波止水听见不绝于耳的电锯声后，坦白说，他真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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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未来可期（九）

　　宇智波止水在经历了史无前例的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摧残后，失去的那只写轮眼在历经磨难后终于回归了他的本体，原本覆盖双眼的绷带也换成了斜绑，只遮住另一半空洞的眼眶。

　　宇智波佐助看着心不在焉跟在自己身后的宇智波止水，好心建议：“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这段时间你可以待在武装侦探社或者港口mafia修养。”

　　值得一提的是，宇智波佐助放手后，鹰小队都不知道跑哪野去了，不过就算鹰的成员都在，也没有多余的参战手表分给他们，总觉得会因为这件事再打起来。

　　“不了不了……”宇智波止水连忙摇头，与谢野医生和森鸥外都或多或少表现出对他的写轮眼很好奇的态度……再继续待下去搞不好会被折腾出心理阴影，天知道就算当初团藏生生把他眼球扣出来给他带来的伤害都没这么大。

　　宇智波止水打心眼里希望佐助下次能给他介绍个温和靠谱的医生。

　　看到宇智波止水对修养一事十分抗拒的模样，宇智波佐助也不勉强他，道了声“随便你”，就自顾自地继续前行了。

　　三人来到并盛中学前，宇智波佐助率先停下，“差不多就是这附近了。”

　　太宰治有点惋惜地说：“终于要到分道扬镳的时刻了。”

　　宇智波佐助望着并盛中学的教学楼笃定道：“看来战争已经开始了。”那看似完好无恙的教学楼其实已经破败不堪，人们所见到的，不过是用幻术虚构的假象罢了。

　　“现在加入战局应该还来得及。”太宰治言笑晏晏地朝宇智波佐助挥挥手：“再见了佐助，下一次见面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说罢，两人各自转身，朝着不同方向渐行渐远。

　　宇智波佐助将自己的参战手表解下来交给止水，在宇智波止水不甚熟练地戴上手表后，宇智波佐助的语气变得认真了一点：“等下你先替我去黑曜找六道骸。”

　　宇智波止水愣了一下，茫然问：“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嗯，我打算先暗中调查一下。”

　　“调查？其他代理人的底细吗？”

　　宇智波佐助看着黑压压山雨欲来的天空，若有所思：“总觉得所谓的7选1的彩虹代理战争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获胜者真的能解除诅咒吗？”

　　“我明白了。”同样经历过黑暗的宇智波止水并不觉得佐助这是在阴谋论，他晃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参战资格和你的小弟子的，所以你也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哦！”

　　“放心。”

　　宇智波佐助说完，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小巷内。

　　*

　　这边宇智波止水在途径黑曜乐园的路上，遇到了两个高大的、身着破旧老式黑西装，浑身缠满绷带的男人。

　　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宇智波止水从容地继续前行。

　　双方擦肩而过的瞬间，复仇者们瞥见了那只象征彩虹代理人参战的手表。

　　黑色的锁链不留情面地袭向毫无防备的宇智波止水，却扑了个空。

　　宇智波止水站在路灯上望着脚下的复仇者们，对方明显是冲着他的手表而来，“嗯？明明现在不是战斗时间……”

　　森鸥外向他们科普过彩虹代理战争的规则，只有在允许的时间范围内才能战斗，其余时间则会被视为违反规则而踢出局。

　　底下的复仇者更加惊愕，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躲过了他们的第八属性之炎的短锁瞬移……

　　*

　　彩虹代理战争的解说人尾道慌慌张张地跑进黑白格的房间，向主办人伽卡菲斯传递第八方势力参战的坏消息，且料那位头戴铁帽子的男人宛若早有所料般宣布彩虹代理战争照旧举行。

　　等尾道离开后，伽卡菲斯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说道：“两位贵客，有失远迎。”

　　茶色风衣的男人有些苦恼地探出头，“佐助你的隐藏技术一般呢。”

　　被推卸责任的另一个少年面不改色地走出来：“那是因为带着你。”

　　赫然是本该分道扬镳的太宰治和宇智波佐助。

　　不约而同想要追查彩虹代理战争真相的两人的偶遇，一定是命中注定。

　　为此，太宰治还吐槽这根本不算意想不到的惊喜。

　　*

　　锈迹斑斑的老旧铁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陈旧的校牌上“黑曜”两个字因风吹日晒磨损得有些辨不清轮廓。门内，长时间无人打理杂草丛生，废弃的校舍本就没有几扇完好的窗户上更是因为前不久激烈的突袭战争震得粉碎。

　　这里就是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六道骸的据点——黑曜乐园。

　　宇智波止水踩在年久失修已经辨不出原貌的地板上，不得不开始怀疑六道骸能不能支付得起巨额委托费。

　　细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校舍里尤为清晰明显，城岛犬和柿本千种护在因掩护他们而与复仇者们战斗受伤的六道骸和弗兰身前，警惕地盯着孤身一人闯入黑曜的不速之客。

　　宇智波止水安抚道：“别紧张，我不是敌人。”

　　当然这单纯的话语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在他试图展示自己象征同伴的腕表时，美艳却根根带刺的莲花已将他的身体牢牢缠缚住。

　　“幻术吗？”

　　宇智波止水试图挣脱，又发现那并非单纯的幻术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房间里出现大量四散飞舞乌鸦，挥舞着翅膀、扬起尖锐的喙一齐冲向了他。

　　“……干掉了吗？”

　　六道骸捂着腹部伤口剧烈喘息，接连的战斗让他有些力不暇接。

　　吃掉敌人的骸鸦化作飞羽四散，却还有一只停留在刚才的地方。

　　它的羽毛是比夜色更加浓稠的黑，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是，乌鸦的血色瞳仁，四角形的黑色风车幽幽抖抖地轮转，瑰美而神秘。

　　乌鸦翩沓而飞，宇智波止水还站在原地，他由衷地赞叹：“有形的幻术？好厉害，差点就中招了。”

　　六道骸呼吸一窒。

　　即使因为弗兰正在昏睡，现幻限兽·喰骸鸦的威力只有一半，被人如此轻松地抵挡过去，还是让他止不住心颤。

　　其实宇智波止水并非轻松破除了六道骸的幻术，没看他已经开万花筒了吗？如果没有这张底牌，说不定还真就中招了呢。

　　他一跃而起，躲过柿本千种溜溜球里的连片的飞针，不假思索地撸起袖子，展示自己的腕表，“别打了，我是你们的同伴啊。”

　　“等等，犬。”六道骸出声制止了仍旧想要攻击的城岛犬。

　　城岛犬并不信任宇智波止水，不甘心道：“可是，骸大人……”

　　六道骸不客气地打断了城岛犬：“他若有心出手，你们不可能还站在这里说话。”

　　伤痕累累的少年在柿本千种的搀扶在倚靠在破旧的沙发上，却不失娟丽贵胄，他认真地端详着宇智波止水，隐约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宇智波止水提醒道：“你之前向横滨的港口mafia递交过一份委托函……”

　　六道骸微微皱起眉头：“我不曾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

　　气氛徒然间又紧张起来。

　　宇智波止水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份委托函是我以六道骸名义发出的。”不知何时出现的威尔帝化解了两人间的尴尬。

　　六道骸微笑着，语气却森冷又危险：“我竟不知你除了我还留有后手，而且竟是以我的名义委托的……”

　　“真正有头脑的人可不会是一棵树上吊死。”威尔帝颇为自得地推推眼镜：“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新来的代理人很优秀，大家通力合作，助我取得胜利吧！”虽然他当初根本没抱太大希望，但是港口mafia派来的人却意外的令人惊喜呢。

　　胜利女神果真是站在他这边的。

　　有点火大的六道骸提起三叉戟：“我觉得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死一死试试。”

　　柿本千种在背后艰难地抱住六道骸，劝说道：“骸大人，请您冷静一点，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威尔帝见状躲到宇智波止水身后，用命令式的口吻说：“新来的代理人，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我。”

　　宇智波止水拎起威尔帝，打量着这个成熟得不符合常理的小婴儿，“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你的代理人，只是暂时代替不能及时赶来的他照料好六道骸。”

　　这句话信息量太过巨大，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威尔帝抖了抖嘴唇：“你不是代理人？”

　　六道骸不为所动地笑了笑：“照顾我？你，还有你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已经清醒的弗兰完全是一副吃瓜状态。

　　“解释起来好像有点麻烦呢，因为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宇智波止水露出困扰的神情，而后忽然眼前一亮：“当事人来喽，还是让他亲自跟你们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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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未来可期（十）

　　宇智波止水闲聊的同时没有忽略那细微到可以忽略的声音，将腕表摘下来，向黝黑的楼梯口抛去，“任务完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接下腕表的同时，颇为冷淡地反驳：“我可不曾记得自己拜托过你照顾骸。”

　　的确，佐助没有直接说明要自己照顾六道骸，但是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答应森鸥外的请求，大老远跑来并盛町参加彩虹代理战争，稍微离开一下还特地让他提前过来了……

　　对于口嫌体正直的族弟，温柔体贴的宇智波止水十分给面子地承认错误：“那是我理解错了，反正结果还不错，不是吗？”

　　六道骸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少年，露出难得失态的神情。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具东方特质的年轻人，黑发墨瞳，宛若幽渺寂静的夜，少年的面容如记忆中那般矜贵冷漠，一身绣着暗纹的深蓝色马褂，内敛又不失贵胄。

　　到口的名字呼之欲出，又生生止住，化作一声饱含太多复杂情感宛若梦呓般的长叹：“我就知道，一定会再次相聚……”

　　“呐，犬哥，来的这位帅哥是师父是熟人吗？”

　　从没见过六道骸流露出如此多的真情实感的弗兰好奇地向身边的城岛犬询问，然后发现柿本千种和城岛犬都瞠目结舌地呆愣在原地，反应还六道骸还要强烈。

　　宇智波佐助的心情不错，连带着清冷的声线都明快了几分，“碰巧看到了你的委托，就顺便来看看你。”

　　六道骸没有拆穿他，弯了弯精致的眉眼：“那还真是挺巧的。”

　　宇智波佐助转移话题：“你幻术运用的不错。”

　　“咳咳……”六道骸忍不住捂住伤口干咳起来，他的幻术结界今天接连被三拨人视若无物，总感觉这不合时宜的夸奖听起来十分微妙，想了下“都是老师你给我打得好基础。”

　　弗兰惊讶地跳起来，十分破坏气氛地反复确认：“诶诶诶？Me听到了什么？骸师父的师父？那岂不是我的……师祖？”

　　宇智波佐助扫了眼跟六道骸气质截然不同的头戴巨大苹果帽子的少年，迟疑道：“那是你的弟子？”

　　六道骸满脸黑线：“不成器的弟子，让你见笑了。”

　　吐槽役担当的弗兰很快接受宇智波佐助的身份，“师父你这样形容me，可你在师祖眼里说不定也是不成器的弟子，所以me觉得可以和你可以组成「不成器弟子联盟」……”

　　六道骸眼角青筋狂跳，“弗兰你等着，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柿本千种和城岛犬一人抱住六道骸的一条腿，“骸大人，不要啊，请您冷静！”

　　暂时冷静下来六道骸看向宇智波止水，“这位是？”

　　宇智波止水笑吟吟地自我介绍：“我是宇智波止水，你们叫我止水就好啦！我和佐助是同族，勉强算他族兄吧！”

　　弗兰：“可是你看起来比师祖还要年轻啊。”

　　宇智波止水纠结了一下，找了个借口：“嗯……怎么说呢，我辈分比较大。”直接说他是佐助回到过去救下的，估计又要被弗兰追问更多问题。

　　弗兰：“哦，我明白了，师叔祖你好。”

　　宇智波止水：“你好……”

　　怎么说呢，他有点不太想答应。

　　之后宇智波佐助提议大家还是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就好。师父还好，师祖什么的……答应起来总感觉怪怪的，听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的老爷爷，实在不适合年龄永远十八，貌美如花的宇智波。

　　这个提议取得了宇智波止水和六道骸的一致好评。

　　弗兰不介意，六道骸可不想自己多那么多长辈，他只认宇智波佐助一人而已。

　　因为还有正事要谈，几人很快进入了状态，由于不久前第八方势力——百慕达带领的复仇者们插.入战局。在他们无视规则的偷袭下，风队和尤尼队已经出局，史鲁卡队全员手表被抢，而六道骸这边加上佐助，还剩下四人可以出战，复仇者们则是七人满员无伤的状态，并且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不可掉以轻心。

　　宇智波止水眯起眸子，认真道：“那些复仇者我也遇到了，的确挺难对付的，速度也只比我的瞬身术慢一点。”

　　“止水你跟复仇者战斗了？”六道骸想到一开始因为误会被自己攻击的止水，所以……他是在跟复仇者战斗后全身而退又紧接着破除了自己的幻术吗？

　　“嗯，在我赶来黑曜的路上。”宇智波止水不由皱起眉，“当时我不知道他们是袭击小骸的敌人，并未全力以赴……不小心放跑了一个。”

　　六道骸：“咳咳，我记得袭击我们的复仇者一共有两人，逃跑了一个，也就是说……”

　　宇智波止水面色如常：“有一个复仇者中了我的幻术，在马路上躺着呢。佐助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吗？浑身缠满白绷带黑衣服的人。”

　　宇智波佐助回想了一下，路过的时候好像的确有看到这么个人，于是问：“那就是复仇者吗？”

　　“应该是的吧，小骸你说呢？”宇智波止水想在确认一下，就看见表情呆滞的六道骸，“嗯？小骸你没事吧？”

　　弗兰：“师叔祖，师父被打击到了。”

　　“不要叫我师叔祖谢谢。”

　　“好的，师叔祖。”

　　突然，在场所有人的腕表都发出了“嘀嘀嘀”的警报声，随着倒计时开始，距离允许的开战时间只剩下一分钟。

　　六道骸站起身，惋惜道：“要战斗了，没办法继续叙旧了哦。”

　　宇智波佐助：“我和你一起去？”

　　“不，暂时不用。”六道骸婉拒了他，“我也想让师父看看我的成长呢，所以你只需要静候佳音就够了，况且……最强的底牌不能这么快暴露不是吗？”

　　宇智波佐助顿了下，“好。”

　　*

　　过了一段时间，六道骸再次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更加严重了，只是神采奕奕，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弗兰面无表情地吐槽：“我终于知道师父的死傲娇性格是遗传谁的了……明明那么重视库洛姆姐姐，当初还一脸冷漠地把她赶走。”

　　“库洛姆那孩子变得足够坚强了，我很欣慰。”六道骸疼得抽气，开始跟弗兰秋后算账：“弗兰，要不是你被吓昏派不上用场，我可费不了这么大力气。”

　　弗兰不在乎地咂咂嘴：“Me才没有被吓昏，只是在睡觉而已，还梦到好吃的笋干了呢。”

　　“……”

　　六道骸开始释放杀气，总觉得听完弗兰的解释更生气了怎么办？

　　随后，MM向宇智波佐助分享了他们此次出战的获得的情报：首先是可乐尼洛队出局，而复仇者们其实是阿尔戈巴雷诺彩虹之子最终结局，所谓解除彩虹之子诅咒的代理战争，也不过是伽卡菲斯为了尽可能地召集强者所设下的的诱饵罢了，他的目的就是造就新的一批彩虹之子。

　　一口气说完这些后，MM狮子大开口地要宇智波佐助支付五百万的情报费。

　　宇智波佐助静静地听完，面不改色地说：“关于这件事我早已经知道了，刚才本打算告诉你们的，但是没来得及。”

　　虽然但是……六道骸扶额：“现在来得及……可以麻烦师父你把自己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吗？”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骸，你在吗？”

　　六道骸微微坐起身，今天不请自来的访客简直太多了，他黑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来者是一个冷漠自持的少年，额顶燃着一团橘色的火焰，淡漠而瑰丽的橘色眼睛熠熠生辉。

　　少年声音清冷却不失温柔：“我有事想跟你说，能麻烦你来一下吗？”

　　“是彭格列……”六道骸向宇智波佐助解释道，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沢田纲吉极少会以这种状态出现，“我去看看，说不定有机会能得到他的肉.体，师父和我一起吗？”

　　宇智波佐助没有拒绝。

　　沢田纲吉没有多言，他向宇智波佐助微微点头示意，因为对方的气息……宛若亘古不化寒冰中掩藏的涓涓细流，很温柔呢。

　　到了以后才知道，应沢田纲吉邀请而来的不仅有六道骸队，密鲁菲奥雷的首领白兰·杰索，西蒙家族的十代目古里·炎真，彭格列暗杀部队首领XANXUS等一众平时绝对不可能凑到一起的恐怖人物们竟然都不约而同地响应了少年的号召。

　　“呦，佐助，又见面了呢。”太宰治精神满满地同宇智波佐助打招呼，不到一天见了两次，这分开简直跟没分开没有区别。

　　宇智波佐助问：“你已经想好对策了吧？”

　　太宰治：“啊，谁知道呢？”

　　解除了死气状态的沢田纲吉则恢复成善良普通甚至有点怯弱的少年，他站在众人中间，声音坚定又具有感染力：“拜托大家，请助我一臂之力，合力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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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未来可期（终）

　　沢田纲吉深吸了一口气：“下面就让我来为大家说明情况。”

　　“等一下，阿纲。”太宰治打断了他，鸢色的眸子扫了眼众人，“在密会之前，还请诸位暂时将参战手表摘下来哦～”

　　脾气火爆的斯库罗瓦第一个不同意：“哈？凭什么？”

　　只见太宰治身体力行地用一根铁丝撬开了表盘，拆拆解解后，一个闪着红光的□□出现在他指尖。

　　XANXUS一拳打碎了矮桌，“窃听器……所以我们之前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窃听？该死的家伙，我要去杀了他！”

　　“Boss冷静一下……”

　　众人将参战手表取下来，分别交给信得过的伙伴保管，沢田纲吉开始分享情报。

　　伽卡菲斯的目的是选出新的彩虹之子，在被抽出奶嘴之炎后，彩虹之子就会被变成复仇者；百慕达想要打败伽卡菲斯，并且将迄今为止的彩虹之子系统全部抹消……无论是哪一方取得胜利，彩虹之子的结局都不会太好，所以沢田纲吉打算先打败百慕达率领的复仇者们，在彩虹之炎被抽出的瞬间将正面属性之炎重新注入彩虹之子的奶嘴中。

　　为此，沢田纲吉集结了在场这些最值得托付的人。

　　他说罢深吸一口气，弯腰：“请大家帮助我！”

　　六道骸发出邪魅的笑声：“我和复仇者还有一大笔账没算呢。”

　　同样腼腆内向的古里·炎真郑重道：“我会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的。”

　　眼看众人纷纷表态，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白兰漫不经心地提问：“那么作战计划呢？别的我不管，耶卡就交给我了哦！”

　　提起分工，这群非常自我完全不听指挥的首领们开始就谁打前锋正面迎击最强复仇者——耶卡，展开了争抢，并且明确表示如果不能与耶卡对战，那么交涉谈判破裂，合作也就此终止。

　　眼看局面再次不受控制，沢田纲吉的刺猬头炸得更加严重了。

　　这群家伙……完全没有办法讲道理啊！

　　太宰治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嘛，作战部署我可以稍微帮忙提点建议，仅做参考，尽可能让诸位都满意……”

　　得到心满意足的对手，任性的首领们终于点了点矜贵的下巴，表示如果是这样，就勉强接受合作。

　　沢田纲吉赞叹道：“啊……终于解决了，太宰先生好厉害！”

　　太宰治不在意地解释：“嘛，因为无论是我现在的工作单位，还是曾经待过的组织，也都有很多不怎么听指挥的人，处理起来比较得心应手罢了。”

　　会议结束，各方势力纷纷散去，沢田纲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刚想稍作休息，便被宇智波佐助唤住，“彭格列，你跟我来一下。”

　　沢田纲吉看着略显陌生的面孔回忆：“我记得你是……骸那边的……”

　　被宇智波佐助冷锋般的眼神扫了一眼，沢田纲吉缩了缩脖子，乖乖闭嘴，像个受惊的鹌鹑颤巍巍地跟在佐助身后。

　　宇智波佐助在屋后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停下，四下看了看，喃喃自语：“这里应该不会被打扰……”

　　耳畔回想着宇智波佐助的意味不明话，看着欺身向前的少年，沢田纲吉心底的不安更深了，他拼命地往后退：“你、你要做什么？”

　　宇智波佐助懒得解释，顺手结了个印。

　　此时，沢田纲吉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不能动弹，而宇智波佐助掀开他的衣服，将略显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肚脐上……

　　难以言喻的微妙蔓延自少年全身。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宇智波佐助揉了揉僵硬的脖颈，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太宰治正靠在大树干上等他。

　　对上太宰治意味不明的眼神，宇智波佐助难得质询了一句，“你那是什么眼神？”

　　太宰治瞥了一眼昏睡在草地上的沢田纲吉，调笑道：“把解封印搞得跟非礼纯情少年一样，你也是独此一家了吧？”

　　“有没有说过，你很讨人嫌？”

　　太宰治想了想，认真回答：“有，而且不止一个，说得最多的都我的搭档。”

　　宇智波佐助没有再理他，径自向前。

　　赌上彩虹之子命运的最终战斗如期而至。

　　复仇者兵分三路，袭击其他彩虹代理人，第一场过于轻松取得的胜利让他们产生警觉心。

　　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打败的不过是结合威尔帝的科研技术和幻术师们通力合作的欺诈人偶罢了。

　　而另一边，沢田纲吉、古里·炎真和巴吉尔打败一队复仇者后，即刻利用飞翔的特性，赶往另一个战场帮助用幻术拖延复仇者的弗兰等人。

　　公园的战场，六道骸、白兰、迪诺，XANXUS等人迎战最强复仇者耶卡和百慕达。

　　耶卡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短距离瞬间移动，在他单手冲破六道骸的护盾，从背后穿进白兰心脏即将给他最后一击时，一道黑色瞬闪将白兰带离，耶卡就此扑了个空。

　　他站在半空中，手虚握了握空气，愣了一下，“竟然逃走了……”

　　“来比一下吧，我们谁的速度快。”

　　宇智波止水兴致勃勃地加入了战局。

　　耶卡就像不知疲倦似的，不停地进攻，久违的战斗唤醒了血脉的记忆，宇智波止水打得酣畅淋漓，直到沢田纲吉赶来，才退居二线。

　　战斗渐渐进入白热化，百慕达和Reborn相继解咒，Reborn的最后一颗子弹射向沢田纲吉，完全解除封印的死气之炎将半边天都映衬得一片火红。

　　Reborn收起手.枪，对姗姗来迟的宇智波佐助说：“还好赶上了，多谢。”

　　宇智波止水一个闪身过来，“佐助你去哪了？战斗都快结束了呢。”

　　宇智波佐助回答：“做了一些之后的收尾工作以及……找到了他们。”

　　“他们？”

　　“嗯，虽然你还没看过他们的样貌……不过，应该不需要我介绍了。”

　　鲨鱼齿少年用水包裹住重伤倒地的人，嘴里还在催促：“香燐，你快一点啦！这家伙心脏都碎了，马上就没气了。你还在用医疗忍术，直接让他们咬你不是更快吗？”

　　正在用掌仙术治疗XANXUS的红发少女分心回嘴：“除非万不得已，只有佐助才可以咬我。”

　　重吾用仙术为失去心脏的白兰续命，还操心两人，温声劝诫：“你们不要吵了，佐助会生气的哦……”

　　最终，沢田纲吉打碎了百慕达的首领手表取得胜利，随之而来的伽卡菲斯却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绝望，那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产生的死气之炎，竟比他们强十倍。

　　宇智波佐助看了眼伽卡菲斯，瞬身术启动，瞬移到他身后。

　　伽卡菲斯不紧不慢道：“那天我们不是彼此试探过了吗？我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

　　“孩子们这么努力地战斗，就先听一听他们的解决策略嘛。”太宰治伸手，拍了拍伽卡菲斯的肩膀。

　　死气之炎，消失了……

　　刚才宇智波佐助接触伽卡菲斯，只是为了使用「天手力」转移太宰治。

　　伽卡菲斯看到宇智波佐助将异空间的雕金师波鲁塔丢出来赶工制成的替代品，得到尤尼对未来的肯定，最终点头同意认可沢田纲吉的解决方法。

　　在众人的协力下，八种属性之炎点亮了整片天空。

　　*

　　太宰治感叹：“皆大欢喜的结局，真是美好……果然还是做好人更让人心情愉悦呢。”

　　宇智波佐助点头：“嗯，委托完成，我们该分别了，替我向森先生问好。”

　　“你直接离开，不去向你的小徒弟道别吗？”

　　“已经道别过了，以后还会再见的。”

　　已经回到黑曜的六道骸把玩着手中写着「传送符」三个字的小木牌，若有所思。

　　白兰飞过来，盘腿坐在半空中，笑眯眯地说：“没错，下次我会和骸君一起拜访佐助君的，太宰君也一起来吗？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呢。”

　　“好啊，佐助要备好螃蟹和酒等我们哦！”

　　“还有棉花糖。”白兰补充道。

　　鹰小队：“……”

　　“果然当初把我们支开，是为了约会老情人吧！”

　　“才几天不见，你又招惹了这么多人……”

　　微风扬起少年的发丝，阳光下，他好像在笑：“欢迎你们去我那里做客。”

　　——

　　The?end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这样完结了233

　　还差鬼灭，打算当番外来写，因为内容会有一点跳脱。

　　大家还想看什么番外可以留言告诉我，有灵感就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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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番外一

　　曾经，有某个危机四伏的亚世界与大正时代融合，时之政府为了保证审神者的安全临时关闭了时空通道，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而今天，时之政府将大正时代开辟为临时战场，预告中空前盛大的名为「鬼退治」的活动终于登场。

　　奖励一栏颇丰，最令审神者们垂涎欲滴的恐怕就是作为奖励的新实装刀剑男士剪影。

　　“等等，这不就是长义吗？”

　　众人的兴致顿减。

　　路过的山姥切长义尴尬地用脚趾扣地。

　　精打细算的博多藤四郎掰着指头合计：“既然鬼退治最大的奖品都已经到手了，我们还不如省下参加活动的时间练级。”

　　膝丸有点遗憾地说：“我还挺期待斩鬼之行的。”

　　狐之助展示自己的情报，“据我所知，山姥切长义是以监察员的身份随同出阵部队一起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参加活动，本丸就会有两个山姥切长义……两人碰面会很奇怪吧？”

　　三日月宗近不在意地说：“刀解其中一个就好了。”

　　山姥切长义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不要这么满不在乎地说出这种话啊！

　　本丸智囊团首席开够玩笑了，开始认真分析：“其实上次审神者误打误撞救了山姥切长义可以算是时之政府过失，现在各位审神者的情绪已经被新刀调到高.潮，在活动结束之前，长义轻易露面肯定会引发骚动……所以我们可以以此来跟时之政府谈判，要求换一个任务奖励。”

　　众人惊讶：还有这种骚操作？！

　　“如果主殿同意……”三日月宗近见怪不怪地说：“谈判就交给我、止水大人和狐之助了。”

　　宇智波止水听到自己的名字，指了指自己，“我吗？其实我不太擅长谈判。”

　　三日月宗近慢条斯理地解释：“啊，没关系，本来也没指望您说话。叫上您只是以防万一对方不听话，直接用幻术改写他的意志而已。”

　　没想到你是这么暴力的三日月……

　　眼看这本丸在讨论先礼后兵自己的顶头上司，狐之助试图挣扎，“那我呢？我既不擅长谈判，又没有止水大人那样特殊能力。”

　　三日月宗近温柔地摸摸紧张得炸毛的狐之助：“别误会，你就只是调节气氛的吉祥物而已。”

　　狐之助听完更加悲愤了。

　　经过三日月宗近与时之政府的和平交涉，时之政府含泪答应换了奖励，将原定的山姥切长义改为未公布的新刀——泛尘。

　　可是，总感觉陷入无限死循环了啊……

　　出发前，付丧神们向山姥切长义和物吉贞宗求取情报，类似于鬼是什么样的，有多难对付，跟他们交战要注意什么等问题。

　　不料两人一问三不知。

　　他们真的是倒霉，一出门就被堕姬盯上，关到地下囚牢里，直到被宇智波佐助救走，之后专心找了几天香燐，最后的目的地是鬼杀队大本营，有哪个鬼想不开去鬼杀队大本营玩刺激啊？

　　“所以说你们待了那么长时间，根本没见到鬼喽！”

　　被众人盯得心发慌的山姥切长义和物吉贞宗弱弱地点了点头。

　　“主人见过吗？”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除了那个因为说出无惨真名自爆的炮灰鬼，好像真没有。

　　鬼灯水月提醒道：“佐助，你忘了还有堕姬吗？我们在花街睡觉那次……”

　　香燐的头发无风自动，“水月，你还有脸提这件事？！”

　　付丧神&止水：“！”

　　我听到了什么大新闻！

　　出阵的成员定为极化过适应夜战的五虎退，小夜左文字，以及有一定斩鬼经验的笑面青僵、髭切和膝丸，还有新人泛尘。

　　前来送行一期一振温柔地揉了揉五虎退的脑袋，嘱托他要保护好主人和同伴们。

　　江雪左文字也将小夜喜欢的蓝雪花别在他的斗笠上，念经祷告大家平安归来。

　　宇智波佐助取出一朵青色彼岸花，递给小夜左文字，让小夜把它跟蓝雪花一起放在一起。

　　付丧神们出现在一处奇怪的日式楼阁里，或上或下，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通往何处的楼梯和门扉，今剑耐不住好奇心，咚咚咚地爬了两层楼梯，本该在上，又发现自己竟然在同伴们的下面。

　　五虎退向后缩了缩：“这里，好诡异……”

　　髭切望着血红色的雕栏门扉，以及诡异的空间变化，忍不住问宇智波佐助：“主人，这里是？”

　　宇智波佐助淡淡回答：“你们不是都想见鬼吗？”

　　笑面青僵的脸真的僵硬了，“所以这里是……”

　　“鬼的大本营。”

　　诡异的琵琶声响起，他们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和服女子。她的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嘴唇血红，一双冰冷的血色双眸令人不寒而栗。

　　泛尘抬眼：“感受到巨大邪气……大型垃圾，是吗？”

　　被称作“大型垃圾”的鬼舞辻无惨怒极，伸手死死地掐住了泛尘的脖颈，是空间传送的血鬼术。

　　泛尘想要摆脱鬼舞辻无惨的钳制，却是徒劳，他艰难地对身后的宇智波佐助说：“主人，快逃……”

　　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当仁不让地挡在最前面应战，可即使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抵不过空间传送术。

　　在无限城内，鸣女能够随心所欲自由操纵的空间，把范围之外的人或鬼拉进无限城，再传送到鬼舞辻无惨伸手可及的地方。

　　“你们谁也别想跑。”鬼舞辻无惨满眼怨毒地盯着宇智波佐助，他化成灰都不会忘了两年前这个差点将他将他烧死的少年。

　　宇智波佐助利用天手力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夺回了泛尘，并不恋战，使用异时空间忍术带着付丧神们离开了无限城。

　　笑面青僵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终于出来了……”

　　小夜左文字板着小脸，快哭出来了：“对不起主人，我把您给我的花丢在那里了……”那是主人交给他的物品，应该更小心珍重地收起来的。

　　“无妨，是我特意留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受到巨大邪气……大型垃圾，是吗？”

　　是泛尘到达boss点的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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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番外二

　　迦勒底

　　玛修捧着一摞彩色石头走进主控制室，“前辈，这是刚凑够的，最后三十颗圣晶石了哦！”

　　在迦勒底，召唤英灵依靠圣晶石或呼符，并不需要额外的圣遗物，当然，召唤成功的概率也大大减小。

　　失魂落魄的藤丸立香脚下零散着许多张无用礼装卡，其中属「钢之锻炼」和「绿之破音」最多，她盯着那些卡片欲哭无泪，这分明是“钢之抱歉”和“绿之破产”嘛！

　　玛修鼓励道：“前辈，不要放弃，一定可以的。”

　　少女站在召唤阵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祈祷：“赌上我所有的幸运值……拜托，最后的十连，一定要召唤出稀有英灵啊！”

　　“金卡！是金卡！玛修你看到了吗？”

　　随着召唤阵的光圈变换，十连的第一个就是金色的卡背让藤丸立香泫然欲泣，要不是还要保证召唤仪式继续下去，她一定要抱着玛修转圈圈。

　　随后，藤丸立香再次破音：“彩圈！天呐，竟然是彩圈！”

　　“银转金，我三黄了！”

　　“……”

　　随着十连结束，藤丸立香已经兴奋到飞起，叫喊到嗓子失声了。

　　“玛修……”藤丸立香哑着嗓音，“突然这么欧，是无意中献祭了我今后的生命吧！”

　　同样被震撼到的玛修呆若木鸡。

　　达芬奇张着合不拢的嘴，雪上加霜：“嗯……倒不如说生命结束后还得偿还数千年的债务……”

　　“快别提这些了……”藤丸立香振奋精神道：“一起来看看新来的Servant都有谁吧！”

　　首先是第一位奶团子操着软糯糯的正太音自我介绍道：“我叫宇智波佐助，职介是……Assassin。问我为什么是Assassin，因为我是忍者嘛！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忍者……”

　　“啊啊啊好可爱！”藤丸立香瞬间母爱泛滥，“你的固有技能一定有「红颜的美少年」吧！”

　　小佐助眉头紧皱认真思索：“诶，你怎么知道？明明我还没向你展示面板数值。”

　　藤丸立香解释道：“这种令人沦陷的诱惑力，不用看也能猜出来啦！”

　　他们说话间，第二位英灵的灵基也已经稳定，身穿利落深蓝色忍者服的少年冷冷地开口：“宇智波佐助，Avenger，目标就是向宇智波鼬复仇。”

　　看着少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藤丸立香小心翼翼地说：“欢、欢迎来到迦勒底。”

　　好冷酷，但是好帅！

　　“那么接下来，下一个是……”

　　“……”

　　“宇智波佐助，职介是Foreigner，可能是我勉强有一点不属于这个星球的血统……”最后一个佐助站在召唤阵的中心，扫了控制室内不同年龄段、不同职介的自己，略带困扰地说：“没必要把这么多我同时召唤出来吧？”

　　藤丸立香立即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虽然同一个英灵因为其对职介的适应性不同，可以召唤出不同灵基的他们，但是这数量……打一场圣杯战争都分不过来，只有身为看板娘阿尔托莉雅可以与之抗衡吧！

　　十等分的佐助jpg.

　　“呐，Foreigner，我长大后也能变得像你这么帅吗？”Assissian佐助期待地问。

　　“未来的我……我复仇成功了吗？”Avenger复仇佐问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个问题一出，Archer千鸟佐，Berserker狂化咒印佐……都竖起耳朵等答案。

　　Foreigner暗自叹了口气：“算是成功了吧。”虽然真相不尽人意，成长背后的艰辛，还是由他自己消化吧。

　　Caster须佐佐等知道真相的人亦没有拆穿“自己”话。

　　“怎么说呢……欢迎各位佐助们，要出去透透气，和同伴们打声招呼吗？”藤丸立香提议，控制室里挤十几个人，就显得有些狭小了。

　　宇智波佐助回想到自己与英灵们的不解之缘：“说起来，我的确有认识的英灵。”

　　藤丸立香眼睛亮了亮：“诶，真的吗？能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吗？看我迦有没有。”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爆出几个还算熟悉的英灵名字。

　　“你说的这些……大都是五星啊，果然什么层次的英灵认识什么层次的英灵吗？”藤丸立香自暴自弃道：“我除了肝，一无是处……”

　　宇智波佐助问：“他们都不在吗？”

　　“可是说都在，也可以说都不在……重点是以什么职介出现。”藤丸立香调皮地吐吐舌头：“只要是能肝到的四星我这边还是有的。”

　　“嗯？”

　　“比如说：夏活泳装送的Rider伊什塔尔，去年圣诞送的Saber迦尔纳……”

　　宇智波佐助想了下说：“应该是一样的，带我去见见迦尔纳吧，伊什塔尔就算了……”

　　路上，藤丸立香期待地碎碎念：“如果今年出四星艾蕾泳装，圣诞老人是闪闪就好了。”

　　找到他们的时候，迦尔纳正在与魁扎尔·科亚特尔模拟训练，是拳击与摔跤的巅峰对决。

　　在将迦尔纳摔倒后魁扎尔·科亚特尔便收手，“今天就这样吧。迦尔纳，你分心了。”

　　“嗯，抱歉，因为见到了期待许久的人。”

　　魁扎尔·科亚特尔好奇地看过去，然后豪爽地同宇智波佐助打招呼：“竟然是佐助，你还记得我吗？”

　　宇智波点点头，“摔跤绝技，很漂亮。”

　　被称赞的魁扎尔·科亚特尔开心地表示小伙子有眼光，来一场爱的摔跤吧！

　　迦尔纳：“您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一定会重逢的。”

　　其实，藤丸立香在来的路上深思了宇智波佐助认识的英灵，都是些不太好沟通的英灵，特别是迦尔纳，完全不擅长聊天呢。

　　两人见面后，她发现她多虑了，迦尔纳什么时候这么直球了？！还是他的直球只针对佐助？

　　听到几人的对话，终于反应过来的藤丸立香惊讶地呼出声：“等等！你就是拯救乌鲁克的另一位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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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三

　　01佐助猫猫

　　佐助变成了一只猫，更确切的说是一只波斯系海蓝双布偶的幼崽。

　　当它仰着头，用那双湛蓝的、湖泊一样清澈纯粹的眼睛迷茫懵懂地望着鼬的时候，鼬即刻就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弟弟，同时沦陷的还有他那颗对佐助毫无抵抗力的心。

　　鼬小心翼翼伸手，动作轻柔地将它捧在起来抱怀里，轻声安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有些慌乱的佐助猫猫，丝毫不在意被抓破的掌心，就算是疼痛，也是甜蜜的。

　　“是受了忍猫道具的影响吧？也许过几天就会恢复原样，在这之前，哥哥会保护你的。”

　　从此，人们惊讶地发现高贵冷艳的鼬神怀里多了一只软乎乎、时常犯困的小猫。

　　佐助猫猫很喜欢鼬的亲近，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很安定的气息，像微冷的海风吹过阳光下麦秸的味道，清冷又不失温柔，再具体点说的话就是海盐薄荷冰淇淋。

　　鼬丝毫不敢疏忽大意地呵护着佐助猫猫，但也有令他困扰的时候。

　　也许是鬼鲛身上有鱼的气味的缘故吧，佐助猫猫见到鬼鲛就会跳到那个大块头身上，皱着精致秀气的小鼻子嗅来嗅去，甚至偶尔尝试性地咬上一口，还未长好只能喝奶的乳牙根本无法对鬼鲛坚硬的皮肤造成一点儿伤害。

　　对此，鼬总是担忧又无奈，担忧鬼鲛的硬皮磕疼了弟弟的乳牙，而且乱吃东西不好，那家伙可是鲨鱼。

　　晓组织其他人也对佐助猫猫虎视眈眈，尤其是大蛇丸，鼬总觉得他盯着弟弟的眼神不怀好意，于是出手教训了他；蝎虽然会制作小傀儡陪佐助猫猫玩，但是那家伙浑身都是毒，就很危险；迪达拉也是个乱丢炸.弹的危险分子；角都就更可怕了，他正筹划着把佐助猫猫卖了赚钱……

　　晓是由叛忍组成的组织，时常会面临来自各个村子忍者的追杀。前不久在与雾隐村的忍者对战时，对方发现了鼬的破绽，临死前反扑佐助猫猫，为此，鼬受了点伤，还好他的弟弟平安无事。

　　鼬坐在青石板上独自包扎伤口。经此一事，他打算把佐助猫猫送回木叶，起码在村子里能保证基本的安全。

　　让佐助猫猫跟着自己过流离失所的日子，鼬觉得十分愧疚。

　　许是兄弟间的心灵感应，佐助猫猫从基地里溜出来，跳到了鼬的怀里，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贴贴他手臂上的伤口，身体力行地表示要跟在哥哥身边。

　　就像鼬喜欢甜食一样，美好、脆弱、精致又耀眼的佐助，总是能不经意地触动他心底的美好。

　　他伸手，温柔地点了点佐助猫猫的额头，幼崽即刻沉沉睡过去。

　　“原谅我吧，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02宇智波崽崽

　　“所以说，你怀里的这个……是宇智波的崽崽？！”

　　鬼灯水月解释道：“嘛，准确来说是结合了佐助细胞培育的人造人。”

　　接连几声震天的惊呼响彻整个本丸。

　　前不久，鬼灯水月应大蛇丸之邀去了一趟忍界，再次返回时怀里就多了一个人类幼崽。

　　那是一个极其乖巧安静的人类幼崽，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墨色的碎发柔顺而富有光泽，摄人心魄的墨瞳在看到宇智波佐助靠近后，变换为血色的红，一轮勾玉点缀在眸子里，大家几乎立刻就确认了他的身份。

　　——这双标志性的写轮眼，不可否认的宇智波血脉。

　　幼崽因为开眼，消耗了大量查克拉，暂时昏睡过去。

　　众人扒着鬼灯水月的手臂，好奇地打量着这孩子。

　　他的睡颜极其安静美好，让人不忍心破坏，眼下一颗泪痣又平添了几分妖异邪魅，天使与恶魔的完美结合体。

　　“总觉得莫名的熟悉，在这孩子身上，除了佐助的影子，还有……”

　　“富江。”闻讯而来的宇智波佐助揭示了答案，然后冷冷地说：“大蛇丸那家伙，还真是不竭余力地给我找麻烦。”

　　众人终于明白这孩子身上与生俱来的诱惑感到底来自何方……

　　鬼灯水月感受到来自宇智波佐助释放的寒意，硬着头皮解释：“大蛇丸说……他弱化改良了富江细胞，所以这孩子不再会有让人想杀死他的冲动。与之相对的，如果他被杀，还是会死，但只要不是一击毙命，就算是重要脏器被破坏都能够恢复。”

　　鬼灯水月内心苦不堪言，大蛇丸自己背着佐助，造了他的崽崽，自己又不敢承受佐助可能而来的怒火，就把这项送命的活交给了自己……关键这孩子可能是佐助的血脉，他又不能随手扔掉，只能顶着压力带回来，他才是最倒霉的那个好吗？

　　他破罐子破摔地把决定权交给佐助，“佐助你说，到底怎么办？送回去、销毁还是留下来养。”

　　宇智波止水不忍心道：“不说极限治愈的能力，这孩子这么小竟然开了写轮眼，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宇智波一族，不，是整个忍界百年难遇的天才。孩子这么小，一旦流落在外肯定会受到觊觎写轮眼的恶人的摧残……我可以帮忙教导照顾这孩子。”

　　重吾说：“如果还给大蛇丸，指不定他会做什么实验。”

　　香燐也爱屋及乌地说：“他看起来好可爱……”她主动将手指送到幼崽嘴里，为他补充查克拉。

　　吸饱查克拉的幼崽睁开眼睛，攀爬着靠近宇智波佐助，抱着他的手臂，“咯咯咯”的笑起来。

　　重吾说：“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亲近佐助。”

　　宇智波止水猜测分析道：“宇智波一族只有经历剧烈情绪波动眼睛才会升级，所以他刚才是因为见到佐助，惊喜之下才开眼的吧！”

　　……这么可爱的崽崽你舍得丢掉吗？

　　宇智波佐助望着眼巴巴地等待自己下决定的几人，叹了口气：“那就……暂时留下来吧。”

　　03妖怪物语

　　宇智波佐助又收到一份来自白蛇仙人的委托。

　　白蛇仙人曾经把自己的小侄孙送到异世界修行，在此期间，小白蛇丢失了名字。

　　名字即为契。

　　要想返回龙地洞，就得拿回自己的名字。

　　小白蛇跟人类少女打赌，输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它已经修炼成大妖该回去了，却不知该到何处找人类少女。

　　宇智波佐助问：“你说的那个人类少女叫什么？有什么特征吗？”

　　小白蛇回忆把冻僵的自己捂热，还与自己分享馒头的少女，回答说：“玲子，对，就是玲子，她笑起来很温暖……我是自愿把名字给她保管的。”

　　听起来完全不像是特征的形容。

　　如今已过去数十年，当初的少女就算还在世，恐怕也成为老婆婆了……

　　小白蛇着急地说：“我记得她的味道，见到就能认出来。”

　　好吧，宇智波佐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拦下一个妖怪询问，竟误打误撞地得到了相关信息。

　　牛头妖怪说：“保存名字的小本子……你说的是友人帐吧？”

　　小白蛇开心地说：“对，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就在友人帐里。你知道玲子现在在哪吗？”

　　“玲子大人已经去世了，现在保管友人帐的是她的外孙夏目大人。”牛头妖怪得意地说：“你真是幸运，遇到了我，我可是夏目大人的头号番犬……如果你给我进贡一坛美酒，我就带你去找夏目大人……”

　　此时一个身着蓝色和服的女妖从树上跳下来，用烟斗敲了敲牛头妖怪，警告他：“不要借着夏目的名号招摇撞骗啊！夏目会不开心的。”

　　在往夏目家走的路上，小白蛇并没有表现出兴奋之情，甚至有点失落。

　　宇智波佐助见到了名叫夏目贵志的少年，在向他说明来意后，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同意了小白蛇的请求。

　　甚至婉拒了他们原本打算的，从别的地方弥补少年的提议。

　　小白蛇这个名字其实是名不副实，它一点也不小。如它所说，它已经修炼成大妖了，而且它体内还有白蛇仙人的血脉，假以时日，还会变得更强。

　　名字即为契，再强大的妖怪都会多多少少受到友人帐的束缚。

　　很难有人会拒绝这种诱惑。

　　夏目取出友人帐，准备将名字还给小白蛇的时候，一只邪恶的妖怪突然冲进他家的庭院，袭击夏目，目标是夺走友人帐。

　　在夏目呼唤猫咪老师之前，宇智波佐助就已经出手，帮他夺回友人帐，准备下杀手的时候，被少年唤住了：“等等，可以请你放过它吗？”

　　虽然不解，但宇智波佐助还是收了手，被打败的妖怪也趁机落荒而逃。

　　宇智波佐助返回来，疑惑地问：“为什么要放过那只袭击你的妖怪？”

　　夏目贵志道谢后解释说：“它并没有打算伤害我，只是想夺走友人帐……嘛，只要它得到教训不敢再来就行了。”

　　宇智波佐助看着眼神干净纯粹、不参杂任何邪恶欲.望的少年，顿了顿：“你还真是温柔。”

　　“佐助也很温柔呐，听到我的请求就停下了。”

　　温柔的人值得被温柔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暂时先到这里，以后如果有灵感会直接在本章内添加。谢谢大家的支持，看完的小天使别忘了评分哦爱你们！

　　有兴趣收藏一下我的预收，肯定都会写的。

　　下本打算写个中短篇原创换换心情，然后再填男神五条悟综穿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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